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晚上,好几天未能拨冗前来的朱高炽终于从公事中脱身迫不及待地来了梅苑,
一进房便将各地送来的给他庆生的礼物一一给傅云蔚过目,要他挑选合意的留下,
傅云蔚遂扑在那堆东西上东挑西拣,对朱高炽向他索要礼物的唠叨充耳不闻。
「云蔚,我过生日你总得有个表示吧。」看着傅云蔚扒在那儿象小狗熊一样
挑了这样撇那样,朱高炽虽是苦笑,却由里到外都透着高兴。小狐精是上天赐的
宝,每次来这里,都无比的放松轻松,虽然傅云蔚并未对他的求爱作答复,但就
象现在这样也很好,毕竟,他身为太子,受人瞩目,有很多时候会身不由已,若
伤了这个水晶宝贝,可不是他所愿的,只要小狐精高兴,维持现状也不错。
「小气,我是你正经礼聘的师傅,你却连束脩也未给我,我如何有钱送礼?」
傅云蔚振振有词,其实这一年多来,朱高炽父子送他的东西足以抵得数万两白银,
但那必竟不是钱,而从朱枫那里带来的银票,大部分留在了周府,剩下的主仆二
人一年多来也花去不少,虽说住在梅苑,一切都由朱高炽打点,但也要省些花才
是。
「啊,原来是这样。」朱高炽又吃惊又好笑,这才省起他确实未给过傅云蔚
银两充当束脩,只想着送他一些奇珍异宝讨他欢喜,却没有给日常花销,原来是
自己考虑不周大意了,心内顿时疼惜不已,他还是让宝贝受了委屈。
「当然是这样。」傅云蔚将一只束发金环举到他面前:「我要这个了。」只
见金环雕功精细,整整一圈都镶了小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而且是那种最为名贵
的鸽血红,足有十数颗,只此一项其价值便绝不会低于五万金。朱高炽夸奖道:
「云蔚真好眼光,这环看着简单,其实是最稀罕的,不过只拿一样太少了,我再
替你挑一些罢。」说着又替傅云蔚选了一样碧玉扳指,一方端砚,一串珠玉缨络,
正欲令小福子收起来,忽又见一管玉笛放在一细长锦盒中,看来颇为精致,遂拿
起细看,放到唇边一试,音色纯正悠扬,实是佳品,于是又递与傅云蔚道:「这
笛子你贴身带着,正好与你人品相配。」
傅云蔚接过笛子,原本和乐无忧的心突地一沉,记得前年夏天,他还曾与朱
枫在夕阳下品笛赏花,那呆子借着教他吹笛的机会不知偷了他多少亲吻,细细抚
摩那玉笛,半晌才勉强笑道:「我又不会吹,带它做甚。」
如今天人两隔,事事皆休了。
「你不是要礼物吗?我现在就送你一个。」他背着手走到朱高炽面前又道:
「闭上眼,我要送了。」
「这么快,你到底要送什么?」朱高炽闭上眼奇怪不已,刚才还说没有,现
在却要送了,他从哪里变出来的?
