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大国师 24-25
第二十四章
24
一间偏房之中。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跪在李恩庄里一个年轻管家面前,苦苦哀求。
“徐管家,老小实在是没办法了。只求您延缓一点时限!”
徐管家面色平静,嘴角微微扬起。
“老刘,道理也不用我多说,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而且,咱们庄子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给你延缓了不止一次,利息也减免了不止一次!可你自己要去赌,这就是老天也救不了你!”
说到此,徐管家一拍桌子。
“老刘,也别耽误时间了!”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
“第一,你把女儿卖了,卖到城里的窑子里,至于能卖多少,那是你的本事!钱必须要还!”
“第二,你把女儿交给我。我来替你安排,若是有庄子里的人想要娶妻纳妾的。也不会亏待了你的女儿!”
“徐管家……”
老刘正欲再说点什么,可徐管家直接起身举起一只手。
“让你选,没让你再说什么废话!”
“那……那就以您的意思,您来安排吧!”
徐管家点点头,转身出门而去。
而老刘则是踉踉跄跄的瘫坐在地上,满脸的悔恨,口中喃喃低语。
“女儿,是我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死去的娘亲啊!”
不多时,刘老汉起身,默默的离开了庄子,回到了自己那已经破旧不堪的家里。
回到家中,刘老汉实在不知道如何与女儿开口。
良久之后,终于还是叫醒了女儿。
“女儿,这王三,恐怕你是嫁不了了!”
“啊?”
原来,就在前几日,刘老汉已经收了王三家里的聘礼,两家已经打算结成亲家。
可刘老汉尽然去赌坊里把那些财物输了个精光。
没有办法之下,才再次找到了徐管家,有了之前那一幕。
“爹!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刘如萱满脸的不可思议,根本不愿意接受这种现实。
她和王三,乃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若是能够结婚,那简直是完美之中的完美。
可现在,已经收了聘礼,却要悔婚!
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爹,你可是收了聘礼的!”
“女儿, 爹都知道,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等之后,再给王家补上便是!”
刘老汉根本不敢抬头看女儿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千错万错,可李家庄子的债,确实万万不敢不还的。
毕竟,比起李家来说,那王家算个屁!
就算是得罪死王家,顶多被人骂几句,可要是得罪了李家,那可是绝对没有办法在周围地界活命的!
“如萱,你也知道,这李家,咱们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你别担心,我已经求了徐管家,一定给你重新找个好人家!”
可刘如萱根本不理会刘老汉,直接跑出门去。
一路跑到湖边,哭哭啼啼的刘如萱,终究还是生起了一死了之的念头。
毕竟,她才堪堪成年,除开这一身皮囊之外,哪有什么本事解决这些俗事。
“玉湖娘娘!”
“如萱到底应该怎么办!”
说话间,如萱跪在水里,想问一问,玉湖周围数百里赖以生存的玉湖,自己应该怎么做。
可湖水在夜色下,波光粼粼,又哪里能够给她什么答案呢?
“玉湖娘娘,您默不作声,莫非是要如萱随你而去?”
刘如萱一边抽泣,一边朝着水里走了进去。
玉湖浅水的地方很窄,没走几步,湖水已经没过了少女的腰。
“三哥,来生再见了!”
刘如萱心意已决,赴死之心体现在了决绝的步伐上。
眨眼睛,湖水已经没过了刘如萱的胸口,她整个人也是飘飘忽忽的往湖心而去。
此时的邹良才,才跟青蛇去了一趟水底,寻了一些有用的湖底植物。
“怎么半夜还有人来游泳?”
“不对!是寻短见的!”
邹良才迅速发现刘如萱根本不是游泳的状态,本来打算出手想救。
可转念一想,便示意青蛇化形救人。
此时的刘如萱,已经被湖水呛了几口,整个人迷迷糊糊,产生了幻觉。
幻觉之中,一条数米高的大蛇,将她从水中救起。
“你正是花样年纪,何故想不开要寻死?”
邹良才的问话,却让刘如萱误以为是真的有湖神。
遂一股脑的将自己遭遇说出,并请湖神给出一条路。
邹良才借着月色打量着刘如萱,的确是个美貌如花的水乡女子。
顿时起了色心,暗中操纵黑龙之力,让跪在湖边的刘如萱身边湖水开始不规则的荡漾。
刘如萱惊讶之余,但并不害怕, 只道是湖神的法术。
片刻。
邹良才神神叨叨的声音又响起。
“你与王家小哥,此生无缘……”
“李家庄园有你此生的贵人……”
旋即,在青蛇的掩饰下,邹良才直接消失在了湖边,留下了一个只顾着磕头的刘如萱。
“臭弟弟,你不会是见色起意了吧?”冰的话,随即赶到。
“若是见色起意,我刚刚便直接现身,要了她的身子。”邹良才嘴硬道。
“切,男人的嘴,真就没有一句实话!”冰冷冷的不屑道。
邹良才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现在的他,已经接受了干什么事情都可能会被冰多嘴几句。
诚然他刚刚的确可以趁着刘如萱那个样子霸占了她。
可那样属实没有半点意思。邹良才本以为幼娘那一回是献身桥段,可到头来却是强占。
这个刘如萱,邹良才说什么也要享受一次女人投怀送抱的感觉。
刘如萱身子被湖水打湿,加上夜风一吹,浑身冷的直打哆嗦。在此等情形之下,她却格外的清醒。
然后决定再去王三哥家里一趟,毕竟已经有了婚约,不管如何抉择,也有必要告诉人家一声。
然而,到了王三家门口的时候,刘如萱却停住了身子,不敢上前敲门。
等了良久,正打算鼓起勇气敲门进去的时候,刘如萱听见有人从屋里出来上茅房。
“爹,你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啊!火气太旺了!这裤裆里的家伙是一天比一天硬,没女人,怎么睡得着?”王老爹居然就在院子里纳凉!
王三笑了两声,也不回答。
“你娘死的早,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有多苦!”
刘如萱心中不禁有了疑问。
老刘也是一个人,可老刘为什么就没有这种困扰。
实际上,老刘在赌坊,并没有输多少钱,只是,赢钱的时候,吃饭喝酒上青楼,那根本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一来二去,也就负债累累了。
反观老王,则是把钱都攒下,用来给儿子娶妻。
可就在刘如萱在门外盘算的时候。
老王又说话了。
“嘿!你小子,裤裆里这根烧火棍,跟老爹一样,又大又黑!那闺女跟了你,要舒服死了!”老王一边说着,脸上泛起阵阵淫笑。
“爹,有时候我也在想,你说咱们爷俩把一辈子的积蓄都用作儿娶妻。凭啥那老刘头生个女儿就能吃喝嫖赌,屁都不干!”
“哎,这就是命!你爹我命里就没有女人!”
老王遗憾的说着。
就在此时,王三说出了一句极为大胆的话。
“爹,娶那婆娘,花了咱那么多钱。不如,夜里你也到我们床上一起……反正都是自己家人,也不吃亏!”
老王眉头一皱,骂道:“你他娘的说什么屁话!”
刘如萱也惊呆了,明明跟自己青梅竹马长大的这王三哥,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王三随即又道:“爹,这女人,放着也是放着。我弄完,你弄。她也舒服了,也就一心顾家了。不然就跟隔壁那老李家的女人一样,隔三差五的偷人,老李家的脸面都丢完了!”
“再说了,有你在家里,我就算是外出挣钱,也放心不是?怎么说,都是咱王家人,那也比偷外人强!”
王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王三看来,这是一石二鸟之计,既孝顺了父亲,又照顾了家里。
“你,你混账!”
