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浪情潮4-5
欲浪情潮(四)
在赴安妮之约以前,我提早了一个钟头去找亚力喝咖啡,顺便向他了解一下
关于安妮这个新潮女郎的事。
亚力跟我一样,也是在太陆美专出身的,他在上海美专,而我则在广州。他
比我早两年申请出来,投靠这里一位当教师的叔父,他叔父介绍他到一家戏院担
任绘画海报的工作。亚力这人很爽朗,更因我们的境遇差不多,且又志趣相投,
所以在班上结识了一个月后,我俩便成为知己好友了。
「那个安妮,哈!她跟你挂上钩啦?」亚力一扬眉毛,做了个含蓄的笑容:
「保罗,你这回艳福可真不浅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哼!你是以小人之心去猜想罢!起码,你的艳福来得比
我早……」
亚力摸了摸下巴。「哦……你这是凭空捏造!」
「我是有根据的。」跟着,我便笑口吟吟地、把安妮说过有关亚力是她两个
约会过的人的这件事,全部向他说了出来。亚力听后,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变得红
了。
「约会算得是甚么?她瞎说!我和她只一起喝过一次茶,看过一回电影;但
这一次是她约你,我显然比不上。」
我鉴貌辨色,亚力似乎不是说诳言,于是我就问:「亚力,据你的了解,安
妮是个怎样的人呢?」
「她嘛!」亚力一听见我提起她,就喜上眉梢。「热情奔放,但有时热情得
令人吃不消;她是个典型的香港女孩子,对付男人很有一手,但她又不像一些人
传说的那么浪漫、开放,起码对我是这样。」
我知道亚力心中是喜欢安妮的,亚力也相信我告诉他安妮的解释。事实上,
安妮在许多人的眼中,都是一个热情、浪漫、狂野美女的形象,不然,也不会有
那么多人去追求她了。
「你爱上她了,亚力!」
「你用错了字眼!我只是欢喜,不是爱。」
「这是自欺欺人的说法吧?」
「你不相信?」亚力叹了口气说:「我的事向来不瞒你的,保罗!我们都是
从另一个地方到这个社会来的,寄人篱下,有家等于无家,大家内心中都有一种
苦闷。我的工作你也知道有多烦,有时心情太闷了,我才想找个女朋友来调剂一
下;但是,像安妮这样新潮的女孩子,与她制造一点罗曼蒂克玩玩还可以,要是
更进一步,像要谈到将来会共同生活的,我就不敢领教了。」
我品味着亚力的话,这番话好像一杯热咖啡,喝下去时是甜的,但实际上却
有点苦味。
「亚力,」我望着他忠诚的脸孔,寄以无限同情地说:「想不到竟勾起你的
愁怀来了……」
「也不算是甚么愁怀!」他苦笑着。
我的牢骚也好像特别多,我说:「并不见得,别说是我们这批由大陆里出来
的人,就算是土生土长的香港青年,由于改朝换代了,一切都跟以前不同,何去
何从?无所适从,他们也都是苦闷和不满的,我们都是失落的一代!」
亚力也欷歔了一会,忽而眼前一亮:「保罗,安妮叫你教她画画,是吗?」
我佯怒说:「这都是你的好介绍!」
「哈!看情形,我是处于下风的了!」亚力大笑道:「起码我被工作困身,
没有你那么多的空闲时间。追求女孩子,少不了要有一个『闲』字嘛!」
「不要神经过敏吧!亚力,我保证不会『撬』你墙脚的;退一步说,就算我
真有那么一支坚硬的铁笔,把安妮给『撬』了过来,这也怪不了我,谁叫你作这
么好的介绍?」
「保罗,我要跟你约法三章!」亚力煞有介事地说。
「愿听其详。」
「唔!我对她不会有真情意,这是肯定的,你可以尽量去追个够,但……」
他挺神秘地眨着眼,顿了顿,然后才低声说:「你如果不想要她做你妻子,
你最好也别傻着性子去和她谈情说爱。」
我敞声笑道:「谢谢你的忠告,我会遵守的!」
但我的心里却在想:我已有了聪明可爱、玉洁冰清、纯情漂亮的美琪,我何
苦还要追求一个贪慕虚荣、浪漫野性的安妮呢?我暂时保守着美琪是我女友的这
个秘密,没有告诉亚力,假如我说出来,亚力对我的保证是会更为相信的。
和亚力分了手后,我到另一间高贵的餐厅去赴安妮的约。安妮打扮得新潮极
了,黑皮短褛、黑皮裙子、黑皮长靴、白色的毛绒帽子、白色的手提包、白色绣
花阔领恤衫,她像煞一个表演时装的模特儿一样,我这身半新不旧的西装和她相
比,简直是一个乞丐对着一位高贵大方的公主。
「要你等我!多不好意思……」我和亚力谈得投契,过了约会时间了,而她
又好像特别早到,似乎违反了香港女孩子赴约时例必迟到的习惯哩!
「保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爸妈非常高兴我跟你学画!」安妮喜形于色
地告诉了我。
我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太可耻了,安妮对学画是正经的,而我竟企图以此来亲
近她、制造一点罗曼蒂克的经历,我心中是连亚力也一起怪责起来的,我们都不
够正派。
「值得庆祝一下,安妮!」我说:「只可惜你找错了人,我这样一个下三滥
的角色,是不配做你老师的。」
「不!如果你自认不够资格,那等于嘲笑我也不够眼光了!」安妮抆唇浅笑
着,那双描上眼线的美眸凝视过来,多妩媚的神态!