朱高炽闭目微笑时与朱枫更形相似了,傅云蔚眼不眨地盯着,此心已悠悠不
能自己,于是弯下腰,将唇贴在朱高炽额上轻轻一吻,吻过了,刚想避开去,却
不料朱高炽长手一伸,将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云蔚,把你给我吧。」
当那芬芳馥郁的气息贴近他时,已是呼吸急促,额上感觉到柔软的触感时,
终于忍不住将他捞在了怀里,祸水又怎样?不爱自己又怎样?这个妖精,他招惹
得起。
「不。」傅云蔚在他怀里闷闷答道。这样就好,不要再进一步了,他很怕,
怕再陷进去,爱太麻烦,也太奢侈,那不是他所能拥有的,或许,他留在这里,
就是个错误,自己合该一生飘泊,不应妄想寻求保障和安乐的。
「你这个小妖精,总是这么坏,引的男人上勾了又想甩开,别再逃了,云蔚,
跟我吧,你想要的一切我全能给你,不爱我没关系,把我当成十九叔也可以,我
只要你安心在这里,让我爱你,好吗?」,剩下的话朱高炽没有说出口,而是直
接吻上了怀中人的红唇。
……你的一生不会只有一段情,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而且很快地,你会
知道我与十九叔的不同,纵然我与他外在条件一样,温柔体贴也不惶多让,不同
的就是我有能力保得红颜,有能力让你笑颜常在,这一点,聪慧如你,怎会不能
区分呢?其他的人都是过客,只有我,才是你要依靠的男人。
就这样的让这个人爱,这样好吗?傅云蔚不知道,自己并不爱这个男人,充
其量只不过是又把他当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惶恐无依时的倚靠。而这个男人,他
是真的爱自己吗?象朱枫的爱那样,不是因他的容貌,也不是因他的身体,只是
爱他这个人而已吗?如果真的爱他,那还是不要这样的好。傅云蔚挣扎起来,想
要推开紧抱着自己亲吻的人。
「云蔚,不要动,把你自己交给我,我会好好待你的。」朱高炽伸手拉开他
的衣襟,把脸埋进去,倾听着他急促的心跳,那么富有生命力的跳跃,一下一下
的鼓动,直敲在他的心上,一瞬间,从未有过的感动充盈胸臆,他爱上了这样一
个男人,他是世上最美味的毒药,最妖艳的花朵,最动人的妖物,每个人都会深
陷其中不能自拨,他也未能例外,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做其中的例外。
「可是……」每个人都这样说,但最终剩下的还是自己一人,不要相信,绝
不相信。
「没有可是,云蔚,我只是情不自禁,想疼你,想要你,想得快疯了。」朱
高炽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吻上他长长的眼睫,秀挺的俏鼻,花瓣一样的红唇,尽
情吸着他的甜美气息。这个妖精,魅惑了天下。
「嗯……」久违的感觉从丹田烧起,蔓延到全身,傅云蔚不禁逸出一声娇吟,
渐渐虚软无力的挣动只换来了身上的人更狂猛的进攻,被扯去了外衫,褪掉了小
衣,又一次赤裸在另一个男人的眼底,被他疯狂地揉摸亲吻着,再也没力气了,
就这样吧,傅云蔚闭上眼睛,仰起下颏无力地喘息着,任这一个男人覆上自己,
被他的气息所包围。
「云蔚,我的宝贝。」朱高炽解下了傅云蔚发上珠琏,将他一头半长秀发散
在褥上,「你的头发短了,记得第一次见你时它长到了腰,随风飞着,我就以为
你是月下的仙子,后来才发现你不是仙,而是妖,狐媚接近你的每一个男人,我
就是你的俘虏,可是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会一力承担,绝不要你受委屈的,所以,
放心给我吧,让我好好的爱你。」