“爹,你别那么些过时想法了!我去城里,是什么都见识过了,什么都听说过了。”
“有些城里的男人,什么事情不干,可吃穿不愁,就是把自己的女人,包装打扮,送给达官贵人。咱们辛辛苦苦种地捞鱼,一辈子也在城里买不上房子!”
“何况,事情就在咱们家里,也不外传出去,那有什么!”王三一本正经的说着,根本不像是开玩笑。
刘如萱的气,已经顶到了嗓子眼,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她依旧无法想象,王三的嘴里竟然能够说出那种丧尽天良,狗屁不是的话来。
“好在王老爹,还算有点……”
刘如萱心中盘算的话还没说完。
只听院子里的王老爹,起身道:“儿,你那没过门的媳妇可俊俏的很,要是老爹睡了,你真得舍得?”
“舍得!天下女人那么多,原本我也是舍不得的,可之前进城,我是什么都见到了。那窑子里的女人,各个赛天仙。哪怕小刘漂亮,可弄上几年,肯定会腻。好男儿志在四方,总不能一辈子就弄一个女人吧?”
“爹,等儿出息了,将来带着爹你去城里好好潇洒快活一番!”
“你个小王八蛋,你能有什么出息?守着小刘过好日子,生两个大胖小子,爹就满足咯!城里的花花世界,爹是没期望了!”
“爹。你可不知道。之前进城,我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位阔太太。虽然说不是什么豪门大院,可也算是个大户人家。她答应我说,会帮我找一份工,月钱就顶咱们一年种地捞鱼的钱。”
“怎么会有这种白白掉下来的好事,难道?”
“嘿嘿,爹,这也要感谢你,让我有一根龙精虎猛的大家伙。那日我尿急,在园子角落里撒尿,却被二楼上的她给瞧见。”
“那老爷早就不行了,她受了几年空房,寂寞的很。说我伺候的她很舒服……将来,只需要隔三差五的夜里去陪陪她,那银子,简直是大把大把!”
老王眼睛直转,心中暗暗盘算。
若是如此,那王三长年不在家,那娇滴滴嫩的能出水的小媳妇,岂不是自己的?
想到这里,老王的双眼只冒光。
父子二人眼神一对,王三笑道。
“爹,等过了门,找个机会把她灌醉,到时候你霸王硬上弓,我再来一手捉奸在床。如萱性子硬,自然会寻短见,到时候你我演一出苦肉计。”
“到时候,我去城里挣钱,她不是乖乖的在家里伺候您?”
老王激动的就差大声叫好了。
可就在此时,刘如萱再也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一脚踢开门。
朝着二人怒骂道:“两个无耻下流的混蛋!王八蛋!”
“王三,我恨你,我就是嫁给狗也不会嫁给你了!”
说完,刘如萱转身跑开。
王三愣住了,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老王急了,这他都想好怎么跟娇滴滴的儿媳妇互动了,现在可不能叫到手的鸭子飞了。
“快去追啊!”
王三这才如梦初醒的跑出去。
可让王三没想到的是,老刘这边执意要让刘如萱改嫁,她已经没有回家去的打算,她直接朝着李恩的庄子里跑了去。
一来二去,这两个人就岔开了。
王三越追越心慌,因为按照刘如萱的脚法,速度不应该这么长时间追不上的。
“难道,她没回家?”
王三看到老刘家破烂的院子之后,不禁心生疑问。
壮着胆子,王三进了屋。可意外的是,刘如萱并没有在家里。
在家里的反而是应该此时在城里花天酒地的老刘!
二人四目相对,各怀鬼胎。
相视一笑,都没有露出自己的目的。
王三只知道刘如萱半夜跑来他们家,势必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老刘头这半夜还没有睡觉,他打算套点话出来。
老刘头却以为刘如萱已经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了王三,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
“三,这聘礼,全退给你,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说,尽量补偿你一点。”
老刘本来就是贪婪的人,进了他口袋的钱财,哪有拿出去的道理,尤其是这钱早已经花的干干净净。
“刘老爹,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合适啊!咱们婚书可都写好了!您老人家,倒是可以放得下,可咱们王家的爷们,虽说穷了点,可脸面还是要的!”王三率先发难!
可王三不知道的是,老刘走投无路之下,根本没有所谓的道义和道理,一副泼皮无赖的架势,直接道:“反正,我女儿你娶不走!实在要讲道理,要道义,你跟李家的人去要!”
“李家?哪个李家?是后村李家?”
“自然是庄子的李老爷!!”刘老爹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语气极为硬气!
“李!”王三倒吸一口凉气。
若是真的扯上李家的关系,那事情可就绝对不是他说什么话,讲什么道理能够顶用的了。
“刘老爹,自古一女不嫁二夫!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就算是她变了心,可聘礼总得退吧!不然的话,我王某人,也要去他李家庄,讨一个说法!”
“说法?哼哼,那你倒是去讨要啊!我倒要看看,李家能够给你什么说法,不把你腿打断,就算你小子运气好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尬在了当场。
毕竟,事情真的要跟李家牵扯上,那二人这普通人的身份,哪怕是鱼死网破,也不够看。
可老刘头也怕把王三逼急了,换了个语气道:“三儿,也不是完全不给你,到时候多少会给你一些的。到时候,我再跟徐总管说你几句话,你还年轻,将来若是李家有什么机会,招呼你一声,那你少走十年弯路!”
“刘老爹,明日,我必然去李家讨要个说辞!哼!”王三说罢,急匆匆的回家去。
回家父子二人一合计,决计一早去李家看看情况。
就算是他们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但毕竟只是关起门来说的一句话,他李家就是再霸道,也总不能因为一句毫无关系的话,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来。
而老刘头,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尤其是女儿一夜未归,第二天一早,他也急匆匆的朝着李家庄园赶去。
李家庄园极大,三人并未能遇到一起。
三人到的倒是挺早,可李家也不是他们几个想进就能进去的。
在门口等的太阳都出来之后,老刘头这才见到了徐管家。
“什么?你女儿失踪了?”
“老刘,我可警告你,这办法只是帮你渡过难关,可并不是我一定要她!她失踪了,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钱的事情,依旧是你自己想办法!”
徐管家瞬间变脸,直接来了个翻脸无情。
原本徐管家是自己看上了刘如萱,想要自己多这么一房小妾。可他的夫人,家里有些关系,他不敢太明着来,所以才谋了这么一个计策。
现在弄成这样,只能将自己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
而另外一边,王三父子二人,倒是被带进了李家,可用什么由头说事,他们还没想清楚。毕竟,仆人告诉他们,想见着人,起码的中午。
再说着半夜跑来的刘如萱,直接昏倒在了李家门口,而在邹良才的示意下,自然有人早早的接了进去。
鱼幼娘亲自出面,将刘如萱照顾了起来。
“丫头,你这么冒冒失失的跑到这庄子来,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遭重了一夜的刘如萱,总算是苏醒了过来。
“夫人,我这是……”
“别怕,我是李恩的妻子。看你样子,应该是落了水遭了难处。先吃点热乎的……”
说话间,鱼幼娘将一碗粥端到了刘如萱跟前,一勺勺的喂进去。
虽然二人年纪就差了十几岁,可鱼幼娘那股雍容大气的太太模样,母性光辉十足,实在是太给人安全感了。
尤其是刘如萱从小就没有娘,极其缺乏母爱的情形下。
不说别的,单说眼泪水,一时间都止不住。
“丫头,吃饱了吗?再来一碗?”
刘如萱点点头。
眨眼,三碗浓郁鲜香的肉粥下肚,刘如萱虽然还想再吃几碗,可实在是吃不下了。
“丫头,跟我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刘如萱张了张嘴,本想说又憋了回去,低声道:“夫人,我说出来,怕给你惹事……这事情本来跟您没有关系的!”
