玉女偷情(三)
美珠出阁,是这条小村落的一件盛事,因为村里将近两百人都有份吃喜酒。
出阁前的一晚,依照俗例,必须请一班同村的姐妹来家里陪伴新娘子过夜,
然后请一个子孙满堂、多福多寿的老太婆回来,给她主持「上头」的仪式;
须要拜天地、祭祖先,在红烛高烧之下,那老太婆把预先准备好的崭新梳子,
在新娘子的秀发上面略梳几下,念念有词地讲几句吉祥的说话,然后焚冥镪、燃
鞭炮,仪式才算完成。
狭窄的屋子里,开了三台麻将,村中的年轻姑娘,都尽量的把自己打扮得端
庄时髦。在平日,她们难得上美容院做一趟头发,这天,她们个个都恤了发,并
且有几个还涂了指甲油。
这其中,要算带娣是最时髦的了,她不但穿了超短的迷你裙,丝袜加上高跟
屐,还着意地化了妆,而她的头发,是特意跑到香港岛的发型屋去做的。她并非
住在村里,而是住在小岛「市区」近街市的小屋子,这样,她大可以在其他姑娘
面前,炫耀自己是走在潮流前边的「城市人」的了。尽管,那所谓「市区」,是
和乡间的小墟市无大分别的。
马华和他的父亲,也是住在坪洲的「市区」内,从街市的横街折进去,那小
屋子是一层高的,既有电灯,也有自来水。只是,这里经常停电,这里的自来水
管,也往往没有涓滴的食水供应,常常得跑到外边的街喉去轮水,或从水井打水
上来才有水吃。在夏季,缺水的情形更严重,但美珠不计较这些,她心内觉得,
从一个住在村里木屋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市区」的少妇,在各方面来说,都是
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上头」的那一夜,美珠简直没有阖过眼,姐妹们的兴致很高,不但要美珠
也参加搓麻将,并且一直闹到近清晨八点钟。妈妈和隔壁的几个婶母就忙得团团
转,为她们弄吃的、喝的,还不断供应女孩子们最喜欢的花生、瓜子和零食。
拆腾了一夜,妈妈恐美珠的精神太差,强迫她上床躺了一个钟头,然后,在
吃过早饭后,就得准备新郎来迎亲了。
依照俗例,新郎由一群男青年坐着花车来到未来太太的家门,必须赏给新娘
那些姐妹们一封「开门大利市」,紧闭的大门才告开放,新郎才能直闯闺阁,与
新娘子双双同拜天地,拜谢岳父母的养育大恩,始能簇拥新娘而归。接着下来,
就是回到新居,又是交拜天地、拜父母、拜长辈等。
旧式的俗例,在新娘子入门的时候,还得由俗称「大妗姐」的上了年纪的女
人背负着用大红喜巾着面的新娘子,跨过门口用柴草所烧起的烈火盆,进入男家
的屋子才算数。马家采取的形式,新旧参半、中西合壁,正如时下所流行的仪式。
他们一双新人,事前甚至没有往政府婚姻注册署登记结婚,只是凭「父母之
命、媒妁之言」成婚。马华穿着整齐的西装,结上喜气洋洋的红领带,美珠是粉
红色的旗袍,鬓插红花,再配上红鞋、红手袋,左手无名指戴的是订婚的足金戒
指,腕上那双金表,是父亲亲自带她去香港的大表行选购的,值上千多块钱,这
在她的眼中,真是很不小的数目了。
神采飞扬的马华,显得特别英俊,那套剪裁合度的窄身灰西装,使他看来就
像迥然换了一个人似的,真奇怪,他的脸膛也不是那么黑的了。羞人答答的美珠
在与马华交拜天地和拜长辈之后,便由众姐妹拥着入到新房里。房子很小,七、
八个姐妹连同新娘子,只得挤往那张新床和三、四张椅子坐下。
带娣是最调皮的了,她把红色的被子推开,试试那张薄薄的泡沫胶床褥,吐
