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村响子的另一面 正文
雪村响子的另一面
作者:redredred
字数:35353字
2011/10/06首发于:CDBook + TGG +风月 +伊莉。
作者:redredred
字数:35353字
2011/10/06首发于:CDBook + TGG +风月 +伊莉。
(1)
自己被男人上了。
早晨。在浴室中,莲蓬头底下,雪村响子站着,看着自己的身体,下了这种
判断。
洁白的少女肉体上,被人留下了多处不明的红色抓痕。就算才刚醒来,身体
里的疼痛还是十分明显。隐隐约约的撕裂感,还残留在阴道与子宫里,提醒她昨
晚曾发生过的荒唐。热水哗啦哗啦的洒下,洒过淋过响子的身体;那些曾被男人
抓过,留下红色痕迹的地方,在被热水淋过时,还会隐隐作痛,彷彿在重複述说
着昨夜曾有过的狂乱与暴力。
响子紧闭双唇,伸出手指,往自己的女阴里慢慢伸进去,慢慢的摸索着。
黏黏的。女孩用两只手指拨开了自己的肉壁,然后伸出食指,伸进去里面。
紧闭着嘴唇,不让自己因为敏感部位被碰触而发出声音;她慢慢摸着,探索着,
用手指在自己的阴道壁上沾黏着周围的液体。等到感觉食指上确实沾黏了些东西
以后,再慢慢的,小心不要让东西从手指上掉下来的,把食指给重新拔了出来。
白浊的,半液状半固状黏稠物质,正黏在响子的食指上。
「精液。」
响子忿忿的看着自己手指上沾着的那些,完美证明自己昨晚曾有过性行为的
证据。她的眼睛瞇成了一条缝,努力想回想起昨晚到底是曾发生过什么事,却怎
样也想不起来。
雪村响子,十七岁。雪村家的长女,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要是有钱人家的女
儿。家有豪宅,上下学有专车接送,身边也常有保镳随侍。身材偏高,黑色长发
留至臀部;功课优秀,体育万能,是女子篮球队里的成员,同时在班上兼任委员
长。像这样的她,会能在晚上跑去和人做爱,本身就是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
而响子本人完全没有记忆这件事,则让事件更令人无法置信。
但是,响子很肯定,自己是在不知道什么状况下,给男人得逞了。
她不是处女。性交后会有什么状况,响子清楚的很。自己现在的状况,绝对
是和男人睡过。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自己昨晚为什么会和男人做爱,以及到
底是在那里,和谁?
她冲完澡后,也先不急着换上衣服。只是用浴巾盖住自己身体,便走出浴室
外。发育良好的少女硐体其实很难用一件浴巾就遮住,不过响子并不在意。这是
她自己的房间,她自己的浴室;在这样的私人空间里,衣装不整并不会成为什么
问题,反正也没有别人会看。
响子是个居於豪宅的大小姐,拥有自己的私人卫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她走
出浴室,外面便是自己的房间。她昨晚曾穿过的学生制服,正和内衣内裤一起,
杂乱的散落在地上。
「…这个我记得。」响子轻摸着额头,自言自语说。
响子记得,那是早上从床上醒来,感觉身体不太对劲,便一鼓作气脱了衣服,
赶快跑进浴室冲澡时所留下的。衣服是她自己散乱的丢在地上的,这件事情本身
并没有什么不对。
有问题的是,她醒来时所穿的衣服。
「制服。」
响子瞇起眼睛,打量着那些散在地上的衣服。
蓝白相间的水手服,纯蓝色的短裙,黑色蕾丝边的胸罩和内裤,还有仓促间
脱下来的丝袜;除了水手服以外,没有一个是响子在晚上睡觉时会穿的衣服;她
甚至不记得那些黑色内衣裤到底是什么时候买的。响子的习惯是,晚上睡觉时要
换上柔软的睡衣,胸罩要用舒适方便活动的运动型内衣;至於内裤,她也没有那
种花俏而绣上蕾丝的版本,大多都只是普通的棉裤。
响子思考了一下,然后便走往自己的衣柜,打开检查里面的内容。
「啧…」
她对找到的东西,露出了愤怒且极为明显的厌恶表情。
那并不是什么荒唐淫具,而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女孩衣物而已。不管在学校还
是在日常生活中,有许许多多的女孩们都会普普通通的穿着。有些男孩很喜欢它
们,而不少女孩也觉得穿起来舒适方便,或是性感美丽好看,而大方的穿着那些
东西上街活动着。
那项衣物的名字,叫做短裙。
雪村响子不穿短裙。
这是这位大小姐的怪癖之一。她生的很漂亮,也有一对洁白令人爱怜的美腿,
但却绝对不穿短裤短裙,更遑论需要搭配这些衣物才能显出其价值的丝袜了。她
平常习惯的装扮是长裤,而在需要穿制服的学校里则是一贯长裙。就算是在炎炎
夏日,她也依然不改其本色,绝对不让自己的腿部裸露在别人前面。就算是在游
泳课时要穿泳装,这位大小姐的选择也是两件式,由遮住胸部的小可爱和遮住股
间与大腿的短裤组成,尽量的减少自己腿部露出的比率。
所以响子一看见自己衣柜里那些东西,便知道自己身边铁定出了些很严重的
问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响子思考着。
她环顾四周,然后看到了一双高跟鞋。拿起来一看,看鞋底调查,明显的有
沾上泥土,代表她昨晚是穿着那对高跟鞋出门的。响子轻轻摇头;另一项她不喜
欢,也不应该会去穿的衣物,其理由当然是因为穿起来很不舒服。
没有记忆的夜晚,和男人交欢的痕迹;自己不会去穿的衣服,散落在地上,
衣柜里也放满了许多这些她根本不会去买不会去穿的衣物。在这些条件下,到底
发生了什么事?
响子继续思考。她还得不出结论,於是决定需要进行更多调查寻找线索。
首先,她检查自己昨晚穿过的那些衣物。黏稠干燥的液体,散发着属於男人
的阳刚臭,黏在内衣内裤与丝袜上,更加证实了她昨晚的狂欢。响子皱眉;她把
手伸进自己裙子的口袋中,然后拿出了自己钱包,仔细点数钱包里的内容物,检
查证件和现金的状态。
信用卡被用过了。
响子再度皱眉。虽然是有钱人家里的大小姐,但是她没有携带大量金钱上街
到处晃的习惯,银行卡和信用卡也只是带着被不时之需,平常根本不会去使用。
能看出信用卡被使用过,是因为卡片在皮夹内的位置和平常不同,似乎有被动过。
考虑到这种状况,昨晚自己大概是有在不明的地方使用过金钱吧?
她接着抬头,看看自己的床。床上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被普通的睡过
了而已。因此,响子判断,自己昨晚的荒唐必定是在自己房间以外的地方发生;
很可能,或是应该只能,是在家以外的地方发生,因为这栋房子里并有太多地方
可以让自己用来和男人做爱。虽然这是栋豪宅,但是开放性高的地方很多,佣人
也到处走来走去,还有监视摄影机;要秘密的,瞒过父母和妹妹而在这栋房子里
和男人上床,似乎本来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
所以自己昨晚有出门。
响子只能这样下判断,尽管她根本不记得昨晚有如此做。她对昨晚的记忆是,
自己在念完书以后,便换好舒服的睡衣和内衣裤跳上床睡觉,没有喝酒也没做什
么奇怪的事,当然也没有半夜偷偷跑去外面领钱花钱,或着去和不知名的男人做
爱。
至此,响子轻轻的咬住自己的指甲,开始想着。
双重人格?
这是响子想得到的第一个可能性。自己终於分裂出第二个人格了?她考虑考
虑了自己的状况,随即觉得若答案真的是双重人格的话,那她也不会觉得意外。
或着说,响子早就觉得自己某一天在精神状况上会出现某种程度的爆发,只是没
想到会来的那么快。
「另一个我,吗…」
响子皱起眉头,对空气中不存在的,她想像中的另一个自己,吐了口水表示
厌恶。
「虽然我对你的诞生并不感觉意外,也容许你的存在,不过我还是讨厌你。」
自言自语的说完这些话以后,她便从衣柜中调出了她平常会穿的那些正常衣
服,水手服还有完全遮住腿部的长裙,缓缓的开始着装,准备着要前往学校。
今天是星期一。不管怎么样,她都还是得去上课的。
「你到底是和谁搞了啊…」
换完衣服以后,响子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形象,轻轻叹气。庄重稳雅的
富家小姐,穿着古典而紧紧包覆住肌肤每一吋的白色长袖上衣和长裙,看来是一
种肃重而不可侵犯的形象。但她自己知道,在那些层层包裹的衣物下,自己那具
上面佈满了男人抓痕的肉体里,最私密最隐密的女阴中,却还残留着男人的精液,
昨晚狂欢的男人遗物,象徵着她的不贞。
响子用手抚住自己的胸口,轻轻握成拳。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不过既然这个身体是我们
共有的东西的话,那就洁身自爱一点啊。最少最少,别给我染上性病吧?真是的
…从早上的状况看来,昨晚你找的那些男人,大概也没带套子…」
对镜子里的自己皱着眉教训完几下以后,雪村响子便提起背包,转身出门。
厨子大概已经在楼下准备好早餐,等着身为大小姐的自己光临吧?还有那个,每
天会定时停在家门前,载自己和妹妹上学的司机,以及那辆真皮椅子坐起来十分
舒服的黑色轿车…
雪村响子边想着这些她习以为常的日常,边想着到底怎样才能找到空闲,偷
跑出去买事后药;而且,她想,为了那个不知为何突然冒出来的淫乱人格,她还
是最好得自己养成吃避孕药的习惯比较好。不能依赖那傢伙-响子在心中这样称
呼对方-来保护身体。性病什么的响子没辙;至少要想办法保护自己,不要某天
回来,肚子里就多了个生父不明的野种吧!她想。
怀着这些不能和任何人讲明的心思,响子坐上了私人轿车,前往学校,开始
了她的一天。
(2)
响子正在检查她的信用卡纪录。
昨天晚上十二点,在一家酒吧里刷的,金额不少。响子的父母给她零用钱给
的很大方,所以这点花费并不会成为问题;但是,响子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奢侈
的花费并不符合她的性格。她并不想成为败家子,所以在金钱花费上总是很有节
制,不求奢华也不求享乐。但是昨晚那笔花费的数量,却是毫无疑问的超过了响
子在心中帮自己设下的上限,使她感到不快。
另一个问题是,消费的地方是一间酒店。
响子调查了一下地址,然后估计了一下距离和交通时间。那家酒店,是从家
中搭车前往的话,大概会花上三十分锺左右的地方。她并不认为自己昨晚是用走
的走到那种地方的;从高跟鞋上的泥土判断,自己昨晚是穿着不便於行走的鞋子
的,但今早脚也不特别痛,代表她昨晚没有穿那种鞋子长距离的行走过,只是穿
出去做为打扮的一部分,给不知名的男人看和取悦对方而已吧?
「啧. 」
雪村响子,讨厌穿性感好看的衣服出去,仅只是为了让男人看了喜欢这件事。
她可以接受自己看来庄重严肃,或高贵雍容;可爱的打扮的话,响子也勉强
还能接受,但是不管怎样,绝对不会想让自己看起来性感。想像了一下自己昨晚
穿短裙和学生制服,配上高跟鞋出门的样子,响子的眉头便已经深深的打成一结,
几乎要无法原谅自己了。
「…不管怎样,都还是最好得和那傢伙沟通一下才行。」
思考过了以后,响子便订下了这个结论。
双重人格这件事,响子也是今早才发现的;她并不清楚另一个自己的状况是
如何,也不知道双方的交换有什么规则。但是,响子觉得,至少想办法和对方沟
通一下,应该没有坏处吧?
不过,要怎么和对方沟通呢?
