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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时间在无声的流逝……

  恍惚中我的脑子里出现无数的画面……

  画面与空间渐渐融为一体……

  黑暗中的停车场……

  女人放荡的呻吟声若隐若现,往前探寻,我看见了一个男人,那是我。

  我躲在一辆汽车的阴影中,眼睛盯着对面的柱子。

  柱子后面的阴影中一个女人和男人正在做爱。

  女人靠在柱子上,穿着黑色丝袜的修长大腿左右分开着,脚腕上团着一团内
裤。而男人扶着她的腰,紧贴着她的身体,站着顶着她的胯部不停的耸动身躯,
女人随着他的动作低沉的喘息着,饥渴的扭动着身体,男人的手不时的抚摸着她
丝袜包裹的浑圆大腿。

  女人一条腿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勾住了男人的腰,男人顺势兜住这条腿,
以更深入的姿态填满这女人的身体。

  我看见了女人的脸,同时也看见我手中的DV。

  接着是大堂里的那个美艳的贵妇,带着墨镜,他和一个男人走进了电梯,那
张男人的脸我见过,梦中的我在镜子里看到的就是这张脸,女人在电梯里被男人
当着电梯门童的面从后面插入。

  随后我又看见我和那门童见面,我塞给他钱,他给我偷拍的图像……

  还有那个女人,池田裕美,她从那道门里出来,在远处看着这一切。

  然后她打了个电话,我的车在行驶的时候刹车失灵……

  一股冰冷的寒流钻进了我的脑子,我的呼吸被堵塞了。体内瞬间形成的巨大
压力让我剧烈的呛了出来,我拼命的在水盆里扭动,激的水花四溅,一只手把我
的脸从水盆里提起来,我剧烈的咳嗽,几乎要咳出肺里所有的液体,水溅湿了我
的下巴脖子胸口,我的眼睛睁不开,鼻涕眼泪直流。

  “他醒了……”这句话是日语。

  我勉强睁开眼睛,脸上的水滴使我视线模糊。我的胳膊背在背后被手铐铐在
凳子上,面前是一个身穿黑西装的壮汉,我见过他,他是香格里拉的那两个日本
守卫之一。

  这里像是某个仓库,周围堆放着好多木箱子,我隐约能听到轮船的汽笛声,
空气里有海风的咸味。

  可能这里是某个码头,我快速的喘着气,我感觉我的身体好像没什么异样,
这是好现象,他们并没有绑住我的腿。

  高跟鞋踩着水泥地的声音出现了,我低着头视线里出现了一穿着黑色细高根
尖头皮靴的美腿,我认识这双腿,就是她把我踢翻的。这双美腿优雅的走到我面
前,一只手抬起了我的下巴。

  女人微笑着说:“周先生,您的好奇心给我的带来的麻烦使我们很困扰呢,
我很想知道您的目的是什么?”

  我盯着她的眼睛,慢慢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旁边的日本男人凶神恶煞般的大吼一声:“巴嘎,你这个支那猪,好好回答
问题!”说完,扬手给我了一耳光。

  女人抬手制止了他,微笑着问道:“周先生,我们不想使用暴力,请您合作
一点。您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为谁工作,您想刺探我们内幕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是中国人,为什么帮小日本鬼子做事!?你为什么祸害我妻子!”

  “您都知道些什么?”

  “我全都知道了,你们这个香格里拉饭店的50楼其实是个卖淫的场所,是
不是?你们借着外商这层外衣的掩护,诱骗、胁迫、控制大陆妇女买春,我妻子
也是……你们胁迫的对不对?”我心中数着数,大概需要六十秒。

  “你的妻子是那位名叫吴明仪的美女吧,原来如此。为什么您不吸取上次的
教训呢?为什么您总要逼着我们采取极端的手段呢?这里是中国大陆,公安的能
力还是很强的,我们不愿意随便搞出人命,但是这不代表对那些不识好歹的人我
们会手软。”女人说着凑近了我,“周先生,您让我们很伤脑筋……”

  “浑蛋,你们对我妻子做了什么!你们这些禽兽!中国的法律不会饶了你们
的!”还有四十秒……

  “哈哈,笑话,中国的法律奈何不了我们,就连你们的市长和市委书记都是
我们的座上客呢。告诉您一件值得您骄傲的事,您的妻子是我们那里最受欢迎的
性奴隶女神,听说她的阴户和肛门都是举世无双明器呢,而且还拥有相当出众的
美貌,我真为您感到骄傲,竟能一个人独享这样的女人,换了别的男人能和她性
交一次都要感动得流泪吧。”

  “你!你们这些作孽的混蛋!”

  “当然,除了这些您还知道些什么别的事情吗?”

  “你们闯入过我家对吗?你们删除了我电脑上的图片和DV里的录像。”还
有二十秒……

  “那当然,我们的客人可都是很害羞的,他们不希望他们的隐私画面让别人
看到,所以我们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为我们的客户保密。而且我们还希望您的妻
子继续为我们服务下去,所以您为什么不继续的失忆下去呢?这样对我们不是都
好吗?”

  “你混蛋!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跑不了的!”

  “你别吓唬我了!我们很清楚您的一举一动。您是位自由作家对吗?我看过
您的作品,写的是挺不错的,但是小说和现实是两回事,现实里好人不一定最后
都能得救的。坏人也不一定无法取得胜利,有时候邪恶是会占据上风的。”

  “你们想杀我,这里是中国大陆,死了人不会没人管的。我好歹是个作家,
我的行踪也有人知道,我要是出了事,你们别以为能撇的干净。”时间到了,也
许是六年的和平生活使我的身体变钝了,我的手还是没有脱出手铐。

  “我当然知道,您这六年间写了不少文章,但是我很好奇,您在这以前是干
什么的?为什么我们查不到。”

  “我以前是杀猪的,专杀你们这样的日本猪和杂种猪!”我咬着牙骂道。

  女人的脸色变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您尽管骂吧,反正你的时间
也不多了。您以前是干什么的也没差,反正你所知有限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
我们不会杀您的,如您所说在这里杀人容易出事。我们只是会给你吃上一小片药
片,吃了之后您就再也不会给我们找麻烦了。”

  说着她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道出一小片白药片:“我觉得您还是像以前
一样失去记忆得比较好,这种药片的效力可以抹去您的所有记忆和智力,我们不
会杀你的,我只要把你变成一个白痴就行了。原因是你们吸毒过量,你们会在家
里被人发现。”

  “什么?毒品?等等!杨芳呢!你要对她怎么样?!她是你朋友!”

  “杨芳?”女人一阵冷笑,“她在隔壁,有一位英俊强壮的大和武士正在招
待她,但是需要告诉你的是,那位武士有点特殊的嗜好,在完了之后,她也会得
到和你一样的结果。”

  “你混蛋!她是你朋友!”

  “她只是以为我是她朋友……”女人冷酷的一笑,将药片交给旁边站着的男
人,说了一句西班牙语,我听懂了,那意思是‘解决了他之后上来’。

  日本男人的眼中闪着淫欲,“哈伊!”行了个标准的鞠躬日本礼。看着女人
那黑亮皮裙包裹下扭动着的翘臀,直等到她上去了之后才回过头来。

  “支那猪……”他看着我的脸,他的脸令我想起那些日本右翼的黑道分子,
“哈哈哈,你这个支那猪,居然拥有那样的女人啊,真是不可饶恕。原来那个支
那女人是你的妻子,知道吗,我们那里的每个男人都上过她,我最喜欢干她的肛
门,你们这些支那人只配做我们大和民族的奴隶,我来到这里好几年了,只要一
说是日本人,那些母猪们都会抢着让我上,你的妻子也不例外。”

  我冷冷的看着他,他被我看得怒了,一甩手又给了我一拳。

  “支那猪,让我好好的喂你一颗药,你就在这儿当白痴吧,等你妻子对我们
没用了之后,我会把她要过来让她当我的终身性奴隶,我会用我们大和男人高贵
的精液来把她变成一个只会性交的母猪。”

  “你知道SAS吗?”

  “什么……”他停下了拿着药片的手,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SAS,英国第21特别空勤团,世界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之一,每当新兵
入伍的时候,他们都会让他接受一种反刑讯的训练,训练合格的人可以自由的操
纵自己全身百分之八十的肌肉。”

  “哼哼,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的真实身份是特种部队的士兵吗?”日本鬼
子笑了,他觉得我被吓得精神错乱了。

  “你说对了,我的手铐……打开了。”当我的胳膊自由的展现在他面前的时
候,他因为巨大的震惊愣了两三秒。

  “你……”等他看到了我眼中残忍的杀气,恐惧令他的面孔扭曲了,他大喊
着伸手就往怀里摸。

  下一刻,我的手刀狠狠地劈在他的脖子上,他就像给斧子砍中,叫喊嘎然而
止,舌头吐了出来,一只手捂着脖子频频后退,而怀里的手抽了出来,手里握着
一把枪!

  但那缓慢的速度根本无法对我形成威胁,我猛扑了过去抓住他的手腕一扭,
同时右手抓住了枪身,他扣动了扳机,但是没响,因为我的大拇指顺便扳下了保
险。我抓住他的枪身一扭,他的手指被扳机护圈撇断,他疼得大张着嘴却叫不出
来。我别住他的胳膊一扭顺势把他的脸狠狠砸在墙上。

  他的鼻子被撞得扁了,墙上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不……不要!……饶……”他用那破风箱似的喉咙发出含糊低哑的日语音
节,但是我只能听懂人类的语言。

  “去死吧!”我的膝盖猛顶他的后脊梁,右手抬着他的脸狠命一掰他下巴,
久违了的骨头碎裂的清脆声音响起,他的脸被我掰到了后面,身体剧烈抽搐了两
下然后就软了下来,嘴角一丝污血流了出来。

  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我迅速扒下他的衣服和我的互换,然后把他
照例铐在椅子上,将椅子的方向倒过来。然后我戴上墨镜,捡起那把手枪。

  是一把带着消音器的M92九毫米自动手枪,这是美军的制式手枪。

  很难想象在中国大陆这种枪支管制如此严格的地方,竟然也能有人堂而皇之
的随身携带这种杀伤力巨大的军用枪械,而且还带着消音器这种专业附件。我以
前为安全部门工作过,很清楚就算是某些国家的情报机构,也未必有途径把枪带
入中国,更不要说黑社会了。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这把枪绝非那种粗制滥造的伪劣产品,从工艺上看绝对是性能一流的正品,
卸下弹夹,里面压满了黄灿灿的子弹。

  ……这是实弹。

  中国大陆的黑社会有枪不奇怪,但是大多数是改造的猎枪和土炮,个别警枪
军枪都是在云南和新疆等边境地区的地下作坊里制造出来的。那种烂货毛病多,
时常走火卡壳而且精度奇差,这都已属罕见了。

  这种火力强大的国外制式的手枪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出现在中国黑社会手里,
更别说还带着消音器。

  凡是带消音器的一般都是职业杀手。

  这些日本人……难道是恐怖组织?还是国际犯罪集团?

  我握着手枪,心中渐渐升起了一种久违的充实感觉,好久没握枪了,有种老
朋友久别重逢的喜悦。

  管她妈的是谁呢?惹了老子,老子就干掉你们……

  我迅速靠近门口,往外面一看是一条走廊,有个门里透出一丝光线。

  我像一只猫一样悄悄的靠过去。

  女人痛苦的呜焉声断续的传了出来,还有男人野兽般的喘息和淫笑,以及床
摇晃的声音。

  我借着门缝往里看,只见杨芳被剥得几乎全裸,四肢被绳子捆绑着形成头朝
下跪着的姿势,撅着屁股趴在床上,白皙丰满的肉体不停的晃动。

  一个男人好像骑马一样从后面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身子往后拉,胯部贴着她
的屁股大幅度的蠕动,一根丑陋的阴茎在杨芳的屁股里时隐时现,口中不停的发
出痛快的喘息。杨芳的嘴里被绑了一个束口的小球,喊不出声音,但是头发被拉
得笔直被迫仰着脸显然很痛苦。

  啪啪的皮肉拍击声显示出淫靡的气氛,男人俯下身子,抓住前面杨芳的两团
乳肉用力揉捏。然后用力掌击她白嫩浑圆的丰臀,杨芳被打的呜呜的哀鸣,被迫
用屁股向后顶以迎合男人的侵犯。

  “哦,支那母猪,把屁股给我摇起来。”男人连连掌击杨芳的屁股,拍得十
分用力,杨芳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拼命的扭动屁股主动吞吐男人的肉棒。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男人正在兴头上,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眼见我穿
着同样的衣服竟然把我当成了同伴而没有在意,继续抱着杨芳的屁股猛烈顶撞,
好像快到高潮了。

  地上的衣服里有一把伞兵刀,我捡了起来。

  用刀子杀人并不像电视里演得那样在胸口插把刀就完事,其实一个人身上插
把刀依然能干很多事。

  我需要复习一下以前的功课了。

  男人强奸着身下的女人,体内的快感在渐渐囤积,他的呼吸逐渐粗重,正当
他大张着嘴喘息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捂上了他的口。

  用刀杀人有三种有效方法,第一种是从人体左胸第四根和第五根肋骨之间戳
进去然后往上搅,直接破坏心脏。但是这种方法一般会由于死者肌肉收缩而导致
刀子拔不出来。第二是从耳朵斜下方往下切直接割断动脉。

  我用了第三种方法。

  日本杂碎惊恐的挣扎着,但是一秒钟以后他变成了浑身抽搐,锋利的伞兵刀
从他的下颚直接往上捅了进去,鲜血狂涌了出来。他双眼翻白,身子一挺一挺,
已经脱离女人身体的阴茎竟然不受控制的射出了一股白浊的精液,全都落在了杨
芳的屁股上。

  我放倒他,上去用刀子挑开了捆绑杨芳的绳子。

  我不知道她受了怎样的折磨,但是她的乳房、腰和大腿上都被人抓得伤痕累
累。

  我解开了她的堵嘴球,她看出来是我直接扑到了我的怀里放声大哭,我赶紧
示意她噤声。迅速帮她穿好衣服,“你知道他们有几个人吗?”

  “好像……三四个?”杨芳惊魂未定,尤其是看到地上血淋淋的尸体之后,
吓的话都快说不清了。

  “三还是四?”

  “好像是四个……算上王珂,没想到她也是罪犯。”

  “好,那你记得……”我正想接着问突然头皮一阵发麻,危险!我抱着她一
滚从床上翻了下去,用脚猛瞪床底,一下把床掀翻,同时一阵密集的弹雨呼啸而
至,木门被打得尽是透明窟窿,木屑飞溅,子弹穿透木门后又打在了床面上,同
样给打得稀烂。我抱着杨芳滚到墙的角落里,子弹嗖嗖的从我们身边掠过,我的
腿部身体多处挂花擦伤。

  门被踹开,一个男人举着手枪冲了进来,继续对我们藏身的地方猛射,他的
手枪上也有消音器,枪声沉闷微弱。在他冲进来的同时我也就地一滚从床后滚了
出来,他持枪的手随着我的身形移动,狂扣扳机,但是我比他先瞄准,我们俩几
乎同时扣动了扳机。

  伴随着子弹撞击目标的闷响,他的眉心暴开了一个血洞,整个后脑勺给变形
的子弹所产生的强大动能掀开了,鲜血和脑浆飞溅而出,他哼都没哼一声就翻身
摔倒,接着我听到了外面女人的声音,随即这声音变成了惊叫。

  臭娘们!我感觉身上的血开始烧起来了,今天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我捡起男人的枪,检查了一下发现一个压满子弹的弹夹。

  我迅速换好弹夹,紧跑了几步纵身从走廊飞跃而出,在空中转体,身子还没
落地手中的双枪凭声音判断位置向楼梯上猛烈开火。

  就在我准备再换个弹夹的时候高山上来制止了我,然后对手下发布命令。

  “所有人全部带回去审讯,将整栋大楼彻底搜查……”

  世纪广场周围已经全部布控了,几条主要的街道被封锁,大批的武警将大楼
包围。但是没有一个市领导出面,因为他们几乎全都被双规了,C市这场酝酿已
久的风暴终于猛烈的刮了起来。

  “高老师,您现在是第二总局的处长了?升官了嘛。”

  “你还是一样,出手那么狠,被你枪击的那几个日本人全都死了,还有那几
个人,你太冲动了。”

  “死了就死了呗,难道他们不该死?”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坏人的命通常都很硬,我没那么容易死。知道我妻子的下落了吗?”