真该死!我竟有点心旌摇曳,觉得安妮虽没有美琪的那份秀气,但她这副妩
媚的神情却更令我心动。那我心中把美琪放到哪里去了?我警告自己,不能想入
非非。可是,安妮的眼神、她的樱唇、她的举手投足,莫不富于女性的味道,一
个十八、九岁的野性美女,当然要比十七岁的纯情美琪更懂得风情的。因此我虽
然用上极大的耐力,也仿佛拂不去安妮对我的诱惑,再加上其他人的传说,我被
惹起了不少遐思。
我们只喝了饮品和吃了件三文治,就离开餐厅了。结账时,安妮轻声说:
「应该让我请老师喝茶的,所以让我做东。」她从抬底下塞了一张钞票过来,但
我没有接。
「我只是你的义务老师。」走到街上时,我笑着说:「因为我还没有资格做
人正式的老师,你不要开我玩笑,不许叫我老师!」
「那我仍叫你做保罗好了!」安妮偎住我,那情形相当亲密;一阵香水味沁
入我肺腑中,我心中一凛,自动自觉地跟她保持着起码的距离。
在一家书店里,我帮她选购了画架、水彩颜料、画板和炭笔、毛笔等。
「似乎还欠缺油彩哩!」拣选妥当后,安妮提醒我。
「不必急着买,」我笑道:「你要按步就班的来,先学写生、然后素描、再
然后才是水彩或油彩。」
「但,我对抽像画更为喜欢,不需经过那么多的程序吧!」
「那是错误的想法,安妮,画抽像画并不容易,正统的抽像画要有高深的基
础才行,那些乱涂一通的,只是对艺术的一种侮辱……」
安妮看我说得一本正经,不由地吃吃笑道:「啊!啊……看你啦!人家只是
说说吧了!」
我替安妮拿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出门,她截了一辆的士载我俩返她家去。
在安妮家门前,我有点犹豫。「安妮,我就这样上你家去?」
「噢?难道还要穿燕尾礼服?」安妮又绽出了鲜花般的笑靥。「告诉你吧!
这时候我家里不会有人的,弟弟未放学、爸爸未放工、妈妈去了打四方城,
除非她们一班人在我家里打。「
安妮家里真是空无一人的,看看布置倒是相当的漂亮,很通爽的一层楼。安
妮的睡房里有一口大窗子,她把画具全摆在窗前的书台上。除了美琪和她姑母的
房间以外,我是第一次走入女孩子的闺阁,心中真有点兴奋。
「喜欢音乐吗?」安妮问道:「喝一杯热茶,再听一支歌,然后你教我把这
些画具摆起来,这样好不好?」
「谢谢你!」我坐在一张柔软的小沙发上,看着她把皮短褛剥去,只余下那
窄窄的、半透明的白恤衫,把她那怒茁的双峰衬托得曲线玲珑,我心中又有了一
份酥麻的感觉了。
这感觉在不由自主地滋生、扩大,我只好移开眼光,但心中却想着:安妮的
身裁竟这么匀称,双峰又如此拔挺,似乎不是一个处女所能拥有的,她还是处女
吗?
怎么我尽是想着这个问题呢?对安妮,这是大大的不敬。我走过去,拿了一
张雷射唱片放在唱盘上,扬声器就播出悠扬的抒情音乐。安妮把热茶捧了进来,
我喝着茶,一边帮她把画具从盒子里拿出来摆好。
「这个拍纸簿是给你练习画写线条的,」我指导着说:「你要不断的画写,
不论直线、曲线、弧线,一有空就画,画到得心应手为止。」
我拿铅笔示范给她看,然后又叫她照样学习;看看她的成绩,我相当满意。
「你很聪明,安妮,你会进步得很快的!」我说。
安妮很开心地说:「但愿你说得对,我要拿出成绩来给爹地和妈咪看!以前
我学过裁剪、学过插花、学过仪态,但总没有一样学得好,他们好似已对我再甚
么也都灰心了。」
我笑着望住她:「原来你是学过仪态的,怪不得你走路的姿势那么好看!」
「你……」安妮眨着她那双带点狡狯的眼睛说:「你很留意我的每一个动作
耶?」
我耸耸肩:「爱美是人的天性嘛!不要笑我。」
她还是忍不住笑了:「那以后,我自己就要特别留意了,以免给你不好的印
象,对么?」
安妮的身体向我依偎过来,那股香水味又钻入我的鼻腔,这时,她偎得我更
近,我的手肘被一团柔软的物体所烫贴,哪是她的乳峰!我的心情极之矛盾,既
想闪开,又抗拒不住这份「软玉温香」的诱惑;如果不闪避,我又有一种犯罪的
感觉,埋怨自己对不起美琪;终于,我放弃抗拒,却又不敢把手肘移动一下。
安妮幽声道:「保罗,多美的旋律,跟我跳一只舞好吗?」
「我……不大识跳舞。」我说了实话。
「来,又不是去表演。」她转到我的面前,提起一只手掌。
我觉得不应该辜负她的美意,就抓着她的手。安妮贴过身来,怒茁的双峰触
在我胸膛上,她把眼睛闭上,我们两个人缓慢地移着舞步。这就是安妮的热情之
处,我想起了亚力的话,有时,她热情得教你吃不消!我现在不但吃得消,而且
很受用!
