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邪教团 第五章
第五章、血的循环,嗜血的杀戮引发了更加疯狂的屠杀
第一节
「我的女儿,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世界上人口过于拥挤了吗?」莫纳主教问道,
他的大手正抚摸着碧姬脖颈和头发交际处的柔细茸毛,在华丽而古雅的套房里,
莫纳主教和碧姬赤条条地并排躺在宽阔的大床上,主教侃侃而谈:「在这五十多
亿的芸芸众生中,有多少人是早就该被淘汰的,又有多少是根本不该出生的?可
这些乌七八糟的动物却顽强地想要生存下去,他们消耗着大自然有限的资源,更
可怕的是他们还想繁殖,把他们罪恶的种子世世代代敷衍下去!」
「是的,这太可怕了!」碧姬附和着,这个一丝不挂的法国美少女撑起上身,
从床头柜上取了一根粗大的雪茄点着后,娇媚乖巧地凑到莫纳主教嘴边,莫纳主
教叼着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片烟雾,莫纳主教和碧姬是三天前来到洛杉
矶的,这也是莫纳主教的美国商务谈判之旅的最后一站,过两天他们就要前往地
中海上的小国摩洛哥。
位于美国西部的洛杉矶是美国西海岸近百年来迅速发展起来的最大工业城市,
它仅次于纽约和芝加哥,是美国第三大城市,洛杉矶有无数街道,像网络一样纵
横交错,在这个网络中高高低低的建筑物延伸出很远,一直到地平线以外,无数
摩天大楼像火柴盒般矗立着,一条条醒目的近郊高速公路宛如白色缎带向远方飘
去。
洛杉矶人口近七百万,人们生活在这座拥挤喧嚣的城市,还有几百万辆汽车,
这些行驶的车辆的排放物在阳光照耀下产生出一种浅蓝色烟雾,终日萦绕着这座
巨大怪物般的城市,或许正因为目睹了这一切才引发莫纳主教这样的感慨?然而,
洛杉矶也有好去处,比如城市西北部的好莱坞。
好莱坞的比弗利山是景色秀丽,幽静安谧的高档住宅区,这里绿树掩映着一
幢幢豪华别墅,里面居住着好莱坞最有钱的成功人士:电影明星、名导演和名制
片人,莫纳主教和碧姬等人就暂时住在这里,自从在芝加哥的西尔斯大楼晤面以
来,莫纳主教无论到哪里都带着碧姬,从芝加哥到纽约,再从纽约来到洛杉矶,
此时的碧姬从灵魂到肉体都完全被莫纳主教驯服,成为他绝对的女奴。
白天,莫纳主教把碧姬一人留在比弗利山的别墅里,自己出去办事,碧姬就
静静地看书,听音乐,梳妆打扮,压制心中的欲火和激情,深夜莫纳主教回来后,
碧姬就陪着主教沐浴,按摩,煮咖啡,无微不至地伺候着主教,然后两人疯狂做
爱,几乎通宵达旦,现在碧姬唯一担心的是失去主教的宠爱,再派她去伺候主教
以外的其他男人,碧姬只想把自己的肉体奉献给莫纳主教一个人。
云雨之后的莫纳主教身心舒畅,他叼着雪茄,吐出一口烟,开始对碧姬吐露
心中的疯狂想法:「我有一个前人不敢想象的宏伟计划,用来清除肮脏的人类!
不过,我的女儿,你不要误会,我的计划里绝没有核弹之类的杀人武器,但却比
它们更厉害,一旦我的计划实施,这个世界上的人类不是全部毁灭,至少也会减
少一半以上!你可以想象一下,二十年后,世界人口莫名其妙地减少二十三亿,
这将是何等了不起的功绩!也许我还可以凭此获得联合国秘书长亲自颁发的勋章
呢!」莫纳主教嘴里喷着浓烟,嘿嘿冷笑起来,碧姬伸出雪白的手臂紧抱着主教
棕色的胸膛,娇声赞美着:「我的主教,你太伟大了!」
「你的赞美诗还是留待二十年后再唱吧!」莫纳主教得意地说:「我刚才所
说的是上帝赋予我的使命,是教团的秘密,你不准泄露,否则地狱之火会烧熟你
每一寸肉!……」
「我是您最忠诚的奴仆,请您相信我好了。」碧姬害怕地将娇美的脸庞埋进
莫纳主教毛茸茸的胸膛,赤裸的身体微微颤抖,年轻美少女的战栗最容易激起男
人的性欲,莫纳主教亢奋起来,大鸡巴勃然雄起,他放下雪茄,将碧姬身体翻转,
背朝着他,接着把碧姬双手扭到身后,用一副银色手铐铐住,主教正要把大鸡巴
插进碧姬的阴户里,佝偻的拉斯莫修士却突然走了进来。
「对不起,打扰了您了,主教阁下!」黑衣修士的头子拉斯莫修士是莫纳主
教的心腹,他进入主教的房间,从来不用敲门,莫纳主教见拉斯莫急匆匆的模样,
立刻问道:「拉斯莫,什么事?」拉斯莫恭谨地回答:「兰迪尔和玛莉格回来了,
