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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妖狐陆素珍】第10章、白眉毛大战假徐良包大人查封安乐宫

【九尾妖狐陆素珍】第10章、白眉毛大战假徐良包大人查封安乐宫

  上文说到蒋平跑回开封府见到包大人,把情况如此这般以及要求释放徐良等
口述一遍。包大人又向皇上请旨,到了刑部衙请左昆左大人放了徐良,命徐良随
蒋平前去抓贼等等经过,且不细表,单说徐良回开封府收拾停当,带好兵械,随
着四爷直奔开战地点,暗自咬牙:「好小子,你害得我好苦,我要看看你究竟是
何许人也!」

  白眉徐良开释出狱,要照他的本意是不想去抓贼:他有些心灰意冷了。人说
「伴君如伴虎」,又说「龙眼无恩,翻脸无情」。他想这话一点不差呀!我徐良
犯了什么罪,你一句话就把我打入死牢,不问青红皂白严刑逼供?幸好这个假徐
良今天露面了,要是不露面呢?我就得屈死牢狱,永蒙不白之冤!可又一想,这
个贼太可恶了,我得抓住他问问他是谁?为什么要化装假扮我的模样,报我的名
字?

  等蒋平和徐良赶到争斗地点,发现情景不对:听不到喊杀之声,却听到人们
悲伤的哭声。蒋平脑袋嗡嗡直响,心想:怎么啦?谁死啦?两人赶紧走近人群,
正好刘士杰一回头:「呀!四爷你可回来啦,三将军你也来啦!」众人也不细问,
徐良肯定是被放出来了,赶紧往两旁一闪,把头全低下来了。蒋平两人往地上一
看,只见三具血淋淋的尸体!不着便罢,徐良一看,「啊!」顿时就昏过去了;

  蒋平也「嗷」了一声没气儿了。这三具尸体正是钻天鼠卢方、彻地鼠韩彰和
穿山鼠徐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大工夫竟然死了三个人?

  原来,蒋平回开封府搬兵,释放徐良,这前后过了好长时间,这里的仗在继
续打。这个假徐良武艺超群,旁人根本就不能靠近;八步登空草上飞钱万里有抵
万人之勇。开封府的校尉仗着人多,在这儿玩儿命,这才勉强把这三个人给围住。

  时间一长,老贼钱万里发现蒋平不在了,心想:不好,他搬兵去了!有道是
「光棍儿不吃眼前亏」,现在不是动武的时候。想到这儿,他同那两个人一商议,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打着打着,抽身便走。

  单说穿山鼠徐庆徐三爷比谁都着急。儿子被打入死牢,当爹的能不心疼吗?

  面对这个假徐良,恨不得上去一把将这家伙抓住,弄个水落石出。但是力不
从心,干着急冲不到跟前。当徐三爷看见这个假徐良拧身上了房要跑,就更着急
了。他想:今天若是让他跑了,何年何月才能抓住?儿子的官司可没头儿啦!老
头子一着急,「噌!」也上了房,正好追到假徐良面前,大喊一声:「好刺客,
看刀!」

  可徐庆哪行啊,这假徐良一伸手从腰里抽出一支镖来,一挥手叫声「着!」

  离得又近,镖打得又重,正中徐三爷的颈嗓,只听他「哎哟」一声,从房上
摔了下来,顿时气绝身亡。

  再说韩彰韩二爷,他原是紧跟着徐庆的,正要上房见三爷摔下来了,「哎呀」

  一声,眼睛都红啦,拎刀往上一蹿,要去追赶。这假徐良一抖手又是一镖,
冷不防正打在他脑门上,把头骨击碎,韩二爷也顿时身亡。钻天鼠卢方卢大爷一
看不由大叫:「哎哟,兄弟!心疼死我了!」一着急,「咕咚」一声跌倒了。老
头子正好一头撞在门前的石礅子上,碰得脑浆迸裂也死了。众人一看呼啦都围上
三个人,贼寇乘机逃走……

  徐良一看老爹死得这样惨,心就像给摘下来了,岂不悲伤!蒋平呢,他们大
五义,自从白玉堂死了后,剩下他们哥四个,这次一下子死了三个,只孤零零剩
他一个人了,所以一气之下也顿时昏了过去。

  有人转身奔开封府送信儿。这时天也亮了,包大人坐轿亲自来到现场,下轿
走入人群一看,也是连连摇头叹气。但是事已至此,难过也没有用。于是传令,
马上收尸,打扫了战场,用三辆大车,三口大棺材,把三老拉进开封府,搭上灵
棚,把棺材停好。这消息传遍整个京城,朝廷的官员,士民工商,都知道了。包
大人作为开封府正堂,立即向皇上奏明。

  仁宗看了奏章,也深感内疚,头也低下来了,还掉了几滴眼泪。他心说:怪
事,怎么凭空冒出了个假徐良?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呀!只因为我一念之差,
委屈了徐良,还招来了大祸。「唉,看来全是朕之过也!」他马上降旨,追封三
老,每个人还加个「忠」字,官升一品,给三老隆重治丧。同时传旨严拿凶犯,
给三老报仇。又派内务府的总管,代表皇上到开封府致哀。

  开封府可热闹了,在京城里面,五府六部、九卿四相、十三科道,文武官员
纷纷赶来慰问。徐良,艾虎,白云生,韩天锦,卢珍都身穿重孝。他们是小五义,
这些人死了就像他们自己家死了长者一样啊!尤其是徐良,眼睛都哭红了,连泪
都哭干了。卢珍,韩天锦也是几次哭得闭过气去,人们看了无不伤感。