“你要是怕给我惹事,那你别担心,就算是普昌府上的官老爷,也奈何不了我。若是你自己不想说,那我也不为难你。”
鱼幼娘也不着急,毕竟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你呢,就现在这里休息,有什么需要的,招呼丫鬟就是。”
鱼幼娘离开后,刘如萱小心翼翼的起身,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华丽的房间,实在是她从没有见过的,里面的所有装饰,在她看来,那都是价值不菲。
甚至于,每一件瓷器,刘如萱都在用把自己卖了够不够来换算。
“莫非,我遇到贵人了?”
刘如萱回想起遇到湖仙时的情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时间转眼来到中午,在屋里跟麟香夫人聊一些关于京城的事情。
此时,李恩急匆匆的赶来。
“主人,人都到齐了,咱们去看戏?”
“走!”
在玉湖山庄的一间偏厅里。
王家父子已经站定,老刘就站在一旁。此三人窃窃不敢说话,甚至连喘气都怕大声了。
徐管家比他们稍强一点,看着没那么紧张。
现在徐管家也懵了,不知道为何就这么一点小事,连面前的大总管都解决不了,一定要等老爷来!
不多时,邹良才李恩鱼幼娘三人到。
李恩和邹良才坐在正座,鱼幼娘就坐在一旁。
“老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总管,朝着三人一鞠躬,徐徐道:“这老刘头借了咱们庄子不少钱,已经还不上了,于是跟徐管家商量好,用女儿抵债。”
“可在此之前,刘老头已经将闺女婚配给了这王三。”
“这三人,都是种咱们庄子地的。”周总管三言两语解释的清楚。
率先发难的乃是鱼幼娘。
“周总管,我记得,咱们庄子有规矩,即便是欠债,也命令禁止买卖儿女,可有这么一回事?”
“回夫人的话,是有这么一条规矩!”
“那这么说来,就是我们的徐管家,明知故犯了?”鱼幼娘语气加重。
这可吓了徐管家一大跳!
徐管家立即跪下,求饶道:“夫人,夫人,我知道。但事情不是如此,这老刘头信口胡诌。我当时说的是,若是他实在拿不出钱,我可以帮他女儿介绍姻缘,以此获取彩礼,才好还上咱们家的钱啊!”
“这事情,冲破大天,那也就是毁聘,连悔婚都算不上。我也就说,只是帮忙问问打听打听,没有参与其中的意思啊!”
徐管家一口咬死,跟自己没有关系。他心里可是清楚,当年鱼幼娘嫁给李恩,就颇有点被家里人卖掉的意思,她最恨的就是卖儿卖女。
虽然背地里,整个普昌府,太多大户人家买卖,可这时候不是触霉头的时机。
“真有此事?那按照徐管家的说法,此事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与我玉湖山庄无关,你们三人大张旗鼓的跑来,究竟所谓何事!要是没事,我玉湖山庄的门,可不是随随便便开的!”周总管厉声措辞,吓得三人立马浑身颤抖。
老刘头知道自己再不说几句,后果可是大大的不妙,马上跪下道:“是,这本来是我的事情,可昨夜小女外出,就再也没有回来,然而半夜这个家伙,突然跑到我屋里去。我怀疑是这小子绑走了小女,实在是没办法,才来寻帮助!”
“老刘头,女儿失踪你去报官啊,跟我们山庄有什么关系!”
徐管家更是急于撇清责任,立马出言指责。
“徐管家,您也知道,若是报官,恐怕等官府找到小女,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玉湖周围,还是山庄出马最厉害!”老刘说话间,偷偷撇了一眼李恩,立马把头低下。
可王家父子也有话说。
“这半夜,刘如萱跑到我们家,说婚不结了,我跑到他跟前索要说法,他说聘礼也不还,婚也不结了,人被玉湖山庄带走了,我这才跟家父跑来,只为求一个公道。”
三人各执一词,都说的自己有理,对方无理。
这种官司,就算是到了普昌府,也断不出一二三,毕竟家事难断。
但,这种事情到了玉湖山庄, 却是有办法。
“你且说说,你那女儿,长得什么模样。”
“很是标致,俏眉俊目的,我也不会形容,反正比窑子里那些女人好看多了!要不,那王三也不可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当聘礼……”老刘胡乱说着。他大字不识几个,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
鱼幼娘便道:“我今早救下一个晕倒在外的姑娘,眉清目秀的的确有几分漂亮,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女儿!”
“一定是,若是其他人,又怎么会半夜来这里!”
“来人,带那位姑娘过来!”鱼幼娘立马招呼。
片刻,已经换上了干净衣服的刘如萱,便来到了众人面前。
虽然没有粉黛的修饰,单单只是换了衣裳,可玉湖山庄所用的布料,哪怕是下人穿的,对于刘如萱来说也都是上等货。
那种气质,瞬间不同,看的王三眼睛都直了,老王头更是心中悔恨,若是有这样一个女人陪自己睡,那简直是神仙不换的美事。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他们已经没有了主动权和选择权。
“丫头,到我跟前来,没人敢欺负你!”鱼幼娘直接招呼道。
浅浅的把刘如萱搂在怀里之后,这才朝着李恩说道:“相公,这女娃与我有缘,若是你不嫌弃,留在庄子里好了!”
李恩装模作样问道:“周总管,你以为如何处理比较妥当啊!咱们这可只是个庄子,不是官府!不要越界!”
周总管早就想好了说辞。
故意略作思考,道:“既然如此,若是夫人意愿,那老刘头的债,可以免了。”
“至于这婚事,不经过官府,着实不妥,容易落人口舌!”周总管朝着鱼幼娘摇摇头,示意破坏婚事,那可是犯法的,绝对不能做。
下聘书,老刘收了聘礼,那就相当于同意了婚事,在官府可是要备案造册的!
王三一看李恩都犹豫了,周总管还说不好违约。
那心中的胆识立马就上来了,尤其是他在城里见过些世面,马上昂着脑袋说道:“是啊,夫人,他爹是收了聘书的,我们也是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还请庄主和夫人成全,不要为难小人!”
王三生的虽然有点黑,可也算有几分俊朗,跟刘如萱倒是也算般配。
长年的劳动,更是让他身材结实,躯干挺拔,也难怪能被城里的妇人看上。
“你们当真青梅竹马?如实那般,你为何寻短见啊?”鱼幼娘疑惑的问道。
刘如萱看了一眼王三,也不管王三眼神中的各种暗示,直接跪在了鱼幼娘面前,凄惨道。
“夫人,我是与他从小相识。可昨夜我到他家院墙外,竟然听见他……他说出……呜呜呜!”
说到关键处,刘如萱还是哭了出来,一时间泣不成声。
“丫头别哭,慢慢说,有我夫君和这位贵客在,没人能动你!”
“夫人说的对!”
“不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邹良才补充道。
这话一出,让刘如萱有些惊讶,因为她隐约感觉到,邹良才的声音与昨晚湖神有些神似,可昨晚情绪激动,又急不得那么清楚。
愣了片刻后,调整情绪,才娓娓道来。
“昨晚我去他家门外,意外听见。他等结婚后,要去城里给贵妇人当情人。而且要在新婚夜,把我灌醉,送给那个老东西!”
“最可恶的是,那个恬不知耻的老东西,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刘如萱说完,在场众人皆惊。
献妻之事,在城里,并不是没有,可献的也都是权贵,如此送给自己老爹的,还是少之又少。
这话一出,老王也慌了。
“李老爷,这话,小儿从没有说过啊!请老爷明断!”
王家父子已经商量过,当时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场,即便是说了,可刘如萱没有第三方的证据,只要他们一口咬死,那就绝对没问题!