请求您接见他们。」莫纳主教知道一定有什么要事,点头说:「让他来进来吧!」
莫纳主教有些不快地翻身坐起,扯过一条白浴巾,扎在腰上,看到主教愠怒
的样子,碧姬有些好奇,她已经十多天没见到玛莉格和兰迪尔了,也不知道这两
个人去了哪里,碧姬扭动身体,靠在一个鸭绒枕上,看向房门外,乳白色的雕木
贴花房门敞开,拉斯莫引导着兰迪尔和玛莉格走进套房。
粗墩矮壮的兰迪尔一脸沮丧,脸颊上还有一条条被抓破的伤痕,妖艳的玛莉
格却没有什么显着变化,她依然骄傲矜持地昂着头,瞥了瞥床上赤身裸体,被反
铐双手的碧姬,目光中透出些怨恨惆怅,莫纳主教叼起粗大的雪茄,问:「你们
好,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兰迪尔和玛莉格站在床前,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主教阁下,我们确实逮住维克多和一个叫海伦娜的丹麦小妞,可是维克多
这家伙太狡猾了,他……他又逃脱了……」兰迪尔说着,一脸惶恐,玛莉格也插
嘴道:「我们是竭尽了全力的!直到现在,我还想不明白,他怎么锯断那几根铁
条,钻出地牢的……」玛莉格耸了耸双肩,莫纳主教皱起浓眉,打断了她:「不
用再说了,你们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新的情况要告诉我呢!」
兰迪尔和玛莉格连忙住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房间里安静下来,气氛尴尬,
碧姬这才猜出他们所说的可能是她在巴黎的情人弗朗索瓦·维克多,她的心不由
得怦怦直跳,兰迪尔咬牙切齿地恳求道:「主教阁下,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
去里约热内卢,我要将功赎罪,亲手抓住这个法国混蛋!」
「不,你用不着去,兰迪尔修士,」莫纳主教说:「本来在我眼里,这个法
国警察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就像一只臭虫,我手指一捺就可以要了他
的小命,可现在我的确想亲眼瞧瞧他,所以一定要活生生地逮住他!」主教徐徐
吐出一口烟,下令道:「拉斯莫修士,你带上圣女碧姬,一块去里约热内卢,这
次不要再失手!」
拉斯莫立刻应声:「遵命!主教阁下!」赤身裸体,双手反铐在身后的碧姬
却挣扎着跳下床,跪在莫纳主教脚下,哀告道:「不,主教阁下,我要侍奉您,
我不想去里约热内卢!」莫纳主教神色威严,不容置疑地说:「碧姬!这是我的
命令,也是上帝的意志!相信我!服从我!」主教看都不看一眼脚前的碧姬,继
续发号施令:「兰迪尔,你接管拉斯莫的工作,我们很快就要圆满地结束美国之
行,你要安排好我们到摩洛哥的行程,以及在那里的一切起居!」
「遵命,主教阁下。」兰迪尔说,莫纳主教按熄烟蒂,郑重地宣布:「诸位,
我告诉你们,不久以后我将在南美某地举行一次空前绝后的『升天祭』,届时将
有五千位信徒参加这次盛典,从现在开始就进入倒计时,这次绝不允许出现任何
差错。」套房里的几个人参差不齐地应道:「遵命,主教阁下。」
「但是,这次盛典还差一个重要角色,他就是沙特王子穆罕默德·哈赖姆,
今天他已经离开了吉达,飞往日本东京去寻欢作乐,」主教说到这里,目光落在
玛莉格脸上,命令道:「玛莉格,这个王子就交给你了,你和你那些女孩必须在
二十天内俘虏这个王子的灵魂,把他交给上帝!」
「主教阁下请放心,我和我的圣女们执行这种任务从不失手!」玛莉格说,
乜视了一眼跪在莫纳主教脚前的碧姬,莫纳主教朝拉斯莫和兰迪尔挥了挥手,两
人朝主教躬身行礼,退出房间,玛莉格妖艳的脸上漾起了媚笑,她明白主教的用
意,娉娉婷婷地扭动腰肢,朝套房的浴室走去,还没走到浴室门口,她已脱得一
丝不挂了,那妖娆的风姿激起了莫纳主教的淫欲。
「我们继续吧,我的女儿。」莫纳主教对脚下的碧姬说道,同时伸手把碧姬
拎了起来,把她扔到了大床上,莫纳主教把碧姬压在身下,硬挺的大鸡巴猛地戳
进碧姬的蜜穴,用力抽插起来,主教揉捏着碧姬的奶子,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次『升天祭』后,只有十二个人能活下来,也许,你会是其中一个……」
