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传】(54-66)
第五十四章、强盗窝
二人又继续走了半注香的时间,谢子衿顺势一倒瘫石头上,叫道:「不走了
不走了,你杀了我算了,我实在走不动了。」
宁红夜冷眼看着他,一时也觉得口干舌燥,更不知此处是何地,正四处张望
的时候,忽然听得一阵呐喊声音,两人精神为之一惊,只见二十多个盗贼从树林
里一齐杀去,手举火把带着刀枪围住两人,口中喊叫。
谢子衿立马站起身来警觉,宁红夜也环绕玉手握住剑柄着做好了架势,盗贼
其中不少人围着宁红夜打量,各个口中憨笑。
「二哥,男女两个,你看。」
「哟!这娘们不错,捞回去尝尝。」
「你看那皮肤,真白呀!」
「怎么蒙着眼啊,是瞎子么,算了,吹了灯都一样。」
宁红夜冷笑一声,正要动手,其中一个为首的人出来道:「我等只为劫财,
放下刀剑,我放过你二人性命。」
宁红夜手放在剑柄上,并不说话,倒是谢子衿心里十分高兴,心想:「我总
算等到你们来了!」
他连连求饶道:「哎呀我哪里有钱啊,你把这女子捞去罢,我不挣扎。」
谢子衿嘿嘿嬉笑,宁红夜眉头一皱唰得一声就将刀剑横在谢子衿的喉咙上,
把他吓得不轻,连忙赔笑求饶,众强盗哈哈大笑:怎么自己内讧起来了,倒便宜
我们了!
「啊这……仙子啊,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么。」谢子衿冷汗不止,心想这
宁红夜心眼可真小。
众贼寇见二人意见不相持于是步步紧逼,手下一个喽啰眼尖,趁着夜色望见
谢子衿,在首领耳边轻轻诉说,那人神色一紧,手中止住众人,喃喃道:「盗圣?
是那个人么?」
谢子衿闻言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嘿嘿,正是鄙人,不知有何见教。」
那首领问道:「我听说你有个师姐,人称蛇美人,是么?」
「呃,是啊,你认识她?」
那人神色大喜,笑道:「我曾受过她救命之恩,你瞧。」他张开嘴巴,只见
口中少了两颗门外,看起来十分滑稽。
谢子衿和宁红夜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说真的假的,众手下也听说二人有故
也顿时收起了刀剑,那首领哈哈大笑。
「我叫张首晟,乃是大龙山二当家,因在老家凉州错手杀了一个强徒被官府
通缉,因此无奈落了草,平时也不害人性命只求些钱财,当下遇到故人真是缘来
里去啊,哈哈……」
谢子衿干笑了几声,心想:「谁和你是故人?」
那首领只顾哈哈大笑,见二人还有警觉之色便问道:「今天色已晚,不知二
位将往何处?」
「呃……我们,我们正要找一处落脚地方,无奈一时迷失了方向,唉……」
谢子衿叹了口气闷了一眼宁红夜,却见她冷笑一声并不说话。
张首晟笑道:「既然如此那可真是缘分啊,这方圆几十里没有客栈,不如暂
且往我寨中住一宿如何?」
谢子衿闯荡江湖多年常有防备,何况他身为一个盗贼怎不知强匪的人面兽心?
当下干笑了几声:「这……不大好吧,我们孤男寡女的……」
「也好,赶了一天路程也好解解乏。」还没等谢子衿说完宁红夜倒抢先同意
了,谢子衿疑惑地看着这个年轻女子,心想她是不是脑子有病,还是说她身为昆
仑圣女少有出世的经历才这么不防备人?
不过她怎么对自己的疑心就这么重呢?
想来想去也没得办法,只是试探性问了一句:「呃……宁仙子,你……」
「既然是故人,怎么能不叙上一叙?」宁红夜轻笑了一声,瞬间就把在场所
有的盗匪都惊得眼都看直了,她这一笑可真犹如星辰一般闪耀夺目。
张首晟哈哈大笑,十分畅快的模样叫开两个喽啰先上山报与大当家,几十人
拥着两人往大龙山上而去。
谢子衿心里堵得慌:「这狗日的是不是叫人在里面做好准备,到时候埋伏我
们两个?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自己还是放一把火趁乱跑了才是,这女魔头功夫太
厉害自然能跑,我若没时间施神行术怎么跑?」
想罢摸了摸怀里的甲马和黄符,这才安心一些,只待等会稍有不对劲自己就
先跑为敬,管他娘的这伙强盗要做什么。
估摸走了半个时辰的路程二人就到了盗窝,只见大门上高写着两个字:九寨。
原来这伙强盗本来不识几个字,想写出点意境实在难为他们,于是有个手下
说:「咱们既然是好酒吃肉的人,不如就酒字写九,亦或是写久,也算是个文化
人了。」
那大当家听闻后骂道:「娘希匹,做强盗还能久?你小子可真想得开。」于
是去掉一个错误答案,就直接叫九寨了。
第五十五章、杀生
二人进寨之后只见满堂的强匪,个个欢呼雀跃夹道相迎,谢子衿估摸着这一
伙至少上百个,个个长得流里流气,脸上洋溢着轻浮的笑意看着两人。
中间有一个粗犷的男人,脸上生得几道疤痕,见到二人来时顿时眼睛发光,
直勾勾地盯着宁红夜说不出话来,直到张首晟叫了好几声大哥才反应过来。
那大当家的乐呵呵笑道:「呵呵,二位路途劳苦,特备了些酒食给二位接尘,
来,请上座!」
宁红夜嗯了一声答道:「寨中可有热水么?」
「呃……当然有,宁姑娘渴了么?」张首晟问道。
「我一路风尘,许久不曾洗过身子了,请先给我安排住房送上热水,将尘脏
洗去才是。」
谢子衿愣了,他没听错吧?
倒是大当家的哈哈大笑,也不诧异便吩咐手下人先安排二人住房休息,两人
被喽啰们分别带开,谢子衿问及则说:「我们男女客房都是分开的。」
谢子衿心里好笑:「你们强盗窝里还有客人常来,还分男女啊?」
想罢又问:「你们寨主有夫人没有?」
那喽啰笑道:「快了快了!」
宁红夜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嘴角冷笑一声,送罢宁红夜到客房里,不一会儿
又有几个匪里匪气的流寇从外门抬了一个大浴桶来,里面是满满一桶热气腾腾的
热水。
那中间一个强徒呵呵一笑,用手在浴桶里摸了一把笑道:「宁姑娘请用,水
温正合适呢。」
宁红夜淡淡一笑:「将浴桶搬进我房里可好?」
「好!好!」几个人顿时精神百倍,连连答应,又合力抬起浴桶进了客房里。
宁红夜飘飘然跟着走进客房,放下手中宝剑,见浴桶里还飘落洒洒花瓣,香
气四溢,不禁心中好笑。
「你们不出去,还在等什么?」
三四个强匪哄笑不已,抱手告退,退至窗外往里窥视,见屋里美人飘飘然正
要脱下衣宽,却听她冷笑一声将窗帘拉上了,几人顿时哈喇子流了一地。
其中一人悄声告诉另一身材羸弱盗匪:「快去报与大王,就说这美娘子已然
准备沐浴了。」
那人嘿嘿淫笑,得了声信飞速跑去了,这边寨中为首的大当家对着二当家询
问详细事宜,是怎么认识这两个人的,张首晟是个忠信之人,便老实告之。
那大当家心里打定主意,于是不作声色隐隐一笑,说道:「既然是故人那就
好说了,寨里没有什么好酒,我亲自下山去打些酒水和好肉回来。」
张首晟连忙止曰:「诶!怎么劳烦哥哥亲去,差三五手下人结伴去就可。」
大当家严肃道:「差手下人去,怎么能表得人真心诚意?」
「若如此,小弟我带几人去便可。」
「嗯,那也好,虽然夜色晚了些,但这待客之道咱们也得守,不然在江湖上
怎么立足?」
张首晟笑曰:「正是正是!」于是穿好背棉,带好枪棍,高声唤了几个属下
下山去了。
张首晟前脚刚走那受信的喽啰就后脚跑来了,在大当家的耳边如此如此,他
嘿嘿淫笑,顿时大吼一声:「兄弟们!跟我来。」
这一个强盗头子带领着二十人奔赴后院,意在趁着宁红夜沐浴之时趁机行侵
犯之事,这边谢子衿在另一院子里总感到不安,这宁红夜到底在盘算什么东西?
一个绝尘美艳的女子落到一处强盗窝里还主动说要洗澡,这不是纯纯给机会
暗示他们么?再从窗户边看去外面全是站岗的强盗,把自己盯得死死的,自己想
跑也没机会了。
正躺在床上百般无赖,脑子里又思念起倾城宫主来了,也不知道凝儿如今在
哪里,吃饭了没有。
想来想去也只得叹了一声,心道自己这贼做的档次太低了,越来越不像贼了,
这怎么才好?