王三也立马跟着说道:“是的,绝对没有,试问天下男儿,又有谁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犹如畜生一般的事情呢?”
王三口中的话,说的绝决。
一看众人都还在看着自己,立马立下誓言。
“我王三若是说过那种猪狗不如的话,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这王三不惜立下毒誓,压力自然来到了刘如萱的身上。
若是同样发誓,刘如萱显然就弱了,情急之下,刘如萱盯上了邹良才腰间的佩剑。
“这位公子,借宝剑一用!”
说完话,直接走到邹良才跟前,抽出了宝剑。
以邹良才的身手,自然不可能被这么夺去,但邹良才就是想看看,这个性子如此刚烈的女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下一刻,这宝剑的剑锋就已经压在了王三的脖子上。
“王三!你当真敢欺骗天地神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谎言!?”
王三是怕刘如萱一时冲动直接落剑,可他心中清楚,若是直接承认,那简直比死还可怕,还会连累老父亲。
他只能硬撑!
随即,王三梗着脖子一本正气道:“我绝对没有说过!”
“好!好!”
刘如萱大喝两声,直接对着自己的脖子挥剑而去。
以死自证清白,这是这个世界不少女子自证的方式。
饶是富庶的江南,人们的思绪更加开放,可依旧有着这种性格极为刚烈的女子。
但就在刘如萱即将抹脖子死在当场的时候,邹良才出手了。
他辛辛苦苦布局半天,怎么会让刘如萱死在众人面前。
一个闪身,不仅夺下了刘如萱手中的剑,还将其搂在怀中,控制的她不得动弹。
“公子,你放开我,让我一死了结!自证清白!”
“不急,想要证明你的清白,有的是办法!”邹良才淡然自信道。
“刚你不是听着王三说,跟城里的一个贵妇人有染,只需要找到这个人,那事情就清楚了!如此之下,那退婚也就说得过去!”
“不错!唐公子所言极是!若是真的有这种事情,那即便是官府方面,也能说的通了。”周总管立马接话,补充上了。
可王三却依旧死鸭子嘴硬。
“我王某人行得正坐得端,哪有跟什么城里的妇人私通!刘如萱,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王三心中盘算,普昌府如此之大,哪能这么轻易找到。而且王三自诩做的隐蔽,而且就算是真的找到了那人,也没人会承认啊!
捉奸,必须要捉双!
“公子,这普昌府百万人众,如何寻得着一个久居深闺的妇人啊!”鱼幼娘也有些担忧,毕竟这种事情,即便是找对了人,人家不承认你也没有直接证据。
“不必惊慌,唐某人自有办法。”
“明日,我们出发前往普昌府。必将事实真相清白与天下!”邹良才极为肯定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等几人就跟我们走一趟。耽误的银钱,十倍补偿给你们!”周总管立马把事情定死。
王家父子和老刘被带下去。
此时,徐管家慌了。
顿时道:“老爷,这事情,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说,万一老刘要悔婚换人,我可以帮忙介绍一些另外的人……”
“老周,这事情交给你处理,务必严肃!同时在全庄上下,清查这种事情!再发现这种以私权犯罪的事情,直接扭送官府!”李恩也不想多耽误,直接交给老周发落。
老周和徐管家心里同时一松,很快离开。
“小女子多谢公子大恩!”刘如萱知道若不是邹良才出手,恐怕自己此时已经到了阎王殿门口了。
“等我还你清白之后再谢吧!”邹良才淡淡一笑,如清风拂面,尤其是俊朗且英气十足的样子,让刘如萱心理怦怦直跳。
“幼娘,你先带着这如萱姑娘下去休息!”
“是,夫君!唐公子,幼娘就先走了!”
二人款款行礼,告别了邹良才以及李恩。
这屋里就剩下二人的时候,李恩终于发问。
“主人,您有什么手段,能寻出那个女人啊?这普昌府百万人口,寻一个女人,那无疑是大海捞针!”李恩担忧道。
“简单,让那王三带我们去便是!”
“啊?”李恩脑子一转,便想到了一个办法。
“您的意思是,直接威逼利诱,让王三答应,然后趁机拿下那刘如萱?”
“对,也不对。哈哈!”邹良才神秘的卖起了关子。
事实上,邹良才打算以秘法直接搜所王三的记忆,找到这个女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毕竟一个乡下的穷小子,勾搭到城里的贵妇,记忆势必极为深刻。以引梦之法,让他在睡梦之中,自己说出来就好了,根本不复杂。
不多时,邹良才便得到了一切想要知道的东西。
“城南古家大院?”李恩听见这个消息后,眉头上挑,表情怪异。
不等邹良才问,李恩便主动解释道:“主人,您有所不知。”
“这古家,跟我李家还有些渊源,早年间两家还有生意往来,最近些年,合作的不痛快,逐渐少了来往。”
“主人,最有意思的是,这老古对于女人看的很重,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正房妻子竟然偷这种乡下的汉子,只怕……哈哈哈哈。”
“这么说,不用我们动手就有好戏看了?”
“是的,我今天就去,给他填上一把火!”
旋即,李恩带上了两个宠溺的妾,直接驱车赶往普昌府。普昌府位于玉湖南边,临湖空气潮湿,自然多为穷苦之人所住,城南气候恰到好处,也是富人庭院居多。
下午时分,李恩已经坐着豪华的座驾,来到了古家大宅。
虽然古正风比李恩大了二十多岁,可二人辈分相同,也已兄弟相称。
“古老哥,许久不见,身子骨可好啊!”
“托你老弟的福分,好的很!”古正风捋了捋胡子,红光满面的说道。
二人一番寒暄之后,李恩凑到近处。
“我最近得二美妾,一个人玩的实在有些孤单,才想着找你老哥一同分享。六个人,一同吃喝,岂不快乐?”
古正风虽然是生意人,可对于女人还是颇有洁癖,并不愿意与人交换爱妾。
可对于李恩的提议,并没有直接拒绝,巧妙道:“老弟,你有所不知,我出两个爱妾倒是没问题,可你嫂子这个人,实在是心眼小,只怕不会同意我等这种行为啊!”
“不判你老弟笑话,我家的生意,跟她们花家有密切来往,闹僵了,不好!”
“哦?竟然还有如此女子,小弟那可真想认识认识!喝酒作乐之事,不提也罢!”李恩本来目的就是花珑玲,自然顺着话说。
不多时,备好了酒宴。
古正风夫妇也悉数上桌,李恩一眼打量过去,花玲珑穿着的确保守。
现在天气炎热,且不说胸脯半点没有露出,就连脖子上,也缠着淡淡的丝巾,让你看不到一点春光。
第二十五章
25
而邹良才,却还要办一件事。
普昌府,繁华至极,四通八达不说,四面八方往来的客商极多。
若是能够在这种地方,打响名声,那好处只会多不会少。
不多时,邹良才便已经找人做好了一张大旗,正面书蓝月二字,背面则是一个大大的八卦。
是个人就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一幅算命的招牌。
而邹良才本身,也换了一件藏蓝色的长袍文士帽一戴,那股绝然众人的气质,让人一看便觉得这个家伙不简单。
永乐大街,乃是普昌府最繁华的街道之一。
各地的客商极多,可谓是整个城市里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
可人多,这算命的也就多,饶是邹良才气质不凡,可也算不上什么,毕竟同行太多。尤其是那种白须冉冉的老头,怎么看都比邹良才有道行。
但邹良才早有准备,已经给春香楼里的伙计了银子,让他配合邹良才演一出好戏。
那伙计正好路过邹良才的面前,突然跌倒,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眼看就不行了。
周围人慌乱间围成了圈,可谁也不敢贸然上前,万一本来没事,让这伙计讹上了,那可不是好事。
很快,就有春香楼的另外伙计跑到跟前,大呼求救。
这伙计不知道其中奥秘,着急的额头上汗都冒出来了。掌柜的立马被叫了出来,一看这样,马上让人抬着去医馆。
可伙计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动。
因为此时跌倒那个伙计,状态实在是吓人,万一有个什么传染的病,那可就糟糕了!