第二节
和煦的夏风吹拂着海滨别墅,夏日早晨的阳光显得格外明媚灿烂,美雅子坐
在半圆形阳台上,面对画板,描绘着别墅花园中的景色,遮掩着阳光的菩提树荫
间洒下斑斑点点的阳光,光斑洒在美雅子身上,显得十分生动活泼,美雅子一身
雪白,身穿白色无袖T'恤,下着白色短裙,脚登白色高跟皮凉鞋,脚边伏着白
色的丹麦纯种大契犬。
这几天美雅子很烦恼,她的左眼皮经常跳,深受东方文化熏陶的美雅子知道
「右眼跳财,左眼跳灾」这句古语,她不由担心:灾从何来,美雅子非常担心心
上人的安危,弗朗索瓦·维克多和她分别二十多天,音讯全无,美雅子心中十分
痛苦,仅仅为了排遣这种思念的痛苦,美雅子才坐在画板前,用画笔描绘花园中
的景色。
「嘟嘟嘟!」客厅里的电话响了,大概又是美雅子的父母打来的,美雅子怏
怏地放下画笔,慢吞吞地走进客厅,拿起话筒,话筒里传来陌生的声音,像是个
少年:「喂喂,我找美雅子小姐。」美雅子有些诧异,应道:「我就是美雅子,
请问,你有什么事?」话筒那边的少年说道:「你的一个法国朋友向你问好。」
「弗朗索瓦·维克多?」美雅子脱口而出,急切地追问:「他在哪里,他还
好吗?」少年答道:「他情况不好,我想,你最好能来看看他。」美雅子立刻不
假思索地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去,请问,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呢?」少年回答:
「你叫我小艾米吧,这样吧,两个小时后,我们在里约海港的帕拉亚码头见面,
可以吗?」
美雅子连忙回答:「行,我一定准点赶到,可是,我不认识你呀。」话筒那
头的小艾米说:「没问题,你是个日本女孩,而我是个黑人,我……围着一条红
色丝巾。」美雅子说:「我记住了,那好,小艾米,我们不见不散!」小艾米立
刻回应她:「你放心,待会儿见!」
美雅子撂下电话筒,一阵风似的冲进自己的卧室,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旅行
背囊,利索地往里塞着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然后美雅子脱下身上的T「恤和短
裙,穿上一件长袖宽体衬衫和紧绷的牛仔裤,十分钟后,在花园修剪青萝藤的老
园丁看到这个年轻漂亮的日裔女孩美雅子戴着摩托头盔,背着大背囊,跳上她心
爱的本田250摩托赛车,载着她的丹麦大契犬,一溜烟似的冲出了别墅大门。
「咳,这孩子到底怎么了?」日裔老园丁摇了摇戴着草帽的头,此刻老园丁
根本不知道,那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将一去不复返……
浩荡的海风卷刮着恩特雷里岛,即使是烈日炎炎的夏天,绿草茵茵的牧场上
也并不很热,七年来,老弗莱尔·艾米在这里投下的巨款形成了海岛上的小气候,
改良了孤岛上的自然环境,在岛上最高的小山脚下静静流淌着一条小河,河边矗
立着一幢三层楼的白色建筑,牧场的工人风趣地称之为「白宫」,这是牧场主奥
利弗·迪西先生招待客人的宾馆。
维克多就躺在「白宫」三楼的客房里,这间客房接待过来自世界各地的赛马
场主、马会主席,赛马经纪人,客房回壁上挂满世界名马的照片,酒吧旁边还立
着一个几乎和真马一样大的骏马雕像,可惜维克多无法欣赏这些艺术品,他已昏
迷两天两夜,滴水未进,全靠输液维持生命。
老艾米请来里约热内卢的名医,这位德国人忙了一整夜后,对老艾米这么说:
「你的朋友得了热瘟,也叫黑死病,几百年前曾使丛林中的土着几乎绝种,我不
能保证你的朋友一定康复,祈祷神能够保佑他吧!」维克多是被人抬下GTY—
21型飞机的,从那时起,他一直昏迷,高烧不退,偶尔,他也会睁开眼,狂喊
着海伦娜的名字,听着他的叫喊,再坚强的硬汉也会忍不住恻然。
美雅子看到维克多时就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这个面容黝黑消瘦,满脸胡茬的
男人就是她芳心暗许的那个英俊健壮而又潇洒倜傥的维克多,这一路上,早熟的