安妮的腰肢很娇小,我的手臂轻绕着她皮短裙的裙头上,我的眼正视着她迷
人的脸蛋。她薄薄浅蓝色的眼盖和细细的一道眼线,令我觉得迷醉。美琪就从未
这样化妆过,安妮的这种打扮引起我一份新的兴奋。我又看到安妮丰满的、线条
性的嘴唇,正富于诱惑地半翘着,似乎等待着一个热情的亲吻,我应该吻它么?
不!我不能!
然后,安妮仿佛觉得失望了,就把脸伏在我的肩上。也许她认为这个举动很
平常,也许她对不少男朋友都是这样的,但对我来说,就并不简单了!这动作逗
得我心头发痒,同时,因为她的胸脯更贴近我,甚至压迫着我,使我更清晰地感
受到她双峰的弹性和温暖,这给予血气方刚的我有多大的挑逗?难以遏止生理上
强烈的反应,血脉贲张之中,我的身体出现了难堪的形状了,我只好微弯着腰,
不使她发觉。
然而,我脸上的红晕是无法掩盖的,安妮又是一个富于交际经验的女孩子,
我的表情瞒不过她。
「啊,你的脸这么烫!」她在我耳边低声说:「保罗,有甚么不对劲么?」
我偏了偏脸,看到她灼热约眼光。「不是呀……」我呐呐地说:「或者我穿
的衣服太多,所以……有一点燠热。」
「是吗?你可以把衣服除下来,像我一样。好不好?」
我知道这是抉择的时刻了,再逗留下去,我没法阻止自己会堕入她的情网之
中,至少,不能拒绝她各式各样的「好意」,我必须要离开!
我看看手表,说:「安妮,我必须走了。」
「为甚么?你是没有工作的。」她好像不愿意放开我。
我轻轻把她的手拿开。「我约了亚力,我答应要帮他画一幅海报的,有一套
新戏等着上演,今晚之前要完成。」
她似乎相信了这个理由,怏怏地放开对我的搂抱;我马上转过身,背着她,
假装弄着画具,为的是我身体的某一部份一直兴奋着,我的神经也一直是那么紧
张。
安妮把一只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保罗,我很想有机会同你到外面跳一次
舞,我们可以去的士高跳,你喜欢么?」
「喜欢,」我说:「但我那不纯熟的步法,会惹人捧腹大笑的,也会累你出
丑!」
「唔!你本来就跳得很好嘛!只是……」她斜眯着我,好一会,才继续说:
「只是你太紧张了!」
这句话说得我心头一荡,她发觉了吗?多难为情的事!
「多跳上几回,你就会习惯了,保罗,我是很喜欢跳舞的,只是,没有合意
的舞伴我就……不跳。」
「我并不是你合意的舞伴……」
「但我觉得很合意呢!保罗,你能每天都来教我画画吗?」
「我想……隔天来一次,好不?」
她笑了笑。「我不敢勉强老师,就是隔天来好了。」
我离开她家时,她的弟弟刚巧放学,安妮介绍我们认识,而认识她的父母却
是几天以后的事了。
就是这样我开始教安妮画画,我隔日中午去她家,我去时美琪已返了学,她
是不知道的。有时安妮的妈妈在家,如果不是搓麻将牌,总买一些午点或亲手做
些蛋糕、芝麻糊之类的零食给我们吃;有时她不在家,安妮就邀我跳舞,但每次
我只跟她跳完一支音乐,就叫她练习画法。我不敢跟安妮太亲热,因自己的意志
太软弱了,我知道自己的这个缺点,所以要极力避免。
教安妮画画的事,我也没告诉美琪知道,我只说每天中午是在戏院帮亚力写
海报,美琪是深信不疑的。同时,我和美琪经过多月的「拍拖」,双方感情也在
急剧进展中。
放了寒假,在新年那几天,我和美琪两个人到新界和离岛去旅行,我带了照
相机给她拍照,用自拍掣加上三脚架给我俩拍了很多「孖公仔」的亲热照片。我
又教美琪骑单车,她只学了一个钟头就会了,开心得要死!有时我租了电单车
(我是有驾驶执照的),车尾搭着她,风驰电掣驶在郊外的公路上,美琪又惊喜
又快活,在后面紧紧地揽住我的腰,温暖酥软的胸脯紧贴在我背脊上。啊!那份
舒服甜蜜的感觉,简直是无法形容的爽!
