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月缘】第九章、 诗传驿壁千金远赎娥眉
【灯月缘】第九章、 诗传驿壁千金远赎娥眉
诗曰:情意两相牵,流离远隔天;
千金轻弃掷,难得是蝉娟。
真生惭惧不安,密与娇凤计议,娇凤附耳道,只消如此此。真生大喜,是夜
独坐外房,那怜云又如期而至,真生慌忙迎进道:「夜来偶因妾辈步出看月,致
累芳驾受惊,窃恐不能再会,岂意复获降临。」
怜云喟然叹息道:「本欲与郎,永图欢笑,奈卜者言妾近来将有不利,故自
今夕会后,亦当暂隔清标矣。」
真生道:「向闻卿嗜酒,小生今有翠涛一樽,愿与卿畅饮尽欢何如?」
怜云笑道:「妾与郎交,如饮醇醪,不觉自醉,何须复烦杯盏,然不敢辞也。」
真生以犀觥斟劝不辍,怜云饮至五六觥,不胜酒力,遂酣卧于榻。只见口内
有光,移出移入,莹莹然宛若一颗夜明珠。真生急忙向前,把口吸来咽入腹中。
怜云惊觉,流涕道:「百年修炼,顷刻断丧,悔不从卜者之言,祈郎垂怜,
葬我残骸。」言罢,忽然堕地,乃一玉面狐狸。真生急忙令人收葬。
自吞狐丹之后,愈觉神彩烨然,往往推算未来吉凶,颇有奇验。一日傍晚,
秀莲踅至,悄悄对着真生道:「俺家的娘,一心爱着二爷,又着我来,约你今晚
过去,仍要我冒名哄你。俺的冤家,他也待你不薄,你不要这等寡情,俺把那绣
被儿薰了香,将鸳枕儿一头放下,岂待那梧桐月到,是必早来者。」
真生欣然许允。须臾吃完晚酌,候至更阑,又悄悄踅过秀莲房内,元氏已与
秀莲换转,依旧光着身子,假寐以待。真生想起前番出丑,打起全副精神,要把
元氏弄个尽兴,怎知元氏越弄越骚,当下一口气,就有三千馀抽。元氏爽快之极,
哪里忍耐得住,也便咿咿呀呀低声叫唤。
真生假意问道:「秀姐的心肝肉儿,我今夜的本事,比着前番如何?可中得
你的意儿么?」
元氏微微含笑,只把头来乱点。一连尽根抽顶,又有千馀。
真生笑道:「秀姐的亲肉,只怕你是别一个假冒哄我,倘若果然是你,怎有
这般好家伙,又紧又浅,又着实会干。」
元氏听说,想着真生已经识破,便带笑骂道:「贼囚根子,你不要呆里撒奸,
将人取笑,只怕强奸嫡嫂,告到官司,要问你一个天大的罪名哩。」
真生道:「我只晓得秀莲的小淫妇儿,怎敢奸着嫂嫂。」一头说,一头狠命
射进,足足又捣了二千馀下。
那真生前番得了高梧养龟之法,今又服下狐丹,越觉精神旺盛,可以通宵不
倦。元氏初时,又欲充作秀莲,及被真生说破,便即老着脸,浪声叫唤,做出许
多要干模样。这正是:漫题叔嫂家庭礼,且窃鸳鸯云雨欢。
当下弄完时,已交四鼓,真生披衣而起,元氏扯住说道:「叔叔,俺做嫂氏
的从来清正,岂料魂灵儿,一旦被你勾迷迷的,倘你哥哥不在家时,你可过来讲
讲,不要借故躲避。」
真生带笑答道:「不敢请耳,固所愿也。」遂轻轻的启扉而出。
转过回廊,刚欲跨进房门,只听得里面淅淅索索,乱声响动。那树荫底下,
又飞出一块瓦片,几乎打在背上。真生大惊,连声疾呼:「是人?是鬼?」
只闻暗中拍手笑道:「短行的臭贼囚,这般害怕,不要惊碎了胆。」
真生进房仔细一看,原来是云丽,坐在一张交椅上。正欲拖扯下来,忽被背
后伸手,夹耳根打了一掌。回首看时,乃是娇凤。真生骂道:「半夜三更,你这
两个小淫妇儿,怎不到房里睡去,却在这里,把我吓了一跳。」
娇凤道:「我正要问你,这般时候,却从何处来?」
云丽道:「他前番遇过的,是个玉面狐狸,如今又逢着九尾狐了。」
真生道:「啐!贼小淫妇,不要活嚼咀,我想着你两个骚发发的,也有些熬
不过了。」遂把门儿掩上,先把娇凤揿倒,弄硬尘尾,从着屁股后,塞入阴门。
双手扳住了腰,一抽急一抽的,接连椿顶,娇凤也把臀尖高高揿凑,恣意狂荡,
约有半更天气。
云丽站在侧边,斜眼觑着,不觉欲火如焚,流出了好些浪水。真生掇转头来,
瞄着云丽,紧紧夹着两腿,立一会,蹲一会,做出那不能禁耐之状,哪里忍笑得
住,便将尘尾拔出,揩抹乾净。云丽早已解衣睡倒,两只脚儿,直挺挺竖起,露
