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幽暗的室内点着檀香,一位锦衣美少年端坐床沿,垂首敛眉,似是等着谁人
来与他宽衣解带。不一会,靴声响处,两个男人走进室内。
「周大人,这个云儿是从扬州新来的,模样还不差,只等您来给他开苞呢。」
「云儿?」周宣冷冷一笑,「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也配叫云儿吗?」
少年闻言抬头,修眉凤目,挺鼻薄唇,竟隐隐有几分傅云蔚的模样。
「不错。」周宣抬起手轻摩少年的下巴。这个老张很知道他喜欢那一型的男
孩,已数不清这是第几个了,可就算是玩过了无数个,又有哪一个能比得上那个
似妖似仙的绝世佳人呢。
「周大人满意,那我就告辞了。云儿,好生侍候着,这一次若好了,以后跟
了周大人,可是你几世修来的福。」老张点头哈腰出去,临了还忘不了嘱咐一番。
「脱了衣服。」周宣轻摇折扇,淡淡地命令云儿。自从在三年不慎失了傅云
蔚,他便常出入小官聚集之所,游遍芳丛,早失去慢慢挑逗的兴致。这一个模样
虽象,但那意态却比不上那个人三分。已经三年了,傅云蔚应早已成年,不知道
会出落成什么模样?应该是更美了吧,不知是不是还是以前那般刁蛮任性的性情,
真是想极了他娇嗔薄怒时的俏样,更不知朱枫是怎样待他,既希望朱枫冷落他,
却又不想他受委曲。就是在这种想忘忘不了,反而越来越想的煎熬中,周宣过了
三个寒暑。曾经沧海难为水,就算再美的人在自己身下,他也总情不自禁地想着
若是傅云蔚该有多好,若是傅云蔚,他会有怎样的表情和反应,他越来越渴望再
见到那个小妖清,渴望能拥有他。在这一愿望趋使下,他努力钻营,至今在朝中
已是举足轻重,接下来,便是卯足力气对付那个王爷了。前几天,他调唆李成显
等人弹劾朱枫,谁知那几个胆小鬼萎萎缩缩怕朱枫报复,迫得他只好带头上奏,
暴露了对朱枫的敌意,不过这也不要紧,是王爷又能怎样?天下间除了皇上,任
谁都会对锦衣卫忌惮几分,「朱枫,以后有更好的等着你呢。」周宣在心里对着
假想中的朱枫冷冷瞪视,暗自宣战。
「啊!」云儿痛得尖叫不已,周大人在审视他许久后,忽然如野兽一般扑上
来,直接攻城掠地,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只用一种狂乱却有些茫然的眼神盯着他,
一径在他身上疯狂驰骋,不行了,自己可能会被他玩死也说不定。
「云……」周宣含混不清地低吼,不知在叫什么,猛力用自己肉做的利刃在
云儿体内抽插翻搅,享受那种紧窒火热的包围,,一如往常地在律动中想象着傅
云蔚在自己身下的模样,在交合的恍惚中,他常常把正在玩的人当作傅云蔚,等
激情过了,才发现不是,这使三年前因自己一时不慎让朱枫捡了便宜的懊悔又多
了一层,本该是他的,谁知与裴震争到最后,竟教一个原本不相干的人得了去,
真是不甘。
完事后,周宣从奄奄一息的云儿身上下来,意兴阑珊地自顾自穿衣,就算是
长得再象,可终究不是他,不过,再见他的日子也应该不远了,想到这里,周宣
又心情大好,难得地给了云儿众多赏赐。回府后,又吩咐随从去请妙手画师来,
再一次地让人描绘心上人的绝代风华,以慰相思之苦。
好热,时值盛夏,南京这个火炉早已热得不行。傅云蔚吊起了头发,叉腰站
在房中,夺过小福子手中的扇子,自己忽啦啦地扇,摇了一会,还是觉得燥热,
索性脱了上衣,光了膀子才觉好些。