  为了三老殡葬的事,京城里忙了十几天。按照皇上的意思,要抓住贼寇祭灵,
所以眼下不能把棺椁拉回原籍入土。这样只好暂时停放在这儿,派人守候。蒋平
和人们商议,非要把那个假徐良和钱万里抓住千刀万剐不可!于是众人赶奔京师
九城,连城里带城关,每条大街都周密搜查,结果十几天一点收获都没有,大家
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徐良的精神也好多了,他比别人更着急。

  这天大家吃过了晚饭,就在差官棚里商议捉贼的事情。这些日子把房书安也
哭坏了,爷爷长爷爷短,嗓子都哭哑了,还忙前忙后的,人们看了都很感动:房
书安真讲义气。由于日夜操劳,饮食不当,房书安一连几天闹肚子,跑茅房。这
时他又来事了:「哎呀,诸位少坐,我得方便方便。

  这茅房挺远,房书安跑了一半路就挺不住啦,没有办法,只好在墙跟下边、
花丛之中脱下裤子,心说:先就这样吧,完了再收拾呗。但是因为肚子不好,蹲
了半天也起不来。

  这时忽然有两条黑影,「嗖!」「嗖!」从山墙直奔房上,把老房吓了一跳。

  他急得顾不上擦屁股就提起了裤子:「哎呀不好,有贼!」又一想:我们现
在正在抓贼,连影子都没有摸到,你要真是贼反倒好了!他又是高兴又是吃惊,
于是从草丛里钻出来,在后面悄悄地跟着。只见这两条人影蹿到校尉所的屋顶上
了。

  房书安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咳嗽着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叨咕:「唉呀这肚子,
总算不大疼啦,明天还得找赵先生开两副药,哎哟!」屋里的人们正在议论,谁
也没注意房书安,他悄悄地凑到徐良跟前,把声音压低说:「干爹,房上有俩贼!」

  徐良听了这话,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照样同人们谈论,说了几句,也站起来
了:「我的肚子也不好,到外面方便方便,你们先谈着。」

  徐良假装一边解腰带一边往外走,出门拐弯儿朝后走,站在后墙下往两边一
瞅没有人,两脚尖一点地,脑袋一扑棱,「噌!」他也上了房。徐良闭上气,悄
悄爬到房脊上,探身向前看,啊,果然有一个人趴在前房檐上。这人身穿夜行衣,
不注意很难看清楚,他正探头缩脑地听下面人们的谈话。

  徐良一咬牙,心说:「好小子,但盼你就是那个假徐良!」一想:房书安不
是说是两个吗,怎么只见一个?徐良拢目光向四外细看,还是不见另一个。又一
想:抓一个也行啊。他两脚挪过房脊,说时迟那时快,用力一蹬,「嗖!」整个
人向这家伙扑过来,等这家伙发现也晚了,被徐良「啪!」一掌打来,整个人从
房顶上「稀里哗啦」「扑通!」一声摔到院里了。

  这家伙被摔得半死不活,爬都爬不起来了。这时房书安领着人从屋里冲出来,
不容分说,把他绳捆上绑。徐良二次上房,还是没有找到另一个人,只得作罢。

  蒋平见贼人如此猖狂,不由火往上撞,心说:今天非撬开他的嘴,问个清楚
不可。他决定先不禀报包大人,校尉所这帮人先过上一堂。喝,这家伙挺横,脑
瓜儿直扑棱,一副不服的样子。

  房书安一眼就看了出来,他就是假徐良,钱万里吃饭时当中那个年轻的,这
次看得清楚:黑黢黢的面皮,二十五六岁,多少有点小黑胡儿,浓眉大眼睛,一
看就知道功底不浅。

  蒋四爷用一只脚蹬着凳子说:「喂,叫什么名字?干什么来了,老实说吧?」

  这家伙不吭声,艾虎过来「啪!」给他一个嘴巴:「妈的装什么蒜!说不说?

  听见没有?叫什么名字?「一巴掌把嘴打破了,但这家伙满不在乎,把脑袋
一扑棱,瞪了艾虎一眼:」哼,你不用攒鸡毛凑掸子,爷爷有名有姓,但是不告
诉你们!

  蒋平,你别得意,不是把我抓住了吗?没关系,爷豁出去了,再过二十年又
是这么大个儿!要杀你开刀,要吃你张口,爷要是皱一皱眉头,不算我爹妈生的,
你随便吧!「

  真有点骨头,给我打!「白云生和韩天锦从墙上摘下鞭子,把这小子踩在脚
下,」噼里啪啦「,管你脑袋还是屁股,把这小子打得像狼嗥一般,一会儿工夫
就打得遍体开花。蒋平怕打死了,赶紧制止住,问:」说不说?为什么夜探开封
府,叫什么名字,谁叫你来的?「这家伙呼哧呼哧地喘气还逞强:」姓蒋的,有
种你打,你打死我,问我?无供!「」哎呀,好小子天生挨揍的脑袋,再打!

  刚要动手,房书安赶紧过来:「爷爷,等等!爷爷,死人嘴里无招对,要是
打死了咱们就白费劲儿了。他不说?咱有招儿,不用打!」房书安走上前:「哎
哎伙计,别自讨苦吃,我有专门的方法制你这号人,谁嘴硬我制谁!我劝你趁早
说实话,能保住你这条命;你若是执迷不悟,我可就要使特殊的手段了!」这人
看了看房书安:「呸!绿林人的败类,有什么面目在我面前摆乎!我就是不说,
看你有什么招儿!」「哎呀!好办,好办,来人哪,给我准备!」

  房书安一声喊,从外面进来两个当差的:「房老爷,有什么吩咐?」房书安
对着他们的耳朵嘀咕了一阵,两个当差的去了一会儿工夫,从茅房里拎来了半桶
粪汤子。人们心说:你这是什么招儿?只见房书安凑到这个贼人面前:「哎哎,
闻到味儿没有?给你准备了点吃喝。

  你说不说?你小子要是不说,我就给你灌!我是说得出就做得出!「这家伙
一看就皱起了眉,心说:怎么打我也不在乎,可是灌这玩艺儿谁受得了?唉!」

  你说不说?「房书安说着就要动手。」我、我说。「」嗯,这不就得了吗?

