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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真无聊啊,真无聊。」时值夏末的傍晚,正是不凉不热的好时候,傅云蔚
却在凉榻上滚来滚去地感叹,不时瞪一眼在那边自在批阅奏章的朱高炽,这人,
真的很讨厌,把那些东西带到这里也就罢了,干嘛还非要他也在旁边呆着。

  第N次接收到小狐精怨恨的目光,朱高炽放下笔,过去揽他入怀,抱到了椅
上。

  「帮我批折子,这样就不无聊了。」

  「不,我才不要看那些腐儒贪官酸叽叽地掉文穷诌,说写芝麻谷子的烂事。」
傅云蔚吊在他脖子上,扭动着身子抗议。

  「国家大事竟被你说成是芝麻谷子,你呀,唉。」朱高炽苦笑,参政预权是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偏偏傅云蔚对此厌恶至极,一见他把奏章带到梅苑就竖起
眼不高兴,无奈他是一天看不到这妖精就心痒难耐,只好把白天做不完的带过来,
有小妖精陪着,可是比什么红袖添香都惬意的事。

  「宝贝,要不然我就先让你满足一下吧,嗯?」朱高炽把傅云蔚放到桌上,
撩起他长衣下摆,扯开裤带便将手伸了进去。

  「到床上去……」傅云蔚抓住他手,半推半就,其实早已浑身酥软,化做一
瘫水了,媚眼如丝,轻轻喘息,引诱男人的爱抚,明明是露骨的淫荡,却偏偏带
了水样的娇羞,天真的妩媚,这才是真正的绝代尤物,对着眼前诱人的景致,如
何能让人再忍着到床上?朱高炽一手抓着傅云蔚双手固定到头顶,一手扯开长衣
俯下头含住他胸前一颗红樱,用力地吮咬拉扯,接着又将他裤子褪到了膝下,揉
搓了几下面前半挺的玉茎,便迫不及待地伸到后面寻幽探胜了,将指肚按在皱褶
细密的小穴口,很有耐心地轻揉慢捻,满意地听着头顶上的曼妙娇喘,怎么会这
么好听?比最强劲的春药还引人发狂,终于,紧绷的花穴渐渐松软火热,浸出了
点点淫液,开始一张一翕邀请肉棒的进入了,朱高炽遂撤回手指,高高抬起了那
双长腿,鼓胀的分身对准了菊穴,一个挺身便全部插入。

  「啊……啊……唔」傅云蔚被顶得尖叫不已,酥痒的窄道一下子全被塞满的
痛快激得他全身发颤,花穴反射般地紧紧裹住男人粗硬火热的肉棒,催促对方快
此动作。

  「小妖精……你这个妖精……」朱高炽两手紧扣他的纤腰,大幅度地摆动腰
干,尽情蹂躏那个会让男人万劫不复的地方,太爽快了,一见到他的媚态,所有
的疲累和烦忧都一扫而空,只想着进入他,压碎他,欣赏他沉迷欲海的娇态,捣
弄到他哭叫求饶,从没有过象这样的情形,仅仅是压在他身上占有他,便使自己
身为男人的自豪得到了最大的满足,就算是在朝堂上,也没有过这样的满足感觉
啊。

  「哈……噢……」体内的敏感点一再地被碰撞磨擦,酥痒酸麻的快感从交合
处传到全身,傅云蔚一双手在桌上胡乱抓着,在揉皱了一把奏折,打翻了茶杯后,
终于抓到了桌沿,随即紧紧扣住,固定住被冲撞得不稳的身体,享受着那根肉棒
打进身体深处的快感,嗯……痛快的滋味,让人忘了一切的感觉,好象只有这个
时候……肉欲快感搅得自己无法思索的时候,才得了解脱吧。

  「啊……」朱高炽动得越来越快,全力抽插,快坚持不住了,那火热湿滑的
肉壁象有意识一样不住伸缩吞吐,吸引着他往里深入,直至掉入幽暗的深渊,从
此万劫不复,尽管想多享受一会这种无比销魂的滋味,但被这堪称极品的柔软紧
窒的淫荡窄道吸着烫着,终于还是在一个深插后一泄如注了。

  汗干了后,朱高炽就着连着的体势抱起傅云蔚转了个身,坐到了椅上,分身
却不抽出,只用手摸着二人紧紧相连的地方笑道:「宝贝,我就在你里面放着,
待我批完折子,再来玩好不好?」

  「呼……」瘫在朱高炽身上,傅云蔚长呼一口气,休息了一会后歇过来,
就又不耐起来,斜眼看看正好摊在他面前的奏折,又瞄瞄已经一脸严肃批阅文本
的朱高炽,顽心顿起,轻轻扭动身子,缩紧内壁缚住了体内的男根,有意无意的
挑逗,朱高炽皱了眉,圈紧了怀里乱动的胴体道:「宝贝,乖乖的别动。」