  “情况还不清楚……”

     ***    ***    ***    ***

  昨天晚上我从4楼跳下来之后,立刻就被包围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我遇
到了从前那名招募我的安全部特工高山,他指挥的这次行动,我这才明白,原来
整件事情一直都在安全部门的控制之中。

  原来安全部早就怀疑在C市存在着一个和境外势力相勾结的犯罪网络。这是
一个结合境外情报机构,国际犯罪组织,内地黑社会组织,部分腐败官员所纠结
在一起的庞大网络。该网络好像是为南美的某股反政府势力服务,主要工作是为
该组织筹集资金,但是他们募集资金的手段却是大规模组织控制中国妇女卖春和
贩毒,而毒品的来源均来自南美某地区。而且有迹象表明某些政府官员已经被策
反,向境外出卖国家机密情报。

  经过长期的侦察,此次安全部、公安部、中纪委,联合组成规模庞大的秘密
工作组进驻C市就准备打掉这个毒瘤,但是前两天发现该反政府组织一名高级情
报官员秘密入境,具内线传来的情报显示可能近期有一批毒品入境,高山便决定
暂时不打草惊蛇。谁知后来意外的发现了我,但是我在杨芳家被绑架后安全部的
跟踪人员被王珂甩掉,失去目标的高山决定在我家里布控守株待兔。

  我这只兔子被他逮住以后他根据情况很快调整了部署,来了个将计就计。香
格里拉的业务主要就是贩毒和卖春,贩毒由他们为暗的一方盯着,卖春由我为明
的一方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这样可以有效的扰乱对方的视线,掩护自己的真正目
的。

  今天早上一批入境的毒品连同前去接站的那名特工均被他们截获,在取得足
够证据的同时高山决定中午12点对香格里拉采取总攻势。我的任务就是先上去
大闹一场,因为我和池田裕美有私人恩怨,所以我必须尽量激怒她,让她丧失理
智。果然后来裕美失控的命令手下将暗藏的枪械取出来结果被冲上来的特警抓了
个正着,双方还发生了短暂的枪战,五名日本枪手被打死,其余投降。

  本来她的枪械弹药和毒品都保存在拥有自毁装置的保险库里,出了情况只需
十秒钟就可以将这些东西以高温焚化成一堆残渣而不留任何证据。结果因为她一
念之差现在不止是枪连毒品也给搜了出来。

  但是我相信以高山的能力就算没有我出现,没有找到这些军火他也能找到办
法收拾这帮人,而我的出现只不过让他的计划多了一些灵感而已。

     ***    ***    ***    ***

  车里高山的手机响了,他听了一阵之后脸色变得很凝重。

  “我们上当了,那名亚独组织的特工前天就已经离开大陆了,上午我们抓到
的那个人是化了妆的替身。没想到我跟他们玩声东击西,他们也给我玩了一把。
这回的毒品是个吸引我们注意力的幌子,他真正的目的……”高山看着我,“他
的目的是你的妻子吴明仪,你妻子现在已经被他们绑架,可能已经在境外了。”

  “什么?!”我当时就目瞪口呆了……

  在临时设立在军分区里的工作组指挥部里,我看到了王珂的询问记录,安全
部的专家们用药物让她开了口。

  我总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妻子在B国工作时认识了一名生活在当地的日美混血儿,这个名叫圣马
丁的男人非常英俊而且很有魅力,妻子在与他交往时间长了之后与他发生了性关
系。结果这个食髓知味的男人露出了本来面目,他是亚独组织情报部门的干部,
要妻子将他们单位的一些可能储油区的地质勘探资料偷出来交给他。

  妻子开始是不愿意的,但是他便以暴露他们关系相威胁。妻子所在单位是国
营企业,外事工作的纪律很严格。况且这个圣马丁又是当地反政府组织的成员,
关系一旦暴露妻子的前程和工作肯定要完蛋,而且说不定还要吃上官司。无奈下
妻子只好照办。

  结果这一下更加陷入了泥潭无法自拔,这个圣马丁其实就是池田裕美同父异
母的弟弟,他和他姐姐有着同样的才能。他在当地也秘密组织了一个专门向外国
人提供性服务和毒品的地下卖春组织。妻子此时已经被他牢牢控制在了手心里,
充当高价的性奴隶给那些有钱的阔佬们,并且不断地为他提供情报。

  妻子为了面子和自身的安全不得不拼命隐瞒这些事实,后来有一次她接待了
一位很奇怪的男人,这个男人似乎在做爱的时候使用了某种类似催眠一样精神异
术,令妻子达到了强烈的性高潮和性满足,后来妻子经常和这个男人暗中见面。

  其实此人是亚独组织的一名高级官员,他负责一项非常秘密的计划。亚奇拉
省有百分之七十处在热带雨林地区,那深山老林里很多是人迹未至的原始丛林,
他据说是发现了南美古代民族黄金国的遗迹,其中有价值五十亿美元的金砖和钻
石,甚至还有某种拥有神力的武器。亚独组织领导人意图借助这种力量来对抗政
府军的重兵压境。

  但是此人最终选择背叛他的组织,他假意敷衍,暗中却想顿独吞这批宝物。
他利用某种摄魂术或者催眠术之类的精神异术控制了妻子的潜意识,将宝藏的地
理经纬坐标灌输到了妻子的潜意识中。并且暗中挪用了一笔资金,准备找机会带
着妻子一起出逃。而妻子被他的精神控制所影响也对自己的处境有些绝望,产生
了逃避的念头。男人承诺带给她新的生活,于是妻子同意跟着他走。

  他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没人知道这一切。后来妻子快要回国的时候他
的计划意外暴露,他自己被组织处死。他一死对妻子的精神控制就消失了,妻子
按计划顺利回国。

  后来妻子回国之后没想到仍旧逃脱不了亚独组织的控制,池田裕美有一天突
然找上门来,出示了她出卖情报的证据。于是妻子再次落入她的控制。

  B国国内的亚独组织在处死叛徒之后组织人手前去寻宝,历尽千辛万苦之后
发觉这个叛徒留下的资料是假的,这下后悔不迭不该将那叛徒杀的那么早。后来
几经调查之下知道有可能唯一的线索是在妻子身上,于是派遣圣马丁来到C市将
妻子带走。

  圣马丁一直和在日本的姐姐有联系,当时池田诚政被我暗杀之前其实就已经
和亚独组织搭上线了,原本已经口头同意提供他们一批军火,但是还没来得及兑
现承诺就死了,这项交易也告流产。后来池田裕美接了他老爹的班,但是她一个
新手在竞争激烈的军火市场里很快败下阵来。后来他老弟建议她为亚独效力,并
给她出谋划策,于是她跑来中国建了这座香格里拉大饭店,并且利用以前积存下
来的一些关系为亚独联系军火的货源。

  王珂是中国和亚奇拉族的混血儿,是很早以前一名中国工程师在当地留下的
一夜情的结晶。她很早就参加了亚奇拉解放军,后来她和一批同龄的孩子被冠以
假身份安排进了国际佣兵公司EO,在实战的战场上磨练他们的军事能力。03
年她和幸存的9个人一起回国,后来她和一名中国企业家结婚并回到中国大陆,
然后在C市以香格里拉为掩护暗中经营着一个情报站,同时也有监督池田裕美的
意思。

  看完了询问记录,我的心里很难受。

  原来我的预感都是真的,妻子在国外的时候,竟然是过着这种淫乱糜烂的生
活。难以想象她回来之后,竟然一边若无其事的对着我作出笑脸,一边又跑出去
和那些不认识的男人性交。

  你就算没了工作,不是还有我吗?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居然想跟别
的男人一起出走?

  我扔掉了询问记录,高山平静得看着我,说道:“有什么感想?”

  “什么感想?狗屁感想也没有!这上面说的都是些什么啊?还精神异术,我
是在看小说吗?”

  “这不是小说,我们从B国情报部门得到的消息,这个亚奇拉族的某些血统
确实有一些自古流传的类似特异功能的超能力,每一代的领导人和长老都是从这
些人里面产生,可以说是世代为王。而且催眠术世界上也早证实了不是假的。”

  “圣马丁……等等,有他的照片吗?”高山递给我一张,我一看认识,正是
那天我见到池田裕美的时候身边跟着的那个男人。

  “你看到的肯定是他的替身,真正的他已经在前一天走了。也就是说第一天
你妻子上午从S市离开前往C市,第二天中午你从S市离开前往C市,下午你妻
子返回家里,随即遭到圣马丁的绑架。你在第三天也就是昨天遭遇绑架,随后遇
到我。”

  “去他妈的!”我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桌子,如果我不是急着去找杨芳,也
许妻子就不会出事了。

  “高山,我不知道我现在还算不算是你的兵了,但是我请你帮我一个忙。我
妻子对我很重要,当年我在香港出事,丧失了所有记忆,是我妻子救了我,后来
我和她结婚……虽然她有了这种事,我想是老天爷对我以前血腥杀戮的惩罚,我
还是想找回她。请你帮我个忙,我要去B国。”

  “这种事我做不了主。我也不可能同意。我国的基本国策是绝不干涉他国的
内政,如果你被人俘虏,给世界知道中国秘密特种部队成员卷入B国政府内战,
我会有大麻烦的。”高山一口拒绝。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情。

  “我现在已经不算是安全部的人了吧?”

  “不管你是不是,结果都是一样的,我是没权利帮这个忙的。我不再是第一
总局的人了,我不可能为了这种私人的事情给你开绿灯,我有我要遵守的组织纪
律。”

  “可是我妻子被人绑架了,她是中国公民吧,难道就坐视不管!?”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妻子我们会通过正常的途径来处理。”高山的话
斩钉截铁。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拍间谍电影,说出国就出国,无论什么时候都要
考虑政治影响,我作为曾经为安全部工作过而且从事过秘密行动的武装人员,可
能也是在别国的情报机构里挂了号的,一旦出事很可能造成丑闻。高山是不可能
冒这种风险的。

  “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要是以前也许凭借公司的能量我有希望出国,
但是现在我只是孤身一个人。

  “当然除非你有本事以私人的身份出国,这样我是不会干涉的。但你将得不
到任何的支援,知道亚独组织的武装力量多庞大吗?有上万的武装人员,你一个
人要去面对千军万马。”

  “而且一旦你被俘或者阵亡,导致事情曝光,我们将拒绝承认你的雇佣兵身
份,而且将抹去你与安全部的所有关系,包括你的国籍。”

  “要是我成功了呢?要是我活着回来了呢?”

  “对不起,就算你和你妻子活着回来,因为你妻子涉嫌泄密,同时涉嫌为境
外恐怖组织工作,等待她的将是法律和审判。6年前因为你突然失踪,组织内部
有人怀疑你叛逃,我承担了全部责任,被从第一总局调入第二总局。现在如果你
出现的话,那么你可能将面临无休止的反复审查,最终……”

  我当然知道那些所谓的审查是些什么内容,那是几十年如一日可以把正常人
逼疯的精神拷问。

  “我建议你和妻子不要再回国了,放弃中国国籍找个别的国家定居算了。”

  我感到手脚冰凉,放弃中国国籍?!这种事情……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高山,他的眼中却是冷酷和坚决。

  我的心中涌起难言的悲怆……

     ***    ***    ***    ***

  其实我也是一个混血儿,我身上有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我的父亲是一位中
国人,但是我的母亲是一位中法混血儿。我父亲原来是六十年代时中国对缅甸和
柬埔寨输出革命的时候国内过去“支援缅甸革命事业”的知青。曾在缅共人民军
中曾经红极一时的“八一五”军区担任连长的职务,长期与缅甸政府军作战。

  在整个70年代,缅甸国内最大的反政府武装就是缅甸共产党与人民军。至
1975年与缅政府军处于对峙胶着状态时,缅共已经控制了萨尔温江以东的大
块土地,在萨尔温江以西,也建立了根据地。

  它的势力范围,北边是几乎所有的缅中边界地带,除云南瑞丽对面的木姐县
形式上还在政府军手中外,其它的国境线上,全是缅共被人民军占据。往南走,
它的势力范围已达缅老边境,在缅泰边境的莱朗等地,也有缅共的正规武装与游
击队。其鼎盛时期,缅共控制了近1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150-200万人
口,武装力量达到近3万人。

  后来到70年代中期。中国与缅甸共产党都在发生变化。中国的文化大革命
已经接近尾声,缅甸共产党也已进入了内部矛盾冲突不断加剧的阶段。毛主席去
逝前后,中国派往缅共人民军的军事“顾问组”,分批分期的撤回了国内。对缅
甸共产党的经济援助也告结束。

  经济上长期对中国的严重依靠,使得缅共自身几乎没有任何造血的财政收入
功能。长时间的打仗,军费与根据地的巨大开支越来越成为了问题。尤其是在被
“断奶”之后,更是乱了章法,终于做起了鸦片生意。

  毒品的巨额利润反过来又使许多中高级干部私欲膨胀,成为了“拜金主义”
者。后期缅共中出现了不同的利益集团,已经无心去实现什么共产主义,由腐败
最终走向了崩溃。

  从1976年开始,缅甸共产党的部队开始向中国走私毒品(之前他们的毒
品贸易流向被严密控制在经泰国贩运到美国),中国不得不像放弃无可救要的红
色高绵一样对待他们,而且对缅甸共产党领导的一部分军队中国还采取了极端意
义上的军事行动以对付毒品贩运。

  我父亲虽然在缅甸待了近二十年,但是他对祖国的忠诚热爱丝毫无减,他实
在无法忍受他的同僚们昧着良心往自己的祖国贩运毒品。他想过回国,但是自己
一走就是二十年,国内的关系早就断了。而且他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回去能干
什么?国内对他们这些知青的看法也比原先有了180度的转变,视他们为一些
不安分的危险分子,回国也许等待着他的就是法庭和监狱。

  但是他无力改变缅共的变质,回国又回不去,缅共对他们这些非缅族又日益
排斥,最终他听从了几个朋友的建议和他们一起偷渡到了法国,因为在法国有一
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精锐部队可以收留他们这些老兵们,那就是法国外籍军团。
不问姓名,不问过去,只要求过硬的战斗技能和军事纪律,并且宣誓对法国的效
忠即可。

  最终我的父亲加入了外籍军团并在法国扎下了根儿,并且认识了我的母亲。

  我虽然出生在法国,但我的父亲并没有忘记他身上流淌着的中国人的血液。
我从懂事起就被父亲教育是作为一个中国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不要忘了自己
的根在中国。我清楚地记得我的老家:黄河岸边的九朝古都,河南省洛阳市。

  我记得我6岁那年春节过后几天,我父亲和几个老战友还有当地的华人社团
很多中国人聚在一起看电视。那是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的录像带,那年春节晚会
中国大陆首次邀请了香港歌手张明敏,一首《我的中国心》让我爸爸这个记忆中
从来没掉过眼泪的硬汉子当场就哭了。

  当时大家把录像带回放了一遍又一遍,唱了一遍又一遍,我爸爸最后唱得和
几个老战友一起抱头痛哭。

  他们也曾年轻过,他们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激情燃烧的时代,他们年轻的时候
是一个为了理想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的时代。在那个革命的时代里,他们为了自
己的理想和信念告别亲人,背井离乡,为了一个共产主义的革命事业战斗在异国
他乡的土地上。

  而现在,他们的理想破灭了,他们的信念崩溃了,最终他们甚至连祖国的理
解也得不到,落得个有家难奔有国难回的下场,被迫在这人地两生的地方为了他
们本来痛恨的资本主义国家卖命。我爸爸当时就把我拉到电视前指着电视里的人
说,记住了看清楚,这里才是你的祖国,这里才是你的家,看清楚这些黑头发黑
眼睛黄皮肤的人,他们才是你的同胞。你到任何时候都要记住,你是个中国人。

  更令我印象深刻的是84年10月的大阅兵,35岁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
次向全世界展现了她阵容强大的现代化武装力量,当这支英雄的部队整齐的迈着
震撼世界的步伐通过天安门主席台的时候,当时围坐在电视机旁边的数百名华侨
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祖国万岁的呼喊声,整条唐人街同一时间沸腾了。

  直到父亲去世我也再没见到父亲那样激动过……

  93年我的父亲和母亲因车祸意外去世,他到死也没有完成回祖国看一眼的
心愿。但是我没忘,我还记得父亲说过就算他回不去,有朝一日我也要替他完成
这个心愿。就算是我也不行,我的儿子也要替他完成心愿。

  我成了孤儿后我父亲的战友收留了我,当时父亲和别人经营的保安公司也倒
闭了,而且负了很大一笔债。我从小受到父亲的严格训练,养成了很强很独立的
个性,不愿过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于是报名参加了EO公司在法国的招聘会,
我的个子比同龄人高,而且由于特殊的家庭环境也显得比同龄人成熟,再加上父
亲从小对我的军事训练。我谎报了年龄后来几经周折勉强通过了面试,成为了一
名职业雇佣军。

  后来我还清了债,离开EO公司后和别人自己组织了一个小公司。在当初遇
到高山的时候我第一时刻就动心了,我一直没忘了我是个中国人,我渴望把我的
力量贡献给祖国。后来高山答应了我的条件,给我一个中国国籍,从此我可以名
正言顺的站在祖国的土地上,父亲死后第6年我终于带着他30年对祖国的忠诚
回到了故乡。

  而现在我却要放弃祖国的国籍,这不只是一个国籍,更代表了祖国对父亲那
一辈人的理解和承认……

  我的祖国……不再需要我了……

  我抱着头,眼睛里有湿润的东西在涌动。

  “这对你和我们来说都不是最好的结果,我相信你这几年没做过背叛祖国的
事情,但是……有些事情是我也改变不了的。”

  “你这是在真的纵容我叛逃。”

  “我将否认说过这些话,我也将否认见过你。”作为老牌特工,我相信他有
能力把我出现过的痕迹抹的干干净净。

  “那杨芳呢?你们会对她怎么办?”

  “她只是个局外人,而且是个受害者。我们无权干涉她的人身自由,如果她
将来愿意怎么样是她的自由。”高山的话里带着某种暗示。

  “是吗?看来我只能自己想办法走了……”

  高山转回身来,平静得看着我。

  “实际上此次行动是B国安全部门和我们联手的一次跨国联合行动。B国安
全部门的两名官员指名想见你,我想你也应该去见见他们。”

  “什么?B国特工?”我的记忆中我并不认识这些人。

  我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内,在那里我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嗨,周,好久不见了。能在这里见到你我很高兴。”

  “你是……玛格丽特?”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我知道了你的事情,我想我能够帮助你。”

     ***    ***    ***    ***

  我坐在机舱里,看着窗外那厚厚的云层和湛蓝的天空。我怀疑我在做梦,如
果不是在做梦的话,那么只能说命运的安排实在是太奇妙了,我实在想不到我竟
然能在那里遇到玛格丽特。

  她是我的第一个爱人,同时也是我在波黑当雇佣兵时冒险营救的那名维和部
队官员,没想到过了十几年我们又重新见面了。

  “周,你在担心你的妻子吗?”坐在我对面的玛格丽特汉语说的比较流利。

  “……”我冲她微笑了一下,反问道:“你是B国人?真没想到能在这时候
遇见你。”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你现在还是雇佣兵吗?”

  “我?不,我也不知道。也许我的祖国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没想到过了12年,对我来说,以前发生的事仍象昨天一样历历在目。”

  “我曾经失忆过一段时间,以前的事我也是近期才回想起来。我记得当时你
好象被两个塞族士兵逼着跳脱衣舞。”

  “对,后来是你冲进来一枪一个把他们都打死了,后来突击队被打散,你带
着我逃走,为了引开追兵,你故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最后我脱险了,你却被俘
了。”

  “我当时是雇佣兵,雇佣兵的命不是自己的,为了完成任务其实也没什么好
说的。”

  “哼哼……”玛格丽特笑了笑没有发表评论。

  “你现在是安全部门的官员了?你后来没有在联合国继续呆下去吗?”

