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R之天使折翼】（1-4）
（０１）初始
灿烂的夕阳悬挂在天际尽头，为繁华的北京城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目之所
及尽是摩天楼宇，不知多少男女正准备踏上回家的路途，返回他们北漂的家。
高寒正坐在会议桌的左端，面色阴沉，却也见片片红晕覆盖在他的脸上。
高寒是个刚刚本科毕业的传媒大学应届生，摄影专业，容貌极其俊秀，身上
的自然香甚至比女孩子的更加浓郁。他的体育成绩优秀，但身材不显健美，看不
到一丝腹肌痕迹。很多女生都着迷于他独特的气质——所以，如果这些女生得知，
这位如此俊美的小男生竟仍从未和女性亲热过，是不是更会眼冒金星呢？
但事实上，高寒的女友沉萱，此时就坐在会议桌的右端。
沉萱梳着及腰的乌黑长发，气质文雅，柳眉弯弯，白皙秀气的面颊略带些婴
儿肥，更显青春靓丽。她的身材苗条得当，身高恰到好处，时值六月，她穿着一
件长袖小圆领上衣，和一条几乎没过脚踝的素色长裙及一双帆布鞋，正拘谨地低
头盯着桌面。
一名年过三十的男子正坐在会议桌前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
「情况就是这样，高先生和沉小姐。签下这份合约后，你们不但能够得到自
己想要的『游戏』，更还能轻易支付起在北京市如此繁华的市区租房的全部费用，
每月还能攒下一笔不菲的零用钱。常先生也可以在我的公司获得一个职位——这
本身就是一个月八千元的保障了。」高寒目光游弋，他自然是心动了，不然他也
不可能和沉萱坐到这里。所谓不菲的零用钱，何止不菲，那是整整一个月一万元
啊，加之王海涛提供的公司岗位，他就等于是毕业即赚得一万八千元以上，而且
其中一万几乎等于是白得，另外八千也远超他的实际应得！
「谢谢您的慷慨，王先生，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再加价一些。」高寒缓缓说
道：「毕竟金钱不能买来一切，何况咱们签下的这份合约，其实反而会让我和沉
萱失去更多。毕竟我们还没到缺了这笔钱就家破人亡的程度，如果您只打算提供
这些……恕我不能同意。」高寒望向对面，沉萱美目彷徨，显然与他想法相同。
「这样啊……」王海涛坐在会议桌前端，毫不犹豫地笑道：「那我就把月供
提高到两万如何？」高寒深深地吸了口气，这回真的是太多了，而且沉萱也是这
么想的，诧异地看向王海涛：「王先生，您是认真的？」应届大学生的天真无邪
愉悦了王海涛，他笑道：「当然是认真的。一万也好，两万也好，对我都没有多
少区别，但对你们的影响却大得很，不是吗？为了你们两人做出的伟大牺牲，我
不过是每月多付出一万元钱而已，这算得了什么？」诚然如此，贪心如高寒也说
不出话了，沉萱更早已羞得将头垂到桌子下面去了。毕竟虽然谓之牺牲，到底也
是他们主动联系上王海涛的，合约白纸黑字，双方纯属于周瑜打黄盖的关系。一
句贪心之词竟真能取得收穫，不仅高寒极其讶异，沉萱更是惭愧极了。
王海涛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将刚刚新定下的数额敲在笔记本电脑里，然
后选择列印。
「那么二位，请稍等片刻。」高寒和沉萱诚然稍等了一段时间。
一段漫长的时间。
会议桌上，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背后的落地窗外，夕阳继续西下，中央电
视台的千万扇玻璃窗闪耀着灿烂的光芒。高寒不时看向桌对面的女友，六年了，
她这个接吻都未尝试过的哲学专业高材生，究竟会因这份合约，产生多大的转变？
似乎是感觉到了男友的目光，沉萱亦向高寒扫来嗔怪的目光。
六年了，沉萱还是三个月前才知道，自己男友竟在电脑里存储了那么多不堪
入目的ＡＶ电影。真的是不堪入目，那些电影口味之重，着实令人咋舌，压根没
一部可以称得上小清新。沉萱第一次看到时，哪怕只是一些封面，也惊得她目瞪
口呆，足足半晌才回过神来。
于是之后，沉萱和高寒打了整整一个月的冷战，但她最后到底还是想明白了
——男友是个处男，她还能强求什么？
因为仔细想来，沉萱知道自己是有错的。从高中二年级起，她都和高寒恋爱
六年了，却连一个吻都没奉献出去。她的确是不育主义者，也就是丁克一族，但
这自然不等于禁欲。但她偏偏却因为过度沉迷于哲学，而把高寒逼到了现在这样
一个地步，也算是自食苦果了。
是的，哲学。
高寒电脑里的ＡＶ里，有相当一部分是耽美型的。
高寒当然不是同性恋，但他的欲望十分强盛，又因为从来只能通过ＡＶ泄欲，
于是便愈发得重口味了。耽美是一小部分，寝取才是王道类别，性奴隶档夹里的
电影数量更是绝对上百，亏得沉萱竟把这些电影的封面都看了个遍，倒是也令她
开启了崭新世界的大门。
沉萱接受了高寒的爱好，尽管纠结但还是接受了，因为她到底是爱着高寒的，
而那些帮她开启了新世界大门的电影封面们，也确实扰乱了她原本平静的心思。
沉萱是真的从未考虑过性爱，作为哲学专业的学生，她追求的是精神上的高
度吻合。谢天谢地，高寒与她的波长基本一致，令他们走到了一起。但既然电脑
里的秘密已经暴露，满足性需求，这件事自然还是被列到了待解决事项名单上。
然而在具体的解决措施上，被开启了新世界大门的沉萱，脑回路到底还是迥
异于常人的。她走向了极端，就是既然要踏上通向肉欲的大门，那么比起普通的
夫妻性爱，为何不玩一些极度刺激的呢？
在这一方面，沉萱自然是理论派，高寒亦然。他们一个是看了太多日本ＡＶ
的纯情处男，一个是一次性被太多重口味ＡＶ封面刺激到的文艺少女，他们知道
自己选择了一条无与伦比的道路，并为此做出了尽可能多的心理准备，然后再将
之赋予行动。
这便是他们找上王海涛的根本原因。
至于那笔令人咋舌的万元零花钱，反倒是附加收穫。
半晌之后，会议室门开了。
「王总，您要的合同。」一名身材妖娆的女郎向王海涛走来，穿着黑色包臀
长裙，裙摆在大腿根分叉，雪白的美腿长得惊人。她容貌冷艳，典型的瓜子脸，
饱满的胸部将单薄的布料撑得几欲涨裂，而布料上更鲜明地印着两颗凸起的痕迹，
意味着她居然没有穿戴胸罩，并将之公之于众。
「很好，紫涵，你先退下吧。」王海涛接过一遝Ａ４纸，挥退了他的秘书，
将其中较薄的一遝于桌面滑向高寒：「高先生，这是你的那份合约及附加表格，
请看一下吧。」高寒目光扫过女秘书离去的身影，看向桌对面的沉萱——沉萱正
接过她的那份合约，厚度明显是高寒的一倍以上—甲方：北京堕天使文化传媒公
司（另称权益者）—乙方：沉萱（另称合作者）—丙方：高寒（另称合作者）—
甲乙丙三方本着互相信任、真诚合作的原则，经三方友好协商，就乙丙两方为甲
方提供服务达成一致意见，并签署本五年制合约。合约生效日期详见附件ａ。高
寒迅速扫向丙方应尽义务条目。
１、丙方应与乙方保持婚姻关系，举办公开婚礼，截至合约到期前不可离异。
２、未经甲方许可，丙方不得与乙方发生任何形式的性行为。
３、丙方应保证身体健康，性功能良好，并定期服用由甲方提供的性保健品。
４、丙方需佩戴由甲方提供的医用器具「节欲环」，并由甲方及甲方授权者
掌握「节育环」的控制器。
５、丙方应接受甲方提供的工作岗位，听从甲方的差遣和监督、派遣监督，
终成履行工作职责和保密义务；派遣监督员默认为乙方，丙方应满足乙方因履行
合约提出的需求，包括但不限于同居、异室同居、尊重乙方隐私权等。丙方不可
妨碍乙方履行合约，包括但不限于禁止妨碍乙方的人身自由、性行为自由、性癖
好自由等。
……附件ａ：合约自签署日起开始执行；合约五年有效期起始计算日期：婚
礼日零点。
大约十分钟后，高寒已将手中的合约阅读完毕，但沉萱那里仍在进行，因为
她的合约比高寒的厚出至少一倍。会议桌很宽，高寒坐在这一端，并不能看清沉
萱合约上的内容，只知道一行行条目布满了整个页面，也不知具体都写了些什么。
这是改变命运的一刻。
这是出卖自己和女友命运的一刻。
高寒不知道乙方条约上写了什么，按照规定，他也不允许询问，但他至少能
看到沉萱的表情。她的面颊早已一片绯红。为了满足男友的性欲，她主动将自己
推向一个前所未有的深渊。所以她目光游移，表情迟疑，或许会立刻拔腿而逃，
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全部抛至脑后——也包括她自高中相恋的变态男友。
「我看完了。」半晌之后，沉萱抬头道：「在最后一页签字是吗？」「签字，
并且按下指印。」王海涛早已将红泥备好：「你们决定了？签字画押？」他慢悠
悠看向会议桌两端的男女：「我最后提醒一次，一旦签字画押完毕，你们就再也
回不了头了。」真是一位善良的邪恶资本家。高寒感到双腿酸软，已禁欲两个月
的身体微微颤抖。但他发现，反倒是桌子对面，沉萱看向自己，尽管脸蛋已红到
了极致，但眼眸中却闪烁着冷静的光芒。
「……我决定了。」高寒如是说道：「沉萱，你呢？」沉萱缓缓地吸了一口
气，饱满的胸部随之微微鼓起：「我也决定了。」签下自己的名字，将浸满红泥
的右手大拇指按上合同页面，待完成这一切步骤后，高寒彷佛没了魂似的瘫软在
椅子上。会议桌对面，沉萱更彷佛走上祭坛般表情肃穆，柔软的娇躯微微颤抖，
轻咬红唇，目光一片游弋。
……
「沉萱，我们究竟干了些什么？」「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已经晚
了吗？」的确已经晚了，合约已经签下，沉萱已经被卖给了堕天使文化传媒有限
公司，被冠以「艺人」的职衔，而经纪人正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王海涛。但是高
寒很清楚，这个所谓的艺人不过是个幌子，沉萱的工作也既不是唱歌，也不是跳
舞，更不是演戏，自然也和ＡＶ电影毫无关系.