  说吧,大声点!「」说什么?「」先说你是谁?「」我叫赵凯,人送绰号水
上漂。

                 「

  我再问你:你们一共来了几个人?「」两个。「」那一个呢?「」不知道,
我们到这儿就分手了。「」他是谁?「」是我的同伙,叫海里蹦孙青。「」那个
假徐良是谁,叫什么?「」这——「」嗯嗯?又想耍滑?我非给你灌不可!「房
书安说着就拿起了粪勺搅粪汤,嚄!这屋里的气味就甭提了。这时徐良过来一把
拎起赵凯:」你说,他究竟是谁?今天你要是不说我决饶不了你!「房书安在旁
边张罗着要灌。赵凯这下犹豫了:」好好好,我说,我说,别灌,别灌!你不是
问那个假徐良吗?他叫?

  赵凯刚要说,就在这时,冷不防从房上打下一支镖来,「嗖!」一道寒光从
门里射进来。这镖是打徐良的,可徐良多机灵啊,一听脑后恶风不善,猛一低头,
躲过了,可对面的赵凯正好被打在脑门子上,「啪啦」一声,头骨被打碎,登时
就断了气。

  唉,刚要得到的口供没有问成。这下差点没把徐良给气死,一拧身就跳到院
里去了。跟着,老少英雄也「呼啦」全追出来了。徐良一抬头,见房上黑影一晃,
徐良一甩手,「噌!」飞出一支袖箭。

  徐良打暗器那是无比,指哪打哪,只因他一时激动,又因为要捉活的,不能
往致命处打,所以这支袖箭打在那家伙的腿肚子上了。但这一箭打得也不轻,那
家伙「哎哟」了一声,险些没从房上摔下来。他回头就跑,徐良上房就追。白眉
大侠把一切都豁出去了:你上天我要追你到灵霄殿,你入地我要追你到鬼门关,
你就是钻进耗子窟窿里,我也得把你给抠出来!

  那家伙在前面负伤而逃,老少英雄在后面紧追不舍。出了开封府,跑到大街
上,先奔棋盘大街。那人三步一回首,五步一掉头,拼命地跑,但他哪能跑得过
徐良?眼见得近了,那家伙吱溜钻进一条胡同,众人也紧追进来。只见前面一道
大墙,那家伙把脑袋一扑棱,「噌!」翻墙跳进院里去了。徐良刚要上墙,被展
南侠一把拉住:「良子,不可造次啊,我瞅着这地方怎么这样眼熟啊?来!先包
围!」「哗啦」,老少爷们儿就把这院子围上了。然后南侠手拉徐良:「良子,
咱俩先到前门看看。这京师重地,王府大街,全是有身份的人,你只顾抓贼,贸
然进去,一旦闯下祸怎么办?他既然没出京城,就逃不出我们的手去!」徐良点
头答应。

  他们来到前门一看,结果傻眼了。只见金顶朱户,门楼上铺着黄绿琉璃瓦,
两扇红油漆的大门,门正中悬着一块大匾,有长明灯照着,人们清清楚楚看见,
上书「安乐宫」,原来是沾皇亲的。蒋平众人到了这儿也都不动了。徐良问南侠
和蒋平:「二位老人家,这安乐宫是谁的住宅?」「哎哟!」蒋平一拍脑门儿,
心想:麻烦了!原来本宅的主人叫范荣华。《包公案》或《三侠五义》里曾提到
过这个人。

  有一段书叫《狸猫换太子》,李国太到西华县草桥镇讨饭,被范老夫妇收留。

  后来范老夫妇死了,把李国太托付给了儿子范荣华。这范荣华对待李国太像
生母一样,十分孝顺,娘儿俩相依为命过了好多年。

  后来包公陈州放粮回来,路过此地,发现了李国太,订巧计,八月十五闹安
庆宫,使得仁宗母子团圆。这下范荣华可就了不起啦,皇上感谢他,他又是国太
的义子,于是皇上称他为御弟,加封他安乐公,在这王府大街修建了宫室住宅。

  这范荣华人是不错,可是不久就死了,由他儿子范继华继承了爵位。这范继
华可就不同了,仗着老子的功劳,在皇上面前说一不二,像小皇上一样。文武官
员到了安乐宫的门口,文官下轿步行,武将下马牵马而过,门前不准大声喧哗。

  不管是谁,如果招惹了安乐宫,他有御赐的九尾弯弯棍,先斩后奏,打死勿
论。

  现在除了皇宫就属这儿了,这可了不得啊!因此蒋平一见是这地方,吓得脖
子里都冒冷气!幸亏展昭把徐良给拉住了,不然众人进了院子,呜哇乱叫,范继
华一瞪眼,大家连命都没啦!四爷问:「良子,你看准那黑影是跑到这儿了?」

  「一点都不错!有血迹为证,我把他的腿打伤了。」「好,我去仔细看看,
这事可不能马虎。」蒋平领着几个人回去,转到墙根下,打着了火扇子,仔细一
看:可不是吗,这鲜血滴滴嗒嗒到了墙头上,确实进院了。

  蒋四爷壮着胆子又回到前门:「良子,不可造次,让我过去叩打门户。」蒋
平不敢使大劲儿,叫了好大一阵,里边才有了脚步声,来人很不耐烦,打着呵欠,
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大半夜里这是谁呀?真他娘的岂有此理,打搅大爷的好觉!