  傅云蔚顿时心生不悦,现在才来装什么正经,刚才仅仅是他批累了时的消遣
吗?再看看自己衣衫不整,光着大腿坐在男人身上,体内塞满男人性器和精液,
十足的淫乱模样,刹时一阵气苦,挣扎着便要下去,朱高炽丝毫没有觉察到怀中
人神情异样,仍是圈紧他纤腰哄道:「云蔚乖,我马上就批完了,再待一会就好
。」

  「不要,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傅云蔚红了眼眶,声咽气堵,低下头就在朱
高炽手臂上狠咬一口,乘他吃痛松手便一跃下地,不顾腿间酸痛着尚有精液流淌,
半裸着身子走回床上,放下床帐,扯了被子蒙头流泪,好苦,好恨,恨那个对他
许下生生世世诺言的人,竟弃他而去,抛他一人在世上伶仃无依,恨着自己无能,
浮萍一样飘泊游荡,以至于被人这样轻贱,戏子小官一样的看待,现在自己尚还
青春美貌,他日年华老去,又会遭人如何对待?痛哭间只觉眼前暗黑一片,天大
地大,竟没有他傅云蔚一个立身之地。

  见傅云蔚发脾气,朱高炽不以为意,以前也常有这样情形,无理取闹,气过
了再哄哄也就好了,批阅完了剩下的几道折子,才走到床边,拍拍那团棉被笑道
:「云蔚,快起来,别闹了。」

  拍了半晌却无动静,朱高炽只好伸手去扯,不料还未动手,傅云蔚已忽地掀
被坐了起来,撩上几缕汗湿的秀发,睁了一双早哭得红肿的凤目,正色说道:
「现今我总算明白,你也不过是把我看作解闷的工具,无聊时哄哄逗逗的玩意儿,
亏我以前还自以为会有点份量,如今你也不用哄我,我也不求太子殿下的恩典,
只求你还我一个清静,明日我便离开梅苑,请太子殿下恩准罢。」

  「云蔚,你这又是从何说起?不要再闹了。」朱高炽好半天才消化掉这番话,
立时出口呵止,要走,开什么玩笑。

  「你看我象在闹吗?与其等他日你厌了我再折辱我,不如我先求去,也好留
一点面子。」

  「胡说,我爱你还不够,怎会厌了你呢。」朱高炽搂他入怀,抱得紧紧的,
这小妖精,脑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难道是自己整天把他圈在梅苑,太过无聊郁
闷的缘故。

  「我才不管你爱不爱我,我算是什么?烦了时拿我消遣,然后就抛在一边,
不闻不问,就算是个小官,玩过了还有缠头呢,呜呜,我连个小官都不如。」傅
云蔚自己越说越伤心,索性大哭起来。

  「你……你怎么能把自己跟那些人相提并论。」我的天,朱高炽只觉得浑身
无力,又气又怒又想笑,一年多的接触,他一早就知道傅云蔚并非象外表所呈现
的那样成熟有心机,虽然有美丽无双的容貌,熟透了的诱人胴体,妖媚至极的风
情,内里却单纯率直得象水晶,十足的小孩心性,又另有一种人所不知的慧黠狡
诈,任性却又善感,象极了一只骄傲善变的小狐狸,尽管偶尔也会真的象个二十
二岁的男人那样行事说话,看去豪爽大度,睿智有礼,为人所不及,但大多数时
候都让人哭笑不得,一个不顺心就撒泼使气,现在就是,因为他一时的疏忽而哭
闹撒娇,十足一只可爱小兽,直想让人把他搂在怀里,压在身下,狠狠地疼爱。

  「怎么不能,我命好苦,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呜呜。」傅云
蔚越哭越痛,止不住的自怜自伤,自幼狐苦,半生飘泊,一世情殇,从一个男人
手里转到另一个男人手里,难道一辈子都要这样过吗?

  「难道我这儿不是你安身立命之所?」朱高炽抬起怀里的俏脸,忍不住急躁,
「你又想十九叔了吧,为什么你就不能把目光放到我身上?我说过我会比他更待
你好,永远爱你,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而且,凡是你想要的,我哪一样没有给
你?你想做的,我哪次没有替你做?你说,我要怎样做你才会信,才会死心蹋地
跟我?」

  「我说的不是这个,呜呜。」傅云蔚也同样烦躁不堪,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
想怎么样,的确是,无论想要什么,朱高炽都会想方设法满足,千方百计讨他欢
喜,有时甚至不过为他一个笑脸,一个娇嗔。可是,为什么受着这般爱宠,还会
觉得空落落孤伶伶的没个依靠,多少次午夜梦回,泪流满腮,无边无涯的寂寞凄
清,无尽的低回怀想,怎一个烦字了得。