呵,小福子张着嘴,愣愣地瞧他的主子,吊起的黑发散在肩头,光裸的肩背
稍嫌单薄,但却隐隐有着结实的肌理,白玉般的胸膛点缀两颗红珠,下面是蜂腰
一束,小小的肚脐若隐若现,这是地道的男人身材,却总教人想入非非,现在的
小福子就被眼前的美景弄得头晕目眩,对这个做事总出人意料的主子,他除了目
瞪口呆外简直别无他法,贯常的机灵早不知飞向何处。他从未读过书,说不出眼
前的主子到底美在哪儿,只觉得嗓子眼发干,心不由自主地咚咚狂跳,只能呆呆
站着,直到一道咸咸的液体流进张着的嘴里才惊醒过来,用手一抹,原来竟是鼻
血。
看他流鼻血,傅云蔚只以为他是热的,不禁皱了鼻子,扁了嘴斥道:「快出
去洗,这里不用你侍候了。」这小子原来还伶牙利齿很是机灵,最近却越来越呆
了,动不动就呆站着看他,魂飞天外,跟那个呆子一样,想到这里,忽然心一动,
看小福子刚才的呆样,莫非他是因自己才流鼻血的,真是好笑。不过,这小子也
到了娶老婆的年龄了,不知不觉间,来到这里已经三年了,日子过得太安逸,几
乎让他不知今夕是何年。每天早晨送朱枫出门,然后便是读书弹琴画画休息,逗
逗雀儿,弄弄花草,等朱枫回来了,两人一起吃饭,晚上尽情缠绵,无所不至,
偶尔朱枫不出门,两人或者是听戏游玩,或是整日窝在房里亲热依偎,他就这么
象个深闺少妇般,安静度日。如果,一辈子就这样,也很好。傅云蔚微笑着看看
日影,朱枫快回来了,不知他看自己这幅样子会有什么表情。
朱枫一回来,就看见小福子在门外蹲着逗弄池内鲤鱼。不禁火大起来。
「你怎么不进去侍候,尽在这里偷赖。」
「是云少爷赶我出来的,王爷您快进去看看吧。」象这样被训已是家常便饭,
小福子很有应对之法。只要把王爷支进去,自己就没事了。
朱枫赶紧掀帘进去,一眼就看到整日想念的人在凉榻上玉体横陈,只在下身
盖了把扇子,只觉得眼前发黑,又惊又怒,冲过去拉过纱被将他严严盖住,才开
口责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大白天让人看到怎么办,你知不知道只有我才能
看你啊。」
「我热啊,再说这里根本没人来,除了你,谁也不会看到的。」傅云蔚拉开
被子,从后边抱住朱枫的腰,猫一样在他背上磨蹭,软语撒娇:「除了你,我也
不会让别人看啊。」赤裸的胸膛隔着薄薄的夏衫贴在男人背上磨擦,朱枫只觉得
他的乳头烙在自己背上,那两点背肌象被火灸了一样热,他猛地转身,将傅云蔚
抱到自己怀里,大手开始在他的裸体上揉搓。
「以后我不在时,不许这样,等我回来再脱就行了,听到没有。」他惩罚似
地拧了一下那早已挺立的乳头,弄得怀中人一声娇吟,虽然他很喜欢傅云蔚这样,
但万一让小福子或李妈等人瞧见却是不可。要凉快,以后得等他回来亲自给他脱。
「等你回来,热劲都过了。」傅云蔚嘟起嘴,在朱枫怀中蜷成一团,整个人
都窝进去。
「哪里,下午和晚上还是很热的,宝贝,我现在就让你凉快。」朱枫也扯了
自己衣服,两个人赤裸相抱,炎热早被抛到了脑后。朱枫让傅云蔚跨坐在自己身
上,拿过旁边镇水果的冰桶,取了冰块,用手包着,在那两瓣雪臀上滑来滑去,
不一会,冰水淋漓,确实凉爽了许多,但却有另一种热在体内缓缓升起,傅云蔚
不由得扭动腰臀,不时偷眼看朱枫的反应。朱枫却坏心眼地佯作不知,一脸歉意
道:「怎么,还热吗?」大手加速了揉弄,又故意在敏感处挑逗,看着怀里的人
在他的挑弄下娇喘连连,心中更是得意,「要是还热,我只好这样了。」说着,
将手里已融化成一小块的冰抵到已经火热的洞口,用力深深地推入。