就在此时,邹良才出手了。
从手中的银瓶中,倒出一粒金色的药丸。
“被脏东西上了身!喂他服下,不出片刻,便可复原!”
众人将信将疑,算命的这种事情,在这里可谓是屡见不鲜,有人信,自然有人不信。
可大部分算命的,不过是说些车轱辘话,这样直接出手救人的,还真的很少见。
伙计将信将疑,把目光看向了掌柜的,意思是,这药如果喂下去,万一人直接没了,可不能算他的责任。
掌柜的也在犹豫,可就在此时,躺下的伙计口里吐出的白沫更加浓郁,眼看就要一命呜呼。
掌柜的咬牙,接过那金色的丹药,喂到了伙计的嘴里。
按理说,这么吐的人,是根本咽不下去东西的,但是那金丹进嘴便融化成了一律金水,顺着伙计的喉咙就流了进去。
果然,当时就停止了抽搐。
众人纷纷惊异,低声讨论着猜测着这个人几时能够苏醒过来。
掌柜的更是捏紧了拳头,希望无事发生,不然自己连同春香楼都会有麻烦。
片刻,那伙计便醒了过来。
众人同时长呼一口气。
“小六子,你快谢谢你的救命恩人!”
小六子还一脸茫然。
一边的伙计连忙说道:“你刚刚中邪了,跌倒在地,眼看就要不行了,这位先生,喂你一粒金丹,这才让你捡回一条小命!”
小六子闻言,立马跪在邹良才面前,大声的感谢,叩拜起来。
邹良才摆摆手。
轻慢的说道:“三日之内,不可沾女色,不可沾酒!不然,神仙难救!”
“是是是!小人知道了,小人谨记先生教诲!”
“不对!你这是狐媚之毒入体,即便是余毒散去,可日后若是你与那狐媚之毒再有接触,你还是难逃一死!”
邹良才突然面色凝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什么?狐媚之毒?那是什么!”
小六子又是一惊,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被吓得不知所措。
“你上次跟女人欢好,是什么时候?”
邹良才一脸严肃。
“上次?上次?小人……”小六子面露难色,这种事情,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确有些难为情。
掌柜的立马训斥道:“你还不速速如实说出来,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哪怕是偷了别人家的妇人,说出来也比死了强!”
对于掌柜的来说,如果小六子是偷了别人家的有夫之妇,那他自然可以赶走他,也不会影响店里的生意。
可若是他莫名其妙的死了,那对于春香楼的生意,无论如何将会有些影响。
至于那个女人的名声,跟他春香楼何干?
听见这个话,本来要散去的众人,又再次围了上来,毕竟这种花边的八卦,就算是跟自己毫无关系,可是个人就喜欢看!
反正,丢人的又不是自己!
小六子面色更难,求助的看向了邹良才。
邹良才无奈摇摇头。
“你若是不说,那就随你了!”
“生死,你自己选择!”
“你若是真的为了守住她人名誉,死了倒也算条汉子!”
说完,邹良才起身便要离开。
可就在邹良才刚刚转身的瞬间,小六子一把上前,抱住邹良才的大腿道:“先生,救我!”
“我是跟城南古家的一个丫鬟,不久前欢好过!人家的确未出阁,不过陪嫁的丫头,一辈子也不会出阁的……我这也不算坏人名誉吧……”
陪嫁的丫鬟,的确大部分一辈子都不会嫁人。因为绝大多数,陪嫁的丫鬟都是跟小姐伺候一个男人的。即便是姿色一般,可大部分情况,男主人也不会同意丫鬟嫁人。
虽然现实里这种陪嫁丫鬟有姘头的事情屡见不鲜,但活生生的摆在公众面前。那可是相当少有的。
艳情八卦,到了众人的嘴里,那可太有意思了。
邹良才故作高深,皱眉道:“你若是想活命,那就从此断了那孽缘。如若不然,不出三个月,你凶多吉少!”
小六子慌急了,抱着邹良才得大腿不肯让邹良才离开。
“你这小厮!”
小六子推开半步,叩头道:“先生,小子一条命,不足惜,但是那姑娘为人善良,定是被什么狐仙上了身!还请先生施救!”
“这么说来,你倒是重情重义的!”
“除掉狐妖,也算是为民除害!如此也罢,某家便随你去走一遭!”
原本治病救人,变成了现场捉妖。
这围观人群的好奇心就更足了,纷纷想要随着这个看着年纪轻轻,却有仙风傲骨的家伙,一起去看看。
小六子连忙快步走在前头带路。
随后,上百人的围观队伍,就浩浩荡荡的朝着古家走去。
一路上,如此庞大的队伍,自然引得周围看客好奇,经过那些百姓添油加醋的一番描述,围观的众人越来越多,足足有三四百人之众。
饶是古家门高院大,可到了大门口,依旧从巷口排队到巷子尾。
邹良才站定之后,口中嘀嘀咕咕念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词,双手朝天。
只听轰隆一声。
在邹良才头顶三尺,凭空竟亮起一道火焰。
“浩然之火,寻妖鉴鬼!”
“去!”
随着邹良才单手朝前一指,火焰便朝前飞去。
众人惊呼,纷纷跟上。
如此架势,别说一个小小的古家门卫无力阻止,哪怕是官府衙门,也有心无力。
阻挡不住众人的门卫小厮,只能连滚带爬的跑去汇报。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小厮不敲门就冲进来,让古正风满脸不悦,若不是李恩在这里,古正风必然要让这个小厮好看。
可如今,只能压着怒火“什么事情,慌慌张张,不成体统!”
“老爷,外面来了三四百人,说是咱们家里有狐妖,说是跟着高人来捉妖!”
“荒谬!朗朗乾坤之下,岂会有那种神鬼之物!你速去报官!贤弟,实在是闹笑话,为兄出去看看!”
可不等他又太多的动作,浩浩荡荡的人群,已经跟着邹良才以及头顶的那朵浩然之火,来到了小院内。
古正风从门里走出,从小便是高门大户,那气势让众人的气势一弱。
“吵什么!胆敢来我院子里喧闹!就不怕报官,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若是三五个人,古正风安排家丁估计也就拿下了,可这满院子的人,他是着实没那个胆量,万一有什么意外,那可不是小事。
可本该上前解释的当事人小六子,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跟那所谓的陪嫁丫头,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哪里敢当面对质,可看热闹的人并不在乎他小六子人还在不在。
只要有邹良才在,那一切的问题都好解释。
果然,立马有好事者上前给古正风解释道。
“古老爷,咱们这一群人,浩浩荡荡,是为了帮您办一件大好事!您可千万别多想!”
“好事?”古正风怒喝一声,那表情让众人一虚。
“这位先生,看见没,能虚空御火,乃是真真正正的得道高人。他说您的府上,有狐妖作祟!带着大家伙,是来除妖的!”
古正风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也是一惊,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够将一团火焰凝聚在空中,不灭不散。
“这……荒谬,哪来的那些神鬼狐妖的说法!”
古正风依旧不信,毕竟几十岁的人了,从没见过,只是听说过,那想要让他相信,自然需要一点东西。
李恩认出了来人就是邹良才,心中揣摩着邹良才得想法,于是出声道:“兄长,莫要急躁。我看此人不像凡人,万一府上真的有什么妖孽作祟呢?”