  “没有,我父亲现在是B国武装力量的总参谋长,我回国后一直在安全部门
工作。”

  “是吗?”我一阵咂舌,“难怪当时听说你的背景是有位大人物的女儿,没
想到竟是堂堂一国军队的总参谋长。”

  “我父亲那时候还不是呢,夏洛特首相当选之后他才由军区司令的位置被任
命为总参谋长的。”

  “厉害,现在对亚独组织的军事准备是由你父亲主抓的吧。”总参谋长向来
是军中巨擎,战时军队总指挥,此次B国总统上台就提升他,显然是总统大人在
军方的心腹。

  “亚独组织是个阴谋分裂我们祖国的恐怖组织,对于这种叛乱分子我们的政
策就是决不妥协。”

  我没说话,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不对他们发动军事打击,你们还谈什么判。

  “周,你离开波黑后又去了哪里,后来为什么不和我联系呢?”玛格丽特的
眼神有些复杂的内容。

  “我是雇佣兵,我得服从公司的安排。后来我们去了阿富汗,帮助北方联盟
对抗塔利班。后来又在斯里兰卡,还有塞拉利昂帮助政府军镇压反叛分子。再后
来我失去了记忆,成为了一个平凡的人。”

  “是吗,那你现在回忆起我们那曾经美好的时光了吗?”她的眼神开始变得
朦胧。

  “玛格丽特,你……”

  “我有过很多男人,但是我始终没法忘了你……”她温暖湿润的嘴唇贴上了
我的唇,她的舌头轻巧的滑了进来。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温存。

  我们所处的是单独的舱室,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玛格丽特今年的年纪应该
在三十三四岁左右,一头齐耳的红褐色短发显示出她精明干练的气质。我的手伸
进了她的衣服里,抚摸着她结实光滑的腰部肌肤。她跨骑在我的腿上,形成性交
的姿势,将我的脸埋入她的胸部。

  “呼……呼……”女人的体温升高了,因为我的手已经掳起她的西装套裙,
抚摸着她的浑圆结实的臀部,手指伸进了她的屁股缝里,隔着内裤轻轻揉搓着。

  西方女人的热情奔放果然不同凡响,我清楚地感觉到她阴部的潮湿。她的阴
唇比较薄,但是好像很敏感,此刻上面全是水。玛格丽特的眼睛里充满了欲火,
好像一只发情的母兽一样伸手把我推得靠在椅子背上。然后自己快速解开衣服扣
子,以非常狂野的动作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同时迅速解开我的皮带,我的肉棒直
立着弹了出来。

  “哇哦……比以前还要大,我喜欢这个……”

  玛格丽特跪下,将头探到我的两腿中间,张嘴将我的肉棒深深地含了进去。

  我舒服的把头往后面仰,腰部不由自主往前挺,玛格丽特含吸的津津有味,
不停的用舌头扫着我的龟头根部的肉沟,我的肉棒不停的在她嘴里脉动。她的口
水滴滴答答的顺着嘴角往下流,流到了她的下巴上,更弄湿了我的大腿。

  我将肉棒从她的口中抽出,她分开腿蹲骑在我胯上,用两个手指分开阴唇,
慢慢的将粗直的肉棒纳入到自己的体内,她仰着头,咬着牙吸着气,脸上呈现出
很满足的表情。

  在她完全坐到底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肉棒整根都给包含进了她体内。她的阴
道不像妻子和杨芳那样紧窄,但是她的水特别多,而且她的技术特别好。她用双
手撑着椅子的扶手,有节奏的抬动屁股扭动腰肢,很快我就听到了咕叽咕叽的水
声。

  我奋力往上挺动屁股,肉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我的脸埋进她俩团乳房内,
大口的舔咬着。

  她的皮肤比较粗糙,不像国内女人那样细腻柔嫩。但是身材很健美,大概是
与她长期刻苦锻炼有关,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而且身上有股淡淡的性骚味。

  她摇晃的特别狂野,好像是她在干我一样,我的睾丸都被她有力的下坐压得
有点疼。他已经我兜住她的腰,慢慢的站了起来。挪动到走道中间站着托着她的
身体,她的双脚夹着我的腰缠在我背后,双臂则勾着我的脖子,吊挂在我身上。
我有节奏的甩动她的身躯,让我的龟头一次次狠狠的顶击她的子宫颈口。

  “哦……哦……哦……COME BABY,FUCK ME!……OH 
YE! OH YE!”

  玛格丽特狂野的浪叫着,我甩动的更加起劲。我以前没试过在8千米的高空
做爱,我以前坐过的飞机只有军用运输机,上面都是男人。

  飞机的另一侧舱室,一名工作人员轻轻敲了敲门,然后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往里面看了一眼后咽了一口吐沫又将门悄悄的关上了……

  我将玛格丽特脸朝下压在一张办公桌上,将她那两团雪白的乳房压扁。掐着
她的腰疯狂的挤压她的屁股,我的肉棒在她的体内大范围的搅动,她已经被如潮
的快感弄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懂得大声地喘息呻吟。在我重重的捣了她几下之
后,她连续几声带着颤音的尖叫,体内开始剧烈的收缩,大腿不受控制的哆嗦,
大量的热汁涌了出来。

  我在她完全静止下来之后开始用尽全力的抽插,阴囊拍击她的屁股发出清脆
的响声。

  “我要射了……我要射了……”玛格丽特把屁股一扭,使肉棒从体内滑了出
来,然后跪下抓住肉棒用手猛捋,同时把嘴张到最大,舌头也伸了出来不断的舔
着龟头。

  一道电流流过了我最敏感的神经,巨大的能量顺着脊椎蔓延而下。我的肉棒
有力的跳动着,一股股白色的精液喷射而出,涂满了玛格丽特的舌头、脸,和眼
睛,她满脸挂着乳白色的粘液,贪婪的用舌头舔着自己的手指。

  我第一次在距离地面8000米的高空射精,感觉果然不一样……

     ***    ***    ***    ***

  飞机降落在B国第二大城市圣卡洛斯堡附近的巴德拉空军基地,这是B国国
内最大的军事基地。飞机缓缓的降落,我和玛格丽特都已经穿戴整齐,当悬梯放
下的时候,我跟在她后面钻出了机舱。

  这是一个建立在山脚下得非常现代化的巨型军事基地,看样子大约超过10
平方公里的面积。远处是连绵的群山和一眼看不到头的热带雨林,就是基地附近
也有大量的热带树木植物生长。基地里先进的机库、营房、仓库,训练场,远处
耸立着地面指挥控制塔台,基地四周的制高点上设置有雷达站和防空导弹阵地。

  往远处看机场跑道附近是营房区,巨大的操场上数百名头戴红色贝雷帽,身
穿美式丛林迷彩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军官的带领下大声喊着口号,刻苦的操
练,我以专业的眼光看了几眼之后就断定这是一支精锐战斗部队,只看他们几个
简单的战术动作就能看出来,这些士兵有极过硬的专业素质。另外,操场的边上
还停着几辆空降战车和轻型坦克。

  机场内有两条长达三千多米的跑道,我们飞机停着的就是其中之一,这条跑
道上还有4架美制的C130军用运输机,另外还有两架MC130战斗爪特种
战飞机。其中一架正开着后舱口,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正从里面鱼贯而出,
看样子军队的集结还没完毕。

  另一侧山体底部用人工的手段开凿出了一条又高又深的开放性屋檐状涵道,
里面整齐的停着十几架中国制造的歼7最新改进型,还有米格23战斗轰炸机,
几架老式的幻影F1和美洲豹,甚至还有美制的F5和A6入侵者,简直就像一
个五花八门的战斗机博览会。

  直升机跑道上停着6架南非的“茶隼”式专用武装直升机和10架明显经过
改造的美制CH60黑鹰直升机,还有支努干大型直升机,法国的超级小羚羊以
及加装了火箭发射巢的中国直九,好多地勤人员正在给这些直升机做着调试和维
修,真是难为这些地勤了,这些直升机的零配件大都不能通用。为了应付即将到
来的剿匪战斗,大概B国军方把陆军航空兵部队的所有家底儿全都翻了出来。

  然而另一侧的一条跑道上却是截然不同的情景,如果说刚才看到的是杂牌军
的话,那么这边的就是超精锐部队了。

  最引人注目的是跑道上停着的六架威武的SU30MKB重型矢量超音速多
功能战斗机和10架SU27SMK重型超音速制空战斗机,与它们那雄壮威猛
长达22米的庞大机身相比,旁边的一架歼教机就像老鹰身边蜷伏的麻雀。而S
U30MKB的另一侧,整齐的停放着10架北欧军工强国瑞典生产的JS39
皇家狮鹫超音速多用途战斗机。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B国这样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国家竟然拥有这样
战斗力超强的高技术战争机器。

  玛格丽特看到了我的表情,颇有些自豪的向我介绍起来。

  B国在南美属于中等规模的国家,举国人口也就接近2000万,军队规模
海陆空正规军加到一块总共15万出头。与巴西,阿根廷这种数一数二的南美军
事强国相比只能是靠边站,所以B国一贯奉行积极防御的国防政策,既不干涉别
人,又要有威慑别人的能力。

  而且它与邻国在某段地区的边境线上有十几平方公里的有争议的地区,曾经
发生过小规模的武装冲突,因此,更需要加强远程作战力量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
者。这批新式战斗机可以完美的执行对空、对地、对海多重任务,就属于战略威
慑力量的范围。

  一辆军用吉普开了过来,一名身着野战服的上士下车对玛格丽特敬了个礼。
我和她一起上了吉普车,中士并没有问我的身份,开着车出了基地,顺着公路直
奔圣卡洛斯堡市区。

  这里是一个包围在热带丛林中的现代化都市,市郊森林密布,古树幼苗交错
生长,绿油油的树叶遮天盖地,闪着绿色的光芒,宛如一片绿色海洋。市区房屋
是欧洲风格和亚马孙式木结构建筑交相辉映,韵浓感美。街道宽阔整洁,房前屋
后鲜花锦簇。

  当然也有贫民区,肮脏的墙壁上喷着乱七八糟的涂鸦,红砖修建的低矮平房
又破又旧,一些光着脚丫子的小孩在房前屋后的空地上甚至是马路中间喧闹着踢
足球。

  车进了市区顺着热闹的集市行驶,所拐右拐到了本地军区的警备司令部。门
口戒备森严,大概是知道马上要和叛乱分子开战了,于是有谣言说亚独组织要在
开战后对圣卡斯堡展开恐怖袭击,士兵们得气氛很紧张,一个个荷枪实弹。司令
部大院门口堆着沙袋工事,拉着铁丝网,还停着装甲车,一幅如临大敌的情景。

  显然玛格丽特在这里非常吃得开,带着我这个陌生人一路畅通无阻,路上不
断有人给她打招呼。她把我领到一个大概类似于招待所的单位里,安排了一个标
准间,这里条件不错,干净整洁,装修的也很到位,带浴室卫生间,屋里还有电
视。我打开了一看只能收到四个台,玛格丽特对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我在这儿安顿下来后玛格丽特就走了,我在这儿一住就是三天,每日三餐有
专人送来,还好我懂西班牙语,沟通方面没有麻烦。其间我和她通过两次电话,
她派人送来了一些关于亚独组织的情报。这些当然比我在网上找的那些要详细的
多。

  从资料上看亚独组织的武装力量总共一万多人,没有人见过首领的真面目,
其直属的亚奇拉解放军是其骨干力量,共有兵员4000人左右,受过正规军事
训练,装备有装甲车,轻型坦克,便携式防空导弹,重型反坦克火箭筒等武器。
是叛军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其余的都是一些小部族的游击队、民兵组织甚至武
装匪帮,只有轻重机枪、AK、四零火等小儿科,不具备和政府军正面硬扛的实
力。

  也就是说政府军的主要军事目标就是亚奇拉解放军,只要消灭了他们其他那
些乌合之众就不战自溃了。

  如果妻子对亚独组织真的很重要的话,那么她也许会由亚奇拉解放军亲自监
押。

  第四天头上玛格丽特和一名陌生的男人一起来了。此人大概四十五六岁的样
子,往那一站腰板很直,带着一幅眼镜,此人是马格丽特的上司,B国安全部门
的高级特工邦佐上校。

  我问他们是否已经得知了确切的情报。

  他们对此表示了肯定的答案,于是我问他们如果要给我提供帮助,需要什么
条件的时候,邦佐上校笑着说我是个明白人,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样的道
理。

  他们要我先去营救一个人。

  而此人就是B国的公主殿下。

  B国从古至今国家的最高统治者都是国王,这是一个国家的传统。但是他并
不是像约旦、沙特,科威特那样的纯封建王权国家。它的政体是仿照英国的君主
立宪制。即皇族名以上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是精神支柱。但是实权是由首相和
各个政党所组成的内阁来操纵。

  B国之所以迟迟不发动对叛军的军事打击,就是因为前段时间皇族的一名公
主,同时很可能是王位唯一继承人的安妮公主殿下被人秘密绑架。至于和亚独组
织的谈判也是一个权宜之计。双方是都是在与时间赛跑,政府方面希望利用谈判
的这段时间救出公主,叛军则利用这段时间找到黄金城。

  现在他们查明公主的具体位置很可能在亚独控制区内的某处秘密据点,邦佐
上校希望我能够参与这次行动。

  “你们为什么不用你们的特种部队?”我很疑惑。

  “我们军方的特种部队没有接受过专门的反恐怖训练,而且他们并没有经受
过实战的考验。安全部门自己的反恐怖特种部队虽然有实战经验,但此次是深入
敌后,而且对方负责把守的很可能也是经验丰富的职业雇佣兵,我不能拿公主的
命运冒险,机会只有一次。我需要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最优秀的特种战专家做助
力才行。而且,这与你此行的目的也有很大的关联。”

  “什么意思?”

  “我们已经知道了传说中黄金国的事情,根据可靠情报显示亚独组织的高级
干部已经派人前往该地了,并且你的妻子也被他们随行带走。我们并不知道他们
的目的地在哪里,但是他们现在已经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这样说来,你们现在也不知道我妻子在哪儿对吗?”

  “可以这样说,但是并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关键还是着落在你的身上。我
们现在有理由相信,你也其实也知道黄金国的正确位置。”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知道那种地方,我要是真的知道还不早就去了。”

  “你确实知道,但是你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像你妻子一样,黄金国
的位置深藏在你的潜意识深处,必须通过特殊的手段才能呼唤出来。”

  “那需要什么手段呢?等等!我根本就没见过那些会巫术的人,我从哪里知
道的?”

  “你从你妻子那里,我敢肯定是这样的。当初亚独的那名叛徒是利用了一种
超自然精神力量诱发你妻子的强烈性高潮,人类在性高潮到达顶点的那一瞬间精
神将完全开放,那人就是利用了这样一个机会将某种暗示烙印在了你妻子的潜意
识深处。而你……我们发现你具有一种类似野兽般直觉的超自然感应能力,这点
你不否认吧。”

  我想了想确实,当初在战场上的时候每当暗中被人瞄准的时候都会有很强烈
的危机感,这种直觉曾经帮助我多次死里逃生。不过很多战场上的老兵也有类似
的直觉,有人能察觉到几百米外的子弹上膛的声音,有人能察觉到埋在地面下的
地雷,各种花样层出不穷,所以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出奇之处。

  后来有人引经据典地说这是类似于某种多普勒效应的现象,大概属于某种脑
电波或者频率,就像瞎子的听觉或者嗅觉特别灵敏的例子一样,战场上的人的各
种感官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长时间如此出现一、两种特别敏锐的感官也不奇
怪。

  “我是有,不过很多人都有,我见过不止一个。”

  “我承认,我也见过。但是你这种是特别强烈不是吗,而且你的这种直觉是
纯精神感应面的,与那些五感的感官是不同的,如果说的话,应该是第六感。”

  “最近亚独组织的一名高级情报官员暗中向我们投诚,给我们提供了非常有
价值的情报。情报显示在亚独领导人解开了你妻子潜意识里的秘密之后,曾说这
个地点已经泄露给你了,他们必须尽快找到黄金国并将其转移以免落入我们的手
中。所以我们确信可能是你某次在和你妻子做爱的时候,无意中在你妻子到达顶
点的一瞬间触发了你的感应能力,从而使你的潜意识中也拥有了这个坐标。”

  这么一说我倒像是想起来了,那次与妻子做爱的时候我们俩一同达到高潮,
然后我觉得她眼睛里好像在发光,然后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好像给烙进了什么东
西一样。

  “确实有这码子事,那你们现在能不能想办法把它读出来,要不找个催眠师
什么的试试?”

  “那没用,用这种类似于精神巫术般的超自然力量,必须使用同样的力量破
解。巧的是本国皇族的血脉里一直拥有这种类似的超自然力量,所以这就是为什
么公主必需得救的原因。你只有救了她,才能通过公主得知黄金国的正确位置。
虽然叛军比我们早出发,但是那种深山老林里面不可能走的很快,他们又不敢使
用直升机,因为现在整个亚奇拉省已经处于严密监控之下。所以只要可以顺利救
出公主,我们还是有足够时间的。”

  “难道没其他人了吗?”

  “国王陛下可能也有,你愿意吗?”

  “……”

  “公主殿下可是相当的美丽呢。”

  “OK,成交!”

  “成功之后我们将给予你和你妻子B国的国籍,你们可以在此处居住。”

  “这些事情等我能够活着回来再说吧,什么时候行动?”

  “我们还有72小时……”

  我和玛格丽特还有邦作上校乘坐一架军用直升机飞到了距离圣卡洛斯堡10
0公里远的一处山谷内,这里有一个军方的秘密基地,在我跳下飞机的时候,看
到了有好几个人正在微笑着等着我。

  “人狼……你这个混蛋还没死呢?”