  「我明白了,你就是想闹是不是,那你就闹好了,我告辞了。」朱高炽放下
怀里哭得可怜的泪人,虽然心有不忍,然而却也觉得应该煞煞这个任性妖精的刁
蛮性子,若总这样闹,何时是个了局,堂堂的当朝太子颜面何存?更何况,虽然
当初他曾说过不介意小妖精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看,可是到头来哪个男人能不在
乎这种事,他,并不是会大度到一直容忍枕边人总把自己与另一人而且还是个死
人做比较的。

  听着那人绝情而去,傅云蔚哭得更凶,由来彩云易散,好梦易醒,只是醒得
这样快,却是始料未及,一时贪图另一个人的温柔体贴,妄想重温那人在时的恩
爱缠绵,径至轻率许身,自己真的鬼迷心窍糊涂了,逝去的恩爱怎么能找得回?
更不是所有人都会与那人一样包容自己的任性胡为的,也许小鬼说得对,留恋过
去还有什么快乐可言,可是,有什么能让自己不想着过去呢?游玩晏乐无聊透顶,
金珠宝贝更是连粪土也不如的东西,床第之欢亦是麻醉而已,享受过了之后更加
空虚难耐、郁闷不堪。趴在床上,傅云蔚就这样哭了又哭,几至泪尽。正是千般
愁绪无由排遣,万种风情又向谁诉,才能开颜?

  第二天,小福子进来侍候傅云蔚梳洗,见他两眼红肿,无精打采,不由得心
中气愤,昨晚见朱高炽怒冲冲出去,就知二人闹了别扭,云少爷那么美心又好,
那个太子居然忍心放着他哭成这样就走了,红颜薄命这句话果然不差,想到这里,
小福子又想落泪,虽然气愤,可为了云少爷,他还是盼着那位太子殿下能象以前
端王爷一般有肚量,今天便过来赔个不是,二人和好如初。

  「福子,你今年也十九了,到了娶妻的年纪,你也该离了我,去寻一门好亲
事,自己过日子了。」傅云蔚忽然开口。若说这世上还有自己牵挂的人,其中一
个就是眼前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忠仆,自己命运莫测,再让他跟着飘泊,着实过
意不去。

  「云少爷你说什么呀,我说过我死也要跟着你的。」小福子再也忍不住,索
性趴在傅云蔚膝上嚎啕大哭起来。朱枫死后,这个原本顽皮爱笑的小子也日渐成
熟内敛,快要变成水做的人了。

  「你看你,哭什么,好了好了,我不赶你走了,我俩就一起飘荡吧,其实我
无能无用,不配你这么随着的。」傅云蔚慌张地安慰小福子,尽管心已冰冷,但
仍是飘过了一丝缓意。

  这一天日落西山了,朱高炽并没有来。

  第三天,仍是未见他来。

  「唉,福子,看来我们明天得走了。」傅云蔚坐在秋千上一荡一荡,其实早
就应该走了,真不知自己还留恋什么。

  「嗯。」小福子仍是有一下没一下地送秋千,走就走吧,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今晚繁星满天,凉风吹拂着夏末的余热,正好玩耍,谁会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第四天晚上,朱高炽接到梅苑侍卫报告,傅公子主仆二人离了梅苑,一天未
归,不知去向。

  几日几夜漫天撒网式的寻找,然而伊人却如黄鹤,芳踪无迹,又几天京城内
外地毯式的搜索,仍然是一无所获,那两人仿佛被蒸发了的水汽,一丝痕迹也无。
朱高炽不死心,派出大批精锐锦衣卫、宫廷侍卫乃至于大小捕快衙役,延至城外
甚至远到苏杭,常州扬州镇江松江一带搜寻,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一群饭桶,给我继续去找。」这是第几拨了,来向他报告没有找到。一直
以为小妖精只是象往常一样撒娇胡闹而已,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第二天他也未象
以往一样闹了别扭之后马上就去梅苑,一来这几天三保太监郑和二下西洋满载而
归,一直忙着召见安置,二来觉得先冷个几天再去哄的话效果会更好,谁知那人
竟一走了之,完全不顾一年多来他精心呵护万般疼爱的情份,好一个无心无情的
妖精,就算是他也有错,偶尔未能象以前那样细心体贴,然而,走得这样干脆彻
底绝决,又是何等可恶,没有留下片言只语,他送的那些珍宝银两元宝也未带走
分毫,甚至连衣物用具也未带,果真如狐狸一样的狡猾,狼一样的狠厉绝情。傅
云蔚,你果然够狠。