一面在傅云蔚耳边蛊惑般地说着,一面捧起了掌中的纤腰,顺着优美的腰线
滑到了挺俏结实的臀部,把滑如脂软如绵的臀瓣抓到了自己手中,用力扳开,胀
大的男根便顶到了紧缩着的粉红菊瓣,企图进入那神密紧窒的甬道。虽没有抱过
男人,但是生在皇家,听闻过无数的龌龊,兄弟中最为好色的朱高煦就不止一次
地在看到标致的小太监时暖味地淫笑,直说干男人那里比干女人快活多了,朱高
炽虽不愿亵渎心中的宝贝,但还是不由自主想起了朱高煦的话,只见身下的人急
促地喘着,绯红的脸颊,优美的锁骨,胸前挺立的红珠,不盈一握的纤腰,修长
的双腿,水灵灵的诱人,活色生香,美艳不可方物,异样的风情与妩媚,拥抱他,
真的是任何女人也无法比拟的享受,朱高炽甚至可以想见以后再去抱女人会是一
件多无味的事。
「啊。」傅云蔚一惊,反射般地扭动着身子,心还是慌慌的,犹豫着,真的
要给他吗?事到临头,忽然又很怕,怕什么,却不知道,只是心内莫名其妙地惶
恐。但是不容他多想,朱高炽已经大大拉开了他的双腿,开始奋力刺戳。
「啊……,不做了,好痛。」这人,太粗暴了,什么也不做就要直接进去,
谁会受得了。傅云蔚恼起来,挣扎着便想坐起爬开,朱高炽一把又将他捞了回来,
伏下身,直接吻上了那朵菊花,傅云蔚顿时嘤咛一声软软瘫下来,任他摆布。
「云蔚,让我进去吧。」揉着已变得松软湿润的菊蕾,朱高炽紧搂着身下的
人,将早已胀到最大的分身一寸一寸地插了进去,深深埋入这紧窒湿热的窄道里,
再抬头看着小妖精痛苦中带着甜蜜的表情,万种风情尽显的媚态,眼前的淫荡娇
娃,真的是昔日被他目为月宫仙子的人吗?两年前初见,何曾想过今日竟会与他
如此亲密,直到现在他才算真正地拥有了这个绝代佳人啊。缓缓将分身拨出,再
用力插进去,一次一次地重复着插入拨出的动作,尽情体味被他的柔软湿热窄道
包裹夹紧的销魂滋味,后悔着为什么没有早些占有他,他竟然浪费了那么多可以
与他缠绵的时光。被花穴里面的高热烧得一阵阵晕眩,朱高炽忙情地贴在傅云蔚
颊边,在动作的间隙向他细语:「我以后要把浪费的时间补回来,云蔚,你要有
准备啊。
「唔……嗯……嗯……」傅云蔚摆头呻吟着,耸动腰身迎合他的冲撞,在男
人的分身每次冲进来时都缩紧小穴,尽力使那个灼热巨物触到体内的敏感点,好
久没做了,这副身体饥渴太久了,全然地应着本能配合着身上的男人。窄道内早
已淫液津津,随着男人的抽插发出啧啧的声响,密集得让人差耻,不管了,反正
早就被调教得淫乱不堪,尽情享受这快感好了。
「啊……」傅云蔚一挺身用力缩紧了内壁,朱高炽猝不及防,在巨大的快感
冲击下瞬间泄洪,将热液一股股浇在他体内深处。
「不够……嗯……我还要。」分身依旧挺立的傅云蔚不满地哼着,一双长腿
紧紧缠上了男人的腰,手伸到了两人的交合处刺激着男人在他体外的部分,湿漉
漉的艳红小穴不住地收缩开合,想要仍在它里面的东西重振雄风。
「小妖精,你是要让我死在你身上吗?」朱高炽虽是恨恨不已,却仍是爱怜
地亲上了妖精的俏脸,依旧深埋在傅云蔚体内的分身迅速地硬挺,让他欣喜于自
己的勇猛,将分身浅浅抽出后再送进去直至全部没入,时快时慢地不住在内拧转
顶刺,下死力翻弄身下这个娇媚至及的妖精,满足地听着他不住抽气尖叫呻吟,
这个妖精,就算死在他身上也是无怨。
「啊……再快点……」傅云蔚在喘息间不住呢喃,尽情享受肉欲的快感,敏
感的身体在最初的疼痛后迅速适应了异物的闯入,开始了贪婪自主地淫乱索求。
不久,在朱高炽的凶猛进攻下内壁猛地收缩,傅云蔚弓起身子娇喘不已,分身也
喷出大量蜜液,攀上了绝顶的欲望高峰。
「真多,多久没做了?」朱高炽笑着他,抬起身子,一把拉他起来,捧在膝
上一上一下地动作,脸也自然而然地伏下去,埋在他胸前,开始啃咬被他彻底忽
略的乳头,引得傅云蔚不住娇喘,在他怀里扭着身子,想躲,却又总不由自主凑