小艾米讳莫如深,对美雅子的追问一直三缄其口,避而不谈维克多的情况,美雅
子惊叫一声:「维克多,真是你吗?」扑到病床前抓起维克多一只手,维克多一
动不动,他滚烫的手无力地耷拉着,承盛着美雅子一串串眼泪。
「他要死了,求求你们……快救救他……」美雅子伤心欲绝,哭成了个泪人
儿,老艾米的眼圈也红了,他走到美雅子身边,抚摸着美雅子的肩膀,安慰道:
「姑娘,请冷静!我们都爱他,都在尽力挽救他的生命……相信我,弗朗索瓦·
维克多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去的!」两个护士扶起美雅子,正要把她搀扶出去,美
雅子甩开她们的手,直视着老艾米恳求道:「先生,请原谅我的软弱,我不会再
哭了,让我留下来照料他吧,一个月前我曾经护理他……」
老艾米点了点头,他不明白刚才看上去还那么柔弱的日裔美少女怎么突然就
变得这么坚强,当晚,美雅子彻夜未眠,守在维克多病床前,这个夜晚奇迹发生
了,维克多持续不退的高烧终于退去,度过这个难忘的夜晚,维克多开始相信冥
冥之中真有超自然的感应,或许这就是佛祖的光辉吧!又或许,这是爱情的力量
……
「海伦娜!海伦娜……」维克多抓住美雅子的手腕,一边叫唤着,一边抚摸
着她的手臂,虽然高烧消退,但维克多的意识还没有清醒,在半昏迷状态中他紧
闭双眼,呼唤着北欧少女海伦娜的名字,美雅子坐在床沿,就像守护着受惊孩子
的菩萨一样,手腕被维克多抓住时,她有些惊愕,宽敞的病房里只剩美雅子和维
克多,维克多的手抚摸着美雅子光裸的手臂,那润滑的冰肌玉骨使他十分快慰,
美雅子从惊愕中镇静下来,任凭维克多抚弄自己的身体,小艾米已把海伦娜惨死
的情况告诉了美雅子,并说那种死法的惨酷痛苦和恐怖绝望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
无法想象的,听了小艾米的讲述,美雅子为海伦娜的惨死而流下眼泪,更为维克
多感到难过。
「海伦娜!海伦娜!我对不起你,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神志不清的
维克多继续热情地抚摸着美雅子,从她的手臂摸到她的肩膀,在半昏迷状态中,
维克多把美雅子当成了海伦娜,同时维克多向她倾诉衷肠,忏悔由于自己导致北
欧少女惨死的愧疚和悲痛,美雅子闭上清澈灵动的眼眸,长长的黑色睫毛扑闪着,
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
美丽的日裔少女知道维克多的病绝不仅仅是由于病魔,还有海伦娜之死对他
的精神打击,然而对于海伦娜,美雅子没有丝毫嫉妒,反而非常羡慕,要是海伦
娜知道维克多为自己的死而这么伤心,一定虽死无憾吧,一个多月前,美雅子照
料受伤的维克多时就知道他身边有一个年轻女孩,从那时起,美雅子就开始羡慕
那个不知名的女孩了,此时此刻,看到维克多为了海伦娜而悲痛欲绝的样子,美
雅子被深深地感动了,她知道维克多绝不是个只享受性爱而不付出情感的泛爱者,
这样有情有义的男人,才值得美雅子去爱!美雅子泪水簌簌滚落,她明白在海伦
娜死后,自己应该对维克多付出什么,美雅子脱下鞋子,侧着身子躺上病床,她
的手臂穿过维克多的脖颈,将他的头抱在怀里。
「海伦娜!海伦娜……」维克多仍然闭着眼,他伸出手,隔着美雅子的衬衫,
开始轻轻触摸日裔女孩的乳房,美雅子流着泪,一次又一次地吻着维克多的前额,
安抚着他,奇迹又一次发生了,维克多的眼皮颤动,脸部肌肉抽动,他的咬合肌
蠕动一下之后,眼睛缓缓睁开,这是维克多在海伦娜的尸骸前晕厥后第一次睁开
眼睛。
「你……你是谁?海伦娜……她在哪里?」维克多无力地问道,他两眼茫然,
触摸美雅子乳房的手也停止了动作,美雅子柔声回答:「我是美雅子,海……海
伦娜她……她已经不在了……」美雅子直言坦告,心头一阵悲酸,维克多虚弱地
说:「哦?我记起来了,美雅子,海伦娜她已经死了……」他双眼有了神采,意
识恢复过来了,美雅子又哭泣起来,只是这一次是高兴的哭泣,维克多愧疚地请
求道:「美雅子,请你原谅我的……软弱,你……你能帮我倒杯水吗?」美雅子
立刻答应一声:「好的!」她揩去泪水,轻盈地跳下床,心中洋溢着喜悦,这是
多天以来维克多第一次主动喝水,美雅子相信这个刚强的男人将会很快恢复健康。