  「启禀殿下,卑职搜寻常州一带,仍未见傅公子踪迹。」马建武一身风尘仆
仆又进来禀报,看着朱高炽阴沉的脸色,心下惴惴。因系傅云蔚熟识之人,梅苑
便一直由他负责防护,从未出过庇漏,那天早晨,傅公子带了小福子,轻衣折扇,
一派悠闲,只说去附近书肆买些字画,不必派人跟了,他也就未曾在意,一任二
人去了,谁想到了晚上,仍未见二人回转,众人这才惊慌失措报告了朱高炽。如
今十多天过去了,仍未找到傅公子,太子殿下若是怪罪下来,自己想是难辞其咎
了。

  「唔。」朱高炽颓然坐在椅上,没有踪迹,莫非这两人是出事了?遇害了?
但就算这样,也应该有线索才是,况且以傅云蔚的狡慧,小福子的机灵,不大可
能会出事,这样的话,那就只剩了一个可能,小妖精是存心想跑想躲的。若他存
心想躲,不让自己找到,那么怎样才能躲得过呢?朱高炽摸着下巴沉吟,如果自
己是傅云蔚的话,应该怎么逃,凝神间猛然脑中灵光一闪,转身对马建武道:
「你可曾带人搜过梅苑?」

  「未曾。」马建武一惊,刹时也恍然大悟。

  「那就快去。」朱高炽大吼,再也顾不得自己应有的风度。当真是气急败坏,
又悔又怒,随即也出宫上马直奔梅苑,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能找得到他的踪迹,
虽然心里已隐隐知道,现在才想起去搜恐怕是太晚了。

  果然没有。晚上,朱高炽疲累不堪地回宫歇息,在殿内对着孤灯枯坐了,只
觉一腔愤懑无处发泄。往日这个时候,他早就与小妖精在床上尽情缠绵,销魂无
尽,醉死在他媚人的眼波里了,如今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子,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左思右想,他也不觉自己有哪里怠慢了傅云蔚,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无论他怎
么做,怎么讨好他,疼爱他,怕是也无法取代那个死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哪怕
是他做得再好,小妖精也会觉得自己不如那个人,当真是可恨至极,一人之下万
人之上的当朝太子,竟会如此被人轻忽,那人竟把他的爱宠视若尘土,象敝履一
样弃了,毫不留恋。

  抬眼看着殿内,一株足有一人高的珊瑚树正美央美仑地立在右侧,其色如血,
枝虬叶茂,显然是异常罕见的奇珍,这本是三保太监从西洋带回献给他而他又准
备送给傅云蔚的东西,只是现在佳人杳杳,只剩了这珊瑚立在那儿好象在嘲笑他
一样。而帐幔上悬着的几颗鸽卵大小的夜明珠,更是他私心留下准备要送给心上
宝贝的,如今可好,什么都不用送了,朱高炽越想越怒,抽出佩剑便对那株珊瑚
当头砍下,一声巨响过后,玉碎宫闱,闻声进来的宫人只见到一地的珊瑚残肢和
立在中间手拄宝剑、目睚尽裂的太子爷。

  你会知道你的轻率任性会带来什么后果的,傅云蔚。

  转眼间,又到了九月九重阳佳日,朱高炽益发心烦意乱,散了朝亦无心与众
兄弟子侄晏乐尽欢,只吩咐人牵马过来,准备出宫。梅苑是不能去了,他也早已
叫人封了那里,一切保持傅云蔚在时的原样,任何人不得擅入,哼,等到他把那
妖精捉回来,那里将是最坚固的牢笼。待上了马,朱高炽决定去「枫红菊艳」看
一看。那本是他去年精心布置了「云想衣裳花想容」的地方,亏他还尽力为小妖
精着想,特地在山上枫林新建了这么一所庄院,今年他也一早就吩咐把那菊花排
列变了一个花样,不过事实证明这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被人宠坏的人,是不宜
再宠的。

  进了「枫红菊艳」,上了后院的高台,俯视枫红似火,菊花争艳,不禁心内
怅然,去年还有他在身边,看他吃惊地睁大凤目,接着便笑靥如花,激得他不顾
一切地表白,弄得三十岁的人了还象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咦,那是什么,正自怜自叹的太子爷忽然发现林中一棵枫树下吊着一卷东西,
在风中自在地悠来荡去,急叫人下去拿上来,果然是用油纸包着的卷轴,朱高炽
强掩着心中激动,打开,傅云蔚巧笑嫣然的模样便跃在众人眼前,醉掉了在场的
数双眼珠子。

  「这个……妖精。」朱高炽怔然半晌,愤然抓起画卷,便想要撕碎了,看到
手指正好抠到那双狭长微眯,向上斜飞的美丽凤目,神思一窒,手便颓然放松了,
最后只得一声长叹,收了卷轴,郁郁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