热恋中的时光是快乐的,也许,苍天妒忌我们起初太快乐,才制造出后来那
么多的苦难来考验我俩、阻难我俩,可幸我和美琪终把那些苦难一一战胜……
又要开学了,美琪是中五下学期,我才是中四,而我的课程只偏重于会话和
实用方面、文法是采取「填鸭式」硬塞硬吞的,我得尽量利用日间的空闲时间,
在家自修才跟得上。明天就要返学了,我们以后要想开心地玩,只好等待周末的
来临。
这一晚,我和美琪又去看了场头场电影,回到家里时,象牙工场静悄悄的,
整层楼只剩下我们孤男寡女,契娘对四方城有「契而不舍」的精神,最令我们庆
幸。
美琪在房里换了睡衣裤,我把她招过来,一同观看我俩影的相片。美琪穿着
桃红色碎花点的睡衣,短短的,衣脚下面是她胞满的臀部,很圆、很结实。在这
以前我曾爱抚过它,每次爱抚,都令我心痒继熬。我虽没有胆量偷吃伊甸园的禁
果,但是,我还未致怯懦到不敢把她拥抱的程度。在我的心目中:对于一对热恋
中的情侣,拥抱和接吻是必须的!爱抚也是必须的!只是,这种爱抚最好有一个
限度。我就从背后把美琪的腰搂着,使她的背部靠在我身上,我又俯下嘴唇,轻
吻她那截透出幽香的粉颈。
我嗅到了一阵淡淡的香水味,她为了和我看戏而搽的。看戏时我已嗅到,还
不觉得怎样,但现在,当孤男寡女相对时,我嗅到这种幽香,心头是不可遏止地
急促跳动了。
美琪还在逐张逐张的欣赏着我俩的倩影,而我已觉不耐地用前身贴住她浑圆
的臀部,一双手慢慢由她腰间向上面移。我摸到美琪最低的肋骨上,她身体挪动
一下,回眸白了我一眼。
女孩子都是喜欢半推半就的,我不会被这一下「白眼」所吓退,因我的血液
已开始热起来了,身体的冲动已逐渐明朗化,如果现在她斥骂我,我也不怕。
骂,有时包含着相反的意义,在这个阶段的骂,和最初我向她求爱时的骂,
有着截然的不同。如果那时她骂我,我会心碎、会觉得人生毫无乐趣、我会痛恨
女人,说她们是害人精,害得人相思欲死!但现在她倘然对我大骂,我会暗自开
心;如果再升一级,她打我一顿,我就更加得意。因为有一句名言,叫做「打者
爱也」!打得愈凶,爱得愈热烈!除非是「谋杀亲夫式」的出到利器,大开杀戒
般的大打,否则我极乐意被美琪打一顿、骂一餐!
这不是「贱男人」的哲学,而是男欢女爱喜剧中的闹剧,有时胡闹一下,将
会使男女双方的感情更弥笃,所以是「实用哲学」,我理当「活学活用」。
美琪这次没有骂我,但是,当我好奇的手,爬上她那两个成熟、尖挺的半球
时,她挥动玉手,轻轻拍打我的手背。
「又来了!」她不是骂,而是调情式的口吻。
妙在那个「又」字,这证明她这两串美妙的果子,遭我偷摘过已经不止一次
了。我的指尖触着她柔软的女性动情区,仿佛音乐家的手指放在琴键上,我不能
禁止它们飞舞;同时,我激昂的本能,也因这个环境而显得放肆,偷袭式的向它
跟前的异性胴体挤压着。
心弦抖动中,我伸长了脖子,去吻美琪泛着红霞的香腮。她一回头,柔软的
樱唇在我嘴上擦过,我快活地低哼了一声,急忙追吻。她欲拒还迎,缩着肩,我
的手将她的肩胛轻轻一扳,她就顺势倏地转过身来,两手松开,那些相片纷纷跌
在写字台面和地上去了……
欲浪情潮(五)
我们两个人都无暇去顾及,美琪是需要吻的,她把整个身体都放软了靠在我
身上,微仰着脸来接受。
我狂放地含着她的樱唇来吻,使她的鼻息「嘘嘘」地响。我搂得她非常的用
力,她玲珑浮突的胴体嵌入我身上。起初美琪的手软弱地垂着,但是,她大盖抵
受不住我的热力,慢慢就由我的背脊上爬到我颈后面来,然后,她也出力地按压
着我。
从我向美琪求爱时算起,她从未反应得如此地热烈过,这女孩子本来是害臊
的,但,她的春情给我肆无忌惮地煽动起来时,她终于弃却了矜持。我俩的身体
都发生了震栗,我俩的情潮都泛滥起来!我啜吸,她也啜吸;我伸出舌颈,从她
的牙缝中钻过去,在她的口腔里旋转一匝,再缩回来;马上,她也伸过来一条香
舌,向我同样撩弄一番。
还有,我膨胀得有点刺痛的部分,是情急而带点惊惶地向她挤压着,她起初
是退缩,到了后来,她就暗暗地向我「回敬」式的反压过来了。我感受到她饱满
的肌肉,感受到她少女身上最神秘之区域的温暖,较之那次在安妮身上所感受到
的,还要清晰得多,自然更令我冲动得多。
这是我们热恋中的第二个阶段,双方都不再空谈甚么「精神恋」了,那只是
「柏拉图」式的所谓灵性恋爱,但我们是处于活生生的现实之中,所以我们脱不
了「俗套」,我俩都渴望更热烈的动作。
首先,我不再放过美琪的香舌,将它含住,吮吸着她芬芳四溢的津涎,我腾
出一只手,钻入她的睡衣里面;我探上去,爬过她薄薄的背心,然后又把它和睡
衣一起掀起。但我又怕美琪着凉,不敢全卷起来,只是尽够我的手插入她的胸围
内,并把她的胸围掀起。美琪的身体一阵抽搐,从喉底发出一下短促的「啊!」
声。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直接触到女孩子的乳峰,它是如此滑腻、酥软和温暖的地
方,我的心也仿佛悬在一个鞦迁中,荡呀荡的!美琪叫出那一声后,揽着我的两
条手臂就加强了劲力,并且迅速地缩回了舌头,通红的脸伏在我肩上,急喘着。
我把她一双乳房从胸围里解放出来,由于还隔着睡衣和背心,而我们又是贴
得如此的紧密,峰峦的美景使我缘悭一面。但是,我凭着指尖的触觉,探索到她
尖端上的乳头早已坚硬的事实,获得了明证,美琪是热情的,虽然她的性情内向,
但内向绝不等于冷感!