「砰砰砰砰!」绿草繁茂的牧场上回荡着枪声,浩荡的海风将枪声卷得很远
很远,维克多坐在椅子上,手里举着柯尔特公司生产的丹蛇型大号左轮手枪,朝
四十米外的一排酒瓶射击,美雅子站在维克多身旁,她闭着左眼,用双手握着一
支小巧的查尔特阿姆斯小左轮手枪,也朝着酒瓶射击「砰砰砰砰!」六七个酒瓶
在枪身中粉碎,碎玻璃在阳光下闪烁得像礼花一样。
「最后那个是我射中的,不是你!」美雅子叫道,她的笑容就像一朵开放的
蔷薇,装填子弹的维克多回头看着她,也笑着说道:「当然是你射中的,那个瓶
子比别的瓶子大得多嘛。」美雅子娇嗔反驳道:「你胡说!」两人的笑声融合在
一起,在牧场上荡漾,远处的老艾米驾驶着一辆桔红色的电瓶车缓缓驶来,在不
远处刹住了车,听到他们爽朗的笑声,老艾米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浮起笑容;想不
到,才短短几天维克多就基本康复,这多亏了那位温柔美丽的日裔女孩美雅子,
不错,男人就应该这样,把仇恨深藏在心底,把笑容焕发在脸上,看着维克多宽
阔的肩膀,老艾米这么想着,他腋下夹着一个厚厚的马尼拉信封,朝欢笑着的维
克多和美雅子走去,同时叫道:「嗨!你们好,午安!」维克多应道:「你好,
老伙计!」老艾米问:「怎么样?枪还顺手吧?」
「不如我原来那支贝雷塔手枪啊。」维克多不无遗憾地说着,想起被敌人缴
去的那支爱枪,老艾米拍着维克多的肩膀,安慰道:「我已经托人去圣保罗给你
去买枪了,今晚也许就能送到这里。」美雅子端来一张椅子,老艾米在维克多身
边坐下了,美雅子朝安放酒瓶的木架那边跑去,去放置新的标靶,海风吹拂着她
的白色短裙,裙裾扬起,露出修长美丽的一双大腿,老艾米眯着眼,欣赏着青春
活泼的日裔女孩,感慨地对维克多说:「唉,说真的,我真羡慕你呀,维克多!」
维克多连忙说:「应该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和小艾米!」老艾米摆摆手,
说:「别这么说,这么说就见外了,听美雅子小姐说你们准备尽快离开这里?我
妻子特地为你们做了几样法国菜,还有奶油熏鲑鱼,请你们今晚一起来。」
维克多感动地说:「老伙计,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老艾米看着维
克多的眼睛,认真地说:「见鬼,你怎么老说这种话?维克多,我知道我无法挽
留你们,你有你的使命,不过请你原谅,我不能让小艾米跟你走,也不能派出其
他人,我老了……没有勇气去挑战『玫瑰天国』……」维克多说:「我理解你的
苦衷,我没有要求你们……」老艾米打断了维克多的话:「你还是让我把话说完
吧,维克多,在你危难的时候还是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尽力帮助你,但我不能主
动挑战他们,说真的,我还很同情他们呢,要是年轻二十岁,我也许会成为『玫
瑰天国』的信徒……」维克多瞪大眼睛,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们是杀人
不眨眼的恶魔,你的家园也可能会遭到他们的攻击!」
「维克多,你放心,我的小岛戒备森严,除非他们派来一个军团,不过,这
是不可能的,我又没踩着他们脚上的鸡眼,我同情他们的原因是这个世界的确太
肮脏,太腐败了,需要他们这样的鬣狗来清除打扫!」
「老伙计,照你这么说,许许多多的无辜者都是该死的咯?你知道吗?『玫
瑰天国』残害了多少人?」
「听我说,维克多,谁是无辜者,谁是造孽者,只有上帝知道,只有末日审
判那一天才能知道。」老艾米沉重地说,接着他拿起那个马尼拉信封,递到维克
多面前,说:「这是我搜集来的有关莫纳·萨博瓦的个人档案,绝对真实,而且
几乎没有人看过,为此我付出了重金,但我觉得这是值得的,看了这些档案后,
我更加坚持我刚才所说的,现在交给你,希望对你能有所帮助,但愿看完后你还
能吃得下,否则,奶油熏鲑鱼,我妻子岂不是白做了。」
老艾米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他的电瓶车,开动车子走了,维克多打