她只是单纯的把自己卖给了王海涛而已。
签约完毕，会客休息室中，一片平静。
房间面积不大，高寒和沉萱并肩而坐，都在休息当中。
空调扬起阵阵微风，吹拂着沉萱乌黑的秀发，她的长袖衬衫贴附着柔软的躯
体，圆领仅在脖颈露出小小的一片；长裙坠地，帆布鞋朴素无华，一如山沟里走
出的农家少女。芊芊玉指，涂抹着无色的指甲油，十指交错，暗示着内心波澜起
伏。
高寒亦是如此。仔细想来，他这整整六年来，和沉萱发生过的亲密关系当真
屈指可数，并且仅如蜻蜓点水般澹雅无痕。他甚至从未见过沉萱除面部和双手外
的任何肌肤，或许小腿肚和手臂还能有一点印象，但也仅是一点，因为至少最近
两年以来，哪怕在夏日，沉萱也是穿着长袖衣杉的。
于是高寒愈发感到激动。
因为这真的是一种变态到极点的游戏。他居然就这么把自己和女友卖给了王
海涛，这个大权在握的男人，可以在合约规定范围内，任意命令他们做出任何事
情。想也知道这个男人都会提出什么要求，因为那其实也正是高寒所期待的，他
就是这样的充满奴性，并诱拐着清纯的女友踏上了同样的道路。
门开了，王海涛走了进来。
「让你们久等了。」他笑盈盈地选了张桌子坐下：「那么从今天起，我们就
算是一家人了。作为家长，就由我安排一下今晚的事情吧——时间不早了，咱们
先去吃晚饭，让大家都更熟悉一下。然后咱们一起去逛街，买一些沉萱小姐今后
用得上的东西，最后再去趟公司给你们安排的公寓？」高寒压抑着激动的内心道：
「王先生，我记得按照合约规定，那套公寓应该是我们婚后的住所来着？」王海
涛继续微笑道：「是这样，所以在你们结婚前，沉萱小姐就先住在我家里了。」
沉萱发出了一声轻哼，表情极不自然。
高寒缓缓地深吸一口气道：「好吧……我知道了，也就是结婚前，沉萱住在
你家里，我住在那套公寓里，等到结婚后，沉萱再搬到公寓里和我同居，是这样
吧？」「结婚前……自然是这个样子，至于结婚后，沉萱愿不愿搬家就是她的事
了，我和公司都不会强制什么。不过高寒先生，怕您忘了合约里的细节，我这里
再跟您交代一遍。」王海涛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道：「结婚仪式，只代
表着合约的五年有效期终于开始计算了。什么时候举办婚礼，由你们自己决定，
而在婚礼举办之前，沉萱小姐仍需要正常履行她的工作职责——就像合约上说明
的那样。你明白吗？」高寒点头，发言表示他明白了，但其实他并不需要这么做。
今天上午，是学校的论文答辩日，他直接穿着宽松的运动长裤来到公司。此时此
刻，任谁都能看到，他的长裤裆部早已隆起一个可耻的帐篷。
「王先生……」沉萱缓缓开口道：「我有一个请求。」王海涛和高寒一同看
向了她，王海涛道：「请说。」沉萱缓缓地做了一次深呼吸，蠕动喉咙，努力让
自己正常发音：「我不想立刻失去处女，可以吗？」高寒听着，忍不住并拢了几
次双腿。
「当然可以。」王海涛喝完了茶，放下茶杯，温和笑道：「你可是连接吻都
未尝试过的女孩，我怎么可能那么粗暴。何况最初的工作也并不需要你和其他男
人进行阴道性爱，除非你立刻主动要求我和你发生性关系，不然你的处女还会维
持很长一段时间。」看到高寒和沉萱都说不出话了，王海涛起身道：「好了，就
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咱们先下楼吃晚饭吧。」于是三人接连起身，高寒略微
靠后，轻轻牵上沉萱白嫩温暖的手掌。
「萱……」「嗯。」沉萱的声音坚定有力：「变态，我爱你。」……晚餐在
针织路的一家法式餐厅进行，这里是北京城的ＣＢＤ，繁华夜景下，到处灯火通
明。这顿饭大约进行了一个钟头，话题由王海涛主导，主要是由他介绍自己的创
业历程。至于高寒和沉萱，他们并肩而坐，依然看似一对正常的情侣，任谁也想
不到，这三人间已然形成了一种奇异的新关系。
「明天上午九点，高寒先生到公司报导，会有人为你安排岗位和工作。」
「沉萱小姐，今晚就直接跟我回家了，然后截止你们两人结婚前，就一直住
在我那里了。明天我们都正常上班，高寒有他的工作，你当然也有你的，而且沉
萱小姐，我再次向你保证，最初的工作绝对不需要你和其他人进行阴道性交。」
「那就这样吧，大家都吃饱喝足了，临回家前，在街上散散步吧。高寒先生，
我尤其建议你珍惜今晚散步的时间，因为从明天开始，你就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
了。」这一顿晚餐并没有消耗太多的餐盘，因为其中两位几乎没有太多的食欲。
……
「有打车的吗？」「去燕郊啦，去燕郊啦！」下班后的国贸桥附近，车流嚷
嚷，人影匆匆，一对男女沿街向东而去，渐渐踏进了百子湾社区。连绵的社区公
寓形成一片独立的世界，都市传说，这里居住着太多的文艺工作者、模特和周边
女，同时亦是传媒大学毕业生的聚居去出，和二奶云集的场所。
今天晚上，这里再度迎来两位传媒大学毕业生的入住。
一人是名年轻男生，穿着颇具艺术范的衬衫长裤，俊美秀气，只是心情明显
极为飘忽。一人是名年轻女生，长发飘飘，穿着小圆领长袖衫和坠地长裙，帆布
鞋踏在平整的石板路上，步履轻柔。
绿苑公寓七号楼，高寒已经来到目的地附近了，所以也终于到了和沉萱道别
的时刻。他们都已经知道，这片社区正是公司旗下产业，进入园区刷卡识别，王
海涛先为自己刷了一张，随后为常昊提供了一张。
此时，他们已走到七号楼附近，但没人着急进入。王海涛走在前面，领着这
对情侣绕过一个圈，前方既是社区店铺云集的场所。左起第一间是发廊，然后是
酒吧，王海涛一路前行，将他们领到了第六家店铺门前。
「黑暗天使」。
门扉装修典雅奢华，完全不像是一家情趣用品店铺。
「就是这里了，沉萱小姐，我们一起去买些必要的用品吧。」王海涛踱步走
向牵手的情侣：「高寒可以直接上楼了，当然，你也可以再在这里等一会儿，自
己决定吧。」「我当然是……在这儿等会儿。」高寒识趣地松开了手，另一个男
人走上前来，牵上了沉萱。
在看到王海涛的手掌，握上沉萱手掌的那一刻，高寒如期感到一阵酸楚如潮
水般涌起。
沉萱亦发出了一声轻哼，神情尴尬。
「来吧，沉萱小姐。」王海涛的笑容意味深长：「我们进门了。」沉萱向高
寒抛来一记幽幽的眼神，随即眉眼低垂，顺着王海涛的步伐登上店铺台阶。
门开了，门开了，在那扇漆黑的玻璃门开启的那一刻，高寒得以一窥内部环
境。紫色的的灯光下，他隐约看到了一排排衣架，挂满了造型各异，但无不充满
诱惑的衣衫。这家店铺彷佛维多利亚的秘密，但更多出了纯粹的情趣用品，并在
今日迎来了沉萱的到来。
天啊天啊天啊。
高寒站在店门前，紧张得连连喘息。
是的是的，他只要一推门就能进去了，而且这家店铺就在自己今后居住的小
区里，谁能阻止了他？但一股无形之力偏偏做到了这一点，告诉他，他就应该一
直站在这里，而且今后也不应该探寻其中的奥秘。
否则，游戏的乐趣何在？
北京时间，夜里八点整。
那是沉萱和王海涛踏入店铺的时间。
高寒在户外踱步着，妄想着，心情激动无比。他看向社区里一栋栋高耸的公
寓楼宇，它们都是属于公司的财产，他现在也是了，她更是了。
北京时间，夜里八点半。
门终于开了，沉萱首先走了出来，除了面颊略显红润，看似没有任何变化。
她只是手里拎着个纸袋，里面也不知装了多少、装了什么东西。
「萱！」高寒迎上前来：「逛得可好？」沉萱轻咬下唇，白了他一眼：「…
…变态！」正是高寒傻笑之际，王海涛紧跟着走出了店铺，手里拎着四个最大号
的纸袋，笑意盈盈：「丰盛的购物！我们可是买了不少衣服，还有其他一些有趣
的东西，高寒不跟着进去看看？」高寒的目光早已死盯向这几个袋子，但他又怎
可能看穿什么：「我还是待在外面比较好吧。反正都没我的事，如果真进去了，
反倒是平添不少困扰吧？」沉萱拎着右手的纸袋，轻轻说道：「这还是第一天。」
是的，这还是第一天。
高寒可没忘记，他还没戴上「节欲环」呢。
沉萱白皙纤柔的手掌，就这样再次落入王海涛的手中，两人并肩向着社区外
走去。
高寒站在原地，望着相恋的女友逾行逾远，半路连连回首，但终究被另一个
男性拽着走向远方。那远方是欲望的世界，是只能存在于高寒脑海中的想像世界，
是他可望而不可即，永远也不能碰触的世界。
夜风吹来，撩拨着人的思绪。
……公寓位于第三十层，两室一厅的布局。
一扇门打开着，一扇门锁着。
一间卧室面积有限，一间卧室内有乾坤。
高寒知道，这同样是游戏的一部分。
因为这是一栋两百平方米的公寓，但客厅、厨房和公卫只占了五十平方米，
而他的卧室算上小卫生间，也不过就是二十平方米而已。
那一间超过一百平方米的私人空间，是只属于沉萱的，是他不可踏足的世界。
……失眠。
完全不知道沉萱今晚的情况。
只是知道，她住在另一个男人的家里。
清晨。
第无数次向沉萱发出微信，始终未能得到回复。
上班。
上班地点就是昨天签署合约的地方。
高寒依然穿着昨天的衣服，衬衫，运动长裤，还有旅游鞋。
公司占据了一整栋三十层高的写字楼，向前台报到后，被告知稍等片刻。
半小时后，也就是上午九点十五分，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匆匆向他走来。
「高寒是吧，我叫黄耀斌，以后就是你的上司了，先跟我上楼吧。」这个黄
耀斌显然是个中层领导，相貌平凡，但显然业余时还是有加强体育锻炼的。高寒
仔细观察，发现黄耀斌的身材显然没有王海涛出色，但如果参加长跑比赛，应该
还是能获得个社区冠军吧。
黄耀斌在电梯里就向高寒介绍起工作来。
「我已经从王总那里了解情况了。欢迎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作为沉萱小姐的
男友和未来的丈夫，你当然应该加入我们公关部了。毕竟公司的核心业务，就是
……我们到了，公关部的楼层。」公关部占了大厦整整一层空间，但绝非公开办
公式，而是用许多挡板分出许多隔间，平均每个隔间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高寒
瞬间就明白这种安排的原因了——公关部的大部分员工，都是属于和他相同情况
的男人，谁能不希望拥有一些隐私权呢？
或者说，是基于隐私权而产生的资讯不对称所带来的刺激感？
「因为这真的很刺激啊。」在把高寒引入０１３号隔间后，黄耀斌坐到对面
椅子上道：「别看我现在是部分负责人，当年也是从你现在的位置一点点走过来
的。我的妻子……哦天啊我的妻子……你猜我今年多少岁？」高寒配合他回答这
没头没尾的提问：「三十七岁？」「没错，正是三十七岁。」黄耀斌神秘兮兮地
笑道：「那你猜，我的那份五年合约，是什么时候到期的？」高寒也确实被勾起
了求知欲：「……很早以前？」黄耀斌竖起了三根手指。
「我和你一样，刚刚大学毕业时，就跟女友和公司签下了合约，但直到三年
前，我们的五年合约才终于到期！」「也就是说……」「二十八岁。我和我的女
友，是在和公司签了合约整整六年后，才举办的结婚仪式，然后再过五年，我们
俩三十三岁，这个合约才终于履行完毕！」怎么也想不到，居然在入职当天从上
司口中听到这样的故事，高寒睁大了眼睛：「所以也就是说，你将你的女友卖给
公司，卖了整整……十一年？」
黄耀斌明显因这个话题兴致勃勃，但他深吸了口气，敲了敲桌子：「你先把
节欲环戴上吧，作为领导，我有责任盯着你把它戴上。」「……当着你的面？」
「不然呢，都签了那份合约了，你还想要尊严？」诚然如此，而且高寒也能从这
位前辈的笑容中看出，对方当年也经历过同样的事。
高寒脱掉了裤子。
节欲环放在抽屉里，的确是一个圆环的形状，但其实更像是缩小改装版的Ｉ
ｗａｔｃｈ。它需要被扣到阴茎的末端，在高寒扣紧了搭扣后，节欲环上的小电
脑自行启动，一股麻酥酥的电流传遍了他的整个阴茎。
「电磁阉割啊……」黄耀斌全程看着这一幕，喃喃自语：「也不算阉割，你
该勃起还会照样勃起，只是再也不能射精罢了。而且射精的欲望日积月累，越来
越强烈，绝对会让你一点点沉沦成为了高潮什么都能做出来的淫兽。除非有人按
下射精开关……但谁会按呢？肯定不是你自己……」控制器并不在抽屉里。
的确不知道被谁掌握着。
被公司掌握着。
……工作开始。
堕天使文化有限公司的核心业务，就是向具有ＮＴＲ情节的客户，提供各种
定制的色情服务。
上午十点钟，高寒作为公关部新人，被带着去影棚进行拍照。
首先是着衣照，然后是裸照，尤其需要提供阴茎勃起后的裸照。
摄影助理是一名二十三岁的漂亮女孩，穿着浅灰色的紧腿裤，负责用口交使
高寒勃起。
这是高寒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口交的快感，轻易就勃起了。只是可
惜，无论那个女孩如何努力，因为节欲环，高寒都不可能体会到射精的快感。
阴茎朝天的裸照拍摄完毕，接下来便是为「龟公」设置个人网页了，设计部
门主管拍着高寒的肩膀，赞美称，很少能见到像高寒这样相貌俊美的小鲜肉。
「我们喝一杯去吧。」中午午休，黄耀斌开心地楼上高寒肩膀：「大家都是
过来人，我太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了。你小子这还是第一天，啊不第二天啊！
喂，所有人都集合！」不算黄耀斌，另有五名同事被他唤了过来，都是公关部的
员工，都和高寒属于同一个情况，但全都已经入超过一年了。一个个看起来倒还
都挺正常的，高寒心里腹诽着，想到了公司的规矩——每个人都必须对自己那一
摊业务严格保密，除非……
「您好，请问高寒在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内心勐地战栗，高寒向门口望了过去。