响子边思考着这个问题,边在校园中走着。
她最后决定写信。於是接下来的一整天,她在学校里的时间,大多都花时间
在想措辞用字上。毕竟,写个另一个人格的信这种事前所未见,响子要下笔之前
毫无疑问的是得想很久的。
「…不管是你还是我,世上所有诞生的生命都有受到祝福的权利。」
在生物课做解剖时,响子边喃喃念着那些她想写下的字句,边进行作业。她
身旁的学妹看往那只被她俐落切开了青蛙,不约而同的一起发出高分贝尖叫;响
子不受影响,而只是依然准确的操刀,剖开青蛙的皮肤,用大头钉定住青蛙的四
肢,然后用夹子扯出青蛙的胃…
「响子学姐好厉害,居然能毫无动摇的做这些事!学姐,总是这么的冷静!」
她身旁几个学妹,一起崇拜的叫着。某些胆小或是提不起勇气的男生,也朝
响子这边投来了羡慕或忌妒的眼光。响子甩甩头;鼻中嗅着马福林的臭味,戴上
塑胶手套的手操纵着手术刀,她继续切开青蛙的身体,穿越过层层的两栖类血管,
找到了青蛙的那颗心脏.
「今天与你的相遇,也许是你我命运所带来的必然结果。幸福吗,新生的命?
若还有想完成而未完成的事的话就去吧,我在此献上祝福,也不打算阻止你。只
是,别太过放纵啊;」响子边切着青蛙,边轻轻念着那些她想写在信上给另一个
自己的字句,「任何人,都需要一个自己能够回去的家。我就是你的家;就算是
再狂野的你,也还是需要归宿的。」
「和你定下约定,这是你与我之间的契约。」念到这里,响子很小声很小声
的,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音量说。「我承认你的自由,给予你足以在世上任何
一处奔驰的祝福;以此作为代价,请保障你我两人的未来,也请别让我们陷入危
险。这样的契约,你能接受吗?」
边说出这句话,她边在青蛙身上划下了最后一刀。
随着句子的结束,响子也完成了解剖的工作。她停下手术刀,看着眼前的结
果;青蛙已经被切割完毕,身体与内脏组织清楚的分开,用了正确的标籤钉在正
确的地方上。生物老师从她旁边走过,看着解剖成果满意的点了点头;并在笔记
本上,一如往常的帮响子打了个满分。
头脑明晰,容资端丽;做事冷静透彻,出身良好有家教;雪村响子,就是这
样的人。
当晚,响子把信写完以后,便放在书桌上,然后换上睡衣跳上床,闭上眼睛。
第二天醒来时,响子张开眼睛。身体感觉疼痛,体内也有曾和男人有过关系
后所留下的痛楚。她并不感觉惊讶,只是缓缓的坐起身来,然后查看自己身体的
状况。
衣服是睡衣。响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口;穿的不是很整齐,釦子还扣反
了。这个人格啊,响子在心中边苦笑边心想,果然是把自己所有的教养都给抛弃,
自由任性的一个存在呢。
也罢。响子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离床站起身来。她本来就预期自己昨晚大概
还会去外面狂欢,最后也没有超出她的预料之外。不过,她想知道的是,另一个
自己对那封信有什么看法。
响子走到书桌前,然后拿起那封信,看了看。
完全没动。
响子扬起眉毛。
响子,有把那封信用信封装着。照习惯所黏上去的简单胶水,至今依然还在,
没有任何曾经被撕开阅读的痕迹,代表另一个自己昨晚完全没有去动这封信。
这可有趣了啊-响子心想,然后自己动手撕开信封。
她的信用卡,从信封袋里面掉出来。
响子在昨晚,把信和信用卡给一起放在信封里. 那封信是她给另一个自己的
讯息,而信用卡则是默许另一个自己去有限度的胡作非为的象徵。只要另一个自
己有和自己沟通的意愿,响子也不反对纵容对方享乐,并且还想好了万一要是被
父母看见信用卡帐单的话,要如何交代。
结果另一个自己,昨晚没带着半毛钱,就跑出去外面玩了?
响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皮夹。昨晚睡前放进去的几张小面额钞票,都已经不
见了。但是她很清楚,那一点点钱根本不够支付任何狂欢时可能有的花费。
她拿起了自己的银行卡,思考了一下。
当天放学后,响子去了银行,调查自己银行卡的纪录。
答案是没有纪录。另一个自己,在昨晚没有使用那张银行卡。也就是说,另
一个自己,宁愿晚上的时候没钱好用,也不想去阅读那封信?不,她甚至连去读
那封信都不需要…响子轻皱眉,心想。只要打开信封就好,就能拿到信用卡。连
这么简单的事,她都不想做吗?
另外一个很有趣的事实是,另一个自己昨晚没有使用银行卡。
这件事实,再加上另一个自己没有去拿信用卡的事实,使响子得出了一个结
论。
另一个自己,大概没有自己的记忆和知识…或是就算有,也十分有限。
没有使用银行卡,大概是因为不知道密码吧?响子想。反而,如果是信用卡
的话,因为身体的确是本人,证件也齐全,随便大笔一挥写个签名也能有钱用,
不会成为问题。响子的信用卡,不需要密码也能使用,在盗用上因而也十分简单。
想通了这点以后,响子便把信封撕开,信直接放在书桌上。当天晚上睡觉以
前,还先把自己钱包放在书桌上,确保另一个自己能看到那封信,完成双方的交
流。
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响子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发现了那封信。
那封信,被响子夹在自己的双乳之间,埋在乳沟中,上面吸满了汗水。响子
醒来,眨了眨眼,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奇异刺感,才知道另一个自己居然是把纸夹
了在那种地方,而觉得一整个莫名其妙。为什么?
她随即坐起身来,往镜子里照,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黑色的OL装,罩在响子身上,但那套衣装却特意的强调胸部的挺起,双乳集
中,深而媚的乳沟坐落於女孩的双峰中,藉着与生以来的优势就有的优势,意图
夺取周围所有观客的目光。
响子稍微想像了一下昨晚男人可能是怎么看自己的,然后伸手摸摸下体。
在黑色超短迷你裙下,响子发现自己没有穿内裤;女阴里,当然也毫无疑问
的装满了男人的黏稠精液,重複的咏唱着那些她不记得,但却毫无疑问的都曾发
生过的狂欢。
「…哼。」
调查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后,响子却突然的笑了起来。
那不是开心的笑,而是某种讽刺而厌恶的笑。
她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抓住自己的衣服。大力一扯,直接把衣服撕开,露出
下面的雪白硐体;她那双圆而丰润的美乳,也随之跳出衣物的束缚。雪村响子昨
晚,连胸罩都没穿;她的身体也和第一晚发现时一样的,充满了男人曾留下的红
色抓痕,作为曾有过的热情的证据。
情绪激动起来了的响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她弯下身,捡起了那张双倒了床上的信纸,摊开来,开始阅读。
另一个自己没有添加任何话语,或留下任何回复。似乎只是看过以后,揉成
一团塞进胸前,然后便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跑出屋外,再度前晚夜中的某处酒
吧狂欢去也。
「…王八蛋。」
事发至此,响子才第一次表现出负面感情,恶狠狠的咒骂着。
「我最讨厌不讲理和不愿意沟通的人。只要肯好好和我谈的话,明明这事能
简单的解决的…我又不是不愿意她出去玩!可恶,就连打个招呼什么的也不接受
吗!」
顺着满满的怒气,响子提脚往自己床铺一蹬。软绵绵的弹簧床上下跳了一下,
便没了消息,只成了这位大小姐发泄怒气的工具,无声沉默的,随着女孩的心情
慢慢的摇摆着。
她在床上站了很久,大概是想让自己从那股愤怒到足以骂出粗口的心思中回
来吧?雪村响子,是个有教养的女孩;只有在她所熟悉的礼仪全部都失效之时,
她才会愤怒的骂出脏话。
而如今便是这种状况。
她决定要对另一个自己,採取一些更为激烈的手段。
不过,这个女孩,雪村响子,其实在说谎。对自己说谎。
她愤怒的理由,并不是因为无法和另一个自己沟通。
(3)
雪村响子,在自己的房间里装了监视摄影机,还在自己身上装了窃听器。
她有钱。监视摄影机和窃听器,对一个普通的十七岁女学生而言,算是很难
能弄到的东西吧?不过响子并不只是个普通的十七岁女学生,而是生於富豪之家
的女孩,所以她买得到。
她决定要先观察另一个晚上自己的行动,再来决定到底要怎么办。
处理好一切以后,她便再度换上睡衣,倒在床上睡去。
第二天醒来以后,身体上依然有和男人交欢过后的痕迹,略过不提。放学后,
回到自己房间,响子打开电脑,载入摄影机和窃听器内的资料,准备来观看与聆
听『另一个自己』的行为。她还拿了一只笔,准备做笔记或是趁机写下一些东西,
来准备和『另一个自己』写信沟通。
她快拨着影带,直到夜间十一点半。
透过录影映像,她看见自己在晚上十一点半时从床铺中爬起身,然后照镜子。
接着,在邪笑一下以后,便把自己睡衣胸前的釦子拨开,双手捧住胸部,往镜子
前探出身体。
响子看见自己舔了一下自己嘴唇。
映样里的自己,开始用手揉着自己的胸部。脸上露出幸福受用的样子,嘴中
发出难以入耳的淫叫声,一边哼着「啊、啊…好舒服呢…」之类的话语,边用另
一只手探往睡裤内。
「呼…呼。这个婊子,怎么还没学会穿裙子啊…」
映像中的自己,边露出女孩不该有的淫笑,边把手伸进睡裤内,开始大力揉
起了阴部。舌头伸出口外,舒适受用的舔着嘴唇周围,连端发出混杂着疲劳、兴
奋,与愉悦的喘气声,还有那些从喉咙深出发出的呻吟。不管是谁能够能理解吧?
影片中的女孩,正处在极端性兴奋的状态下的事实。理所当然的,现在正在看着
影片的响子本人,也不例外。
「………」
响子一言不发的,继续看着影片。
她的胸部已经开始发胀,身体开始发热,下体也开始渐渐潮湿。因为正在看
色情影片,所以身体会有这些反映应该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不过,响子在意的不
是自己身体的变化,而是影片里另一个自己刚刚所说的话。
婊子。
响子对另一个自己会用婊子两字称呼自己这件事,并不意外。她不是处女,
所以要是另一个人格觉得响子本人淫荡,响子也没什么能反驳的。响子并不想沉
溺於淫欲,但如果有一天从自己身上生出了一个喜欢做爱的人格的话,她也不会
觉得太意外。
当然,这是比较级的说法。『婊子』两字,还是够让响子气得把自己手中的
铅笔捏断。不过,和这两字造成的影响比起来,后面关於『学穿裙子』的说法,
才更让响子情绪几乎失控。
雪村响子,在遇到难解的事物时,习惯先有条理的把事情整理下来,然后用
逻辑说服自己,尽量不要让自己沉溺在情绪中,而是用钢铁的条例和逻辑来分析
和解决问题。也因此,在学校中,一般大家对她的印象才会是那种沉稳而睿智的
冰山美人,或是值得信赖的委员长。
『婊子』两字,是响子能够理解,能够接受的指控。像她这样的遵守着钢铁
般的条例,出身良好家教优良的大小姐,不应该已经不是处女了。响子知道这一
点,所以还算能接受或理解骂她淫荡,或是称呼她为『婊子』的指责。如果理解
成,从夜间的自己口中所发出的那两个字,是她心中某种对於自己已经失贞所产
生的罪恶感的话,那响子也能接受也能理解。
响子所不能理解的,是那个关於『学穿裙子』的说法。
响子绝对不穿裙子。
雪村响子,绝对不穿裙子。
不穿裙子。绝对不穿。毫无商量余地。绝对。任何露出大腿的东西,都毫无
商量余地的拒绝。拒绝,否定。不穿不穿不穿不穿不穿不穿绝对不穿。否定。绝
对不穿。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绝对。绝对否定。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
绝对的否定。
雪村响子,不穿裙子。
雪村响子,不穿裙子。
雪村响子,不穿裙子。
雪村响子,绝对不穿裙子。
雪村响子,不穿裙子。不穿。不穿。不穿。不穿。不穿。不穿。不穿。不穿。
不穿。响子,不穿。雪村响子,不穿。不穿、不穿、不穿、不穿。毫无商量余地。
没有任何逻辑的空间。绝对不穿。超越理性的判断。超越理性的恐惧。绝对。绝
对。绝对。绝对。绝对。
毫无商量余地。绝对否定。
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
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
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
绝对。绝对。绝对。绝对。
理性无法理解,逻辑无法说明;超越一切思考的绝对,响子绝对不穿短裙。
就算是长裙,也是在心中挣扎过数千遍的结果。短裙什么的,绝对是毫无商
量余地。
影片中的响子,在高潮过后,脱下了睡裤,然后把短裙换上。
雪村响子,没有看到这一幕,尽管她是一直都张大了眼睛在看着萤幕。
自己和短裙;那是她死命都想否定的关系与连结,就算死也不能接受的观念。
所以就算影片里面的自己确实穿了短裙,响子也不记得自己曾看见过这个过程。
她知道自己在晚上穿了短裙的这件事实,但也仅仅只是将其作为一件事实来认知
而已,而在情感上完全不认同。
许多人的心中,都藏有些绝对不能碰触的秘密。
在影片中拍到的另一个响子,却毫无犹豫的违反了响子心中那个不可说的禁
忌。
「………」
在看完自己自慰和换装的片段以后,响子觉得有点晕眩。
是因为看到了那段自己绝对得否定的片段之故吗?