“老爷,我们家风浩然正气,即便是有不祥之物,只怕也不敢进我家门,别听这种江湖骗子!”花玲珑跟李恩的说法截然相反。
但花玲珑的说法,却更加符合古正风的心思。毕竟,一张床上,睡不出两种人来。
而现在的一切焦点,全都集中在了邹良才得身上。
一切的一切,都要看邹良才开口怎么说。
“神火正印,妖孽显形!”
邹良才根本不解释,直接掐住手指捏决道。
只见那团神火,直扑花玲珑。
花玲珑吓得大惊失色,急忙躲避。
可在炘的操控之下,岂能让花玲珑躲避开!
一团火,直接扑在了花玲珑的面前,将她的上衣烧了个粉碎,露出了大片胸肉不说,就连那一道深邃的沟壑,也是清晰可见,而胸围子下的盈盈蛮腰,也是露出了一片雪白。
不得不说,这火候控制的实在是好。
“妖道!你要干什么!”古正风最是保守,见到向来极为保守的妻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扯掉了上衣,露出了夫妻之间才能相见的内衬,大为恼火。
“神火识人,断无差错。”
邹良才一本正经,甚至眼睛都没有朝着花玲珑那边看一眼。
古正风正欲冲上来让邹良才解释清楚,却被一边的李恩拦住。
“兄长,莫要冲动,这事情可能真的不简单。”
而花玲珑哪里被这么多人这样盯着看过,瞬间捂住胸口,转身开始哭泣。
围观的群众,哪见过这种热闹,纷纷盯着花玲珑露出的后背看,大气也不敢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此女,早已淫秽他人,你又何必护着她?日后跟奸夫生下孩子,恐怕这宅院,也要改姓他人了!”
邹良才这话,直接引爆全场!
出轨偷人,在这繁华的城市里,虽然不多,可也不算少数。
但是被绿了,还生下别人的种,那这就是任何男人都不能触及的逆鳞了。
“你,你一派胡言,古某要送你去见官!”
听见邹良才这个话,花玲珑内心一颤。可旋即维持住表情,哭嚷着来到了古正风身边。
“老爷,妾当着如此多人,被如此非礼,已经不想活了!让妾身以死谢清白吧!”
说话间,便朝着树上撞了过去。
李恩见状,立马出手,当即将花玲珑抱住。
“嫂子,这是何故!是非曲直尚未清楚,您若是此时轻生,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李恩搂住花玲珑的瞬间,手指不经意在花玲珑的小腹划过。心中暗道:“老王家那个小子,真好福气,一个贱民居然能弄上这样的尤物。”
说完话,李恩还假惺惺的将自己的外搭披在了花玲珑的身上,挡住了这院子里的几百双眼睛。
那些人见美景被遮挡,纷纷恶狠狠的看向了李恩。
古正风咬着牙,盯着邹良才,心中已经有想法把邹良才碎尸万段。
可他心中也很清楚,没有什么理由,自己也不能把邹良才怎么样。毕竟又不是邹良才自己动手的,可如果说那火真的是邹良才操纵的,那这样的人,他古正风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虽然生气,愤怒,可古正风的脑子还是清晰的。
此时邹良才才淡然睁开眼,一脸怜悯的看向了古正风。
“天下男人,得知被绿时,皆如你这般。可惜,事实便是如此。不论你愿不愿意,红杏已经出墙!”
那种怜悯的眼神,更加激怒着古正风。
“小子,你要是没有证据,古某即便是散尽家财,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念你可怜,便再帮你一道!”
说完话,邹良才神叨叨的嘟囔几句。
“明日,那奸夫便会来此,是非曲直,自有分晓。”
说罢,邹良才便要起身离开。
可话都说成这样了,古正风岂能让邹良才离开。
“此刻,你怕是走不了吧!”
别说古正风不答应,就是这些看热闹的人也不答应。
别说花玲珑到底有没有偷汉子,就算是没有,能够见到古正风把这种江湖骗子绳之以法,也是难得一见的热闹!
“先生,您既然言之凿凿说成了这样,只怕还要明天一切见了结果之后。要不然,造谣一个有夫之妇,只怕也是不轻的罪过!”
“是啊,古老爷,您也别怕,我们这些人都是您的证人,若是夫人清白,一定要就把这个胡言乱语的人绳之以法!”
看热闹的人,自古如此,不管对与错,只在乎热闹够不够大。
邹良才本也没有打算离去。自然顺坡下路。
“无妨,那便在此多待一晚。明日午时之前,必有人来!诸位若是得空,尽可过来,看本座如何降服妖孽!”
邹良才一挥手,道袍袖口张开,那道火焰顺着袖口进去,从而消失不见。
这一手,又让在场的众人一惊。
李恩知道自己发挥的时间到了。
“乡亲们。”
“既然已经如此,那诸位便可先行散去,明日是如何结果,明日便知。”
“若是有人故意造谣,定然会将他绳之以法!”
众人自然是不肯离开,想看看还有没有更加热闹的事情可以看。
可李恩本就习武,加之现在有灵器护身,一跺脚,整个青石地板,便碎裂了数十块,那气势,一下将众人镇住。
很快,众人纷纷告退,原本挤满了人的院子,一下空空荡荡。
“兄长,我还有几分武艺。若是信得过我,便让我看住这人,绝对不会让他消失!”
“嫂子只怕是受了惊吓,还是带下去休息的好。叫个郎中,开点凝神的药来!”
李恩已经安排妥当。
邹良才心中按赞李恩配合的不错。
古正风看向树边的妻子,心疼至于,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因为,若是想要证明花玲珑的清白,那明天这些人,还要来是必然的。
不然,今天这几百人的话流出去,只怕明天整个城里都会流传着这个消息了。
花玲珑哭泣不止,古正风上前一把抱住,将其身体全都遮盖后,朝着李恩一点头,道:“那就有劳贤弟了。”说完,抱着花玲珑进了屋。
李恩也装模作样的让管家安排了客房,跟邹良才一起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李恩立马行礼。
“主人,我这番说辞,您还满意?”
“不错!这个东西,赏你!”
邹良才随手摸出一粒丹药。
李恩见那丹药上光滑透亮,一看就不是凡品,立马接过吞下。
果然,那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热如热汤般直扑四肢百骸。那种通体舒畅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形容。
“多谢主人!”
旋即,李恩便在地上盘腿而坐,好好吸收起那股精纯的力量来。
而整个城里。
这几百人的嘴巴,就没有听过。
这件事情,迅速的传播了起来。
古家名声不小,所经营的米面行业,又是每家每户都能够接触到的。
加上这种劲爆的八卦,天擦黑,已经有半城人都知道了,等月亮高挂的时候,已经有大半城的人全都知晓了这件事情。
“提督大人,明日那古府必然骚动,只怕要让兄弟们看着点,万一意外死几个人,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有理,安排五十人,伺机而动!务必不可出现骚乱。”
……
古正风看着床上一直哭哭啼啼的花玲珑,心中烦躁,本想上前安抚几句,可心中却总有一些别扭。
倒不是说是邹良才得手段技法让他震撼。而是花玲珑的行为,有些怪异。他们二人一个床上躺了多年,岂能不知道对方的为人。
花玲珑根本不是受欺负的主,现在被诬告了这么大的帽子,真就一句话不辩解?
难度真的有鬼?
古正风眉头紧绷,心中盘算。
花玲珑岂能不知丈夫心中所疑,调整情绪后,咬牙道:“老爷,若是明日证我清白,必要那江湖骗子死无葬身之地!哪怕送进监牢,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古正风点点头,并未说话。
花玲珑旋即又道:“城中数万人的口舌,不会白白错过这个事情。污蔑一个人,并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尤其是老爷您素来正牌,刚正不阿,倒是必然是铺天盖地的污水。流言蜚语,想要弄脏一个女人,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花玲珑说着话,眼泪却也止不住的流淌。
这下,古正风真的有些心疼了。上前一把抱住爱妻,说起了宽慰的话来。
半夜,花玲珑心中固然一阵惶恐。
可转念心中又开始安慰自己。
“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这周围几十万人口,他能大海捞针?”