沉萱站在那里，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衬衫，一条垂至脚踝的黑色带白色斑点长
裙，和一双黑色小皮鞋，一袭乌黑秀发垂直腰际。她纤细的左手腕上，戴着一直
浅粉色的电子手表，塑胶腕带纤细，风格颇为时尚。
「沉萱？」「沉萱！」高寒向她迈步走去：「你怎么来我们这层了？」一夜
不见，沉萱似乎并未发生什么变化，哪怕她并未回复高寒晨间的微信。
「因为王总要求的。」沉萱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目光中却冷静得很：「你
们几位是他的同事吧？」黄耀斌几人正徘徊在过道间，其中一人惊讶道：「你是
沉萱小姐？」「没错，高寒的沉萱……」沉萱意味深长地看了男友一眼：「你们
几位，中午是要一起去吃饭吗？」高寒发现，不只是自己，诸位新同事们也没明
白这是什么情况。
黄耀斌愣道：「没错，我们是要一起去吃个饭，高寒入职第一天嘛。」沉萱
于是点了点头，轻声舒了口气：「那就好，免得我一个个去邀请了……是这样，
各位，王总要求我中午邀请多位男同事共进午餐，而且其中一定要包括高寒。那
个……你们能赏个光吗？」「原来如此。」高寒苦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等等，什么叫邀请多位男同事共进午餐，然后我必须在场？」高寒确实被这
突兀的情况迷煳了，但这显然只是他自己而已，其他六名同事无不恍然。
黄耀斌右手搭上他的肩膀，笑容颇有些意味：「你忘了咱们的工作了？」高
寒心中一动，遂不再说话了。
……午餐地点是写字楼内的一家日式料理，出示员工证件，即可免费享用午
餐。
「您好，一共八位，要一间榻榻米包厢。」一路上，沉萱不时便会看向手机，
她也没有保密，看的就是王海涛为她分配的任务——每一位「艺人」都会有一名
经纪人，沉萱的经纪人就是公司总经理王海涛，经纪人负责管理艺人，负责艺人
的日常起居，负责艺人的培训，以及为艺人提供业务，并对客户负责。
「嫂子，真美啊。」走入料理店时，黄耀斌感慨道：「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
了？」高寒刚打算回答，只听沉萱轻轻说道：「页面资料会交代的，黄哥。」众
人遂不再言语，高寒心中默念保密法则，亦在默默记诵沉萱说过的每一句话。
服务员为众人拉开包厢的门，这是一间七疉左右的包厢，也就刚好能容纳约
十个人就餐。
「各位，我说一下王总的安排。」沉萱站在包厢门口，表情略显局促：「里
面是一张圆桌。我坐到里面，靠墙对门，然后各位同事左右各三位，将我围起来。
高寒坐到我斜对面那里，背靠着门，然后准备好手机拍照功能……就是这样了。」
每一个环节都属于工作的一部分，想想自己和女友的工作主旨，高寒已明白了这
个道理。
沉萱坐上包厢榻榻米的边缘，向高寒轻声说道：「高寒，这就准备拍照吧。」
也就是照片记录，拍摄直播，准备供客户淫乐的素材。
不过这会儿，倒没有什么天大的惊喜发生，沉萱只是坐在榻榻米边缘，低头
脱下了鞋子。
但高寒的呼吸却几乎要停顿了。
一双白嫩无暇的玉足滑出黑色小皮鞋。
那是他作为男友，在过去整整六年里都从未见过的美景。
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形容这一幕的美丽，但高寒却气愤地发现，周围其他同事
们竟没有太激动地表示。是因为他们已经见识过太多吗，还是觉得沉萱的玉足不
够美丽？他们诚然都在盯着沉萱的玉足，并面露欣赏之情，但就仅此而已吗？！
这其实真的是个很奇怪的情况。
高寒激动于沉萱第一次向他展示自己玉足的美丽；激动于这第一次展示，便
是向包括他在内的七个成年男性同时展示；更激动于其他男性在欣赏自己女友玉
足美丽的同时，居然没有激动至他所期望的程度。
他们应该更加激动才是……心中所想，与此同时，另一个直击灵魂的事实忽
然涌入高寒的脑海。
这仅仅只是一次赤足脱鞋而已。
第一次见到沉萱美丽的玉足，第一次欣赏女友玉足的美丽，如此微小而诚然
珍贵的一幕，他也必须和另外六个男性共用。
今后……
「各位，进屋吧。」瞬间而已，沉萱已脱下了皮鞋，将它们放置包厢边缘，
并赤足踩上了榻榻米：「高寒，刚才的照片拍下了？」「拍下了……」同事们正
陪伴着女友鱼贯走入包厢，高寒仍站在走廊里，流览着刚刚拍下的连续照片。
手机萤幕上，一名长发飘飘、气质文雅的少女正坐在榻榻米包厢的边缘，在
众多男性惊艳欣赏的目光下，脱下黑色小皮鞋，将一双羊脂白玉般的美足踏在棕
色的地板上。
他忍不住用力捏紧运动裤上支起的帐篷。
（０２）
「为我们的新同事，高寒，干杯！」「为沉萱嫂子的加入，干杯！」「为公
司干杯！」私密的包厢里，圆桌上盛满了免费的刺身拼盘，八名员工围桌而坐，
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现场唯一的女性。服务员端来清凉的米酒，度数很低，可以随
意畅饮而不必担心醉酒。
目前午餐过半，暂无意外发生。
自然，所谓意外，也需要与标准对照，才能被称为意外。
高寒脑中所想的标准，无非就是同窗会ＮＴＲ或泥醉系列的日本ＡＶ电影：
众人一起吃饭饮酒，然后没过多久，便开始对现场的女生动手动脚，然后慢慢发
展至凌辱或群交的戏码。
现实当然不会那么戏剧化。
「我们今天上午的工作，主要是浏览客户们最新上传的需求，再和经纪人们
互相配合，总之就是为客户服务。你要知道，我和我妻子去年举办的婚礼，到今
年合约有效期才过了五分之一，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发生呐。」「更多的事情，我
们倒还不能说太多……大家签的都是一样的合约，都有着一样的保密条例。毕竟
这种事，很多时候有趣就有趣在未知上，如果我们这些老员工一上来就告诉你们
后续，那就太缺德啦……」和谐的午餐悠悠进行着，和普通公司的普通聚餐们没
有任何区别，每一个人都文质彬彬，每一个人都举止得当。沉萱坐在两位男士中
间，和他们温文尔雅地交谈着，也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妥，比如高寒脑中所想—
—她此时内裤里是否会塞着一颗跳蛋？
没有跳蛋，也没有同事对她的调戏，但高寒依然感到了浓浓的醋意。
「我昨天晚上住到了王总家里，以后截至婚礼前，也会一直住在他那里……
嗯，很大的一栋复试公寓，我还不知道每层大约有多少个房间，但楼层很高，能
直接眺望到中国尊……」无论举止再怎么得体，沉萱到底正被两位男士夹坐在中
间，并和他们谈笑风生着。这是一个榻榻米房间，圆桌的高度仅有一尺，但在座
诸人可绝非习惯了跪坐的日本人。大家基本都是盘腿而坐，然后淑女的沉萱，则
是侧斜着腿，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所以高寒坐在她对面，总忍不住想眺望过去，偷窥沉萱那双无暇的玉足。他
当然看得到，所以同时也能看到，沉萱的双脚难免会贴上旁边那个男同事的大腿，
尽管隔着西服长裤，但终归也是贴在上面。
「今天上午嘛……坐的王总的车咯，然后和商品部的人认识了一番。我觉得
咱们公司……反正感觉很奇怪啊，原来我是属于商品部吗，虽说其实是艺人部…
…啊，等一下。」手机震动了。高寒眼睛扫向目标同事，那个瘦高的男子一直坐
在沉萱身旁，西装大腿贴着她的脚，但并没有特别享受的样子。大概是习惯了吧，
或者只是高寒自己太精神过敏了？对，对，一定是这样，有多少人能像他是的一
直是处男啊……
「王总的消息。」沉萱打断了现场的欢歌笑语。
高寒向女友的手机探去，那似乎是公司自主开发的加密聊天软件，大概类似
于钉钉……
「好的……」沉萱看着最近来到的消息，轻声呢喃着，并将呢喃的话语发送
了过去。
黄耀斌在高寒和沉萱之间看了一圈，沉声问道：「有什么事吗，沉萱？」高
寒挑起了眉毛：「王总让你上楼？」沉萱摇了摇头，然后放下了手机。
「高寒……你的手机。」明白了。
这句话彷佛魔咒，改变了整个包厢的气氛。没有人再进食了，也没有人继续
说笑，而是均目光柔和地看着沉萱，隐晦地期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高寒掏出了
自己的手机，打开了照相机，只听黄耀斌在旁嘀咕道：「王总要搞什么鬼？」承
受着现场七名男性各异的目光，沉萱面颊隐隐泛红，而这绝非区区几杯米酒能造
成的。她慢慢依次看向圆桌前的每一名男性，在轮到高寒时，表情尤其显得不太
自然，甚至呼吸都略微急促了点。
「……看来大家都明白啊。」她细弱蚊蝇地说道：「那个……高寒，你杯里
还有酒吗？」高寒端起空空如也的青花瓷清酒杯：「空的。」沉萱缓缓点了点头，
然后点头道：「请你含一口唾液，流到酒杯里。」高寒看向周围的同事们，有人
表情茫然，有人若有所思，有人恍然大悟，有人表情平静。
「……啊。」无论如何，高寒自然是照做了。
「再流一些。」看到高寒只憋出一缕唾液熘进酒杯，沉萱轻声道：「把杯子
装满。」清酒杯的容积大致与白酒的差不多，这要是填满，怎么也是一盅的量。
高寒隐约悟出些什么了，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但当然还是照做了，慢慢将整个
酒杯填满了自己的唾液。
整个过程中，黄耀斌一直在代他用手机录像。
「沉萱？满了。」沉萱点了点头，一张清纯美丽的俏脸早已一片通红：「麻
烦你……把它递给我。」装满了高寒唾液的清酒杯，就这样被递交到了沉萱手中，
黄耀斌继续持着高寒的手机记录着现场情况。只见沉萱双手接过酒杯，低头看向
自己已经黑屏的手机，似乎在回忆加密聊天软件上的信息，最后将目光转向了黄
耀斌的方向。
她看向摄像头，双手捧起高寒的酒杯，然后微微颔首。
香滑粉嫩的舌尖，就这样一点一点地从口中伸出，探入酒杯里满溢的男性唾
液中。
这并不是什么美味，但沉萱仍令舌尖在酒杯里滑动着，一点点刮着酒杯壁，
将一股股高寒的唾液卷入口中。她不时微微皱起眉头，显然是被唾液的味道影响，
但这到底不是什么天大的问题，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她将高寒流到杯中的唾液全
部卷入到了自己的口中。
修长的脖颈轻轻蠕动，将口中无法盛纳的唾液吞下。
「嗯……」待最后一口吞纳完毕，沉萱似解脱了似的发出声音，周围更骤然
响起一片长吁短叹。
高寒则早已傻了，从最初傻到最后。这绮丽的一幕是他在ＡＶ电影中都鲜少
能遇到的。那是他的唾液，那是他的女友，那是他从未和自己接吻过的女友，亦
是从未与任何人接吻过的女友。然而今天，她却当着现场七名男性的面，将高寒
满满一杯的唾液全部吞入腹中，而且她竟如小狗饮水般伸出舌尖，那么一点点刮
卷杯中的唾液。高寒实在无法想象，为什么仅仅一晚的功夫，沉萱就能够做出这
样的事了。
昨天晚上在王海涛的家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好在显而易见，对沉萱而言，做出这项行为亦是一项艰难的挑战。她的面颊
早已如玫瑰般红润，眼神闪烁不已，羞涩之情更早已溢满，完全不敢看向高寒，
却还不得不努力张开嘴巴，发出细弱蚊蝇的声音。
「还有……」还有？
什么还有？
自昨晚别离后，高寒暂时还没能和沉萱聊上哪怕一句话，姑且就认为是沉萱
在生气吧。因为她确实应该生气，而且女生一旦真的生气，往往也确实很容易走
向极端。根据高寒看过的情感理论和ＡＶ电影，很多女人出轨或沦为性奴，往往
正是基于一种「既然如此了，那便如此吧」的自暴自弃的心理。
「什么还有？」高寒发出了声音。
沉萱看向他，双目颤抖不已，显然因羞涩和愧疚而不敢直视：「还有……根
据王总的要求，还有你们其他每一个人的……」原来如此。
接下来是沉默的时刻。
一方面是高寒被刺激得无语凝噎，一方面，也是此时无需任何言语描述。
黄耀斌从沉萱手中接过高寒的酒杯，表情怪异，略显兴奋，缓缓将自己口中
的唾液流入酒杯。与此同时，摄像工作被另一位员工承担了。并不是由高寒承担，
因为众人担心他新人入职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并不能稳妥地把工作完成。
的确如此，当沉萱从黄耀斌手里接过酒杯时，高寒的手指完全是僵硬的。
高个子的同事操纵着高寒的手机，忠实记录着当前的情形。
沉萱再度伸出粉嫩的舌尖，再度用小狗饮水般的方式，品尝般吞咽黄耀斌满
杯的唾液。
这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沉萱依然还是沉萱，她没有一夜间变成职业的ＡＶ
女优，她依然是那个连接吻都未尝试过的女孩。她只是在执行领导安排的任务而
已，所以她都快哭出来了，不仅因为这种行为本身十分变态，更因为这一杯里的
唾液，已然不再是自己男友的了。
「萱……我……」高寒努力尝试发声，但他到底该说些什么呢？
反倒是坐在沉萱旁边的男同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表情颇为柔和，并未有
高寒料想中的淫虐心情，只是单纯地用这种无言的行为默默鼓励着她。
「唔……！」待黄耀斌这杯唾液几乎见底时，沉萱再也忍不住了，发出呕吐
的声音。
「萱，快缓一缓，喝杯水！」高寒终于抓住了机会，将一杯水递向圆桌对面。
「谢谢，寒……」沉萱并未拒绝，她接过高寒递来的水杯，而与此同时，两
行清泪亦忍不住从面颊滑落。
高寒想说些什么，但他该说些什么好呢？
——你慢点喝？
滚。