正思虑的时候,忽然听得门外杀声喊起,谢子衿精神一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连忙奔出门外观瞧,只见所有强匪都慌慌张张往旁边院子里跑去,杀声和惨叫声
接二连三,子衿跃上屋顶,忽然见得旁院火光渐起,不受控制。
有人大叫:「走水啦……」
又有人趁乱叫喊:「快来人,快来人,老大死了……」
黑夜中火光冲天伴随着烧炭和血腥味越来越浓厚,场面十分混乱,谢子衿跳
到杆子上四处观瞧,他知道如此混乱的场景只能暂时作壁上观。
只见在金黄的火焰当中一个身着鲜红如山花的女子在其中飞舞,俏丽的身影
如潮如虹,三四十个提着刀剑拿着棍枪朝她劈砍杀去,还未到跟前就已经人头落
地了。
宁红夜手中提着纯白宝剑轻鸿乱舞,手起刀落,鲜血泼洒在她同样鲜红衣服
上,遍地都是残肢断骸,血泊满地,她却面无表情,手中握着宝剑似乎在观察什
么。
其中一个强盗吓得手足无措,却还是尝试振奋着众人叫道:「弟兄们别怕,
她不过是一个人,咱们百十号人难道还怕她吗?她杀了大哥,我们杀了她给大哥
报仇!」
「杀!」
众人鼓起勇气大喝一声,黑压压五六十人蜂拥而上,宁红夜轻蹙秀眉,玉手
回身宝剑入鞘,踮起足尖跃上半空。
「伏照万物!」
只听一声冷入骨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子衿顿时感到眼前一黑,吓得他翻
滚一下掉在草堆里,身子仿佛冷如冰窟一样,无法动弹。
而那些强匪更是被一种恐惧深深支配住,他们的眼球什么也看不起,黑蒙蒙
一片,脑中混乱不堪,到处都传来令人恐慌的呐喊。
「啊……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
「妖怪啊……妖怪啊……」
「有鬼,有鬼……救命啊……救命啊……」
所有的强盗都朝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方向四处逃窜,没跑两步就接二连三的
摔倒,口中流出大量的唾液,身体止不住的抽搐,像是抽风的病人一样,口中只
剩哀嚎。
宁红夜见他们没了威胁也没有赶尽杀绝,找了半圈便找到了在草堆里瑟瑟发
抖的谢子衿,她轻轻一提便捏紧了他的衣领,从强盗们的马厩里牵了两匹马带上
谢子衿下山去了,而山上的那伙强盗从此以后就变得神经兮兮。
后来有老百姓传言,大龙山山上住着一伙被山神诅咒的痴呆之人,那是山神
给做强匪之人行的惩罚。
第五十六章、暂时结盟
谢子衿虽然平生见过不少死人,也见过别人杀人,却从来没有亲自动手害过
人,当他回想起前半夜的那可怖场面,活生生的人脑袋从肩膀上削下,那些人的
狂吼,那些人的哀嚎。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谢子衿还能感受到那种冷入骨髓的那种窒息感,给他
带来这种恐惧的女子正坐在河边清洗自己的肌肤,宁红夜的宝剑还横在她身边,
她坐在河床的大石头上沾着河水清理皮肤上的他人的鲜血。
「过来。」
不知何时,宁红夜说了这么一声,虽然她尽力压抑着自己的语气当中的冷意,
但在谢子衿耳中听得却还是如此的刺骨寒冷。
「嘿!过来,看着我。」
宁红夜又重复了一声,谢子衿这才不情愿地挪动脚步走了过去,离她还有几
个身位,这个角度从她身后望去简直让谢子衿感叹惊为天人,在月色下宁红夜若
隐若现的雪肩与冰肌被染成了玉色,嫩糯丝滑冷艳无绝,若不是知道她是一个杀
人魔头,只怕是自己想巴巴得也情愿和她亲近一些。
宁红夜没有回头,只是轻轻问道:「你怎的了?」
谢子衿愕然:「我……我没怎么啊。」
「你怕我?」
谢子衿也不知怎的,噗嗤一声就嗤笑了出来,但怕她恼怒连忙收起了表情,
畏畏缩缩地说:「没……没有……」
宁红夜皱了皱眉,恼道:「怎的?不敢说实话?」
谢子衿叹了口气,说:「说不怕是假的,你杀了这么多人心里难道就没一点
愧疚和罪恶感么?」
「放肆!」宁红夜喝道,「你是来教训我吗?」
谢子衿哎呦一声,瘫坐在地上,只觉难受得很,忍不住把苦水都倒出来:
「你这个人啊,我说假话不行说真话也不行,那你干脆把我也杀了算了!你这么
吓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要我怎么样?你还想我怎么样?」
宁红夜心神大乱,强忍住一下,冷道:「他们想要轻薄我,我杀了他们,又
有何错?」
谢子衿哼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分明一开始就打算杀人越货,不然怎么
说要洗澡?一个女子在满是贼窝里的寨中这样明目张胆地说,分明就是等他们上
钩罢了。」
宁红夜玉手紧紧攥住,握紧了拳头,谢子衿看见冷笑道:「怎么,被我说住
心事来了?」
谢子衿实在不想惹这个杀人魔头,却始终觉得不吐不快,正畅快的时候只听
得唰得一声,仓啷啷宝剑出鞘,宁红夜立起身子亮出长剑抵在子衿胸口,恼羞成
怒骂道:「大胆!你这个贼人,满口的胡话,我能杀得满寨的强寇岂杀不了你一
个偷寇!」
只见在月光下,河畔边,这个风华绝代的红川仙子握着长剑,亭亭玉立,俏
脸羞红,却不知为何这般恼怒,事儿也是她做的,话也是她说得,若不是疯子怎
么会这般行事?
谢子衿实在拿她没办法,叹息道:「我的命在你手里,你要如何就如何吧。」
他垂头丧气的把弄着手里的小草,这一天下来又累又乏,忽然感到极度的疲
倦,他叹了口气喃喃地说:「真是命苦,怎么会有这么命苦的人啊,凝儿,我想
了你,怎么办……」
宁红夜呼吸沉重,听到这话渐渐心情平复了起来,听他讲到赵漱凝忽然想起
了正事,但还是冷冰冰地问:「关于玄女之事,你知道多少?」
「能有多少?大家知道的不都一样?没差多少。」谢子衿头也不抬,有气无
力地回答。
「她母亲赵灵儿亲自来颁说玄女之事,难道不曾有些许私心与她说些什么吗
?」
谢子衿瞪了她一眼,没好气说:「我哪知道?赵灵儿长什么样我见都没见过,
有本事你自己去天上问她好了。」
宁红夜虽然恼怒他这幅态度,但着实心里也知道确实自己杀了许多人,虽然
不是她的本意,但这事实已成,而她也极力克制自己,不想成为母亲那般的人物。
于是悲凉从心而生,她心中叹息,乃有大大的惆怅,将玉剑收回剑鞘,语气
也柔和了些:「那我问你,那倾城宫主是否有意去参选玄女飞升?」
谢子衿顿时心惊,因为他也曾听说了不少玄女相关的事宜,听说十年前昆仑
主母为了参选玄女的选拔而滥杀了不少美丽的女子,只为铲除潜在的威胁,这也
不足为奇,但凡争抢之事总是避免不了各种的明争暗斗。
正所谓一兔走,百人追之,积兔于市,过而不顾,非不欲兔,分定不可争也。
现在想想也真是,那瑶池里的仙子们这般放下话来岂不是把兔子放在十字路
口让万人来逐之么?也难怪这世道虽然太平,但每十年选拔玄女事却总闹得天下
血雨腥风,杀戮不止。
谢子衿听宁红夜这样问话十分警觉,试探问道:「你什么意思?」
宁红夜答道:「若她有意,我愿助她一臂之力。」
谢子衿哪里肯信,冷道:「你们非亲非故,你会帮她?更何况这对你有什么
好处?」
宁红夜眉头一皱,说道:「我如今把话与你说得明白,我并非对你们有什么
恶意,倘若我们可以合作我相信让赵漱凝选拔上玄女并不是什么难事,到那时我
们各取所需,好聚好散便是。」
「呃……你要取什么?」
宁红夜沉默了一会,翻身上马平静地说:「到那时,你自然知道。」然后不
再说话,扯过缰绳,拍马前行,谢子衿也没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上了马
匹也跟随前去。
两人一日辛苦,又趁着夜色下山之后水米未进,如今找一处客栈权且休息,
次日清晨又继续赶路,如此几日之后便乘了弱水,寻到船家打听到几日前有一支
军队渡河而去。
那船家兴高采烈,得意洋洋:「那是我家主人早已与刘雍州约定好的!」如
此如此说了一通,两人交换一个眼色,看来刘正卿去时已久,照这样算来他已然
回天水郡了。
又问及有无美貌女子渡河,那船家乐呵呵回答:「我观你二人这位女子就是
天下极美貌的女子了,其他的看来就相去甚远了。」
宁红夜也不放在心上,这几日谢子衿滑舌的话也少了许多,看来二人似乎达
成了某种协定上的默契,谢子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五十七章、各怀心思
二人渡过弱水之时已经傍晚,那船家向二人索要渡河银钱,谢子衿倒是嬉皮
笑脸称自家向来吃了上顿不留下顿,哪里有钱,宁红夜也不和他计较,从怀中取
出十两银子,递与船家。
船家道:「我老朽找零不方便,请二位在船上稍作等候,我去岸上找主人家
去。」
宁红夜点头不语,那老头子便揣着银子去了,这时黄昏已至,各自船家纷纷
靠岸抛锚收拾,谢子衿漫不经心谓宁红夜说:「最近我感觉好像越来越冷了啊,
仙子啊,你说是不是啊?」
宁红夜并未理会他,只是朝着远处落阳眺望,而这时有摇桨的船夫接过话来:
「这位客人想必不是本家人,有所不知啊。」
「怎了?」
船夫回答:「你不晓得,这几日降温十分厉害,下游那片都结了冰,咱们这
弱水只听过去的老人家说结过冰,这可是百年难遇的事,这几日闹得人心惶惶呢
!」
「结冰了?」谢子衿皱着眉疑惑着问,早些年送凝儿回雍州时也曾渡过弱水,
当时与她欢闹中聊起过弱水是否也会结冰之事,她言说弱水力小无存,又气势凶
涌,滔天之势强于瀑云,连绵悠然又软如羊毛,常年不会结冰。
不过当时她话锋一转,又说曾听母亲说过三百年前曾结过冰层,只是具体事
宜她也不得而知。
「那冰层可供人行走,斧头都砍不开,你想想得要多厚!」
「怪不得,我当怎么这般冷呢。」谢子衿喃喃自语。
正说话间,船家老头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差人来,原来船家如果需要找零可
到岸边去寻人来解银,但因近日会宁县多有神鬼不详之事,因此解银子的人早早
交班回家去了,只留下郑八贵的本家仆从在此。
那仆从跟从船家走来,远远望见一个举世惊尘的绝色女子立在船上远望,黄
昏的金色洒在她的脸庞上璀璨辉煌,而码头上的一个男子正与自家船夫闲聊,他
起初也不怀戒备,只是惊艳世上竟有如此美人,但走近一看谢子衿正抬头与他对
视。
差人只觉面熟在哪里见过,刚眨了眨眼便忽然想到是主人郑八贵特意叮嘱要
注意查看之人,连忙掀开内袍偷看画像,才知正是谢子衿。
原来刘正卿自下了天山之后带军队返回,依照之前约定来到弱水旁乘郑八贵
的家船过河,郑八贵又是极其殷勤之人,早听闻刘正卿在皋兰县张贴告示追捕谢
子衿与广寒宫里倾城宫主之事,于是郑八贵差人将告示上人像画了十几份,交予
各处船家谨慎画像中人,若有遇见便想进法子带二人来见他,必定有赏,不过画
像中只有谢子衿一人,并无倾城宫主画像。
当下差人见了谢子衿之面,又见床上伫立之人,心想这必定就是告示中所说
侵害雍州牧的人了,这人既然是谢子衿,那船上的美女子必然是倾城宫主了,早
听说倾城宫主如何美若仙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船家老头子道:「二位客人久等,这是我主人家,特意换来银子给二位了!」
宁红夜闻声转过身来,缓缓走下船头上岸,把那差人看得如痴如醉,她一颦
一动仿佛身处仙境之中,优雅沉稳,美感十足。
谢子衿嘻嘻一笑:「仙子,刚才在看什么,这么痴迷?」
宁红夜只是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知道谢子衿游手好闲没有正事,因此并不
了他,与那差人结算完银子便要离开,那差人怎肯放二人离去,只是苦于没甚理
由,互相想到最近会宁县出的事故,于是急中生智喊住二人。
「二位客官今欲何往?」
宁红夜并不理会,只身向前,谢子衿跟随其后呵呵一笑:「天涯海角,四处
流浪!」
差人急道:「二位有所不知,近日会宁县有僵尸出没,已经害了许多女子的
性命,如今天色已晚,怎么好行路?」
「僵尸?」谢子衿茫然问道,宁红夜闻声也止住脚步,蹙眉望着几人,老船
家也点头说:「是是,这几日官府衙门整日夜晚巡查,凡夜里可疑之人也要捉拿
去下监呢。」
宁红夜问道:「你是说,那僵尸害了许多女子的性命?」
差人神情严肃回答道:「正是!我家主人郑八贵还请了几个风水大师来算,
都算得那些女子都是极阴之体,照这样下去那僵尸迟早要得道成精。」
谢子衿一听到极阴之体便很是紧张,凝儿身有寒霜之毒,又属阴体,不知她
是否有恙,谢子衿本是常习旁门左道之徒,知道若有邪物要修炼必要寻至阴之人
的血,而凝儿只身在外何其危险?