了吐舌头说:「美珠,你们小俩口今晚可得小心了,这张大床相当单薄,是经不
起你们打大架的呢!」这一说,惹得姑娘们笑得合不拢嘴来。
小屋太小,本来只有外面的厅子和这个小房的,马华的父母平时住房间,马
华他本人则做「厅长」,睡在那张日拆夜铺的行军床上。一直到了几天前,屋子
内才重新间格,一厅一房变成了一厅两房,自然,厅和房的面积也就显得更加小
了。但是,美珠对这里的一切都极满意,床是新的,还有她自己的梳妆台,床底
下还有一口新皮箱,另一口是髹了红色的木杠,她能够拥有一个真正属於自己的
「家」,这份喜悦,是难以言宣的。
喜酒,是在「市区」最大的两家饭店联合一齐摆的,尽管两家一齐摆,可是
每家两层楼,一次也只能开八席,只能分两次开上来,才能欢宴男女家共廿多席
将近二百位嘉宾,这其中,又以女家的亲友占了大多数。
下午一点正,马华就巴巴地赶到饭店去招待客人了,人们不管有工作做还是
做家务的,今天都休了一天假,专诚来吃喜酒、趁热闹,两家饭店的楼上楼下,
全响起劈劈拍拍的麻将声。美珠身体很疲劳,但是精神却兴奋得很,当姐妹们拿
她调侃了一回,也嚷着要到饭店搓麻将时,她的新家姑,人称二婶的,很了解姑
娘们的心理,便也催促着那个大妗姐,快点带同新家嫂和姑娘们到饭店去,以免
去迟了,连搓麻将的台子也给人霸占了去。
到了饭店,新娘子只能躲在临时间隔出来、狭窄的「新娘房」内,勉强腾出
一台麻将来,各人就在那里吃瓜子、搓麻将、说笑话。
这时侯,尽管被包围在热闹的气氛当中,美珠却不期然地想起自己心爱的达
西。前天,她没有去赴约,昨天,她更没有去,但是一家人在食中午饭的时侯,
她听见汽车声。隔着一道篱笆,达西的汽车在那边的泥路上出现,并且按响了喇
叭,至少在那里来往了三次。但美珠仍然没有理睬他,那是个疯狂透顶的主意,
她绝难这样草率,把自己的终生幸福如此孤注一掷的。今天,他怎样了?
今晚,达西没有被邀请来参加喜筵,因为他既不是马华的亲友,与美珠的父
母又不熟,虽然他在那座「溜冰场」旁边开了家简陋的旅游餐厅,岛上的人也都
认得他,但是,男女双方都没有把他列为宾客。即使请了他,他又会不会来参加
呢?美珠暗中说:「别了,这浪漫的爱情已经完结了,从今以后,我只能做个规
规矩矩的小主妇,好好地侍奉丈夫和翁姑……」
从黄昏六点钟开始,喜酒上了两次,美珠沿着俗例敬茶、送客,也已做了两
次。幸好,这一天并未停过电,直到夜里十一点,客人都酒醉饭饱的走了,帐也
算过了,小岛上的这个「市区」,到处巳是寂静一片,马华挽着面孔绛红的新娘
子,就在亲友的簇拥中,步行两条短小的街道,回到街道后面的家去了。
翁姑对他们小俩口,可算是体贴入微的了,两位老人家,知道这洞房花烛的
一夜,是他们的人生大事,而要进行这番「大事」,是必须经过一番「大动乱」
的了。为了这个缘故,他们今晚特意不在家里睡宿,因为屋子小,用作间隔
的木板又单薄,一丁点儿声息也逃不过同屋者的听觉,为了减除爱子、佳妇心理
上的威胁,老俩口是在隔璧的裁缝老张那里借个房子睡宿一宵的。
当呵欠连连的马华,很不好意思地送走了双亲,回来屋内关上街门时,听到
厨房内的水声,心里是兴奋得连连发抖。
这会子,美珠是在厨房里面,正用一口大红塑胶盆洗澡。水面浮着几片柚树
叶,这是用作 邪的,连同热水一齐煮沸后,满盆皆是柚叶的浓香。先前,马华
已经用同样的方式洗过澡的了,现在轮到她。她想,这种方式的洗澡,难道是表
示他们一双「童男童女」洗过之后,就准能顺顺利利,在肉体上结成夫妇了么?