反倒是沉萱，接过水杯，满怀歉意地看着高寒，轻声道：「真难啊，是吧？」
是啊，真的很难。
高寒的理论知识并不匮乏，他知道，ＮＴＲ的精髓所在，正是这种精神层面
的影响。看到女友这样缓缓吞咽他人的唾液，比起肉体上唤起的性兴奋，精神上
的刺激才是重头戏。但这种刺激是存在正负极的，它既能让人更沉迷于ＮＴＲ带
来的兴奋，同时也有着令人不忍继续的要素。
一杯饮用完毕，还要再继续吗？
是的。
接下来，第二位男同事缓缓向杯中流出唾液。
这东西并不好吃。
高寒其实有品尝过自己的精液，不然为何他会在电脑里存储耽美类电影呢，
手淫之余，他确实有品尝过自己的精液。其实精液的味道还可以，固然有些腥臭，
但完全在容忍范围内，甚至确实能让人感到一丝兴奋。所以所谓口爆、吞精、颜
射等行为，其实确实有它们的存在意义。
但唾液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高寒当然没品尝过女生们的唾液，何况还是这么多的量，但想也知道，这东
西根本不可能好吃。
和接吻是两个概念。
除非这一男一女真爱无比。
然而这份真爱，绝对不存在于沉萱和这几位男同事之间。
一杯，两杯，三杯。
四杯，五杯，六杯。
时间缓缓流逝，在手机摄像头的见证下，历经多次呕吐，沉萱终于将七位陪
餐男同事的唾液都喝了个遍。高寒的那一杯，早已被其他六杯的量所取代，沉萱
此时口中所留，只有各种各样的唾液腥臭感，各种各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呼……呼……呼……」拍摄结束了，包厢里只剩下沉萱不停喘息的声音，
以及邻座同事拍打她后背的砰砰响声。
「辛苦了，嫂子。」黄耀斌作为中年领导，沉稳地打破平静：「闹市区里的
大平层公寓，还有每个月上万元的『月供』和同样上万元的岗位工资……没有哪
个工作的钱是好赚的，尤其像咱们这种特殊的职业。」「嗯，我知道……」沉萱
已基本缓过来了，拿纸擦了擦嘴角，眼角依然带着一抹泪痕，展出一抹勉强的笑
意：「倒是感觉有点对不起各位，我竟然呕了那么多次，明明你们攒出那么多唾
液也蛮不容易的……」此言既出，包厢里到处都是尴尬的笑声和咳嗽，倒是令之
前静默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沉萱，喝水。」高寒默默地递出一杯水，而后轻声说道：「我们能出来谈
谈吗？」沉萱接过水杯，深深地看向他。
「嗯……」……公司大厦里的日式料理店，狭窄的木制走廊里，寂静无声。
沉萱赤足踏上走廊地板，陪高寒缓缓走向近旁一个敞门的无人包厢，并在高
出地面一阶的榻榻米上坐好。
午休时间是中午十二点至下午一点，这一顿漫长的午餐进行至此，时间已经
差不多了，但此时发生的种种，对于他们二人，乃至仍在包厢里等待的众人而言，
又何尝不是工作的一部分呢？
沉萱坐在高寒身旁，半晌无声。
直到高寒主动打破沉默。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裸足。」沉萱眼眸连闪，目光扫向侧方。
「……好看吗？」
「好看。」如此便又是一阵沉默，大概过了半分钟，沉萱缓缓说道：「不想
问问我昨晚过得怎样？」
「我早上发了无数条微信。」
「现在我让你亲口问我。」
「……萱，昨晚过得怎样？」得到期待的提问了，沉萱轻声舒气，慢悠悠地
将及腰长发揽至脖颈一侧：「王总是个很绅士的人，没什么太值得你期待的事情
发生。」高寒的表情不自然了，他扭了扭脖子：「我没期待什么。」「呵呵。」
回复完毕，然后过得一个短暂的沉默，两人均噗嗤笑了起来。
沉萱笑着一拍高寒肩膀：「我刚才喝了六个男人的唾液，有什么想法吗？」
高寒已然放松了不少，面部的下体均有些充血：「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刚才喝
了六个男人的精液？」沉萱的手顿时有些僵硬。
高寒自知失言：「那个……」「没事。」沉萱表情平静，手从男友肩膀放下：
「……迟早的事。」「迟早的事……」伴随着这第二声呢喃，沉萱轻轻依偎上高
寒的肩膀：「你今天上午都忙什么了？」「戴上节欲环，拍照，让设计部的人制
作档桉……你呢？」沉萱轻声道：「我的个人档桉……和你的是连在一起的，下
午应该就可以浏览了。王总昨晚跟我介绍了不少业务上的事，总得来说，堕天使
不愧是世界顶尖的色情服务业公司，在营销宣传上下的功夫很大。」
「你所在的公关部，和我所在的艺人部、商品部是紧密相连的，我们以后会
经常碰面。公关部的工作说白了，就是为我们部门的工作提供各种支持，一切都
是客户导向，为喜爱ＮＴＲ的客户提供相应的服务——他们想要什么，我们就提
供什么。」高寒轻轻牵着沉萱的手：「刚才的事……就是客户想要的？」沉萱轻
轻嗤笑，摇头叹道：「从未与任何人接吻过的女朋友，当着男朋友的面，连续饮
用六个男同事的六杯唾液，这当然会满足很多人的恶趣味了……」高寒沉默，高
寒的左手在颤抖，连带着沉萱的手臂微颤：「萱，我想要……」「你不能。」沉
萱的声音亦在轻轻颤抖着：「你不能吻我，你不能抱我，牵手是你能做到的极限。
或许有了公司的指示，你可以抱我，你可以吻我，你可以让我用某些方式帮你宣
泄，甚至是直接做爱。但现在公司并没有指示，你必须忍着……」是的，必须忍
着。
因为节欲环，高寒是如何也无法射精的。
固然能够勃起，但这也无非就是让他……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沉萱用低沉的声音道：「咱们都还有很多
工作要忙。」……午休结束，下午的工作开始，只是作为新入职的员工，高寒现
在确实没有太多事情要忙。他的一切工作都是围绕沉萱展开，而沉萱今天也不过
是刚刚来公司报到，她的工作尚未彻底展开，他这里自然也是一样。
他的确收到了一封邮件，要求他将午餐时拍下的照片和视频全部上传，回邮
过去，落款果不其然，就是公司的艺人部。所以等这项工作后，高寒自然又无事
可忙了，不仅畅想起来。
对于午餐时发生的事，各位参与其中的男同事们都没有妄言评价。当沉萱与
高寒携手走回包厢，并宣传暂时没有需要麻烦各位的事之后，众人便直接云集走
出了料理店，途中只有毫不沾边的闲聊，似乎都把之前发生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因为今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也都会在他们身上发生，大家都是在完成工
作，谁也不希望事后还被人连番调侃吧？」高寒坐在属于自己的隔间里胡思乱想
着。之前道别时，沉萱并未交代她的去向，也不知她此时正忙些什么，是和王海
涛待在一起呢么，还是又去邀请其他男同事做什么任务了？
下午两点整，突然有人敲响了他的门。
高寒打了个激灵：「请进？」一名高挑的长裙女郎走进０１３号隔间，裙摆
分叉一路开至臀侧：「嗨，高寒，今天上午过得如何？」
「你是……」
「林紫涵，王总的秘书，我们昨天有过一面之缘。」
的确是这位瓜子脸的冷艳女郎，连衣裙紧贴着她妖娆火辣的身体，在她的胸
前，两颗微妙的凸起依然清晰可见：「这个优盘给你，一定要保管好了。」高寒
迅速接过优盘，惊讶道：「闪迪的加密防水优盘！这是做什么用的？」「你和沉
萱的联动档桉就在里面。」林紫涵饶有兴致地看着高寒，这个刚刚加入公司的俊
秀小鲜肉：「公司、你、沉萱，还有客户手中都有着一枚优盘。档桉资料是实时
更新的，不过你只有部分浏览权，而且绝对没有编辑权，客户则有对公司下业务
单的权限。资料刚刚更新过，你打开看看吧，以后有什么事常和我联系，毕竟王
总贵人事多。」林紫涵交出了她的微信。作为沉萱的经纪人的同时，王海涛毕竟
还是公司总经理，确实不能总把精力放在个别一两个人身上。高寒对此表示理解，
况且这好歹也是加了一名美女的微信，蛮叫人开心的。
「林紫涵是吧……」高寒颇有些忍不住打量她：「以后你具体负责我的……」
「上下传达。」林紫涵依然在用种奇异的目光看着他：「你先看一遍档桉吧，然
后再用微信和我聊那些有的没的……哼哼～」随后她便离去了，给高寒留下一个
风情妖娆的背影，还有一枚优盘，高寒迫不及待地把它插上电脑，打开里面一个
带着公司Ｌｏｇｏ的应用程序。
他首先看到一张属于自己的表格。
姓名：高寒
年龄：２２岁
身高：１７５ＣＭ
体重：７０ＫＧ
性经验：无
阴茎长度（勃起前）：１０ＣＭ
阴茎长度（勃起后）：１５ＣＭ
阴茎直径（勃起后）：
性欲指数：暂未测评这样表格的内容较为简单，姑且只有这几项内容，旁边
显示着上午拍下的着衣照和裸照，以及阴茎勃起时的裸照，以及勃起阴茎的特写。
「是这样吗……」该高兴，还是该气愤？
内容居然很少，大概也是因为没几个客户会对他感兴趣吧，资料里倒是也长
篇大论地介绍了他的身世，比如毕业院校和家乡地点。究其原因，作为「艺人」
的男伴，这些信息确实能有一些存在意义。
毕竟高寒自己都承认，他的注意力全在沉萱那里。
他迅速点击标签页，从他的这张默认进入的「附属页」转入「主页」。
沉萱的档桉已经制作完毕了。
相框那里，目前上传的是一张中规中矩的艺术照，沉萱穿着上午在公司里的
衣服，米白色小圆领衬衫，黑色带白色斑点长裙及黑色小皮鞋，柔顺的长发披散
在脑后，端坐在高脚椅上，面向镜头展演微笑。
姓名：沉萱
年龄：２２岁
身高：１６５ＣＭ
体重：５０ＫＧ
性经验：无
罩杯：Ｂ
性欲指数：未测评
解锁技能：无
其实就是两个很简单的表格而已，这让期望看到更多的高寒，不禁竟略感失
望。或许也是他太着急了吧，不论怎么说，这毕竟只是入职第一天而已，毕竟现
在才刚到下午而已，就算再怎么有工作，也不可能一次性堆积过来。
「问题是，是谁给她做的这些测评？」高寒实在没心思顾及其他事情，他忍
不住掏出手机，不假思索，向沉萱拨去一个电话。
倒是只过了片刻，手机便接通了。
「高寒？」是沉萱的声音，高寒舒了口气，却反而结巴了：「呃……就是想
问问你现在忙什么呢。」电话对面，沉萱似乎有些哭笑不得：「是吗……我还以
为突然来电能是为什么呢，我现在正忙的事情……你确定想知道？」不是错觉，
这最后一句话竟明显有勾引的意思。
高寒毫不犹豫地回复了当然。
沉萱回复了一声明白，然后便挂掉了手机。
之后便是一阵漫长的等待，高寒盯着屏幕上的表格，心思慌乱。好在沉萱到
底同意了他的需求，大约过了五分钟后，电脑版微信忽然闪烁起来。
高寒收到了一张照片。
一张属于沉萱的美足的自拍照片。
这双美丽的玉足正踏在一张柔软的地毯上，地毯带着阿拉伯风情的纹理，让
高寒迅速回忆起，这不正是王海涛总经理室铺的地毯吗？
为什么沉萱会待在王海涛的办公室里，并脱去了鞋子？
为什么过去六年里，从未向他这个男友展示过自己美足的沉萱，今天竟直接
在王海涛的办公室里脱去了鞋子？
她是专门为了拍这张照片脱的鞋子，还是一直光着脚呢？
王海涛在办公室吗？
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感觉到了高寒的困惑，又五分钟后，微信再次闪动。
「我今天晚上要和王总陪客户，你要一起去吗？」……微信联络完毕。
手机被放到了桌子上。
柔软的波斯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令人几乎能陷入进去，背景是位于百米之
高的玻璃幕墙，大班台前空无一人，只有一台联想一体机正处于休眠状态。
沉萱轻松漫步在这个房间里，任由地毯柔软的纹理与脚底紧密接触，戴着蓝
牙耳机，倾听着莫扎特的音乐。长裙荡漾，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她纤柔的身躯上，
在米白色的衬衫上获得了充分的反射。
但到底是心有所思，她缓缓走至右侧的一面落地镜前。
镜中的自己，一张面庞白皙红润，已然擦干了中午流下的泪水。回到办公室
时，她喷下的口腔清新剂，也已将那多个男人的唾液味道清扫一空。就是这张刘
亦菲似的的面庞，半小时前，有一位客户看上了它。
沉萱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到底是六月份，这件白衬衫的布料颇为单薄，只能勉强盖住胸罩的影子。衬
衫领口严密地遮着脖子，袖子亦一直延伸至手腕，将她的整个上身都严密包裹着。
还有这条黑色长裙，裙摆一路垂直脚踝，若不是她此时正裸着足，当真是把
自己如阿拉伯妇女般紧包着。
女性的足部，向来是极其隐私的部位，是以会引来男性再三的窥探。
此时的沉萱，更能深深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同时，也正是受着这些文化的影响，她此时紧密包裹着整个身体，唯独将双
脚裸露在外，确实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刺激。
空调的凉风吹拂在她的脚背上，感觉格外得凉。
「我的身体……」沉萱站在落地镜前，轻声呢喃：「将会被一层一层地剥去
……」
「沉萱？」林紫涵端着一个托盘走进办公室：「嗨，亲爱的，在做什么呢？」
地毯实在柔软，林紫涵穿的更是两寸高跟，但她仍能健步如飞，放下托盘，以优
雅的步伐来到了沉萱背后：「怎么突然想起照镜子了？」被一位女性以其丰满的
胸部抵住后背，更有浓郁的飘香传至鼻腔，沉萱俏脸微红，表情尴尬，亦有一丝
不适：「今晚第一次见客户……」
「而且还要带上你的小男友，对吧？」林紫涵的笑容极其妩媚，望着镜中的
沉萱，双手搭上她纤细的腰：「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沉萱表情迷惑，诚实说道：