时间匆匆。
次日天色尚未大亮。
古家里外,就围的满满当当,到处都是来看热闹的人。
而几十名兵勇全副武装,更是让人们不敢喧闹,只是安静的等着。
天色亮起,人就更加的多了起来,茶摊,早点铺子,也都纷纷做起了生意。
鱼幼娘带着人也来了,一看这个架势,鱼幼娘心中一惊,暗自盘算其中缘由。
可王家父子,却是面露惧色,毕竟他们不过是普通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尤其是自己确实是做了亏心事。
瞬间,王二已经做好了盘算,抵死不认,事情都过去数十日,难道还能找到证据不成?
鱼幼娘来到古府门口,管家上前。
“通报你家老爷,玉湖山庄来人求见。”
里面的人,早有准备,不敢怠慢,立马跑去汇报。
“玉湖山庄?李恩昨日不已经到了?今日所到之人,会是何人?”古正风摸不着头脑,却也是许了。毕竟若是不让人进来,那闲话会传成什么样,他都不敢想象。
花玲珑听了也是安安松口气。不住在旁边煽风点火道:“老爷,势必要让那江湖骗子,死无葬身之地!”
古正风点点头,毕竟这坏的也是他的名声!
可当着院门一开,鱼幼娘带着几人往里面一走。
这看客们可就拦不住了,纷纷跟着进去到了古家里面,下人就是想拦也根本没办法,人太多了。
王二的腿肚子,已经开始打颤,这古家是什么地方,他能不知道吗?
他做小工的时候,就是在这古家外墙做事,然后结识了花玲珑,就在这别院的小柴房里,二人如胶似漆的缠绵了数回。
但他还是笃定,没人有证据,只要二人都咬死,就是清白的!
捉奸最是讲究证据了!
“幼娘!”李恩问询赶来,可目光却一直都盯着王二,嘴角的一抹玩味的笑容,似乎已经想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切。
“夫君!”
“贤弟,这是怎么回事?”古正风一挑眉,问道。
可不等李恩解释,花玲珑看到王二,已经压不住神色了。
这边神色微变,全场立马哗然。
而全场的这种哗然,立刻让花玲珑更加压不住表情。
花玲珑压不住表情,则王二瞬间就被这种山呼海啸一般的压力击垮了心理防线。
一屁股坐在地上,头上的冷汗直冒。
“王二,你从实招来!”鱼幼娘突然一声暴喝。
吓得王二一哆嗦,可此时的他内心清楚,如果现在直接交代了,那恐怕当场就要被打死。
他只能强打精神,勉力回答。
“回夫人,我昨晚受了风寒,此时身子不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终于轮到邹良才出场。
一个哈欠之后,慵懒的邹良才打起了精神。
“诸位,这事情还不明显吗?”
“妖孽,显形!”
邹良才一指花玲珑,一道红光瞬间从花玲珑的身子上空略过。
众人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旋即花玲珑整个身子一软,瘫软在地。
邹良才装模作样的朝着屋顶追去,一踏便上了屋顶,众人大惊。纷纷嘀咕着,高人真的好本事。
古正风发现妻子异常,立马上前,发现花玲珑已经有气无力,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莫非,真的是有邪祟上身?”
可古正风不知道的是,就在刚刚,邹良才已经密耳传音给了花玲珑,给了她两个选择。
第一,装作是被邪祟上身,日后还是古家的夫人,享受荣华。
第二,便是被当众拆穿,那样的话,恐怕惨死当场都是解脱。
花玲珑故作虚弱,不作回应。
古正风已然信了九成,心疼妻子,连忙上前抱住。
围观众人热议纷纷。都听说过狐妖上身的事情,可如此真实的观看,还都是头一回。
而王二着实瘫在了原地,管家也早已经很懂事的安排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在王二身后堵着。
不论花玲珑是狐妖上身还是怎么样,但是王二这个通奸的奸夫,肯定是不会有好下场了!
邹良才等了片刻后,这才徐徐回来。
“诸位,都散了吧!”
下面的内容,可不是能让众人白白欣赏的了。
古正风也回过神来。
先是在众人面前,朝着邹良才深鞠躬表示感谢,又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来,随即吩咐手下众人,把围观的百姓全都请了出去。
一众百姓离开后,此处所发生的事情,惊人的速度传播了出去。
邹良才得目的也就达到了一半。一个神通广大的居士,就在这城中!
旋即,古正风命人将王二父子收押,然后将邹良才李恩鱼幼娘等人请入了房间里。
虚弱作息的花玲珑,躺在床上,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她不知道邹良才将会如何办,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等着了,她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主动权。
“先生,贱内体内的妖狐邪祟,全都祛除干净了吗?还望先生再辛苦辛苦!”
古正风不时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花玲珑,心中满是担忧。
“已然消灭!放心。”
“不过,还有几句话,得嘱咐夫人!请这位夫人代为转告吧!”
邹良才拿起纸笔,写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内容,折起来交给了鱼幼娘。随即传音入耳,告诉了鱼幼娘另外的一些东西。
鱼幼娘心领神会,点头表示明白。
“既然如此,那我们三个男人,就先离开,不打扰嫂夫人休息了。”李恩提议三人到隔壁品一杯茶,歇息片刻。
此时,屋内就只有鱼幼娘和花玲珑二人。
鱼幼娘,轻柔的坐在床边。
花玲珑紧张的睁开眼,等着鱼幼娘的话。
“姐姐,你与那个王二,应该欢好了不少回吧?”
花玲珑不知道鱼幼娘底细,但明显是带着邹良才得任务来的,花玲珑也不敢撒谎,只得点头称是。
“这是那位先生嘱托你今后注意的。”
旋即鱼幼娘将那张纸交给了花玲珑,可不等花玲珑说什么,鱼幼娘又道。
“现在给你一条活命的路。”
花玲珑睁大眼睛,等着鱼幼娘的后续。
“你我夫君这样的男人,哪怕你是被狐狸邪祟上了身,用不了几天,依旧会跟吃了苍蝇一样,每当看到你,就会想起你跟王二的事情。”
“妹妹说的对!教教我,如何是好!”花玲珑一把握住鱼幼娘的手,急切道。
自己的男人她明白,即便是自己并非故意,可身子被玷污了就是被玷污了,即便是此时碍于面子不说,可日后必然是逐渐冷落。
用不了多久,就会另有新欢,从而彻底在大宅里凋敝。那可是花玲珑死也不愿意的地步。
“想要还能在这个宅子里说了算,不被你家老爷嫌弃。只有一条路!”
“在你家老爷面前,变成淫娃荡妇!”
“啊?”花玲珑怎么也没想到,鱼幼娘给出的答案竟然是如此。
“这……妹妹请明示,我实在是不懂,怎么叫,在我家老爷面前,变成淫娃荡妇呢?”
“姐姐,你对男人还是不懂。”
“男人就是那样,对于淫荡风尘的女子,他们便会特别的宽宏大量,甚至劝人从良,花钱赎身。可对于本身洁身自好的女人,他们有热衷于拖人家下水。”
“你现在这样,那便是清白的纸张,被污了,便再也不是清白洁净的纸张,自然价值贬低。”
“可如果,你本就是一个浪荡女子,那再对他百般伺候,他反倒是觉得你值得宠爱。”鱼幼娘简单的讲了这个道理。
花玲珑面色紧张,缓缓道:“这能行吗?”