上去,把两颗早胀成紫红的果实送到男人嘴边,乞求他唇舌和牙齿的爱抚,躲躲
闪闪、欲拒还迎的姿态无疑是催化剂,引逗在他身上的男人欲火焚身,朱高炽索
性又放倒他,在原本莹白如玉的肌肤上疯狂吸吮咬啮,留下一串串殷红如血的印
迹,下身仍旧不停地耸动,傅云蔚两手紧扣他肩膀放肆吟叫,两个人翻滚着,彻
底沉沦在无边欲海里。
什么东西呀?傅云蔚睡得正香,却总觉脸上唇上痒痒的,拂也拂不去,恼怒
地将一只眼睁开一条缝,却是朱高炽正在他脸上乱吻。
「云蔚,我要走了,你继续睡罢。」
「你走就走啊,干嘛弄醒我。」傅云蔚嘟起嘴老大怨气,将被子一卷,一骨
碌滚到了床里,剩下朱高炽光着身子尴尬地躺在那,哭笑不得,「你那么好看,
我忍不住就想亲啊。」
「少来这一套,昨晚我不过是要你替我擦洗,你就不情不愿,原来你只是看
我长相,根本不是真的喜欢我。」想起昨夜完事后这人居然倒头就想睡,气就不
打一处来。
「当然是真的喜欢你,我只是没想到,以后不会了,这有什么好气的。」朱
高炽叹气,身为太子,哪会想到情事后的处理,而且不管怎样他到底还是都做了,
又哄他入睡,应该是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哼,我就是生气,到手了就不珍惜。」傅云蔚继续闭着眼咕哝,象以前一
样,对他认为是可以倚靠的男人撒着娇,但他对自己的这个特点却一点也不自知,
只是依着本能不自觉地用自己美丽、娇弱、妖媚的一面换取对方的爱怜珍惜和退
让,必要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式他都能使出来,不过迄今为止他还没有用到后
两招,无法可想时,只要一哭,长长睫毛上抖落的断线珍珠一样的泪水就足以使
人为之心痛心碎,从而乖乖就范了。
「谁说的,我若不珍惜你,早就不是这样子了。」朱高炽认真起来,过去将
他连人带被抱在怀里,「要是不珍惜你,我何苦忍到现在才要你,要是不珍惜你,
怎会只做了两次就罢手,嗯,你这小妖精,真是太刁了。」
「嗯……好困。」知他说的是事实,傅云蔚便避而不答,只在他怀里蜷成一
团,蠕动着装睡。
「你呀。」朱高炽笑着在他颊边唇上细细碎碎地亲吻,无限爱怜。傅云蔚皱
起鼻子,喉咙里咕噜一声,小猫一样蜷得更小了。
「前人有诗,「春霄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今日才知其中意味。」
朱高炽又把那团棉被剥开,细细描摩其中的细软胴体,好半天才恋恋不舍放下。
起身穿衣,又嘱咐傅云蔚一番后才走出了卧室。
「太子殿下。」小福子正剪了几枝杏花回来预备插瓶,看见朱高炽出来,只
得躬身行礼。
「你晚些进去伺候,让你家少爷多休息一会儿。」朱高炽背了手吩咐他,这
小子在端王府时就服侍小妖精,一直跟到现在,这份忠心倒是难得。
「是。」小福子在朱高炽审视般的目光下有些瑟索,太子爷该不会是又看他
哪里服侍得不对了吧,瞧见朱高炽没有再看他才松了口气。看着朱高炽渐行渐远
的背影,再瞧瞧紧闭的房门,便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不禁暗叹,云少爷,你这
样做真的好吗?那书上戏里都说是红颜薄命啊。心满意足的太子早已走出了梅苑,
而尚不知人间情爱的纯朴少年犹自捧了杏花呆呆立着,对了满眼韶华春景,莫名
的悲哀直涌上来,为他的少爷,竟痛洒了几点泪。
房内,傅云蔚听得朱高炽小心掩上门出去。心内也在暗叹,太子爷似乎忘了,
那诗中后面还有「宛转娥眉马前死。」的字句呢,纵然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又如何?
纵然是九五至尊又如何,即便是当朝太子,又能怎么样呢?