想到这里谢子衿神情便严肃起来,皱眉说道:「既然如此,可有谁能捉住这
僵尸么?」
「倒有几个人说能捉,但也不知去哪儿了,我看二位客官,今日夜色马上将
临,不如暂且歇息,到明日天早再去甚么天涯海角罢。」
「好吧……」谢子衿想着只好这样了,转而又嬉皮笑脸地看着宁红夜:「那
……仙子,咱们找个客栈歇歇?这几日全都天为床地为被,你看我的背都硬成什
么样子了。」
宁红夜哼道:「我钱财甚少,只余下些许碎银还当用作路费,你若不肯睡地
便睡在这水里好了,求我作甚?」
谢子衿讪讪发笑,心里却将她咒了几遍:「该不死的女魔头,自己睡在树上
也这么香,前世是猴子变来的吧!」
谢子衿正心里别扭的时候,差人见时机正好便哈哈大笑发话了:「这住宿之
事二位勿用挂心,我主人颇有家资,又是极为好客之人,我观两位并非本地人士,
想必是来游玩的,咱们这好玩的可多得是,不如到镇里庄上暂歇一宿,如何?」
谢子衿其实是拒绝的,他怕宁红夜又心里发狠大开杀戒,不过宁红夜听了那
差人的一番话反而询问谢子衿:「你说如何?是睡地上还是睡庄上?」
谢子衿愣了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问自己的意见,谢子衿闷闷道:「你说如
何那就如何好了。」
宁红夜点了点头,对差人说道:「那便去你家主人庄上。」
那差人十分欣喜,引着二人回到万琼镇,到庄上进门留二人在前堂等候,自
己跑去报与郑八贵去了。
第五十八章、不怀好意
不多时,差人引着一个肥头大耳,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而来,只见他身着不
凡,粗短的手指上戴满了宝石玉戒指,头戴一顶镶钻的玉冠,面相显得丑陋如狈,
呵呵笑着迎着两人而来。
「二位远道而来,小府真是蓬荜生辉啊,快请快请!」
郑八贵殷勤谄媚而笑将两人迎到堂内,互相寒暄,又教下人请茶,宁红夜倒
是波澜不惊,只是谢子衿走在江湖上许多年,被这样热情招待反而有了警觉之心。
宁红夜接过茶杯,淡淡地说:「不敢,闲客至此,多有叨扰。」
郑八贵不住地打量着宁红夜,只见她身着红绸条带衬出婀娜多姿的身材,眼
部被红布遮住显出几分神秘,他早听说倾城宫主美若无双,倒不知是如此的知性
美艳,只觉大饱眼福能一睹倾城宫主芳容。
当下暂且收住心性,想着若将此二人送去刘正卿,自己的前途可谓无量!
郑八贵想到此处不免心花怒放,有如下人一般招待着两人:「两位远道而来,
不知怎样称呼大名?」
谢子衿正要打谎,宁红夜却抢先说道:「我姓宁,此人是我路上收的随仆,
姑且就叫小二吧。」
谢子衿白了她一眼,也不说话,郑八贵心知肚明装作不知,呵呵一笑也不多
问,只是安排摆下筵席与两位接尘。
席间郑八贵举着酒壶与二人推杯换盏,谢子衿毕竟小心不敢饮酒,只是吃菜,
郑八贵又劝,宁红夜止手当曰:「我这小二生性如此,沾酒即醉,庄主请勿再劝
。」
谢子衿干笑两声并不回应,郑八贵笑道:「男儿怎的不饮酒,来我庄上自当
多饮才是!」
「郑庄主,我确实不饮酒。」谢子衿笑道,宁红夜附和说:「既然庄主好意,
我代小二吃了可好?」
郑八贵眼神一亮,惊喜道:「既如此,我也不勉强,请!」
只见宁红夜扬起雪颈微笑一声将酒尽数饮下,仿佛如天鹅展翅一般美绝,喜
得郑八贵拍手称好。
「宁姑娘海量,请再饮!」
宁红夜也不推辞,又饮了几杯,脸上浮现出红霞般的嫣红,霎是可人,将二
人看得都有些痴呆。
谢子衿首先醒悟过来,揽过话题问道:「郑庄主,我听你船家说弱水下游结
冰,怎的回事?」
郑八贵道:「我也不知,似乎与最近的僵尸有关,我这生意也停了大半,夜
里都紧闭门窗,早早歇了。」
「真有僵尸?」谢子衿大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八贵皱眉道:「具体事宜老夫也不大清楚,但确实有僵尸鬼怪,前几日官
府请了几个道士捉鬼,清早都不见回来,直到中午才发现河边躺着几个干尸,仵
作验了牙口才认得就是那几个道士,今早我又听说西大胡同有一伙道士,不知能
不能捉得。」
他口气一转谄笑着说:「不过,二位在我这住可近得放心,我已差了四五十
号下人夜里站岗,若有异常必通晓各人知道,无需多虑,只是夜里不要出门便是
。」
宁红夜笑着说:「那便也是,我也有些倦乏,今夜当好好安睡才是。」
郑八贵呵呵一笑,见她酒盏已空,连忙盛酒过去,不料几下一抖酒壶也空了,
连忙吩咐下人去打酒,转头谄媚地笑着对宁红夜说:「宁姑娘花容月貌,更有海
量,可谓豪爽之女侠,可多饮一些,今夜好安睡。」
宁红夜轻笑一声,更不看谢子衿,倒让谢子衿心里不怎么好受:「怎么她从
来都没给自己这么好的脸色?」
一盏茶的时间,一个女子提着酒壶上了筵桌,只见这女子端长得是白白净净,
年纪不大止有十八九岁的模样,眼角有一颗美人痣,虽与宁红夜相比黯然失色了
不少,但也算是个不俗的美人胚子了。
「巧儿,来给宁姑娘沏酒。」
「是,老爷。」巧儿低着头款款走到宁红夜身边给她沏茶,只觉她身上有一
种让自己不敢接近的气质,忍不住抬起头一看顿时惊艳不已,忙不迭暗自低头自
卑。
谢子衿看着她乖乖巧巧像初生小鹿一般怕羞,忍不住笑着对郑八贵说:「庄
主,莫非是膝下女儿么?好个美人胚子啊!」
巧儿闻声惊眈眈地抬头看去,这一眼望着谢子衿就砰砰乱跳,心里乱绳一般
纠缠,想着:「怎的……有这般俊俏的男子,他方才……是在说我美么?」
想到这不免心里甜滋滋喜蜜蜜,又忍不住抬头多看了他几眼,越看越觉得顺
眼,心里喜欢,又害怕谢子衿注意到,低着小脑袋羞涩不已。
郑八贵呵呵一笑:「不怕客人笑话,这是本月老夫新纳的小妾,本是苦命的
孩子,跟从了我日子却好过了些,呵呵……」
谢子衿愣了一下,随即呵呵干笑了几声,皮笑肉不笑地说:「庄主好福气,
羡慕……羡慕……」
宁红夜喝了几杯酒后站起身来言困倦了,请郑八贵安排歇息,于是郑八贵安
排庄中差人小六领着两人下去休息,各自施礼告辞之后郑八贵便独自坐在桌上思
量,不知如何将二人送去天水郡。
「趁着二人熟睡将人绑了?」郑八贵摇了摇头,倘若动起手来突兀了倾城宫
主,到时候刘正卿论起罪来自己还是没好果子,但是到嘴的鸭子飞了他却是几百
个不愿意。
这明日二人便定会启程,自己强留也没恁得意思,思来想去居然想不出一个
好主意,这时小六回来报告两人住宿的安排事宜。
这仆从小六乃是跟随郑八贵贴身从人,平时也帮忙出个主意,当下郑八贵便
如此如此与小六说明白,让他看看有什么好方法没有。
小六思考半天说道:「那宁姑娘回房就已经睡下了,我看不如直接安排下人
进去绑了,将她威胁在手中,谢子衿必然束手就擒,然后可一齐绑去天水请功。」
郑八贵问道:「这法子我也想过,只是怕动起手来伤着了她,更怕她伤了咱
们的人,就没有稳妥一点能进能退的法子么?」
「那也可以告与官府,让他们来抓人。」
郑八贵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行:「他们抓到了人,那自己在刘正卿面前就不好
邀功了,那群王八蛋向来是有功多报自己,抓得到人还好,抓不到反而我错失一
个升官发财的路子,不好,不好!」
「那……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第五十九章、色诱
「嗯?什么办法,快说。」
小六皱着眉想了一会道:「小人记得刘大人曾说过谢子衿是有名的好色之徒,
又与那倾城宫主关系匪浅,我看,不如挑拨二人的关系,然后软硬皆施就好下手
。」
郑八贵闻后心喜,连忙问道:「哦?有何主意?」
「呃……就是……」小六张望了一下,给郑八贵使了个眼色,随即八贵会意,
挥手屏退下人。
「这没你们什么事了,下去吧。」
「是,老爷。」
下人们离开之后,郑八贵看了小六一眼喝了口茶道:「说吧,什么主意。」
小六紧张地笑了笑,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吧,主要还是看老爷您自己怎么
想的,那谢子衿是好色之徒,那就给他送个女子呗,到时候将他捉奸在床,公堂
对簿,倾城宫主有甚话说?那时自然有理由绑了二人。」
郑八贵茅塞顿开,顿时心头难题迎刃而解,他笑道:「只是,送谁过去给他
好呢?不如你去烟花巷里找几个送去吧?」
小六尴尬地笑着说:「既然是老爷想要绑他,那就只能……只能送庄里的女
子了,不然的话……」
郑八贵也反应过来了,要是送几个妓女过去自己可没什么理由,而这不是阳
谋而是阴谋,要让倾城宫主对谢子衿失望,而自己又可以有正当的理由斥责二人,
告到官府,让衙门出兵来抓,这样自己是首功。
不过自己庄子里的女眷可不能乱送,得要她们自己同意,然后心甘情愿去才
行,不仅这样,最重要的是谢子衿喜欢才是,不然弄巧成拙引得他怀有戒心那可
就麻烦了。
思来想去不知道让谁去,这时小六提醒他说:「老爷,本月您不是纳了一房
巧儿么?」
「嗯?你是说……」
小六笑道:「您最终不也是要将巧儿送给花船上的那些大人么?如今前程就
在这二人身上,将这二人得了难道不胜过与那些县官儿打交道强么?」
「这……倒也是……」郑八贵沉吟了一下说,原来他每月都会向周边县城里
派人打听查看,是否有穷人家长得美貌的女儿,如果有的话则会下聘礼纳妾,那
些穷人家也通常看在重金聘礼的条件下愿意将女儿嫁给郑八贵,虽然是作妾,虽
然郑八贵长得矮丑,但穷人家哪里有什么选择,女儿家就更是如牲畜一般,或卖
或嫁了。
而郑八贵纳妾之后也只是好生招待,寻人教她们礼仪和琴棋书画,待到合适
之时送给那些昏官,以作巴结,同流合污。
因此,巧儿虽名义上为郑八贵的妾室,但实际上也只是作为他财产的一部分
而已,可以随时用作倒卖和挥霍。
当下既然有了主意,郑八贵便叫来巧儿,哄骗她说:「我今已年迈,纳你为
妾属实作践你了,好在我也从未轻薄过你,你记恨我么?」
巧儿彬彬有礼回道:「老爷待妾如亲生父母一般,巧儿怎会记恨老爷?」
郑八贵笑道:「今日见你好似喜欢那客人,我也问过了他,他也说十分喜欢
你,我便将你许给他如何?」
巧儿一听内心如何欣喜,方才她还想入非非,不到半注香时间就梦想成真,
这种喜悦和激动她怎能承受?