我带着好奇而又拘谨的心情,用手指夹着她的乳头,去轻揉她那对峰峦;我
的舌尖在她的颈际和耳畔舐过,她的两手就改而抱着我的腰。而重要的部分,男
性和女性的,这时也开始轻轻辗磨,我磨着,美琪也磨着,我不会觉得自己是色
胆包天,更不会认为她本性淫荡,当你自己也禁不住这样做时,你已丧失了批评
他人的资格。尽管你是男人,她是女人,男人和女人,都有生理上的需要啊!
美琪贲起的小丘,给予我的诱惑力实在太强烈了,早已渴望亲自用手去摸一
下,而现在就正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了!我将另一只手滑下去,经过美琪平坦的小
腹,碰到她那一道橡筋睡裤的带子。我犹豫一下,终于警告自己不能照上面的方
法来做,那样的摸法过于露骨了。
我没有直接去抚摸,而是隔着两层布,向她这块神圣的处女地致以亲切的问
候。我整只手掌按着它,马上,美琪好像全身骨骼也松散开来,她发出一下抽噎
声,浑身哆索着,忙不迭地扯开我这只越轨的手。这么强烈的反应,只有令我益
发控制不来,我的脑袋中涌现了一个坏主意,但当时,任何男人在那个时候,都
不会认为那个主意是坏的。
我把一只脚跨向前,从美琪微分的玉腿之间嵌进,我触到更软、更热的女性
肉体,动作就快得多,我的两手和两脚一阵乱动,美琪还未来得及撑拒,就给我
压在背后的单人床上。
「噢!不……」美琪颤声低呼。我仿佛伏在一块柔软而暖和的天鹅绒上,我
贪恋这美妙的环境,当然不肯放开她。于是我用嘴来封住她的嘴,一边祈求契妈
以及那个学徒阿成不要在这时回到家来,以免拆散鸳鸯;一边用我强而有力的身
体去辗磨美琪。
我两脚撑在地板上,用力摇撼着身体来增加双方的磨擦,又制止美琪将双腿
交合起来,我的一双手抚遍她滑腻的酥胸。
因而情形是紧张、剌激而香艳的,再加上美琪的挣扎和低叫,我的一颗心都
跳到喉咙上来,血液也在沸腾着。
「嗳……你太……狂了……嗳……」美琪若断若续地哼着。我张大了嘴巴在
急喘,再也无法封堵她那张潮湿滑溜的桃唇,耳畔,受到她呵气如兰的气息所薰
染,痒痒的,痒得痛快。而身下,美琪像一条蛇似地扭动、挣扎,怪要命的,如
果她要,我会亳不迟疑地把生命献给她,只求那么一次未曾真个的蚀骨销魂。
我俩都身穿着衣服,下面更是隔着四层布之多,倘若不是干柴烈火,这样的
「销魂」法不啻是可笑的「隔靴搔痒」吧了!然而我俩是灵欲一致的恋人,当双
方都处于欲火难熬的情形底下,而又置身在那么刺激的偷情式环境中,这个「搔
痒」的方式,已足以使人当时疯狂无限,欲仙欲死,而事后又回味无穷,谏果回
甘。
似乎不足一分钟,也许多一点,我的摇撼使得山崩地裂、江河倒泻,就当美
琪情急地在我背上捶打着时,我蓦地觉得心弦剧烈震荡,接着全身一松,久已积
压的热液,在一阵强烈的、不可忍受的痉挛中,竟裂顶而出。我,竟然忍不住低
声呻吟着,没头没脑地捧住美琪烫热的脸蛋就吻,舌头和着涎沫,舐在她的香腮
上、鼻子上和眼盖上,然后,我酣畅而疲乏地瘫痪,她也静止了。
热液冷却,黏在我的内裤上,我并不觉得难受,反之,我快乐得全身轻飘飘
的,愿意有一阵烈风,把我卷上缥渺无际的太空里。
美琪把眼睛紧紧地闭上,她不会了解我刚才的行为的;一个男人,忽而变成
一头失却理智的猛兽,又忽而温柔得像一只小羔羊,那是为甚么?这个女孩子不
会理解。
到美琪了解的时候,是经过我在温柔的轻吻中,向她低声赔不是,和经过解
释以后的事,她还是半信半疑。后来美琪终于完全了解,不过,那时我们的「搔
痒」方法,己经大大地迈进了一步,我们不再是隔着衣服,仅是隔着一层少女的
天然屏障。那时,我们的关系已经和一对夫妇差不多了……
喘息匀停,美琪把恋恋不舍的我推开,她看到我裤子的前面湿了一片,于是
急忙低头看她自己的,那里也有一块水印,她马上飞红了脸。
「哟!我要换了它,不能让姑妈看到!」说完美琪就跑回自己的房子去。在
我的想像中,美琪在洗涤她这两条裤子时,她一定会好奇地研究这种液体,以及
怀念今晚这剌激的一幕,并且一定会引起她脸红的。
安妮学画进步得很快,她对绘画极有天份,而且也较有耐心来学习,所以成
绩才有这么好。我替安妮买了几尊石膏像,教她着手写生。先是速写,然后才是
素描。石膏像有些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神仙,有爱神维纳斯、有太阳神阿波罗,有
半身的、有全身的、还有些是现代人的塑像。
春天已过了一半,安妮的闺房里已挂满了她的习作,甚至客厅的墙壁上,也
挂着几幅经过我加工的素描人像,其中有一张正是她的素像。她的父母对我的印
像挺不错,有一天就请我在她们家里吃晚饭。
那天我是用亚力相邀晚饭来做借口,瞒过美琪和契娘去的。我不想一直都瞒