自己是处女,无须怀疑,但马华还是「处男」么?看他那个憨气的模样,他
多半也是!因为他见了女人也还面红的呢!料想,他这么害羞的人,也不敢同其
他女人干过那种坏事的。
她洗得很澈底,最后是从满是皂泡的盆中站起来,离开黑压压的灶台稍远,
才拿水壳向水缸起凉水来,一遍又一遍地,把自己的身子淋乾净。
忽然之间,马华站在厨房门外说:「珠,你淋冷水,不怕着凉么?」
这一声,吓得她的血液也彷佛一下子全凝结了,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遭,发
觉一个男人与自己是如此地亲近与密切,竟然在她洗澡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
虽然还隔着一扇门。
「啊!你做甚么?快走!」吃惊中,美珠叫了起来。门外的马华,低低笑了
一声,走开了。
而她还是怔忡片刻,才能继续用水冲净身上的泡 ,然后,她从旁边的一张
矮椅上,拿起她全新白色的内衣和睡衫裤,逐一穿上。新的奶罩很柔软,罩在浴
后膨胀的乳房上,令她有一种十分受用的感觉。她知道,等会儿上了床,这件东
西便又要解除出来的。啊!这是她和华哥第一次肌肤相亲,不知他会不会乱来一
通呢?
浴室门拉开的时侯,她已一脸飞红,眼见他们的新房内仍然亮着灯,红烛正
在高烧,在天花板上映出了闪闪的火光。美珠心中,也活似闪现着羞涩的火焰,
她以又惊又喜的心情跨入房,只见马华脱了背心,赤了膊,只穿着长睡裤,对着
床边的风扇在吹汗。见了美珠,马华露出笑容站起来,过来捉住她的手。
「珠!你今……今晚好漂亮啊!」这个傻小子,连说话的声线也颤抖着的。
美珠垂着头,羞得不能说甚么。马华关上房门,把她带到铺了大红床单的床
缘坐下,一只微抖的手搭住她香肩,她也禁不住发着抖。
「珠!」他逗起她的下巴:「我的新娘子,你不叫我一声华哥吗!」
「华……华哥……」她声若蚊子,双颊飞起两朵红云来。
「我爱你,珠妹……」他情不自禁的伸过嘴巴,吻到她嫩红的香腮,美珠更
羞不可仰,脸孔益发垂得低,眼睛拼命闭上了。这时恢,他的嘴唇便朝美珠嘴上
擦过来,吻得又急又渴,美珠紧紧闭着唇,只觉得他乾燥的唇瓣,正对她来往摩
擦着,这使她阵阵发抖中,身子迅即软化,上半身不期然向他偎去,於是,他的
手开始行动了。
首先摸着她的胸,很轻、很小心的,继而他的鼻孔迸出紧急的气息,这只手
更解开美珠睡衣的钮扣探进去。碰到她滑腻的腹际,马华不禁叫起来:「珠,解
了它,解了它!」那当然是指她碍事的奶罩了。
「唔,不……不……」美珠扭着腰,只能伏在他肩上急喘。马华把她其馀的
钮子也弄脱,将美珠那雪白的睡衣从她两肩卸脱出来,她羞得只是顿着足叫:
「熄灯……华哥,熄灯呀!」
「不用怕羞的,珠妹,我们……已是夫妇了!现在我们要做爱!」马华扔开
她的睡衣,如饥似渴的啜吮着她丰润的肩头,这一片软玉温香,委实教他万分冲
动。但美珠坚持着,使劲用两手交抱在胸前,不让他解去奶罩,他看看实在没办
法,只好把床头小灯扭熄。
电灯熄掉后,那一对龙凤花烛,却仍在熊熊高烧,烛光掩映,但在美珠感觉
中,这无论如何也比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来得好些。因此,当马华解她背后的带
子的扣搭时,她半推半就,很快便顺利被剥去了。赤稞上身的她,紧紧地偎贴着
马华的胸膛。
为了便於欣赏,马华必须把她稍微推开一点儿。美珠闭眼仰脸,一双尖挺的
乳房,在他眼底呈现出来了。乳蒂是浅褐而近乎红色,由於太害羞,并未挺胀起
来,但是,当马华如获至宝的握着它,并把嘴唇伸来将它吮吸的时侯,小蒂便立
即脱颖而出。马华用嘴唇力吮,又加上舌头的舐弄,令得美珠阵阵震撼,不可抑
制地「唔唔」连声闷哼着。在他倾轧之下,美珠的娇躯向床上卧倒,马华的脸像
一团火,深深地埋入她趐胸中。
「啊……华哥……华哥……」她亢奋地低嚷,紧紧搂住他颈子。