虽然郑八贵对她极好,每日饭食不能缺过,衣物不能少过,对自己的父母也
关照有加,但巧儿毕竟是妙龄少女,整日独守空闺,除了学礼其他一无所见,实
在乏味,再加上郑八贵又老又丑,当自己的父亲都够了,怎的作丈夫?
于是巧儿欣喜非常,只是羞涩不敢说出口,只是低着头,脸颊通红,轻声回
答:「老爷说怎样,那就怎样,巧儿不敢违老爷的命。」
郑八贵喜道:「那好,你先下去打扮一番,我教他晚上与你会面如何?」
巧儿羞道:「任凭老爷做主。」
郑八贵呵呵笑着让她先行下去,又与小六商讨具体事宜,言说只待房内男女
喘息声起,外边众人一齐冲入,叫他百口莫辩。
小六说道:「这样恐怕还不够,可以先将倾城宫主叫来,到时来个捉奸捉双,
叫两人都看得明明白白,这事就板上钉钉了!」
郑八贵哈哈大笑:「你小子鬼主意不少,若得成功我必有大赏!」
当下吩咐小六下去安排下人等候,郑八贵得意地品着香茶,畅享以后的美好
人生,却不知道这次商讨却被隔墙的巧儿给听见了,把她听得惊吓不已,心乱如
麻,想要出去与他说清楚来却又不敢。
原来是自己上当受骗被郑八贵给哄了,原以为他要给自己重新找个婆家,却
不料全然没把自己当个人看,心力交瘁之下巧儿不禁泪流无声。
有道是:哀哉千秋魂,薄命无二致,问得哪如许,唯有叹红颜。
计谋已定,这新被纳妾的小女子又能做得了什么,独自端坐在梳妆台前,看
着镜子里的丽人,不免叹息自己生来命苦。
估摸半注香的功夫过去,郑八贵推门进来,问道:「巧儿,可打扮好了?」
「是……好了。」
巧儿眉目低垂,声音娇弱,可惜郑八贵财权迷心,哪里愿意探寻她的心思,
只道是她小女子哪里有用,不过是自己过桥的板梯罢了。
只见巧儿转过身来,身上穿上了前几日送给她的翟衣宝服,鲜艳艳红霞绿景,
闪亮亮珍珠绸缎,滑丝丝绫罗帆布,红绿交行莺色焰彩,好个华丽。
再看巧人,朱唇白齿,雪肌玉肤,面容如云彩一般滑溜溜嫩弹弹,美色纤然,
只是还未长开,倒显得很是清纯,怎得一个俏丽碧玉。
郑八贵哈哈大笑,将这小娘子送与淫贼,恐怕皇帝也要心动了吧。
当下心里安慰自己不过逢场作戏,与她嘱咐如此如此,哄骗她与那谢子衿饮
酒做乐,怅诉衷肠,倘若那贼子心怀不轨,即刻摔杯为号,救她于水火之中。
第六十章、少女倾心
郑八贵倒是打得一肚子的好主意,又想捞着功劳还要留着巧儿清白之身,巧
儿虽明面上答应,心里却委屈痛恨,明知他是将自己看作鸡鸭一般随意送人,自
己却不敢忤逆他的心思。
这时门外敲过鼓更,夜里已过二更,郑八贵见事不宜迟,随即送巧儿过到院
内,这郑八贵庄上地阔极大,所以分为男女多院,为得是将仆从和丫鬟分开免得
彼此苟合,又分男女客院,因此谢子衿与宁红夜并不同院,所以郑八贵也大胆放
心用计擒他。
「小六,那姓谢的……呃,谢公子住哪间房?」
小六回道:「他……本来是安排他住楼下的,他非说自己是属猴子的住不惯
楼下,便住到天字号六房了。」
郑八贵心里好笑,更加确信他是作贼出生了的,于是对巧儿说:「那你便自
己上楼罢,记住我的话,他若有不轨之心,你即刻发出大声,楼下自有岗哨,勿
怕。」
巧儿微声娇弱,只是淡淡说道:「知道了老爷。」
「去吧。」
巧儿踏着轻步缓缓走上楼梯,不觉泪又奔出眼眶,只叹自己如何命苦,而郑
八贵只顾荣华富贵,却不曾看到这洒下的泪珠。
她走到楼上谢子衿门前,擦了擦泪正要敲门,却隐隐地听见里面传来书声: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巧儿一时心惊,记得本月也曾念过这诗词,十分羡慕诗中的小苹,自己今日
只顾观瞧谢公子的容颜,却不晓得他还有如此雅兴,只是不知他口中的小苹是谁。
当下屋内顿声,巧儿敲门三响,里面惊问一声:「何人?」
「公子,是我,咱们有过一面之缘的。」
里面愣了一下,不多时开了门,谢子衿见着巧儿疑惑道:「呃……巧儿夫人
?」
巧儿甜甜一笑,见到谢子衿顿时心事好像烟消云散一般,又见他容貌俊美不
免芳心大赧,低着头羞道:「想不到……公子也这般好词,将要考举状元了吧!」
谢子衿笑道:「哪里哪里……偶有感发罢了,巧儿夫人深夜至此,有何要事
?」
巧儿知道在外说话恐怕楼下人听见,于是问道:「进去再说,好吗?」
谢子衿愣了一下,一时有了戒心:「这……恐怕不大合适吧夫人?」
巧儿毕竟怕羞,被他这样一说没了主张,可是心中更加焦灼,忽然见他侧身
空空,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便擅自闯了进去,手中的酒壶也放在了桌上,低着头
不说话。
「夫人……你……」谢子衿见她像个鹌鹑一样害羞,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走过去探问她更是不肯放出一语,无奈只能站在一旁似座石墩。
巧儿暗自骂自己是在做什么呀,一时间脸上烧得火壶滚烫羞红,只能找个话
题问道:「公子,这么晚还没入睡么?」
话一出口巧儿就捏紧了小手,心里呸了好几声:「哎呀你是在说什么呀,不
会说就别说好么,羞不羞人啊。」
谢子衿怔了一下,回答说:「呃……是啊,睡不着。」
巧儿看了他一眼,觉得谢子衿似乎并没有什么反感,心下稍安,又软软地问
道:「方才……在门外闻听公子吟诗,是思念着人么?」
谢子衿嗯了一声,也无他话,原来今夜月色甚好,谢子衿翻来转去无法入眠,
起身望着窗外的圆月,想到当初自己与凝儿吟诗取乐的日子,如今两人身处相外,
不知何地,于是吟诗消愁,不想被她给听去了。
巧儿也不知,更也不问,只是叹息:「想公子都这般思念的人儿,该是有多
美的女子。」
谢子衿依旧只是嗯了一声,也不动作,似乎不愿与她分享思念之人的美。
两人沉默半晌,别无他话,这一个女子坐着,一个男子站着,气氛有些尴尬,
谢子衿首先沉不住气了,愣愣地说:「夫人,时候不早我也该睡了,明日还要赶
路,若无甚事就不留夫人了……」
巧儿明白他是在给自己下逐客令了,倘若自己就这般走倒也没什么,只是恐
怕郑八贵又要寻其他法子害他了,她看了看酒壶道:「今夜妾也有些难受,不若
……不若公子与我也饮些酒消愁好么?」
她说这话脸上腮红一片,似乎话里有话,虽然谢子衿向来对女子没有抵抗力,
巧儿也十分漂亮,但是自己只是留宿一晚,他人的妾室便对自己这般暧昧,怎能
不叫他心生防备。
谢子衿少有正色地说:「夫人,夜深了,男女有别,就请告别。」
巧儿顿时心惊不已,方才听郑八贵等人说他乃是淫虫,原来是栽赃于他,如
此正人君子一个,怎会是采花大盗,自己仰慕他不说,就算是平常女子,又怎忍
下心来害他?