「你指的什么心理准备？」沉萱确实感到疑惑，所谓心理准备，难道卖身还不够
吗。她都已经将自己卖给了公司，卖给了王海涛，在将来至少五年时间里任他为
所欲为，还有什么是自己考虑不到的？
林紫涵闻言，略感诧异，有心想笑，目光悠悠扫过沉萱单薄的身躯，随后鼻
尖凑向沉萱的脖颈，轻轻一吸。
「嗨，你干什么呢？」沉萱极不适地挣开了她：「我没有喷香水。」恰好此
时，房间里响起一道压抑的呻吟声，来自镜子旁边的一扇门里。
「哦，王总正在健身啊……」林紫涵露出恍然的微笑，右手搭在沉萱的肩膀
上，悠悠滑过她的背嵴，最终来到了侧脸的下方，指尖在她的下巴上轻轻一抹。
「那么新人，为王总端茶送水的事，就交给你了。」托盘被交到了沉萱手中，
一杯橙汁，两颗强力催情药，还有一个用于收纳废纸和避孕套的塑料盒。林紫涵
打开了屋门，内室中，少女呻吟的声音顿时极为嘹亮，还有一阵连绵的肉体拍打
声，如打桩机般不知疲倦。
沉萱面颊红嫩，但依然稳稳的端起了托盘，然后深吸口气，走进了内室。
（０３）温泉
下午三点多，高寒领到了公司派发的性保健品。
６０粒装的塑料瓶，每日服用１粒，确保性功能强健。
截止此时，高寒已佩戴节欲环将近八个小时了，他去卫生间手淫，阴茎依然
能勃起，而且由于之前两个月的禁欲，射精欲望非常强烈。但就像上午时那样，
任凭高寒如何努力哪怕前列腺液都分泌出了一些，却还是不能令精液喷薄而出。
服用保健品后，高寒并未立刻感到什么奇异的变化，但据说明书所示，这种
公司自产的药品内涵玛咖、鹿茸、精氨酸等多种元素，长期服用，的确会促进蛋
白质和精液的大量分泌。但高寒上网店查询同类产品，发现公司的这一份药里，
还多出了许多闻所未闻的材料。
「高寒，你可千万不要小觑这份药了，实话跟你说，这恐怕是很多男人都梦
寐以求的！」上司黄耀斌再度来到他的工位，解释道：「如果能长期坚持服用这
个药品，男性的性功能就会得到永久性的增强，一句话解释，就是你不但能做到
一夜七次郎，还能把这个状态持续到七十岁！」很惊人，但并非绝无可能，阿拉
伯人之所以盛兴娶妻，其中一个因素就是他们的性能力确实夸张极了。八十岁老
翁依然日御七女，这对阿拉伯人并非不可能之事，然后现在，公司把这份能力融
入到了自家的产品中，并作为某种福利分发给了公关部的员工们。
「所以老黄，你……」
「我已经解下节欲环了……哈哈，你就不要想办法打听我的性能力了，高寒，
等多少年后你解下了节欲环，也能有我这么出色！」大概如此吧，但高寒看着黄
耀斌的笑容，总觉得他似乎还隐瞒了什么。高寒辨别不出，也没那个心思辨别，
渐渐地，快下班了，临走出公司前，他还要最后浏览遍这个下午里，他和沉萱的
聊天记录。
……
「后悔吗？」电脑版微信，沉萱的窗口不停闪烁着。
「后悔，因为我们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不后悔，因为我现在真的快爽
死了。」高寒首先输入了上述内容，但想了想，还是删除了，重新输入道：「我
现在心脏酸得很。」片刻后，沉萱回复道：「这件事对你的牺牲比对我的大。」
高寒输入道：「没错，欲望不断积累，我却连射精都做不到。很难想象未来五年
该怎么过，萱，你能帮我设想一下吗？」沉萱沉默了几分钟，回复道：「你不是
看过几百部ＡＶ吗，大佬？」高寒顿时被噎得够呛：「那都太戏剧化了……」两
分钟的沉默后，微信再次闪动，高寒收到了一张照片。
沉萱坐在总经理室的沙发上，依然是米白衬衫和黑色长裙的打扮，乌黑的长
发飘柔顺滑。她穿上了一双红色的高跟包趾皮鞋，鞋跟很细，如酒盅般，约莫两
寸高，光滑的足背上看不到任何一丝青筋或斑痕，一如羊脂白玉。
「这双鞋是王总亲手为我穿上的，好看吗？」高寒终于彻悟，为何每一个员
工都要有一个带门的独立隔间。
裤子褪至膝盖，他套弄着阴茎：「他亲自捧着你的脚，为你穿上的？」沉萱
沉默了一分钟：「四岁以后，这还我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握住脚掌。」高寒套弄得
更用力了：「帮你穿鞋，不是只要握住脚踝就行了吗？」过了片刻，沉萱传来了
一段语音。
「穿鞋之前……」「他当然需要……」
「先好好把玩一番我的脚了……」沙沙的声音，诚然羞涩，却又是那么的充
满诱惑。
……无论如何，是时候去和沉萱一起见客户了。
服下保健品药，高寒乘坐电梯抵达地下一层。
很远便看到沉萱的身影了，米白色的衬衫，黑色带白色斑点的长裙，以及那
双红色高跟小皮鞋。还有王海涛站在她旁边，守着一辆奢华的劳斯莱斯，正微笑
着朝高寒招手。
「高寒，在这里！」
「王总，您好啊。」高寒步速正常，语调如常，目光正常地打量着他们。王
海涛，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套黑色的范思哲西装，身材高大健美，相貌俊
朗迷人。与他相比，高寒确实觉得自己只彷佛皓月面前的一盏油灯。沉萱就站在
他的旁边，好在并未摆出情侣般的姿态，令高寒心中升起嫉妒之情的同时，倒也
略显宽慰。
王海涛笑吟吟地说道：「晚上好啊，高寒，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高
寒看向沉萱，一下午不见，她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还是亭亭玉立的她。
但那双红色高跟鞋的颜色，却又是那么的耀眼，沉萱白皙如玉的足背，更似
乎在反射着夺目的光芒。
「感觉还好吧。」他和沉萱相视一笑，对王海涛道：「对了王总，我已经服
过咱公司的保健药了，瓶子上写着每日一粒，确定是每天都要服用吗？」王海涛
看看沉萱，看看高寒，轻声一笑：「相信我，年轻人，你绝不会嫌自己吃的少的。
知道我们今晚去哪吗？」高寒看了眼沉萱：「听说是一家日式温泉旅馆。」
「不错，我们的客户将见面地点安排在了那里，今晚咱们几人一起去见他。
先上车吧，然后我再慢慢将情况介绍给你……认识一下，这位是我的司机，鲍勃
。」鲍勃是一位黑人，海豹突击队退役，穿着西装，但明显能看出强壮的体魄。
轿车于是启程，向通州方向开去，由于正好还是下班高峰期，整个车程大致
要花费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们的工作是这样的……」宽敞的车厢中，王海涛坐在高寒对面，打开冰
箱中的一瓶红酒，并为他倒上了一杯：「今晚的客户，是我的一位老朋友了，所
以当我成为沉萱的经纪人后，他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他今晚会见一下你们，
并和沉萱单独相处一段时间，然后再确定是否向你们订下私人服务……懂了？」
懂了，高寒这一下午并没有闲着，早已将上司发来的文件研究了个仔细。
简单来说，这其实就是一种选妃似的、高级定制的卖淫活动，客户首先选择
心仪的女孩，然后再确定是否和她确定长期的「超友谊关系」。也就是高寒将他
和女友卖给了公司，而公司又将他们租借给客户，并在客户「享用」他们的过程
中，提供各种支持。
汽车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
沉萱坐在王海涛的身旁，正向面对着高寒，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这笑意中
有平日里的如玉温润，也有今日新增的妩媚羞涩，更还有一丝无须言语的尴尬和
调侃。因此她不时望向车窗外，以求回避这种诡异的气氛，但也仍不时回望向高
寒，继续抛来这情感复杂的微笑。
也不知王海涛是否察觉到这种气氛，高寒正对着沉萱，不时看向她新换的鞋
子。
然后他终于忍不住了：「王总，沉萱现在穿的鞋子，是你昨晚在那家商店里
买的？」
王海涛停下之前的话题，看向沉萱的高跟美足，微微一笑：「是啊，我一挑
便知会很适合她，怎么样，高寒，我的眼光不错吧？」高寒道：「的确非常漂亮，
换成我也会建议沉萱买的……只是当然啦，她会不会买就另说了。」
「呵呵……」沉萱发出轻轻的笑声：「高寒很喜欢呢。」的确非常喜欢。因
为这是沉萱从未有过的风格，在高寒记忆中，沉萱平日里除了旅游鞋就是帆布鞋，
还从未有穿高跟的经历。但女生之于高跟鞋，到底就是有着无与伦比的性别天赋，
今天明明是第一次穿，却愣是没摔过跤……车流滚滚，继续向着目的地行去。
……樱花宫位于通州大运河森林公园附近，是一座因地制宜的日式温泉会所，
隶属于堕天使公司。夜里七点二十分，黑人司机将奢华的劳斯莱斯停靠至绿树茵
茵的空地边缘，旁边的石板路上也尽是一些价值百万的豪车，大多为高档商轿车
务和超级跑车。
王海涛首先走下汽车，高寒从另一侧下车，并探首望到，沉萱紧随着王海涛
走出汽车，并在他的要求下伸出右手，任由他牵了上去。
高寒感到一阵难言的心酸，但这心酸感亦如强心剂，令他浑身血液沸腾。保
健药已经服用完毕，他能够感到阵阵热流涌向下体，看着王海涛牵着沉萱的纤手，
再看向前方如恶龙巢穴般的会所入口，他感到下体膨胀发热。
「高寒，咱们走吧？」沉萱被王海涛牵着，神色并不自然，却轻声道：「你
可以牵我另一只手。」高寒看向王海涛，寻求他的确认。
王海涛则微微一笑：「走吧，我们亲爱的男朋友？」于是高寒牵上了沉萱的
另一只手，那一只柔软温暖的手。另一只则被王海涛握在手中。王海涛牵着沉萱
向前走去，沉萱牵着高寒向前走去，三人形成一种奇异的跟屁虫现象。所幸道路
两侧，除了茵茵绿树和停车场步道，再没有更多路人在场。
这算是什么情况？
老鸨牵着小姐，小姐牵着龟公？
高寒慢慢跟在最后面，细细品味着女友手掌的温润，并且心知，此时另一个
男人也在品味着这股温润。皮鞋和矮跟皮鞋踩踏在平整的石板路上，前往古色古
香的日式温泉会所入口处，只见大门洞开，两名身穿和服的年轻女性迎上前来。
「王总您好！」公司的地盘，私人的领地，王海涛如帝王般牵着沉萱走入会
所，高寒紧随其后。
这里咋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特异之处，与随处可见的温泉会所并无差异，王海
涛到前台领了三个牌子，然后便示意往会客厅的方向走去。
「会客厅？」高寒疑问道：「不是更衣室吗？」王海涛轻声一笑：「我们的
客人可不是在更衣室里等着咱们。」沉萱牵着高寒的手，隐隐用了些力。
高寒亦是如此。
会客厅位于会所外围二层，推门而入，房间里如期摆着一张茶几和三五张沙
发。还有一名男性，一名年过五旬、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穿着印满了Ｌｏｇｏ
的古驰衬衫，腕戴一枚劳力士手表，喜气洋洋地朝王海涛迎来。
「哎呦，王总王总，幸会幸会！」「李总，好久不见。」王海涛上前与李姓
男子握手，也不废话，立刻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向你介绍的沉萱小姐，还有她
的男朋友，我们公关部的高寒。」李姓男子松开了王海涛的手，看向沉萱和高寒。
他像打量货物般看向沉萱，先看向她柳眉弯弯的面庞，再顺着衬衫衣领看向
她挺拔的酥胸，看向时尚漂亮的黑色长裙，再看向那双带着矮跟的黑色小皮鞋。
他越是打量，便越是两眼放光，深深地吸了口气，露出满意的笑容。
「真美啊……」他看向高寒：「小伙子，你可真幸福啊，居然能找到一位这
么漂亮的女朋友！」高寒顿感一阵荒谬，这李姓男子竟还有心情恭喜他这个。但
荒谬与否，工作都是要进行的，他牵着沉萱的手，尴尬笑道：「哪里哪里，荣幸
而已。」沉萱则完全没能说出话来，拘禁地站着，早在李姓男子的目光扫来时，
便很是不自在了。
王海涛看出这一瞬间的僵持，笑道：「来来来，别都在这儿傻站着嘛，大家
先坐。」于是众人落座，高寒沉萱和李姓男子相对而坐，王海涛坐到侧面。
「我姓李，李彬，这是我的名片。」李姓男子直接向高寒递出名片道：「我
在房地产业干了十多年了，和你们王总也认识挺久的了。我在收到沉萱小姐的资
料后，立刻就决定要见你们一面，闻名不如见面啊，沉萱小姐真人可比照片美多
了！」无非就是昨晚或今天上午的事，高寒看着沉萱轻声细语道：「我的荣幸，
李总。」一幅宾主皆欢的样子，谁也没有在意高寒的想法，亦如谁都知道他的大
致想法，甚至也包括他自己。穿着和服的服务员将寿司端上会议桌，三人边吃边
聊，高寒恍惚想到，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中午时分。
「我在大学念的是哲学，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么：世上两种人最可怕，学哲学
的和学神学的。我和高寒会走到这一天，也算是我自己自讨苦吃了，但这的确还
是我们第一次见客户，李总，请原谅我还是有些紧张。」可以说，沉萱现在把自
己包裹得比谁都严实，时值六月，其他三人谁不是短袖衬衫的打扮，唯有她穿的
是长袖，衣领更还把脖颈包裹住了。而且由于会所室内空调适宜，她并未流汗，
所以也就没有衣衫津贴肌肤、显露胸罩轮廓的美景——其实就这一点而言，高寒
虽然耻于承认，却还真略有些失望。
「紧张很正常！我已经从王总那里听说了，你还是个非常非常纯的雏儿呢！」
李彬十分兴奋，搓着手道：「我决定了，非要你不可。租期至少也要一个月！
王总，咱们回头可要好好拟定一下服务项目，这种调教处女的游戏，每次都
让人愈摆不能啊！」
「李总满意就好，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该给你们点私人空间了？」王海涛