  来啦,来啦!「说完把角门打开,探出个脑袋。蒋平一看,这人有四十多岁,
留有短胡子,穿绸裹缎。

  一看这人的模样就知道是守门的头儿。四爷一抱拳,笑着说:「哎哟,辛苦,
辛苦!实在对不起,打搅你的好梦了。我是开封府的,叫蒋平。」说着把龙边信
票取出来,往前一递。可那人看都不看:「噢,蒋平啊,什么事儿?」「哦,是
这样:今晚上我们捕盗捉贼,这个贼——他跑进这府里了。

  我们已经包围了,但等捉——「还没等蒋平的话说完,这家伙」嗷「就是一
声:」嘿,什么?姓蒋的,你真不怕风大扇了舌头!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东
西,一张嘴就说来这儿抓贼,你的意思是进去搜查搜查?滚!滚滚……「说完」

  咣啷「一声把门关上了。

  蒋平气的一缩脖子:唉!一想也真没办法,人家嘴大咱嘴小哇,连这龙边信
票也不好使唤啦。回来一商量,南侠说:「四哥,还得给他解释解释,不让搜也
得搜。我过去找他。」展昭过去砸门,打了半天,还是那个家伙来开了门,不是
鼻子不是脸地问:「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儿?起哄啊?倘若王爷动了怒,你们还活
得成吗?滚!」南侠勉强压住怒火:「这位大人,我们是为公事而来。

  我们是开封府的办差官,有权缉拿贼寇。我们来王府也是不得已。当然现在
正是公爷熟睡之时,但事情特殊不能耽搁,只得借您口中言,传我等心中事,请
公爷网开一面,放进我们抓贼。这对安乐宫也有好处。「」啊?你倒挺会说,你
是谁?「」在下展昭。「」啊,知道啦,南侠客!展老爷,你说的有道理,可要
看在什么地方。

  我们这是受过皇封的地方,一般人岂可擅入?这样吧:你们回去跟你们包大
人回禀一下,拿一张搜查证来。不然就凭你这么一说,我就放你们进来,公爷怪
罪下来我也不好交代呀!「南侠一想也好:」好吧,如此说来,我们现在就去办。

  「南侠回来与蒋平、徐良一商量,决定由蒋平立刻回府去见包大人。

  蒋平跑回开封府,见过包大人,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包大人听了心里疑
惑:这姓范的莫非与贼人有什么勾搭?但这要抓住贼寇,经过审问才能知道内情。

  于是立刻发下堂谕,盖上开封府的大印,这就是搜查证。在京城里,五府六
部,九卿四相,八大朝臣,各座府邸,见了这个都得放行。

  蒋平领下堂谕,又来到安乐宫砸门。开门的还是那个家伙,蒋平将堂谕往前
一递:「给,包大人的堂谕!」这家伙一看没词儿了:「好好。虽然如此,我也
得先打个招呼,让大伙穿好衣服,有个准备。」这家伙转身走了,又过了好半天
才打开大门。

  只见里面点起不少灯笼,照得通亮。把门的出来,跟蒋平和展昭说:「二位
老爷,这是有尺寸的地方,咱们先小人后君子,免得出错,你们进来多少人咱们
得记个数。还有,现在公爷正在睡觉,你们进来不要高声。」一算进来了十二个
人,徐良留在外面堵大门。

  蒋平和南侠带着小七杰、小五义先进来,直奔那道大墙,见墙下果然有血迹,
但不远就没有了。大伙顺着这墙四外寻找,转了几个圈儿连个影也没找着。众人
要到屋里搜,把门的不干了:「不行,这屋里都有人,贼进来人们能看不见吗?」

  南侠把脸一沉:「你贵姓,是这府里什么人?」「在下免贵姓李,是总管。」

  我说李总管,这儿有包大人的堂谕,任何人不准阻拦,你们有数百间房子,
空房子居多,你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你敢担保屋里没有?要是搜出来怎么办?

  「」嗯?好好,搜吧,不过咱把话说在前头,如果丢了东西,咱们最后算账!

  好,让他搜,让他搜!「于是南侠带着气,和蒋平众人先搜了十五间门房,
又搜了二十间配殿,接着奔二道院的银安殿,乃至东西跨院和库房,也没有。可
是再往里走是内院,就是安乐公爷和妃子们安睡的地方。

  到了这里,总管过来伸手一挡:「且慢,对不起各位,此处乃公爷高卧之处,
你们到这里面搜就过分了,这可不能去!既然外面没有,这贼大概就是跑了,到
别处去搜吧。」蒋平冷笑一声:「不见得,越是不便搜的地方越是能藏贼。放心,
我们不打扰公爷,就在外面轻轻地看看,没有的话就算了。」蒋平诸人坚持要搜,
这总管也不敢硬阻拦,只好在后面跟着。

  蒋平众人进了内院,转了几个圈儿,连花园都搜了,可还是没有。蒋平急得
出了一身汗。几个人一商量,决定从开封府里又调来二百名士卒,重新从头搜起。

  这回搜的就仔细了,带顶棚的房子把天花板拆除;是纸棚就撕开,人钻上去
看;地上有地道、地沟的,就撬开盖子下去检查。这下把总管气得站在院里嗷儿
嗷儿地怪叫:「好啊,给安乐宫搬家来啦?抄家来啦?还是拆房子来啦?折腾吧,
等完了事算账,搜不着再说!」就这样把前院搜了三遍也没搜着,结果又到了内
院。可二百多人要进内院,这总管说什么也不干:「这个,没有公爷的话,无论
如何也不行!」蒋平坚持要进去。

  正在僵持的时候,只听见有人咳嗽着问:「门前因何喧哗?」人们一回头,
只见红灯引路,安乐公范继华从里面出来了。蒋平一看:噢,安乐公来了,我同
他讲讲去,看他让搜不让搜!