「我…」
对着电脑萤幕,对着影片中的另一个自己,响子开了口。
「我,不承认你是我。」
任何人心中,都可能有着一些绝对不能碰触,不能破坏的秘密。
影片中的另一个她,触犯了那个禁忌,所以响子不承认对方为自己。
「你是我的,敌人。」
对着电脑影片中的另一个自己,雪村响子发出了如此的宣言。
最开始那种,打算好好沟通以后共存的想法,早已烟消云散。
就在这时候,影片中的自己拿出了手机,开始拨打一支电话。
「啊啊,对,是我。」
影片中的自己,对通话的对象,愉快的说着。
「今晚也像往常一样,弄到婊子的身体了。之前都是给你们爽,今天本大爷
也自己试了试…嘿嘿,果然还真是棒呢!对嘛对嘛,所以我就说不是吗?这种傢
伙,深居简出足不出户的大小姐,绝对都一个个是闷骚在内,只要稍微玩弄一下
就会变成荡女的体质啦!本大爷玩过多少女人了,这种事还不清楚?哈哈…嗯,
对。就像往常一样,来接我啊!」
接着影片中的响子,在换好那些淫荡性感,专门为了取悦男人而生的服装以
后,便转身离开房间,走出了监视摄影机的范围外,再也看不到了。不过,从窃
听器的纪录档中,响子依然还是能听到自己走出大门外,搭上某台轿车,然后和
几个男人色声色语的聊着。
「啊啊…」
在听看和看过这些以后,响子才理解了真相。
有一个或以上的男人,会在晚上固定的时间,跑来控制夺取她的身体,然后
出门去淫乐。
「哼…」
在理解了这些以后,响子却不怒反笑。
「很。好。」
响子,露出笑容,说着。
「很好。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敌人是谁。」
她大声的笑。
为了自己曾以为那是自己的第二人格而笑。
她就站在那边,彷彿将会永不止息的,昂着头狂笑。
那同时也是,她自己对自己的嘲笑。雪村响子,这名女孩,她啊…
(4)
天、地、人。
做一件事情要成功,最基本的要素是天时、地利、人和;因而,当响子开始
分析目前在自己身上所降临的这问题时,是分别从这三方面来开始思考的。
首先是时间。从录影机的纪录来看,响子知道自己大概是在十一点半前后会
被操纵,然后在大约凌晨四点会被放回家,上床躺了就睡,醒来后意识恢复。为
了确定这件事,响子又用摄影机偷拍了几天自己的房间,配合窃听器,大致确定
了意识被夺的前后时间经过。
为什么是在那种时间?只是为了对方在夺取自己身体以后,可以方便的离家,
出去享乐吗?或是还有其他原因?这段时间带,是对方自愿选择的,还是非得这
段时间不可?这些问题,响子都想知道答案;因为,只有在了解敌人能做什么以
后,才有反过来打倒对方的希望。
於是,响子弄了个简单的小装置来做实验。
那是个计数器。计数器的效果很简单,就是记录这个仪器在什么时间里被按
了几下而已。她在睡觉以前,先把这个计数器带在身边,然后窝在被窝里,闭上
眼睛假装睡着,但却其实不放松精神入眠,而是边数着数字,边在约每五秒的间
隔内按下计数器。计数器本身用故意弄坏拉炼的小钱包包住,减少身体被操控后
被操纵者意外发现的机率。
这个实验的目的,有两个。
第一、弄清楚如果自己不睡着,神智保持清醒的话,是不是也还会被附身。
第二、如果依然还会被附身的话,记录下失去意识的确切时间。响子在房间
内装的摄影机,只能拍到响子的身体什么时候开始行动,而不能拍到响子的意识
和内在;但若是藉这个只有响子本人才知道要按的计数器的话,就能更正确的捕
捉到失去意识的时间。
在准备好了计数器的那晚,响子换上睡衣,跳上床,把姆指放在按钮上,开
始记录。
「一十四、一十五、一十六、一十七…」
虽然和数羊相似,但目的却是完全相反;数羊的目的是要放松自己的精神来
入睡,但响子的数字却是为了要能保有自我意识而使用的手段。躺在属於自己的
那张床铺上,缓缓的算着数字,响子等着恶魔的降临。没错;那些会夺走她的意
识,各凭所好享用自己这具女体的「恶魔」!
「一百零四、一百零五、一百零六…」
雪村响子,从来就不喜欢自己做为女孩而生这件事;女孩子有太多事要烦恼
了。每月一次的痛苦,因为身为女性而在外表仪容上被给予的期许;女孩需要美
丽,需要使人心动,但却又必须不能色情,不能给自己带来危险…有句话说得好:
「如果你长得漂亮,没有女人会喜欢你;如果你长得不漂亮,则没有男人会喜欢
你。」不是美就是丑,只因为生於女性就必须被人拿到天秤上评量,在性与爱与
友与美与丑与欲与善与恶的世界中沉浮…
「一千两百二十五、一千两百二十六、一千两百二十七…」
像是现在…响子边胡思乱想着,边算数字,边恶质的嘲笑自己;那些夺取自
己身体的恶魔,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选上自己的?她知道自己身上有许多男人会喜
欢的条件;男人不是喜欢胸部吗?自己胸前的那两块赘肉,算起来也不小呢;脸
孔生成这样,不也是男人会喜欢的样子?然后还有家世,身为富家小姐拥有的一
切资源和权利…每样每样,都似乎有足够的理由,让她被选上作为欲望的宣泄出
口。但是,就算有这些因素在…那个决定性的,使她被选上的理由,是什么?
「三百零一、三百零二、三百零三…」
响子在想,自己被选上的理由。
要打倒对方,就必须了解对方。为什么对方选了自己?
「五千四百二十八、五千四百二十九、五千四百三…嗯?」
在数到「5430」这个数字时,响子发现了异状。
计数器,从她的手中消失了。在姆指按下时,摸到的是自己的阴蒂。一股奇
特而强烈的快感,油然而生;曾被男人在多次的淫戏中使用过,雪村响子的身体
是极为惯於受到性刺激的。发现了这个异状,响子闷哼了一下,然后把手从自己
身下,那不知何时湿透了的阴部移开。同时,她也发现,自己本来好好穿着的内
裤,也已经不翼而飞。
沾满了响子自己爱液的那只手,在床铺周围摸索,弄湿了床单被单,把黏黏
的女阴分泌物沾染黏到床上的每个角落,才终於找到了那个计数器。找到以后,
响子马上坐起身来,睁开眼睛。她眨眨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换上学生制
服,原本的睡衣早已不知所终。窗外依旧一片黑;而床头上的电子锺,准确的电
子数字,所显示的时间,却是凌晨四点二十分。
响子用另一只手抚住额头,微微的喘了几口气。
身体不知为何,感觉很疲倦,而且体内好几处似乎都还残留着性快感余韵。
没错;响子知道,自己这个身体,尽管她自己完全不记得,刚刚才高潮过,手和
下阴也才会是那种状况。
「又中招了…」
轻轻的喘着气,响子躺在床铺上,想着。虽然知道身体已经成了男人发泄淫
欲的玩具,但是如此深刻的直接感觉到,还是第一次…是因为,这是自己第一次
在身体还十分兴奋的状况下醒来的吧?前几天的时候,醒来时都大约是早上六七
点左右,离身体可能最后被进行淫行的四点多锺有一段间隔,所以肉体上的感觉
都没有那么强烈,只剩下激情后的一点残渣而已。
但是今天不一样。
把手放在脸上,响子忿忿的想着。
今夜的自己,是直接在激情状态下醒来…
这件事实,是有意义的。
响子拿了计数器内的资料,去和摄影机拍到的状况比对。
她得出了两个结论。
其一,就算自己是保持在清醒状态下,也依然还是会被附身。附身解除时,
自己不会察觉到意识曾被中断,只能从外界的状况来判断刚刚是不是有发生过什
么事。这个结论,是响子从今夜自己算的数字没有中断,还有醒来时身体是兴奋
状态这两件事实,推导出来的。计算的数字没有中断,代表响子自己无法察觉到
意识的中断;醒来时身体是兴奋状态,代表意识恢复时会对中途过程没有印象,
只留下,也只能查觉,剩下来的「结果」而已。
其二,对方能力的生效时间,没有一定。计数器和摄影机所记录下的结果,
显示响子意识的中断和恢复,都是在非整数,一些没有特定意义的时间发生的,
例如说像是四点一十七分三十秒,或是十一点三十一分二十三秒;这代表对方的
能力在「时间」这个要素上,不太严格。对方大概只是随意的,为了某种原因,
决定在「大约」十一点半时开始控制她,以及在「大约」四点锺的时候离开她。
自己意识被夺取的时间,可能不是出自於能力本身的限制,而是对方为了某种原
因随意决定的,所以意识中断和意识恢复,都才会是在那种不完整,随随便便的
时间发生的。
这两个结论,响子知道,基本上都是坏消息。
保持清醒无效、意识中断时不会有自觉、对方能力的在「时间」这个要素上
不太严格…样样都是方便对方,使对方的能力更不受限制,使响子的抗争更为艰
难的要素。
但响子没有怨言。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瞭解对方,就无法战胜对方。就算得知的消息是对
方的优点也好,对方的强项也好,那都是有意义的。世界上最难打倒的对手,响
子认为,是无法被理解的对手;而如果能知道对方究竟是为何物,那么自己也才
会有胜机。
她知道,只有将对方从「未知」变成「已知」,这场抗争才能继续下去。
(5)
「爸、妈;这个星期六,我打算到深山家去留宿过夜,没问题吧?」
在晚餐的饭桌上,响子用着餐点,小口把食物放进嘴中,然后轻轻对父母提
起了这件事。
天、地、人。在调查过关於「时间」的条件以后,响子决定下个要调查的要
素是「地点」。如果自己晚上不是待在房间里面的话,事情会不会有改变?为了
这点,她对同校的学妹,同样是名门出身的某个女孩,深山馨奈,提出了「想去
对方家中过夜玩耍」的要求。
响子知道馨奈会同意。雪村家和深山家,在生意上是夥伴,两家也互有来往;
不过响子自己和馨奈,因为不是同年龄的关系不太熟,倒是妹妹和馨奈比较相识。
这次响子提出要求,考虑到两家情谊,还有自己妹妹和对方的友情,响子觉得馨
奈该是会同意的,而结果也是如此。
只不过,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问题…
「啊!学姐,居然突然提起这样的事…」
光是想起馨奈在刚听见自己提出要求后的反应,响子就觉得头痛。
「可…可以哟!如…如果,如果如果如果,如果是学姐的话!」
当时馨奈的反应,是用书包遮住脸,通红的讲完了这些话,然后马上飞奔逃
离。
响子隐约能猜到,对方十成十是想歪了…但她都已经开口提出了要求,一时
也想不到别人能让自己留宿一夜,也就只好硬着头皮上,将就点去面对这个想歪
了的女孩了;虽然馨奈这个总是绑着两尾麻花辫,小心翼翼的跟在别人后面的女
孩很可爱,但响子对那方面并没有兴趣。
「啊,要去馨奈家玩是吧?没有问题!」
响子的父亲,在听到是自己很熟的深山家后便放了一百二十个心,放心答应
让女儿外出留宿。响子的妹妹,雪村萤,听到了姊姊能晚上出去玩,不服气的嘟
起了嘴,轻轻踢了踢桌子;不过,今年国三,得准备考高中,但却成绩一直都不
很好的小萤,并没有那种可以去朋友家留宿过夜的空闲,而是得夜夜挑灯苦读,
准备迎接那个即将来到的大考才行。
所以,星期六的晚上,响子独自一人,带好了换洗衣物和简单行李,去了深
山家过夜。
直接讲结果吧:什么都没发生。
馨奈有做过一些算是意图不良,但就结果而言徒劳无功的事:设法要和响子
共用同个漱口杯、提供自己的牙膏给响子用,还有把想把牙刷给偷换走等等。响
子大致上有察觉馨奈的意图,不过没有那个心力去戳破和应对,所以也只是装傻
着应付过去,总之就是想平安的在别人家过一夜。
她成功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响子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衣衫整齐的躺在
