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半睡半醒间，被窗前淅淅沥沥的声音搅扰，起身细看，原来月亮早已躲起偷
懒，任凭着天空恣意的下起雨来。

　　我回头看看床头的电子钟，已经快７点了，离昨晚约定起床出发的时间还有
一个小时，于是不再回床去睡，跑到隔壁房门外，为妈妈和萧阿姨叫早。

　　等我敲门叫早时，她们却早已起床，到餐厅吃早餐去了，看来，她们也是一
夜无好睡。

　　回房拨弄两个小女生醒来，我便自己跑去洗漱。等到我弄完了出来，芊芊才
刚刚起身穿衣服，而小希已经穿戴好，正收拾东西。

　　看她在房里踱来走去，发现她姿势总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怪。看了一会
儿，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小希，你的脚还疼吗？」

　　「不疼啊，怎么了？」小希拢一拢额前的刘海，一脸灿烂的笑容和白嫩红透
的皮肤显示她昨晚的睡眠很充足。

　　莫不是……

　　我走近小希，轻声耳语道：「是不是昨晚我太猛，把你弄伤了，下面不太舒
服？」

　　小希脸一红，一把推开我，微嗔笑骂：「不是啦，真讨厌！」

　　芊芊在一旁看到，有些吃味的叹道：「啧啧啧，一大早就咬耳朵，还打情骂
俏，完全当我是透明的！」然后又对小希说：「这么心急做我的大嫂啊，我哥哥
可是很花心的哦！」

　　小希这下脸更红了，声若蚊吟推耸着芊芊：「哪有啊！」然后眼神望着我求
救。

　　小希娇美的模样，实在是楚楚可怜，让人不忍错过，「观赏」她这般求救的
表情许久，我轻咳一声，正经说道：「刚才我跟她说昨晚有人鼾声如雷，问是不
是她，她说不是，那一定是你了！」

　　这下该轮到芊芊耳根发热脸发红了——此前有那么一晚，她和妈妈睡一起，
第二天早上，妈妈就在餐桌上是说她夜里睡觉有鼾声。

　　而昨晚大家确实都挺累的，芊芊也确实有些微鼾，只不过没有我形容的那么
夸张而已。

　　一看话题转到自己头上，又是大损淑女形象的丑事，芊芊一下就羞红了脸，
马上忘了调笑我们，表情很不自然，大声分辩：「哪有，你睡觉才打鼾呢，肚子
上那么多肉，臭欧吉桑，你才会打鼾！」

　　「要不要我把昨晚为你录的声音放出来给大家听一听！」我装模作样的拿出
手机拿出来在她们面前晃了晃。其实我哪里有录她的鼾声，只是故意捉弄一下她
而已。不过，我的戏演的太像，连小希都信以为真，连忙摇头，怕我玩的太过，
到时候不好收场。

　　对她的这一反应，我还是蛮满意的——说明她是个厚道的女孩子，不愿意自
己的姐妹出糗。不过芊芊就有些怒意了，一手扔过一个枕头砸来，另一只手一拿
着床头那只电子钟，气冲冲正准备拿来砸我，被小希一把拦住。

　　小希连忙对我使眼色，我也见好就收，连声说道：「好好好，不是你，是我
是我！」还没说完便回头往门外躲。

　　一回头却不小心与人撞个正着，不过很明显，是个胸部极为丰满的女人，扑
鼻的香水是属于熟女的味道，果然，仔细一看，与我撞个满怀的正是美艳动人的
萧阿姨。

　　「小流氓，一大早就吃阿姨的豆腐啊，真色急！」萧阿姨美目一瞟，把手上
的一包东西塞在我手里，然后整了整被我撞歪的胸罩，末了还在白花花的乳肉上
故意一拨，弄得我目瞪口呆，差点就当场流下口水。

　　「这里面是什么呀？还热腾腾的？」我托着塑料包，感觉东西热热的，触感
还蛮软。

　　「都是些馒头包子，你妈妈看你们太磨蹭，就让我直接带过来了，她去停车
场弄车了，你们一洗漱完毕，就启程回家，早饭就在车上吃！」萧阿姨边说，边
从我身边挤过，偷偷用手在我胯下摸揉了一把，瞬间就把我的鸡巴弄得剑拔弩张
跃跃欲试。