  安乐公范继华是怎么来的呢?总管怕蒋平他们一直搜下去,就派人去通知安
乐公,在说范继华在内宫正和陆素珍她们开心,陆素珍把小玉和小兰也接来了,
现在的屋内一片春光,范继华正在脸埋入的陆素珍三角地带内窥视着,然后手指
沿着阴唇的肉缝来回游移,将整个手掌覆盖住陆素珍的阴穴,搓弄着尚未充血的
阴蒂,也抚摸着陆素珍的雪白修长的大腿。

  越来越大声的娇喘,从红着脸的陆素珍嘴中发出,发现自己在范继华抚摸下
阴穴已湿淋淋一大片,一阵快感从下体传来,陆素珍心中一荡,一股股情欲渐渐
烧旺,范继华见她阴穴已经湿透,手指将两片儿大阴唇分开,一边用手指逗弄着
陆素珍张开的湿润肉缝,一边吸吮阴蒂,舔着阴穴深处,陆素珍丰满的双乳随着
沉重呼吸一起一伏,她抓住范继华的头,按向自己的阴处,不断摆动着纤细的腰
枝,将阴唇往前送,一时之间,竟也忘了小玉和小兰在旁边。

  小玉和小兰已看的情不自禁,下身早就湿漉漉的了,小玉把小兰薄如蝉翅的
睡衣解开脱去,小兰的乳房很大,柔软而富弹性,乳晕浅粉红色,乳头如紫葡萄
般勃起,小玉口唇轻轻的含着小兰的乳头吸吮,又用舌尖去舔,用双手在乳房边
打圈。

  啊……啊……小兰只感全身酸软,舒服,乳头那种酸麻的感觉直传至双腿间
的淫穴,淫穴内麻痒难受,淫液越流越多,小玉将舌头慢慢的向下舔,由乳房移
向肚脐,这时小兰她媚眼如丝,双颊发红,琼鼻丰满,双乳高耸上下的起伏着,
肌肤白皙,臀部丰满,上翘而有弹性,手足纤秀细嫩,身材匀致苗条,丰满隆起
的阴阜,上面有黑黑的阴毛。

  小玉将小兰的阴唇翻开,淫液如长江缺堤,小玉用舌头舔着小兰的阴蒂,细
细地舔,咬,吻,含,小兰感到无比的舒畅。

  听着陆素珍和小兰的呻吟声范继华更加的兴奋,他托起陆素珍白嫩的肥臀,
将整个阴部放到嘴边,继续亲舔充血的阴蒂,阴唇,抚摸陆素珍湿润的阴唇,肉
缝,陆素珍全身赤裸如水蛇般蠕动摇晃。

  范继华将嘴唇完全压在陆素珍莲花瓣似的肉缝上,他用舌分开嫩肉,然后找
寻阴蒂,陆素珍的小蛮腰高兴的扭动着,叫声越来越大,看着陆素珍全身赤裸发
情的样子,他兴奋至极。

  陆素珍纤纤玉手纂住范继华粗大的阴茎套弄着,把他的阴茎拉到自己性感的
唇边,张嘴含住,舌尖在他的龟头上跳跃,哦……范继华舒服的叫出声来正在这
时有人叫门:老爷……老爷……开封府来人要搜府,一听这事范继华顿时性欲全
消,他怕开封府的差官找到藏在他府中的王顺等人,陆素珍她们也吓了一跳,范
继华赶紧穿衣服下床,来见蒋平等人。

  蒋平看见范继华,赶紧收拾衣服,垂手站在旁边,众人也都规规矩矩地站好。

  范继华岁数不大,有派头,旁若无人,面孔像木雕泥塑一般,轻轻走下楼,
坐在椅子上,总管过来磕头,「参见千岁,千岁,千千岁。」「嗯……怎么回事?

  三更半夜喊叫,出什么事了?「」开封府的人上咱们宫里抓贼来了。「」胡
说!

  我这宫里怎么会有贼呢!「」他们非说贼在咱府里。「」让他们过来见我。
「」是。「

  他来到蒋平和南侠面前,眼珠子一瞪:「千岁叫你们过去回话呢。」蒋四爷
跟南侠代表开封府的人,到范千岁面前,跪倒施礼,「卑职叩见千千岁。」「嗯,
我瞅你们挺面熟,可想不起是谁呀。」

  「卑职蒋平。」「卑职展熊飞。」「噢,听说过。怎么,我这府里居然会有
贼?」

  「卑职回禀,确实有个贼,被我们追得无处逃躲,就跃墙进府了。」「你们
看准了?」「一点不带差的,有血迹为证。」「你们搜没搜?」「奉包丞相的堂
谕,搜了。」「抓住没有?」「没抓住。前面搜了,这后面还没搜,我们打算向
您请示。」

  大胆,放肆!蒋平,这内院乃是三尺禁地,是天子所赐。就凭你们的身份,
大言不惭,还要搜查,岂有此理。这样吧,要有贼的话,他也跑不了,本宫自行
搜查,倘若发现贼寇,必然绳捆车送,交与开封府。你们不必劳神了,退下去吧。

  「蒋平一看,完了,上命难违呀。四爷万般无奈,往上叩了个头,跟南侠站
起来,冲众人一挥手,大伙儿退出安乐宫。

  「咣」,人家把大门关上了。徐良赶紧过来问:「搜出来没有?」「没有啊。

  「人家后院不让搜。」「这个王八驴球球的,这安乐宫有什么了不起,我非
要搜。」

  「孩子,等等,你别不服,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在皇上面前,告咱们一状,
那可受不了。」「就这样算了不成?」「那倒不是。请相爷出面说话。」大伙一
听也对,一个个忍气吞声。徐良告诉大家严加防守,把安乐宫围了个里八层、外
八层。然后,蒋平和南侠起身回开封府。

