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德的快感　下

　　静静的看着不断涌出的液体，我的视线再一次被红色所覆盖！两个身影逐渐
的清晰起来！哦！是爸爸和妈妈，当年他们的死也像现在一样，让我的世界变成
了红色，从此带给我红色的恐惧！而现在，纯粹的红色却却化解了当初的恐惧，
带给我幸福的向往！渐渐的好象有点淡淡的睡意袭来，隐约听见一个声音告诉我：
累了，就睡吧！是啊，我累了，好累！我想睡了！只是！在眼前这片纯粹的红色
中两道小小的身影渐渐的出现，吸引了我的注意，让我只好有暂时的搁下睡意，
仔细的观察起来！

　　「恩，痛，痛」小男孩没形象的一边捂住膝盖上的伤口一边嚎啕大哭！「不
痛，不痛！小勤给哥哥吹吹，不痛，不痛！」另一个小男孩认真的对着伤口努力
的吹着，拼命想缓解男孩的痛苦！仿佛那轻轻吹来的风真的带有某种魔力，神奇
的止住了男孩的哭声「恩！小勤最好了，以后都要对哥哥这么好啊！」「恩！我
们拉勾！小勤会一直对哥哥好的！」两只小小的右手约定般的勾在一起！

　　是小时侯的我和小勤！曾经许下的早已遗忘的誓言竟然在这一刻想起，带来
的不过是莫大的讽刺和戏谑！小勤，你还记得吗？你说过的「我会一直对哥哥好
的！」

　　「哥，他们都不要我们了！就让我们自己爱自己吧！来吧，一起快乐吧！我
会带你去天堂的！」两条交缠的身影，共同进行着远古的律动！擦出性爱的火花。

　　第一次赤裸的交缠，第一次背德的开始！带着泪水，带着羞愧却更是带着难
以拒绝的快感在小勤的身下辗转承欢！也就是从那时，我知道了我爱小勤！也是
从那时我开始了一条无归的路，注定了今天的一切！

　　血，艳红的血渐渐由喷薄转为平缓，我清楚的知道，生命即将走向结束，只
是这一刻，沉浮在我的脑海中的却依然还是那个刻在骨里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爱我？为什么不愿意对我好一点？一点，只要一点！

　　勤，我真的爱你！爱你啊！如果，我再也不能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不会偶
尔的记起我？勤，是不是，背德的爱是不允许存在的！所以爱上你，注定我的毁
灭？

　　那么，来生，来生！小勤可不可以爱我？！

　　血似乎就要流完，所以缺水的身体我无法再有多余的眼泪！终于要断了，和
小勤骨血相连的血，终于要全部消散了！从此，我们再无任何纠缠，终于一切都
要结束！小勤，你终于自由了！没有我的纠缠，你终于要自由了！

　　幸福，我终于看见了！放下了对小勤今生的牵挂，我把所有的爱预约在来世！

　　希望来生，我不会再苦！希望来生，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爱！希望来生，我可
以听见小勤说的「我爱你」真正对我说的！

　　终于可以睡了，好累，好累！幸福的光芒中，我可以补回我三年来从来没有
安稳的睡过的觉！「恩，谁的声音在叫我，不管，我要睡了，晚安」终于，我安
心的，幸福的闭上了我的双眼！

　　「霖，你睡了吗？我帮你上些药。霖，怎么不说话？我进来了啊！」得不到
应有的回应，一丝不祥的阴影掠过心尖，迅速的打开门，却被印入眼中的一切惊
的失魂！

　　原本白色的被单早已被鲜红的血所同化！唯一苍白的就只剩下那具失血之后
的躯体，静静的合上原本美丽，灵动的眼睛！「不，霖，不可以」伴随撕心裂肺
的惨叫，卫晨一个箭步冲向床边，手中的药箱随之掉落！拼命的摇晃有些发凉的
身体，卫晨拒绝相信看见的一切「不，霖，你不可以啊！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
给我一个机会！为什么，难道你的世界就真的只为他存在吗？霖，醒来啊」紧紧
的搂住季霖的身体，丝毫不在乎血渲染了自己的身体！泪水无止的倾泻！

　　忽然，紧紧相贴的胸膛，似乎感觉到一下虚弱的震动！卫晨极其敏感的察觉
到了，伸手，终于感觉到了季霖虽然极其微弱却还真实存在的呼吸，意外的惊喜
也唤回卫晨散乱的思绪！「天那，我在做什么？我在帮霖自杀啊！」倏然放下怀
中的身体，卫晨连忙奔向地上被遗忘的药箱！「我是医生，我一定能救你的！」

　　拿起药箱，卫晨迅速的回到床边，拿出止血带，紧紧的放置在伤口上，紧紧
压制住血管，阻碍血的继续涌出！迅速用手指压住季霖轴关节处的动脉，卫晨抱
起那个安静的像睡着一般的身体，冲向屋外，驾着车绝尘而去！

　　纯白，没有任何杂质的纯白色房间里，白色的床上睡着一个苍白的人！静静
的合着双眼，若不是床头挂着的输液瓶中的液体正在一滴一滴的注入他的身体，
提醒他还有生命！真的以为他不过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布偶！

　　「教授，霖，怎么样啊？」房间外卫晨焦急的询问自己的导师！

　　「唉！那孩子，是真的不想活了，那么深的伤口，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绝望
成这样？」有点心疼的看着静静的躺在床上的自己的学生，老教授一阵唏嘘「不
过，幸好你及时给他止了血，救命是没什么问题了，只是具体的情况要进一步检
查，你也是医生，知道其实失血过多伤的最严重的是身体的其他器官！」

　　「教授，我知道了！现在能保住他的命是我最大的希望，麻烦教授帮我先照
顾他，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卫晨听说季霖生命暂时无忧，略微放下心中的沉重！

　　是的，有些事情是要解决！季勤，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赶快去办事吧，对了，顺便通知小霖的家人！」教授仔细的叮嘱。

　　「我知道了，」卫晨转身离去「不过，他没有任何亲人，所以教授有事情就
找我吧！」

　　开着车，胸中燃烧的怒火疯狂的驱使卫晨以最大的马力冲向季霖的家，对季

　　霖强烈的爱意和难耐的心疼以及差点就失去的恐惧让卫晨深深的恨起那个一切痛

　　苦开始的源头！

　　倘大的客厅，季勤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面对满室的寂静，第一次感觉到空虚！

　　地上，沙发上散落的痕迹，提醒着自己下午做过的一切，再也不见的熟悉身
影好象撩拨起内心一种叫失落，思念的东西！而自己坐在这里，是为什么呢？

　　「嗒，嗒」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让坐在沙发上的季勤不由的激动，会是他回
来吗？期待的情绪在升腾，只是季勤还是努力的让脸上平静无波，因为自己都不
知道该怎么样的面对！小霖最后不同以往的表现让自己不得不认清一些一直忽略
的情绪！