出那件光又光,肥又肥,三指大的淫窟,轻轻一插,直抵含葩。两个一揿一凑,
抽得牝内一片响声,一口气就捣了千五六百。
娇凤只因弄得十分爽利,又见两个云狂雨骤,鏖战不歇,愈觉难熬。便从屁
股背后,伸手过去,一把捏住尘尾。真生骂道:「小骚货,怎么这般要干,且慢
慢的等着,少不得与你尽兴。」遂又乒乒乓乓,足有八百馀抽,方扒过来,再与
娇凤接战,轮流取乐。
如此者三次,不觉金鸡唱绝,红日将升。二姬急忙起身进内梳冼,真生却因
一夜未睡,神思困倦,和衣靠在桌上打盹。正欲朦胧睡去,忽闻耳边厢低声唤响,
开眼一看,却是红樱。便问道:「可是娘差你来,唤我进去洗脸么?」
红樱并不答应,只管嘻嘻含笑,钻入怀中。原来不曾穿裤,故意把那红裙幅
扯开,抬起一只脚儿,搁放椅上,露出那雪白臀尖,并红绉绉的一条细缝,把与
真生瞧看。真生孜孜的瞧了一会,霎时间兴又勃发,即把红樱搂住云雨。
正在干得热闹,忽闻门上指头弹响,红樱只道是娇凤出来寻唤,急着真生放
起,开门看时,原来却是秀莲,登时气勃勃的,紫涨了脸皮,秀莲犹不识趣,跨
进房门,带着笑,亲亲热热的,唤着一声二爷,激得红樱发话道:「没甚要紧,
直得敲门打户,看你骚辣辣的,爱着二爷,只怕二爷看不入眼,妖声浪气,好不
扯淡。」
秀莲道:「啊呀!我又并不冲犯你,你怎么出话伤人。你若不骚,怎生青天
白日关着门儿,与二爷做甚勾当。莫非我来冲散了你的好事,为此骂人么?」
红樱大怒道:「你家有鸟,让你自弄,俺家的事,干你甚来,好一个不识羞
的小淫妇,倒来惹着我么!」
秀莲气得两泪直流,一头骂,一头放声大哭。真生再三劝解不开,里面娇凤
听得,急忙挽了云丽,走出来把红樱骂道:「我看秀莲,何等正气,像着你这个
惯要捣汉的贼小淫妇,偏会做张做致,平白骂人么。」
云丽也把红樱假意骂了几句,秀莲听见语语打到身上,自觉没趣,只得气愤
愤的,走了回去。
俄而吃完早饭,真生踱到轩子里坐下,只见真子才自临清回来,同着一个表
兄,唤做沙仲木,过来探望。相见坐定,把些闲话,叙了一会。真子才道:「曩
时闻得贤弟常说,与本县一个寡妇崔兰娘相厚,誓做夫妻。今值仲木兄偶于东湖
驿中,抄录崔氏所题绝句四首,把于贤弟一看,不知即是此妇否?」
真生接来,展开看,道:
锦绣山河一旦空,只今烽火遍寰中;
妾身只恨非男子,肯许奸臣娱圣聪。
(右一)
西风驿路遍吹笳,回首遥遥不见家;
连下玉鞭催上马,故乡从此是天涯。
(右二)
宝鬓罗衫倏已休,红颜只合化蜉蝣;
凄风苦雨如相饯,伴做邮亭一夜愁。
(右三)
不敢高声暗自啼,尘沙滚滚湿罗衣;
极告薄命同秋叶,岂料随风向北飞。
(右四)
诗后写着:靳水难妇崔氏兰娘和泪漫题。
真生看毕,泫然泣下道:「既称靳水的,系崔媛无疑,但已被掳北行,天涯
杳隔,再见无时,岂能无兰摧玉折之恨耶。」
自后真生时时诵读四诗,怀念之殷,至废寝食。娇凤、云丽力为劝慰,而生
意终不解,叹息说道:「凡尔我相爱,不徒取色,贵乎有情。假使相见,则爱若
珠玑,别后则弃同土梗,是则寡情鲜义,乃禽兽之行耳。然使我薄爱于崔氏,独
能厚于卿辈耶。」
云丽道:「郎之厚情,妾辈岂不见谅,但业已北去,纵极怀悲,只怕无益于
事。」
真生道:「近闻被掳而去者,许令亲族持金取赎,我今亦欲备银前往。如获
遇者,不为负却前盟,设或不能相值,出於彼命之薄,我亦从此放心得下,不识
二卿以为如何?」
二姬道:「郎君所见极是,但不知决于何日起程?」
真生道:「烦卿为我收拾行囊,即在明早行矣。」
二姬忙令厨下备酒,各赋诗为送。
娇凤诗道:远迁燕山道,长歌一送君;
小心投客栈,用意访巫云。
绮陌休迷恋,鳞书可寄闻;
还家须及早,记取旧罗裙。
云丽诗道:风冷梧残值暮秋,挟金忽欲作遨游;
知君不是无情者,莫遣颦蛾倚画楼。
真生亦赋一词云:笑侬忒煞多牵系,到处红妍紫腻;
试问重逢有几,总助相思味。
那人旧约犹难弃,何况已偕并蒂;
愿拾春风喜气,共入鸳鸯被。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