  我惊讶的看着他们,即使过了好几年,他们的样子好像依然没什么变化,只
是身上的沙场气息更浓了。

  “靠!你们还活着呢!?”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欣喜之情,几步上去抱住为首
一个男人的肩膀。他叫老虎,是一名廓尔克人,他是个电子爆破专家。

  “你还没死我为什么要死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玛格丽特
和邦作上校看着我们激动兴奋的拥抱在一起,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他们是我过去的战友,当初和我一起从公司出来“创业”的好朋友们。

  在拥抱过后,我们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原来当初我失踪之后,高山
一个人把黑锅扛了下来被调职,而我们失去了他这个保护伞之后,这支秘密部队
被迫遭到解散的命运。后来时间不久即爆发了911事件,美国在阿富汗的反恐
战争打响,他们大部分人去了阿富汗帮助美军作战。但是这四个人却没有去,他
们来到了南美闯世界,后来被邦佐上校看中,雇佣他们作为B国安全部队的特聘
教官训练特种部队。

  这一回我们将再次并肩作战。

  除了老虎外还有蝴蝶,一名利比亚女性佣兵,前卡扎菲秘密女子保镖部队成
员。鹰眼,德国人,狙击手,前德军第九边防团成员。山猫,朝鲜人,前北朝鲜
精锐特种部队171狙击空降旅成员。

  基地的指挥部里,我们围在一张大指挥桌前,上面有大量的照片和图纸。

  “根据情报,人质的位置在靠近玛德普拉港的近郊的一座小山谷中,那里的
半山腰有一座古堡式花园别墅,此建筑的所有者是一名日本珠宝商。公主的位置
就在古堡内,这是建筑的结构图,囚禁公主的房间就在这里。负责城堡内部守卫
的是一批据说是从车臣雇来的职业雇佣兵,外围警戒则是由大约一个排的亚奇拉
解放军负责。而且在这附近有一个亚独的军营,从那里过来需要大概十分钟的时
间,也就是说整个行动时间最多只有10分钟。”

  “这里距离市区不远哪!”

  “这就是对手高明的地方,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绑架了如此重
要的人质却放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如果不是对方有人向我们通风报信,我们还真
想不到他们会躲在这儿。”

  “玛尔德拉港的市政府官员虽不属于亚独分子,但是他们大多也是亚奇拉族
人。而且亚奇拉自治省政府对亚独的态度很暧昧,该地区内很可能也有亚独分子
的侦查人员活动,行动之前我们不能惊动他们。目前战斗还没有开打,虽然政府
军在亚奇拉几个主要城市都有驻军,但是不能随意大规模调动,否则很可能打草
惊蛇。所以此次参与行动的人员必须便服前往出发地点,在你们得手了之后我们
才能支援你们,特工人员已经事先潜入到附近实施了详尽的侦察。”

  “行动完成之后我们如何撤退?”

  “安全地带在河边的B点,到时候我将直接到马尔德拉港指挥整个行动,到
人质安全救出后,你们就往这儿撤退。我将出动战斗机给你们提供火力掩护,马
尔德拉港的驻军会支援你们。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对方不会想到内部有人已经出卖了他们,所以此次行动的关键在于速度,
用最快的速度发动突袭。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将人质与他们隔离开,现在来制定
行动方案,此次行动代号木马行动……”

  第二天夜里,我们五名雇佣兵,玛格丽特和邦作上校,还有挑选出来参与执
行任务的六名安全部队成员分乘两辆运送给养的卡车向玛尔德拉港出发。

  一路上政府军的哨卡很多,不过最后都安然通过。在晚上12点40分我们
到达了目的地,由于这里亚独分子活动频繁,夜晚实施宵禁。但是这两辆在大街
上行驶的军用车辆却不会引人注意,因为近一段时间来大街上最多的就是各种军
车了。

  我们没有在当地驻军的基地里停留,而是给带到了一处餐厅里面。这里很可
能是安全部门在当地的某个秘密站点之一。在这里邦作上校给我们提供了此次行
动需要的装备:一批安装了白光瞄准镜和AG36的德制G36K型5。56毫
米口径高精度突击步枪,以及C型的卡宾枪。M82型12。7毫米口径反器材
狙击步枪和M21A1型7。62毫米口径狙击步枪。手榴弹,震荡弹,防弹背
心,特种护目镜,微型通讯器材,C4军用炸药,AT4反坦克火箭筒。

  剩余的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初次参与如此重要行动的B国特种兵小伙子
们难免有些紧张,而我们这些老兵油子却是闭目养神,尽量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
最佳。我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考虑着行动的每一个细节,想到无可再想的
时候睁开眼,就看见玛格丽特坐在我对面看着我。

  “你们确定那个内线可靠吗?”

  “我们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他有不得不和我们合作的理由。”

  “这次的行动关键就是靠他的配合了。”

  “是啊……”

  “你也要参与行动?”

  “别小看我,这些年对付那些叛乱分子的游击队,我的经验不比你们差。”

  “是吗?”

  “这是我的职责。”

  “到时候你紧跟着我就行了。”

  “……”

  “如果我这次回不来的话,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我妻子并不是自愿为反叛组织做事的,我们现在已经无法回国了,能不能
请你们放她一条生路,让她在B国生活下去。”

  “说什么呢?我们还指望你找到黄金国呢。”

  “你真的相信吗?那种无稽的传说,再说就算叛军得到了那些黄金,也不能
立刻变成飞机大炮吧。如果我没猜错之等我们行动成功之后你们立刻就要展开军
事进攻了,那些叛军是没机会赢的。就算黄金真的存在,最终那些黄金还是会落
在你们政府的手里。”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

  “如果这次我真的挂了,就算是吧。”

  “你的压力看起来很大。”

  “以前我们每次有战斗任务之前都会想办法减压。”

  “怎么减?”

  “跟我来……”

  我拉着玛格丽特穿过走廊来到后面的卫生间,隔着门只听得里面有男女的喘
息和呻吟。一双男人穿野战靴的脚站在地上不断的扭动,女人的脚上却穿着高跟
鞋缠在男人的脚脖子上,地上有一团内裤,木质的隔板有节奏的响着,好像有什
么东西不断的撞击着它。

  女人呻吟的很压抑,但是很粗重,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来宣泄自己体内
的欲望。男人更加狂野,喘息声非常饥渴,似乎是想把所有的精力都发泄出去。

  “这就是我们的减压方法。”我和她离开后,来到了一间放杂物的小屋内。

  玛格丽特静静的看着我,突然解开了上衣,然后搂住了我的脖子,湿润的嘴
唇狠狠贴了上来。是啊,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既然如此何必顾忌那么
多呢。

  我抱住她的腰,将她压倒在地上。手快速解开了她的皮带,伸进了她的裤子
里。

  我的衣服也被她一件件的除掉,她的牙齿咬着我的乳头。我的肉棒被她的手
牢牢攥住,用力的捋。

  而我的手则直接塞进了她的阴道里搅动,她的呼吸渐渐粗重,下面开始出水
了。我脱掉衣服裤子平铺在地上,把一丝不挂的美女放好,我们没有再做任何的
口舌前戏,我们需要的只是发泄,最原始的发泄。

  我的肉棒进入她身体的同时,玛格丽特就开始闭上眼睛大声地喘息呻吟,她
的两条腿紧紧夹着我的腰,似乎想把我整个人夹到她的身体里去,身体而且身体
开始一颤一颤的扭动,两片阴唇主动吞吐我的肉棒。我则抱紧了她,耸动腰肢压
着她的身体前后晃动。

  这样不费体力,但是对女方是个沉重的负担。不过我可不在乎,我现在只想
发泄。我硬挺的肉棒每一次都顶到她的尽头,她的子宫颈口每次都会收缩一下,
而她的身体每次也会哆嗦一下。

  “哦……哦……FUCK ME!……哦!……”玛格丽特抛开了所有的矜
持,开始狂野的呻吟。她的胯部肌肉明显在往里夹,颠动得很厉害,下体内的温
度又湿又热,层层黏膜将我的肉棒箍住,拼命的挤压刮擦。大量粘汁分泌出来,
让我干的更爽。

  我憋着一口气,疯狂的挺动身体,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把她给压死,我只想继
续冲顶这美妙的湿肉穴。肉棒继续在两篇粘湿肥肉唇的包夹下进出,上面粘了一
层淡白色粘液。

  玛格丽特的指甲在我的背部抠出了好几道血痕,她憋足了气力,每次我的入
侵她都会挺下身迎战,她的身上已经全都是粘粘的汗,我用舌头舔着她的脸和脖
子,她的手从后面兜住我的头,让我闷着头猛冲猛撞,她的体内依然充满了吸引
力,她的耐力远比我想象的要充沛的多。

  我翻了个身,她松开夹着我腰的双腿,直接跨骑在我的小腹上,用手伸到后
面抓住肉棒对准了位置屁股往后面一退就整条吞了进去。然后他又开始她的招牌
动作,好像骑马一样疯狂的摇晃颠动。我的双手抬起抓住她上下甩动的两团乳房
狠命揉捏,上面给我抓得红了一片。我感觉她往下坐的力量一次比一次大,好像
想把我给坐扁,两团睾丸给她压得有些疼。

  她的身子后仰,一只手撑着地面,双腿蹲着蹬着地,身体不停的起伏,同时
还用手拼命揉搓着那粒凸起的小肉珠,我感觉她体内越来越湿,大量的水顺着阴
唇和肉棒的夹缝处流淌了下来。

  我微抬起身子,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拉倒在我的胸膛上,用手抱住她的后
腰强行把她搂在我胸前,用双膝顶开她的两条腿,将那根被粘液浸泡了老半天的
肉棒飞快的进出她的肉穴。地下已经有无数的水渍,我铺在地上的衣服已经湿了
一片。

  “起来,我要从后面干你。”我坐起身子,把玛格丽特翻过来,让她跪在地
上,手扶着一张椅子。我从后面插入了她的阴道,双手穿过肋下到前面狠狠地捏
着她的乳房,她激动地开始哆嗦,我在后面强有力的深入砸撞让她的快感累积到
了临界点的边缘。

  “哦……哦……哦……”她的呻吟已经开始带了颤音,似乎是快要高潮了。
她体内的肌肉黏膜开始剧烈的收缩,我感到了那股能量的淤积,于是更加用力的
顶撞。

  瞬间她的肌肉收紧了,身子僵硬的哆嗦着,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我跟着她跪
倒,她的阴户变成了一张小嘴,我用力顶了她几下之后,咬着牙停止了动作,最
后忍耐了五秒,肉棒不可抑制的开始强烈的跳动,浓稠火热的精液喷薄而出,灌
满了她的阴道。

  亢奋的呻吟和喘息已经停止了,剩下来的只是疲劳的呼吸和心跳声,以及空
气中弥漫的性骚味和分泌物的气味……

  剩余的几十个小时之内,我们没有离开出发地点,只是默默等待着行动的命
令。

  行动的时间终于到了……

     ***    ***    ***    ***

  杜萨耶夫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回头看了看首领尤里,“他们应该来了。”

  他们11个人在这里已经待了大概两星期左右,为的就是看守那名身份高贵
的人质。对于这些职业杀手来说,上次的那次行动简直是小儿科,B国皇家警卫
部门的特工人员根本就是外行人,他们前后只用了5分钟就解决了战斗。

  现在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栋别墅之内看守着,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和休整没
什么两样。根据情报B国情报部门加大了对南部亚独控制区的侦察力度,特工人
员频繁活动不说每天都有侦查飞机在那里活动,听说甚至还租用了某国的侦察卫
星寻找他们的公主,可惜他们万万不会想到人质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这栋花园别墅他们经过了精心的布防,外围是亚独的一个排,别墅内部全是
他手下久经沙场的战士,其中一个独立的塔楼可以俯瞰这个院落,被当作火力点
设置了重机枪,附近的制高点上还有狙击手。同时城堡内还有密道通往别处。

  这样的布防是万无一失的。

  他扶着白色大理石质地的阳台栏杆,用望远镜对着山下的公路眺望。

  山下的公路上一辆熟悉的两吨小厢货正在往这里行驶,驾驶员是那个熟悉的
混血儿。今天是给他们运送给养的时间,由于保密的需要他们不能下山到市区里
去购买物品,所有的物品都是由外边送进来。他们从寒冷的高加索来到这热带地
区后很不适应,这里的电力供应也不能随时保持,给他们的日常工作造成很大不
便。

  厢货很快就开到了门口,显然,院子里那些亚独组织的武装人员认识是自己
人,打开门放行了。

  接着车上的司机和跟班跳了下来,将后面的厢货门打开,又下来两个人,四
个人抬一个从厢货上抬下来三个箱子放在门口。然后和那排长说了几句话,以后
又招呼人从车上抬下一个箱子放在喷泉池子旁边打开,里面全都是饮料和各种罐
头,然后冲楼上招了招手,指了指这些食物,杜萨耶夫探着头往下看,那人大声
喊了几句俄语后,开着车离开了。

  外面的军人们开始打开罐头和啤酒饮料兴高采烈的大吃大喝,尤里出来看了
看。“是时间开饭了,命令岗位上的人轮流下来吃饭,别让那些人把好东西吃光
了。”说着他和杜萨耶夫连同其他的三个人一起背着枪从别墅里出来了。

  那群亚奇拉解放军的士兵大概有十几个围坐在箱子周围,枪都放在一边,连
吃带喝满嘴流油。尤里他们看着眼馋,心想圣马丁为什么不早些送这好东西来,
虽然他们在车臣的山里打游击已经习惯了吃苦,但是毕竟这美味的食物对他们更
有吸引力。

  “让开,让开!”杜萨耶夫粗鲁的扒开两名亚独的士兵,这些士兵得了命令
不敢得罪他们,只是嘟嘟囔囔的挪开,杜萨耶夫拿起两罐饮料,看起来还保持着
冰凉的温度。他扔给尤里一罐,伸手揭开了易拉罐的拉环。

  “OK,快点喝吧……”某处,老虎看着电脑上传回的适时影像,嘴里自言
自语的嘟囔。所有的饮料和罐头中都事先添加了一些特殊佐料。箱子上安装有微
型摄像头,那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中。

  杜萨耶夫拿起易拉罐一仰头喝了一大口,突然脸色一变,张口全吐了出来。
用俄语大喊:“有情况!别吃了!”同时迅速把身上背着的突击步枪摘了下来快
速后退。

  “SHIT!”老虎的脸色也是一变,他没想到这帮车臣人如此警觉,他一
把抓起麦克风大喊:“立刻执行B计划!”同时狠狠按下了一个红色的按钮。

  平地一声惊雷,就在那些亚独士兵呆头呆脑的看着这些大呼小叫的俄国人的
时候,恐怖的灾难突然降临了。装填在箱子底部夹层里的五公斤C4军用炸药爆
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箱子被炸得粉碎,一个直径好几米的橘红色火球在黑色
浓烟的托举下腾空而起,巨大的爆炸将无数泥土沙石残骸碎片掀飞上半空,炙热
的气浪横扫了整个庭院,这座白色的三层大理石建筑犹如山崩崖倾,所有的玻璃
几乎同时坍塌碎裂,霎时间整个院落里面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围在箱子旁边的十几个亚独士兵第一时间就被这大爆炸掀翻,几个脆弱的身
体就像稻草人一样飞上了半空,然后伴随着雨点般的杂物碎片散落下来。尤里和
杜萨耶夫虽然及时撤离但是被受到了波及被掀翻在地,被震的七荤八素好半天爬
不起来。接着地面上的一个阴井盖子突然掀开,山猫好像平地冒出来一样从里面
探出半个身子肩上扛着AT4反坦克火箭筒,毫不迟疑的瞄准了城堡的塔楼。

  十字线稳稳压住了目标,山猫身子一摇,呼的一声一枚火箭弹带着狂野的呼
啸和白色的焰尾化作一道弧形利剑直划入塔楼的窗户内。刺眼的火光炸裂,轰隆
的剧烈爆炸声中整个塔楼都摇晃了一下,整面墙壁四分五裂,巨大的爆炸所形成
火球将窗户的面积扩大了十倍,无数烧焦的碎砖瓦片伴随着黑烟雨点般的落下。

  山猫扔了火箭筒,迅速从下水道里蹿了出来,手持突击步枪向地上那些会动
的人猛烈扫射,蝴蝶和老虎紧跟着从他后面快速爬了出来。那些被突如其来的爆
炸震懵了的亚独士兵们总算反应了过来,狂叫着端着AK步枪向他们冲了过来。
三人迅速找了掩护,与四面逼过来的亚独士兵展开激烈交火。

  就在老虎他们出来的同时,我和玛格丽特也顶开了箱子盖从里面蹿了出来,
我们穿着全黑色的战斗服,黑色防弹背心以及全套单兵S型战斗背带,我一出来
就听见了耳边嗖嗖掠过的子弹。我端着枪往左边连续几个三发点射,G36的枪
口喷出了明亮的橘红色长火舌,一名企图从侧翼绕过来的枪手被弹雨打得浑身开
花,翻身摔出去两米多远。

  其他的两个箱子盖也被掀开,里面的突击队员们探出身子向四面开火。空中
纷飞的子弹将墙壁和一些庭院设施打的碎片横飞,庭院里遍地烟火狼藉,枪声响
成一片,半空中火舌乱蹿,子弹横飞。

  “快!快!快!”我大声暴喝,和玛格丽特带领三名突击队员一起冲进了楼
内。杜萨耶夫和尤里在刚才的爆炸中全部负伤,又遭到老虎他们的扫射连一枪都
没开就已经全部毙命,但是另两个人由于离得较远只是被气浪推倒,现在已经爬
了起来和老虎他们对射。而塔楼里的三个人也被火箭弹端上了天,这群在车臣各
方势力中间游走有余的老兵油子们刚开打已经阵亡近半。

  “危险!有埋伏!”我大喊着举枪向上扫射,但是旁边的一名突击队员已经
端着枪冲上了楼梯,也许他没看出来埋伏在哪里,但是我能感觉得到那危险的杀
意。

  “嗒嗒嗒嗒嗒嗒……”,某处墙壁突然开了一个暗口,疯狂的火舌从里面喷
射而出,一阵弹雨从二楼倾泻而下。那是一挺安装在一个暗角里的自动机枪,显
然是经过精心伪装,射程正好覆盖整个楼梯。整面墙几乎被打成了蜂窝,那名突
击队员在烟尘中被弹雨击倒,一发子弹打中了他的颈动脉,血溅了一墙,从楼梯
上滚了下来。