　　萧阿姨手上感觉明显，眼神闪过一丝惊异，显然对我的晨举的效果十分满意
甚至有些意外。不过她不做停留，直接进到房内，看见芊芊还气呼呼的。

　　「哟，芊芊，一大早生谁的气啊！是不是晓风啊，阿姨帮你教训他！」萧阿
姨笑眯眯的安抚着芊芊。

　　「哼，才不是，我当他是透明的！」芊芊显然还未消气。

　　我望了望小希，眼神传递过一阵默契，小希便岔开话题问道：「萧阿姨，怎
么走的这么急，早餐都带在车上吃啊？」

　　萧阿姨恢复一脸的正经，并且面有喜色的说道：「你们不知道，晓风的爸爸
回来了！芊芊，你不想爸爸吗？」

　　「爸爸回来了？」芊芊听到爸爸的消息，果然忘了愤怒，眼神望向我求证，
充满了妹妹对哥哥的依赖。

　　我点头说道：「爸爸好像昨晚就回国了，还打过电话！昨晚看你们睡得沉，
就没有吵醒你们！」说罢我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小希，小希恰巧也忍住笑意的与我
对视了几秒。

　　「嗯，刚刚你们的妈妈还和他通了电话，据说今天凌晨已经到了Ｗ市，估计
现在正在家等你们回去呢？」萧阿姨接过我的话头说道。

　　「啊，爸爸回来了，不知道有没有给我带什么礼物啊！」芊芊一脸童真的叹
道。

　　「就知道礼物，也不问问你爸爸常年在外身体好不好，你做女儿的该准备一
份礼物送给他！」萧阿姨话语间流露出母性，像妈妈一样的对我们谆谆教导。

　　哪知芊芊三句话过后，调皮的本性又暴露无余，坏笑说道：「那我就把萧阿
姨送给爸爸做礼物！你不是说你和妈妈当年是情敌吗？你一定还挂念着爸爸！」

　　骚浪如斯的萧阿姨在小女生的这般调笑下也变得手足无措，双颊绯红，芳心
大乱，连忙隔着被子在芊芊屁股上乱打，责怪她玩笑开得太过，惹得我和小希欢
笑不已。

　　知道爸爸已经在家等我们回家团聚，我们自然不耽搁，很快的洗漱收拾之后
我们就与早已等在车里的妈妈会合，踏上回家的路。

　　看得出来，妈妈心里十分挂念爸爸，回程的路没有让我开车，而是自己坐到
驾驶的位置上，而我则陪着两个小女孩坐在后排。

　　一路上，我不断的叮嘱妈妈下雨天不要开的太快，她就是不听，速度一再飙
升，直到高速路上的车突然都变的慢下来才减速，直到停下来。

　　然后就是不断的有警察来来往往，看来是出事了。果然，一个警察说，前面
有六辆车凌晨时打滑追尾了。

　　妈妈吓得一身冷汗，看了看我，掏出手机拨给爸爸：「喂，老公，高速上风
大雨大的，可能我们要晚点回……是吗，那好，你陪他们坐会儿！」

　　挂了电话，回头说道：「我开慢点……小希的爸爸妈妈，正陪着你爸爸说话
呢！」

　　旷野的高速路上，又是大雨淋漓，初夏的时节，车内却还有些凉意，衣着单
薄的小希原本靠在我左臂取暖，听见妈妈提起她父母，不由得立起身子。见妈妈
没有别的话，我又轻轻的搂住她的肩膀往我怀里靠过来，右手也把同样感到微冷
的芊芊揽了揽。

　　十多分钟后，高速路终于疏通，不过妈妈却并没有此前那样的危险行驶，边
开车边和萧阿姨聊起大学时代的趣事，说话间还打开收音机，随意播放着音乐。

　　看她们聊的起劲，我却也觉得很无聊，狭小的车厢内业做不了什么。不过怀
里的小肉弹却不禁让人心猿意马，色心大起。小希轻靠在我肩头，身体散发出少
女的幽香，于是我左手探到她腋下，一把抓住她的大奶子把玩起来，肥厚的手感
异常过瘾，隔着运动衫，我几乎能摸到她勃起的乳头。