「珠,你真香,又香又甜的!」马华开了眼界,亦当到最丰硕的成果。
美珠的乳蕾益见肥美了,沐着他的涎沫,在烛光掩映之下,是更加娇艳迷人
的。
马华这一头初生之犊,又怎能忍受这种赤裸裸的剌激?他吻她的肚皮,粗鲁
地扯下她内外两条裤子,口里嚷着:「珠!快点,快点让我来!」
美珠用力推他,他离开她时,就在床前把裤子脱去,露出万分兴奋的下体,
而美珠死死地闭着眼,完全提不起勇气面对他。他也活像十分害羞似的,侧身挪
上来,又吻她雪白的小肚,啜在她那深深的脐窝上。那一啜,更令美珠像蛇见硫
磺,浑身瘫痪,却被他提起腿子,强行把下裳从她脚踝处剥出去。本能地,她的
一双手掩住两腿间,面红如火的她,扭转脸埋入枕头里。
「珠,我要看!」马华发出蛮力,抓开了美珠的手,於是,美珠最羞人的东
西全给他看得一清二楚了。那乌油油的一片,加上鼓胀如桃的景像,简直要教他
发狂!焦灼难耐地,他闪电般吻着她,吻擦着她的丝丝,当嗅到一阵清幽的女儿
香时,他益发狂躁,张开嘴,朝她紧合的腿缝钻去。
美珠恰似触电,一抖再抖,禁不住「嗳哟嗳哟」地哼起来。但是,才哼了两
声,少女的矜持,又迫使她紧咬下唇,把亢奋的声浪困在喉咙中。这会子,她又
像陷入昏迷中,马华用力拨开她的大腿,不只吻、还要摸,美珠反弹地挺起上身
来,死死把马华抱着,两手分别钻过他的腋底,这样,她总算把他制住了。
马华像狗儿般爬上她身体上,一只手仍留恋在她那桃源仙境中,他挑弄她、
捺抹她,很快便发觉一种水份从美珠的仙洞中溢出来。「珠……我爱你!」
他的气息灼热而潮湿,十足像蒸气。
美珠赶快伸手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块布,那是一块雪白的毛巾,在这紧急的时
侯,她仍未忘记妈妈的吩咐。妈妈曾指着这毛巾对她说,在洞房的时侯,他们夫
妻上了床,就得用这块毛巾来铺在屁股下……当时妈妈附耳对她说:「就是用来
证明你有」猪「给他吃的!珠,你明白么?」她当然明白,这是用来揩抹她的处
女血的,也许,男家的人还要拿来做检验呢!她是百分之百的处女,更应因此引
以为荣,这一重手续更加少不得。
她刚刚垫好,马华就用手扶助着阳具向她突击了,他是那么火热而强悍,双
方都是滑极了,但他一次又一次的滑开去,却变得益发坚韧而情急。
「珠,就是这里么?是不是?」他无奈只能退下去,边在拨弄边问她。
她掩着眼睛,不断摇头,为的是,马华指错了方向。
「珠,你来!」他焦急地扯她的手,叫她给予正确的指引。她缩了一次又一
次,最后,不能不用两只指头把自己的阴唇分开,他看到了美珠那红艳艳、湿濡
濡的樱桃小口,喉咙中格格响着,索性跪起来,直迫着她,两个人一齐震栗着。
「啊……华哥……」美珠皱着眉头说:「你轻……轻一点儿啊!」
「这对了,错不了?是吗?珠妹,你肯定是这里了吗?」他更急,问得非常
幼稚可笑,似乎,他真的是从未做过这件事的。美珠没答地,只是缩着腿,马华
硬攻了几次,仍无法寸进,乾脆倾力压住她,像蛮牛似的狂衡乱撞,更把她的美
臀捧起来。
可是,他却滑在外面,像热炭般烫着她最娇嫩的部分,一上一下的磨擦、挤
压,然后马华又含住她的唇,没命的吮吸。这时的美珠,多么渴望他能够成功,
她也有性欲,她极愿意向自己的丈夫献出她一生最宝贵的东西,然而他却没有耐
性,并且由於太急,只想追求一次痛快的发泄,於是,马华就像达西一样,只凭
美珠炙灼肉体的磨擦而到达快感的顶点!
「珠妹呀……这……太好!太快活、太窝心了……」他枕在美珠肩头上,嘴
巴大大的张开,甚至不由自主地流出口涎来。美珠正腾到半空中,不想他就是这
样完了,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怨怼,却又非常怜惜他,只能紧紧地拥着马华大汗淋
漓的身子。
洞房之夜,马华进攻了四次,却并未能完成「开封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