  他们向包大人述说一遍,包大人挺为难。出面不是不可以,关键是没有把握。

  蒋平跟南侠一再保证说:「贼肯定在里头,范继华一阻拦,肯定有鬼。他跟
这个贼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让搜呢?大概他有难言之隐。」包大人点点头,吩
咐备轿。

  开封府的校尉,护卫八班人役,全准备好了,头前挑着灯,包大人坐轿到安
乐宫。包大人下轿往门前一站,吩咐蒋平叩门。「咣,咣,咣,!」蒋平用劲敲
门。「谁?」总管把门开开,一瞅包大人来了,黑脸蛋子沉着,他腿肚子有点抽
筋:「唉呀,相爷驾到,小人迎接相爷。」「免礼平身。你到里面禀明范千岁,
就说包拯求见。」「是。」

  包大人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就见中门大开,灯光一闪,范继华亲自出来迎接,
一抱拳,「哈,哈,哈!包相爷,大驾光临,不胜荣幸,我这厢有礼了。」包大
人也拱手道:「千岁,卑职冒犯,深夜特来打扰。」「没说的,里边请!」把包
大人接进外书房,分宾主落座。范继华挺不自然:「相爷,黑夜来到卑府,想必
是为了抓贼之事吧!」「正是!方才听蒋平、展昭禀报,有一贼寇逃到贵府,这
个贼人关系重大,他关系到假徐良是谁,也关系到血染皇宫一事。皇上有圣旨,
再三追查此案。我身负重担,不得不亲自领人前来。

  「虽然范千岁的内院乃三尺禁地,不许外人出入,我看不见得吧。把贼人抓
住,对你有什么不好。望千岁恩准。难道说,还非得卑职上殿讨旨不成?」

  范继华一愣:「哪里话。相爷,是公就有私,是私就有弊,规矩是死的,人
是活的,既然你执意要搜,我哪敢阻拦呢。好!您就搜吧。」

  包大人吩咐道:「蒋平。」「在!」

  「既然范千岁法外施恩,赏给咱们一个脸,你就搜吧。」

  「不过,叫众人要多加谨慎,不要损坏东西,也别把人惊吓着。」「是!」

  包大人等着听信儿。因为事情太重大了,搜不着怎么办?别看范继华嘴那么
说,要没有把柄被他倒咬一口,可够瞧的。

  这回蒋平他们可以放开手搜了,把这内院八十一间房子翻了个遍,结果没有。

  唉呀,蒋平冒汗了,徐良鼻子尖也冒汗了。这一夜白折腾了,怪事。徐良到
外面,问负责监视的刘士杰:「你在外头看见有人出来没有?」「没有。」徐良
回来跟蒋平说:「还是咱们没搜到,继续搜。」这都搜了四遍了,范继华挺不高
兴,把脸一沉:「包大人,这怎么解释。

  这叫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五,折腾我们整夜没睡觉啊!我不让搜,好像我
有什么想法;让搜,也没有这么干的。这是干什么,没有就是没有,难道还拆房
子挖地不成?相爷,是不是有点过分呢?「包大人也没法了,这时候,房书安进
来了:」干爹!干爹!「徐良问:」什么事?「」干爹,我刚才领人搜,有个地
方我很怀疑,你跟我来。

  他们进了佛堂,房书安说:「你看,除了幔帐、神像,就是桌子,我觉得这
地方很可疑。」徐良跟包大人请示,包大人跟范继华交涉:「范千岁,你听到没
有,只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搜查,如果搜查之后,没有,我马上领人退出,您看怎
样?」「唉!好吧。不过,咱把丑话说在前面,佛堂搜查完了,还没有,咱可不
能就这样拉倒,我要跟你手拉手面见天子,我奏你一本。

  让皇上派人来看看,你们这分明是以大压小,你们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安乐宫。

  「包大人点点头:」好,真要搜查不出来,我愿在天子面前领罪。搜!「包
大人也豁出去了。蒋平众人到佛堂,开始搜查,搜了半天,结果没有。蒋平过来
给房书安一个嘴巴,」你干什么?刚才一撤,不就完事了,你怀疑,非说这没搜。

  这不搜了吗?没有。

  结果把范千岁激怒了,要跟咱包大人到皇上面前打官司,你说这多麻烦。你
说,贼在哪里?「」爷爷跟我发什么火呢?我根据经验判断,我觉得这儿有鬼。

  您先别着急,我再看看。「房书安又进了佛堂,往上看看,又往下看看,翻
得乱七八糟,有个大桌子,长八尺,高四尺,是神案,没动地方。房书安把桌帘
拉开,什么也没有。他提桌子,特别沉,好像长在地上一样,怎么也提不动。

  徐良过来,两只手扣住桌帮,双臂一叫力,「嘎吱吱」,把桌子掀开了。房
书安哈腰,「嗯,你们看!」大伙儿围拢过来一看,桌子四条腿都挺粗,每条腿
下头都垫着一个铜环。他们一个角一个人,往上拉,发现一个盖子,下边是个地
道。「嗯。」徐良把盖子掀开一看,黑洞洞,不见底,于是请包大人。时间不长,
包大人由范继华陪着来了。

  徐良用手一指:「相爷,你看,这是什么?」包大人皱眉说:「范千岁,这
是什么所在?」范继华脸全黄了,「相爷,这有什么奇怪的,下边是个暗室。装
的都是……嗯,都是比较值钱的东西。唉,这么跟您说吧,我是当千岁的,送礼
之人能少得了吗,我怕闹贼,就修了这么个暗室,里边放些珍珠,玛瑙,钻石,
翡翠等值钱的东西。」这些话前言不搭后语,矛盾百出。