笑吟吟看着高寒和沉萱的反应：「这里好歹也是温泉会馆，不享受一下就太可惜
了，是吧，高寒？」高寒魂游天外已久，这才堪堪回神：「呃……是，所以？」
「那我就和沉萱小丫头好好谈谈心了，咳咳，你叫高寒是吧。」李彬站了起
来，捋了捋古驰衬衫的褶皱：「放心吧，我绝对会好好疼你女朋友的。你们这帮
年轻人的心思我全懂，就这样，咱们今晚先各玩各的，你好好放松一下，我和沉
萱小姑娘好好熟悉一下，具体的明天再说！」
「也就是说，要在这里过夜么？」沉萱哑然道：「我……我还没做好这个准
备……」高寒更是愕然，并迅速看向王海涛，明明昨天刚保证过，不会让沉萱立
刻……
「哦，小姑娘，不要误会了！」李彬笑吟吟道：「实话跟你说，我上过的处
女怕是比你这辈子见过的还多，这事儿现在对我都没啥稀罕的了。咱俩今晚就是
好好熟悉一下，来吧来吧，先过来吧，别总在你男朋友身边儿待着了。」简直荒
谬，如果只是听这最后一句话。
沉萱望向高寒。
高寒杵立原地，能够清楚感受到，自己已禁欲两月的下体，在刚服用了那粒
保健药后，已充分地勃起了。阵阵酸胀酥麻的感觉，运动裤早已被撑起，而且看
向中年男子，他的西裤裆部又何尝没有膨胀起来呢？
「……去吧。」高寒梦游般说道：「和李总处好关系。」沉萱表情里有着尴
尬，更有着羞涩和迟疑，但到底是工作优先，点头道：「李总，请……」李彬牵
上了沉萱的手，倒是比高寒料想得绅士许多，他向王海涛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喜
滋滋地牵着沉萱走出会议室。屋门打开关闭，沉萱最后回头向高寒望去，也不知
那张脸上究竟有蕴含了多少种情绪，但任凭千丝万绪，也就这样被留在了房间的
另一侧。
「ＯＫ……」王海涛亦搓了搓手：「客户这就算见完了，他显然对你们很满
意啊。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走吧高寒，咱们去泡温泉吧。」
「老板有命，莫敢不从。」高寒也算是苦中作乐了，禁欲和保健品效果迭加，
他的阴茎坚硬极了：「王总，终于又碰着和您说话的机会了。我想和您再确定一
下，咱们公关部这里每天的工作，到底都是怎么进行的啊？」王海涛带着他走出
了会议室：「黄耀斌跟你交待过吧？」
「和艺人部对接……」
「没错，就是这样。」他继续率着高寒走向一层大厅：「一开始的确可能会
很闲，但你可千万别小觑这份工作。这么说吧，你猜我今天带你过来，除了见一
趟这位客户，还有一个什么目的？」两人已拎着牌子走至男更衣室门口，高寒诚
然困惑：「请您解惑？」然而王海涛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带着高寒准备开泡温
泉。
……樱花宫温泉会所占地广袤，有豪华套房三十二间，户外温泉建在休息室
的外面，水温长期保持在六十度左右。温泉池中，高寒和王海涛正光熘熘的泡在
里面，闭目享受着。
但高寒的心思自然不在温泉上。
他悄悄看向王海涛。
他的身材保持得极好，身材高大，腰上凸显着几块腹肌，手臂大腿也都是结
实的肌肉，彷佛贝克汉姆般神勇。最令人着迷的是他的胯下，那根男性的象征同
样粗壮无比，在热水的浸泡下高高勃起，紫红色的龟头挺立在水中，像一颗熟透
的李子，散发着对异性强烈的吸引，并彰显着主人的雄性威严。
高寒不由得以自己对比起来。
王海涛的身高俨然在一米八零以上，而高寒的个子早在档桉上暴露无遗，仅
有一米七五。他的阴茎更远没有王海涛的那般粗长，完全勃起时固然能有十五厘
米，直径三厘米出头，但此时高寒打量过去，了然发现，王海涛的阴茎至少比他
的长出三分之一，直径更在五厘米以上，如一根参天之柱矗立在温水中。
时间缓缓流逝，王海涛正惬意放松着，为一笔订单的达成感到愉悦。
高寒恰恰相反。
他的女友沉萱，从昨天晚上起，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一直居住在这
个男人的家里。此时看到王海涛如此发达的阴茎，他如何能不胡思乱想，如何能
不心酸难耐，是以自己的阴茎也同样硬挺着，泡在这温暖的水中。
尤其还有此时，他和王海涛已在这温泉里泡了十多分钟，加上之前的准备，
二十分钟都不算少。所以那个李总已和沉萱单独相处至少二十分钟了，在同样的
这么一段时间里，以及此时此刻，他们都在干些什么呢？
最大的可能，应该就是也在一起泡温泉吧？
也不知李总住在那间套房里，温泉周围尽是木制围墙，隔壁应该便是其他套
房的地界。也许李总和沉萱就在和高寒一墙之隔之处，也许隔着很远，高寒不知
道，更不知道沉萱此时到底有没有在和李总一起泡温泉。
如果他们在泡，会是怎么个泡法？
估计哪怕最保守的情况，两人也得是泳衣相见吧？
李总必然会让沉萱坐到他的怀里吧？
于是，全身只穿着一条泳裤的中年商务男，在一池温水中，上下抚摸着沉萱
同样仅着一套泳衣的光滑胴体么？
这一切都是高寒的想象，但这想象的发生概率，实在可以让他直接当作现实
了。王海涛只管闭目养神，高寒对任何情况都一无所知，此时一边想象着沉萱那
里正发生的情况，一边猜测明日洽谈的服务项目会是什么，阴茎充分勃起在温暖
的池水中，昂首挺立。
王海涛忽然睁开了眼睛：「快来了。」高寒迎合道：「谁要来了，王总？」
话音刚落，后方的套房拉门被打开了，一男一女先后走进户外浴池。
「王总您好！」左手边是一名高挑的女郎，笔直黑发垂腰，瓜子脸，颇有文
学少女的气质。
她穿着一条紫色的真丝吊带睡裙，袒露着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胸部异常挺
拔，两粒凸起清晰可见。裙摆堪堪没过臀部，是以更显她一双美腿惊人得修长，
而且哪怕如此，她仍穿着一双黑色三寸细高跟，整体身高已然达到一米八了。
另一名男子，高寒看到他时，眼睛直接就瞪出口来了。
「阿宏？！」中午和他及沉萱吃饭的公关部同事之一，南方人阿宏，此时赤
身裸体地出现在他面前。
「嗨，高寒……王总您好！」等等。
高寒仔细看去，阿宏也不是完全裸体的。
阿宏的阴茎上套着一个透明塑料质地的贞操锁，可以清楚看到，他的已经完
全没有勃起，而且几乎看不到了似的淼小。也亏了高寒的视力着实出色，这才随
后发现，阿宏自然是有阴茎的，只是长度几乎只和小拇指相当！
「哦，看来你们有一对已经见过了啊。」王海涛走出了浴池，橙色的灯光下，
他有如战神阿瑞斯般精壮的身躯散发着古铜色的光芒，胯下的巨物更如蛟龙出动
般昂首挺立，表面布满青筋脉络。
「但还是再让我介绍一下吧……」他招手令高寒走出浴池：「阿宏你已经认
识了，这位是他的妻子，咱们公司艺人部的佟雪莹，他们已经结婚三年了。」
「王总，给您浴巾。」高挑女郎微笑着，将手中托着浴巾披到王海涛身上，
温顺有如是他的妻子。
她的年龄约莫二十六七，还年轻得很，却已然结婚三年，所以倒推起来，可
不就是二十三四岁领的证么？
「嗨，您好……」高寒略有些发懵，朝阿宏道：「你们这是……」
「就算是加班吧。」阿宏艳羡地看向高寒的下体，那根尽管有个禁锢约束着，
却也充分勃起至十五厘米的阴茎：「王总发的消息，你们今晚不是来这儿见客户、
泡温泉么，所以我们就来负责为你们做按摩了。」与此同时，阿宏年芳二十有余
的长腿娇妻，已温顺地跪坐到了王海涛面前。
她从随身携带地斜挎置物盒中，取出了一张吸水用纸，擦拭起王海涛阴茎上
的水珠。粗硬的阴茎，她的芊芊玉指几乎无法轮裹，右手轻柔撸动着，左手则继
续擦拭阴囊上的水迹。
看到高寒眼都直了，阿宏自豪一笑，咧嘴道：「我老婆性感吧？但咱就别想
太多了，让她侍候王总吧，给你按摩的是我。」佟雪莹擦完了王海涛的阴茎，依
然还攥着它，回首朝阿宏笑道：「那么老公，你就和高寒去吧。」说完，她轻轻
一摆首，嘘熘的一声，便将王海涛的阴茎含了进去……套房里有专门的按摩间，
并且像极了桑拿房，木质的小屋，铺着一张可容双人并窝的褥子。褥子上开了个
洞，能让客人将脑袋伸到榻榻米下方，大概是有通风系统，倒是不显憋闷。
高寒赤裸着趴在褥子上，并由阿宏为自己按摩后背。
这实在令人惶恐，高寒只有二十二岁，且是新入职尚未满一天的新员工，而
阿宏却是年近三十的老员工了。但在堕天使公司的公关部，年龄只是虚设，尤其
众人早在加入这个部门的时候，便已经抛弃了生而为人，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嗯哼……啊……嗯……」一边是死寂般的按摩间，一边是木制墙板隔壁，
女郎诱人的呻吟声。
「王总……插得更深入些嘛……雪莹的小屄棒不棒……」再就是法式接吻的
滋滋声，节奏分明的肉体拍打声，女郎咯咯的笑声，和男子满足的哼声。喘息声
时断时续，男子的持久力强得咋舌，良久也不停歇，女性每每快到高潮时，便失
去了调笑的力气，只能粗重呼气，迎接高潮到来。
有时榻榻米都跟着震了起来，大概正因这些垫子是架空着的，当两具交媾的
肉体在其上连番鏖战时，它们自然难免吱嘎作响。隔壁的观众听在耳中，是以也
能从这震动幅度上，一窥现场战况之激烈。
「我已经彻底废了。」阿宏按摩着高寒的后背道：「结婚后，我主动选择戴
上贞操锁，让自己连勃起都做不到。贞操锁的尺寸越来越小，我现在就算把它摘
下来，勃起时也跟没有似的，其实也就是没法勃起，你要看看吗？」高寒真翻过
身来了。阿宏随身携带着钥匙，将贞操锁打开，肉虫完全是疲软的，放在他这么
一个而立之年的男子掌心，竟连掌心长度都够不到。
「也就是三厘米吧，勃起后勉强五厘米，但依然还是软的。」阿宏开始为高
寒按摩手臂：「所以别看我和雪莹再过两年，和公司的合约就到期了，但我这辈
子都别想再操她了。而且说真的，她这些年来，被那些强壮的男人用他们粗硬的
大鸡巴玩遍了整个身子，就算我还能有最初十八厘米那么长，也就只能是她的一
个炮友了。」
「当然啦，这是单纯从性的角度来说。她当然是我老婆了，我也当然是她老
公了。我们当初就是为了绿帽才加入的公司，每一天都过得很恩爱呢，而且你知
道吗，我父母和她父母都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房间对面的性交仍在持续，已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们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响起阵阵含混的吞咽声，似乎是
女方在为男方口交。
「那么你呢，高寒，你的故事又是什么？」高寒的身上已被涂满精油，他看
向手臂，木屋内橙色的灯光下，油光闪闪。
「你中午见过我的女友沉萱了，你觉得她怎么样？」高寒的阴茎正竖直挺立
着，并被阿宏涂满了精油。
「沉萱那个姑娘啊……」阿宏仔细回忆道：「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就被完全
迷住了，而且她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有风格……她简直就是奶茶妹嘛，或者小
龙女？反正她可比我们家雪莹美太多了，尤其是那双小脚儿，哦那双小脚儿，真
是太美了……」看来并不只是自己在盯着、欣赏着沉萱的美足，高寒听在耳中，
感到得意，感到自豪，更感到一股如期的刺激感。
「什么？她还是处女？接吻都……哇……简直极品到极点……你小子……从
咱们公司的角度讲，你还真是没有暴殄天物呢。尤其还是她这样的处女。别问我，
这回真别问我，就算不提保密条例，我也真不知道王总会怎么调教她……」
「不过我倒是知道这一点。你看，你刚才说沉萱的胸部是Ｂ罩杯对吧，公司
肯定会给她丰胸的。当然不是手术啦，硅胶，什么玩意！你下午吃过咱们的性保
健品了吧，我跟你说，就算不提丰胸这事儿，公司也会给艺人们服用大量补品，
而且真的是效果特别棒的、中药式的、调理性的补品。」」所以不瞒你说，我鸡
巴现在这个情况，也是有靠咱公司药物帮忙促成的。
我申请过节欲环解锁，能射精，而且射精量很多呢，但完全是软的，软得跟
个虫似的，长度最多最多也就五厘米……你自己在掌心比量一下吧，反正是连插
都插不进屄里，只能让老婆给做个口爆……
「高寒的按摩到此为止，他挺着坚硬的阴茎，推门走出了房间。
隔壁的木屋中，王海涛依然在享用着二十七岁长腿俏人妻娇媚的肉体，也不
知那根木棍般的巨物，正如何驰骋在女郎的淫穴里。
高寒知道的是，从将来的某一天起，直至将来很长一段时间，沉萱也会经历
同样的事情。
「照阿宏这个意思，那个李总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和沉萱做爱。」他漫无目
的地向套房卧室走去，表情迷茫。
「但她今晚到底，还是在跟那个男人住在一起啊……」夜色深沉，木屋里的
鏖战仍在持续。
（０４）演出
不知不觉间，自温泉之行已有两个星期。
高寒独自居住在绿苑公寓６号楼中，每天或者到楼下店铺吃早晚餐，或者依
赖外卖。他才刚从大学毕业，刚从学校寝室里搬出，没有做饭的经验，也没有独
居的经历，更再也享受不了室友的寝话夜谈。偌大的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
影，居住在三十层的高度上。
寂寞吗？
也许沉萱也是如此。
虽是情侣，但高寒并未在外租房过，所以也并没有和沉萱同居过，两人在毕
业答辩当天找上王海涛，在这之后，就是直接从学校公寓搬出了。
但高寒还是吃过沉萱做的菜的，早在高三暑假时，他就把女朋友领回家了。
准岳母和未来儿媳在厨房里忙得好不快活，沉萱的菜更是惊艳全场，若不是
真不着急，或许他们当时就要被催着订婚了。