馨奈床上,旁边躺着看来也平安无事的馨奈,还往自己的方向靠着,浅浅的做着
美梦呢。
「学姐…呼,学姐…」
响子假装没听到馨奈的梦话,然后起出了自己身上的窃听器,开始检查内容。
一切正常。晚上被操纵,跑出去狂欢什么的,全部都没有发生。响子其实本
来还有点担心,馨奈会不会晚上偷偷袭击过来呢-馨奈对响子的仰慕,响子可是
一清二楚的。不过还好;从结果来看,什么都没发生。雪村响子,被不知名的恶
意连续骚扰过好几夜,直到昨夜才终得安眠。
响子轻呼了一口气,终觉安心。
那个不知名的敌人,还是有无法对自己出手的状况存在的。
当然,可能性很多-比方说,今晚没有袭击响子,是想误导她,或着只是那
个意志今晚刚好想找别的女孩的肉体玩乐-诸类,和响子在别人家过夜这件事完
全无关,却也还能让她度过一次平安夜的理由,也是存在的。
不过,不管理由为何,好歹是平安的度过了一夜嘛!想到这里,响子就觉得
好了些。
她接下来便在深山家度过了一个早晨,然后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回家。
回到家以后,她从一个意外的人身上,听到了一个令她十分意外的消息。
「姐~」
响子的妹妹,小萤,百般无聊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的面前摆着一些试题,
似乎本来是在用功读书,但在听见姐姐进门的声音以后,便把脑袋扭过来,往响
子的方向看,然后发问。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啊?」
响子睁大眼睛。
小巧的脸孔、一如往常的居家便服、乌黑洁净的长发;那个正坐在沙发上的
女孩,怎么看都像是小了一号的响子的女孩,理所当然的应该就是响子自己的妹
妹,雪村萤。但是,就在刚才,她却偏偏问了一个如果是小萤的话,绝对不会,
也不应该问出口的问题。
全家人都该知道响子昨晚去了哪里,特别是小萤;响子去的地方,是小萤的
好朋友家中,是小萤她昨晚曾抱怨着想去,但却因为功课而不能成行的地方。那
样的地方,如果是真正小萤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忘记的。也因此,剩下的可能性,
就只有一个。
自己面前的女孩,并不是小萤。
响子,静静的站在那边,把全部的目光,和所有精神,都集中在观察被代替
了的小萤上。
对方的魔手,已经伸到自己妹妹身上了。
「…深山(しんざん)。」
小步走着,响子慢慢靠近小萤,盯着对方,开口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深山?那座山?为什么会跑去山上?」
小萤的皱了皱眉头,露出困惑的样子,对姐姐问了这个问题。
到这里,响子已经确定,眼前这个女孩子里面装的,绝对不是自己的妹妹了。
她刚刚回答问题时,故意把「深山」这个姓氏给读错了。如果是妹妹的话,
是绝对会发现,而且马上纠正自己的吧?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孩,不但没发现响
子念错了那个姓氏,而且还完全搞错响子晚上到底是去了哪里;也就是说,毫无
疑问的,她并不是自己的妹妹。
如果要说响子现在不紧张的话,那一定是骗人的吧?她的心脏正在猛烈的跳
动着,颈后也流下了一滴冷汗…没错;如果只是自己的话,那响子还能无畏的冷
静面对。但如果连妹妹也被牵扯进去的话,那她的心思就会开始动摇了。
不过现在,响子还是边努力保持着冷静的心,边观察对方,想从对方身上找
出更多线索。
小萤正在睁大着眼睛,望着姐姐;时而又困惑的眨眨眼,像是无法理解为什
么姊姊刚刚说了一个那么奇怪的地方一样。响子看往她;小萤的衣服整齐,装扮
正确,头发也有好好梳过整理。这代表至少,小萤昨晚是没事的;响子想。
那个意志,那个滥用别人身体行淫的「敌人」…响子认为对方是男性,而且
是心思不太细密,习惯马马虎虎的男性;那样的一个男人,是不太可能懂得要怎
么用小萤的身体穿好衣服,梳头发,弄得香喷喷整整齐齐的坐在这的。所以,小
萤惨遭毒手,大概最早也是今晨的事?
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对方能够对自己以外的人下手。这还代表,对方可以在原本推定的十
一点半~四点锺的时间带以外出手;只是之前不知道为了什么,都在早晨就放给
自己的意识自由。
这还代表什么?
「对不起,我的其实是想说深山(みやま)。」响子回答。「深山馨奈…昨
晚,我在她家。」
在说出这个名字以后,『小萤』就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那是一个,像她这
个年纪的女孩子,绝对不应该有的猥亵笑容。那是一个,毫无疑问出自於男性,
充满欲望的笑容…
然后,响子就失去了意识。
(6)
女孩;女孩、女孩、女孩!三个女孩子,一丝不挂的,躺在一张床上!
这就是响子的意识恢复以后,注意到的第一件事。
地点是响子自己的床上。一丝不挂的女孩有三名,分别是自己、妹妹,还有
馨奈。响子的脸还刚好正对着妹妹小萤的幼嫩阴部,嘴唇轻轻贴着那私处。尿骚
味!响子因为觉得脏,反射性的把头往后仰,让嘴与妹妹的阴部分离,这才又看
见馨奈的脸也是贴在自己的两股之间,还好因为馨奈还在睡,所以什么都没发生
…
…怎么可能啊!
一定发生了「什么」了,毫无疑问。
响子、小萤,还有馨奈。三个人一起,全裸的躺在床上,嘴唇互相与对方的
阴部衔接。不管怎么想,响子判断,都是刚刚一起玩了3p;而且还是用女同性恋
的方式。
现在是什么时候?
一想到这点,响子马上转头,去找自己房间里的电子锺。她找到了;电子锺
上,直接大方的写着时间是清晨六点半,是像她们三人这种好学生差不多该起床,
迎接一天的时间了。
响子检查了日期。
星期一。
她上次有记忆的时候,还是星期日早晨。
响子懂了;她被控制了一整个星期日,很可能是被用来和馨奈与小萤的身体
一起互相玩乐,直到现在,星期一的早晨,对方才终於解除控制,还给她自由了
啊。
响子思考着。
她在想,刚刚一切所发生过的事,还有那些事所代表的意义。
响子边想着,边先把还躺在床上睡着的妹妹和馨奈分开,然后分别盖好被子。
她不想要两人醒来以后发现自己是全裸着,明显显得刚刚才玩过了性爱游戏的模
样;不。馨奈这人怎样,响子不知道;但她不想让妹妹现在就接触到这种东西,
所以便把两人给分了开来。
然后呢?
然后响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便决定先去洗澡了。
她在浴室中扭转开了水龙头,淋着热水,然后才开始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在和被操纵的妹妹说过话以后,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是三个女孩一起全裸
的躺在床上。
响子在想这件事。不只这件事,还有其他很多很多的事,之前曾发生过的所
有一切。
雪村响子,在能採取任何行动以前,必须要完成的一件事,是解开某个谜题。
对方是谁。
必须要知道对方是谁,事情才可能有进展。天、地、人;三要素中的最后一
个,也是在这次事件中响子最迫切想知道解答的谜团。从发现对方的存在开始,
到现在为止,响子所有的行动,都是在蒐集线索;只有把所有蛛丝马迹都给找出
来以后,才能通往最后的解答。
那么,响子有足够的线索了吗?
在此重新整理一下吧。一切的,所有发生过的一切;所有的,线索。
首先是时间。响子是星期一发现自己受害的,然后从星期一到五,失去意识
被操控的时间,大多都限定了在大约十一点半~凌晨四点这段时间里. 星期六,
响子没有在自己家里过夜,而是去了馨奈家;当晚,响子与馨奈都相安无事,但
在隔天却双双都被操控了一整天,在响子家里面玩了一整天女同,直到星期一早
晨才恢复意识。
然后是地点。星期一到五,响子都是在自己家里卧室失去意识的。星期六,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星期天,响子在自家客厅,和妹妹谈话后被操纵,醒来时
是在自己的卧室里.
最后是人。星期一到五时,确定被操纵的只有响子自己一人。星期六时,可
能没有人被附身,或是说至少响子没察觉到任何人有中招。星期天时,响子知道
至少自己和妹妹是有被控制,不知为何在这里的馨奈,有可能也成为了受害者。
所以呢?
啊~其实,还有一个关键。
响子失去意识,是在对被操纵的小萤回答「昨晚是去馨奈家」以后的事。听
到这个回答后,敌人的反应是,猥亵的一笑,然后让自己失去意识,夺取了自己,
还可能包含小萤与馨奈三人的身体,玩了一晚百合3p. 响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
体;没有精液,没有异味,没有男人的痕迹,表示昨晚大概就真的只是三个女孩
的身体互相玩弄,没有出现过男性。
这代表什么?
响子冲好澡,走出了浴室外,刚好看见方才乍醒的馨奈,正半瞇着眼睛看往
自己。
响子与馨奈对望。
「馨奈。」响子开口了,「回答我;你上次有记忆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在
哪里?」
突然被响子问了个这样的问题,馨奈似乎显得有点措手不及。不过,在过了
一段时间,整理好心情以后,馨奈还是终於开口,诚实的对她仰慕的响子学姐,
说出了答案。
「学姐…我,」馨奈,听起来十分困惑的,说,「不是,应该,还在自己家
里吗?就在学姐离开的,那天上午…」
馨奈最后的记忆,是在自己家里,在雪村响子离开的那个星期天早上。
「几点?」
「…大概是在,接近中午的时候?」
馨奈并不知道响子学姐为么突然问了自己这些问题,但还是照实回答了。
「嗯。」
响子轻轻点头。
她懂了。
敌人的身分。雪村响子,已经大概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了。
响子依然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不过没关系;她已经知道,要去那里找人了。
(7)
男人的欲望,是有迹可循的;至少,对雪村响子而言,是这样没错。
男人什么时候会产生性欲?啊,很多情况下都有可能吧。肌肤相接、吹气如
兰、裸露身躯;紧贴身躯的外衣、代表性与私密的内衣、诞生於温柔乡内的言语。
在这世上,让男人产生欲望的方法很多,而所有女孩们都或多或少对这些方法有
些体认,有些认知。
…能操控身体的那个凶手,在得知『深山馨奈』这个名字以后,笑了。
星期一早晨,响子如往常一般的乘坐私家轿车上学,心中却是想着这件事。
为什么?
…在那以后,对方的行动,是用三个女孩的身体,玩了一场只有女孩身体的
性游戏。
为什么?
雪村响子,是会把万物都用「理性」来分析过一次的人。对她而言,所有事
情的发生都必定有其原因,而在这个周末里面,对方选择做出了这些事,是必定
有其理由的。
为什么一定要是三个女孩3P?为什么不是像往常般,只操纵一个人,然后让
那个人的身体去给其他男人玩?或着,为什么不是操纵两个女孩的身体,然后同
时侍奉一个男性?对;为什么对方的选择,是完全不包含男人身体的,只属於三
个女孩身躯的3P?