　　「砰，砰，砰」激烈的敲门声，让小勤有些意外，他连钥匙都没带吗？连忙
站起去开门「怎么了，舍…」一边开门，嘲笑的话还是忍不住的说出，借机掩饰
关心的情绪！可是，话还没说完，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就被迎面飞来的拳头硬生
生的打断了！

　　巨大的冲力，让小勤忍不住的往后退去，稳住身形，伸手拭掉嘴角渗出的血
迹，抬头冷冷的看向面前这个不在意料中意外出现的男人，一股酸酸的感觉在心
里窜起「怎么，我的宝贝哥哥找你诉苦去了？他啊，还真是不老实啊，明明那么
乐在其中，转身就又觉得自己委屈了？」很不爽的看见这个人，嘲讽的话自然不
受控制的冲出！

　　虽然从霖的身上不难看出他究竟遇见什么，可是现场的直白还是令人触目惊
心！不受控制的，有力的拳再次吻上眼前这个凶手的脸「季勤，你还是不是人！

　　你知道他是谁吗？是你哥啊！你凭什么那么糟蹋他？那么伤他？「语言无法
宣泄心中的激愤，只能让拳头像雨点一样的落在这个该死的人的身上！

　　「你疯了，是不是？」小勤灵敏的闪身，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个情绪激动的有
些疯狂的男人！他就真的那么在乎季霖吗？心情很是因为这个认知极其的不爽！

　　「疯！是啊，我到宁愿我是疯了，这样就可以一刀解决你这个凶手」卫晨继
续毫不留情的攻击，完全不在意小勤的闪躲！

　　「凶手？你神经啊！我对付谁了」有点莫名其妙卫晨摸不到头脑的话，小勤
开口询问！

　　「你对付谁了？你自己想想这个世界你伤的最深的是谁？你不是凶手？那谁
是？小霖自杀了！」提起小霖，不可遏止的怒气化成更为凌厉的攻势，向小勤冲
去！

　　「你，你说什么？我哥怎么了，你说啊！」忽如其来的消息像铁锤一般狠狠
的敲在小勤的心上，巨大的痛混乱了思绪，对于晨的攻势也忘记了闪躲！

　　拳头终于不落空的击中目标，陷入巨大疯狂的晨不顾一切的打着，被怔住的
小勤也一动不动的挨着！不知过了多久，晨终于疲倦的收回已经发痛的手，冷冷
的看着脸上已经惨不忍睹的季勤。

　　「说啊，你刚才说我哥怎么了？」季勤不死心的继续询问，迟迟不肯相信听
见的一切！

　　「怎么现在知道着急了，那为什么还要那么对他！让他绝望！你知道吗？当
他伤痕累累的出现在我面前，却告诉我他不是被强暴！他是自愿的！季勤，你知
道吗？他多爱你！我从小和他在一起，从懂得情爱之时就只让他一个人在我心里
安家，我一直仔细的呵护他，想等他愿意给机会让我照顾他一生！当那天，你意
外的出现，你们之间暗藏的情绪，让我知道也许自己晚了！我只希望他开心，可
是，你呢？你怎么对他？他爱你啊，如果你不屑，那么不要糟蹋他！三年了，他
背负多少，你知道吗？为什么，为什么一点点生的希望都不给他！为什么要让他
绝望到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是个医生，他最知道生命的可贵，却还是要亲手
结束它，你能想象他伤到什么程度吗？」一连串的说出心中的不满，卫晨颓然的
跌坐在地上，爱的人不爱自己是谁都难承受的痛！

　　爱！哥哥爱自己！卫晨的话狠狠的撕破了蒙在自己心上的障碍，第一次，知
道了霖对自己的感情，季勤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内心的那一点点喜悦是无法忽视
的！自己是开心的吧！虽然意外，可是并不拒绝，甚至还有点期待吧！只是，兴
奋的情绪还来不及积聚，那句「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又让小勤陷入莫大的恐惧，
带着害怕知道自己不想要的答案的不安，小勤有些颤抖的开口询问「那，那现在，
他，好吗？」

　　抬头看了看不安的小勤，一股深深的痛不由的升起，从地上站起，晨第一次
冷静的开口「不能爱他！就不要让他再死一次！他用生命换取解脱，你若还有一
点点的感情，请成全他！」转身，晨向门口走去，离开的背影那么的沉重！

　　「他在哪？我要见他」小勤冲着离去的背影大声的叫着。

　　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见？我也想他见到我！可是……」留下不清不楚的话，
晨不负责的离去，徒留季勤一个人呆楞在原地！

　　霖现在到底怎么样呢？卫晨离去时沉重的背影让小勤的心不由变的更加沉重，
对季霖的担心狠狠的折磨着季勤的心，无暇顾及此时的情绪因何而来，见他！是
唯一的信念！

　　冲出房间，直奔车库，驾起自考过驾照后就再也没开过的车，季勤一心想追
上离去的卫晨，奈何黑暗中怎么也寻不到他的踪迹！「哥，你到底在哪里呢？」

　　驾着车，漫无目的的转着，从来都是冷静镇定的季勤第一次感到慌乱！

　　医院，一定在医院！就是把全市的医院找遍，我也要找到你！

　　「护士，请问你们刚才这里有没有接诊一个叫季霖的急救病人？」慌乱的语
气透出的关心让护士也忍不住的想为他排忧解难，仔细的核对了手中的记录，却
还只能抱歉的摇头！

　　「哦，谢谢」急忙的冲进夜色，季勤不停歇的奔向下一个目标！

　　相同的一幕在不同的医院上演，心中的失落越来越重「哥，你究竟在哪里呢？」

　　医大附院！绝望中，一点亮光照亮季勤的心！对啊，哥实习的医院，我怎么
忘了那里？加足马力，狂奔向附院！哥，等我啊！

　　「护士，请问你们刚才这里有没有接诊一个叫季霖的急救病人？」带着期望
小勤再次问出令自己失望过无数次的问题。

　　没有翻阅记录，护士抬头，疑惑的说「你是季霖什么人？」护士的询问给了
小勤希望，急急的开口「我是他弟弟！」

　　「哦，２楼转左，１病室！你怎么现在才来？都不知道你们这些做家人的怎
么搞的？」来不及听完护士的抱怨，小勤已经冲上楼去！

　　果然，一上楼就看见了卫晨的背影，斜靠在窗口，深情的望着里面那个即使
没看见也知道是谁的人！心，有点刺刺的不舒服！放慢了脚步，带着不安的情绪，
季勤忽然有些害怕面对房间里的那个人！

　　「你来了？」没有抬头，晨不转移视线的对走进的小勤开口，笑笑「也许，
现在，霖才是幸福的！」

　　顺着晨的视线，季勤终于看见了一直在担心的那个人！纯白的一切衬的那个
人的生命更加的脆弱，从来没发现过的心疼缓缓的浮现，那人紧闭的双眼中再也
看不见任何对自己的牵挂和留念！平静的睡容好象真的在诉说着幸福！一种失落
慢慢的侵袭而来，原来在霖的眼中看不见自己，是这般的痛苦！终于，第一次季
勤发现了这个秘密，只是，还来得及吗？以后，还能在他的眼中看见自己吗？