  “FUCK!”我大骂一声,“出现伤亡!出现伤亡!”另两名突击队员从
旁边绕了过去,其中一个冒死向那挺自动机枪发射了一枚榴弹,顿时将墙炸开了
一个直径一米的大洞,那挺机枪也给炸哑。

  正在此时就听身后一声巨响,我被气浪推倒,然后浓烟卷着碎石扑了进来。
我奋力从地上爬起回头一看,只见外面的一根柱子已经倒塌,遍地碎石。两名突
击队员四肢摊开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烧焦,浑身血污尘土。山猫捂着腿,血
不断地从他指缝里往外流,他咬着牙单手持枪向外连射,远处一名手持40火的
车臣雇佣兵一个侧滚躲到了花池的后面,他身边的一名士兵被击倒。

  没想到这么快就组织起反击了!在那两名雇佣兵的带领下,亚独士兵的攻势
明显有了起色,步步向这里紧逼。老虎他们被迫不断的变换阵地以躲避越来越密
集的射击。

  “人狼!快点!”蝴蝶在通讯频道里大吼,她一个人承受了四个人的攻势,
现在已经是用第二个弹夹了。她将手榴弹不断的往外扔,爆炸声此起彼伏。

  必须冒死往上攻了!我捂着耳麦大吼:“鹰眼,掩护我们!”然后举枪瞄准
楼上快步向楼梯跑去。

  “小心!”玛格丽特突然大叫,二楼和三楼同时冒出三个人一起向下开火。

  我往旁边一滚,子弹将我身旁的地面打成了蜂窝。玛格丽特面色冷峻的举枪
向楼上猛烈开火,流弹将她身边脚下打的烟尘四起也不管不顾,两名突击队员加
入进来,密集的子弹暂时压制了对方的火力,我趁机爬起一面向楼梯上攀登一面
用猛烈的火力开路。

  二楼的那个家伙知道外面的同伴已经凶多吉少,红了眼的他迅速闪到一个墙
角,手中的AK频频喷吐着火舌,精准的射击压得我抬不起头来,我将打光了子
弹的弹夹卸下,重新安上一个。趴在楼梯的半中腰,连着两次想前进都差点被打
中。三层还有一个人此时正想往下下,玛格丽特正在与他对射,而人质的房间就
在二楼的对面。

  “手榴弹!”随着一声尖叫,楼上投下两个黑乎乎的东西。玛格丽特眼明手
快,大叫着往旁边卧倒。两枚手榴弹在那两名突击队员身边爆炸,气浪和弹片将
两人掀翻出去好几米,其中一个当场死亡,另一个身上插满了弹片,身体一下一
下的抽搐,显然也只剩一口气了。

  到现在不到两分钟,我们连人质的影子都还没看到就已经四死两伤,伤亡已
经达到一半。

  必须冲过去,我一咬牙将身子藏在下面,把枪举过头顶凭感觉对着那家伙的
藏身地点一通扫射,趁他躲避的同时猛地猫着腰冲了上来,对手不愧是经验丰富
的职业老手,在我停止射击的一霎那居然也抓住机会探出了身子,我们俩手中的
突击步枪同时端了起来,枪口互相瞄准了对方。

  “砰!”的一声巨响,我对面的人的藏身处烟尘碎片飞溅,好像有什么东西
从墙壁的另一侧撞裂了进来,他好像被汽车撞了一样飞了起来。他的身体在空中
分裂成了两截,血肉内脏纷飞。

  我迅速前进,到那里一看墙上有一个足球大小的透明窟窿。我知道这是鹰眼
开始动手了,这栋楼虽然是大量采用大理石装饰的地面和柱子,但是大部分地方
还是水泥砖墙,无法抵御鹰眼的12。7毫米重型穿甲弹。玛格丽特被对方居高
临下的火力压的无法露头,她藏身的一尊雕像已经给打成了蜂窝,碎石头溅了一
地。

  “去你妈的!”我狠狠地骂了一句,对三楼那家伙所在的楼梯发射了一枚4
0毫米榴弹,他没想到我能在角度如此小的地方瞬间瞄准他,结果榴弹在他脚下
爆炸,他的下半身整个给炸烂,随着雨点般纷飞的楼板碎片跌落下来。

  “快快快!”我大吼着,持枪扑向对面的那道门,玛格丽特也端着枪上了二
楼。三楼的另一名雇佣兵仍躲在暗处拔掉了另一枚手榴弹的保险销,在他脱手扔
出的一瞬间我的枪也响了,手榴弹在刚刚脱手没飞出一米远就被我的子弹凌空击
中。轰隆一声好像空中炸开了礼花,弹片象雨点一样四下横飞。那名雇佣兵被自
己的手榴弹炸得血肉模糊,一只胳膊也飞了,烧焦的尸体冒着烟倒在地上。

  我的胳膊火烧火燎的疼,大概是被弹片击中了。玛格丽特持枪快步过来,飞
起一脚把门给踹开,枪口往里探,然后惊喜地叫了一声:“殿下,你没事吧!”

  我也举着枪进来了,真是万幸这个屋子里没有人看守。幸好我们进来的快,
其他位置的人还没来得及往这里赶就给阻止到路上。只见这位公主穿着一身好像
大学生一样的牛仔裤和体恤衫坐在床上,脸色虽然有点白但是还是比较镇定的。
她显然认识玛格丽特,惊喜地快步跑过来一把抓住她。

  她的胸部很大,将体恤衫撑得高高鼓起。而且样子相当美丽,如此具有女性
魅力落到这帮野兽手里,没准已经被人办过了。

  “我们是来救您的,殿下现在你跟着我走。”说着玛格丽特抽出一把手枪塞
在公主手里,没想到这公主也不外行,看她持枪的姿势显然是受过训练的。

  “A组呼叫,我们已经找到人质!现在撤退!撤退!”我抛掉杂念,开始大
声呼叫。

  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快快!撤退!撤退!”老虎和蝴蝶架着腿部受伤的山
猫开始往屋子里撤,后面那名硕果仅存的突击队员断后,门口是十余名武装士兵
四面进逼,在那名突击队员转身想进来的一瞬间一发子弹从远处飞来打中了他的
脖子,他的脖子整个儿断裂,人头带着一串血浪飞了起来。

  “狙击手!敌人有狙击手!鹰眼,干掉他!”我对着通讯器大吼着到楼下帮
助老虎他们把山猫拖到后面,我们必须在五分钟内撤到安全地带。附近亚独的兵
营肯定发现这里的异常情况了,而马尔德拉港的政府军现在肯定也已经大举出动
了。

  M82那特有的沉闷枪声再次响起,远处一棵小树的树杈被打碎,一名浑身
挂满伪装物的狙击手从树上摔了下来。接着又是连串枪响,那些围攻的亚独士兵
一个个被巨大的子弹洞穿,残肢断臂乱飞。

  “快快!”后面的院落里有一处阴井盖,我们掀开它一个个钻了下去,老虎
已经在一楼步好了定向雷和炸弹,但是山猫由于负伤,下去的时候占用了太多的
时间,最后等到老虎钻下去的时候敌人已经冲上了台阶,为首的正是那两个车臣
雇佣兵。他们冲进来的时候脸上突然一阵迷惑,然后脸色大变,一个转身想跑,
另一个眼露绝望的凶光狂叫着向老虎开了枪。

  老虎的身体基本已经全部下去,但是头部还露在外面。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
那颗精准的子弹从老虎的左眼穿了进去,掀开了他的后脑骨,我在他下面,感觉
上面一阵黏糊糊的东西浇落到了我的脸上。我的心猛烈的收缩了一下,老虎的身
体一阵抽搐,在他的身体出溜下来的同时,手指抽筋似的按下了按钮。

  井盖上面传来地动山摇的爆炸声,我们在地下都能感觉得到剧烈的晃动。

  我伸手拽下老虎脖子上的铭牌链子,狠狠地攥在手心。他的身体还有余温,
但是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我的眼睛里饱含着泪水,喉咙里有某些哽咽的东西。

  安息吧,亲爱的战友……

  我绝不会把你的遗体孤零零的扔在这里。

  我发誓一定会回来……

  我发誓……

  此刻我们的小队已经是伤亡惨重,六名B国突击队员已经全员阵亡,老虎阵
亡,我受了轻伤,山猫受重伤,他的腿部被弹片击中,虽然作了急救包扎但是血
仍然止不住,整条裤腿都被血浸透了。由于失血过多,他此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了。鹰眼作为狙击手的任务已经完成,他此刻自行撤退跟我们不一路。目前只有
玛格丽特和蝴蝶没事,蝴蝶架着山猫,玛格丽特在前面开路我断后。按事先计划
好的路线前进顺着阴森的下水道前进。

  这条废弃的下水道通往一个排水口,我们从那里钻出来的时候两辆事先藏好
的吉普车已经在那儿了。

  “快上车!”我大声招呼,蝴蝶把山猫放进车后座,山猫已经昏迷过去了。

  “鹰巢,我们已到达A点,现在要立刻前往B点,可以让你的鹰群出发了!
我们这里伤亡很严重!”

  汽车发动,我们顺着一条小路往山下开。

  蝴蝶满头是汗的帮山猫死命按压伤口,山猫一点反应也没有。伤口涌出的血
染红了蝴蝶的手,很快浸透了车座,甚至顺着脚流了下来。浓重的血腥味弥漫整
个车内,玛格丽特在前面驾驶座开着车,脸色僵硬的好像一块花岗岩。

  “山猫,别睡!千万别睡!我命令你睁开眼睛!看着我!这是命令!”我低
头对山猫的耳朵狂喊,但是不起作用。他的体温已经在下降,脸色逐渐变白。

  “必须给他止血!”我用刀子挑开了他被血粘在一起的裤腿,从枪膛里退下
一发子弹。用锉刀把弹头弄下来,将火药洒在山猫的伤口上。“点火,烧他!”
蝴蝶打开了打火机,“帮忙按住他!”安妮公主在旁边看得脸的白了,被蝴蝶这
一嗓子下了一跳,两只芊芊玉手听话的按住了山猫的腿,经过刚才的激战,她也
被这疯狂的气氛感染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前面的玛格丽特突然发出恐惧的尖叫,同时猛打方向盘,车
子在小路上本来就颠簸,这一下更是把我们全给掀翻。吉普车打了一个弯开上了
野地,同时一串子弹横着扫过了刚才的小路,地上的泥土被子弹炸起三米多高,
这是重机枪的子弹。

  坏了,敌人的援兵上来了。在剧烈的颠簸中我看到斜刺里的山坡一侧能冒出
来有几十号人黑压压的一片正在追赶我们,几十只冲锋枪向我们猛烈开火,子弹
打在车体上叮当直响。好在这辆吉普车是加了防弹装甲的,玻璃也是防弹玻璃,
但是只能抵御小口径的武器,面对对方的重机枪可没把握挡得住。

  “突突突突……”即使隔着车体我也能听到后面那14。5毫米重机枪的嚎
叫声,子弹不断的从车边掠过。斜后方紧跟着一辆丰田皮卡,好像野狗一样紧追
着我们不放。车后面安装着简易的支架,上面架着重机枪。射手在上面跟着车子
一起颠簸,枪口不停的喷射巨大的火光,无数的弹丸漫无目的的扫射而至。

  “加速!甩掉他!”我大吼,但是玛格丽特已经把油门踩到了底,恨不能直
接蹬到油箱里。车体因为加装了装甲变得重了,速度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来。

  “小心左边!”蝴蝶大喊了一声,左边突然也冒出了一股叛军,又一辆丰田
皮卡飞扑了过来。上面的射手肩上扛着40火,玛格丽特再次猛打方向盘,一道
呼啸的白烟斜刺里飞至,轰隆一声在我们车屁股后面爆炸了,火光四起,碎石泥
土雨点般的砸下。

  “低头!”我伸手把那傻傻的公主给按下,一发重机枪的子弹终于命中了我
们的后挡风玻璃。弹头顺利的穿过了玻璃后直直得掉了下来,整片玻璃已经碎裂
如蜘蛛网。

  “蝴蝶!快开枪打死他们。”我们两人端起突击步枪顺着后玻璃的窟窿朝后
面猛打,两道明亮的火舌自后窗喷出,但是由于车子颠簸得太厉害,我们的瞄准
也受影响,命中率不高。我打光了一个弹夹大概只命中了七八发,一辆皮卡的前
风挡被打得粉碎,不过司机也是悍勇非常,不怕死的把油门踩到底狂追我们。

  “用榴弹!”我对蝴蝶大喊,蝴蝶的那只G36下面挂着40毫米榴弹炮,
她对准了那个重机枪把最后一枚榴弹打了出去,那辆皮卡猛打方向盘,榴弹击中
了车尾。重机枪射手没有防备,车子猛一拐他被巨大的离心力甩了出去,落地之
后弹起,顺着山坡往下滚去。而皮卡也是失去了控制翻车了。

  “还没到地方吗!?”我大声向前面喊,这时又一发火箭弹飞窜了过来,不
过打得偏了,击中了一棵树。树干被炸得粉碎,轰然倒地。

  山脚下有条小河,我们到达河的另一侧才算是进入安全区域,,在我们的车
子狂冲向河边的时候,第三枚火箭弹追了上来,这次我们的好运消失了。爆炸的
气浪将前进的车子整个斜着掀了起来,我们在离河道还有不到五十米的时候终于
被击中。

  车子连翻了好几个滚,底盘还带着火光,最后竟然又正了过来。我被摔得头
昏脑胀,奋力用脚踹开车门,再看公主殿下竟然奇迹般的没事,,我将她从车里
拉出来。蝴蝶则是痛苦的从车中爬了出来,然后勉强站起,接着又摔倒了。那辆
丰田皮卡远远的停住,显然是在等后面的援兵。车上的人又扛起了火箭筒。

  完了……

  我的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我们没想到敌人的援兵会在这里出现,我们可
能已经偏离了与己方商定的地点。现在真的是陷入绝地了。

  我不甘心就这样死,端起枪来准备作最后一搏。

  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那名火箭筒手的头爆碎了。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倒
下,然后整台丰田皮卡爆炸了,大概是他死的同时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火箭弹
打中了自己脚下的车。

  “是鹰眼!”我精神一震。赶紧到车里把玛格丽特拖了出来,她可能是伤着
了肋骨,疼得脸色惨白满头是汗都快站不起来了。蝴蝶在一边大声叫着山猫的名
字,几乎是歇斯底里。

  山猫的呼吸停止了。

  我将山猫的突击步枪捡起扔给公主:“殿下,现在起我们都必须作战了。”

  安妮公主脸色严峻的点点头,很熟练的推弹上膛。以吉普车作掩护,我将身
上的防弹背心脱下来硬给她穿上。她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急赤白脸地问我:“你
怎么办!”

  “殿下,我们现在首要考虑的是你的安全。”公主脸色一变刚要脱防弹衣。
我使劲按住了她,“你想让那些人都白白牺牲吗!?如果你能活下来,我就是死
了也有价值,你懂不懂!?”公主脸色变幻,紧紧咬着嘴唇。看着地上浑身是血
的山猫的尸体,眼中的泪水涌了出来。

  从林子里跑过来一个人,是鹰眼。他身上穿着迷彩服,还有伪装服。那杆粗
重的M82已经给遗弃了,现在他的手中端着一支M21AI。

  他来到这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山猫的尸体,默默的把他的铭牌摘了下来。

  “玛格利特,快和邦佐联系,我们偏离了接应地点,让他马上支援!然后咱
们渡河。”我的耳麦出了问题全都是盲音,我拽下来扔到一边。

  “支援马上就到!”玛格利特和指挥部通完话,大声喊叫。

  “要多久!?”

  “不知道!”