那是因为。
响子想得出来,最简单的答案是…
那是因为,男人想这样做。
答案并不仅於此。那些男人,为什么想会这样做?
那是因为…
那些男人,产生了「想用女孩的身体玩弄女孩」的欲望。
为什么那些男人会产生这种欲望?
答案是,深山馨奈。
深山馨奈,有女同性恋的倾向。那些男人,在知道响子曾在馨奈家留宿一晚
以后,便生出了想玩女同性恋游戏的想法,所以才一口气佔据了响子、馨奈,和
妹妹小莹的身体,玩了一整天;这也是控制小萤的人,一听到『深山馨奈』的名
字,就露出猥亵笑容的原因。
敌人是,光听见『深山馨奈』的名字,就会对女同性恋生出猥亵想法的人。
馨奈是个害羞、内向,安静的偷偷的跟在别人后面的女孩。这种个性的她,
不会有太多朋友,也不会多少人真正知道她有这种倾向;就连响子自己,也是在
开口问说能不能去她家留宿以后,才发现自己踩到了一颗地雷。
知道馨奈有女同性恋倾向的人,并不多。她没有理由要去到处和人讲这件事。
那么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对方是个和馨奈很熟的男人吗?也不对;如果真
的很熟悉的话,那响子故意念错馨奈姓氏时,对方就应该知道答案了,而非搞错
状况,还要等自己来纠正;所以答案是,敌人是某个和馨奈不熟,但却间接的得
知了馨奈的性取向,并且把这件事作为桃色逸事给记了在脑海里的人。
想到这里,响子便翻开手机。
她注视着两个号码。一个是操控自己身体的人,曾打出去过用的号码;另一
个是,昨天才和馨奈交换过,属於那个在心中藏有一段不为人知秘密的女孩的号
码。
「馨奈,是我。」
在萤幕上,响子打出了这行简讯。
「能告诉我吗?在学校里,你和那些人比较熟?有谁,是你不会和对方隐瞒
秘密的?」
响子按下确定建,把这封简讯送出。
十分锺以后,心中七上八下,困惑的猜测着妄想着,仰慕的学姐到底为什么,
会对自己问出这种问题的馨奈,出自於一颗陷入恋爱内的心,诚实且详细的回答
了响子的答案。
响子收到回讯,看了看显示在萤幕上的那几个名字,想了一下。
那些全部都是女生的名字,而且没人是聒噪的长舌妇。仔细想想,也是理所
当然的事;要是馨奈的秘密给真正聒噪的女孩知道了,恐怕响子早在开口要求留
宿以前,就早已从闲言闲语里面知道了馨奈的取向了吧?不,馨奈说不定还早就
被退学了呢…
这些人,这些馨奈认为可以信任的朋友…在她们里面,到底有谁曾长舌过,
对男人说出馨奈的事?
不…继续想吧。那些敌人,还有一个条件:时间。身体被夺的时间,和学生
的作息时间相合,所以能推测出对方大概也是学生,而且还多多少少听过响子的
事,可能也知道小萤…这样算来,是同校学生的可能性不低。
那个泄漏了馨奈秘密的女孩,在身边有个关系亲密,同处一校的男孩。那个
充满了欲望,能远距离操纵或夺取响子身体的男孩…在他身边,有这样一个,得
知了馨奈秘密的女孩。
响子不知道在馨奈的朋友里面,有那个女孩满足了这些条件;但是,这不会
很难查。那个男孩和那个女孩关系很好什么的,在女孩们的团体里,永远都不是
秘密。
最后,响子得到了答案。
一年二班,天海仓纱。
一年五班,天海谅斗。
这两人的关系是,双胞胎姐弟。
在有了嫌疑犯以后,响子便开始对弟弟的谅斗进行观察与监视。根据一年级
生的说法,谅斗和姐姐之间,本来在学校里时没有太多来往,但是两个礼拜以前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两人之间的关系集速加温。也许对本来就是姐弟的这
两人而言,他们并不会发现-那个和响子提供了情报的低年级学妹,笑着说-但
是,所有人都感觉得到,仓纱在下课时,跑去找谅斗的次数,和从前比起来,频
繁上了许多。
响子没说什么,只是继续调查而已;直到两天以后,谅斗的班级要上体育课。
这座学校,在上体育课的时候,学生们通常都是把自己的私人物品留在教室里,
然后让教师锁上门的。为此,响子特别从办公室里偷出了谅斗教室的钥匙,并且
打了一份複制品备用。
在那一天,响子对老师谎称不舒服早退,却趁机带着一只新办的手机,走到
谅斗的教室旁;然后,输入了那个在自己的身体被控制时,对方曾用自己手机打
出去的号码。
铃声,毫无意外的,在谅斗的教室里,响了起来。
「Checkmate.」
听着谅抖的手机铃声响起,响子在教室窗外轻拨了一下头发,然后淡淡的说
出宣言。
仿若像是在西洋棋盘上,互相追逐的黑与白一样…
猎物,反过来找上了猎人。
她随即侵入了谅斗的教室内,在谅斗的手机上,装了一只窃听器。
(8)
天海谅斗,拥有共犯。
「哈啊…哈…谅斗,姐姐,好想要你…快受不了,可是,还要补习…耶,谅
斗;可不可以,来这边?用别人的身体也好,玩弄…尽情的,玩弄我…快点、拜
託;负起,责任!身体,被谅斗弄成没有谅斗就不行了的责任…」
共犯一号,谅抖的双胞胎姐姐,天海仓纱。
在这对姐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响子不想知道,但是能想像。
「喔~可是我正在和别的女孩子爽耶?不然这样,你过来吧?这里有很多女
孩子的身体,你过来挑一个,我们尽情玩玩!有姊姊一直希望拥有,可是却长不
出来的,大胸部喔!」
「谅斗…」仓纱在电话里的声音,甜腻而肉麻,充满着对性的恳求,完全是
对恋人的言语,而非对待自己的弟弟。「姐姐,很想要…可是!那又不是,姐姐
的身体…!在回来以后,人家的淫贱小穴,依然还会是和以前一样,湿湿黏黏的,
不断的很想要很想要啊!」
谅斗在电话中,不怀好意的笑了几声。
「没关系;你的身体,等回家以后再来享用!」
然后便是谅斗的猥亵笑声,与仓纱春情荡漾的呢喃求欢言语。
「这对狗男女…把人的身体,当成什么了?」
在窃听到谅斗与仓纱的对话以后,响子气的把原本拿在手中的铅笔直接折断。
「哟!你和你姐之间,最近进展的怎么样啦?」
相同年纪左右的男孩声音,打电话过来『表示关心』;天海谅斗,还有别的
共犯。
「喔,超爽的!」谅斗愉快的回答,「和你讲的一样…最开始的时候,先附
在她身上自慰,熟悉熟悉女孩子要怎样才会爽,然后也开发她身体的敏感度;这
样多几次,日子久一点以后她的身体就会变得很色,也开始自发性的自慰。然后,
只要趁老姐在家里,那具已经爱上高潮的身体发情时,往敏感的地方摸下去,来
个一竿进洞…嘿嘿,马上服服贴贴的像什么一样!」
「可真羡慕你啊,家里就有个姐姐可以干。」电话另一头的男孩说,「我还
得继续物色对象呢…想调教的女孩子没办法二十四小时放在身边,还真是不知道
该怎样才好?」
「喔?」谅斗听到这句话,反问说。「你之前不是说,很中意那个淫荡大小
姐?从最初开始就不是处女,而且身体又成熟又敏感,乳大腿长;不管是附在身
上给人干,或是用原本的身体去干她,都很爽吗?啊对,上次我们3P,不也是玩
的超愉快的吗?」
那是在讲自己…响子,能理解他们的对话。
「唉呀不行不行。虽然那婊子的身体早就被我们操成淫妇了,但是日常生活
中和我们几个的交接点实在还太少啊…大小姐什么的,家教严,就是这点麻烦。
要让她完全屈服,除了要把身体完全掌控住以外,也还要去影响她的心灵才可以
呢!」
谅斗笑了笑。
「那不然,在学校里强奸她怎样?被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扑倒,结果对方随
便摸一摸,自己却就身体发热,一下子就达到了高潮…!让她有这种经验,并且
自认为淫荡的话?」
「嘿嘿,我也很想啊…」电话的另一端说,「不过她放学后太快回家了。司
机保安什么的,太多人,总不可能一个一个控制…最多也只能像现在一样,晚上
偷偷带出去吧。」
「嗯~」谅斗继续动歪脑筋,「上课时,我们自己先谎称身体不舒服,然后
去控制她,一样也谎称身体不舒服,然后带到保健室里面,好好的来愉快愉快?」
「保健室老师是个六十几岁的老太婆,而且整天待在保健室里面监视想装病
的学生。」这是这栋学校里,最为残酷的几项事实之一。「我想,在我们三个里
面,没有人会有兴趣去附在那种傢伙身上吧?我也不想只为了可以在学校干女人,
去忍受老太婆的身体啊…」
谅斗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在晚上,把她身体的眼睛矇住,然后暂时把意识还给她,来和她本人干?」
「听起来不错。」电话的另一头说,「她大概最开始会以为只是梦吧…嘿,
等到理解的时候,就已经太迟啦!身心都完全爱上了肉棒,就像你姐一样!」
「啊啊!」谅斗笑着说,「超棒的!」
在电话的两头,两人一起大笑着。
响子紧咬住嘴唇。鲜红的血珠,从努力的压抑着自己情感的女孩唇上渗出;
若将其轻轻舔回口中,便能嚐到钢铁般的腥臭味。那是,藏匿着富含着响子情感
的朱红滴粒…
「啊,那么,」和谅斗谈着话的那人说,「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就和你表哥
说一下吧?车子什么的,还要拜託他呢!对了对了,上次3P超爽的…这次,要不
要多带一些女孩子去?」
「除了那个淫荡大小姐以外,我们身边能利用的身体,都是一看就知道,绝
对进不去酒吧里的那种类型吧?」听到这里,谅斗回答说。「我姐一看就知道未
成年,然后那个百合女和大小姐她妹也都太小只…就算有表哥的帮忙,能弄进去
的也只有那个大小姐啊。」
「那就去找别人吧!」电话的另一头说,「反正酒吧里面,一定不缺适合的
身体的啦!只要问到名字,就能用了。你姐也可以叫过来,就叫她挑个胸部最大
的女孩子身体用好了,一定超棒!还记得她当时刚拿到能力,发现自己也可以附
在别人身上时,有多兴奋的那个样子吗?」
「喔喔,对对对…」谅斗又笑了,猥亵的笑着,「那好,就这样干吧!反正
老姐现在对我是言听计从,一定没问题的;叫她往东就是往东,叫她往西就是往
西,没有第二句话!」
「真好啊~」电话另一头的那人,用羡慕的口吻说,「啊,不过你表哥那边,
没有问题吗?他好像因为一直无法得到能力,所以有点不满呢…你有没有什么方
法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谅斗说。「『它』一直说,我表哥的资格不足什
么的,所以无法订下契约…嘛,真搞不懂。为什么我姐可以,我表哥就不行?真
是的,我也希望他可以使用我们这个能力啊…这样一来,就能叫晚上在酒吧工作,
白天闲闲无事的他,去操纵那个淫荡大小姐,或是一些其他女学生,在学校里直
接给我们玩呢;真不知道为什么不行?」
电话的两头,都分别沉默了一下。
「算了,随便啦~」谅斗最后决定,「总之,我打电话去和表哥谈谈喔!」
「喔~!」
和谅斗通话的那人,如此的回应着,然后便挂上了电话。
听到这里,响子便打开手机,拨打了馨奈的号码。
「馨奈,我问你。」
对电话另一头的女孩,响子如此的问道。
「你的朋友,天海仓纱…她有个表哥对吧?那位表哥,是叫什么名字,在哪
里工作?」
(9)
「表哥,是我。今晚,要比平常早一些…」
深夜。透过手机,响子用轻柔无比,女孩才能发出的抚媚声音,把谅斗的表
哥,佐津阳介,给骗了出来。听到了响子抚媚万分的声音,阳介没有想很多,就
只是愉快的发出了男人才会有的那种猥亵笑声,然后十分满意着的,开着车,在
比平常还早的时间,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阳介今年二十出头,染着一头金色头发,乱糟糟的顶在头上。身上穿着服饰
算是名牌,但却不整理而显得杂乱无章,胸前还挂着一条银色的十字架项炼,怎
么看都是个小混混。虽是这样,但车子本身却意外的朴实平稳,还显得老旧,大
概可以猜出只是台二手车而已。
到达了以后,阳介理所当然的,看到了站在那边,身穿纯黑色晚礼服,高跟
鞋黑丝袜,胸前裸露大开,开放的展现着自己傲人的乳沟与双峰的响子…阳介,
高兴的笑了,然后招着手,要叫响子像平时一样,坐上他的车,去众人常去的那
家酒店玩乐去。
响子,带着一个轻轻的笑,移上了轿车。
「说真的,你今晚还打扮的真不错啊~」
阳介坐在驾驶座上,伸手移到手刹车上,准备开始起动。
「越来越像是,真正的女孩所能作出的打扮了呢!是仓纱教你的?或着你其
实是仓纱?」
都不是。
响子无言的,拿出了一条浸满了乙醚的手帕,盖在阳介的口鼻前,作为回答。
阳介直到失去意识以前,都还没真正发现坐在他车上的人到底是谁。
阳介睡着了,或着该说是失去了意识?响子把这男人给扔到了一旁,自己坐
上驾驶座,开始驾车。她并不担心突然被附身;从前几天得到的资讯看来,谅斗
等人必须要知道自己在哪里才能使能力生效,所以只要跑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就能保障意识的自主性。
响子开着车。
她没有驾照。故意打扮的成熟,是为了减少被警察临检的机会。
车辆行驶的目标,是响子父母在郊外买下的一栋别墅。
在那栋别墅的地下室中,有着响子所特别准备的钢铁。
钢铁所打造而成的手铐. 钢铁所打造而成的铁炼。钢铁所打造而成的牢狱。
等阳介醒来时,他只感觉到全身疼痛。
他睁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响子没给他留下任何一盏光明。在无光的地下
室里,阳介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能依赖的只有触觉与嗅觉。噁心与潮
湿融合而成的霉味,在不见天日知的所生长起来的细菌,还有那瀰漫在空气中的
腐败味;阳介挣扎着,空喊了几声,却只感觉到喉咙干渴,好不容易发出一点嘶
吼的声带撕裂而疼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已经被在这个地方,关了多久的时间?