「啊。」傅云蔚一声尖叫,身子不禁往上弹起想要挣脱,朱枫大手一捞,将
他拉回来,又取了两块冰,在他臀上磨小磨圆后,挨个塞了进去。
「不要了……嗯……啊,傅云蔚不住尖叫,狂乱地扭动纤腰,冰块在里面冰
得他很痛,可是,体内却更热了,冰与火在体内交融,形成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刺
激,让他几欲发狂。他抬起脸看着朱枫,双手紧搂住他脖子,不住呜咽。」好哥
哥……快拿出来……我受不了……嗯……「
「宝贝,我这就来,马上就舒服了。」朱枫抬起他的臀,将洞口对准自己火
热的欲望,再用力往下一压,在傅云蔚的尖叫声中,紧小的花蕾迅速将巨大的肉
柱吞没,一收到底。
「呜……啊……」体内塞满了男人滚热的性器,不那么痛了,可是,还不行,
傅云蔚用肉壁紧紧缚住体内的东西,自己摆动臀部,寻求解脱。朱枫被他一缚,
几乎控制不住,这个天生的尤物,总教他欲念如狂,他将傅云蔚放倒,高高抬起
那双长腿放在肩上,开始大力抽插,两人交合处发出了啧啧的水声,偶尔还有火
热窄道内冰块相撞的声响,混着傅云蔚的呻吟和朱枫的粗喘,室内一片旖旎春光。
「啊……嗯……嗯,傅云蔚大声呻吟着,不住抬臀迎合朱枫的冲撞,让他深
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冰块已被顶到了最深处,还在融化,冰水让内壁和肉柱紧
紧粘在一起,这种紧贴使两个人一起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朱枫在一阵快速抽送后,
欲望得以稍解,便放缓了律动,又捞起一块冰来,在傅云蔚胸前缓缓游移,然后
低下头,用舌舔去他胸上的水渍,舔到乳头时,便用力吸吮咬啮,再轻舔乳晕上
的一个个小小突起,惹得身下的人不住轻颤,手里的冰块一路向下,滑过腰线、
雪臀,最后在缓缓出入的交合处留连不去,另一手也不闲着,开始在另一个乳头
上又掐又拧,不断拉扯揉捏,满意地听着傅云蔚不时抽气与尖叫,在他叫声平息
后,分身却深深往里一项,将手里的冰块也同时塞了进去。
「啊……,傅云蔚一声惊叫,纤腰不由得高高弓起,直将胸膛送到了朱枫面
前,朱枫也毫不客气地张嘴在他的早已红肿的乳头上咬了一口,大幅度地摆动着
腰,深深插入,每一次出入都磨擦着夹在内壁与肉棒之间的冰块,一种奇特的快
意渐渐升腾而起,涨满胸臆间,朱枫紧抱着身下的宝贝,低下头吻住他张开的红
唇,硬是将声声娇吟变成了含在喉咙的闷哼,用了几乎要把身下的人揉碎的力道
在他的甬道内辗转抽送,在快速的深插中,渐至绝顶的高峰,将滚汤的白液洒在
已溢满冰水的窄道里。
「是不是叫哑了?」朱枫在犹在喘息的傅云蔚耳边轻轻调笑,「等到晚上,
我要让你叫也叫不出来。」
「你行吗?」傅云蔚斜眼看他,反击道。
「行不行,何不现在试试?」朱枫说着又要动作。
「哎,不要了。」傅云蔚慌忙赔笑,这人真的是野兽,这几年,自己非但没
有把他榨干,他反倒体力越来越好,据他自己说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如果他再
这么爽下去,自己可要被他弄坏了。
「我渴了。」成功地制止了朱枫的禽兽行为,傅云蔚瘫在榻上,软软地叫,
示意朱枫给他拿水来。朱枫只好恋恋不舍地退出,将两人擦拭干净了,端过冰镇
梅汤,拉起傅云蔚递到他嘴边,傅云蔚痛喝一气,又啪地躺倒,朱枫只好又拉他
起来,与他穿衣梳头,好一起吃晚饭。