  要等吗,这里有两个重伤号,我也受了轻伤。只有鹰眼一人是完好无损的,
公主则不一定靠得住,强行泅渡的话可能会造成严重损失。那些叛军士兵也许追
不到这里来……

  “找掩护!等待支援!”这里是河滩,有很多大岩石形成的天然掩体,还有
不少的灌木藤木等热带丛林植被遮掩,藏几个人不费什么事。

  我的话刚喊完,对面枪声大作,大批的叛军士兵开始络绎出现。

  “卧倒!”我拉着公主闪到了车子后面,这座防弹车正好做我们的掩体。

  “突突突突……”最先泼洒过来的还是重机枪的子弹,疯狂撕咬着车体。鹰
眼手起一枪那辆丰田皮卡上的射手翻身栽倒。紧跟着好像暴雨一样的各种子弹劈
头盖脸的打过来了,他们来的人少说也能有一百多号,轻易而举的压制了我们的
火力,另一队人开始从侧面迂回。

  “RPG!!!”鹰眼大喊了一声,我们四散滚入岩石堆后面。一枚火箭弹
准确命中了我们的吉普车,吉普车化作一团火球离地飞起两三米高,重重落下后
彻底散了架。这位老兄忠实地完成了它的使命,为我们抵挡了上千发子弹炮弹的
攻击,现在终于寿终正寝。

  我们谁也没法露头,被分散成了两拨,我和公主还有胡蝶一拨,叛军的士兵
几乎已经冲到了距离我们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我举起枪来向他们猛烈扫射,精准
的枪法接二连三的打倒了好几个人,迂回的叛军被迫停了下来奋力向我们开火,
但是枪法显然不行。与此同时在河边的丛林里也有子弹飞出,而且密集程度大概
有几十人在向这里射击,甚至还有37炮的炮弹,这说明丛林里很可能有装甲车
之类的重武器。

  现在我们处于三面夹击的状态。

  “快,子弹!”我拔掉打空了的弹夹,头也不回的冲身后喊。公主把她的递
给我一个,现在她也成了战士,学蝴蝶的样子端着枪朝外面胡乱猛扫一阵,然后
瞄准了打几个点射。

  “子弹!”很快这个弹夹又打光了,现在我们脚边的泥土里全是黄灿灿的子
弹壳。

  “没……没了!”公主惊恐的叫着。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先强行泅渡过去河那边,现在要给人
包饺子了。

  我咬着牙投出了一枚手榴弹,炸倒了两个人。再摸浑身上下就只剩一把伞兵
刀了。

  “公主,你会游泳吗?”我一把拉住她问道,“如果你将来能活下来,有朝
一日统治这个国家,请你赦免我妻子的罪行。并且帮我带句话给她,不管她做了
什么,我爱她。”

  “不,要说你自己说去!”公主在这关键时刻却激发出了狠劲,抽出手枪猛
拉了一下枪栓。

  其他人也扔了没子弹的长家伙,准备和敌人拼到底了。

  “是船,是船!”我弄不清楚究竟是玛格利特还是蝴蝶狂喊了一嗓子,但是
等我扭头往那边看的时候,密集的子弹已经从旁边掠过,一艘政府军的快速巡逻
艇沿着河道劈波斩浪的开了过来。原来他们在原定地点没有接应到我们,接到命
令后直接赶了过来。

  再晚来一分钟我们可能就要交待了。

  船上大约有七八米长,有四五个士兵。但是加装了六管加特林机枪和12。
7毫米重机枪,以及火箭筒,典型的吨位小火力壮。此刻这些武器正全力向那些
叛军开火。加特林机枪喷吐着火舌,那密集的弹雨在叛军中来回扫射,所过之处
一片人仰马翻。巡逻艇迅速靠到岸边,两名士兵跳下来替我们断后,我和鹰眼一
人掺一个把公主和玛格丽特弄上了船,然后我们把蝴蝶以及山猫的尸体也迅速背
到了船上。

  “快撤!”我对着士兵们狂喊,巡逻艇一调头返回河心,谁料到从岸上呼呼
两下两道白烟呼啸而至,一枚越过船头炸起冲天水浪,另一枚好死不死打中了巡
逻艇的引擎。几台引擎给炸得粉碎,黑烟烈火顿时冒了出来。船的速度一下降了
下来,开始在河心打转。

  “有没有桨?”没人回答我。刚才的那一下被炸下河去一个,还有两个受伤
的。其余的人忙着操纵船上的武器向岸上狂轰滥射,没人有工夫搭理我。

  我拿着打光了子弹的步枪当船桨,和鹰眼玩命的划水。

  在河心等于是活靶子,再挨上一发火箭弹大家都得掉河里喂鱼去。

  这条船的吨位怎么着也有几十吨,凭我们俩划了半天船也没怎么动地方,正
当我急得冒汗的时候,天边传来隐隐的轰鸣声。

  天上有两个黑点快速的接近,我们的援兵终于赶到了。

  两架SU30MKB重型战斗机打开加力,呼啸着从叛军头顶超低空掠过,
那庞大的机身周围突然爆起白色的环状蒸汽雾浪,那是超音速战斗机特有的突破
音障时的壮观景象,瞬间产生的巨大音爆化作海啸般的气浪席卷了地面的一切。
一辆约两吨半重的皮卡竟被掀的离地飞起,玻璃粉碎,在空中打了两个滚重重落
下。

  山坡上的百名叛军士兵全被这巨大的冲击波扫翻,连我们的巡逻艇也差点被
掀翻。接着远处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山头那边的亚独营地方向升起了巨大
的浓烟,最后形成了蘑菇云的形状。

  接着两架SU30转向返回各投下一枚炸弹,其中一枚是子母弹,在空中就
解体成了三百枚子炸弹,顿时将整个叛军所在的山坡全部覆盖,在连串的爆炸声
中无数火球炸开了花,最后整座山坡化为一片浓烟火海。

  另一枚是KT1500重型激光制导炸弹,落在了河边的丛林里,这种炸弹
的战斗部装填有1100千克的高爆混合炸药,我们及时捂住了耳朵、张开了嘴
巴,但是那大爆炸传来的巨响几乎要把我们的五脏六腑给震翻了个。一团几十米
粗的黑色烟柱冲天而起,伴随着无数的树木碎片直冲霄汉,橘红色的炙热气浪将
树木连根拔起或者摧毁得粉碎,那气势犹如万马奔腾势不可挡。

  “危险!”眼看着无数的碎片土石雨点般从天而降,我第一时间扑到了公主
的身上,接着我们的小艇就被笼罩其中,河水被砸得好像开水锅一样沸腾起来,
我们的船左摇右摆,险象环生。

  我感觉刚才那一下已经把我震的有些不清醒了,我昏头胀脑,迷迷糊糊的躺
倒在公主身上,眼睛最后要闭上的时候,朦胧的看见了一架歼七正在用火箭弹和
机关炮扫射地面残存的叛军士兵,叛军们四散奔逃,而山头的另一侧政府军的一
辆坦克开了出来,接着我就晕了过去……

     ***    ***    ***    ***

  我醒来之后,发现是在医院里,身旁是护士和医生。

  我的胳膊包扎着纱布和绷带,我坐了起来。医生和护士上来阻拦我,但是我
没听他们的。我历经恶战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怎么邦佐这家伙不见了。

  “邦佐上校在哪里?叫他来见我!”我冲医生大吼。

  医生耸耸肩出去了,过了一会儿邦佐上校自外面进来了。我站起来对他说:
“公主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

  “等等,你冷静一下,公主现在正在接受全面的身体检查。”

  “你胡说什么,你他妈的想耍我!?”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去了12个
人,活着回来的只有4个,还全体负伤,如此惨重的代价实在是……也许我远离
战场多年对这些血腥的事实有些不习惯了。我真的感到心里面好像有股闷气不发
泄不痛快。

  “你冷静些!公主不是你想见就见的!你的事情我会安排。”

  “等等,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我怒目圆睁。

  “那些人眼看就要到地方了,你们还在这儿磨磨蹭蹭的干什么?难道你想卸
磨杀驴?”我彻底丧失了理智,伸手卡住了邦佐的脖子,但是被他抓住我的手腕
抓了一下,我感觉疼了一下,随即头就开始晕……

  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晚上,等我睁开眼却发现邦佐坐在我的床边。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过了24小时了。”

  “上午你用什么东西把我给弄晕的?”

  他笑笑向我展示了他的戒指,原来里面暗藏着一根小刺。“如果这是毒药的
话你就醒不过来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不动声色之间差点取了我一次性命。

  “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的遗体已经全找回来了,他们将被授予十字荣誉勋章以表彰他们的英
勇。你们也同样,公主殿下特别要求她要亲自为你授勋,玛格丽特他们都负了不
轻的伤,相比之下只有你的伤最轻。”

  “是吗,果然我这个烂人的命是最硬的。公主现在情况怎么样?”

  “公主现在基本无碍,我已经向公主禀报了你的事情,公主很愿意帮助她的
救命恩人。但是这要等皇家医学院对公主做完彻底的检查之后。”

  “你们已经对叛军开战了吧?”

  “在半小时前,我们的战斗机已经空袭了卡拉巴尼机场附近的叛军营地和指
挥部。另外在深山里的军火库和毒品工厂也遭到导弹攻击,这一次是完全动真格
的了,我们和叛乱分子打了十几年仗,这是头一次在亚奇拉省使用导弹武器,过
不了多久首相就要发表全国电视演说了。”

  我仔细问了问上次战斗的情况,原来事有凑巧,那天在我们到达A点的时候
马尔德拉港的驻军就立刻出动了,但是前两天亚奇拉解放军恰好和一支当地20
0多人的民兵组织秘密达成了结盟协议,那天那队民兵恰好在附近活动。在我们
打起来后,亚独的基地接到求援讯息,在出兵的同时立刻通知了那支民兵前去支
援,我们在前往B地点的半路上好巧不巧正好遇到他们,结果被迫改道。

  他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刻派遣战斗机前去支援,同时海军的内河巡逻部队也
出动支援,最终算是及时赶到将我们解救出来,他带来的部队是B国精锐的海军
陆战队一个加强营,很快就将那只被炸得落花流水的民兵全歼。而半路上的亚奇
拉解放军也遭到猛烈轰炸而溃散。

  而公主获救的消息一传到大本营,首相立刻下令终止与亚独叛军的谈判,政
府代表团一离开亚独代表团成员立刻被军队逮捕。同时参战的三个陆军师也迅速
开到亚奇拉省的边境地带,各地的海军基地和空军基地也迅速动员起来,目前海
军的二十几艘大小战舰也封锁了亚奇拉半岛附近的海面,几个叛军控制的岛屿已
被隔离。

  B国政府是下定了决心准备杀鸡用牛刀,缴匪的总兵力与叛军力量已经达到
了5比1,整个亚奇拉省各地的武装警察部队、安全部门的特工部队全部发动起
来,全省已经实施了戒严和宵禁。

  亚独分子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王牌的话那么基本上就是大势已去了。

  邦佐上校看了看表,打开了电视。

  只见B国首相正在电视上发表演说,宣布针对叛乱组织亚奇拉自由独立运动
的军事清剿正式开始,同时宣布了亚独组织的罪行,包括谋杀、暴动、贩毒、叛
乱、阴谋分裂国家等等。最后宣布亚奇拉军区司令为军队剿匪总指挥,并授权军
队人员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即扣留嫌疑人员20天,并且可以视情况延长至40
天。最后,首相和皇家代表阿方索亲王要求军队,为了国家的主权完整战斗到最
后一滴血。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画面,脸色冷峻的好像岩石。

  随后电视台开始播放一部专题片,上面讲述叛乱分子的累累罪行已显示己方
的正义性。上面着重演示了亚独分子的毒品工厂以及罂粟种植基地。只见镜头里
大片的荒坡被密密麻麻的被成片的白色抑或夹杂着红色、粉色的花朵覆盖着,透
露出摄人心魄的美,然而这种美的背后,就潜藏着人类文明的自我沦丧和自我毁
灭,还有持枪的亚独分子士兵站在成车的鸦片旁边这种非常清晰的镜头。

  我冷笑着对邦佐说:“你们的特工本事不错啊,竟然能混到这个地步。”

  “本来对这些叛军动武可能会背上种族仇杀的恶名招致国际干涉,但是现在
有了这个玩意就不怕了。说起来这还是多亏了你,你真是个贵人哪。”

  “什么意思?”

  “你知道那名向我们暗中投诚的亚独高级干部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

  “这些资料都是他提供给我们的。”

  “是吗?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你见公主前你可以去见见他,当然他要求一定要见你,你想见他吗?我
想公主很快就要召见你了。”

  “当然是越快越好。”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    ***    ***    ***

  在圣卡洛斯堡的警备司令部里我被领到了一处秘密的房间内,现在这个司令
部大楼是戒备森严,门口停着坦克和装甲车,每层楼都有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守。

  “他对我们已经没用了,如果你想杀了他请随意。”

  “我为什么要杀他?”

  “你进去就知道了。”邦佐上校给了我一个古怪的笑容。

  这里面是一个简单的起居室,只有一张床和桌子椅子,以及卫生设施。一个
男人满脸憔悴的躺在床上,胡子拉碴,无神的看着我进来,等到门关上后他从床
上起来,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

  我认出了这个男人,我在香格里拉见过他的替身。

  他就是圣马丁。

  “我已经按你们说的做了,现在可以放了我姐姐了吧。”他慢慢的走过来。

  “你认识我是谁吗?”我冷冷的看着他。

  “当然认识了,你不就是那个中国女人的丈夫吗,我在你家里见过照片。他
们怎么派你来了?”

  “就是你设计陷害我妻子是吗?”

  “她不过是个寂寞的女人而已,我们之间不过是互相安慰罢了。另外她对我
有用处,所以我也就小小的利用了她一下,其实她的本性是个很淫荡的女人呢,
一开始嘴里说着不要不要,到后来主动用肛门吞吐我的肉棒呢。她对精液的渴求
搞不好你这个丈夫也不了解呢。”

  “是吗?你是不是还不了解你自己的状况?”

  “我当然了解,你以为你算什么?如果不是中国的安全部门抓了我姐姐逼我
向政府军投降,你们永远也抓不住我。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不过你最好还是
闪到一边凉快去,叫真正能做主的人出来说话。”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以为你是谁?你一个普通人少往这里面瞎掺乎。我就算是搞了你老婆又
怎么样,你没权利杀了我。你也没能力杀我,你不了解我们这个世界。我只要稍
微吐露一些我掌握的秘密,不管是B国还是中国大陆都会要我为他们效劳,这就
是间谍世界的游戏规则。到时候我不过是换个老板而已,我以前干什么以后还会
干什么。只要我愿意,我以后还会去奸污你的妻子,相信我,你的妻子以后都会
是我的性奴隶和摇钱树。我会不断地用我的精液让她怀孕,然后再把她奸淫到流
产,直到将她弄到不能性交为止。而你,我可以告诉你,你一个低微的小市民卷
入这种事情你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你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是吗?我可以在这里杀了你。”

  “没看见上面有监视器材吗?我被24小时监视着,你如果有异动马上有人
来阻止。”

  “是吗?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如果我是你想象的那种微不足道的人,
我怎会有能力来到这里。”

  “难道你是大陆安全部门派来的?……他们肯定不会只派你一个人来,还有
谁?”

  “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主动认输?难道姐姐对你就这么重要?”

  “我没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哼哼,你们日本人最喜欢乱伦,什么父女,母子,姐弟之类的,你不会也
是这种类型的吧?”

  “你说什么!?”

  “除此以外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一份亲情加上一份畸形爱情也许会动摇你
的心。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就像我,我为了我的妻子不惜来到南美,我想你也
一样,你的死穴就是你姐姐吧。我可以看得出来,一提到你姐姐你整个人的表情
尤其是眼神都不一样了。”

  “滚吧,我不想和你说话……”圣马丁躺回床上。

  “你不承认也没用,我相信我的直觉,最近刚有个人说我有特异功能,我觉
得我说对了。”

  “快滚!你这个混蛋听不懂我说话吗?叫真正的谈判者来!”

  “没有所谓的大陆安全官员,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姐姐不会被释放的。”

  “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很正常,当初你那个死鬼老爹就是我杀的,我以前就是安全部
的特工,而且你姐姐也是我抓的,她不可能被释放,她将在监狱里直到被关押致
死。”

  “什么?!你?!”

  我想起高山临别时的表情,原来还是他在帮助我。即使我已不是他的部下,
即使我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他还是用他的方式帮了我一个最大的忙。

  “不相信吗?上次解救公主的行动里就有我,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你让我
妻子成为了你的情报员,你让她成了我们国家的叛徒,你蹂躏了她的身心,我所
有珍贵的东西都被你破坏了,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池田裕美那个婊子将服最重
的劳役,直至死去。而你,今天就是你这杂种的死期了……”

  “等,等等……别,我们再谈谈好吗,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的账户,里面
有很多钱……”

  “救命啊!救命!来人哪!”

  “别喊了,这没用,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你这个搞情报的难道不知道
对于叛徒只能利用不能重用的道理吗?”

  “等等,你杀了我,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妻子的下落。”

  “我当然知道,只要我找出黄金国的坐标就行了。”

  “没有人能找得出来,除了我。”

  “你别垂死挣扎了,这套把戏骗不过我。这种巫术是讲究血统的,你一个外
国人有屁用。再说我救出来的公主她也拥有这样的能力,她已经答应帮助我了。
讽刺吧,你提供的情报救出的人质,最后反而成了你的催命符,这也算是你的报
应。”

  “什么?”圣马丁的脸色变白,突然好像发了疯一样扑向门去。

  我冷冷的看着他乱扭乱砸,门却纹丝不动。

  “你……”他惊恐的转回身,刚说了一个字我已经一脚狠狠踢在了他的阴囊
上,野战穴的靴尖都是包钢的,他惨叫了一声立刻捂着裆部倒在地上,我好像发
狂一样猛踢过去,很快他的裆部开始渗血,裤子湿了一大片,人已经翻白眼吐了
白沫。

  “杂种,如果要依着我,我一定会把你活活折磨到死为止,但是我没有那么
多美国时间浪费在你身上,所以你应该感谢我,我决定让你自己选择,你是决定
慢慢被折磨死,还是死的快一点?”

  我咬着牙对这个罪魁祸首说着,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依然还好好的生活在国
内。

  圣马丁的表情痛苦得要死,鼻涕眼泪直流,但是仍然表现出了对生存的强烈
留恋,人都是怕死的。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对他的所作所为后悔,我想是的。
或许他在想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当初不如做个好人,但是晚了。我并不想让他做好
人,这个世界上好人已经很多了。

  我一脚踢断了一根大约一尺多长的木制桌子腿,扔到他面前。“叼起来,不
是狗叼骨头那样,而是像女人口交那样。”

  圣马丁浑身颤抖的将木棍竖着含在口中,他由于站不起来只能是跪趴着,所
以木棍的一头支在地上,另一头顶在了他的口腔里。

  我冷笑着扬起脚狠狠向他的后脑上踩下去……

     ***    ***    ***    ***

  在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圣马丁的尸体已经凉了,地上全都是血迹,那根
木棍有大半根仍然留在他的口中,但是我相信他的口腔舌头和喉咙包括部分内脏
已经彻底被捣烂了,我前后对他施行了三次。这样的虐杀方式是我以前的战友所
擅长,我一向不欣赏这种招数,但是今天不得不承认确实有它存在的价值。

  “完事了?那么我们走吧,公主殿下想要召见你。”

  “她会使用什么方法?”

  “不知道,这不是我可以过问的,但是记住,过会发生的一切你必须忘掉!
懂吗?”

