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 to main content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下了山,一上马车,傅云蔚便伏在朱枫怀中沉沉睡去。
在山顶时喝了几杯酒,又搜肠刮肚作了两首诗,下山时虽乘了软轿,可也又困又
乏,马车一路颠簸,也没弄醒他。

  到了王府,天边已有了一枚弯月。府内早灯火通明,数十个灯笼挂在大道两
旁,映得一切皆红。朱枫小心将傅云蔚抱下来,用披风将他全身包住,快步走向
宝云轩,刚转过照壁,却见李秀仪带着一群丫头仆妇站在那里,见了朱枫,便迎
上来深深一福。

  「王爷总算回来了,贱妾特地备了些酒菜,想请王爷过去。」

  朱枫皱了眉头,一阵厌恶涌上来,他先前怎么看上这种女人,竟还娶了过来。
幸好自己生长深宫,对妻妾争宠这一套太熟悉了,一早就做好了防范措施,令人
不得接近宝云轩,不得打探傅云蔚的事。他绝不允许因自己的疏失而使傅云蔚受
伤害。

  「妇道人家,晚了不去歇息,站在这里成何体统?」为了不吵到怀中人,朱
枫低吼一声。李秀仪顿时满眼含泪,莹莹欲滴,好不可怜。

  「还不快回去,你不专心于德言容工,尽是想着如何勾引丈夫,若再这样,
我拿你是问。」朱枫毫不心软,继续声色俱厉,怀中的人动了动,他忙抱紧了柔
声抚慰:「乖,马上就到了。」

  李秀仪掩面呜咽而去。受到这种羞辱,只觉生不如死,胸中恨声诅咒着那个
备受宠爱的新美人,总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失宠。

  回到房中,被轻轻放到床上,傅云蔚微微睁开了一双星目,懒懒说道:「你
好凶,若有一天我失宠了,把我放在一边自生自灭便成,切莫这样吼我。」

  「还是把你吵醒了,不过,你刚才说的话让我很生气,什么失宠之类的,如
今我只怕你离我而去,而且,我的爱那么不值钱吗?你不稀罕的话,我拿去喂狗
好了。」

  「好啦,我说错了,别激动,象个孩子似的。」

  「你说话总不考虑我的感受,我的心已被你弄碎了,你说,你怎么安慰我?」
朱枫上来覆在身上,手在底下动来动去。

  「呼……,别动……你的手」

  「叫我枫哥哥。」朱枫哑着声音,拉开了身下的一双长腿,在柔软白嫩的内
侧啃咬吸吮,一朵朵红梅现出来,傅云蔚轻轻喘息着,不住扭动。

  「不要了,昨晚的还没好。」软软的声音,不但没有说服力,反而更增人欲
火。

  「已经好了。」手抬起嫩臀,灵巧的舌吻上花蕊。「我会小心的。」气息拂
过那里,痒痒的,小小菊蕾缩得更小了。

  「云蔚,我的云蔚。」朱枫呢喃着爱语,手指按上花穴,时轻时重地揉着,
舌头却来到半挺的玉茎,在铃口、冠沟处轻舔。

  「啊……」傅云蔚轻叫一声,分身瞬时完全挺立,全身染上一层淡淡绯红,
细密的汗珠渗出了胸口,硬挺的乳尖艳红欲滴。朱枫放弃了玉茎,一路吻上去,
来到胸口,舌尖绕着乳头打转,时不时轻咬一口,每次都引来身下人的轻叫与战
栗,内壁中的手指渐渐增到三根,在里面放肆地按压扩张。朱枫不喜欢用药或是
精油一类的东西,他喜欢用自己的手让那朵花溢出津液,渐渐地喘息、绽放,颜
色由粉红转至艳红,绽放间露出滑润深红的内里,诱惑着人急切地想把自己的东
西塞进去,满足它的渴求,用力地揉碎它,最后再将白液填满那个小洞。

  「呼……嗯……傅云蔚呻吟喘息着,双腿缠上了朱枫的腰,挺起下身,磨蹭
着朱枫。花蕊已经开了。朱枫将胀大的分身对准了洞口,压进了前端,洞开的花
朵不断收缩蠕动,一点点把那个巨物吸了进去,受不了这样的吞没,朱枫一挺身,
将分身全部埋入,俯下头,吻上微张的薄唇,贪婪地吸咬,可是,这样却堵住了
那娇媚入骨的呻吟,朱枫两难起来,想了想,唇向下,在颈项、耳朵、锁骨处留
连,下身缓缓动着,深深地插入后,左右扭动碾压,偶尔会浅浅抽出,再重重凿
入,他喜欢这样深埋在他体内,享受花蕊的紧箍,柔软内壁的火热湿滑和收缩蠕
动。