　　小希一声嘤咛，把头埋在我的肩窝，随着我手里抓捏的变换，极力控制的轻
轻喘息起来，听得我鸡巴又开始硬起，龟头顶着裤子高耸，小希乖巧的伸出小肉
手，不轻不重的握着龟头抚摸，这一摸就更是坚硬无比了。若不是在车上这么多
人，我一定扒光这大奶妹的衣服裤子，往死里操她！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容易流逝，任凭妈妈多么控制速度，但整段路程只有那
么长，没有多久，我们的车就驶离高速路，进入市区。

　　我们的家住在近郊，这里空气新鲜，虽然没有闹市区的繁华，但是也少了许
多嘈杂与脏乱，多了几分清幽与宁静。

　　转过几条街道，就遥见我们的屋前停着一辆十分豪华的黑色轿车。上次去小
希家，我就见过这辆车，那是小希爸爸的专用车。看来，小希的爸爸妈妈还没有
走。

　　说话间，车便到了家门口。估计爸爸是听到汽车引擎声，也不顾还在下着的
雨，跑出大门，急着与我们见面。

　　妈妈首先冲下的车，紧接着是萧阿姨，然后是芊芊和我。只见妈妈下车那么
迅速，下车后却走得很慢，好不容易与爸爸两人面对面了，才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而芊芊则跑向爸爸，一头钻进爸爸的怀里撒娇，享受难得的父爱。

　　爸爸爱抚着芊芊的头发，满眼泪花的看着慢慢走近的我，不禁叹道：「晓风
这一年来，你又壮实了不少！」说罢一拳头轻砸在我胸口上。

　　我望着爸爸斑白的双鬓，满脸的皮肤是那么的粗糙沧桑，未曾修过的脸颊生
满了胡渣，眼窝深陷却目光矍铄异常，身材也比上次回国的时候瘦了许多，但父
亲的气息还是那样浓烈。只见爸爸轻轻拨开芊芊和妈妈，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我
双手微伸，与我紧紧的抱在一起。

　　我已经忘了上一次与父亲这样温暖的拥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或许根本就
没有拥抱过。正在我享受合家团聚的美妙感觉时，突然，一个醋意甚浓的声音响
起。

　　「这一家子可真怪，在雨里站着搂搂抱抱的！」说话的正是下车后没有动作
的萧阿姨。

　　「钰儿！」爸爸反应过来，一眼就认出了萧阿姨，「你怎么会再这儿？」

　　「芊芊，我家小希呢？」还没等萧阿姨的回答，又一个声音响起，是小希的
爸爸。

　　只见小希爸爸站在大门口，摘下已经被雨水模糊的眼镜，大声询问。我这才
发现，从始至终，小希都没有下过车，回头一看，她还坐在车里，呆呆的望着我
们。

　　我努努嘴，示意芊芊，把小希从车里弄出来，揽着爸爸妈妈的肩膀，说道：
「我们进屋再说吧，爸！」

　　小希爸爸也跑到车旁，牵过小希，一起进屋。

　　芊芊则挽起萧阿姨的胳膊进屋，亲密劲十足。

　　等我进屋的时候，发现小希妈妈还端坐在我家的沙发上，几天没见女儿却一
点也不挂念，难道这父母的纠葛就非要迁怒到儿女身上么？

　　说起小希妈妈，她是一个十分骨感的女人，除去一张还算姣好的面容，实在
是没有什么女人味，与妈妈和萧阿姨那种充满雌性气息的熟女相比，实在是差得
很远，不论相貌、身材和气质都输了下去。

　　时间已接近中午，妈妈和萧阿姨忍住满腹相思，一起到厨房去做饭，一大家
子人要吃喝，可不容易做。爸爸本来说到饭馆吃算了，可妈妈坚持说，一年到头
回来一次，还不吃家里的饭，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爸爸本来性格温和，看妈妈坚持就不再言语，反正我这个已经长大成年的儿
子也是可以说说话的。

　　爸爸坐下后随口问问家里的情况，我的工作，妹妹的学业，然后，就开始问
道：「这萧阿姨是怎么到我们家的？」

　　我就把她和妈妈社区街头的偶遇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他，不过自然要隐去我们
三人床上的故事。芊芊靠在爸爸身边，摸着爸爸斑白的发鬓，让我一阵不解：爸
爸才五十有余，也不至于如此苍老，这外面的世界难道就如此的催人老？