开信封,取出里面厚厚的一沓电脑打印的文件,埋头细看,刚看了第一行,维克
多就被吸引住了,身边的风声和美雅子的说笑声都离他远去,看着看着,冷笑从
维克多脸上消失了,他的神情变得异常凝重。
第三节
四十年前,蜿蜒曲折的雅瓦里河在茂密的雨林中静静流淌,这是亚马逊河的
一条支流,是秘鲁和巴西两国的交界,在靠近哥伦比亚的本雅敏孔斯坦特汇入亚
马逊河,累提西牙是雅瓦里河畔的一个荒僻小镇,位于秘鲁、巴西和哥伦比亚交
界处,当年这个小镇上挤满了伐木工、淘金者、种植可可的外地劳工、印第安流
浪者、盗马贼。
距累提西牙二十公里外,还有一个更加荒僻的村落帕里罗斯,这个只有八百
多人的村落绝大多数是有色人种农户,村里稀稀落落的小木屋都坐落在雅瓦里河
河畔,村里到处是泥泞的土路,牲畜的粪便随处可见,苍蝇聚集,破败的木屋顶
着生锈的铁皮,有些木屋甚至是树皮遮顶,这里没有医院,学校和商店,甚至没
有教堂,村民要做弥撒要花一天时间往返穿越丛林到累提西牙,这是一个连上帝
都抛弃的地方。
村里有个名叫蒙特罗·莫纳的黑人铁匠,说是铁匠也不太准确,他白天和农
民一样下地耕作,晚上才燃起炭炉,抡锤打铁,蒙特罗身体魁伟,膂力过人,他
是全村唯一见过世面的人,年轻时曾经去过秘鲁南部的海港城市莫廉多,在那里
当码头搬运工的时候,蒙特罗成为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并结识了一位白种混血
女裁缝伊丽莎白。
当蒙特罗带着伊丽莎白回到故乡时,全村都轰动了,村民们都说从未见过这
么漂亮迷人的姑娘,后来伊丽莎白为蒙特罗生了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当了妈妈
的伊丽莎白不但没有变老变丑,反倒变得更加丰满动人,村民们都非常羡慕蒙特
罗,但同时也为他担心,那时帕里罗斯村四周的丛林里不仅野兽出没、而且盗匪
横行,那些歹徒经常窜到村里偷窃抢劫,奸淫妇女,而愚昧无知的村民们束手无
策,任人宰割。
「上帝呀,我们为什么不团结起来保卫我们的村子和生命,自己拯救自己的
灵魂?」蒙特罗首先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得到了一些忍无可忍的村民响应,「人
民圣堂教」就这样诞生了,起初蒙特罗只不过是组织了一些田地相连的村民轮流
值夜,守护成熟的庄稼,在守夜的草棚里,蒙特罗向村民讲述自己理解的天主教
教义,防止睡意的侵袭,渐渐地,全部村民都加入了蒙特罗的组织,这个互助互
惠的组织慢慢演变成各尽其力,共同分享劳动成果的公社。
蒙特罗的即兴演讲变成了布道,「人民圣堂教」有了自己的教义和众多信徒,
众望所归的蒙特罗自然而然地成为「人民圣坛教」的精神领袖,帕里罗斯村的面
貌变了,不再肮脏丑陋,变得整洁有序,村里有了医生,有了小商店,也有了一
所小学,匪徒们也不敢再来了,「人民圣坛教」的影响开始扩大到周围的其他村
庄,连累提西牙镇上也有了很多信徒,他们请求将教团总部迁到镇里,以促使小
镇居民都成为教团成员,蒙特罗答应了信徒们的请求,可就在这时,惨剧发生了:
一九六二年六月亲美的秘鲁军队发动了政变,以里卡多·佩雷斯·戈多伊为首的
军政府成立,这次政变的风暴波及秘鲁全境,就连偏僻小镇累提西牙也进驻了一
伙金发碧眼的美国雇佣军。
「砰砰砰砰!哒哒哒哒!」一天下午,和平宁静的帕里罗斯村响起了密集的
枪声,村里通向丛林的各个路口都被美国雇佣军封锁,他们团团围住了村子,这
些嗜血成性的白种人,以清剿叛乱分子为由,坐着装甲运兵车突然来到村里,然
而他们的真正目的只不过是杀人取乐——这些美国兵痞听说帕里罗斯村有个邪教
组织后就迫不及待地杀到这里,毕竟,为雇佣他们的军政府铲除可能是潜在威胁
的邪教也可以邀功请赏。
于是雇佣军们打着维护社会秩序,保护人民,消灭邪教组织的名义在村里大
开杀戒,枪声大作,子弹乱飞,可怜的村民们血肉横飞,纷纷倒地,一阵疯狂扫
射之后,一百多个面目狰狞的美国兵痞冲进了村子,他们是秘鲁军政府高价雇佣
而来,手里拿着美国军火商布鲁诺集团生产的武器,而他们脚下却是与世无争,
贫瘠偏僻的土地,惨剧就此发生了。
蒙特罗被射杀在他家木屋前的土地上,胸膛上全是弹孔,他手里还握着十字
架和一本破旧的圣经,嘴里塞满了马粪,蒙特罗的女儿和一个儿子也血肉模糊地