  傅云蔚发出了呜咽般的细碎呻吟,紧搂身上的男人,手指扣住了他的厚实肩
膀,双腿抽搐着在他腰臀上不住摩擦。

  「舒服吗?」朱枫粗喘着咬住他的耳垂。

  「嗯……」

  「叫我枫哥哥,云蔚,你一辈子都是我的。」

  「不……啊……」

  「那,叫我一声亲哥哥。」朱枫猛地加快了速度,床棱摇曳,咯吱作响,傅
云蔚全身也跟着摇晃不已。

  「慢……一点……啊……」

  「我想听你那样叫我,云蔚。」

  「你……嗯……嗯……」

  「云蔚……云蔚。朱枫的汗滴落在傅云蔚胸前,两人的汗水一起,汇成一条
小小溪,在乳上胸口流着,晶莹如钻。

  「枫……好哥哥……」傅云蔚仰起头,张口叫着,快意在身体各处流窜,全
身都要爆炸了。

  「云蔚,你是我的。」朱枫的抽插速度越来越快,一个重重的深入后,膨胀
到极限的巨物吐出了白液,填满了紧小的内里。傅云蔚也在这重击下登上了欲望
的颠峰。

  浴池内雾气氤氲,水面散着各色菊花瓣,朱枫细细抚慰手里白玉般的娇躯,
从略有些单薄的肩,到线条极美的腰骨,滑到柔软浑圆的雪臀轻轻揉搓,怀里的
人正伏在他肩上,半眯着眼打盹,双腿叉开着跨坐在他身上,这姿势也太诱人犯
罪了吧。朱枫喑叹一口气,胯下之物又硬了,轻轻捧起俏臀,肉柱慢慢往里探入,
借着水的润滑,很顺畅地一插到底。

  体内又塞满了火热硬挺的巨物,傅云蔚轻哼一声:「你这个色鬼。」

  「你这个样子,我哪里忍得住。」朱枫大手扣住细腰,助它起落摇晃。

  「真不爽快,要做便做,找什么借口?」傅云蔚瞪了他一眼,男人都是这样
子,明明是自己色欲难填,偏说是别人勾引的他,哪有男子汉本色。

  「嘻嘻,原是我说错了,色不迷人人自迷,我是个色鬼,看到你就想上,不
过,可只限于你哎,自从有了你,我可是从未碰过别人。」

  「嗯……以后呢。」

  「以后自然也只有你一个,云蔚,你是山里的狐狸精,我朱枫有幸得到了你,
怎会不珍惜?我说过,我只爱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相信,只是,太过就不好了,你也要去妻妾那里走一走。」

  「嘿,别担心,宝贝,我一个堂堂王爷,难道还处理不了几个女人?」朱枫
有些气燥起来,「你还是信不过我嘛,看我怎么罚你。」说着加快了挺动,弄得
傅云蔚喘息不已。

  「嗯……你又来了……自大……什么王爷,看见美人,就挪不动步……啊…
…」

  「你这张嘴,气死我了。」朱枫气起来,堵住眼前的红唇,身下开始狂抽猛
打,顿时激得水花四溅,浇了两人一头一脸。

  「啊……啊……傅云蔚还想反驳,怎奈情欲的激流又卷上来,再也说不出一
句话。

  被仔细清洗后放到床上,情欲散尽,理智回笼,傅云蔚背过身去,有些赌气。

  朱枫上来,把手放到他肩上,想搂他同睡,傅云蔚啪地打下那只狼爪,仍旧
闭紧了眼。

  朱枫只以为他怨自己粗暴了,不敢再把手放上去,只抚着他的头发,赔身下
气,软语温言,说了无数好话,傅云蔚还是不睬他,朱枫有些急起来。

  「到底怎么样嘛,你说个话,我也好改,这样赌气,我怎知做错了哪里?刚
才你还说我不爽快,如今你也是这样,今后怎么办?」

  「你吼我,我心里不痛快,不想说话,这样可以了吧。」傅云蔚扯过被子,
蒙头叫道。

  「我什么时候吼过你了?我……」

  「还说没有,我讲你见了美人挪不动步,说到了你痛处,便对我发火,又那
么粗暴。」

  「你说的不是事实,我当然有气,这辈子我见了便走不了的美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你,以后自然也绝不会有人会让我那么着迷,因为曾经沧海,除了你,我
不会为任何人动心,云蔚,我说多少次你才会信,我只爱你,不是因为你好看,
只因你是傅云蔚啊。」说着从未对人说过的爱语,朱枫有一种无力感,第一次倾
心,对方却视若无睹,这个无情的妖精,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傅云蔚翻过身,脑袋拱进朱枫怀里:「甜言蜜语少说啦,我不会管你的事了,
睡觉。」