　　我望了望坐在一边正和小希作父女交谈的小希爸爸，看他与爸爸年纪相当，
却满头黑发，皮肤也算健康有光泽，感觉与实际年纪比较相符。说话间，小希爸
爸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面上颇有难色，而小希也是脸上红红的。

　　不过暂时管不了许多事情，我现在比较关心爸爸，问道：「爸，你这几年都
忙些什么，怎么你……你看起来这么的……」

　　「晓风啊，爸爸确实白了头发……」爸爸正要说话却被另一个刺耳的声音打
断了。

　　说话的正是小希妈妈，她说道：「老张啊，你这头发白的也值了，捞了那么
多，就算明天两腿一伸也值啊！」

　　这句话说得的让我很是不悦，爸爸也是脸色渐变，沉声说道：「老夏，你们
来书房！晓风，带着妹妹和小希去看看妈妈她们要不要帮忙？」说完头也不回，
径直走进书房。

　　很明显，他们之间有重要的事情要谈，让我们去厨房帮忙只是个由头。小希
妈妈很利索的站起来，面无表情，快速的跟了进去，小希爸爸却是一声叹息，拍
了怕小希的手也跟了去，走到半路上却回头对我说：「我暂时把她交给你了！」

　　我搂过小希肩膀，招手示意芊芊也坐到小希的另一边。小希有些紧张，看来
她还是担心父母会离婚。而我所看到的现状，心中隐约觉得她父母估计很难再有
共同生活的可能，但这话又不能说太明了，只能面色凝重的看着书房紧密的那扇
门。

　　约莫三五分钟后，门开了，小希妈妈一脸胜利的走出来，到书房门口时还刻
意停下回头，望着书房说：「姓夏的，离婚协议书我早就签了，女儿你自己也养
得起，『这个』就谢谢了！」说罢拍了下手腕上吊着的的皮包。

　　小希一听她妈妈的话，顿时有些傻了，猛的站起来，哭喊道：「妈，你怎么
不要我了！」说完还要去拉扯妈妈的衣袖。

　　小希妈妈一脸不耐烦，手一扬，恶狠狠的甩出一句：「谁是你妈妈！」

　　正当我们三人一头雾水的时候，小希爸爸从书房出来，厉声喊道：「小希！
让她走！」说完也留下泪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掩面痛哭起来。

　　爸爸这时从书房出来，走到小希爸爸身后，拍着他的肩膀以示抚慰，而妈妈
和萧阿姨听见小希爸爸的一声吼，连忙出来看个究竟。

　　午饭的气氛很是沉闷，甚至有些悲戚，每个人都不说话，慢慢的吃着饭，但
都像没有胃口一样。

　　终于，小希爸爸开口了：「大家赶紧吃，吃过饭，我们要深谈一下今天的事
情！」说完望了望爸爸，爸爸点点头，表示赞同。这样大家才重新打起精神，开
始吃饭。

　　饭后我们一家和小希父女围坐在沙发边，萧阿姨本来说要走，不参加我们的
家庭会议，却被妈妈生拉硬拽的留下来，说她现在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

　　小希爸爸先开口了，很温柔又很郑重的对小希说：「夏希啊，刚才走出去，
看都不看你一眼的女人……她……不是你的亲生妈妈！」

　　虽然我们心中对这件事情已经有些棱角，猜到些端倪，但是事实从小希爸爸
嘴里讲出，还是让人为之一震，尤其的是小希，更是泪如雨下。

　　「你妈妈生下你就去世了，爸爸怕你生长在单亲家庭对你的成长不利，就又
结婚了！可是这次，爸爸看走眼了，比起你亲妈妈，这个女人真是……唉……大
麻烦。」说完看了一眼我爸。爸爸轻轻摇头，不以为意。

　　「你爸爸每年都偷偷的去祭奠你妈妈，真的是用情至深！他一个人把秘密藏
在心里十几年，也够苦的！」说话的是妈妈，看来她也知道这件事情。

　　小希爸爸自己也是悲从中来，满眼泪花，颤声说道：「小希，爸爸明天就带
你去祭拜你妈妈！」

　　说完父女两人抱头痛哭，连我们这些旁人也是不禁潸然泪下。

　　爸爸微微沉吟，说道：「你们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说我捞了许多，就算明天
死了也值得吗？你们信吗？」

　　爸爸环看了我们每一个人，最后朗声说道：「我就是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