  包大人一看就知道有鬼。「搜!」房书安刚把脑袋往里一探,「啪」从里面
就打出一支镖来,他一缩脖了,把帽子打掉了,吓得直冒冷汗。「唉呀!我的妈
呀!相爷,有人打镖。」

  包大人马上命令:「把范继华给我看起来。」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抓,
要抓得请旨。人们知道贼在这地洞里,便把这座佛堂和洞口团团围住。蒋平闪到
旁边就喊:「嘿,出来吧!你们走投无路,外面是天罗地网,乖乖地放下兵器,
投降吧!」众人也喊:「我们把耗子洞可堵上了,要不出来,你们可就倒霉了。」

  不管怎么喊,下头都不言语。

  房书安出主意:「咱们开封府对面是个杂货铺,昨天进了不少辣椒,用大车
全拉来,抹上油,点着扔进去,用风车往里扇风,用烟呛,非呛出来不可。」于
是大伙儿真的一齐动手,拉来三车辣椒,大捆小捆,洒上油,连柴禾卷成包,点
着扔进去了。房书安摇风车,「呜——呜——呜——」佛堂里外全是烟,把大伙
儿呛得一个劲咳嗽。佛堂里呆不了,都跑到院里。房书安直淌眼泪,觉得差不多
了,果然估计对了。

  洞里这几位开始捂鼻子、嘴,可是全是烟,怎么也不行了,得喘气呀。他们
商议,宁愿战死在外头,也不能被呛死,往上冲吧。「啪、啪、啪」先打出一溜
袖箭,再扔出几支镖来开道,紧接着「噌——噌——噌——」钻出七个人来。他
们晕头转向,院里的人转圈站着,手里拿绳索准备抓贼。

  徐良一眼看见第三个,正是那个假徐良。他真像自己呀,难怪皇上怀疑。白
眼眉,面如紫羊肝,穿青挂皂,打的暗器,那太像自己了。旁边有个老头儿,眼
泪哗哗往下掉,跟红眼耗子似的,正是八步登空草上飞钱万里。后面还有几个,

  蒋平一看这第二个正是陆家堡庄主紫面阎罗陆凯;后面这几个都是山西遮天山的

  贼,双掌无敌震遮天尚然威更是漏网的一个大贼头。真没想到这帮人凑到一
块儿,竟然在安乐宫里。

  包大人把脸往下一沉,「范千岁,这又怎么解释?」「唉呀,这……这是怎
么回事,这贼怎么跑到暗室之中?唉呀,我那些财宝……」他满嘴喷粪,胡说八
道。包大人一阵冷笑,「好了,你不必解释了,等我们见到天子,你再详细答复。

  不过现在得听我的,来人,把龙冠,皇袍扒下,先请范千岁到屋中休息。
「手下的人给他摘掉龙冠,扒下皇袍,然后推到空屋,关了禁闭,上了门锁。包
大人传话,把那些管家们,一律逮捕。这些人也不敢说别的,规规矩矩让人家捆
上,押到空房。

  徐良提起金丝大环刀,跳到假徐良面前:「啊呀,你个王八驴球球的,你可
认识你三老子?」他恨得牙咬得咯嘣嘣响,浑身发抖。假徐良咳嗽了半天,把眼
泪擦干,勉强把眼睁开,看了看徐良,这小子一阵冷笑:「嘿……徐良啊!我实
话跟你说,爷爷这次没白进京。别看我没整死你,却整死你爹了,把大五义整死
三个,也总算给我的先人报仇雪恨了。纵然我今天死在你手,爷爷也就算闭了眼
了。不过,我还有点不服。徐良,你过来,跟爷爷伸伸手,看咱俩到底谁武艺高
强。」

  紫面金刚王顺到院里一见徐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咯嘣嘣咬碎牙关,眼
眉都竖起来了:「姓徐的,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今天咱俩分上下,论高低,咱
决一死战。」「啊,你个王八驴球球的。今天山西人非给我爹爹报仇雪恨不可。」

  为了仗打得干净利索,徐良回过身,冲蒋平、展昭等人一摆手,「老前辈,
弟兄们,我在动手的时候,不希望你们帮忙。」大伙儿都知道徐良爱单打独战,
众人「呼啦啦」往后一退,把场子让开了。

  王顺也不示弱,回头眼望钱万里众人,「各位老前辈,今天我跟徐良要单打
独斗,各位谁也不要插手。」他们的人也往下一退,这场子可够宽敞的。紫面金
刚王顺拽出那假牌的金丝大环刀,斜身绕步,两眼放着凶光,奔徐良来了。

  徐良屏息凝神,手拿金丝大环刀,两只眼睛盯着他。两个人转来转去,往跟
前一凑,「哗」就碰在一起了。王顺蹦起来就是一刀,这一刀恨不得把徐良劈为
两半。徐良往旁边一闪,用金丝大环刀一压他的刀,王顺就知道不好。徐良的那
是宝刀,碰到自己的刀上,刀就得断呀。

  他赶紧抽刀,使了个过刀藏头,「刷」一刀就奔徐良的脖下,老西儿使了个
缩颈藏头,刀从后背掠过,就这样两人战在一处。伸伸手,徐良一看,这个假徐
良真有两下子,难怪我爹老哥仨毙命呀。唉呀,这小子的招术都是上三门的,徐
良心里纳闷儿。