　　就这样，两个出色的男人带着各自不同的心情静静的守侯房间里那个苍白脆
弱的生命！任时间一点点的流走！

　　「妈咪，爹地，我好想你们啊！你们是来接我的吗？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呢？」

　　朦胧中看见已经多年未见的双亲，有种重逢的喜悦，只是，为何父母的表情
是那么的悲伤？

　　「孩子，回去吧，看看你身边的人，他们更需要你！」有点虚空的声音透着
淡淡的悲凉与不舍！

　　顺着父母的指引，我迷茫的看下去，这个世界还有需要我的人吗？视线触及
之处，是纯白的一切，纯白的人静静的躺在纯白的病床上，身边守侯的是两个看
上去疲倦至极却仍在顽强抵抗困倦的男人！

　　顿时，一种熟悉的感觉侵袭而来，因为两个男人其中有一个是我刻在心上的
面孔！好象有点脱节的思想顿时全部回来，我终于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我解
脱了吗？终于解脱了吗？那为何却还看见他以我从来没见过的神情凝视病床上的
我！恩？病床上的我？！那现在的我又是谁，在什么地方？有点迷茫的望向远方
的父母，企图找到答案！

　　「孩子，回去吧，我们爱你！」双亲的声音越来越悲伤，为什么呢？

　　再次低头看看那个熟悉的人，所有的往事不由的在脑海中自主的上映！「不，
爹地，妈咪，我不想回去，带我走好吗？」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幸福，我决不要放
手！

　　笼在眼前的光，淡了，更淡了！「孩子，救的了你的只有自己，记住幸福是
自己给的！」低沉的声音随着父母身影的离去，淡淡几乎是飘进我的耳中！

　　「不，不可以！你们不能再丢下我啊！」急于追寻父母远去的身影，却可悲
的发现，身体在不受控制的向下，「不，不，我不想回去」

　　「教授，已经三天了，为什么霖还是在昏迷呢？」逮住查房的导师，卫晨迫
不及待的问出心中的疑惑！按理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的霖早应该醒过来啊，可
为什么，就是一直在昏迷呢？

　　同样想知道答案的还有另一个人同样焦急的男人！一看见教授进来，季勤立
刻放开两天来一直不肯放开的小霖的手，凑去教授身边，急于听见教授的解释！

　　虽然不知道这个前天出现的男孩和季霖是什么关系，可是从他深情的眼神，
不难想象，小霖在他心中恐怕占着极重要的，恩！类似于爱人的位置吧！只是！

　　天那！为什么？为什么爱过就再也不能后悔，再也无法遗忘？为什么明明已
经决断，却还是抹不去他的留下的一切！难道，真的要到生命的终结，才能放下
一切吗？对！生命终结！是的，只要生命终结了，那份我根本放不下的爱才能被
强制的终结吧！那时，我才能解脱，才能幸福吧！

　　伸手拧开床头灯，我用眼光仔细的搜寻屋内的一切，寻找可以帮我解脱的物
品！终于，视线停在床头柜上晨的手术刀具盒上！原来，幸福离我这么近，触手
可及！

　　视线停驻在四方的小盒上，我知道盒子里装着令我幸福的工具！伸手，捧起
触手可及的幸福，我像是呵护易碎的水晶一般，小心翼翼的捧着，生怕一不小心
会弄丢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幸福！

　　有点颤抖的打开盒子，取出一把大小合适的手术刀！终于明白，真的！原来
事情都是早已注定的！一直奇怪，有点迷糊，不干脆，最重要还是有点怕血的的
自己怎么会糊里糊涂的就混进了医学院？此时，在面对规格各异，功能不同的一
组刀具，我却可以轻易的选择出最适合的一把之时，终于有了答案！当初学医就
是为了今天可以轻易的选择不令自己痛苦的死亡吧！

　　薄薄的刀身反射出冰冷的银色的光，好象在炫耀自己的锋利！我笑了，看着
手中轻轻的刀，我笑了！没想到，实习那么久，一直因为怕血不愿意动刀的我终
于可以拿刀了，虽然动手的对象是自己，我也一定要做好我的第一次手术！

　　再一次，感谢当初选择了学医！刀无声的，迅速的，狠狠的划过我选择好的，
位置绝对准确无误的动脉！幸福的光在前方向我招手！

　　不象是撕裂般的参差不齐，薄若蝉翼的刀划过皮肤，带来的伤口平整无缝，
若不是微微渗出的血珠，我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失败！动脉流动的血蕴藏着喷涌
的力量，终于撑开了虽被割裂却依然还想粘合的伤口！血珠变成血滴，从渗出到
滴落，渐渐的变成血流，叫嚣的从裂口喷薄而出！

　　两个男生？对了，还有夹在中间的小晨！唉！老了，老了！现在的年轻人，
想不明白了！教授有点无奈的摇着头！

　　看见老教授不住的摇头，可真是摇碎了两个男人的心！有点带着微微的颤抖，
季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常「教授，你直说吧！我哥究竟怎么样？」

　　什么？这个男孩是小勤的弟弟！那，岂不是更加，更加？陷于自己的心思的
教授得知了小勤的身份，原本就摇个不停的头，摇的更厉害了！唉！现在的孩子
啊，真是，真是…，唉，我看我是真的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唉！

　　看见老教授的头在听完小勤的问话后摇的更加厉害！两个男人简直如临地狱，
绝望到冰点！这一次，卫晨干脆直接抓上教授的肩膀「教授，到底怎么样？不要
光摇头啊！说啊，为什么，我没有看出小霖他有生命危险啊？到底怎么样啊？」

　　「恩？」被卫晨抓的终于回神的老教授，有点不解的望着眼前这两个如丧妣
考般伤心绝望的男人「你们怎么了？什么表情啊？小霖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望着问的有点莫名其妙的教授，卫晨和季勤不约而同的开口「是你
一直在摇头啊！小霖他到底怎么样？」

　　「啊？」明白两个人原来是对自己的动作有所误会，教授不好意思的立刻转
移话题：「晨，你学医，应该知道身体严重失血其实是对身体器官损害最大！我
今天来告诉你们的就是，根据目前出来的检查报告来看，小霖的器官没有什么严
重的损伤！至于，为什么还没醒来，根据我的经验，一是有可能是患者的心理原
因，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晨，你应该知道！要等脑部ＣＴ出来！有你在这里，我
就不多管了，我再回去研究一下」唉！看着面前这两个担忧的男人和床上那个静
静的睡着的男人，老教授又是不由的一边摇头一边离去！