着美琪,但下意识中又认为和安妮的这段友情,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妙。特别是契
娘,妇道人家的心胸比较狭窄,如果使契娘耿耿于怀,诸多猜疑的话,她会在美
琪跟前说些甚么闲言闲语,那时我就后悔莫及了。
可是,我对安妮连半点野心都没有么?自己的良心是不能欺骗的。我虽不敢
抱染指之心,但总觉得和安妮这样漂亮迷人的女孩子来往,确能满足我的某种私
欲、一种虚荣心。
安妮去到那里,都是惹人注目的,我时时陪伴在侧,也觉叨光不少。此外,
我时刻没有忘记亚力的话:安妮的热情奔放,有时使人吃不消。
而所谓的「吃不消」,其实就是男人最受用的另一种说法。例如:安妮高耸
而弹性充足的双峰压到你身上时,你用「吃不消」来形容。但私底下不止「吃得
消」,而且是非常「受落」!除非几个女孩子要向你集体施暴,实行轮番把你折
磨,这时「吃不消」的字眼,才是真正派得上用场,作为正面的解释,那才是如
假包换的「吃不消」,因为没有能力吃!
因此我一直是既怕与安妮过于亲近,又怕失去亲近她的机会,这种心理,正
好是「患得患失」。令我感觉不安的是,安妮时常投身在我的怀抱中,两个人时
常肌肤相贴,我本能的冲动每每无法掩饰,有好几次,安妮也偷偷用眼睛瞟向我
那里来。而我又往往觉得遗憾的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未正式抚摸过安妮健美肉
感的胴体,她的裸体更从未在我的眼前出现过。有时想起来,心里会因我们的友
谊是纯洁的而感到安慰,但大多时却又因自己的一点私欲未获满足而焦燥不已!
直到那一天,风和日丽、暖洋洋的一个下午,我和安妮的「友谊」开始变了
质,走入了一条叉路去……
那是三月里的一个下午,美琪返了学后我才出门,上了安妮的家。又只是安
妮一个人在家里,她穿了一件松身的睡袍,头发有点儿蓬松、神情娇慵地出来开
门。
我打量着她。「有甚么不对?安妮!」
她摇摇头。「不是生病,别担心!」她的声音也比平时软弱了点儿:「我只
是有点疲倦!」
「那么,今天暂时停一课好了,你应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请你不要走,你反正有空的。保罗!」她的神采开朗一点儿。「陪我一会
可好?我躺了大半天了,现在倒想出街走走……」
「还要去街?你不要是着了凉吧?」我关心地抓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摸一
摸。
安妮低笑着:「那有这样探热的?」她把我的手捉住,送到她的头上。「摸
额头才对,唔!我没发烧吧?」她很舒服似的眯着眼睛问。
「没有发烧呀!你见冷么?」我的手收回来,但她不放开。
「我不冷!」安妮摇头说,又将我的手掌按着她的脸颊。我感到一阵温暖,
心头也有一阵酥麻,怪好受的!
「唔!保罗!」她闭起了眼,低吟了声:「每次见到你,我总会觉得很高兴
的。你看,我不是比开门时有神气得多么!」
这时她明亮的眸子凝视着我,我很感动,也有一种振奋的感觉,安妮的这句
话,蕴藏着太丰富的情感了。
「我给你放张唱片听一听,」我说:「藉轻松的音乐也许能排除你心中的闷
气,你说好不好?」
「你……想跟我跳舞?」安妮含笑问。
她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是存心找机会来与她亲近了。我摇摇头道:「完
全只是为你设想,安妮!」
她坐到我身边的沙发扶手上,温暖的臀肌紧挨着我的手臂,然后,她轻轻抓
起我的手来,温柔地摸挲着。「保罗,你真的不想跟我跳舞?」
我仍然摇头。「为甚么你这样问?安妮,是另有意思?」
「唔!在跟你跳舞时,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安妮幽声地说,一双眼睛
凝视着我:「那是很宁静、很叫人满意、舒服的感觉,不知你是否也和我觉得一
样?」
我笑了笑:「那倒是真的,你形容得很对,很宁静、叫人满意。」
「发明舞蹈的人真伟大,音乐和舞蹈、还有绘画,我最喜欢!」安妮像个天
真的小女孩那样,执着我的手站了起来,嘴里哼着乐曲,又要翩翩起舞。
「不了!不了!」我说。
安妮停着,望了我一会:「保罗,我不许你走。」
「为甚么?又不是『落雨天留客』。」
「保罗,你陪我到街上走走……对了,你不是会驾驶电单车的么?我想你搭
我去兜兜风!我从未搭过电单车呢!」
安妮说得这么兴奋,我怎好扫她兴呢?还有,我看到她睡袍内一双饱满的乳
峰在急剧地起伏时,马上就联想到让它们压在我背脊上的滋味,我同意了她的建
议,安妮快活得简直跳了起来!