倒毙在他们父亲的身旁,伊丽莎白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几个粗壮凶恶的兵痞淫笑
着,揪着她的长发,把她往木屋里拽,伊丽莎白平日里总是衣服齐整,现在她的
绸衬衫被撕破,露出半个肩膀,鞋子也脱落了,她光着脚,无论她怎么哭喊,恳
求,哀告,如狼似虎的美国雇佣军士兵们还是把她拖进了她的木屋,扔在地板上。
谁也不知道,蒙特罗和伊丽莎白的小儿子此时正躲在木屋的天棚上,这个刚
满十岁的小男孩,透过天棚木板的缝隙惊恐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看着凶残的
白种男人凌辱他亲爱的母亲,在此之前,这个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是性交,什么是
强奸,什么是淫虐折磨,美国兵痞的军靴踩住了伊丽莎白的长发和手脚,这些来
自文明世界的白种美国人,叽里呱啦地争执着,吵着争抢谁第一个强奸这个丰盈
漂亮的混血女子。
兵痞们胡子拉碴,眼里闪着淫荡的欲火,身上的迷彩服都汗湿了,木屋里充
满了强烈的狐臭味,但他们兴致盎然,能强奸「邪教」头子的老婆,对这些美国
兵痞来说,别有一番特殊的意味,一番争吵之后,他们终于排定了顺序,一个被
其他人叫做「麦克·庞培」的挺着大肚皮的美国白种胖子淫笑着解开武装带,脱
去汗湿的上衣,露出白头海雕和自由女神的纹身,麦克·庞培猛地扯开伊丽莎白
的衬衫,撕碎了她的胸褡,这个肥胖的恶魔像一座肉山一样压在俏丽的伊丽莎白
身上,捏住她淡青色的乳房,乱吮乱咬。
伊丽莎白像落网的鱼,扭动身体竭力挣扎,但毫无用处,反而被美国兵痞们
趁机把她的下身穿着的黑色裙子和白色亵裤剥脱下来,被扒得精光,全身一丝不
挂的伊丽莎白停止了挣扎,眼睛直盯着天棚,只有她知道她的小儿子藏身在上面,
伊丽莎白的眼神里充满惊恐,悲哀和祈求,她生怕她的小儿子忍受不了做出些什
么,被美国佬发现,此时她唯一的选择只能说停止反抗,逆来顺受,任凭这些美
国白佬猪狗蹂躏凌辱,或许这样才能保护儿子免遭毒手。
大肚皮的胖子麦克·庞培脱下裤子,拉出他那根丑陋狰狞的大鸡巴,用粗肥
的手指掰开伊丽莎白的阴唇,一挺身,把大鸡巴插进了伊丽莎白的阴道,旁边围
观的美国兵痞们放肆地大声淫笑,像鬣狗一样嚎叫起来,麦克·庞培挺着鸡巴疯
狂地抽插了数十下之后,在同伙们的喧哗呼哨叫好声中,像头猪一样爬下伊丽莎
白赤裸的身体,一个早已急不可待的美国兵痞就像饿狗一样扑向伊丽莎白。
天棚上的小男孩目睹这一幕,对美国雇佣军的仇恨和对母亲悲惨遭遇的悲愤
深深地烙刻在他幼小的心灵,发泄完兽欲的美国兵痞们相继起身扬长而去,当最
后一个兵痞起身离开后,赤裸的身体上糊满各种人类体液和分泌物的伊丽莎白瘫
在地板上,不住地喘息着,她的阴户和肛门都在流血,那个胖子麦克·庞培操着
英语,恶狠狠地骂道:「贱屄!婊子!」
麦克·庞培狞笑着操起木案上的裁缝用剪刀,咔嚓两下,剪下了伊丽莎白的
乳头,鲜血从乳峰上的两个血洞中飞溅出来,伊丽莎白「啊——!」的一声惨叫,
痛得失去了知觉,暴行并没有停下,麦克·庞培对一个同伙叫道:「卢比奥,你
来收拾这个贱货!」那个名叫卢比奥的拉美裔年轻兵痞接过麦克·庞培递过来的
剪刀,脸上露出残酷的冷笑,把剪刀捅进伊丽莎白的阴户一阵疯狂捣戳,捣烂了
阴道和子宫,造成严重的大出血,伊丽莎白在血泊中痛苦地挣扎着,足足过去将
近二十分钟,这个可怜的女人才终于死去,这天太阳西沉时,美国佬们才意犹未
尽地离开帕里罗斯村,他们身后留下两百多具男女老少无辜村民的尸体和变成一
片废墟的村落。
「人民圣堂教」的精神领袖和全体教徒就这样被美国雇佣军残杀殆尽,世道
就是这么奇怪,反暴力的人偏偏死于暴力,主张宽恕的人偏偏得不到宽恕,那天
傍晚,蒙特罗的小儿子埋葬了父亲、母亲,哥哥和姐姐,站在雅瓦里河畔,面对
远处雄伟的卡巴略科查圣山默默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向那个所谓的文明世界
报复,让那些人面兽心的恶魔得到前所未有的制裁!那个逃过一劫的孩子正是莫
纳·萨博瓦。
后来,莫纳·萨博瓦沿着亚马逊河流浪,来到巴西的马瑙斯,在那里被送进