“也许行,也许不行,但是姐姐,你没有选择!”
花玲珑深吸一口气,脑子飞速运转开始。
片刻后,花玲珑咬牙道:“妹妹离开后,请转告我家老爷,说我有急事要说!”
“好。”
鱼幼娘离开后,花玲珑深吸一口气,振作精神,起身开始装扮。
不多时,古正风来到了花玲珑的面前。
“老爷,妾身自知污了清白,不用老爷操心,妾身自会找个理由,离开此地。届时也不要老爷一分银子。”
虽然说古正风这古板的人,迟早会嫌弃花玲珑被闲杂人等糟践了身子,可还远不是现在。
“玲珑,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你不过是被狐媚邪祟上身,与人私会,又不是你本意!何来污了清白一说!”古正风扶起跪在面前的花玲珑,毫无怪罪模样。
“老爷,刚刚那个妹妹跟我说了,男人嘴上不说,心里的芥蒂确实实打实存在的。此时离开,还给老爷留个好印象,若是将来,等老爷下手赶我走的时候,我人老珠黄,只怕就算是流落到烟花之地,也是没男人喜欢的窑姐了。”
“一派胡言!”古正风顺着花玲珑的话,想到了如此精致貌美的妻子,沦落到烟花风流之地,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可花玲珑本该见好就收的,此时却很反常,像是完全看不出古正风生气一样。
继续顺着先前的话道:“老爷,今后一别,您对外说我病了也好,死了也罢,奴家便去一个远离这里的地方,投身青楼,当个风尘女子。”
“不过,在此之前,有一点最后的请求,希望老爷您能再满足奴家一次。”
古正风眉头紧绷,只当花玲珑是被邪祟弄坏了脑子,硬是答应下来。
“奴家这不干净的身子,伺候老爷只怕是不配了。可毕竟那先生从邪祟之中救了我,若是那先生不嫌弃,奴愿意以身伺候!还希望老爷帮我转达。”
花玲珑挣开古正风的怀抱,在此跪下。
“什么混账话!”
古正风勃然大怒。
“老夫说了,你不过是邪祟上身!与人私会。难度老爷我会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好人?”嘴上说着,心中却恨死了王二。在古正风看来,若不是王二,只怕自己的娇妻并不会惹出这样的事端。
“你好好歇着吧,我看你是邪祟上脑,净说些胡话!”
古正风说吧起身要走,可花玲珑却并不打算就这样结束这场对话。
“老爷,您若是不允,那奴家只能亲自去找那位先生说了!玲珑下辈子再侍奉您!”
花玲珑说完,起身竟然要抢先一步出门。
“荒唐荒唐!”
古正风一把扯住花玲珑。
“你究竟是要干什么!老夫怎么完全看不懂了!”
此时花玲珑终于转身跪下,眼角带泪道:“老爷,奴家知道,今后再怎么样,您都不会如从前一样宠爱奴家了!”
“可奴家依旧舍不得你,若是您真的为奴家好,替奴家着想的话。那就把奴家当成一个浪荡歌姬舞姬,府上来了重要客人,把奴家安排侍寝。”
“这是为何?”古正风大为不解。
“若是那样,即便奴家有些不清白的过去,您也不会在意。”
“就好像,若是有人在您的茶碗之中,吐痰,那洗涮的再干净,您也会觉得那茶碗有人吐过痰。可若本身就是痰盂,您还在意吗?”
“老爷,若是您真的还念着一丝情分,还请答应奴家。若是不然,奴家只能孤身离开,投往烟花风流之地了!”
“呼,你容我想想!”古正风长呼一口气,转身推门而去。
花玲珑开始了忐忑的等待,这番绝命的话也说了,如果古正风不答应,那恐怕将来的生活,真的要换个地方度过了。想到真的有可能沦落烟花之地,花玲珑甚至有些后悔跟王二做那些苟且之事。
再说来到古正风这边。
“若无其他事,某人便要云游去也!”
古正风听着邹良才要走,立马阻拦。
“先生为本府如此操劳,如何也应休息两天,让古某尽地主之谊才是!若是不嫌弃金银俗气,古某自然更有厚礼相赠!”
李恩一边接话道:“先生除妖除害,防患于未然,若是纵容那狐妖,只怕这古家大院上上下下百十口人,都有被害命的风险!如此巨大的功德,若是不让古兄报恩,只怕这古家上下,可是有伤天和啊!”
“金银财物,对于本尊来说,不过是粪土浮云之物。还是不打扰诸位了!”
邹良才作势起身又要走。
古正风再次上前拦住。
“恩公,说什么也不能走啊!无论如何再留三天,万一那狐妖有同伙,回来复仇,岂不是让我古家上下百余口,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
至此,古正风依旧没想好,是否将花玲珑送给邹良才。
“古兄,素来听闻你有上好的南海花梨茶,还不给先生安排上?我再陪先生聊聊天!”李恩眨眼暗示。
古正风偷瞄一眼,见到邹良才对茶叶的确有所兴趣,立马退出去安排。
古正风一出门李恩哈哈一笑。
“主人,这老古板,只怕心中还是没想好啊!”
“夫君,越是这种,越有意思啊,若是太容易来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鱼幼娘说话间,已经坐在了邹良才得怀中,冰凉的小手,已经顺着邹良才得腰带里伸了进去。
李恩就这么看着二人亲昵,也不离开。目光之中反而有些热烈,心中盘算起了自己那老哥哥的娇妻来。
“王二看着样子也就那样,就是一个普通农民,真的是修了八辈子福气,能跟花玲珑那种娘们弄到床上去。”
“夫君,这你就说错了。王二本来可以娇妻在家,本本分分过一辈子的。遭了这么一趟子风流事,现在只怕要生不如死了!”
鱼幼娘说着话,突然胸口被邹良才袭击,娇喘一声后,从背对着邹良才,转身面对着,一头也扎进了邹良才得怀中,舌头开始在邹良才得衣服外舔弄起来。
“主人,我现在只担心一点,若是那花玲珑,伺候的您不满意,可就太不美了!”
邹良才在鱼幼娘的胸口猛吸了几口后,这才空开嘴道:“媚骨天成,怎么可能不懂男人!”
鱼幼娘也松开嘴,接话道:“就是,被主人这家伙一弄,哪怕是石女,也开窍了!”
鱼幼娘双手不停地在邹良才得胯下抚弄着已经完全发硬的家伙。
眉眼之间,娇艳的要滴出水来。
“主人,能不能让奴家先尝一尝味道,虽然才吃过不久,可想念的紧!”
“好不好嘛!求求你了!”
“给人家嘛!”
听着娇妻无限腻歪的撒娇,还是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李恩心中也是淫欲大起。可跟鱼幼娘,他多年来睡了太多次,早有些厌倦。心中暗道:“若是能就将花玲珑压在身下狠狠的弄上一番,必然美哉……”
柴房里,王二父子二人,已然吓傻。
完全不知等待自己的未来是什么。
“爹,你说,咱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王二心中还残留着一丝丝希望。
可王二的老爹,长叹一口气。
“你若是这城主府尹。睡了这古家的夫人,睡了也就睡了,这古家的老爷也不敢如何。”
“你若同样是一方大户,只怕得送几个美女赔礼道歉。”
“你要是在这城里有点街面商铺,恐怕脱不开一身官司,怎么也要在牢里关个几年。”
“可你什么也不是。你看着古家,连官都不报。动私刑的可能太大了,那你若是男人,你能随便对一个偷了你婆娘的人动私刑,你不得往死里打?”
说完,老王又是长叹一口气。
王二瘫软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口中喃喃道:“呼,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