「你真好,保罗!」安妮叫着,出其不意的向我腮边一吻。
她在房里换衣服时,我边摸着被她吻过的地方,边就禁不住想入非非,这是
安妮第一次吻我,使我有点受宠若惊了。
半小时之后,我们坐在一辆租来的电单车上,驶出了市区,在郊区的公路上
高速飞驰……
安妮穿了一条白色的水手裤、粉红色的恤衫、外披黑皮短褛,用一条粉红色
的丝巾扎着她那头秀发,再戴上一个鲜红色的电单车头盔,非常「够型」。我开
得很快,当车子一动时安妮就哗然而叫,然后把一双手紧紧地揽着我的腰,俏脸
搁在我的肩上。但觉她弹力充沛的胸房,因车子的颤动而不停跌荡,磨擦着我的
背部,我觉得快活极了!
「噢!真剌激!」安妮大叫:「保罗,你开得这么快,简直好似一支火箭一
样!」
两耳风声呼啸,耳背同时又受到安妮温暖的气息呵护着,使我心头作痒,也
狂放地大笑起来。
「下次我要你教我驾驶电单车!」安妮说:「自己来驾驶,一定比搭车尾更
剌激的呀!」
「你不怕危险?」
「不怕!你教我就不怕!」她整个前身都贴紧我,甚至,我的屁股也跟她鼓
起来的前身挨贴着,当电单车在高低不平的路面跳动时,双方就发生辗磨。此情
此景,血气方刚的我虽曾在美琪的身上领尝过,可是换了新的对象及环境时,快
感就倍增了。
「保罗,这辆车能够爬山么?」驶了半个钟头,安妮又要新的剌激了。「爬
山比平路更好玩,是不?」她一直都是放开喉咙来叫,不然,呼啸的风会把她的
话卷得无影无踪的。
我也高声说:「这不是一辆爬山车,会发生危险的。」
「可以慢一点呀!我喜欢它不断的颠簸,太剌激了!」
「好吧!」
安妮喜欢车子颠簸,正中我的下怀。越颠簸得厉害,她高低不平的胴体,就
越会带给我无法形容的快感,我又何乐而不为呢?转入一条岔路,前面是一条向
山坡蜿蜒而过的、很窄很陡的小径,我减低速度,电单车车头斜倾着抬高,一个
劲的向上冲。
「呀!我要滑下去了!」安妮吃惊地叫着,死死地揽实我,她浑圆结实的大
腿,也自然而然的从两旁夹紧我的腿部,隆然的大腿顶端,贴得我尤其紧密了,
她的体温、她的心跳,我亦感受得到。
心荡神驰之中,我的热血沸腾着,小腹下面有一种热辣辣的感觉,我的血肉
之躯又怎抵受得了这么强烈的诱惑?安妮不知是否也觉得她的身体不断在我的背
部磨擦,以及我们其它部分的肌肤相接,而造成她心中的兴奋?
她不断尖叫、惊呼,有时,又像呻吟般地在我耳畔哼着。由于女孩子的生理
构造特殊,如果车子颠簸得太厉害,而车子的避震器不是维持高度的操作水准的
话,她会很不好受的。
我就问她:「怎样啦?你后悔叫我爬山了吧?」
「唔……人家可没说哩!」安妮俏皮地,用温暖的嘴唇在我耳背上擦一下。
我收了油门,让车子向前滑了平坦的一段路,然后停下来。
「我们休息一下吧!」我说:「下车吧!那边有树荫,车子太重推不过那道
小沟的。」
安妮不愿离开:「冲过去!保罗,像电影上看到的飞车镜头一样。」
我笑起来说:「想死么?我还未有『小黑』飞越黄河那一流的技术哩!死了
倒不要紧,最怕你变了跛脚美人、我变成面目一塌糊涂的丑样鬼,那才糟哪!」
安妮被我说得「格格」大笑着,依恋地,抽出了搂着我腰肢的手,屁股滑离
了车尾座垫。我把车架踏下来在路边停好,安妮又说:「让我单独坐一次!」
「只能这样坐,车子太重你把持不住的,会压断你的玉腿。」我捉着车的把
手说。
安妮只好听话,乖乖地骑上去,威风八面地侧着脸看看这边、看看那边,一
面笑着,娇躯微微向后倾,使她的双峰显得更加饱满。我偷偷看了两眼,心弦更
觉颤荡。
安妮过足了瘾,就亲热地拉着我的手,跨过那道小沟走到树荫去。这个山坡
远近都是荒野无人,一遍静寂,只有间中传来鸟儿的歌唱;山坡上长满松树,青
翠可爱,树下铺着厚厚的一层松针,仿佛一张柔软舒适的地毡,人走在上面觉得
它的弹性,好像示意你不可放过眼前的享受。
「啊!真美!」安妮把头上的丝巾解下来,铺在厚厚的松针上。「我们坐下
来歇一歇吧!」她坐下去,我的手被她拉着,不由自主地偎着她而坐。阳光是暖
洋洋地晒下来,清凉的风括过,引起「嘘嘘」的松涛声,也把她的幽香传送到我
的鼻管来。我掏出一支香烟点着火,吸了美味的一口。
安妮望看我:「多美丽的景色!保罗,我真开心,刚才的闷气不知跑到那里
去了!」