　　无暇顾及老教授今天有点失常的表现，季勤冲着卫晨急急的开口「还有一种
可能是什么？你说啊！我哥为什么会醒不来呢？」

　　原本打定主意不理会这个造成一切痛苦的根源，只是他令人无法忽视的悲伤
和着急，还是让卫晨缓缓的开口：「第一种可能，你也听见了，是小霖自己不愿
意醒来，至于原因？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第二种可能，我也不想！血液是氧气
的运送体，所以身体严重缺血会直接导致各器官因缺氧而受损！你知道吗？霖失
血基本上已经是人体失血的底线，还能活着已经要感谢上帝了！其他器官都没有
大碍，那么昏迷不醒很可能就是由于脑部缺氧受损造成的！也就说，必须等检查
结果出来！若真是脑部受损，那就有可能一直昏迷，也有可能即使醒来也会丧失
部分的脑功能——通常是记忆！」

　　「你的意思是说，霖有可能就这样躺着永远不会醒来或者根本就忘了一切吗？

　　不，我不相信！「不，不会，难道真的再也不能从那个人眼中看见自己？难
道再也听不见那人对自己眷恋的呼唤？难道再也感受不到那人对自己的爱？爱？！

　　是啊！自己其实一直都在享受他给的一切，却又狠狠糟践他的付出！失去的
痛苦和对曾经的懊悔，让小勤一时无法面对自己！「为什么，为什么」难道真的
要失去才知道应该珍惜？

　　看见终于尝到痛苦滋味的小勤，一丝快感升起，但随即而来的却是更深的落
寞：这场感情的纠缠中，自己注定是个旁观者吧！「为什么？你如果愿意早问自
己为什么，一切就不会这样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真的是小霖根本拒绝醒来！」

　　有些得意的看见小勤闻言而变的神色，卫晨有种报复的快感！哼！一切的苦
都是你造成的，不从你身上补回来，真是对不起小霖！

　　果然，原本还因为痛苦和懊悔而激动的情绪在听见卫晨直接的表达后，立刻
转成深深的落寞！其实，不是不明白！只是，这是这是自己最拒绝接受的答案！

　　不再言语，季勤慢慢的走回季霖的床边，无言的坐下，重新抓回那苍白的有
些微凉的手，满腔的懊悔，痛苦和一些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第一次化做无声的
泪，一滴一滴的洒落在睡的极其安稳的人身上！

　　「咦？怎么会有雨呢？还是热的！」恍惚中，睁不开也不想睁开沉重的双眼！

　　我只能凭身体直接的感觉去认知外界发生的一切！身体机能的恢复告诉我，
我最终还是没有逃脱！

　　是谁？这么温柔的拉着我的手，轻贴在他的？哦！是胸口！为什么？此处震
动的频率如此的熟悉，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曾经眷恋的那个胸膛！也是这样的跳
动！只是，从来都不是为我！

　　「哥，你真的是因为不愿意再看见我吗？对不起，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道
歉就可以的！只是，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我不是不知道对你的伤
害，我不是不知道你的痛苦，只是，只是，有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
样！占有你，我不是不知道你在享受的同时也痛苦着，只是，我真的，我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诱你沉沦却又践踏你的自尊！哥，卫晨说你爱我，是吗？

　　那你愿意醒来吗？我虽然还是不清楚自己的心，可是，哥，我真的想你醒来，
求你，求你了，哥！我真的后悔了，求你！哥！醒来好吗？我保证，我真的保证
再也不伤害你，好吗？求你，哥，求你打我，骂我，就是不要这样，睡着不理我
啊！

　　求你，求……「到最后，后悔哀求的语句终于在泪水中淹没，泣不成声的小
勤只能紧紧的将小霖的手贴紧胸口，想他感受自己此时的心情！

　　真的是小勤吗？会是小勤吗？这么温柔的对我小勤？如果是梦，是不是就意
味着醒来后又将是痛苦的开始？！只是，真的是梦吗？越来越多的泪让我无法逃
避！不是梦！真的是小勤！真的是小勤！终于等到小勤可以在除了床以外的地方
对自己温柔！不是应该激动吗？可是，此刻竟然意外的发现，除了淡然之外，自
己竟然没有自己预期中的激动！难道，我真的放下了吗？只是，为何小勤那句
「我虽然还是不清楚自己的心」却还是带来一点点的失落？此时温柔的小勤，只
是因为良心的后悔与不安吧！其实，他也不过还是个孩子，一个２０多岁的孩子！

　　也不想自己成为逼死哥哥的凶手吧！罢了，罢了！似乎，流尽了以前的血，
我真的重生了！这一次，就让我们都幸福吧！这一次，我决定放手！

　陷于自己情绪的季勤丝毫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季霖微微颤动的眼皮和似乎有液

　　体流出的眼角！只是，这一切却没有逃过一直在旁边当观众的卫晨的眼睛！

　　医生所特有的专业让他知道：季霖醒了！为什么不愿意睁开眼睛？恐怕是因
为那个懊悔中的男人吧！

　　轻轻走上去，卫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因为得知季霖的清醒而显得激动「季
勤，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吧！给小霖带点换洗的衣服过来！最主要，你先收拾好
你自己脸上的伤！我不想小霖如果醒来看见你又被吓晕过去！」嘿！真不知道自
己原来这么厉害！从出事到现在第一次仔细的打量季勤，卫晨不禁的佩服起自己
的破坏力！季勤原本英俊的面孔，现在却好象抽象派大师的作品，青一块，紫一
块！嘴角因破皮流下的血迹早已干涸的挂在脸上，让他看起来显得更加的狼狈！

　　两天没有梳理的头发让人丝毫找不到初见他时潇洒的感觉！

　　经卫晨的提醒，小勤也察觉了自己的狼狈！只是不舍的望着床上的人，有点
去留难决！眼看床上那个因为听见小勤受伤而情绪激动却还要硬撑着不肯醒来的
人，卫晨只好赶快解决眼前这个碍事的人！「走了，放心好了，小霖现在这个样
子，你不在！我也不能把他吃了！快走了，不放心，快点回来不就好了」

　　终于，放下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投给卫晨一记警告的眼神，季勤终于转身离
去！亲眼目睹季勤终于消失在视线中，卫晨转身坐回床边，温柔的开口：「人已
经走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眼皮努力的挣扎几次后，终于眯成一条小缝，好象在适应许久未见的光线！

　　片刻之后，那双美丽的眼睛终于睁开了，只是，为什么还是一样的眼，却和
以前有一点点的不同？在哪呢？对，是眼神的背后蕴藏了无欲无求的淡然！「果
然，还是瞒不过你！」微微的笑笑，很美！却让卫晨感到一丝丝的虚空般不真实
的距离感！

　　「我是医生啊！你不可能永远瞒着他的！想怎么解决？」有默契的不提发生
过的事情，卫晨只是问出将来要面对的一切！

　　「你是医生！所以，晨，帮我，最后一次！我不想继续纠缠在过去！既然上
天不愿意给我解脱的幸福，而是让我重生，那么这次就让我自己给自己，也给他
幸福吧！」是的！记起父母最后一句话：对，我要自己给自己幸福！也让他幸福！

　　「只要你配合演戏，拜托教授帮忙，办法当然有！只是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做
吗？也许，小勤他，给他时间，我知道其实你对他是不同的，只是可能他自己都
不知道而已！」第一次，卫晨知道原来这么伟大，竟然会将挚爱着的人推向情敌
的身边！