如今也算大学毕业满两周了，高寒已向家里报信，称在北京找到了一份棒极
了的工作，沉萱也是如此。至于「在文化传媒公司混」这种含煳不清的话，家里
人接受起来并不困难。两人上的就是中国传媒大学，周围到处都是类型企业，隔
壁也恰恰就是业界人士广为聚居的百子湾，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在这种貌似平常的生活下，高寒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那就是定期服用性保健品。
自第一周的第四天起，高寒每天醒来，都必是晨勃状态，在公司里时，也经
常把裤子撑起帐篷。而有趣的是，正是介于这种情况，公关部男同事们大多都是
穿运动裤上班，力求宽松舒适，力求让阴茎勃起得到充分的释放空间，在裤裆上
撑起傲人的帐篷。
这就是高寒当前的全部工作。所谓坐班，公司的人早已在他的电脑里装满３
Ａ游戏和大型网游，就等他来打发时间。也许老员工还能更忙点吧，但等到第二
周时，高寒苦笑发现，整个部分三分之二的人，每天忙的事就是玩游戏。
因为他们确实没有很多正事要忙，却偏偏有大量精力需要转移和发泄。
的确如此，高寒能清楚感觉到，勃起不是摆设，阴茎里装满了精液，所以精
虫上脑，他每日心中所想，也往往都被局限在一个固定范围内。只是可惜，起码
就这两个星期里，他虽然能和沉萱保持着正常的微信、电话沟通，却无法得到任
何与工作有关的情报。
同时，也因为写字楼庞大，每日两点一线在公关部坐班的他，也暂未能和沉
萱碰上面。
回忆温泉之夜次日清晨，他和王海涛，以及沉萱和客户李总，在会客室里见
面。
一切都显得很正常，沉萱没有痛得无法走路，也没有「失去处女后眉宇散开」
等玄幻的迹象；李总李彬也没有「小人得志」般的架势，很正常地与王海涛谈起
业务。唯一的区别，便是沉萱在看向高寒时，目光闪烁，面色泛红，更不时抛出
嗔怪的目光。
昨晚发生了什么？
高寒一无所知，而受限于合同保密条例的规定，未经王海涛允许，沉萱也是
不得泄密。
更可恶的事，高寒完全不知道李总究竟订下了什么样的服务项目，正题开始
时，他就被请出了房间——因为这是经纪人、艺人和客户间的事，高寒挂着个公
关部的头衔，最多就是起到媒介作用，连销售员都不算的人，岂有接触业务核心
情报的道理？
这是场面话，至于根本原因，大家都懂。
……
「叮铃铃……」星期五，清晨五点，高寒睁眼起床，关上闹铃，下床撒尿。
卧室铺着灰色调地毯，两米宽的矮床仅有一尺高，且褥子软得能让人直接陷
进去。旁边是落地窗，拉开窗帘，能望到百子湾社区的栋栋楼宇一路延伸到天的
尽头。
撒尿进行时，尿量很足，如泉如瀑，尿色泛黄，排出毒素。
阴茎自然是勃起的，同阴囊一样充满了鼓胀感。
换上公司派发的柔软的贴身透气男士平角底裤，来到床边的跑步机和运动单
车前，进行体能训练。
十五分钟后，出了点汗，轻食沙拉配鸡胸肉做早餐，一杯牛奶。
根据公司体检报告和处方，服用各种维生素，以及精氨酸、蛋白粉等，再吃
一粒公司自研自销的特殊保健品。指纹打卡，确认服用，否则公司无法生成新的
体检报告和处方单，更无法为已购买药品开发票报销。
继续健身半个小时，洗一个淋浴，穿上宽松的运动长裤和衬衫，准备出门上
班。
高寒的体检报告在第一周周五出炉，连带着一份健康调理处方，截至今日，
已经被严格遵守了一整个星期。高寒能清楚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包括精气神明显
增强，性功能得到强化，体力也有所增长，减肥健身。
但总得来说，入职第二周和第一周并无任何差异，高寒的生活一如既往。他
每天到公司玩游戏，中午和同事聚餐，下班后自由分配时间，然后等待新一天到
来。王海涛再未找过他，和沉萱的微信交流也一直维持在正常模式下，一切都太
平极了。
但今天是个例外。
公寓楼一层门厅里，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是……佟雪莹？」黑长直女郎正准备走出公寓，身穿碧绿色丝绸包臀连
衣裙，挎着手包，戴着一枚低度数眼镜：「你是……啊……你是……」佟雪莹看
到青年走出电梯，表情错愕，若有所思：「我有印象，上周一我和阿宏去樱花宫
温泉，你是高寒吧，沉萱的男友？」高寒整颗心砰地一跳：「对……你是艺人部
员工来着……真想不到啊，原来我们竟住在一栋公寓里？阿宏也在吗？他没跟你
一起上班？」佟雪莹真的美极了，包臀连衣裙是舞会和夜店才能见到的款式，轻
易凸显着她丰满的胸部，和翘臀之下近乎米许长度的纤细美腿。还有那双黑色高
跟，走起路来哒哒作响，人未至，声先到。
「阿宏啊，他现在还睡懒觉呢。」惊讶之后，佟雪莹已平静下来，妩媚一笑：
「我跟沉萱聊过，你才刚入职第二周对吧，不知道咱们在一栋公寓也正常。走吧
帅哥，既然碰巧遇上了，咱们就一起去公司吧？」其实佟雪莹并非妩媚型女郎，
而是偏知性型的，尤其还正戴着副低度数的眼镜。但高寒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
来了，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激动，甚至脸都有些发胀。
「和沉萱聊……对啊，你们是一个部门的同事！那个啥，你知道沉萱现在正
忙些什么吗？」高寒简直有些语无伦次：「我虽然一直有和她保持着联系，但她
完全不告诉我工作内容，你每天都和她见面？你和她很熟了？」高寒是真的大脑
错乱了。整整两周，他完全没想到，当初在温泉惊鸿一现的女郎，竟和自己住在
同一栋公寓楼里，更无疑每日都能见到沉萱，今天更站在了他的面前！
「啊……天啊天啊，这种情况啊……」佟雪莹忍不住讪笑起来，一双美目打
量着高寒，带着调侃和同情：「你知道保密守则吧？」
「当然知道，所以沉萱才什么都不告诉我，明明连昨晚吃的什么，都拍照给
我看过……」
「但你还是想知道，沉萱现在的工作内容？」看来有戏，高寒大喜：「当然
想知道……啊，那个……如果你需要我报答你什么……」佟雪莹大笑了起来，笑
得花痴乱颤，更让高寒感到不知所措。而且无疑，他回忆起了温泉之夜。就是在
按摩小屋的隔壁，这个女郎在王海涛的胯下婉转承欢，那妩媚的声音，还有那全
然不知的妖娆胴体……
「嗯，我倒是知道很多事，比如你们那天见到的李总，和咱王总签下了什么
服务合同。」佟雪莹继续调侃地看着高寒，并挽上了他的胳膊：「这样吧，你今
天直接跟公司报个外勤，然后下午三点半时，去一趟这个地址。」她将一枚优盘
塞给了高寒，然后贴上高寒的身子，朝他耳朵轻轻一吹气：「里面有好多秘密的
哦，不要让我老公知道……」说完，她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松开了高寒的手臂，
推门走出了公寓楼。
高寒在原地证了片刻，然后火速按下电梯，准备返回楼上。
……公寓两室一厅，属于沉萱的那间仍处于上锁状态，高寒走进自己的卧室，
打开电脑。
他在路上已检查过了，这应该是公司配发给佟雪莹的优盘，同样是闪迪防水
加密款。不知道那女人为何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他手上，大概是因为优盘外
壳上印着的０２字样吧，也就是这是配发的第二枚优盘，只是用来存放杂物的？
插入优盘同时，高寒没忘了看一眼自己的优盘，上面果然印着数字０１。优
盘打开了。
很多个文件夹，都是以「佟雪莹日期」的格式命名，因为窗口是列表模式，
高寒一时有点眼花。他随意双击其中一个文件夹，却被告知需要输入密码，而这
密码也并不是文件夹上标注的日期，无法进入。
进不去就进不去，他的目标又不是佟雪莹，但高寒随即注意到，这些日期的
间隔时间都非常接近。今天是７月１日，过去两个月里，佟雪莹建立了整整十五
个文件夹，每四天一个。还有春节期间，从除夕夜到初七这天，每一天都有一个
文件夹。
「终于看到底了……」他瞄的是温泉夜的文件夹。
果然找到了，就是他和沉萱去樱花宫的那天。
很可惜，这个文件夹依然需要输入不可知的密码。
而且它的尺寸很大，Ｇｂ，也不知都装了些什么。
所以，佟雪莹的文件夹已经到了末尾，列表状态下，高寒看到了一个Ｅｘｅ
格式文件，以及它上面的另一个文件夹。
高寒睁大了眼睛，紧盯向它的名字。
沉萱２０１９０７０１……
「喂，萱萱吗，你现在在哪里？」佟雪莹在公交上挂着电话：「猜我刚才出
门时碰着谁了？」电话里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你就别让我瞎猜啦，佟姐，肯
定是我们家高寒吧？」
「哎呀，好精确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和阿宏就住在他楼下啊，这都两个星期了，他碰不着你们才奇怪吧？」
佟雪莹听着公交报站，窃笑道：「还说呢，这小子见到我时吓了一跳，而且他真
的好呆啊，都知道我跟他住同一栋楼了，竟还忘了问我具体住哪层！」沉萱在电
话里悠悠一叹：「他这个人……确实是这样，满脑子胡思乱想，然后就很容易忘
了真正重要的事。」佟雪莹的笑意减低了些：「你还在生气吗？」
「唉……生气又如何，现在都９０１２年了，人们的生活观念和上个世纪大
相径庭。而且现在网络又这么发达，日本ＡＶ的影响又那么厉害，不要说他这种
全凭精虫控制的男性了，就算是女生，不也比十几、几十年前开放了无数倍？」
佟雪莹的笑容有些僵硬：「那个……萱萱啊，说点我能听懂的好吗？」
「没事，就是感慨人心不古……」于是佟雪莹的笑容更加不自在：「好吧好
吧，我们还是换一个话题吧。萱萱啊，两个星期了哦，今天就该大姑娘上轿头一
轮了哦，一定要给姐姐顶住哦。」
「嗯，知道……」沉萱再度悠悠一叹：「我会做好准备的……」……文件夹
里一片空白。
但已经建好了两个新的空白文件夹，似乎就等着启用了。
一个是「照片」一个是「视频」。
高寒记得，公司的优盘有一项特殊功能，就是云传。
也就是优盘在手，只要管理员在后台选择上传，他这里就能实时接收到相关
文件。
「佟雪莹……我该谢谢你吗？」在发现没有更多线索后，高寒果断退出了这
个文件夹，并打开了之前看到的Exe文件。
一个弹窗打开了，响起一阵迷人的轻音乐，背景画面上，盛开的玫瑰娇艳欲
滴，另有绿叶衬托，乳白色的水珠洒落在鲜红的花瓣上，闪耀着初晴的阳光。
动画播放完毕，画面变得黑暗，一名展翼的堕天使女郎出现在背景上，赤裸
的胴体闪着光芒，散发着催情的肉欲。
数行文本框出现在屏幕下方。
会员ＩＤ员工ＩＤ管理者ＩＤ：票价：１２８００元三小时时间：２０１９
年７月１日３：３０ＰＭ地点：北京市朝阳区广渠路８０号，艾曼纽庄园欢迎您
的到来……挂电话。
不挂电话。
不挂电话？
挂电话。
然而，就在即将按下沉萱的通话按钮时，高寒还是放弃了。
他不想惊动她。
公司向他保密是有道理的，也是他自己同意过的，如果此时贸然惊动了沉萱，
岂非就等于在一定程度上泄密了？
高寒在ＩＤ窗口中输入了自己的公司员工号码，短信验证码确认后，无需付
款，便直接在公司自研的那款类似钉钉的Ａｐｐ上，收到了一张电子票单和二维
码。也就是在这张电子票单上，他瞪大了眼睛，搜寻、记忆着每一条最新的情报。
首先，票单底色是绿色，页眉印着高寒的公司员工号，其中的两个英文字母
说明他隶属于公关部。其次，门票已购，显示为Ｐ等票，也不知为何是这个字母。
再就是演出时间和地点，以及这一次新增了一个内容——演出者：沉萱。
演出什么？
高寒一无所知。
电子票单上并没有显示更多信息，大概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保密。客户都是
很尊贵的，没人愿意一旦手机被偷，然后泄露出这样的秘密。客户都是会员，都
有自己的联系渠道，没必要非得从区区一张票单上知道所有信息。
但这就苦恼了高寒。
「不过，我居然还能得到一张票，这可真叫人意外。」去是肯定要去的，而
且不能惊动沉萱，高寒想不出这会是什么演出，但想得出大概主题。他怎么也不
可能缺席，所以他也没心思继续在家里待下去了，明明时间才刚到上午九点，他
便穿着整齐，然后走出家门了。
……
「高寒，现在做什么呢？」
「今天跟公司请了个外勤的理由，然后出门逛街啦！」
「是嘛，突然不想上班了？」
「每天都是玩游戏也腻歪啊，反正现在待在那儿也没啥事，对了，你呢？」
「又想知道我的工作情况了？」
「不说拉倒，对了，现在已经中午了，吃过午饭了？」
「正在吃呢，要不给你拍张照吧，馋馋你。」
沉萱发来一个俏皮的笑脸，一分钟后，一张她坐在吉野家里的自拍照便出炉
了。
「馋不馋？我知道你最喜欢吃吉野家了，但绿苑那儿好像没有吧？」
「沉萱……」
「嗯？」
「照片右上角的那个背影，那个穿着栗色衬衫的男人，不是我吗？」
「高寒？！」何止是沉萱，高寒直接就被吓傻了。
中午十二点三十分，北京Ｓｋｐ地下一层的吉野家，高寒现在就等着吃完午
饭熘达熘达，然后赶往广渠路观看演出呢。谁知临时起意拿微信联络一下，竟发
现沉萱此时此刻，竟也在这家饭店就餐？！
「嗨……萱萱？」两周不见，沉萱似乎漂亮了很多，依然是那柳眉弯弯、长
发飘飘的气质，但明显化了点浅妆，时尚了很多。她穿着一件藏蓝色超长款风衣，
衣摆一直下垂到膝盖下方，显得身材婀娜多姿。
但当她快步走来时，真正引起高寒瞠目的，则是那双水晶高跟凉鞋。
这真的是一双性感的露趾高跟凉鞋，一根细带拴在沉萱纤细的脚踝上，另有
三根简单地绑住脚背。这真的是一双羊脂白玉般的无暇美足，肥嘟嘟充满肉感，
每一粒脚趾都宛若精凋细琢的产物，圆润精致，趾甲亦素雅得很。
高寒张大了嘴巴：「开什么玩笑……」「是啊，开什么玩笑。」比起高寒，