饭后,两人本要去花园中散步,却见张延年进来禀报事宜,傅云蔚只好回避,
张延年直到傅云蔚转过回廊,走入内室,才跪下行礼,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快起来坐下,老张,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朱枫赶快命他起来,张延年
是从小就跟着自己的老家人,向来办事妥贴,忠心耿耿,对自己爱护有加。看他
这样迟疑,想是有什么话要说。
「王爷,王妃和李妃她们,您还是抽空去看一看的好。」张延年嗫嚅许久,
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此话怎讲?」朱枫坐直了身子,盯着张延年。
「现在她们怨言甚多,而且您在朝中也受了李宋二人的弹劾,受人物议,总
是不妥,王爷,傅公子的确很好,但是,您还没有子嗣,难道您想与他一辈子这
样,不近女色吗?况且,如此宠爱娈童,冷落妻妾,传出去不好听,对傅公子来
说也不是好事,我原以为王爷只是因为好奇,谁知三年已过,还是如此,长此下
去如何善了,这件事请王爷一定要三思。
「老张,你现在才来劝我,太晚了,不过就算你一开始便来劝我也没用,我
现在已离不开他,我要与他相守一辈子,一开始,我也想过,这样行不行,想的
结果还是要与他一起,为了他,我可以不要身份和子嗣,连命也可以不要,这样
的我怎么还可能去亲近女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无论如何,我都想与他
在一起,不想让他伤心,你就不用再劝了。」
「那王爷一定要小心,如果您真的打算与傅公子一起,还是委曲一些比较好,
注意言行和身份,不能太过了。」
「唉,老张,你实在是个好人,这些我都会小心的,你看,都三年了,不是
也没什么事吗?」朱枫站起来拍拍张延年让他放心。「而且,有你做总管,我也
放心。」
「王爷,您还是得自制一些。」张延年还是担心,他看着朱枫长大,深知他
的性子,虽然聪明能干,但却不是心机深沉,老谋深算那种人,若真的有人想陷
害他,怕是不易躲过。
「我知道。」朱枫点头,随即又叫人把马建武叫进来,郑重吩咐张马二人:
「除了几个人外,不得叫任何人走近宝云轩,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傅公子的安全,
不得叫任何人伤害他。」二人也郑重应允,心下均知傅云蔚的重要,只是,王爷
这样子下去真的行吗?
张马二人走后,朱枫来到内室,却不见傅云蔚的踪影,转到屋后的花园,才
看见一道欣长的身影垂手立在花间,微仰着头看天边斜阳,在火红的夕阳下,如
梦如幻般美丽,却又极是寂寥孤单。朱枫走过去,从背后搂他入怀,二人静静站
着,不发一语。
「事情完了?」许久,傅云蔚才低声问道。
「嗯,没事了。」
「教我吹笛子吧,你看,夕阳西下,在花间吹笛弄箫,岂不是乐事一桩,要
是在山野间,骑牛暮归,吹笛取乐,就更好了。」
「好啊,等我们有空时,就到野外去放牛吹笛如何?
「就怕到时你这个王爷不肯。」
「有什么肯不肯的,只要你喜欢,要我做什么都行。」平白的话语被朱枫很
认真地说出来,竟有了如许深情,傅云蔚甜甜一笑,进屋去拿了笛子,二人在花
园中摆弄多时,直到星辉满天,才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