　　无言的看着晨，我知道，若是我亏欠过谁？就只有晨了！而且这辈子我无法
偿还！「晨！对不起！你真的认为我和他可以有结果吗？你真的觉得兄弟这样乱
伦的禁忌会有结果吗？那种痛苦与背负的沉重，我累了，终于可以放下时候，我
不想再来一次了！至于勤，我希望他有自己的幸福就够了！」说放下，真的放的
下吗？那为何还是将那份难解的情怀和那个难忘的面孔自私的深藏在心底？只是！

　　这一次，不能再错！既然注定无解，又何必要伤己还要伤人？！

　　「霖，你知道吗？你变了！虽然我不知道是否是你的伪装，但是你至少让我
感觉你长大了，最重要比以前坚强了！」凝望着相同却又不尽相似的眼眸，卫晨
多少有些感慨和失落！知道，这样的霖不会再需要自己了！

　　「真又怎样？伪装的又能如何呢？其实有些事情何必一定要知道那么清楚呢？

　　毕竟我死过一次了，这次我会让自己活的精彩一些！怎么样？帮我吗？「怎
么从来没发现嘻皮笑脸的晨是如此的敏感与睿智！看来以前真的因为关注某人而
忽略太多了！既然有机会再来一次，我会好好的看看周围！

　　「你啊！明知道，我是无法拒绝你任何的要求的！听我的安排吧！不过演杂
了，你不要怪我！毕竟，小勤不是那么简单！」听似玩笑的语气，实则蕴藏的是
确实的无奈！只是，从开始就注定是失败者的自己，除了努力的让霖幸福，还能
做什么呢？

　　「晨！谢谢，真的！」明白其实自己对晨一直都是残忍的，我却只能将所有
的歉意化做深深的谢意，用最简单的两个字表示！

　　「谢我啊，简单！就以身相许吧！我可是等了很久的！」忽然听见熟悉的话
难免拉回了因此而惹出的不堪回首的那场记忆！脸色难免还是有微微的变化！看
在细心的晨眼中，显然也知道我想起了什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心思稍稍的分神后又很快回归，已经决定忘记，就不要再想了吧！过去了，
都过去了！「晨，你到底准备怎么做呢？你也知道，小勤并不简单！」不想看晨
的尴尬，我轻松的转移话题。

　　找到台阶的晨也迅速回归正事，轻轻的弯腰附向我的耳边，一场关于幸福的
赌局就此开场！只是，赢，真的是我最想要的结局吗？我不敢问自己！

　　在家里，以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不显的狼狈的季勤，
丝毫不愿意耽误任何一点多余的时间，迅速为小霖收拾好简单的换洗衣物，就驾
车只奔医院而去！

　　从来没有发现自己是那么的牵挂着那个还在「睡」的人，才短短的一会不见，
心竟然就不由自主的催促脚步的加快，以便可以更早的见到那个人！

　　临近病房的门口，季勤意外的发现，原本应该安静的病室，好象多了不少的
人，教授，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天那，是小霖出什么了事吗？当季勤以百米冲
刺的速度来到病房时，却被看见的一幕怔住！继而转为难以表达的狂喜！

　　走时，还安静的睡着的人，此刻正半靠在病床上，接受医生的检查！是的，
他，醒了，真的醒了！虽然，看见季霖竟然是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清醒的，心里顿
时涌起一股深深的失落！可是，只要，霖可以醒来！又有什么是重要的呢？正准
备激动的冲上前去的季勤，忽然却又放慢了脚步！小霖，他想看见我吗？他，还
愿意见我吗？心中的顾虑让季勤一时不敢贸然上前，只好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贪
婪的凝视着那个占据了心的人！

　　「晨，你好慢啊，好了没有，人家想吃了！你好笨啊，削苹果都这么慢！」

　　有点不满的表情直接的表现在脸上，让唇型优美的小嘴微微蹙起，格外的诱
惑人心！

　　「好了，好了，看你急的！」一边含笑，一边轻轻的递上仔细削好的苹果！

　　卫晨宠溺的表情和语气，让在一旁当观众的季勤格外的不爽起来！

　　「不要，我要你喂我嘛！」任性的将头转向一边躲开晨递上的苹果，季霖撒
娇般开口要求！「好，好，好，喂你，喂你！」卫晨看似无奈，实则万般享受的
将苹果切成小块的，温柔的送进季霖等待的嘴中！而如愿的吃到苹果的小霖，发
出绝美迷人的笑容！

　　这样情形看入季勤的眼中，是深深的刺痛！再也无法忍受自己躲在一边继续
被忽略，寄勤快步上前，执意要夺回季霖全部的注意力！他的笑容，只能我拥有！

　　突然的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季勤忽略了卫晨好象别具深意，另有暗示的眼神，
直直对上病床上的小霖！

　　努力压下心中激动的情绪，深怕自己的冒然会给小霖带来意外！季勤假装平
静的试探性的开口「哥！你好点了吗？」有点不安的等待小霖的反应！会开心？

　　会伤心？会害怕？还是？会想看见自己吗？

　　只是，没想到，脑海中闪过千百种设想，可是！小霖的反应竟然是出乎设想
好的任何一种的反应——没有任何的反应！依然还是幸福的吃着晨递上的苹果，
丝毫不理会季勤的问话！

　　一颗心不受控的下沉，悲伤的情绪代替激动渐渐涌起：难道，他连看都不想
看我一眼吗？不死心这样的答案，小勤再一次的开口「哥！难道你真的不能原谅
我吗？」悲伤在眼中沉淀，小勤凝视着那个笑的很幸福的人！

　　终于，这次的努力没有白费，成功的将季霖的注意力从苹果上移开！只是，
小勤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对的，因为，小霖接下来的行为，才真正让自己知
道了心痛是什么！

　　美丽的，熟悉的眼睛却好象带着一点点的陌生，季霖终于对上了季勤悲伤却
又渴望的双眼「你在对我说话吗？你叫我哥？你要我原谅什么啊？」轻轻的简单
的问话，却好象从天而降的巨石，狠狠的，重重的砸在小勤身上！晕了！懵了！

　　拼命的瞧着眼前这个分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小勤仿佛像看一个怪
物般，质疑！不相信！不可思议！甚至有点害怕的心思毫无遮拦的反应在眼中，
小勤忍不住上前抓住季霖的肩膀，强迫他更近的对上自己的脸「哥！你怎么？你
看清楚啊，我是小勤！小勤啊！你好好看看啊」

　　「不！放，放开，晨！救我，救我啊！」突然被小勤抓住的季霖受到意外的
惊吓，拼命的挣脱小勤的禁锢，使劲的向卫晨靠去，寻找他的帮助！眼中是掩饰
不了的慌乱和恐惧！

　　「你干什么？放手！你没看见你吓到他了吗？」狠狠的推开季勤，卫晨迅速
挡在小霖面前，转身将微微有些发抖的季霖心疼的揽入怀里！卫晨对被推开，正
在发呆的季勤开口！

　　被卫晨的问话拉回思绪的小勤，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受到惊吓的霖
蜷缩在卫晨的怀里，低声的啜泣着！卫晨则像如临大敌的一样对着自己！乱了，
乱了！为什么？自己只不过离开一下下，怎么一切就变了呢？不！我不相信！这
不是真的！不是！霖，不可能不认识自己的！不会的，他在骗我，一定！他不想
原谅我，所以，骗我，他在骗我！