  「嘻嘻,其实你闹别扭,是吃醋吧,以后我的事就归你管,你可是我的王妃
呀。」朱枫忽然悟到,自己的爱并非没有回应,真是爱别扭又倔强的妖精,想到
这里,不由笑出了声。

  「谁吃醋了,我才不是你的王妃,自以为是的家伙。」口里嘟哝着,心里却
甜甜的,备受呵护的感觉太好了,让傅云蔚忘了先前无谓的烦恼。

  长久以来,只想着自己的不幸,却从未细想自己的幸运,师父,师兄,还有
朱枫,有他们在,自己才能活到现在,特别是眼前的这个人,对他,傅云蔚已不
知是什么感觉了,绝不是对师兄,对师父的那种喜欢依恋,那对他是对亲人和爱
人的感觉吗?也许,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这个人吧?所以,才会如此待他,嗔他,
怨他,又想赖着他,每天毫无顾忌地对他撒娇,包括无理取闹,这个呆子喜滋滋
地承受,有时精得象鬼,有时又象个孩子,与他一起吵,一起闹,过后总是他赔
尽小心,哄他,逗他,每日精心呵护,只当他是易碎的瓷器,稀世的明珠,捧在
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又怕化了,这个人啊,是抛却了王爷的身份与面子爱着自
己的。自己呢,象个善妒的女子般,想到他以前的风流过往便不舒服,口里说着
要他去妻妾那里的话,可是,若他真的去了,却一定会忍不住大发脾气,这是什
么样的自己啊。不想了,不想了,这些都不关我事,傅云蔚将头靠上眼前厚实的
胸膛,终于合眼安稳睡去。

  张牙舞爪的小妖精终于睡了,朱枫松了口气,看着胸前稚气的睡脸,长睫挺
鼻,红唇微张,悠长地呼吸着,象婴儿一般睡得安稳香甜。紧紧缠着他,下巴抵
上他光滑的额头,爱到心都痛了,体味着曲里唱的「我与你一生到白头」的话儿,
不由喃喃:「到头发白了时,还这般任性,可让人笑话死了。」

  早餐桌上,是两样小菜,两碗肉粥,一盘小馒头,朱枫皱着眉头,迟迟不动
筷。数月来,他对这简陋的早餐提了无数次抗议,不过每一次都在心上人的凌厉
一瞪下,悄然拿起筷子将他认为是垃圾的东西慢吞吞塞进嘴里。后来见傅云蔚吃
得香甜,也不觉得这粥菜如何难吃了。但是,想他堂堂王府,王爷王妃,有必要
这么苦吗?

  「快吃,东张西望做什么?」傅云蔚扳过朱枫要喂他的粥勺,扯到他嘴边,
硬灌下去。

  「你这不知人间疾苦的花花王爷,这样的早饭我小时过年节时才能吃到,灾
荒年时,一粒米有多珍贵你知不知道?」小时逃荒路上的饥饿记忆仍鲜明烙在脑
海里,傅云蔚从不浪费粮食,即使是一个饭粒掉到桌上,他也会用手指拈起来送
进嘴里,朱枫第一次见他这样时,难受得眼眶窜上一阵疼,直要落泪。可以想见,
这个无比娇贵,只该被人捧在手心万般疼宠的无价明珠,小时过的是什么日子,
又挨过怎样的饥饿,朱枫从没有象那时那样庆幸自己是个王爷,可以给他锦衣玉
食,玉堂金马,让他永远不去想以前所受的苦。

  「云蔚,你喂我真是太好了,不过,宝贝,咱们没必要这么苦吧?」朱枫先
是心花朵朵,后又愁眉苦脸。

  「可也没必要浪费呀,这肉粥小菜我很喜欢,份量也足够两人吃的,你要不
喜欢,便到别处去,在我这,就得吃这个,而且……」傅云蔚挟起一只油盐炒
得香香的小红辣椒入口,又慢悠悠道:「王爷,有些事就算没必要做,也是应该
做的或是非做不可的。」

  「你这油嘴。」朱枫哭笑不得,看着傅云蔚几口便将比小指还细小的红辣椒
碎尸万段,就着馒头咽下肚,觉得自己的胃都辣翻了,低头猛扒了几口粥。

  外表俏美优雅的傅云蔚竟出人意料地喜欢吃辣,那种小辣椒,朱枫尝过,其
辣无比,傅云蔚却能眼也不眨地吃得香甜。自从认识他,朱枫就不知受过多少次
震憾。比如以前朱枫认为美人是一种无脑动物,但傅云蔚彻底颠覆了他这个观念,
这小妖精的聪慧常把他弄至瞠目结舌,不知所措的地步,被骂成呆子的次数日益
增长,可他听着居然受落得很,真是犯贱,朱枫骂了自己好多次,不过每次听着
傅云蔚或娇嗔或气恼地叫他呆子时,他脸上还是一副傻笑的表情。

  「别光扒饭。」傅云蔚挟了一筷子小菜放到朱枫碗里,又替他将一缕散下来
的头发别到耳后,丝毫不知这些举动已与一个贤惠的小妻子一般无二。朱枫喜得
先亲了傅云蔚一口,几口便将粥菜吃光。数月来第一次觉得这粥菜馒头如此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