当下巧儿蹙眉咬唇,暗自下定决心,走到房门处顿了一刻,回头看了眼谢子
衿,谢子衿以为她要走了,于是也放下了警戒之心转了身,却不料巧儿忽然将门
关了闩紧,鼓起勇气跑前来了几步忽然就抱住了他。
谢子衿只觉一个娇柔的身子从身后扑满而来,女子体香溢满鼻腔,谢子衿惊
吓不已,连忙转身甩开巧儿,她却不依不饶,紧紧抱住子衿。
「巧儿夫人……你……」
「让我……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巧儿满面红霞,轻声细语,少女心已然怦跳出胸口,羞涩地抬头望着意中人
喃喃私语。
谢子衿迟疑道:「庄主那边……他……」
「不要提起他,好么?」巧儿轻声柔言,直勾勾地将红唇送来,少女已然到
了这个份上,谢子衿也实在忍受不住矜持,按着美人儿的香肩品尝起她的美唇香
舌来。
楼下的几人等了片刻,小六有些不放心地说:「老爷,怎么没动静了?」
郑八贵倒是不急,他似乎胸有成竹地说:「喝酒么,得慢慢来,男女之事也
这样,要沉得住。去,弄几个菜来再弄壶酒,老爷我也喝上几杯。」
「是,老爷。」
第六十一章、假戏真做
星辉空满盏,月色玉人环,少女多羞喜,郎君亦潇潇,静院不知楼上缠绵迷
醉,赚得白送娇妻,玉人饮得几杯清酒,燥得娇躯丝落滑衣,那淫贼哪里正心,
不觉手已伸入下躯。
巧儿面带羞喜,小小巧手欲迎还拒,扯着面前公子手臂不肯就范,子衿道:
「若是夫人不肯,在下也不敢再僭越半分了。」
巧儿羞道:「奴家不是不肯,只是……」她抬起头看着谢子衿道:「妾虽只
蒙公子一面,却暗自将心也许了公子,而绝非是那种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子,
这……公子能懂妾的心思吗?」
「我懂,呵呵……我懂。」谢子衿呵呵一笑,他从来对美丽女子都毫无抵抗
之力,此时也懒得管这是阴谋还是阳谋,是真心还是假意,当下拉着郑八贵的娇
妾爬上了帷床,不管不顾了。
只见这巧儿何其羞涩,闭着辰眸紧张地躺在玉床边,小巧玲珑的身子显出俏
皮又可爱的姿态,青白色的衣袍里面是光滑弹嫩的皮肤,白玉嫩亮一点儿瑕疵也
不见得。
她捂着胸口,粉腿并拢着害羞地打颤,香嫩罗袜包裹住金莲粉足,似乎从未
经过人事,那少女真如娃娃一般可人,倒叫谢子衿也迷住了几分。
「夫人,可真是叫人爱,不知芳龄几何?」
谢子衿微笑着的样子让巧儿羞涩不已,也不敢看他只是微弱说道:「奴家贱
龄方二八,家中还有老父母及弟,全都是本地人氏。」
「二八?你看起不似二十有八,倒像个刚出阁的少子。」
巧儿红着脸儿羞道:「公子莫要笑我,奴家说的二八乃是十六,公子明知却
装作不知,着实可恶。」
谢子衿哈哈大笑:「我可恶?我只问夫人年龄,夫人倒把家谱都抖出来了,
到底哪个可恶?」
「你……嘤哎呀……」
巧儿羞涩难堪,正无言以对之时谢子衿却将手攀上她得胸脯,粗糙火热的大
手正隔着薄如蝉翼的青袍揉搓着巧儿的嫩乳,那对轻柔颤动着的浑圆乳峰似乎带
着处子的芳香。
「嗯……哎呀,公子啊,我……」
巧儿不自觉逐渐生起了呻吟,她微微蹙起秀眉,好似喝汤一般的感叹,明明
口中空无一物,舌尖上却若有若无地传来丝甜清香的味道。
谢子衿微微一笑,双手环抱住了那这少女的纤腰,猛地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巧儿本就身材娇小,忽然被他从床上抱起惊了一吓,但转瞬而感的却是年轻男子
独有的古龙香味和温暖结实的胸膛。
她本就是年龄正直佳子花少的少女,对男女之间的爱情本就十分向往爱慕,
这几月常听那戏曲里的梁祝之情,卓司之爱,少女心早已怦然期许,只待有哪位
潇洒俊朗的男子能与她欢爱了,只是自己明面上是郑八贵的妾室,因此常常忧心
忡忡罢了。
当下谢子衿搂住这芳龄花季的少女上下抚摸她的身子,俯下头在巧儿的脖颈
和胸口处亲吻,巧儿只觉男人的嘴唇有魔力一般似滚烫的雪花落在她的胸口处,
使得她又羞涩又欢喜,忍不住抱着子衿的头颅好把自己都献给他。
当下男人似乎吻足了温软香玉的肌肤,转而攻势转向了少女的胸脯,谢子衿
用嘴唇和舌头慢慢推开了少女的胸口,鼻尖感受到从巧儿抹胸里传来特有的芬芳
与温热,随着她的胸口上下起伏。
「公……公子……」
「嗯?怎么了?」
谢子衿本来紧盯着她玉色的抹胸,听到她唤自己便抬起了额头,此时两人的
距离是如此的接近,近得可以看清她俏脸上光洁如玉的肌理,近的可以直接嗅到
她如兰如麝的芬芳呼吸。
巧儿的俏脸羞赧如桃,她撇过头去不敢和他对视:「你……你下面……」
原来谢子衿的下身正抵着巧儿的腰腹,这少女虽不谙世事但也明白这就是婢
女所说的那根男人的活儿了,此时那根火热滚烫抵着她柔软之处,怎的不叫她心
如小鹿乱撞。
谢子衿微笑并不说话,手指勾过少女的下颚,柔顺的发丝顺着小家碧玉的秀
脸垂落在两侧,映衬着粉红色的唇瓣,谢子衿火热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巧儿那
莹润的粉唇上。
情窦初开的少女显然察觉到他的不轨意图,虽然还强行维持着镇定,但发出
的呻吟声已经微微地发抖,美目中更是流露出了羞涩和喜悦的爱意,瑶鼻中闻着
那浓郁的男子气息得她芳心如撞小鹿,双腿酸软快要抽筋一般无力挣开,似乎随
时都会瘫倒在他的臂弯中。
谢子衿试探性深口前伸,少女却下意识地微微后闪,他以为是巧儿不愿意,
但是巧儿只愣了一下,就将樱唇送了上来,谢子衿明白这是少女的羞涩,便心中
一喜就采了这朵樱花。
「嗯嗯……」
只不过是轻轻地吻住了她,巧儿整个娇躯无助地倚在了谢子衿的怀里,呼吸
急促,脸颊红得像是初开的红柿,他感到玉人体内所散发的热力和幽香令他气血
翻腾,下身也起了奇异的变化。
当谢子衿更放肆地将自己的舌头侵略进去,将舌头强行的渡进了她的檀口中
时,娇俏的玉人只能从鼻子里挤出几声微弱的抗议,俏脸火烫的像是在燃烧,唯
一可办到的就是咬紧银牙,不让他轻易得逞。
不过对付这样的小妮子谢子衿这个花丛老手可有的是办法,只见他的手也没
有闲着,双手在她娇嫩的胴体上上下其手,尽挑些敏感的部位抚弄。
春情初开的小少女被这采花贼满含催情手段的魔手一抚弄禁不住娇躯轻颤,
粉脸更是早就红透如苹果耳根都羞红了,却喜不自胜的迎合着他作恶的魔掌。
谢子衿那充满了魔力的坏坏的手伸进她单薄的抹胸里肆意揉搓着柔嫩的乳球,
少女高隆起的玉乳完全掌握在手中,软绵绵中带着一丝坚挺,摸起来舒适非常。
少女的娇躯在谢子衿手下颤抖着,品味着他人妻妾在自己胯下婉转承欢的感
觉,让美艳玲珑的女体在自己身下手下婉转呻吟,谢子衿贪婪地寻找着玉人儿那
莹润的香舌,突然他嘴角挂着一丝坏笑,加重手下的力道,略为强暴地握住了她
茁壮的山峰。
第六十二章、携妾私奔
「嘤咛……」
只闻得俏佳人一下子全线崩溃,在一声娇弱的动听娇吟后,银牙造就的森严
壁垒终于被谢子衿那使坏的舌头攻破,深藏在口腔里那又湿又软的丁香小舌慌乱
地躲闪着,可最终还是没能逃脱被谢子衿的舌头吸啜过去,女孩只得乖乖地微启
双唇,任这轻薄浪子恣意地品尝自己的香吻。
事已至此,春情少女周身绵软滚烫,也顾不得什么矜持,只见她玉臂舒张,
懒洋洋地搂住谢子衿的脖颈,在他贪婪而渴切的激吻中轻轻颤抖,春水似的融化
开来。
「唔……嗯……」
她微微地开启了芬芳的双唇,婉转相就,主动地奉献上少女甜蜜的热吻,这
好不容易才装出来的矜持忽然间就烟消云散了,不可抑制的呻吟声一点一滴地从
喉间挤了出来。
谢子衿一边品尝着少女温软的粉唇,一边悄悄地用手指往她腿心里摸去,巧
儿哪里受过这个,眉心一锁就起了嘤咛的呼喘。
子衿呵呵一笑,手指已然摸得了凝脂团中,渐渐渗透出的琼露已然表决了少
女的春意,他顺着那鲜红的花蜜缝里刺进手指进去,只觉紧致软弹,软绵绵柔热
热好似温泉里一般。
「公……公子,奴家……」
巧儿羞答答的像受惊的鸽子连嗪首也不敢抬起,呼喘着发出十分动人的娇喘,
隐隐约约的,谢子衿这花丛老手明显感觉出什么不对。
这女子动情就算是害羞也不该这样,难道她还是处子?