朱瞻基不耐地坐在石凳上,等着他的美人儿老师在杏林中玩够了出来。许久,
才见傅云蔚分花拂柳,款款而来,深蓝锦缎的外袍,领口袖口滚了银丝花边,雪
白的里衣缀了蓝宝石缨络,腰间束了深蓝滚银边的长穗腰带,随着他的步态款摆,
眉若春山,眼如秋水,端的是翩翩浊世佳公子,而淡粉的杏花瓣飘在他头上身边,
人花一色,交相辉映,又恍若飘渺欲飞的杏花仙,朱瞻基摒住呼吸眼不眨地盯着,
只怕一个失神,美人儿就要离尘而去。
「乖徒儿,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为师啊?」傅云蔚大马金刀往石凳上一坐,
啪地打开折扇,眯了眼嘴角一弯,眉眼便媚媚的醉人,颊边梨涡浅淡,让人忍不
住就想扑上去,看看能不能真的吸出美酒。
「……」
「怎么不说话?」傅云蔚扬眉,不解,小鬼这几天乖了很多,今天更是异样,
莫不是吃错了药正发昏。
「老师,我是来与你告别的。」朱瞻基回过神来定睛看着眼前的风情万种,
绝代风华,心情既复杂又苦涩,凭着对心上人的那份敏感,他早已觉察他的美人
儿这几天与以前好象不一样,说不出哪里不一样,美还是一样美,但似乎更媚了,
以前是意气消沉的冰冻美人,现在却是活了过来,举手投足间都是鲜活的神采,
听心腹侍卫报告,父亲这几天都宿在梅苑,难道说,父亲和他已经……
「告别?你要去哪里?」傅云蔚一惊,收起了嘻笑神情。
「过几天皇上北巡,令我跟随历炼,少则数月,多则一年,明日我便不能来
了。」朱瞻基心中愤懑,握紧了放在膝上的双拳,拼命深呼吸想平静下来。
「哦,原来如此,那,你要保重。」傅云蔚哦了一声,轻摇折扇,掩饰心内
忽然升起的失落,怎么搞的,这缠人的小鬼走了他该高兴才是,怎么会有一丝寂
寞和……不舍。
「老师,你看着我。」
傅云蔚闻言抬头,朱瞻基正经严肃的模样令他恍惚又看见了一年多前那个独
立于闹市阑珊处的冷峻少年,什么时候起,小鬼不再是小鬼,而是长成了一个隐
隐散发着男子汉成熟味道的小大人。
「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说过,你偷走了我一样东西,日后我会讨回来的,从
那时起我就喜欢你,心就系在你身上,等到了时候,我会讨回来的……你的全部
身心,那一天我跟你说,你却以为我在胡闹,其实我所做的从来就不是胡闹,你
会轻视我是因为我还小,可是,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我不是小鬼,让你心系
着我,只为我而跳。」
朱瞻基站起身,走到早被惊呆了的美人儿面前,屈下一膝,把手放在他胸前,
仰脸看着他:「现在你的心为谁而跳?是为了那个死了的叔祖,还是为我父亲?
如果还是为了那个死人,我劝你还是莫要如此,留恋着以前那以后还有什么快乐
可言?你……」
「不许你这样说他。」傅云蔚一声大吼,站起身怒瞪着他:「想着他是我快
乐的一部分,你不要在那里自以为是,而且,我要告诉你,或许你以后会凭你皇
家权势占了我,但是你休想要我全部心思都在你身上,不管怎样你都不可能把你
所说的那个死人赶出去的。」他后退几步大口的喘息,气到浑身发抖,见鬼,心
思刚刚平静了几天,却又被这小鬼给破坏了,他凭什么那样说一个到死都心心念
念爱着他的人?可恶的小鬼。
「以后不管是你也罢,你父亲也罢,有本事尽管去争好了,但你们要记着,
我的全部不可能是你们的。」
「是吗?」
朱瞻基望着傅云蔚怒极而走的背影,喃喃自语。现在嘛,一切都还早得很,
话可不能说死。将一片才在美人儿身上拈来的杏花瓣放在嘴里,慢慢嚼着,先是
苦,后是甜,最后余香满口,回味无穷,美人儿吃起来就应该是这个滋味,不经
过艰苦的狩猎,哪会捕获那只骄傲美丽的无双小兽?没有艰辛,怎会体会成功后
猎物入口的香甜?而那只猎物,也定会不负他所望地甜美可口诱人,让人吃了还
想吃罢。
几天后,成祖朱棣率兵北巡,进击鞑靼、瓦剌,太子朱高炽署理国政,而世
子朱瞻基则随侍成祖,踏上了漫漫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