四肢都被绑住的阳介,触觉所能碰触到的范围很有限;舞动手腕,十指范围
以内,能碰到的东西就只有金属而已。金属,冰冷冷的钢铁,打造成了粗壮的铁
炼,完全断送了任何阳介逃跑的可能性。身体,在地上跪着爬着,扭动着…干燥,
全裸的皮肤,能接触到的,只有水泥地而已。
响子没给阳介留下任何一件衣服,理所当然的。
然后,阳介就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中,待着。
他不知道时间经过了多久,甚至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上一个拥有的
记忆,是那女孩用一块有刺鼻味道的手帕往自己盖来,然后…
阳介的头很痛。他低着头,轻轻闷哼着,边努力想思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是哪里?绑架自己的那女孩,又到底是谁?
直到现在,阳介还没发现,或是不敢相信,绑架自己的人,真的是响子。他
还以为,是那个别的拥有附身能力的人,利用了响子的身体,对自己这一派人袭
击了呢…或着又是,自己的表弟和他朋友,还有那个已经变成了肉奴的表妹,三
人一起设计他的?
阳介被关在地下室中,不断的不断的,思考着,哀嚎着…
在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都没有的,腐败与黑暗聚集之处,想着与等待着自己
可能有的下场。
不会杀了自己吧?阳介模糊的想着,希望着。他不想死。他想了想,觉得如
果对方肯花精神把自己关在这种地方的话,那就表示自己说不定还有用处。因为,
如果要杀他的话,一开始就能这样做了啊?所以,阳介想,阳介希望着,阳介祈
求着…自己,还是能活下去的吧?
所以阳介等着,等待监禁自己的人出现的那天。
阳介等了很久。
他的身体已经麻痹了。由於长期维持同一种姿势,所以身上每一寸都已经有
了那种否认痛觉和触觉的酥麻感。也许,这样也好吧?阳介隐隐约约的想着。他
隐约觉得,自己身上有伤口,有被人切开什么,破坏过什么…但是,他现在不想
去思考那个,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也庆幸着,因为这个黑暗所以什么都看不见的自
己。
然后,有一天…
响子来了。
打开地下室的门,踩着外头洒下来的许些细微光线,阳子走了进来。
阳介抬头,望往响子。
响子,穿着女仆装。美丽而混圆的双乳,被黑白相间的服饰给包了在胸前。
胸口敞开露出,让稚嫩的皮肤,乳房上方的一半,显露在他人眼前;粉红与白嫩
的双重奏,鲜美的让人直想轻轻舔上一下。美乳的另一半,存在於女孩胸前的另
一半私密,却被紧紧的用白色布料包住,将视觉所能见到的美景,硬生生的切割
成了两部分:白嫩而惹人怜爱,谁都能望而触及的上半部;神秘而紧紧的包裹住,
谁都想一探究竟的风水宝地…
响子挺了挺胸,高兴的,带着满满的笑容,一步步的,轻轻走到阳介的面前。
她的手中,还有一具托盘,上面用盖子盖住,看不见是什么,但却有着闻来十分
美味的香气;肚内早已一空的阳介,一闻到香味就不自觉得嚥了一下口水,但却
不太确定响子是想打算作什么.
「欢迎光临。」
响子微笑着说。彷彿像是恋人般的神情,开心的,愉快的招待着客人。
「唔…」
阳介,勉强自己,发出了一点声音。
「你…打算,要对我作什么?」
响子继续保持笑容,和善着回答着,接待着这位贵客的疑问。
「您一定已经饿了吧?必须要让您留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可真是不好意思呢;
来,这里有我亲自下厨,帮您准备的餐点喔?请先等用过餐点以后,再对我询问
问题吧?」
香味扑鼻,腹中飢饿的阳介,想了想,於是便轻轻点了点头。总之,先吃点
东西再说?
响子伸手,把托盘打开。
是米饭。普通的,淋上肉汁的,混杂着令人安心与飢饿的香,精心料理过的
饭。白饭上摆了一些肉与蔬菜,嫩火慢燉过所闷熬而出的香味四溢,直接探入阳
介的胃中,刺激着他的渴望…
「来。」响子,继续保持着笑容,拿起了汤匙,勺了一口饭。「我喂您吃。」
阳介吞了一口口水。
「不能让我自己吃吗?」
「不行呢。」响子微笑着说,「现在,还不能解开您的拘束;可能还要再过
几天吧?」
听到响子说以后也许有放开自己的意图,阳介放心了。他觉得未来还是有希
望的;张开嘴巴,鲜美甜嫩的米饭,混着肉汁入口。长时间的飢饿,一口气得到
了补偿,又被许诺了在未来可以得到自由,而使得阳介一口气放下了心,半跪在
地下室中,慢慢的,安心的享用打扮成女仆样子的响子,一口一口给他送过来的
饭食。
饭很好吃;肉煮的透彻,鲜嫩,多汁,阳介想。如果不是处在这样的地下室
的话,有这样的女孩子侍奉着自己,吃这样的料理,真可以说是天堂呢?他的心
思,随即又飘到了自己表弟还有表妹身上…表弟的谅斗,是否也会让已成为肉奴
的他姐姐,也对他这样倾心的侍奉呢?
想到这里,阳介突然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并不是道理、思绪,或是逻辑上的不对劲,而是身体上的不对劲。
并不是吃下去的东西有问题,而是某种,身体在这种时候,应该产生的反应
…
细言软语的女孩、毕恭毕敬的态度、白嫩的半露酥胸;还有,因为喂食而几
乎要贴到身前,女孩口中所吐出来的,芳香兰气…还有,那轻待在阳介裸露的胸
前,爱怜的,轻轻摸着的,纤纤玉手…在响子这样的态度,响子这样的表现之下,
阳介的身体,所缺乏的东西…
生理反应。
阳介发现,自己、少了、某种,很重要的东西。
阳介有点不敢看;但是,刚吃下去的美味料理,给了他勇气和力量。他轻轻
低头,透过响子打开门后放进来的少许光线,往自己的两股之间,大腿中间,看
了过去。
那里,什么都没有。
阳介觉得自己快晕了过去。被阉了,毫无疑问。
想到这里,心灵沉溺在成为了阉人的痛苦中,阳介又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想
到了一件事。
他不太敢想这件事。但是、因为很重要,而且阳介也怕,所以他还是,开口
问了。
「那个…」阳介,很小声的,轻轻的问说。「我的,那个…宝贝呢?」
响子,听到了这个问题以后,笑了一笑。
她很轻柔的,用手抚往阳介的胸膛,依然保持着那个动人温柔的微笑。
她的手,慢慢的往下摸;女孩的手,轻轻抚过男人的胸膛,往下,往下往下
走…
手画过了胸膛,继续往下,停了在阳介的腹部上。
「在这里喔。」
响子笑着说。
「哪里?」
阳介吞了一口水,不安的问着。
「胃里. 」
响子笑着说。
佐津阳介,终於知道自己刚刚吃了什么.
女孩,笑得很愉快,很动人;快乐的灿烂笑容,比世上什么东西都还耀眼。
「肉棒,好吃吗?我尝过很多次,也想请您尝尝。味道,怎么样呢?」
(10)
「嘿嘿嘿…」
脱离自己身体,变成幽体状态的谅斗,此时正飘在夜晚的街道上,在往响子
家的路上。阳介失踪已经好几天了,而缺少那样一个能开车能在晚上带他们出去
玩的人,对谅斗而言多多少少是有点不便。不过,今晚,谅斗在床上翻来覆去,
想了想,决定还是去找响子的身体玩。
「我好像,有不祥的预感…」
在出发以前,谅斗那个已经被他调教成肉奴的姐姐,仓纱,担心的发出了警
告;但是,谅斗没有接受姐姐的言词,而只是觉得姐姐只是忌妒,而或甚至是大
惊小怪而已。
「嘿~不想让我去用别的女人的身体的话,那就你自己过来如何?」
对姐姐的建言,谅斗却是轻浮的这样回答着。
「不行啦!」听了弟弟的话以后,仓纱脸红着的回答,「爸爸妈妈今晚在家
…我怕,要是在卧室里面弄出太大声音的话,会被发现…」
「没关系. 」谅斗,色色的笑了笑。「那我们就去外面,用别人的身体玩吧!