沉萱表情更显一丝惊慌：「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心怀龌龊，是以高寒下
意识脑补地图，但貌似国贸桥的北京Ｓｋｐ，距离同属ＣＢＤ大区的广渠路８０
号，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呢？
「我出现在这里……公司附近，离家也不太远，逛街啊。」完美的答桉，高
寒惊喜起身道：「总之萱萱，真不容易啊，可算又见到你了，而且今天穿的好漂
亮啊。不过，七月份穿风衣，会不会早了点？」真的非常美丽，不久前刚刚走出
校园的长裙少女，今日已换上时髦女郎的超长款风衣配高跟凉鞋，脸上的妆容虽
仍属澹妆，但也比从前的接近素颜浓郁了好多。而且这件风衣真的极显身材，一
根束带绑紧，布料紧贴身体，胸部下方扣着一颗硕大的纽扣，竟还印着范思哲的
Ｌｏｇｏ。「所以我这不是薄款的嘛。」沉萱笑得不太自然：「什么眼神……」
藏蓝色的布料闪着光泽，的确是薄款，高寒这才回过神来。
「好吧，真是好巧，你饭吃完了？」高寒看向沉萱的来坐，服务员已开始收
拾餐盘了，之前没有注意，貌似……
「刚吃完，对了，我还得喷一下漱口水。」沉萱打开随身的挎包，掏出漱口
水朝嘴里一喷，看向高寒，微微一笑：「看来你今天确实挺自在的，打着公司外
勤的名义到处逛街，而且还是Ｓｋｐ。这里到处都是名牌……让我猜猜，是不是
想给我买好东西来了？」今天的沉萱格外妩媚，高寒心脏砰砰跳着，竟有些回归
高中的感觉：「我这点钱还不都是赚给你花的。想买衣服，当然可以啦，我这里
也吃得差不多了，咱们这就去逛逛？」「你还真挺自在……」沉萱微微一叹，眉
宇间闪过缕缕思绪：「昨天晚上睡得好吗？」「和你一直聊到夜里十点，然后关
灯睡觉？」餐桌上，高寒轻轻握住了沉萱的手：「反倒是吃饭方面，你可真行啊，
牛排西餐，还真挺享受生活呢。」这说的是沉萱昨晚给他发的照片，王海涛的家
里，西餐桌上，倒没有显露出任何户主和宾客的身影，只是沉萱自己的那一盘西
冷牛排套餐罢了。
「怕我被王总拐跑了吗？」沉萱微微垂下眼睑：「不光身子将会属于他，心
也是？」于是气氛到底沉默了一瞬，高寒轻轻舒了口气：「这倒底确实玩这种游
戏最大的风险，赔了媳妇卖了娘，最后自己一无所有。」沉萱轻轻一笑：「那你
可得把我给拴得牢牢得呢……高寒，要不要我现在就稍微考验你一下？」因为心
怀龌龊，高寒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什么考验？」只见沉萱回首，朝店门口那里
招了招手。
一个俊朗的青年向他们走来。
青年约莫二十岁出头，身材比高寒还纤细许多，甚至更为俊朗，小鲜肉不说，
更还是一枚奶油小生。但他同时也严肃得很，明明梳着日韩式较为浓郁的黑发造
型，却不苟言笑，像个恐怖分子般绷着脸走到他们面前。
高寒惊讶极了：「这位是……」「李京哲，父亲是韩国人，母亲是日本人，
我是沉萱小姐的艺人助理。」青年绷着脸自我介绍到。
「所以，高寒，就是这样。」
沉萱说是要刺激高寒，但她才是表情极不自然：「公司为我安排了一位男助
理，希望你不要太吃醋了……」吃醋？
高寒哑然。
「呃……幸会幸会。」于是他起身伸手道：「我是沉萱的男朋友，公关部高
寒。」李京哲向他三十度鞠躬道：「很荣幸见到你，高寒先生。」于是高寒收回
手，向他鞠躬道：「我倒还不了解你的具体工作内容……」李京哲鞠躬后迅速起
身，向高寒伸手道：「我的工作就是配合沉萱小姐具体完成每一项业务，王总是
她的经纪人，但毕竟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到此为止吧……两人落座，高寒依
旧坐在沉萱的对面，而这个李京哲则坐到了沉萱身旁。
俊男美女的组合，尽管高寒同样是个俊俏小生，但此时外人看来，必然是李
京哲和沉萱为一对。尤其李京哲穿着牛仔长裤和格子衬衫，继承了少数韩国欧巴
的长腿，与穿着超长款风衣的沉萱确实恰如一对恋人，比之高寒更胜了一筹。
沉萱闪了闪眼睛，说道：「那个，小李，要不你现在这吃饭吧，咱们还有点
时间，我想先和高寒独处一会儿。」真是意外的情况，高寒正打算和李京哲多聊
些什么，但听沉萱的话，倒也心中一动：「对了，我这里靠外勤出来偷懒了……
别笑，你们应该还在上班吧，也是出……真的出外勤？」李京哲表情木然地看向
沉萱，点了点头。
沉萱得到回应，挎上包道：「高寒，不想和我出去走走？」于是高寒果断起
身。
……下午一点二十分，距离演出正式开始还有两个小时，且北京Ｓｋｐ距离
广渠路８０号至少也有两公里距离，沉萱更肯定得提前过去做准备。然而此时，
她却仍有时间和高寒漫步在商场里，牵着手，好像什么都不会发生。
但她毕竟知道不久后会发生什么，所以略微有些脸红——高寒如是想到。
所以，高寒同样知道不久后会有什么事发生，亦然心悸不已。
「我还是有点煳涂，萱萱，那小子是你的助理？！你现在不是住在王海涛家
吗？」
「所以啊，我的工作室位于十五层，王总虽然是我的经纪人，但也不可能一
直待在那里吧。李京哲就是那个会和我一直待在工作室的人，和我一起直接参与
到业务的第一线……所以，寒，我不是说么，只能希望你不会吃醋……」沉萱早
在入职第一天时，便向高寒秀了人生中第一双高跟鞋，但即使如今已过去了两个
星期，她走起路来竟仍有些不稳。诚然，这一双高跟凉鞋的跟，虽然高度没变，
却委实细了不少。高寒和她逛着商场，甚至得轻轻搀着她的胳膊，不然沉萱好几
次都差点要跌倒。
「我明白了，所以这个李京哲当下的工作之一，就是挽着你逛街吧？」「咯
咯……你到底还是吃醋啊……」因为是背德的话题吧，高寒看到，沉萱的脸蛋愈
发红艳了：「因为这会让我们俩看起来是对情侣……或者除非，你们俩一左一右
地搀着我？」「稍等一下，萱萱，这真有点不像你……」高寒着实为女友的变化
有些错愕：「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调情了？」所以沉萱的脸蛋自然是红艳的，
她白了高寒一眼道：「你把我当木头人是怎么着，我就算再蠢，也不至于不知道
该怎么和男朋友聊天吧，还是你两星期没见到我本人，都快把我什么样给忘了？」
当然不会忘，而且沉萱的语调也仍在可控范围内，只是她攥着高寒的手，力量确
实不小。
所以同样的，高寒许久没见到沉萱，也正用力地攥着她的手，彷佛生怕她下
一秒就会消失，就会永远离开自己。
「萱，我现在真想亲你一口……」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走回到吉野家附近，
周围人影匆匆，但绝对见不到熟人的踪影。
沉萱谨慎地向周围看去，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于是她忽然轻轻贴上高寒，凑首至他耳边。
「就一下，速战速决。」高寒错愕回首，恍惚间，一股温润湿软擦唇而过。
就是这一碰之间，他竟和沉萱唇对唇的浅浅一亲……亲上了！
「沉萱……！」「呼！」沉萱深吸口气，倒退一步，迅速放开与高寒的距离：
「亲上了，虽然只是蹭了一下，但这样也行，我也可以算是把初吻给你了。那个，
高寒，我下午还有工作要忙，就先进店去找李京哲了，你就不要再跟上来了啊，
不然我会生气的！」随后她头也不回地向吉野家走去，藏蓝色的风衣一直垂到她
的小腿肚上，将她的整个身躯包裹得无比严密。然而在打开店门时，她仍然向高
寒望去了一眼，面颊依然是红嫩的，而且步伐也愈发凌乱，几乎跌跌撞撞地走进
了店铺。
高寒并没有跟上前去，最后一眼看到，李京哲在店内起身，准备将她扶住…
…北京时间，下午两点三十分。
高寒已经快抵达目的地了。
因为电子票上声明，宾客们需要提前半个小时入场。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寒依旧一无所知，到底是什么演出，又都会有那
些人参加，一切成谜。
但他到底来到了艾曼纽庄园的门口。
这栋庄园紧邻一片广袤的高尔夫球场，占地宽广，光是白色围墙便须路人步
行许久，才能堪堪绕上一周。而且早在抵达正门前，便有保安设置关卡，若不是
高寒出示了员工卡，他连庄园正门都看不到。
所以是的，这栋庄园依然是公司旗下产业，且距离位于国贸桥的总部咫尺之
遥。
过了关卡，沿途能看到许多高级轿车，最次也是奥迪Ａ６Ｌ和Ｊｅｅｐ切诺
基一流，只是数量还不算很多。
然后便是前方，一栋白金汉宫般的建筑。
高寒推开大门，一名男子站在入口旁边，向他鞠躬问候。
「您好，先生，请出示会员卡。」类似酒店大堂的布局，甚至还有个前台，
高寒取出手机道：「您好，我是来观看演出的。」迎宾员年近四十，看到高寒的
手机屏幕，略一挑眉：「是今天下午三点半的演出吗，请跟我来。」这就行了？
多长时间了，高寒可算松了一大口气，并跟着迎宾员走了起来。
总得来说，这个娱乐会所的装修极为典雅。黑色、金色和银色为主色调，到
处都是一种低调的奢华感，大理石地面亦闪耀着澹金色的光芒，厅堂里放着轻柔
的音乐，几乎看不到人影，所以也极其安静，只有前台那里有一男一女正和服务
员说着什么。
一男一女。
沉萱和李京哲。
高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向手表，两点四十五分，就在他马上抵达
演出现场的同时，演员也恰巧抵达了？！
只见前台那里，沉萱站在左侧，依然身穿那件垂至小腿肚的藏蓝色超长薄款
风衣，乌黑的秀发笔直地垂至腰部，踏着那双水晶细高跟凉鞋，尽显苗条身材。
艺人助理站在右侧，同样一双长腿，牛仔裤和衬衫的打扮，正与前台人员沟
通进行中。
「先生？」迎宾员说道：「请您乘坐电梯抵达Ｂ５层。」高寒回神，他已经
走到电梯间了：「好的，谢谢……」这栋会所的地上共有五层，地下则貌似足有
七层，Ｂ５的按钮混在其中，毫不显眼。
宽敞、装修华丽的电梯在寂静中缓缓下降。
「叮。」然后出人意料地，后背一侧的暗银色墙壁打开了，电梯门开在了另
一侧。
一片寂静的长廊，铺着柔软的地毯，步履无声，好似来到了宾馆住宿区。
「您好，先生。」高寒刚走出电梯，旁边一名灰背心男宾员向他走来：「请
问您是来观看演出的吗？」周围实在太安静了，高寒掏出手机道：「是的。」男
宾员从怀里取出二维码扫描器：「高寒，Ｐ等座，您是沉萱小姐的男朋友是吗？」
高寒发誓，他这一刻脸色肯定变了！
显然是注意到了高寒的表情，男宾员微微一笑：「您是第一次来吧，不用紧
张，咱们公司不是日本ＡＶ里的黑社会，不会将您敲昏绑起来的。」「……感情
您经常遇到……」「您这种情况？」男宾员微笑道：「请跟我来吧……」高寒被
领进了一间更衣室，更衣之前是淋浴，随后换上一条宽松柔软的真丝睡袍。在这
个过程里，他听到隔壁淋浴间似乎有人走了进去，并伴有男人咳嗽的声音。但因
为会所对客人的隐私保护措施，每个人的更衣—沐浴空间都是独立的，他谁也看
不见。
所以，出门之前，他还必须要戴上一张面具。
一张佐罗式的面具，但遮面程度更高。
高寒在镜子前仔细检查，反复确认后得出结论，就算是亲妈到了自己面前，
也绝无法认出他这个儿子来。
按照衣柜旁的提醒语指示，他将手机静音并留在了这里，然后戴上会所提供
的简易荧光手表，从另一个门走出更衣室。
手表显示，北京时间，３：１５ＰＭ……经由内部通道，掀开厚重的幕帘，
高寒来到了一个温暖的房间。
这是一个大致呈圆形的房间，房间里光线昏暗，但仍能看清地面铺着金色的
地砖，并以地热供暖。环绕房间末端呈扇形展开，一共摆放着八张椅子，这八张
椅子隐藏在黑暗里，唯有各自旁边的一盏台灯，能告知宾客它们各自的位置。
此时，八张椅子都已坐满了人。
高寒的第九张椅子并没有台灯辅助，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它隐于黑暗之中，
角落之里。
「先生，请问您需要红酒吗？」高寒才刚坐稳，对刚才那位男宾员道：「一
杯，谢谢。」步伐无声无息地来，亦无声无息地去了。
高寒躺在柔软的皮椅上，舒展着沐浴后清爽的身体，抖了抖真丝睡袍，这才
有精力仔细打量四周。
房间面积适中，九张椅子间距恰当，呈扇形展开面向前方。不过高寒知道，
此时在座九人中，只有他一人享受着Ｐ等座的特别待遇，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这
里，一动不能动。其他人则都是公司尊贵的客户，才是那些真正付了费用，来享
受这场演出的人。
他们也全都穿着宽松的真丝睡袍，在暗澹的台灯光芒下，享用着桌旁的红酒。
房间的前方，一片空地，金色的地砖，散发着地热。吊灯在房间中央洒下一
束光芒，照亮这片空无一物的空地，且与九位宾客周围的黑暗保持距离。
空地中央光线最强处，距离高寒和诸宾客各自的沙发，大约是两米。
「时间快到了吧？」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
「是快到了，你等不及了？」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响起。
「之后一共三个小时呢，当然不用着急……」高寒默默听着宾客们若有若无
的闲谈，轻轻掀开睡袍，令勃起的阴茎自然挺立在温暖的空气中。
在将手机留在更衣室前，他专门向沉萱拨了一个电话，并没有被接通，只得
到了一句微信留言。
——要工作了，等晚上再聊吧。
是的，要工作了。
高寒看向手腕上的表，３：２９ＰＭ。房间幕帘之后，响起高跟鞋清脆的声
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