　　不能相信眼睛传递给大脑的信息，小勤忽然象疯了一般，猛然的冲向季霖！

　　来势之猛，竟然让卫晨来不及阻挡！抓住此时显得格外单薄，无助的季霖，
一只手禁锢霖的下颌让他的脸和自己相对，一手不顾一切抓起季霖的手腕让他的
手使劲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描绘：「你看看我！看啊！摸摸啊！我是勤啊！是你的
小勤啊！你骗我的！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求你！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这
样假装不认识我啊！你打我，你骂我都好啊！醒来！醒来！看着我，我是勤！你
不能忘记我的，不可以的！不会忘的，不会的！你一定能记起来的！」出乎意料
的，疯狂中的季勤竟然直直的吻上了小霖因为吃痛而微张的嘴！挑逗般在小霖的
唇上展转着，忽略季霖双眼中的恐惧，羞愤，此时的季勤一心只想在曾经有过的
也是最叫小霖无法拒绝的激情中唤回小霖对自己所有的记忆！

　　「啪！」清脆的掌声宣告了行为人难忍的愤怒！回过神的卫晨看见小霖手腕
间不住流下的红色时，终于怒不可遏的挥掌结束小勤有些疯狂的举动！

　　「你疯了！你想杀了他吗？为什么，你总是要伤的他体无完肤还不肯罢休？！」

　　重新拥回因为极度恐惧不住颤抖，流泪的霖！晨知道，霖的泪不是因为害怕！

　　是因为难舍！好心疼，霖的难！只是，戏已上演，结局就已经注定！唯一能
做的就只能是紧紧的拥住他无助的身体，给他力量和支持吧！对了！还有伤口！

　　晨，忽然回神，刚才好象是见到霖的伤口又出血了！连忙举起季霖受伤的左
手，果然，血从因为小勤的暴力而裂开的伤口流出，渗透重重的纱布，一滴滴的
滴落！

　　连忙抓过一旁因为小勤忽然的出现呆住的医生，赶快为小霖进行再次的伤口
处理和包扎！

　　看见腕间滴落的液体，似乎让小霖受到极大的惊吓「啊！血！血！晨！血…

　　血！我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说我只是身体虚才进医院的！为什么有血？

　　我到底怎么了？他，他到底是谁？「受到血的刺激情绪极度激动的小霖声嘶
力竭的喊着，无助的悲哀叫碎了在场的每个人的心，也叫醒了陷于疯狂中季勤！

　　看着小霖手腕中红色的液体和濒于崩溃的情绪，才知道自己的一时失控又给
了小霖难以忍受的伤害！一如上次的失控所有的让小霖无法面对的伤害！心疼的
想将那个无助的人紧紧搂入怀中，却猛然发现！其实自己除了伤害，什么都不能
给他！

　　虽然是无奈却是无法逃避的认知，让季勤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持，颓然的站
在原地，楞楞的看着窝在晨的怀里，在晨的护卫下，无助的哭泣的霖！终于，知
道，失去了！在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自己的存在了！流去了相同的血脉，霖这次
是真的断了一切与自己的联系！什么样的感觉？痛？不知道！难过？不清楚！心
的位置好象忽然扩大了一般，空的无法忍受！该走了！这里再也没有自己存在的
必要！捂住好象被掏空了胸口，小勤落寞的准备离去！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又
能怨什么人呢？只是，为什么失去！才明白，原来他是自己防不下的牵挂！再次
深深的，贪婪的看着那个身影！只想将他的一切留在心底，从此陪伴自己度过没
有他的日子！再一次，再放纵一次，可以吗？

　　再一次轻轻的来到季霖的身边，看见霖在自己走近时的颤抖和卫晨极度的戒
备，一丝苦笑浮上嘴角！真的这么怕我吗？即使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却还是忘不掉
对我本能的恐惧？看见霖因为自己的临近而将晨抓的更紧！心，不受控制的更空
了！是啊，曾经，霖也是那么全心的信任过自己啊！是自己一手摧毁了这种信任！

　　终于距离就只是面对面了，轻轻的弯下腰，淡淡地挥开晨的阻拦，小勤像捧
起稀世奇珍一样的捧起霖的脸，仔细的端详了许久，好象想将小霖脸上的每一处
都烙印进骨子里一般！最终和着不受控制而滴落的泪水在霖微微开启的唇上落下
深深的一吻，然后带着眷恋却依然还是坚定的离开！

　　没有了任何像刚才那样的疯狂，动作的全过程透出的只是令人心碎的悲伤，
就像诀别前最后的留念，这一次连晨也不忍心加以阻拦！只是在心中反复的问自
己：自己这样帮霖到底对吗？对上小勤的落寞，晨无法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你究竟是谁？我们认识吗？你很伤心吗？为什么呢？」单看表面，不得不
承认，霖果然是个天生的演员！只是，从被霖搂着的地方传来的揪心的痛让卫晨
知道，其实比自己身上被霖因为需要支持而抓的更痛的是霖的心！比小勤更落寞
的也一样是他！追寻那么久那么苦，甚至因此还差点赔上生命的眼看马上就有希
望得到的爱！此时却要亲手彻底的扼杀掉！这一切究竟是对是错？又值不值得？

　　「我们？不，我们不认识！只是你很像我失去的一个故人，所以…，对不起！

　　至于伤心，是的！我很伤心，因为我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淡淡的解释完，
这一次小勤没有回头，径直的离去！既然上天让小霖有了新的开始！这一次就不
要再打扰他的生活吧！也许，真的！没有我的他才会幸福！自己到底又能给他什
么呢？除了伤害！

　　一路落寞的向出走的季勤始终没有回头，于是也错过了，在他背后，季霖，
急急的举起却最终又无力的放下手！

　　「你是季霖的亲属吗？请先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正准备走出门口离去的
季勤被老教授拦了下来，带去办公室！

　　看见小勤的身影终于随着教授一起慢慢消失！我明白！教授会让他更加相信
他所看见的这一切！这不就是我所想要的结果吗？「晨，我赢了吗？」关于幸福
的赌局，我是最终的赢家，只是为何？我唯一的感觉却是想哭！躲进晨的怀里，
我丝毫不掩饰自己悲伤，因为！我知道，所有的心情都瞒不过晨！那么，就让我
放纵最后一次吧！用指尖来回摩挲勤最后吻过的唇，上面还残留着他的热度和苦
涩的泪！也好，最后的留念！就让它伴我一起走过再也没有晨的日子吧！

