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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战争第七章

           现在的男孩以及现在的女孩

  听到这儿,有种内心异样的嫉妒感涌现在我的脑海中,从刚才薇开始说出
「他」时,尤其在他闯进薇洗澡的浴室中,我甚至在心中狂喊:「薇!快走!」
尽管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照理说我和薇在一起,发生超友谊的关系,应该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嫉妒我现
在拥有薇,因为目前和薇成为男女朋友的我,等于是「我玩了他的女人」,我应
该得意才对,可是我显然角色易位。

  我想到一件极重要的事,开口问她:「既然你们这样相爱,那为何他要离开
你呢?是……是你被他骗了吗?」

  她忽然十分激动,双手抱住她的头,十分难过的说:「对!是他,是他不要
我,我们发过誓要白头偕老的,要永永远远在一起的,是他,都是他不好……」

  薇更泣不成声地哭出来:「他忽然出车祸死了,在毕业典礼前一个礼拜,只
因为帮他的朋友出去买东西……帮他朋友……他骗我,他说过这辈子不会离开我
的……」

  「他就这样子出车祸死了……」薇陷入一种无法自制的混乱中,不停地重复
着。

  看见这个样子,我刚才内心不适的感觉益炽,显然她十分爱他,而且似乎忘
不了他。

  有人说初恋是最甜蜜的,通常也都是最苦涩的,可是我不知道薇的初恋竟是
如此地深沉及哀痛。

  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因为在我听到她的故事后,发现她其实有比爱我更
爱的人,我的感觉更是苍凉无助,尽管他是个过去式。

  最后还是无奈地搂着她,在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背上轻拍,偶而说一两句电视
上学来的「公式对话」来安慰安慰她。

  想到这儿我也有点想哭,薇是我真正的初恋,可是却告诉我这个,再怎么说,
当一个情人听到另一个情人过去的事时,尽管是牵手、拥抱这类小事都会怒不可
抑,遑论上床这件大事,可她却给我下这么一记猛药,不仅说她的身体属于他,
连心情都无法忘怀他。

  我真是白痴,不问她就不会令我这么心痛了。

  现在知道她以前爱恋某人的程度后,我开始对以后自己是否能获得像他一样
的爱情,完全没有一点信心。

  可是一想到她在我的怀里,心却在某人的身上,我的表情就会不由自主地扭
曲,甚至头也有些疼痛。

  「难道我会吃一个已经过逝的人的醋吗?」似乎可以感觉到恋爱时的患得患
失,我在薇睡去后,一个人静静地望向天花板。

  就是那一晚的偶遇,我和薇成为一对,一起吃饭,一起生活,虽然她并没有
把她的居处退掉。

  也许正因为如此,我的生活有了目标,也渐渐踏实起来。

  我想,我已经爱上她了。

  每次我和她做完爱,我总喜欢抱着她,碰触玩弄着她纤细的乳头,告诉她我
爱她,然后问她是否她也一样爱我。

  可是她总是不肯正面回答我。

  有时她说她非常喜欢我,却又说喜欢并不等于爱,然后又说她不能没有我,
偏偏又说她只是不能没有了解她的知己。

  「一旦我说出「爱」时,那就是我愿意将我的一生都托付给他,愿意为他牺
牲到底时……」

  可是我总是无法使她说出「爱」这个字。

  因此我虽然把她抱在怀中,老觉得有种不踏实感,害怕我自己付出的比她多,
更害怕哪一天我会失去她。

  我开始感到压力,虽然我明明从她对我的种种照顾,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九九九判断她是爱我的。

  而这零点零零零一竟然成了我心中的障碍,因为,在认识她的那天晚上,她
在梦中对那个我疯狂嫉妒的男孩子说出那个字。

  我最在意的就是这点。

  因为我对自己感到不屑,我恨恨地骂自己只仅仅拥有她的肉体及关心而已,
我嫉妒、我吃味、我完完全全地在意!

  老天明明在开我的玩笑,因为我俩人不仅兴趣相同,彼此的个性也和的来,
在经过这一年多来的同居生活,薇根本就是我心目中的好太太,只是,只是为何
她要生长在北部啊!

  天哪!为什么我无法摆脱南部男孩子的小心眼,去容纳这个北部女孩子的过
去。

  只因我们两个生长的环境不同,自然而然地开放程度相当不同。

  我根本忘不了第一次作爱,男主角是处男,女主角却已非处女的事实,尤其
她偏偏不肯说爱我,让我更觉屈辱。

  我开始感到疲累,这个压力十分沉重地压在我的身上。

  薇她早就注意到我的行为开始异常,我不仅有时候故意住在朋友家,两人间
的争执也渐渐多起来。

  她也开始一个礼拜中有三四天住在原住处,不想和我说话。

  也许因为感情,因为她的「母性」,她会故意找一些我肯定不在家的时间回
到我的居住单位,帮我整理房间,清洗衣物。

  然后更是出我意料地体贴,甚至想到我的生理需要,每次她一打扫完,便留
下一张字条,说她哪一天的什么时候会在她的住处等我。

  她的美意竟然成为我心中更大的梦魇。

  我几乎每次去都带着更深的屈辱以及自卑,好像她是在怜悯我,比以前更加
地玩弄我。

  在激烈地做爱后,我俩只是躺在床上,彼此沉默无言。

  我的同学实在是看不过去我的卑行劣为,纷纷想透法子要使我俩的关系重新
正常化,可是到头来一切都失败了。

  我是因为南部标准的大男人主义,她是因为北部的任性脾气。

  而这些种种,只要我一句话便可以解决。

  我始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