和往常一样,我去用淫荡大小姐的身体;你要选男人的身体,或是女人的都可以,
看你今晚想玩什么!」
「真,真是的;谅斗,好色…」
仓纱,害羞的回答。看着明明已经一起做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姊姊,在谈到这
种话题时却依然还会脸红的样子,谅斗先是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才念起脱离身体
的咒文。
「Ia, Shub-Niggurath !!'vulgtmm, 'vulgtmm , 'vulgtmm ! Alais,
Deraois , Tiroi, Ia , Shub-Niggurath !!Aisada, Mua, 'vulgtmm ,
'vulgtmm, 'vulgtmm ! Ia , Shub-Niggurath !!Ia, Shub-Niggurath !!」
谅斗满意的,念起了那串直到目前为止,他都还不明白意义的咒文。随着他
完成咏唱,一股未知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里面…慢慢的,谅斗的灵魂,和身体分
了开来。这并不是什么很亲切的魔法;谅斗总觉得,每次脱离身体时,都会好像
身心都要被扯成碎片一般的痛苦。不过,考虑到附身以后所能得到的快乐,他还
是选择了咏唱咒语,然后前往寻找目标。
「嘿!」
飘在半空中,谅斗的幽体和姊姊挥了挥手,然后一笑,便去寻找响子。
仓纱嘟着嘴,有点气弟弟好色的样子;不过也还是随着念起了咒文,脱离自
己的身体。
两人的幽体,在半空中飞了一段距离以后,很快的到达了响子的家。谅斗穿
过水泥墙,轻松飘进了响子的房间,发现响子正不知为何穿着女仆服,要换上睡
衣,而色色的笑了一下。
「淫荡大小姐发春啦?穿成那个样子,像是准备要给本大爷干似的…那也好,
就来让本大爷好好享受享受吧!呼呼,说真的,这东西,我还不知道要去哪里买
呢…淫荡大小姐要是有特别帮本大爷准备的话,那就当然该好好的顺手享用享用
啦;你说对吧,姐?」
已经身心都属於谅斗的仓纱,没有反对,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算是同意。
於是谅斗一笑,轻轻的飘往响子;伸出手,在幽体的状态下碰触对方。
「雪村响子!」
谅斗大叫。
谅斗一行人所使用的黑魔法,要先知道对方的名字才能使用。其原理是先叫
喊名字,把对方灵魂的自主意识给摄走,然后就能趁对方身心都毫无防备时侵入,
自由享用对方的身体。对响子进行这样的过程,谅斗已经尝试过好几天了,也很
有信心,自己绝对不会失败…
他错了。
在叫完名字以后,响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失去意识,而却是露出了一个笑
容。
那是个很满意、很满足,像是世界上,已经再没有更好的事物般的,愉快笑
容。
「咦,怎么回事?」谅斗慌了。「再来一次…雪,雪村响子!」
在自己房间内站着的那位大小姐,依然保持着原本的笑容,无动於衷。
谅斗惊慌着。
他不懂。为什么,那个总是成功,总是能让他享受淫欢的咒语,今天却失去
了效用?
「啊-!」
『响子』在此时,却十分满意的,呼出了一口气。
她脸上的笑容一丝不减,而愉快的,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在房间内环视。
谅斗看着响子,隐约觉得自己背后冒出了一丝冷汗…不可能!谅斗知道,现
在的自己,已经是幽体状态;不仅不会也不应该留下冷汗,也应该不会被其他人
看见…而那个,不管怎么看都是从小被呵护长大,应当什么都不知道的淫荡大小
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
谅斗,看着愉快的保持着微笑的响子,心情紧张,却不知道该怎么作才好。
「谅斗…」直觉敏锐的仓纱,此时发出了警告,「我总觉得,好像不太妙…」
「不用说,我也知道!」谅斗叫道。「这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响子笑了笑,然后,视旁人於无物的,开始换起了衣服…
什么叫视旁人於无物!谅斗突然,大声的对自己叫了一声。为什么,自己会
突然觉得,那个大小姐好像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明明她应该,她应该什么都
不知道的才对,不是吗…?
响子,换衣服。
她换了一套全身黑的套装。皮大衣皮长裤紧紧包住身体,两手用全黑的手套
包住,脸上戴了一对墨镜,头上顶了一顶黑帽,感觉就像是…不知为何,在进行
变装一样?
谅斗,无言的看着响子的行动。幽体体内不该存在的心脏,此时却因为谅斗
的紧张以及心理作用,不断的上下跳着,无法理解响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以及她到底在做什么.
「『…不管是你还是我,世上所有诞生的生命都有受到祝福的权利。』」
彷彿像是在咏唱咒文般的,『响子』於此时,开始缓缓的,念起了自己以前
曾说过的话。
她在整装好以后,便转身离开房间,离开家门;轻轻走过走廊,在太过於宽
广的豪宅中轻松瞒过自己的父母出门,一个人穿着全黑的装束,踏上月夜下的街
道,一步一步的走着。
「『今日你我的相遇,也许是命运所带来的必然结果。幸福吗,古老的命?
若是还有想完成而未完成的事的话,就由我来完成吧。我在此献上约束,以那新
生而无人能知之名发誓,一定能让你与我,两人都得到幸福。』」
黑色的女孩,独自一人,张开双手,愉快的在月夜下走着。
谅斗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不知怎么的,他似乎觉得,女孩啊,是一直都在笑
着的…
「『任何人,都需要一个自己能够回去的家。你就是我的家;就算是狂野无
比的我,也还是需要归宿的。我在此和你约定…我在此,以你的言语,和你订下
属於你我的约定…』」
「『将阻挡在我俩面前的愚蠢之物,全部送下地狱!』」
女孩,单独,在月夜下…
叫着、唱着;讚颂着,表明着,表达着,回答着,自言自语的说着,讚美与
咏唱着。
「这到底是!」幽体状态的谅斗,跟在响子后面,惨叫着说。
「她到底,在做什么!突然说那些话,然后咒语又失效…到底是,到底是怎
么回事啊!」
此时,在谅斗旁边,一样用幽体状态跟着的仓纱,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仓纱几乎不敢相信这件事;但是,她还是得说…尽管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
信…
「谅斗…」仓纱,用颤抖着的声音说,「这个女的…她要,前往的方向…?」
听到这句话时,谅斗才回过神来,然后仔细的看往周围。
熟悉的地。熟悉的风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宽阔大路。
这里是,毫无疑问…一个,天海谅斗和天海仓纱,都非常熟悉的地方。
天海家。
在月夜中走着,突然飞奔而出的黑色身影,那个总是微笑着的『响子』…她
这次出门,所要前往的地方,不是别处,就是谅斗与仓纱的家。
「她为什么…」
谅斗,惊愕着看着找到了自己家的响子,几乎要说不出话。
接着他又发现,响子居然从口袋中掏出了钥匙,轻易打开了自己的家门。
「啊,啊…啊啊!」
在此时,谅斗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了。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便只好飞奔回自己寝室,回到
自己的身体里…
灵魂与身体重合。
在一阵黑暗以后,谅斗睁开眼睛…他知道,已经回到了身体里面;但是,就
算回到了原本的身体里面,他又还能做什么?能够改变现状,能够打破一切的方
法…!
魔导书!
谅斗从床上一跃而起。他的那些能力,是透过一本偶然得到的,黄皮黄页的
黄色魔导书,才能够获得的。那个魔导书拥有自己的意识,会自由选择和人订下
契约,然后给订下契约的人能力还有咒语;只要订下契约的人咏唱咒语,就能够
行使各样的黑魔术…
谅斗在想!他在想,这时候,到底要怎么作,才能打破困境?
但是,响子并不打算给他那种时间。
两声高昂的尖叫,从谅斗家中的一楼传来。
身在二楼寝室的谅斗,一阵心惊。他知道,一楼确实睡着两个人…两人分别
是,自己的父母。
谅斗打开了寝室的门,徬徨无助的,慢慢的走出了房间外。
从对面房间里面,也走出来了仓纱;她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怀中还抱
着那本鲜黄色的魔导书,脸色惊惶无比,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并且,对她诚心所
爱的弟弟,抛了个求救的眼神。
谅斗下意识的开口,想说什么话,来安抚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姐姐…
他永远,没有被给予那种机会。
响子走着。
响子淡淡的走着,走上了阶梯,走上了二楼。
血,慢慢的滴下;从刀上滴下,从那把响子一直藏在自己大衣底下的刀上,
滴下。
响子没有受伤。
仓纱没有受伤。
谅斗自己,也没有受伤。
那么在这栋房子里,还剩下的人…也就只有,还在楼下睡着的父母而已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终於理解了现状的谅斗,发狂似的,发出了惨叫。
他完全不懂事情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对他而言,事情总是十分的单纯…他夺
取身体,他控制别的女孩的身体,他得到快乐…姐姐的仓纱,不是也被自己玩到
很爽,现在还是诚心诚意的跟着自己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个雪村响子,就是和
其他人不一样?
「你、是、谁!」
谅斗惨叫着。
他拒绝相信,自己眼前的杀人鬼,就是自己曾用来控制过玩乐过的那名女孩。
彷彿像是在回答谅斗的问题一般,在天海两姐弟面前站着的那名杀人鬼,此
时愉快的笑了。
啊啊…
谅斗确信了。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响子;绝对不是,在学校中,以不苟
言笑而着名的,那位谁都无法碰触,谁都无法侵犯…只有自己,只有拥有特殊能
力的自己,才能够一亲芳泽的,冰山美人、高岭之花;无论是谁都崇敬,谁都想
成为的,那位大家都仰慕的学姐…
「我是…」
对方回答了。非常自然的,一直保持着笑容的,极为开心的,回答了谅斗的
问题。
「我是,雪村响子的另一面。」
刚杀了天海夫妇的那名女孩,此时正极为愉快的笑着。
解离性人格疾患,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为精神病中的一种解
离症…
俗称,双重人格。
在受到谅斗三人行为的刺激以后,多年以前的创伤终於觉醒…雪村响子本人,
早已预见自己或多或少会出现的那个症状,在今夜终於成熟,成为了另一个自由
的个体。
那是一个,谅斗无法叫出名字,无法夺去意识,永远无法战胜的对手。
非理性的她,此时已经取代了因为谅斗咒语而沉睡的另一个自己,而正愉快
的笑着。
谅斗永远不会想到,让响子仅存的良知与理性沉睡的人,居然会是自己。
(11)
【蛇对女人说、你们不一定死。因为神知道、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
你们便如神能知道善恶。於是女人见那棵树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悦人的眼目、且
是可喜爱的、能使人有智慧、就摘下果子来吃了。又给他丈夫、他丈夫也吃了。
他们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才知道自己是赤身露体、便拿无花果树的叶子、为自
己编作裙子。
(创世纪 3 :3 – 3:7)】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普通的小女孩。
女孩有着飘逸的长发,乌黑的大眼珠,笑起来时会有一对粉嫩的酒窝;声音
动听,言语中总是充满好奇。走到哪里都喜欢黏在大人身边,或缠着要讲故事,
或缠着要抱抱,却又聪慧乖巧,不会在大人真正繁忙时跑上去捣乱,只会在心灵
上需要休息时上去撒娇,而总是惹人怜爱。
小女孩,对三件事情很得意。
「我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女孩,曾挺起过胸膛,自豪的这样说。
「我还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女孩说出这些话时,总是笑得很开心。
「最后,我还要成为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姐姐!」
那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小女孩,总是用双手撑住自己的腰,高挺起胸膛,自豪
的笑着。
高举着双手,女孩总是开心的带着她那话还讲的不太好,只会偶而冒出一些
童言童语和奇怪小问题的妹妹,到处去玩;公园的鞦韆,还有游乐场的沙滩,都
是这对小姊妹经常流连的地方。那时,女孩的父母,都经常忙於工作,为了他们
刚草创的事业打拼,而没有太多时间来照顾两个女儿,所以作为姐姐的女孩,便
自发自的扛起了责任,总是好好照顾着自己的妹妹。
於是,有一天…
刚放学的小女孩,自信满满的往前踏步,走上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小女孩已经走过很多次了,所以她有自信,觉得自己大概不会迷
路;不过,今天比较特殊,因为她还要绕一段路,先去幼稚园把妹妹接出来,才
能走回家。
小女孩不清楚往幼稚园的路怎么走,所以走着走着,便迷路了。
小女孩停下了脚步,想找寻好心的大哥哥大姐姐,告诉她接下来应该要往哪
里走。
她没有找到好心的大哥哥大姐姐,只找到了一个其貌不扬的怪叔叔。
怪叔叔看见这个迷路的小女孩,笑了。
迷路的小女孩,被怪叔叔一抓,便被抓到了怪叔叔的车上,失去了踪迹。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呢?