　　感觉怀里的人强忍的悲伤！晨只能将他搂的更紧！虽然痛苦万分却依然还是
坚持到落幕！这样的霖即使此刻仍然还在自己怀里脆弱！但是，他真的变了吧！

　　变的坚强！也变的不再需要自己的安慰与保护！此时也是自己可以最后一次
这样的抱着他了吧！

　　「你是季霖的弟弟吧！你现在看见的是你哥哥的脑部ＣＴ片，因为没有显形
伤痕，所以你可能看不明白！我简单告诉你就是，失血导致脑部缺氧，致使脑组
织功能受损！所以，你哥哥现在虽然醒过来，可是，你也看见了，他的部分脑部
功能会丧失！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是失忆。这种失忆因为是由于部分脑组织受损
而引起的，所以通常是选择性的，也就是部分，片段或着是关于特定事情，人物
的记忆丧失！」老教授以医生特有的语调说完，静静的等眼前这个男孩的反应。

　　「谢谢！霖选择遗忘的是我！所以，我是最没有资格帮他的人了！还麻烦教
授转告卫晨，请他一定照顾好霖！连带我那一份！」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角却到不
了眼中，只能让人深刻的感受他的落寞！「我先走了，教授」离去的背影是那么
的沉重！

　　看着勤绝望的背影！唉！现在的年轻人啊！虽然……，唉，算了，帮帮他们
吧。老教授在勤即将走远时忽然开口「其实，这种功能的丧失也有可能只是暂时
性的，经过短期的治疗，不是没有机会恢复！给自己时间，也给小霖时间，等他
痊愈！好吗？」能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也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虽然一时间没有回答，可是小勤离去的脚步似乎有了瞬间的停顿！「谢谢你，
教授！不管怎么，痊愈与否！都谢谢你」

　　「收拾好了吗？怎么爱上这了？不想走了？」卫晨戏谑的催促从清早就开始
收拾要出院，可到了这会，都快下午了，还在磨蹭的季霖！

　　「走吧！」看看已经被整理了Ｎ遍的东西，我实在没有让自己继续留下来的
借口！见不到那个至今仍未出现的人，我却没有任何的理由说服自己等！一切都
是自己的选择，那时最想要的不也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看着神情有点失落的霖，卫晨对他此刻的心情了然于心！「你在等小勤是吗？」

　　「恩？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是透明的吗？」被猜中心思，我不免有点微微的
尴尬！「不等了！走吧！我还要去和教授告别呢！」果断的转身走出病房，我径
直去向教授的办公室。

　　「考虑清楚了吗？要知道你还有半年的时间就毕业了！就可以拿牌了！」教
授惋惜和不舍的心情，我不是不明白！只是「教授，我的情况您最清楚！您说我
还能做个合格的外科医生吗？」自嘲的望着手腕间那道嵌进皮肤深处的印记，我
知道自己是无法再拿起手术刀的！也好，一个对自己的生命都不负责的医生，又
怎么可能救得了别人？

　　「唉！你们这些孩子啊！我老了，弄不明白了！只是，小霖，真的不再考虑
考虑吗？即使不做医生，至少也等到毕业拿证书啊！要不，你的五年就算是浪费
了！」教授仍然极力的想劝消我退学的决定！

　　「谢谢您，教授！其实证书对我已经没意义了！因为，我想我将来的工作不
会再和医学有什么联系的了！其实，我一直都不适合学医！再说，您有晨这个得
意门生不就够了？」不想教授将注意力继续集中在我的去留上，我立刻将话题引
上最值得教授骄傲的晨身上！

　　果然，提到晨，教授是掩饰不住的激赏「卫晨！他是块学医的料！你这次能
没事，也要感谢他处理的及时啊！对了，卫晨呢？怎么没看见他？」

　　看见教授终于不再执意挽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去停车场等我了！教授，
我也要走了！谢谢五年来教授对我的帮助也感谢教授这次愿意帮我！」其实，想
想以后真的再也看不见这个相处了五年，慈祥的像长辈的老人，心里还是有那么
一点点的不舍！

　　「走吧！小霖，我就不多说了，有空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还有，最后一
件事情想给你讲：很多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老了，弄不懂了！只是，我是个医
生！所以想告诉我的病人：没有什么伤口是愈合不了的，时间久了，它自然就会
好了！千万不要心急，，不要总是时时的剥开来看它愈合的情况！否则，它反而
愈合不了！所以，不要着急，也别担心！明白吗？好了，快去吧，别让晨等久了！」

　　拍拍我的肩膀，教授不舍的将我送出门口！

　　对于教授最后那些看似是告戒伤者的话对于我，却总感觉多了些什么暗示的
含义！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最好的回答，只好淡淡的告诉教授「恩！

　　我知道了！我会等伤口自己愈合的！「说完，我故意忽略教授了然的目光，
道别之后向外走去！

　　忽然看到几天不见的蓝天白云，呼吸着新鲜的不带消毒水的气味的空气，我
竟恍然有种隔世的感觉！有点无措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要去向哪里！

　　「在这呢！快上车，回家了！」失神的瞬间，晨已经开着车为我解决了疑惑！

　　那里，是再也不能回去了吧！现在唯一的归处也只剩下晨的家！

　　拉开晨已经为我开启的车门，我闪身上车！「看来，我要暂时在你那当米虫
了！」

　　「这样啊！那可不能吃太多了！否则，小心我被吃穷了就要买杀虫剂啊！」

　　重新见到以前那个熟悉的晨，一阵笑意散落在车厢里！恩！我还是喜欢这样
的晨，至少不会让我觉得自己亏欠的太多！

　　启动的车毫不留恋的驶向家的方向！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
离开的同时，另一辆车也同时离去！只不过是去向相反的方向！而在车上的，是
个神情落寞的英俊男孩，蕴藏在他眼中的是那一抹浓的无法化开的悲伤！

　　出院后，不需要我出面，晨已经帮我办好了所有有关退学的手续！虽然他从
来没有劝过我什么！只是那天一身狼狈的回来，极其愤慨的控诉说：有几个女孩
子将他围追堵截在洗手间，害他暗喜自己行情竟然这么好的时候！那几个女生竟
让他老实交代是不是真的——我退学了！真是郁闷到他吐血！一个劲的埋怨说都
怪我太受欢迎！听完，我只能笑笑，无法有任何的表示，因为我知道，晨只是在
以他自己的方式劝我留下！只是，若真的可以留下，我也就不用那么辛苦自己去
主演那场注定以悲剧收尾的戏！

　　「晨！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我也应该开始自己的生活了！虽然已经决定让
自己坚强，可是我仍然还是无法达到面对熟悉的一切却不会伤情的境界！所以，
晨，我想离开这里，去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一切！」若真的只是在
晨这里躲着就可以逃开一切，我想自己就不用那么辛苦的想要解脱了！因为，当
晨不在的时候，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不受控制的想要踏出门槛，而目标就只
有一个！家！曾经那个给过我幸福也摧毁过我的家！最主要，是有小勤存在的家！