  “我知道……”

  我做皇家专用的高级轿车来到了某处皇家秘密别墅,目前这里戒备森严,全
都是全副武装的安全部队成员,我在下车的时候被戴上了一幅黑色的面具,在黑
暗中我被人像木偶一样牵着,经过了五个拐角和一道三十六层的楼梯台阶之后,
我被带到了某个地方。

  我听到了除了有待我来的那个人之外另外的两个陌生的呼吸。

  然后是门开的声音。

  有人开始脱我的衣服,应该是女人,因为她们的动作很轻柔,很快我被脱的
赤身裸体。接着我被领到了某处,在那里我感到了蒸汽的热度和水声。接着有人
替我沐浴,我的手摸着那些替我沐浴的人的身体,他们都是女人,那圆润的乳房
和丰臀光滑结实。

  我的肉棒硬了起来,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它,轻轻捋动包皮,然后小心的洗
涤着里面。我的肉棒迅速硬挺到最佳状态,我听到了轻声的惊呼。数只手帮我清
洗着全身每一个角落,连指头缝和肛门这些地方都给搓得干干净净。

  我被从浴池里带了出来,我的肉棒直挺挺的翘立着。有人帮我擦干全身,有
人在我的身上涂一些会散发奇怪香味的东西。

  然后我跟着他们又来到某个地方,然后我被轻轻的放倒在了床上。

  一具丰满温热的肉体依偎到了我的身边,我不知道这女人是谁,但是她的手
却摸到了我的肉棒上,很有技巧的揉搓着,同时她两个沉甸甸的乳房压在我的胳
膊上,特别柔软浑圆。

  这是个熟女了,要不然就是天生的大波。

  我突然想起公主的胸部就很大。

  我顺从着她的动作,开始抚摸着她的身体,她身上的皮肤很光滑柔嫩,身材
曲线很好。我的手指钻进了她湿热的私处,撩拨着她的小肉珠。

  女人的呼吸变得粗重,她趴到我的胸膛上,湿滑的小舌头舔过我的胸口。

  我的肉棒硬的一跳一跳的,然后那条舌头慢慢向下,最后含住了我的肉棒,
利用舌头挑唆着龟头,温柔的口腔搅动着肉棒,发出好像唆冰棍那样的响声。我
感到很温馨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向上拱着屁股。

  女人停止了口交,跨骑在我身上,我扶着她的腰,她用手扶着我的肉棒,屁
股慢慢的往后退,很快我的肉棒被吞入一个温热湿嫩的肉洞里。我粗长的肉棒将
她的身体塞得满满的,我的耳边传来了压抑的呻吟。

  “嗯……嗯……”

  我扶着她那柔软的腰肢,让她在我的胯上蠕动着,我的肉棒在她紧窄的体内
搅动。

  “很满足吧,被男人塞满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爽,爽的话就叫出来好了,
一直压抑是无法达到真正的高潮的。”我用话语挑逗着她的情绪,下面同样扭动
屁股,顶撞着她的子宫。

  “哦……哦……哦……”女人忍不住浪叫了起来。同时她无力的趴在我的胸
口,两团沉甸甸的乳房压着我的胸。我的双手伸到后面抓着她的屁股,用力的一
搬一搬,她的身体柔韧性很好,几乎是在我的身上滑动,肉穴不停的吞吐我的阴
茎。

  “哦……哦……我……要来了……”

  “是吗?……”我刚说完这句话,女人的身体顿时僵硬了,她一抽一抽的哆
嗦,肉穴里的黏膜夹紧了我的肉棒能有二十几秒,然后松懈下来,一股热汁顺着
流到了我的阴囊上。

  “可以了吗?”

  “不行……我们必须同时达到高潮……”

  “是吗,我还可以,你可以吗?”我揉磨着她的肉体,这样动人的肉体一次
实在不够。

  “来吧,我英勇的骑士……”

  我摸索着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正面压着她丰满柔软的肉体,开始猛烈的挺
动,女人舒爽的呻吟声在耳边响起,她的腿夹着我的腰,双手在我背后乱抓。

  “快了吗?我有感觉了!……”在挺动了百十下后,我感觉她的呼吸明显困
难,于是撑起胳膊,她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有感觉了,你快点动吧!”

  我开始大幅度的摆腰,肉棒勇猛的进出着湿滑的嫩肉腔道。龟头和茎身摩擦
着那敏感的肉壁,女人开始纵情恣意的高声吟哦。她猛挺下身迎合我的侵犯,两
脚箍着我的屁股,仿佛怕我从她的身体里逃走。

  “哦……哦……美死了!……我飞了……我要飞了……”大量蜜液又开始分
泌,她体内的压力在增加。

  我咬着牙说道:“呼……呼……我快了,再一会儿就到了……”

  “我也快了……用力……用力……哦……哦……”女人的语音都变了调,身
体的温度升高,下体好像一个火山口一样满是热烫的汁液。

  啪啪啪的皮肉拍击声格外清脆悦耳,我感觉已经到达了临界点。

  寝宫门外的宫女们红着脸听着里面激烈的肉搏声,以及公主那越来越急促的
快乐呻吟,最终在一声悠长的哀鸣之后男人的喘息声也拉长了,接着就是剧烈的
男女呻吟和喘息,然后里面动静就渐渐的平息下来。

  我伏在女人动人的肉体上,我的面具一直不曾摘掉过。

  我的肉棒还在她的体内,浸泡在精液和爱液的混合物里,女人的身体还在抖
动,显然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

  我轻声地问:“这次可以了吗?”

  “……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你以后还会来吗?”

  “只要你需要我……”

  女人的嘴吻上了我的唇……

     ***    ***    ***    ***

  晨曦,亚奇拉省首府乌斯怀亚。

  进出城的道路都有政府军把守,一些桥梁和主要道路上布设着街垒,一队队
政府军的军车和装甲车通过道路。郊区的路边不时能看见被摧毁的坦克和装甲车
的残骸,那属于这座城市的防卫者。市区内街头到处是全副武装的政府军士兵在
巡逻,城市上空有直升机在盘旋,某些城区还在冒着冲天的黑烟,这些地段的地
面和墙壁弹痕累累,地上满是子弹壳。路边的建筑物被炮弹摧毁只剩下烧黑的残
垣断壁,还有一具具的尸体被从瓦砾堆里扒出来扔上收尸车。

  这座亚独组织的大本营如今在政府军的进攻下已经被占领。

  这是一场强弱悬殊的战斗,近两万人的政府军剿匪主力在有绝对制空权的优
势下一开始就直扑乌斯怀亚城下,亚拉解放军守城部队在激战了两天之后被打死
打伤了近千人,重装备在空袭中几乎全部被摧毁,最后在特种部队偷袭了城内的
指挥部活捉了指挥官之后终于溃散。数百人向政府军投降,其余突围逃入南部的
原始丛林。

  其余的亚独部队几乎已经全都失去了联络,各自在自己的地盘打游击。政府
军一面调动一个师的兵力南下追歼残敌,一面抽调部队以应付各地的叛军骚扰。
这些打游击的人主要是亚奇拉解放军的部队,其余乱七八糟党派的民兵组织和部
落武装看到政府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大都临阵倒戈向政府军乞降。

  而这些组织无一例外的得到了没收武器限期解散军队的命令,否则就将面临
政府军的无情清剿。

  乌斯怀亚市区的西郊卡拉巴尼机场,这里也曾是亚独的据点之一,但是在战
斗开始就被B国的空降部队突袭占领,就是那群我曾见过的红色贝雷帽部队。

  此刻,这支建立奇勋的部队中的三百名士兵正排着整齐的队伍站立在跑道边
上,各个全副武装,面色冷峻,在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长官!部队准备完毕,随时待命!”少校营长跑步到邦佐面前,敬了个军
礼。

  同样是全副武装穿着丛林迷彩野战服的邦佐看了一下儿手表,来到士兵们面
前大声说道:“根据情报显示,叛军的首脑人物现在很可能就在普图马约河流域
附近的丛林深处活动,这是我们结束这场战争回家和亲人团聚的最好机会!你们
都是我国空降兵特种部队中的精英,我希望你们可以完成这个任务,你们也有能
力完成这个任务!现在回答我,我可以信任你们吗?!”

  邦佐的最后一句话是大声喊出来的,伞兵们用雄壮的气势和雷鸣般的吼声给
予了令人热血沸腾的响亮回应。

  “我们发誓不辱使命!!!”

  站在邦佐旁边的我都感到了那股排山倒海的士气,我身上也感觉到了一股久
违的沸腾感,这种感觉让我的手握紧了握着的突击步枪的枪柄,这才是真正的军
人应该拥有的豪情与气势。

  “出发!”再多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邦佐深信这支精锐部队将是无坚不摧
的。另外陆军一个机步团2000多人也正在从东部的陆路向那里进发,此次两
路进攻势必要将对手毁灭。

  随着一声令下,士气高昂的战士们排成纵队保持着战术动作快速跑向己队所
属的直升机,那种气势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要大举进攻了。

  我和邦佐也跑上了一架直升机,在直升机上邦佐通过无线电不断地与各机长
通话。直升机的悬翼叶片开始缓缓的转动,然后越转越快,进而整个机场空地的
灰尘漫天扬起。一架又一架直升机离地而起,带着旋翼所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升上
天空。

  在机场上空形成了一幅颇为壮观的场面,总数三十架的直升机同时升空,在
空中编成了战斗队形,好像一阵狂风一样转向向西南的深山丛林中席卷而去。虽
然这比不上海湾战争时101呼啸山鹰空中突击师的三百架直升机同时升空卷起
的沙尘遮蔽了天空那样举世无双的壮观情景,但是在这南美的丛林里已经是相当
强大的阵容了。

  “我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我对着邦佐大喊。

  “西部从林里有一些原始森林,根据经纬度测算和卫星照片判读,那里有一
个隐秘的山谷,黄金国的遗迹就在那个山谷里。”

  “那里能降落直升机吗?”

  “可以,我们已经派侦察机反复侦查过了。”

  “那些人已经到了吗?”

  “昨天侦查的结果在山谷里发现了火光,应该是营火。”

  “他们有多少人?”

  “大约两百名叛军,但是没有重武器。”

  “那么说我们还要再打上一场了。”

  “没错!这次要大干一场!”邦佐咧嘴笑了,脸上带着兴奋,不知道是为了
能抓住叛军首脑,还是为了能找到价值几十亿的黄金宝藏。

  起伏的山脉和深绿色的莽莽丛林在脚下掠过,间或穿过一两条蜿蜒的河流。
从空中看热带雨林,就像无数绿色菜花铺就的广阔无垠的绿色地毯,亚马孙河无
数大大小小的支流蜿蜒其间。透过飞机窗户向下看,雨林无边无际,绿油油的,
很单调,但很迷人。

  直升飞机飞得很低,脚下是浩瀚的林海,郁郁葱葱一望无际。在万倾绿中点
缀着一簇簇的红,那是开满鲜花的树。河道嵌在雨林里,巨莽般蜿蜿蜒蜒。飞行
25分钟后,前方蒙胧胧现出一座突兀的裸山,直升机编队改变了航向沿着河流
的方向往前面的山脉飞去。机舱上的机枪手操作着六管加特林机枪警惕的注视着
下面的情况,直升机慢慢的接近了山谷口的一片溪流纵横的空地。

  “A编队立刻登陆,建立警戒区!”邦佐的命令下达之后。立刻有五架直升
保持着战斗队形斜着俯冲下去,悬停在距离地面大约十几米高的地方,扔下一根
根绳子,伞兵们开始顺着滑绳往下滑。由于下面都是丛林和溪流只散布着不大的
几片空地,所以无法供直升机降落。而且这是这附近唯一能机降的地域了。

  “嗯?那是什么?”我突然看见一条小溪边的丛林里好像有东西。但是接着
我的话就变成了大喊。

  “有埋伏,下面有敌人!”

  话音刚落一道白烟呼啸着从丛林里飞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正在
机降的A编队机群。各机长都听到了我在无线电里的大吼,各自做了很剧烈的机
动规避动作,一名正在机降的伞兵猝不及防直接从十几米的高空摔了下去。

  很幸运,火箭弹没有打到任何目标。接着无线电频道里便充满了各种各样的
叫骂声和大喊声。已经下地的大约七八名伞兵立刻向袭击者猛烈开火,下面枪声
大作。从丛林里冒出了大量的叛军士兵,用各种轻重武器向天上胡乱开火,一时
间半空中火蛇乱窜,枪弹横飞。

  不过政府军此次来的不愧是素质过硬的精锐部队,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
很快稳住了阵脚。

  “A编队继续机降,C编队,D编队立刻火力掩护!B编队E编队警戒另一
侧,消灭他们!”邦佐对着无线电大吼,其实其它机群已经在这样做了,大约十
几架直升机上的机枪、机炮和火箭发射巢已经向叛军的阵地倾泻着火力,密集的
弹雨像鞭子一样在丛林里来回扫射,所过之处尽是一片火海,丛林被夷为平地,
树木被打碎倒塌,叛军冲锋的部队在这凶猛的火力面前人仰马翻。

  但丛林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还击的火力也相当顽强,空中依旧炮弹横飞,
机群始终无法安全机降。而地面的几个人在优势敌人的围攻下已经非死即伤。邦
佐大声呼叫支援,很快从远处飞来了几个黑点,其中一架MC130往叛军火力
密集的地方投掷了一枚BLU82雏菊切刀。

  巨大的爆炸令整个大气都在剧烈的震颤,直径几十米的蘑菇云翻滚着直冲云
霄,无数的树木碎片被气浪卷上半空,丛林被摧毁了,树木消失了,整片丛林被
清出一片有一个半足球场那么大面积的空地。

  “战隼一号和三号立刻追击,找到敌人的营地后即展开攻击。A编队扩大警
戒范围,各单位报告伤亡情况!”

  “B编队即可开始机降,A编队派一架飞机抢救伤员返回基地!”

  邦佐不愧是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在经历了一场突袭之后仍能有条不紊的指挥
战斗。不到十分钟全部士兵均已登陆,三名受伤的士兵被弄到了一架直升机上飞
了回去。

  此刻前面的山谷中已经传来隆隆爆炸声连连而且枪声大作,那两架茶隼已经
开始动手了。而空军的两架皇家狮鹫也对山谷里面进行了轰炸和扫射,远看去山
谷中已经是浓烟四起。

  “进攻!”在直升机群的火力掩护下,近三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丛林,
快速向山谷逼近。丛林里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前锋部队和叛军接上火了。

  恶战开始。

  我跟着一队伞兵也钻进了丛林,随着深入不断的遭到袭击。这里的地貌环境
和非洲卢旺达和塞拉利昂很像,身边林林总总、密密匝匝长着各种大的、小的、
高的、矮的奇树怪木、野藤苔草,有些树象一把巨伞撑入云天,有些树弯腰缩头
站立别的树下争一席位置,有些树干脆斜着生,从这头钻出,向那头伸去,挣扎
了十多米才找到一块露头的天地。还有乱四八糟叫不出名字的树藤,树上挂的,
地下爬的,空中悬的,大如莽蛇,小如蚯蚓,各显神通,寻找自己的空间。

  现在,这片宁静的丛林已经变成药烟弥漫的战场。

  现在我躲在一棵树后面,叛军的子弹好像飞蝗一样从我身边掠过,他们在离
我不到五十米远的另一片丛林里,这里路面被雨水冲得石头裸露,还有一道道深
沟,我们双方都行进苦难,于是隔着一条小溪在互相对射。伞兵们清一色使用的
是本国自产的仿G3的突击步枪,双方不时地用火箭筒向对方轰击,一道道的白
烟在空中交织,爆炸声不绝于耳,火光烟雾时不时腾空而起。

  从侧翼抄过去!我对另一棵树后的一名少尉打着手语。他点了一下头带着十
几个人借着丛林的掩护从旁边摸了过去,这边剩下的三十多人突然加强了火力,
两名机枪手也从后面敢了过来,两挺M60伞兵机枪喷吐着凶猛的火舌,将对面
的丛林打的木碎树折弹片横飞,完全笼罩在一片硝烟尘土之中。

  轰!轰!敌军的阵地响起几声爆炸声,几股浓烟冲天而起,侧翼迂回的分队
已经发起偷袭。天上的两架直升机也赶来助阵,20毫米机关炮向躲在树冠下的
叛军猛烈扫射,浓密的树冠树枝被炮弹切割得七零八落,各种碎片碎叶雨点般落
下。躲在下面的叛军们在炮弹炸起得泥土烟尘中纷纷倒地,剩下的掉头就跑。

  “追!进攻!”几十条人影快速穿出丛林的掩护,连蹦带跳的越过溪流,虎
扑羊群一样向溃败的敌人追去。G3自动步枪发射时特有的嗒嗒、嗒嗒声响成一
片,而叛军的AK步枪已经基本没了声息。

  在这幽暗的热带雨林里非常难走,我们保持着战术动作一边前进一边要注意
周围的动静,甚至还要看脚下。那些讨厌的树藤和寄生花纠缠成一团盘绕在树上
和地上,稍不留神就能绊你个大跟头。

  我们按照GPS定位指示的方向前进,在路过一片沼泽地的时候又遇到了一
股叛军士兵。这时整片丛林都已经打开了锅,这帮人大概是被打散了的叛军,慌
不择路的乱跑之后在这里遇到了我们。

  “打!打!”我大喊着首先开了枪,一连串的子弹将两个身影撂倒,接着又
是和刚才一样,伞兵们的优势密集火力立刻将对面的树林笼罩在一片火光硝烟之
中。我领着一对人迅速从侧面抄过去,只见大约二十几个人或趴或蹲得躲在林子
里,端着枪玩命的朝外面乱射。而对面泼洒过来的弹雨显然超过他们,不时地有
人被击倒。

  我一马当先的开了枪,随后密集的弹雨笼罩了他们,子弹打在人体上炸裂的
血肉和打在土地上炸飞得泥土碎藤胡乱渐在一起,不到一分钟这些叛军就被全部
击毙。

  大约二十分钟后,我所在的这一队终于突破了丛林中的敌军阻击,沿着一条
小溪快速向山谷冲去。其余的部队也是一边在扫荡残敌一边奋力前进,丛林中的
亚独士兵溃败的非常快,为了抢时间,部队的主官们下令不要俘虏,全速向目的
地冲击。

  “在那里!”一名军官突然指着前面大喊,我定睛一看,前面的地势豁然开
朗,这里好像是一个简易的营地,两边都是植被覆盖的山坡,大批的叛军士兵正
在狼狈的四散溃逃,跑得漫山遍野都是。伞兵们一边追赶一边开枪扫射,无情的
子弹将他们成片的扫倒。这些吓慌了神儿的叛军士兵们纷纷找掩护躲藏,开始凌
乱的反击。有的稳下心神作最后一搏,有的打了几枪之后继续逃跑。

  士气正盛的伞兵们立即开始猛攻,一个个好像下山的猛虎,好像不知道畏惧
为何物,用机枪和火箭筒疯狂的向叛军们发射。火球一个又一个的炸裂,火光浓
烟四起,每次爆炸都有浑身着火的人伴随着烧焦的残肢断臂飞上半空。叛军的掩
体被一个接一个的打掉,剩下的人彻底丧失了战斗勇气,转身往山谷深处逃去。

  直升机出现在头顶,上面的机枪又开始吼叫,在白天都能看待曳光弹和燃烧
弹拉出的清晰弹道,密集的弹雨在人群里扫荡,那些奔逃的人接二连三的被打的
血肉横飞。

  伞兵们迅速占领了山谷的谷口,遍地都是叛军士兵的尸体。

  其余的部队也都从林子里冒出来了,邦佐迅速指挥部队向纵深突击,那些逃
到两侧山坡上的叛军暂时不管他们。我紧跟着邦佐冲入山谷深处。

  看起来亚独组织是准备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再建一个秘密基地,没想到功
败垂成。此次突然袭击想来是摧毁了他们最后的退路,所以那些叛军士兵们的士
气才会崩溃的那么快。

  往里面跑了大概有一百多米,就在一侧山坡的半山腰上发射下来了密集的子
弹,大约三挺重机枪一起发射。冲在前面的两名士兵在弹雨中被打的肢体残裂,
剩下的人大喊着躲到了两边,接着上百只自动步枪一齐开火,密集的弹雨将那处
神庙入口打得千疮百孔。

  邦佐用望远镜看了看,兴奋得说:“就是那儿!那是利用天然的山洞修建的
神庙入口。”接着挥手示意,伞兵们的队形迂回开来,呈扇子面包围了神庙。

  那边的枪声好像也哑了,接着有个人偷偷摸摸探出头来,一声清脆的枪响,
他的脑袋开花,尸体倒了下去。这边的一名政府军狙击手拉动枪栓退出子弹壳。
接着是白旗摇动,一个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我举起望远镜一看差点跳起来,是我妻子!