小女孩,被抓到了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
阴部,和破裂的痛楚…红色的血光,流散在未经人事的女孩身体周围。娇小、
太过於娇小的那身体,在成年男性的力量之下,只有屈服和哭喊的份。圆滚滚的
小屁股,连父母都舍不得打的两瓣臀肉,在男人的眼中成为了猎物。男人把她的
小熊内裤扯下,上衣趴光,只留下短裙,然后逼她像小狗一般的趴在地上,屁股
抬高,要她把上厕所的地方,准确的对往自己。
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因为害怕於暴力,所以照做了。
然后,就是痛楚。
张牙舞爪的粗壮阴茎,高高挺起,直接插入了那个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知
道,无毛而平滑如光的小腹之下…那个按照女孩的年龄,本来应该还对其一无所
知的洞穴。
「啊、啊…啊啊啊啊!」
受到她无法想像的痛苦,女孩哭着,叫着,喊着…对她而言,不管是过去、
现在、未来,都实在不曾经历过这样的痛楚。女孩叫着…那已经不是哭泣了,因
为眼泪并不是哭出来的,而是从女孩的口中,和心肺中所受到的折磨,一起叫喊
出来的泪水。
女孩,有三处同时在流着泪。
眼睛。本来灵活跳动,惹人怜爱的大眼珠中,现在已经满满的只剩下泪水;
口腔。本来聪慧可人,懂得说出许多讨喜言语的小嘴里,现在已经只剩下几乎要
逆流而出的胃酸;阴部,本来该是什么都不知道,不需要被使用的幼嫩女性器官
中,却是流出了鲜红色的泪。
那已经不是性了…女孩,在很久很久以后,回忆着说。
那只是男人,用一根巨大的异物,贯穿自己的暴行而已。
人的身体,如果被尖锐的武器给贯穿,给插入的话,那就会流血;太过於巨
大的阳具,对那时候的女孩而言,除了几乎要能杀害自己的凶器以外,什么都不
是。不是吗?钢铁般的肉棒,往自己给插了进来…因为身体里面有着钢铁,所以
会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因为身体里面有着钢铁,所以流血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啊啊,一定是,因为自己,就要被这个叔叔给,杀死了吧?
「叔叔…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做…?」
身体被多次贯穿…不仅是阴部,连菊门和口腔,都已经成为了男人玩物的女
孩,在口中满口白色腥臭,几乎要嚥下、几乎要呕出那团混合了粪便、精液,还
有自己处女血混合物的状况下,张开了小嘴,只为了要对如此对待自己的那位叔
叔,问出这句话。
「这个嘛…因为你的样子,很欠人操啊!」
当年那位怪叔叔,是这样子的回答着的。
「明明只有这点年纪而已,却穿了那么短的裙子,不是欠人操是什么?」
啊…啊啊…
小女孩的意识,在当时已经接近模糊了。
是因为自己,穿了很短的裙子,才会让这位叔叔,对自己做出这些事吗?
那么要记住;以后绝对,不会再犯喔?啊、啊啊…绝对,绝对绝对要记住,
不能够忘记呢;因为,一旦忘记的话,就会像现在这样,遭受到很痛很痛,真的
很痛很痛,比打针什么的都还要痛上好几千倍,绝对没有办法忍受,几乎快要死
掉了的痛楚啊。
「小婊子…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男人,当时边压着女孩,边从后面在她的阴道内进出,边这样问了。
「我叫…」当时,女孩啊,是哭着说出这句话的。「响、响子…」
「不对。」男人淫笑着说。「那不是你的名字。从现在开始,你就只是肉便
器而已。」
「什么是…」女孩,什么都不知道的,对男人问说,「什么是,肉便器?」
「就是像你一样的存在啊,小鬼!」
男人笑着,抓住女孩的头发,用力一扯,让她的颈子反过来,看往自己。
「像你一样,负责用两腿间的肉穴,让老子爽的肉玩偶!」
女孩哭了;在此时,男人射精了…恶臭黏糊的白色,随着男人的欲望,而一
口气往了女孩那还太过於幼小的子宫内灌了进去。女孩想祈求,但她已经失去了
声音…失去了讲话的勇气,只能夹着双腿,体验着那根还插在自己体内的肉棒,
还有刚刚才把自己小肚子给灌满的精液而已。
「你、什么,都不是!」
男人愉快的叫着,然后把女孩抬起来,自己躺在地上。
幼嫩的阴部,再度对准了那张牙舞爪的高耸男性凶器,女上男下的插入。
「啊、啊…啊啊!」
女孩哭着,叫着。
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除了折磨自己以外,毫无价值的东西了。
「你只是一团肉!一团只配在本大爷肉棒上磨蹭,对我求欢的一团肉!」
对着那位被自己夺去贞洁,夺去一切的小女孩,男人残酷的说着。
「从本大爷的肉棒插进你里面那时开始…你就,已经不是人了!现在的你,
只是一团在老子肉棒上,苟延残存的肉!嘿…如果,还想要活下去的话…」
男人舔了一下嘴唇,然后说到。
「就赶快给我动啊!坐在本大爷身上,扭动你那身小蛮腰,把本大爷的精液
给榨出来!如果榨出的量够多,本大爷满意的话,那就还能考虑考虑让你活下去!
不然的话…」
男人笑着,恐吓似的说。
「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女孩,本大爷已经吃了好几十来个啦!」
女孩继续哭。
她害怕…她逃避…她不愿意相信,此时,在这里的人,居然就是自己…
啊,啊啊…
『在这里哭着的人,不是响子。』
『真正的响子,现在其实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温暖的家里面,和爸爸妈妈
一起…』
『真正在这里的,不是响子。在这里,在叔叔身上,使劲的扭着腰的人,不
是响子…』
『响子不在这里. 不会在这里. 这不是响子。响子不在这里,响子在很远很
远的地方…』
『在这里的人,不是响子…啊,啊啊…对,在这里的她,只是一团肉。』
『只有肉,才会被这样无情的切割。只有肉,才会被这样丝毫没有爱怜的对
待。也只有肉,才会让人明明看见流出了血,却还毫不留情…啊啊,一定是吧?
在那里的,被带到那座山里面,被脱掉小内裤的女孩子,一定不是响子,而是某
团超级市场上买回来的肉…』
『肉…』
『仅仅只是,一团肉…』
女孩叫着…那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痛苦的哀嚎,还是初经人事的春叫了。
细弱的身体,本不应理解不应参与的现实,却在男人的恶意、欲望,与暴力下,
成了这种结果。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什么也不知道的,仅仅只是照着本能,仅
仅只是照着男人的命令…温柔从顺的,在男人的身上扭着腰,让那段太过巨大的
兵器在自己体内肆虐,撕裂出一个又一个的新创口。
『这、不是,现实…』
「响子」还有「肉」;双方,处在痛苦的梦境中,双双对自己这样说。
『我们、只是,进到了,不该到达的世界里而已…』
被大野狼吞食的小红帽、碰触了织布机的睡美人…
『我们一定是,违反了什么禁忌,才会受到这种惩罚吧?』
雪村响子,以及雪村似玖(与「肉」同音),双方一起这样想着。
『我们,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一定是会死的吧?』
两个灵魂一个人,在煎熬与地狱的顶端上,无意识的,期待着自己的死期。
【蛇对女人说、你们不一定死。】
一条在山野间游荡着的小蛇,游荡到了女孩与男人的身边,抬起了身子,吐
着分岔成两半的舌头,望着逞凶施暴的男人,以及痛苦哭泣的女孩,不知道产生
了什么想法。
蛇,游移到男人的身边,然后张开大嘴,往男人的脚跟上咬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小蛇的利牙一咬,男人马上痛苦的大叫,一口气推开了女孩,然后到处乱
踢。那条蛇后来到底怎么了,不重要;重要的只有,蛇的毒牙里,有着能令人全
身麻痹,无法动弹的毒液。
男人叫着,挣扎着,滚动着…最后才发现,自己居然突然,已经一动也动不
了了。
女孩看着他。
他看着女孩。
被害者看着加害者。加害者看着加害者。
女孩懂了。原来,即使是大人,其实也是可以这么脆弱的啊?
女孩看着他。
他看着女孩。
加害者看着被害者。被害者看着加害者。
在这个荒野山林中,有很多荒野山林中应该有的东西。
例如说,刚刚蛇从其下所钻出来的,一颗大石头。
女孩看着男人,想了很久很久。
女孩决定了。她拿起自己身旁的那颗大石头,然后抬高,很高很高的举起来。
「你不是人。」
女孩说。
「从你决定对我做这种事开始…你就已经,不是人了!」
响子已经不记得了…自己砸下那块大石头时,眼中到底有没有流泪。
她只记得,小女孩的腕力很小,没什么力气…所以,男人等过了很久很久以
后,才终於断气。慢慢的,很慢很慢的,被一个小女孩,用那纤细而无力的手臂,
举起石头…很慢很慢,但却又是坚定无比,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她的,慢慢的把
那个男人给活活敲死。
敲第一下的时候,男人的头壳上什么变化都没有。
敲第五下的时候,男人的额头上才终於流出了血。
敲第十下的时候,男人额头上的皮肤,才终於破成了开口。
到底是在敲到第几下的时候,才把男人的眉毛给破坏掉了的?
到底是在敲到第几下的时候,才看见头壳下那些白白的东西的?
到底是在敲到第几下的时候,才想起人的脑袋其实应该是白色的?
到底是在敲到第几下的时候,才发现男人的脸孔,已经被敲到认不出原本该
是人了?
「啊啊…」
响子只记得,自己那时,曾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这个样子,才是叔叔本来,应该要有的样子吗?」
那时候的她,对着那张已经被敲烂,完全认不出原本为何物的脸孔,如此的
说了。
「完全看不出,原本居然是人类呢。」
於是,男人死了。
但是啊,这段故事,到此还没有结束。
男人死了以后,女孩自己在山林中晃了许久,却找不到回家的路。
女孩找了很久,找了很久很久…直到后来,女孩的肚子饿了。
肚子很饿的女孩,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后来,想了很久很久很久,才发现
自己身边,其实是有东西可以吃的。迷路的可怜女孩,其实应该是,没有必要挨
饿的。
【因为神知道、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们便如神能知道善恶。】
「人与肉之间,其实没有什么差别嘛?」
又冷又饿的可怜女孩,跑回了自己猎杀的那只猎物旁,开始大倓其尸。
最开始看过去的时候,那还能勉强算是一个人的形状。
接下来看过去的时候,女孩的眼中只看见尸体。
后来,等到很饿很饿的时候,女孩才发现,原来那不只是尸体,其实也是肉
啊。
人就是肉,肉就是人。这件道理,在自己身上是如此,在男人身上不也如此
吗?
【於是女人见那棵树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悦人的眼目…】
女孩把男人的眼珠拔了出来,放在口中,小口小口的吃了。
【…且是可喜爱的、能使人有智慧、就摘下果子来吃了。】
女孩把男人的脑浆挖了出来,然后一口一口喝了。
【又给他丈夫、他丈夫也吃了。他们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才知道自己是赤
身露体。】
「肉,很好吃呢。」
在谁也没有的山林中,女孩对自己,自言自语的说。
「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什么衣服可以穿…不可以呢。」
「我们现在,不是知道了吗?如果女孩子,露出太多的话,就会让男生想做
坏事喔?」
【便拿无花果树的叶子、为自己编作裙子。】
於是响子,抢了原本属於男人的衣服,和自己那些原本穿着,现在已经大半
被男人给撕成了破布的衣服,混在一起,披在身上,挺着刚饱食一顿的小肚子,
自己走了下山。
事后,响子的父母,哭着把女儿从警局接了回来。
在事业有成以后,父母帮响子找了很多很好的精神科医师,才把她的状况稳
定了下来。原本那位什么都不知道,无忧无虑的女孩,从此分裂成了两个:完全
理性,什么事情都用逻辑思考的「雪村响子」;以及,完全感性,无法用逻辑理
解,存在於理性之外,掌管一切情绪的,「雪村似玖」。她们两个,在精神医师
的努力之下,慢慢的统合了在一起,由比较理性,比较懂得和人相处,比较懂得
做人处事的响子主导,成功做出了一个普通人的样子,平安的活着。
理性的「响子」统合着一切,非理性的「似玖」慢慢的溶解消失…十七岁那
年的响子,其实几乎已经恢复,变成一个仅仅只是曾经遭遇过不幸的人而已了。
她们之间,只留下了一个差别:「响子」不会笑,「似玖」却总是笑着;不笑的
时候是响子,笑起来时则是似玖。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筑在,如果充满着欲望的谅斗等人,没有选上响子的话。
天海谅斗,永远不会有机会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解离性人格疾患的成因,和童年创伤之间,有密切的关系。其中,最常
见的起因是性侵害;患者悬殊的男女比(1 :9 )可以作为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