  那王顺跟谁学的武艺,怎么不说出来?两个人一交手,八十个回合没分输赢。

  他就觉得王顺不含糊,只是刀不如我的好,做贼心虚,邪不压正呀。徐良光
明正大,带着官人来抓贼,王顺有一种畏惧心理,还能打八十个回合,这就不简
单了。

  王顺打着打着,偷眼一看,不由得暗中赞叹:「罢了,我恨徐良不假,但今
天真伸手一打,他比我高,怪不得我老师对我报仇的事放心不下。看来我师父说
得对,有远见。我再跟我师父学个三年五载,再来报仇才能有把握。不服高人不
行。今天不能恋战,干脆速战速决。」

  他虚晃一招,大喊:「呔!徐良,你果然厉害,某家不是你的对手,我不陪
着了,再见。」抽身就走,徐良提刀在后面就追。紫面金刚王顺把刀交到单手,
拽出三支镖来,一回身,这三支镖就出来了,这叫迎门三不过,「啪,啪,啪」

  奔徐良的脑门、喉咙和前心来了。徐良一看王顺一拉败身,就注意上了,准
知这小子要扔零碎。

  果不出所料,镖来了,徐良想:我要躲开,那算什么能耐。奔脑门这支镖,
他用大环刀刀背崩出去了;奔心口这支镖,他把左手一抡,「啪」一巴掌给打掉
了;唯独奔喉咙这支镖,徐良一不躲二不闪,嘴一张,把镖尖给叼住了,不到炉
火纯青,焉能到这种地步。

  徐良把脑袋一抡,这支镖一转,嘎吱吱奔王顺来了。王顺一见,魂不附体,
「唉呀,我不行啊。」这时候,镖就到了,正打在肩膀上。毕竟这嘴不如手有劲,
打上也就一寸多深,痛得紫面金刚王顺一皱眉,这支镖就落地了。幸亏王顺的镖
没毒,徐良一看打中了,跑过去,抡刀就砍。

  王顺把眼一闭,「我命休矣。」在这一刹那,他想:爹、伯父,我仇没报,
跟你们去了。可就在这时候,八步登空草上飞钱万里一看不好,就蹦过来了,也
没跟徐良打招呼,抡掌直奔徐良的后脑,徐良觉察脑后有恶风来了,赶紧缩脖藏
头,往旁边一闪,出去一丈多远,钱万里一掌砸空,这才救了王顺。

  方才有言在先,两人单打独斗,别人不准插手。其实这帮贼呀,说话向来不
算数。钱万里看到王顺要死,这老家伙厚着脸皮往上一蹦,「徐良,好小子,你
太猖狂了!来呀,老朽跟你大战一百回合。」「啪——」抡双掌,一个劲地进攻。

  钱万里的能耐比王顺高,他是有名的剑客,论武功,比徐良好,他想要空手
夺剑。徐良刚才战王顺八十个回合,已经累得够受的了,再跟钱万里一交手,这
力量就不足了。差官队里就急坏了房书安,「啊呀,我干爹这可怎么办?我得助
他一臂之力。」

  房书安鬼点子多,脑筋一转,想起一件事来,抽身就奔跨院。原来在搜查范
府的时候,房书安发现这跨院正修一个大花池子,在地上堆着两大堆沙子,还筛
过了,非常细。他就奔沙子堆来了,手里没有家具,他就往袖子里装沙子,两袖
子都装满了,拽着袖子口,转身又跑回来了。

  他一看,徐良还跟钱万里打着呢,他就找了个上风头,高声呐喊:「干老,
干老,你往旁边躲躲,我有事。」徐良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有人要用暗器,赶
紧虚晃一招,往旁边一躲,钱万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愣,就见房书安把两
个袖筒甩开了,「啊,看土炮!」「噗——」钱万里也是上了年纪的,眼神也不
得劲,做梦也没想到有这招,土炮打了一脸,眼睛,鼻子里,嘴里,耳朵里全是
沙子。「啊呀!噗!」一愣的时候,徐良就到了眼前,把大环刀一举,「咔嚓」

  一声,把钱万里劈成两半。

  大伙一看,这个乐呀。钱万里一死,这群贼的心刷啦就凉了。紫面阎罗陆凯
一看,大势已去,冲着紫面金刚王顺一喊:「风紧撤走!」他们都是江洋飞贼,
到了这阵,哪敢玩儿命,说什么也得往外闯,杀了一条血路,奔东北方向去了。

  这王顺厉害呀,别看他受了伤,就像受伤的狮子冲出了笼子,谁也挡不住,
碰着的就死,挨着的就亡。离着近的就用刀砍,离得远的不是袖箭,就是石头子,
要不就是镖,也打开了一条路,跑出去了。这帮贼就跑了王顺和陆凯,其他人全
死在乱军之中。

  徐良一看仇人跑了,转身奔蒋平:「四叔,家里的事情全交给你了,我非追
他不可,上天入地,我也得把他抓住。多多拜托。」「良子,你等等,你不能一
个人追,咱们商量商量。」徐良头都没回,就追下去了。

  紫面金刚王顺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逃跑。紫面阎罗陆凯,那是个大飞贼,
腿上有功夫,跑出范府,眨眼就不见了,也只有徐良能跟得上。蒋平气得直跺脚,
只好让他先追吧。

  蒋平请示包大人,马上把范继华拘留,请旨定夺,把范府给抄了,陆素珍那
三个女贼混在王府的丫鬟中逃出了开封,又回到了三清观。包大人奏明了当今天
子,诉说了范继华的罪状。仁宗经过调查,确实如此,不由得火往上冲。心说:
范继华呀,你们老范家虽说是有功,你们也不能造反呀,你们勾串匪类,做些要
案,朕爱妃被害都与你有关,我岂能轻饶。本想传下旨意,把他万剐凌迟,后来
又一想:不管范继华多不对,范荣华毕竟是我母亲的救命恩人。经过再三斟酌,
把范继华的官职一贬到底,财产充公,把他分配到黑龙江,后来就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