对于常人来说这其实本该是更加兴奋的,但对谢子衿来说就不是如此了,采
花之道最忌来路不明的女子,虽说处子也不会甚劳子花柳梅疟,只是说自己取了
她的红丸,难保她不死缠烂打,自己又甩得开她。
想到这里谢子衿愣住了,愕然道:「夫人,怎的如此羞怯,难不成尚在童闺
中?」
巧儿顿时羞臊难堪,顿首羞道:「怎的说起这个来,叫奴家怎好意思说呀。」
「呃,以我所看,夫人若非童身,怎么害羞至此?」
巧儿浅笑曰:「说来如何,老爷还不曾临幸,只说是另与我寻婆家,因此至
今尚是处子,公子……我,实在不是淫妇,只是喜欢你紧些,这才……」
谢子衿听到她所说这些更加不敢动手了,这在富家庄园里并不奇怪,那些豪
主么为了巴结一些权势之人往往用财气与美色贿赂以成狼狈为奸,似这种养女子
献殷勤之事数不胜数。
他曾见过有权势之人在美色上极为考究,小妾丫鬟等辈更不当人看。
譬如幽州一个唤作千金玉的庄主,他饱摞州内少女专喜未出闺的女子,最爱
处女,往往对其父母明利诱,暗威逼使其女嫁他作为小妾,然而暗使一侍妾计算
自己御女时泄了几次精,泄了几次便用小刀割在女子腿上几次,极其无道。
而那些权势之人更不用说,日日笙歌,夜夜御女,当地民间有一句暗地流通
的民词,人说:光筹交错间批阅奏章,床笫之欢后纵论经史,可见其衙门黑暗之
重。
于是谢子衿实在不忍如此,转身爬下香床,叹息一声:「夫人,想必你是受
了你家老爷的话,好要送我吧!我不满你,却也不误你,你走吧。」
巧儿闻声不知怎么回答,只是默然无声,谢子衿走到桌前坐下,稍作片刻只
待身后的巧儿穿衣,不料却隐隐听得哭泣之声,子衿回头看去,巧儿上穿兜肚,
漏出一对美肩,已然哭成了个泪人。
「公子……巧儿,实在是个歹毒的女子,呜呜……」
谢子衿迟疑道:「这怎么说起,只是我实在不愿伤你而已。」
巧儿悲苦道:「奴家早已知晓,老爷留我不过是拿我奔前程,巧儿是河里的
草,炉里的灰,怎么入得了公子的眼……只是巧儿命苦,喜欢公子却不能和公子
肌肤相亲,何其愁苦啊!」
「这,巧儿夫人,你误会了,我……」
「不然,公子请听我讲完。老爷他曾领我上过几次花船,明里暗里我怎会不
知?他要将我许给那些达官显贵,好使他得前程,可是那些作官的怎会看我是人?
我虽不说但心里何其愁苦,公子啊,巧儿苦命你可知么?」
谢子衿苦笑道:「我有甚么劳子办法?人各有命,你若不肯,我把窗开了,
你逃命去吧。」
说罢怎么去窗边就要开窗,巧儿又哭:「父母尚在,往哪里逃?我一个女子,
若给强掳掠去又怎办得?」
「那……你要我如何办?」
巧儿抹去泪水,抿唇告曰:「公子,实不相瞒,我老爷正是要我使美人计来
害你,若我有意,当下高喊或使茶杯摔碎,楼下即可有人接应,倒是把你押了衙
门,好叫把你拿去领赏呢。」
「什么?」谢子衿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原来他们早就认出自己来了,自己还
自作聪明,冷不迭说:「这么说,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巧儿羞道:「公子身份,巧儿自然知道了。」
「你不怕我?」
巧儿急道:「我爱慕公子还来不及,怕公子作甚?只是……巧儿实在是……
哎……」
她捏着手中衣带,羞涩扭捏的模样十分可爱,谢子衿也放下警惕,走到巧儿
面前说道:「若如此,小生的性命全在夫人,不知夫人有何脱身良策教我?」
巧儿心下稍安,稳住心神想了想说:「此地已然危险,公子不妨从窗外走脱,
我安坐房中,若是他们来我只说公子识破计谋,早早逃了便是。」
谢子衿心道:自己走了也好,也可以摆脱宁红夜那魔女,只是自己走了巧儿
怎办?
于是谢子衿阻拦说:「不可,若是这样夫人却十分危险,不如你我二人同走,
待到明日你独自回将,只说我挟持你走,亦无破绽。」
「公子……」巧儿心里喜悦难隐,不免想入非非,当下将房中蜡烛点满,二
人从窗户处开去,谢子衿背上巧儿轻声落地,悄无声息而去。
第六十三章、突来鬼物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老爷,是不是那小子他……」
郑八贵心里泛起了嘀咕,虽说巧儿是自己妻妾当中最可人最羞怯的那一个,
平时自己也十分喜爱,若不是为了前程也万万不会将她就这样卖了,就算是姓谢
的小子将她弄了,自己若能抓住这个蟊贼实际上买卖也还划得来,但重中之重还
是要抓住他才行。
「去,你,把宁姑娘请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是老爷。」
一下人领命而去,辗转几院来到宁红夜门前,拍门请道:「宁姑娘醒否?老
爷差我来请你,说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声问话:「不知有甚要事?」
下人回道:「不知,只差我来请。」
「既如此,容我更衣。」
下人等候片刻,只见宁红夜从里边打开门出来,穿一身青白色的衣裙,胸前
一片青色花鳞,自上身漏出半片香肩,裸出小半个雪背,只见她腰间挂一束黑色
腰牌,浑身散发出璞香似梅的芬芳,肌肤晶莹剔透,像是玉里霞阵,十分妩媚,
又见她面色潮红,似乎刚从浴中出来。
下人见了只觉浑身血脉奔腾,燥热不堪,忍不住地吞咽口水,宁红夜轻笑一
声道:「前边带路。」
他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激灵走到前边,心里砰砰直跳。
走了几十步子,忽然听得中院子传来人群惨叫,又听得刀剑般钢铁迸发出的
打斗声,二人同时一惊,宁红夜本能察觉不对,谨慎如她瞬间就提起前边下人衣
领,锁住其喉咙按在墙头,口中骂道。
「贼货!何敢害我?」
下人惊慌失措,几乎喘不过气来:「女……女侠饶……命,小人……实在不
知发生……什么……」
宁红夜怎肯相信,正欲杀了此人却又想起前几夜谢子衿所言,不禁动了善心,
一把将此人甩开,三步登上房顶观瞧。
忽然见不远处下方院子里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子正在四处屠戮,几个家丁打扮
的正举着刀棍畏首畏尾相视,其中一个年轻的后生按捺不住,吼叫了一声举刀砍
去。
只听得砰浪一声,那男子纹丝不动,刀刃却砍出了火花,将众人惊吓的丧胆
失措,那后生更是惊得面容失色,缓缓抬起头看,这男子面向怎么一个丑陋可以
形容。
他脸上白黑相称,像是烧焦了的碳里取了出来风干了的灰,脸上还带着寒霜,
水滴顺着脑门流下,也没几根头发,面上的皮肤和冰锥一样凹凸不平,一对眼珠
子干枯枯的和树枝无异,没有眼白和水色却自顾自的转着,牙口向外露着两颗黑
黄,半个下巴也从中间裂开了。
「啊……」
惨烈的叫声在中院里响起,那男子已经不能叫作人了,年轻的后生脖颈处被
他强行撕裂开来,瞬间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库卡一声连骨头也被折断开来。
还在客院的郑八贵闻得庄里下人惨叫的声音不禁神色惊慌,连忙打发人去瞧
发生了什么,走到半路捉得一个早已吓破了胆的下人逃来,仔细问了几遍却没问
出个所以然来。
又大步跑了十来步见一个惊慌逃窜的家丁,郑八贵上前就是一掌,倒把那人
打回了神。
「混蛋崽子,看着老子,说,发生什么事了?」
那家丁刚回过神来还未定心,畏惧道:「老爷……老爷,有鬼,有鬼。」
「屁!哪里的鬼?带我去看。」
郑八贵气不打一处来,领着几个下人走了没几步,就见了那鬼在啃食一个下
人的血管,正津津有味。
郑八贵大着胆子骂了一声:「咄!什么畜生,来我府上作恶?」
那鬼闻得声音,抬起头来,只见脸上鲜红的血和骨屑满面都是,众人顿时心
惊惶恐,大叫不止转身就跑,郑八贵胆战心惊,转身还未及迈步就被那鬼一把擒
住,逮住喉管一顿撕咬。
「啊……嗷唔……」
他那肥胖的身子在空中蹬脚了几下,想要叫声却能觉得喉咙被血堵住了,又
热又冷地感觉迅速占满了全身的静脉,不消须臾,他就如死鸡一样没了声息。
宁红夜在房顶上看得分明,纵使她杀人再多也不免感到残忍,心道:此地不
宜久留,今夜应当远离才是。
想罢翻身下了房檐,见那下人倒在墙角,探息一指原来只是昏倒,如今也管
不了他,回屋将行李宝剑带上,飞檐走壁暗中来到谢子衿窗外。
她见里边灯火通明便敲门示意,叫道:「姓谢的,此地不宜久留,快随我走
。」
接连叫了几声无人应答,宁红夜眉头一皱破窗而入,翻找一圈床上空无一人,
正思量间房间灯火忽然全灭,紧接着寒意和冷风呼啸而来。
宁红夜稳住心神按身不动,突然一声嘶吼之声从门外传来,两扇门瞬间如纸
一般碎裂开来,那鬼王从身后飞跃袭来,宁红夜闪身向一旁躲避开,那鬼王挂在
房梁上,浑身血红,已然是成了个血魔。
宁红夜心中一惊,对付常人她自然不虚,但这鬼妖却没杀过,当下抽出宝剑,
以静制动,那鬼王嘶吼一声从房梁飞袭而来,宁红夜抽身闪躲,见细缝刺剑而去。
「嘶嗷……」
鬼王反应不及正中胸口,然后其立如松,丝毫未退,唬叫一声血手扑来,宁
红夜急忙抽剑斜身又刺一刀,然而效果平平。
那鬼王吃怒,横冲直撞而来直取红夜腰腹,只听得唰得一声,宁红夜瞬斩其
喉,玉剑从鬼王如碳黑干树的喉颈穿过,料常人早已死无声息,无奈寒霜鬼王百