  “去他妈的!?别开枪!那是我妻子!”我骂了一句立刻端着枪猫着腰快速
向那边跑去,邦佐上校在后面大喊:“小心狙击手,回来。快掩护他!”说完他
竟然也端着枪跳了出来,紧跟在我后面。

  那个山洞口比较隐蔽,原本被各种绿色的藤木灌木覆盖,但是在刚才的一阵
火力清扫之后几乎不剩什么植物了。露出了本来面目,洞口的岩石被人工切割成
长方形充作门框,上面雕刻有各种各样的花纹和图腾,很像帝国时代里玛雅文明
建筑的风格。

  妻子也看见了我,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将枪口放低,快速的跑上山坡。这时身后又响起激烈的枪声,跑到两侧山
坡上的叛军有些竟然又绕了回来,伞兵们立刻与他们打在一起,激烈的战斗又开
始了。此刻直升机的燃油大多已经到了临界点,它们必须返回补充燃料后才能回
来,虽然没有直升机的支援,但是这些散兵游勇并不能对我们构成实质性威胁,
顶多是骚扰而已。

  但是就是我回头看这一下妻子的身边突然冒出了一个带着奇怪面具的怪人,
他穿着好象古代宗教祭司的一样的黑色长袍,用枪顶住了妻子的头,迅速将她拉
进了山洞,我好像见过这身袍子。

  我跟着冲进了山洞。

  几名穿着黑衣的士兵跳了出来,但是我抢在他们前面开了枪,在黑暗的山洞
里G36的橘黄色六瓣火舌极其耀眼,一阵准确而密集的弹雨将他们的胸口打开
了花。

  邦佐上校紧跟在我的身后。

  在我们跑入山洞的深处时,里面的空间大了起来,这是个经过人工加工的山
洞,四周的岩壁上燃着火把,而黑袍人用枪顶着妻子的头一动不动的站在山洞中
央。

  而周围的情景让我们俩惊呆了,放眼望去,整个山洞里堆放的全都是黄灿灿
的金砖金块和金制器皿、雕像武器,琳琅满目,金光四射,用金山来形容简直毫
不为过。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我来到了好莱坞的片场,就算是好莱坞大片也没有
如此夸张的情节,这些可是真的黄金,实实在在的黄金,成千上万的黄金。

  难道这就是黄金国的遗迹?传说是真的?

  “看看吧,这就是传说中的黄金国最后的宝藏,谁拥有了它立刻就会变成世
界上最富有的人!”

  “放下武器!你已经完了!”我回过神来大喊。

  “完了,不见得吧!”我们身后的突然传来轰鸣声,一堵沉重的石墙呼的落
下,封死了出去的道路。“我在这里安放了遥控炸弹,而起爆器就在我的体内,
一旦我的心跳停止的话,这里就会被彻底炸毁。”

  “你想干什么?!你跑不了!”邦佐的枪口一刻没离开他。

  “我知道我跑不了,我的组织垮台了,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里来。但是你们
别得意的太早,我已经找到了传说中的神器,只要我使用那种力量,你和你的部
队全都得完蛋!”说着他一闪身露出了身后的一口黄金铸造的箱子。

  “就是那个?那是潘多拉的盒子吗?……如果那么厉害的话,你倒是早点使
用啊。”

  “那箱子里是藏着什么妖怪?如果你打开的话连你自己也都会完蛋吧,所以
你不敢用。即使是你找到了这个箱子,但是你再没有找到控制这种力量的方法之
前你是不敢用的。好了,一切都结束了,你的野心已经垮台了。”

  我和邦佐一左一右逼了过去。

  “你们说得不完全对,我知道使用它的方法。”黑袍面具人用枪顶着妻子,
逼着她去掀箱子盖。

  “你想干什么!?”邦佐紧张的瞄准了她,我急了,一把按住他的枪口。

  “你要干什么!?”

  “不能让她打开箱子!”

  “你闭嘴!我不会让你杀了她的!你们的内战与我无关,我来这里只是为了
她。”说完我举枪瞄准了黑袍客。

  枪响了,我倒在了地上,邦佐上校向我开了枪。

  “我不能让你妨碍我……”

  在我们争执的时候,妻子缓慢的打开了箱子盖。

  邦佐把视线转移到了妻子身上,接着他睁大了眼睛。

  一股黑雾从箱子里溢了出来,缓缓的流到了妻子的身上,逐渐的与妻子的身
体结合在一起。妻子的脸开始变得扭曲狰狞,好像化作了魔界的美艳女妖一样,
身体渐渐的漂浮到了空中。

  “没想到吧,凡是打开箱子的人都会被箱子内的恶灵同化,而关上箱子的人
也将被带到另一个世界去。原本需要的是特定的时间出生的处女才能打开箱子。
很巧吧,这个中国女人恰好就是。她已经被我洗脑了,很可惜她不是处女了,虽
然效果会差一点,但是足够杀死你们了。”

  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妻子的身体化作了黑雾,在空中来回的飞翔穿梭。

  邦佐的枪响了,一梭子子弹打在妻子身上,只是毫发无伤的穿过而已。妻子
的身体留下了一串串波纹,从空中怪啸着俯冲向邦佐上校,从他的身体内穿过。

  邦佐上校跪倒在地上,他的眼睛里毫无生气,化作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看到了吗,这就是恶灵的威力。哈哈哈哈……”黑袍在一边狂笑着,但是
我却没工夫搭理他。我捂着背上的伤口,倒在地上。呆呆得看着漂浮在我对面的
妻子,她的眼睛化作了诡异的红色,脸苍白的就像一张白纸。

  “杀了他!我是你的主人,我命令你杀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我痛苦的喘息着。

  妻子并没有行动,她的魔灵之体好像在渐渐的减退,脸色逐渐变化成原来的
模样。

  “……对不起……”我的脑际传来这样的话。

  “什么对不起,我千辛万苦的跑来这里可不是要听你说这种话的!你为什么
要这样做?”

  “……对不起……”

  “你就想这样把我抛下了吗?”

  “……我已经不配再当你的妻子了……”黑袍在那边好像看出了什么,大声
命令着妻子。他的洗脑效果已经消失了,在翻滚的黑雾中妻子的脸完全变成了我
熟悉的模样。

  “我背叛了你……我不配再爱你了……”

  “不……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还爱你!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

  “……谢谢你,能够得到你的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你要干什么!?”

  “我的意识快要被这东西吞噬了,她不是我们这个星球的生物,如果让它形
成完全的形态,那就是整个地球生态系统的灾难。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了……”

  妻子的魔灵快速飞回了箱子旁边,黑袍惊恐的大喊:“你要干什么!?”

  黄金箱盖被关上了。

  “……如果有来生,我还是愿意做你的妻子……”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山谷中,数百名空降兵们经历了有生以来最恐怖的经验,从神庙的山洞口开
始,整座山梁在剧烈的地震中塌陷,就好像山腹里是空的,完全只有外面一层壳
一样。丛林树木被翻滚的大地的裂口吞没入地下,庞大的黑雾从各个裂口处冒出
来,翻滚咆哮着,好像有生命似的,将土壤岩石树木搅碎消化,似乎大地变成了
开了锅的沸水。

  在所有的震动平息下来之后,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座山谷的一侧在
不到五分钟内变成了平地,树木岩石全都不见了,在漫天的烟雾散尽之后,他们
看到了地面上的三个人。

  那是一息尚存的我,还有邦佐和黑袍的尸体……

     ***    ***    ***    ***

  “好些了吗?”玛格丽特坐在我的床边,她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
佐上校已经死亡,她成了安全部门实际上的负责人,她接管实权只是时间问题。

  距离那次突袭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我是在医院渡过的。

  我开始几乎丧失了生存的意志,我从没有如此痛苦过。妻子已经永远的离开
了我,但是我的心好像也随她一起走了,留在这里的只是我的躯壳,我的心已经
空了。

  政府军基本上已经控制了整个亚奇拉省的局势,大股的叛军势力已经被全部
肃清,部分大城市已经解除了戒严恢复了日常生产生活,但是仍有部分山区和乡
村有叛军游击队活动,但是对大局已经无法起到什么作用。

  “对你妻子的事情,我真的非常遗憾……”玛格丽特轻声地说道。

  我长叹了一声,望向窗户外面。

  “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消沉下去,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值得你去珍惜去守
护的人……”

  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我觉得这次我真的被打垮了。

  “杨芳将在下个月启程飞往这里,她是作为我们和中国医学交流的学者来我
国工作的。”

  杨芳……

  我诧异的看着玛格丽特,她也看着我。

  “你的生命现在不仅仅属于你自己了,它背负着很多人的期望。你已经失去
了一份爱情,难道还想再失去另一份吗?我见过杨芳,她对你现在的状况非常担
心。”

  “你并不是孤身一人,有很多人都在担心你……请你为他们想想。”

  或许是错觉,我的心……好像悸动了一下。

  “我会经常来看看你的,我相信你不会被痛苦打倒的,我相信你能凭自己的
力量坚持过来。”玛格丽特轻轻的站起来,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再次看着窗外的天空。

  天空是灰色的云层覆盖,也许待会儿又有雨了。

  但是在乌云遮不到的地方,天依旧很蓝。

  我好像感受到了那种蓝。

  “战斗怎么样了?”我突然开口,低沉沙哑的声音好像老人。

  “叛军已经完了,战争结束了。”玛格丽特惊诧得看着我。这是我首次主动
开口说话。

  “也许还没有结束……”

  “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

  “亚独的首领还活着,死掉的并不是真正的首领。”

  “你说什么?那真正的首领是谁?”

  “你去问公主吧,我想她也知道这个答案……”

  三天后的晚上,皇宫内召开了盛大的晚宴以庆祝剿匪战争的胜利。首相刚刚
在电视上发表了讲话宣布政府军在亚拉省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已经结束,此后将逐
步撤出部队回到原驻地。警察和安全部队的成员将接替军队的任务维持当地的治
安以及清剿残匪的任务。

  晚宴上,国王陛下和以阿方索亲王为代表的皇族成员悉数出席,参战有功的
军方将领和各国的使节都参加。由首相致辞向国王敬酒。

  同时还举行了授勋仪式,我和蝴蝶以及玛格丽特还有鹰眼四人作为特邀嘉宾
出席晚宴,公主殿下亲自为我们授予荣誉十字勋章,并当场授予我B国荣誉公民
的身份。

  在晚宴过后,皇宫内部的会议室内,只有我和玛格丽特,公主以及阿方索亲
王。国王不胜酒力已经回寝宫安寝去了,而亲王则是被点名留下的,会议是周围
布满了皇家警卫部队的成员。

  “殿下,请允许我向您祝贺,此次战争的胜利。”阿方索亲王笑容可掬,举
起酒杯向公主致意。他被告知亚奇拉的某处地点埋藏有大量的黄金,王室准备秘
密组织力量发掘,这就是这次会议讨论的内容。

  “谢谢王叔,您在这场战争中发挥的作用是在不可低估。”公主同样笑容可
掬。

  “为王国效劳是我的职责。公主想要发掘黄金国的遗址?”

  “是的,如果真的能够找到那批黄金,对我国的经济一定能产生正面的促进
效果。”

  “您有具体的计划了吗?”

  “已经有了!……我将任命周旭少校作为此次行动的负责人,因为他去过那
里。”

  “哦,我知道,少校先生在哪里击毙了叛军的头目对吗,我在授勋仪式上见
过你。因为你的能力这场战争才能结束的如此之快。”

  “亲王殿下,您说得不太准确。”

  “哦,此话怎讲?”

  “战争并没有结束,叛军的首脑仍然逍遥法外,不斩草除根总有一天是要死
灰复燃的。不消灭他,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

  “我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叛军的头目不是死了吗?”

  “那只是个替身,真正的头目另有其人?”

  “那么你说是谁呢?”

  “我很好奇,您是从哪里听说的黄金国这个名词的呢?”

  “这……这不是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只是说知道有某些地方埋藏有大量的黄金,并没有提过黄金国这
个字眼。对于这个秘密知道的人非常少,只有叛军的高层首脑才知道,而我们这
边就只有公主,已经死去的邦佐上校和我知道。您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黄金国是
什么意思?”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亲王的脸色有些变了。

  “我在黄金山谷中见过那名叛军首领所穿的黑色衣袍,而且您也穿过……”

  “你胡说!简直莫名其妙!公主殿下,请问把我叫到这儿来是什么意思?”
亲王气愤地站了起来。

  “王叔,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都知道了,你应该知道我们皇
家血脉所拥有的力量。”

  亲王站在那儿,好像一尊雕像。

  “你其实见过我妻子对吗,我曾经梦到过我妻子的记忆,我在她的记忆里见
过你,当时的你穿着和那首领一模一样的祭祀黑袍。”

  “什么?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很凑巧我也拥有一种类似心灵感应的力量,只是我曾经头部受过伤,失忆
过,这种力量也就随之开始沉睡。后来通过某次事件又苏醒了,我曾经接触到过
我妻子的意识记忆。只是当时我的记忆比较混乱,这是把这当作一个怪梦。现在
回想起来,那应该不是我的记忆,而是我接触到的我妻子的记忆。”

  “公主也曾经探查过我的内心,我相信她也清楚了。”

  “我的妻子被叛军组织控制,但是她毕竟是他们单位的工作人员,他们单位
的外事纪律非常严格,她是不可能离开亚奇拉跑到首都内格罗的,同时她也根本
没机会见到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当时您在亚奇拉省。”

  “您一个亲王殿下到这种叛乱分子活动猖獗的地方来干什么?”

  “为什么没有您的出行纪录?”

  “您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

  “那些车臣的雇佣兵其实没有全部死亡,我们抓了一个活口,他已经供认有
人给他们提供了非常详细的情报让他们来绑架公主,公主的行踪一项只有皇族成
员知道。”

  “公主一旦出事,作为亲王殿下的您就有机会问鼎王座了吧。”

  “最重要的是,化为了魔灵的我的妻子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别说了!”亲王的脸开始扭曲。

  “是的,没错,我就是亚独背后真正的老板,一直是我秘密的资助他们,控
制他们。”

  “王叔,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哼哼,你这个小丫头懂什么,我的母亲,上一任国王的王妃其实就是亚奇
拉人,我身上流着亚奇拉族的血。我要控制这个国家。”

  “难道您现在的荣华富贵还不能满足你吗?”

  “哼!你知道什么,我要得是重振皇族权威,而不是任由那些政党、政客来
操纵这个国家,我们皇族从古代就统治着这片土地,现在却成了那些政客们的傀
儡,而你和你的父亲却不思进取,一味的满足于现状。你们不配当这个国王!”

  “那么你呢?你挑起叛乱,流的难道不是我们人民的血吗?!”公主脸色铁
青。

  “只有趁乱我才能趁机得势,自古以来胜者为王,只要我胜利了历史就由我
来写!”亲王挥舞着手臂,几近疯狂。

  “可惜你失败了……”

  “对,我是失败了,我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其实我知道你的存在之后我
就已经有这种预感了,没想到事情还是坏在你的手里。”

  亲王狠狠地看着我,将手指上的一个戒指打开,从里面倒出一片白色药片。

  “我不会活着接受审判的……”他吞下了毒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第二天,B国皇室沉痛宣布,阿方索亲王死于心脏病突发,举国哀悼。随后
王室为亲王举行了盛大的葬礼,一个月后老国王宣布退位,安妮公主成为了新一
任女皇。

     ***    ***    ***    ***

  我站在机场外面,听着天上的波音747带着巨大的轰鸣飞过头顶。

  这是从中国来的飞机。

  从机场里出来的人群中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我微笑着向她招了招手。

  “你来了……”

  “嗯……”

  “这次要待多长时间?”

  “你呢?”

  “我可能不会回去了……”

  “是吗……”

  “你想留下来吗?”

  “为什么……”

  “为了我……”

  “你以前可不会说这种话……”

  “我原本是个没有信仰的雇佣兵,但现在我觉得找到自己的信仰了。不,或
许以前就找到了,但是我没有守住它。我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我已经失去了
太多珍贵的东西,你是我最后的……”

  “那么这次你会守住你最后的信仰吗?”

  “一定会的!”

  “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

  “什么?”

  “对于世界来说,你只是一名士兵。但是对于我来说,你是整个世界……”

  灰暗的云层笼罩着天空,但黎明的第一缕曙光仍顽强的透过阻挡洒下大地,
温热的唇覆盖在了我的嘴上,我们两人的眼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

  车子发动,顺着大道向远处驶去。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也许作为士兵的宿命,将来有更多的战斗在等着我。

  但我会好好活下去……

  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