「再多的闷气也会被你吓跑啦!」我笑着说。
「不!我不是胆小鬼。」她呶了呶嘴:「保罗,我由头到尾都觉得刺激、有
趣,我没有害怕过,你信不信?」
「那么,是谁不断在我耳边尖叫呢?」我以调笑的口吻反问。
「当然是我!」她脸上一红,笑道:「但人家是觉得快乐才叫的呀!信不信
由你,大叫了几声之后,闷气也散尽了!」
我大笑道:「哦……哦……开快车可以医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哩!」
安妮自己也忍俊不住,边笑着边拿拳头在我背上轻经拍打;我闪避着,在松
针上爬行,她追过来,仿佛一头小狗般边爬边打我,笑声洋溢在小松林中。
然后,我在兴奋的心情下转身,安妮的头刚好碰到我的鼻子。我叫了一声,
她也惊叫一声,忙捧着我的脸来看。四道视线接触了,双方的距离只有那么一两
寸,两个鼻尖是差不多碰到,她湿濡的、富于挑逗性的红唇微微蠕动,仿佛正慢
慢向我凑过来。我和她一齐停在那爆炸性的一刹那间,我只求那时刻是永恒的,
我和她不要再靠近,也别分开。
但事实上,急冒的欲火却不容许我这样做,而安妮也仿佛正被这一种无形的
烈火所煎熬着,因而,她首先把那双射出异样光采的美目闭上,接着我听到用她
用低沉的、战抖的声线说:「保罗……吻……我……」
我还等甚么呢?既然我希望这种亲匿的情形永恒下去,那我怎甘心放弃这稍
纵即逝的机会?我把干燥欲裂的嘴唇移下去,在一同遭受电击的紧张情形下,和
安妮火热的嘴唇会合,双方都僵持着爬行的姿势,那使我们仿佛是两只四脚动物
在互相示爱,但这是不能产生更热烈的气氛的,我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手去捉住她
的臂膀,安妮发出低沉的鼻音,同样伸手来搂抱我。
终于,我把安妮压在厚厚的松针垫褥之上,她成熟的胴体承受着我整个人的
重量,并且在蠕动着。我们双方的情欲一发就不可收拾,我万分饥渴地吮吸她的
上唇,一双手分别按着她的肩,和放到她温暖的腰窝上。
起初我还能保持有限度的轻抚,不敢越雷池半步,然而,安妮那高挺的乳峰
在我的胸膛下滚动不休,对我的诱惑是如此强烈,我那有定力去制止一双手不去
侵犯它?狂野地,我的手终于捞到了男人的禁地,攀上安妮那隆然的乳峰。她的
短皮褛敞开着,我虽只是隔着她的衬衫和胸围去抚摸,但我已销魂了!
安妮急喘着,一只手勾紧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把手指分开,岔进了我的头发
中,热烈地摸挲、抓弄着。我放开她的桃唇,退缩着身子,把脸部伏在她的酥胸
上,摇晃着去磨擦她;那两团凝脂肉球使我血脉贲张,男性的本能充满了热血。
安妮开始呻吟了,我就伸手去揉她温暖的玉腿,我的指尖已全部失去了控制,
它们扫过她的膝头,向上移,移到最靠近女性紧要部位的地方。
安妮咬住唇、身体颤动,她也是如此紧张,但她并没有出声制止,我的色胆
壮大了,指尖就碰到她鼓胀起来的玉腿顶端。
「哟!」我亢奋莫禁地低叫,抬起头,再次用口堵住她的桃唇。安妮的玉腿
紧紧地并拢着,使得在我手指下的肉体更加显得饱满了,而它又是如此温暖、柔
软,薄薄的裤子并不能阻隔我的感受,我已浑忘了一切!
「啊……啊……」安妮的喉底也发出欢愉的声音,接着,她巧妙地伸上了她
的舌尖,我毫不犹豫地含住它,贪婪地吮吸着。安妮羞赧的眼睛迅速霎动着,一
只手掌已经滑到我的胸前来,匆忙地掀起我的羊毛衫,直接贴着我急促跳动的心
房。从她热情的手势,我猜得出她需要甚么,而我也是渴求她这热情奔放的动作
的,于是我扯下她水手裤子腰间的拉炼,安妮抽噎了一声,臀部也抬高了来方便
我。这更鼓起我的冲天欲火,她是合作的、我们是自愿的,我知道我们将要体会
一次蚀骨销魂的灵肉交流了。
在急喘中,我把安妮的水手裤和粉红色的内裤扯下去,我侧着身子来做,于
是便看到了女孩子最神秘的地方,那一团漆黑,使我几乎窒息了。安妮也动手把
她的短皮褛和衬衫脱掉,露出她雪白的奶罩,然后,她反手到背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