年修炼,哪里是凡剑所能伤及。
宁红夜眼见情势不对抽剑而出,无奈刺入太深,那鬼王顺势扑来就咬,红夜
侧身闪躲,不料左臂被撕拉一声划开,顿时鲜血淋漓,好在宁红夜脱身抽出长剑,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鬼王见势便乘胜追来,红夜闪身而出跃出屋门,还未落地那鬼王又飞身扑
来,眼看千钧一发之际,凌空当中飞来一柄金钱剑,只听得呔得一声,一个黄衣
道袍道人从房顶上跳来。
那柄金剑正中鬼王前额,瞬间将他击飞甚远,又跑开两个徒弟泼一盆黑血,
那鬼王哆哆嗦嗦翻身欲飞,却只能作原地平跳,看来法力已失。
再看那道人,三两步走上前去,配合两徒儿正欲擒拿,那鬼王拼死一搏,回
头哈声一口寒气,顿时大量迷雾从恶口中扑面而来,几人冷意似穿骨之痛,难以
睁眼。
那道人喊道:「将额头亮开。」
原来人生来自有三火,两肩各一头,额头并一火,以法聚火可称极阳,谓之
三花聚顶如此。
两徒弟闻言以手掀起前额,须臾间迷雾散发,寒意渐融,再睁眼一看那鬼王
早已无影无踪。
宁红夜一看,原来此三人正是之前客栈里的道士,当下为首的师傅见了宁红
夜,还未说话徒弟便抢先说了。
「咦?这不是之前的那个姑娘吗?」阿英小声问道,阿豪也发现了,他嬉皮
笑脸地说:「对啊,喂,小姐,你没事吧,还好我们及时赶到,要不来……」
师傅瞪了他们一眼,这才注意到宁红夜左臂伤了,于是说道:「你左手受伤
了,是不是被僵尸抓伤的?」
宁红夜皱眉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也不说话,转身翻上房檐,飞檐走了。
「什么呀,也不说一句谢谢,真没礼貌。」阿英哼道。
阿豪不满道:「还不是因为你,长得这么丑把别人吓得?我要是女的我也不
想理你。」
「你好看!」
「好了。」师傅闷声说道,「这次又没捉到它,看来它法力越来越强了,不
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阿豪好奇地问道:「师傅,那个姑娘被僵尸抓伤了,她会变得怎么样?」
「是啊,她会不会变得跟我以前一样?」阿英问道。
师傅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这样,这寒霜鬼王
尸毒比一般僵尸更厉害,恐怕她凶多吉少。」
三个人都沉默不语,见院里一片狼藉,死伤更是无数,不想郑八贵作恶作势
一世竟死于鬼怪,也算是恶得恶果。
阿豪谓师傅道:「师傅,我看衙门的人也快到了,再不走我们可麻烦了。」
「嗯。」师傅点了点头,说道:「快去看你师叔,他方才与那僵尸搏斗,恐
怕也伤了元气了。」
几人合议片刻,找了后门便匆忙走了。
第六十四章、妾命何贱乎
这一方,谢子衿背着巧儿往城外而去,大约小半个时辰的脚程过去了,谢子
衿累的汗流浃背,似乎宁红夜打入他体内的真气还在荼噬着他的经脉,再加上背
驼着巧儿耗费元神,实在难以坚持。
再越过一颗杨树后,谢子衿一个不留神,脚步一滑坠到河边,还好他临近的
时候将巧儿推开,她倒是安稳落了地,谢子衿却滚落在芦苇里,落在水草边。
「公子……」
巧儿娇呼了一声连忙过来找寻,好在谢子衿也并无大碍,只是衣服湿透了半
边,这时夜风吹拂而来,冷意席卷住了子衿全身,冷得他瑟瑟发抖。
「无妨,我没事,巧儿夫人,你没伤着吧?」
巧儿浅笑说道:「我没事,只是……公子你衣服湿透了,这如何好?」
「没大碍。」
谢子衿笑了笑,将衣服脱了下来,露出健壮的男儿之躯,分层明份,肌肉见
显,巧儿一时害羞,慌忙撇过脸去,又忍不住偷摸观瞧,一时心中想入非非。
「哦,不好意思,倒是我突兀了。」
谢子衿连忙用湿透了的衣服遮挡住上身,爽朗一笑,倒把巧儿看得十分心醉,
这时正在荒野,也不知方位,恰逢湖面吹来寒风,二人也止不住的刺骨之意。
谢子衿四顾张望,忽然眼前一亮,谓巧儿道:「巧儿夫人,瞧那有间破屋,
正好挡挡风寒。」
巧儿点头答应,正站起身子来小手已被子衿握住,她顿时少女心思悠悠飘扬,
心思:这手可真暖。
不禁喜悦不已,只盼此地到那破屋的路也长一些才好。
二人来到这间破屋,往里走有间里屋,只是碎石满地,蜘蛛网遍处,一看就
是荒废已久。
谢子衿笑道:「此乃天助,正好生火烤衣取暖。」
巧儿忧愁曰:「天寒地冻,又无烛火,如何生火?」
「哈哈,我自走江湖,火石从不离身,巧儿夫人勿忧,且安坐待我生火。」
说着,谢子衿走出屋门,见墙角有长木,便拾来扫了碎石,卷了蜘蛛网,又
寻来一些渣料,以火石生火,又以主木作燃物,不一会儿火焰便高高升起了。
子衿又寻了主门门板,挡在门间,虽然也有缝隙也足以供暖过夜了。
「哎呀,只可惜没有酒食,不然也算得良辰美景了。」
谢子衿呵呵一笑,将衣物架在一旁烤火,只袒胸露背,坐在一旁。
巧儿面红耳赤,也不知是焰火照映还是与男子独居一室所致,倒显得娇媚万
分。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巧儿虽不说是国色天香,但也算是碧玉佳
人,她乖坐在火边,粉嫩嫩玉足羞怯怯缩起,眼波流转,又垂眉羞视,看得谢子
衿口干舌燥,只恨无有美酒。
巧儿注意到子衿正看着自己,不禁又羞又喜,找话茬说道:「方才,真是多
谢公子,不然巧儿也无衣物可穿了。」
子衿笑道:「哪里的话,若不是巧儿夫人,恐怕小生已然是翁中作鳖,束手
就擒了,请受小生一拜。」
说罢子衿拱手要行大礼,巧儿连忙搀扶住子衿,忙道:「公子切勿这样言语,
奴家怎么受得起啊。」
谢子衿一愣,说道:「巧儿可真是璞玉一般,美且不说,心又良善,真是可
惜了郑财主了。」
巧儿顿时心颤,眼中闪着泪花,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就扑进了子衿怀中,这一
举却把子衿吓得够呛,却也不敢挣扎,只是呆呆愕愕。
「巧儿夫人,你……」
「不要……不要叫我夫人,只叫我巧儿好么?」
「我……」
巧儿抬起头来,眼泪婆娑,又低头诉苦:「巧儿自生人以来,未尝遇过如公
子般可贵之人,巧儿只道是自己命苦,但逢了公子,只恨不能与公子相爱,才有
所大胆,公子勿怪。」
谢子衿道:「巧儿,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已有心上人,怎敢许卿?」
「公子……」巧儿顿时伤心不已,眼泪汪汪,转而又吟吟说道:「巧儿不求
公子许诺甚么,只求公子能温柔许我一夜,若不然,我亦死亦有不甘。」
「可是,你这又何苦?教我把你糟践,我心何忍?」
巧儿应声道:「公子若不取,巧儿亦将被他人糟践,郑老爷虽不曾碰我,但
迟早要将送与他人豺狼,巧儿宁愿将身子许了公子,也绝不肯他人碰之,公子,
我……」
谢子衿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答,正踌躇当中,巧儿悄然剥落衣物,只见她
面如潮水,靥赤朱砂,青颦轻眨,矾手默默,一件又一件轻纱从她姣好的身姿上
落下,不一会儿便一丝不挂,只剩个清白之躯显在子衿面前。
巧儿那粉脸满含春意,又羞又迎,秀眉赛似皎月,美若寒霜,撩人的黑瞳亮
如星辰,香唇似樱桃,忍不住害羞着紧张地吐气如兰,黄梨般挺翘的乳房上点缀
着粉红色似莲子般大小的奶头,高翘挺立在一圈艳红色的乳晕上面。
她那曲线优美的胴体像水晶般玲珑剔透,散发出的阵阵体香,配上她那身材
苗条修长,宛如霜雪般白皙细嫩的肌肤,圆滑翘挺的肥臀,美腿浑圆光滑得有线
条,那凸起的耻丘和淡淡的黑色芳草却显现出少女独有的魅惑。
浑身的冰肌玉肤令谢子衿看得神魂飘荡,浑身好似欲火如焚,再也无法忍受,
他轻轻爱抚巧儿那赤裸的胴体,抚摸她的秀发和嫩软的小耳,双手放肆地轻撩,
游移在那对白嫩高挺又柔软的乳房上,并揉捏着像红豆般细小可爱的乳头,敏感
的乳头变得膨胀突起。
「嗯……嗯,哼嗯……」
巧儿毕竟还是处子,哪里受得起这样的爱抚,她又是生涩不知如何是好,只
能挺送着身子任由男人的侵犯,只是瑶鼻中发出微弱的娇喘,却更助长了子衿的
色欲。
谢子衿胯下的长龙也硬如磐石,几乎要破裤而出了,不一会儿就脱得精光赤
身,与巧儿这美处子的少女坦诚相见,她更是害羞地不敢看一眼心上人的身子,
闭上美目只待对方的索取。
巧儿还是第一次和男人赤身露体相拥相抱在一起,面对面地躺在男人的怀里
调情,她虽没经历过但也曾听丫鬟们闲聊谈起,想到即将和眼前的男人做着那男
女两性,颠鸾倒凤的鱼水之欢,更不知那是怎样的人间极乐。
早听说那般的的性爱妙事可令女子欲仙欲死,当下巧儿的羞赧感油然而升,
恨不得将热情都散给情郎以作欢乐。
第六十五章、红豆穴
谢子衿作为御女高手自然是知道处子的美妙,眼看巧儿动情之深更是无需自
己怎么调情,目下便将巧儿轻轻放在她脱下的轻纱衣物之上,伏在了她的腿心中
细细观瞧。
他将巧儿双腿轻轻分开,只是观瞧片刻心里便有了数。
此穴唤作菊心穴,又叫做红豆穴,位于天下名器十二。
阴户外围宽阔,膛道畅快,花心浅短而容器甚广,如果不是此道高手,经常
会彷徨其外,不知如何进攻。可是一旦越过门槛,花心就在那儿恭敬大驾,只要
屏住呼吸撑过前五六回时,佳人便会发出快感的娇喘声,毫无顾忌地扭动身体和
四肢。
因此男子也会受影响,若不慎重也会早泄不止,而在双方短兵相接之前,男