　　我知道，自己终归不够坚强！无法坚决到最后！继续留下，终有一天，我会
控制不助的回到过去！

　　沉默了许久，就在我以为晨没留意我说的话，正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晨却
平静的好象早已经知道我所说的一般没有任何意外的回应了我「决定了？比我想
的早了几天！打算去哪？考虑好了吗？」

　　再一次感叹晨的细心，我还以为自己将心事隐藏的很好，没想到却还是瞒不
过他的眼睛「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教授说你是块学医的料！你是不是会透视的啊？

　　什么都瞒不过你！「不想气氛顿时即将面对离别而变的沉闷，我逗趣的调节
气氛。

　　「不是我会透视，是你总是那么简单！你知道这几天我看见你最多的表情是
什么吗？发呆！向着某个方向发呆！这样的你只会有两种选择，既然你没有选择
冲回去！那我知道，你一定会用离开来阻止自己回去！说吧，准备去哪？」晨的
搞笑细胞好象冬眠了一样，丝毫没有捧我的场，反而更加直白的说出我隐藏的！

　　算了，我的心思在晨这从来都是透明的！「没想好，出去走走，喜欢什么地
方，就住下来吧！你知道，他们留给我的财产足够我周游世界Ｎ百圈了！」是啊，
从来就没有什么目的，顺其自然吧！只要远离勤，可以帮我见不到他！什么地方
都无所谓了！

　　「你！你！你真以为你是孔子啊！还周游列国呢！就你那路痴的样子，还没
游呢，就不知道丢去哪了！算了，唉！谁叫我是好人呢！我告诉你去一个地方，
我相信那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不过，先说了，是个小地方，没什么好玩的啊！」

　　听见我竟然想随处漂流，卫晨立刻不给面子的打消了我的念头，然后无奈的
为我安排好地方！

　　虽然很没面子，却还是不得不认同卫晨的观点！的确，要靠纯粹路痴的自己
好象是没可能随遇而安的！反正无哪里都一样，就接受晨的安排吧！相信晨说的：
我会喜欢那里吧！「谢了！遇见我，你真的很惨！」「别！其实我可是为了自己，
随时想了就去找你！好过让你一个人走，想的时候满世界也找不到你！想什么时
候走？」卫晨一本正经的拒绝了我的谢意！

　　「越快越好，我不想有反悔的机会！就明天，好吗？」是的，我知道心越来
越难以加以控制，我必须最快的离开！

　　「明天？这么快？好吧，我现在去给你搞张机票，你自己收拾行李吧，晚上
晚点回来，等不及，你就自己先解决啊，不用一直等我！」虽然有点意外我要求
的仓促，晨却还是没有决绝我的要求！

　　第二次来到相同的地方，卫晨说不清自己的心情！第一次，是为了教训屋里
那个造成一切伤害的凶手！这次呢？连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知道，当小霖亲口告
诉自己，他决定要离开的时候！心里的直觉牵引自己一定要来到这里！

　　稳了稳纷乱的情绪，卫晨轻轻按响了门铃！虽然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告诉
那个人什么，只是知道一定要见到他！算了，见到再说吧！

　　「呤！呤」门铃声持续不停，门却没有打开的迹象！奇怪！不在家吗？去哪
了？看来那个家伙过的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闷嘛！幸好，霖没再回来！摇摇头，
就在卫晨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却忽然打开了！带着丝丝的酒气，一个身影有点踉
跄的奔过来！

　　「是霖吗？」急切的期待在看清楚来人后，瞬时转的黯淡！「是你，进来吧！」

　　转身走进屋里！没有拒绝，也不是热情的欢迎，小勤的表现只是全然的冷漠！

　　乍一看才几天没有见的小勤，卫晨有点难以回神！是的；曾经受伤的脸上的
伤痕早已退去！只是非但没有恢复以往的英俊，却变的更加狼狈！几天没有没有
修理的胡茬凌乱的点缀在白皙的脸上，明显缺乏睡眠的表现让原本应该迷人心神
的双眼此刻却布满血丝，红肿的骇人！头发就更不用讲，几天没有梳理，比鸡窝
还乱！天那！他这几天到底是怎么过的？！直到，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视线，才拉
回了卫晨的心思！轻轻的关上大门，卫晨随着小勤进到客厅！

　　厅中的纷乱更是难以让人置信！前几天霖留下的触目惊心的痕迹还是一点未
变的散落在地上！唯一不同的是，沙发前的地板上多了那个颓废的身影和茶几上
多了一时数不清的空酒瓶！天那！小勤这几天究竟在怎样的折磨自己？

　　走到沙发前，卫晨并肩坐在季勤的身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定定
的望着这个几天不见却变的陌生的男孩！

　　「要吗？家里没水」一杯盛着酒的杯子送到卫晨面前，得不到卫晨的回答，
小勤不在意的笑笑，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液体！

　　实在无法继续看他折磨自己，卫晨的怒气不由的聚集！狠狠的夺过小勤手中
的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激动的开口「怎么了？现在知道后悔了！那当初为什
么不好好想想！世界上不是每件事都可以重来的！你看看你现在这个德行！有什
么用！是个男人就要敢面对自己犯的错！你现在算什么？自虐？惩罚？还是赎罪！

　　你这个德行，死了也没用！「

　　丝毫不在意晨激怒的语言，季勤重新端起被卫晨夺去的酒杯，斟满了酒，没
有喝下去，只是慢慢的在手中把玩着！就在卫晨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却听见，
季勤好象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自己开口的说道「你知道吗？我和霖从小就和别
的小孩不一样！每个小孩都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我和霖呢？没有！我们的父母，
极其相爱！也许就是因为爱的太强，所以就没有办法把我们融进他们的世界！生
了我们，却又不负责任的周游世界，不理会我们的成长！别的孩子受欺负时，有
父母出头！我们呢？霖是哥哥，可是！我却一直像照顾弟弟一样的照顾他！」

　　稍做停顿，小勤继续开口「受欺负了！他找我，我不顾对方是比我大很多的
孩子！一样硬撑着为他出头！结果，总是伤痕累累！他受委屈了，我小心的安慰
他，哄他！他不开心，我想尽办法逗他开心！也许，很多事情久了，就形成了习
惯！他依赖我，信任我，但是也给我莫大的压力！我必须努力的为他摆平一切！

　　替他安排好一切！「

　　回想起往事，小勤的脸上有点看不透的虚空「我付出，他享受！习惯了，就
觉得正常了！没有父母的感觉，他就是离我最近的人！我也觉得宠他，疼他是应
该的！只是，偶尔看见别人的弟弟总是被哥哥疼着，爱着，我还是不免有点难过！

　　也会想，其实他才是哥哥！更应该是付出的人！但是，这也是偶尔的想想！

　　日子还是那么的过了！在高一那年，军训，我第一次感到恐惧！遇见变态的
教官，我极力挣脱狼狈的跑回家去，第一次，恐惧的我渴望他能给我安慰！只是，
早已习惯被呵护的霖，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受伤！竟然还笑我是受不了苦的逃兵！

　　我无言的转回学校，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我知道，那次！我第一次心理
开始失衡！

　　怨他从那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