子首先要静气,提高警戒,然后再小心前进,万一不留神,很容易被对方诱引,
不消片刻便要一泻千里。
此穴花蒂藏于唇后,羞闭如苞,又连带后庭,阴唇顶出阴裂,肛型优美,菊
纹细腻深刻,毛发甚少,若分开股沟则可见颜色红润,美如山桃。
《御女经》有诗曰:艳唇层叠映花蕊,菊花尽绽润春水。玉门含羞半掩蔽,
红豆相思盼君归。
巧儿整个人崩溃了,最后一道防线不复存在,羞处还被这样赤裸裸的视奸着,
她已忍不住主动地将谢子衿紧紧抱住,自动地与他热情地亲吻着。
两瓣可爱圆润的雪臀也忍不住地往上抬,并不断地扭动,让心爱男人的大龟
头在自己的小穴核上,去顶碰着它,去磨擦着它,使得她自己的周身神经酥麻起
来,舒爽起来。
面对胯下这个少女热情的迎合,谢子衿也不再忍耐,用那粗长的阳具顶着她
未经人事的花蜜处,用龟头磨转着她紧小的嫩穴口,浅刺轻柔地挑逗着。
「嗯啊……嘤嘤哼……」
巧儿的哼喘得更加急促,穴内又麻又痒,透明的蜜水流溢滋润得阴唇滑腻不
已,使得嫣红的粉穴看来美极了,谢子衿一手还在在幽径开口处挑弄着,这让巧
儿忍不住地扭着身,身体也越来越热。
而谢子衿的动作并不着急,他正享受着前戏的乐趣,而美人儿就惨了,男人
的身体和手在她身上四处游动,连任何一寸的肌肤都不想放掉,舌头则占据了她
高感度的乳尖,吸吮得她乳尖挺硬,下身淫水淋漓如洪,温热的下身径口更是湿
润黏腻,稠稠的汁液沾上了男人火般烫热的阳具,轻点着她娇嫩大腿的阳具更大
更烫了。
她忍不住紧紧地抱着心上之人,羞怯且热情地在他耳边呻吟:「公……公子
啊,奴家,实在受不住了,公子……求你……」
谢子衿会心一笑,被夹在幽径的手指早已沾上了黏腻不堪的液体,粉红色又
嫩又滑又可爱的阴唇张了开来,沾满了汁水的美态正等待着男人那强力的宠幸。
「放松儿些,马上就快活了。」
巧儿期待地回应着嗯了一声,羞答答的巧手就掩住了粉面。
谢子衿手握着那挺直而饥渴的阳具触上了径口,用龟头在阴户上轻轻滑移着,
慢慢揩擦着,让肉棒粘满淫水,以便行事时比较润滑些,接着慢慢地将那根坚硬
的大鸡巴,延着湿淋淋的小穴洞口,微微地挺了进去。
巧儿此时已是欲火高涨之时,那个桃源仙洞已经张开一个小口,红红的小阴
唇及阴壁嫩肉,美甚又极其撩人,里面的花蜜流得整个蜜壶湿淋淋的,得止于此
子衿那硕大的龟头才能一点一点地挤进桃源花洞。
羞于见人的巧儿能感到那东西刮擦的力道愈来愈重了,刮得她的下身刺痛难
忍,那活儿似乎将自己的魂儿都慢慢地顶了进去,她感觉到一个巨大的家伙已顶
到自己的小穴里,花洞口被硬生生地挤开,疼痛感油然升起。
「嗯啊……不行,公子,奴家疼得厉害,哎呀,呃……」
巧儿紧紧咬着贝齿,蹙眉难熬,几乎眼泪都要疼落下来了,连忙用手按住了
子衿握着自己细腰的手,到那儿却又温柔了下来。
「巧儿乖,待会儿就好了。」
谢子衿轻轻吻住了她的香口,舌头正扫在她紧咬的银牙之上,连她的丁香小
舌也勾引了去,巧儿感觉到男人的巨大缓缓地撑开了自己的处女小道,愈撑愈大,
下身被那庞然大物撑得火辣辣的痛。
但随着子衿轻柔的爱抚,肿胀的疼痛也逐渐舒缓下来,巧儿渐渐动了春情,
正要缓缓吐出一口香气,不料这时子衿却猛然撞击,巨大的阳根在她羊肠小道当
中刺杀而入。
「嗯啊……公子……」
巧儿的清泪从眼角滑落下了几滴,却不知是喜悦还是痛楚,这美人胚子的红
豆粉穴已然被掏空,男人的阳具已经穿刺过她处女的凭证,薄如蝉翼的处子膜附
在了子衿的龟头上面。
与此同时,巧儿右臂上守宫砂也逐渐脱落,象征着她从少女转为妇人的里程
时刻。
谢子衿只觉下身又酥又麻,少女蜜穴当中紧致不已,软腻腻地好似杵到了棉
花团里,又滑又嫩,可谓是美不胜收。
可是抬头一看巧儿,她那一张粉脸由红转成灰白,额头冒着冷汗,媚眼泛白,
牙关紧咬着十分痛苦。
谢子衿爱怜地轻吻巧儿秀面,问她说:「女子第一次自当如此,巧儿,你后
悔么?」
巧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坚毅道:「能与心爱之人合为一体,虽死亦不悔。」
谢子衿心受感动,轻轻拨动巧儿那因疼痛而凌乱的秀发,俯首亲吻着她的耳
垂,另一只手则揉捏着巧儿嫩乳上的蓓蕾。
「公子,春宵苦短,巧儿想你。」
第六十六章、处子苞开
寒夜里,破屋内,火堆旁,一男一女赤裸相对。
这女子小家碧玉,羞怯如荷。
随着子衿抽出紫红的玉箫,鲜红的玫瑰花瓣溢出处子破身的落红,几滴鲜红
的血液如碎花一样洒在薄弱的纱衣上。
初经人事的巧儿小穴是那么紧小,将子衿的玉杵包裹得严严实实,尤其蜜壶
口紧紧咬住大龟头,还在不停地一吸一吮,把他弄得酥麻异常。
随着男人开始轻抽慢插,巧儿不免也开始娇喘吁吁:「公……公子,嗯啊,
好厉害,嗯……好胀……」
谢子衿还沉醉在给处女开苞的快感之中,尤其那紧窄的小肉穴,把大鸡巴夹
得又舒服又过瘾,那滚烫的肉棒烙得窄紧的洞壁一阵酥痒,虽然是湿滑得令巧儿
面红耳赤,但谢子衿知道如果就此全根而入,身下的佳人是绝对承受不了的,只
得慢慢地磨着,顺便享受着爱抚她香滑如玉肌肤的美好触觉。
他一边搂住巧儿的美腰,一边缓缓地挺动下身抽插着紧缩的花径,粗长的男
根还有一大半暴露在外边,里面的一半在花蜜的浸湿当中,在火光的若隐若现当
中发出极为淫靡的反光。
「巧儿夫人,我想再进去些,好么?」
已经尝到男女鱼水之欢的巧儿已然是春潮满面,更是满心期待若是心上人的
那活儿全部插进自己的密道,那滋味该是有多满足。
「公子……嗯啊,不要叫我夫人……巧儿已经是你的人啦,你爱怎样……嗯
唔……就怎样了,啊……好深……」
不自觉的,巧儿一对光滑的玉腿就缠住了情郎的腰,迫切的想要与他更加结
合,终于,阳具深深地插进,穿过了花心,随着两人急急喘气,轻提慢送,渐使
阳具从窄小的穴道中,行道自如。
痛苦也随之变为了快感,娇吟也越来越放荡。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飞雪,寒风呼啸,而在不起眼的小屋里却火堆起焰,
温暖不已,一男一女正奔赴极乐之路,一丝不挂的迎合对方,喘息和呻吟此起彼
伏。
「巧儿……巧儿你好美啊,里面好紧快把我夹死了。」
「哎呀,公子……你,羞死奴家了……」
谢子衿欣喜过望,逐渐增加劲道,胯下五浅一深,把鸡巴往肉紧的小穴来回
狂抽猛插,插得小娘子阵阵快感从下体传遍全身,淫声媚语不止。
他在巧儿耳边吹气道:「巧儿,我们换个姿势可好?」
巧儿媚眼微闭轻柔地看了他一眼说:「巧儿的贞洁已经在你手里了,你要怎
样,奴家都随你了。」
谢子衿呵呵一笑,让巧儿转过身去,她娇羞地答应了一身,便跪在了地上,
做成了小狗一样的姿势,谢子衿跪在巧儿身后,一根玉箫高昂得抵在美人的臀上,
摩擦得她芳心乱颤,一想到那根令自己爱慕的男根就要插入自己,巧儿不免想入
非非,期待不已。
子衿伏在美人的雪背上,低声对巧儿说道:「巧儿,我教你一招,以后可能
会有大用。」
巧儿羞着脸,满面通红应声:「什么呀?」
谢子衿呵呵一笑,握住她两只粉足,湿淋淋的肉棒对准滑腻腻的玉宫口直捣
黄龙。
「嗯啊……公子,你……嗯唔!」
她立刻浪吟娇哼,朱口微启,频频频发出消魂的叫春,「喔……公子,奴家
受不了了……你好神勇啊……」
「嘿嘿,这招叫老汉推车,是不是很舒服啊?」
「公子……你好坏,嗯啊,嗯……用力……再用力点……哦……」
紫色蘑菇头一下子刺入已经被充分滋润的膣腔,大力地抽插起小穴,把一个
初经人道的美娘子插得娇声淫叫着,大龟头猛地捣着她的花心,直捣得巧儿欲仙
欲死。
满室的春声,淫靡的胴体撞击声,巧儿那原本款款而立的小娘子此刻一丝不
挂,像条小母狗一样趴在地上给男人撞击着少女最羞怯柔嫩之处。
很快她就被无尽的快感吞没,手臂也无力支撑自己,只剩前半身匍匐在地上,
而身后的男人抱着她的美臀撞击冲刺。
硬挺的男根被美娘子体内的热液包裹得十分舒服,谢子衿听得那娇媚入骨的
呻吟便知道巧儿已然是尝到了极乐之美,他不再怜香惜玉了,挺起阳根大起大落,
猛抽狠插,大龟头猛搞美娇娘的花心。
这样一来,谢子衿更是捣得巧儿欲仙欲死,摇头摇脑眸射春光,浑身乱扭淫
声浪叫:「噢……好舒服……公子,用力点……唔啊……」
一股股酸痒酥麻的感觉冲刷着她的神经,巧儿尽情地迎合着男人的阳具,淫
荡地娇啼出来,美妙的感觉带着她直冲云霄,努力吸着那将竭的空气,她激烈而
欢乐的喘着,任阴精不断狂泄,达到了巫山云雨的妙境。
「公子……巧儿要被你肏死了唔……公子……」
泄身中的巧儿抬起雪臀迎合男人的最后的冲刺,里面的琼浆蜜液也随之爆发
而来,一股浓浓强劲的阴精,冲击在谢子衿的大龟头上,把正在紧要关头正在舒
畅无比的男人冲击得整个崩溃了。
「射了……忍不住了我……」
谢子衿忽地背脊一凉,精关一松,喷了一股股又浓又硬又烫的壮男阳精,全
部喷射到巧儿的粉穴里面,猛击在蜜壶深处的穴心上。
而巧儿被干得欲仙欲死,花穴里一股强劲的阴精猛力地直射在大龟头上,把
整个小穴流得涨满,并顺沿着棒身流出来,夹杂着处女血的阴精滴到地上,湿淋
淋地一大片。
「呼呼……」
「公子……」巧儿媚眼如丝,已然是芳心期许以求终身了。
深冷地夜里,火堆旁的男女赤裸相拥,享受着刺激余后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