了一家西班牙天主教会得孤儿院,莫纳·萨博瓦在孤儿院接受了最初的教育,给
他上过课的神父们回忆起他来,都说这个面色阴郁,性格内向的少年很聪明勤奋,
非常好学,只要引导得当,一定会为上帝的事业增添荣耀。
在玛瑙斯的中学上学时,莫纳·萨博瓦成绩优秀,除了读书外,就是发疯般
地锻炼身体,可奇怪的是这个体魄强健的优等生从来不参与和其他学生一起的集
体体育活动,后来,莫纳·萨博瓦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圣保罗的神学院,主修宗教
哲学,无论是在读本科、研究生、博士生期间,每到寒暑假期,莫纳都要回到亚
马逊流域的深山密林中,他狂热地收集巫术、巫医资料,研习各种鲜为人知的的
巫术、圣灵术、催眠术和招魂术。
经过长期的准备和酝酿,在莫纳充满狂野、强暴、淫荡和嗜血幻影的大脑里
逐步形成了一整套复仇的方案和步骤,莫纳在取得圣保罗神学院宗教哲学博士学
位后去了美国,接着他失踪了,随后一桩桩集体自杀的惨案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全世界都惊恐地知道了「玫瑰天国」的存在,国际刑警组织向所有会员国的中央
局发去了莫纳·萨博瓦的「红色档案」,正是由于上帝赋予的自由意志,才有了
魔鬼,魔鬼本就是上帝亲手创造出来的,冥冥之中,这是一个血的循环:血腥惨
酷的征服和杀戮催生出更加疯狂的偏执和屠杀,孰是孰非,恐怕只有上帝知道。
第四节
巨大的波音宽体客机七四七呼啸着穿过朵朵白云,稳稳地飞行着,飞机舷窗
外,东京宛如一幅色彩斑斓的巨幅画卷展现在机上乘客眼前,客机朝着羽田国际
机场徐徐降落,这填海筑地建设起来的国际机场酷似一艘巨型航母,安稳地停泊
在蔚蓝澄澈的东京湾,透过絮絮云朵,眺望西北方,隐约可见薄雾轻笼的富士山,
机翼下方,行驶在港湾里的帆船像无数彩蝶穿梭往来,追逐繁忙。
好一派旖旎的东瀛风光,靠近舷窗的美雅子扭动着纤腰,激动地注视着窗外,
刚满十九岁的日裔美少女美雅子是第一次踏上祖先的故乡,她双眸中噙满了喜悦
的眼泪,此刻美雅子才理解父亲要她到日本上学的用意,可是这次到日本,对美
雅子而言,却是对家庭的「背叛」,在离开恩特雷里岛的前夕,美雅子在巴西第
一大报《圣保罗州报》以及《巴西日报》、《环球报》等大报的广告版面上都看
到了父亲这个「东亚贸易」董事长兼总经理的寻找失踪爱女的寻人启事。
在寻人启事的末尾,美雅子的爸爸急切地请求女儿见报后立刻回家,可美雅
子却和维克多一起来到东京,在恩特雷里岛上时,老艾米曾经向美雅子透露过维
克多的真实身份,以及他正在着手侦查的这个重大案件,这一切,更使得美雅子
坚定了帮助维克多的决心,她宁可背叛家族,也不愿背叛爱情和维克多,因此登
上祖先故乡的美雅子心情格外兴奋和复杂,坐在美雅子身旁的维克多看着她激动
的样子,理解地笑了笑,飞机停稳后,维克多从衣袋里掏出一副魔晶眼镜,戴上
了。
那天维克多看了莫纳·萨博瓦的档案后,一如往常带着美雅子到老艾米的住
处去赴晚宴,他照常吃了许多奶油熏鲑鱼,还喝了许多法国香槟酒和红葡萄酒,
维克多非常感激老艾米为他所作的一切,但他认为,他和老艾米不一样,老艾米
是个好人,而他维克多,不仅是个正直的好人,还是个警察;作为一个有同情心
的好人,了解了莫纳·萨博瓦的身世经历也许会同情他,但作为一名警察,维克
多有责任斩断那个血腥罪恶的循环,不让它再危害无辜者,于是维克多和美雅子
来到了日本东京。
维克多和美雅子走出机场大厅,坐上了一辆计程车,维克多用英语对年青的
司机说:「去新大谷酒店!」司机点点头,启动汽车,机场候机大厅前的停车坪
上,一个身穿花格子衬衫的男人坐在一辆蓝鸟轿车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候机厅出
口,此人一头亚麻色头发,前额宽阔,鼻梁高隆,目光冷酷,模样有点像东欧斯
拉夫人,嘴巴里叼着骆驼牌香烟,看到维克多和美雅子上了计程车,这个大鼻子
东欧男子揿灭了香烟,发动汽车,紧紧跟在计程车后。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了停车场,往东京闹市区的高档国际酒店——新大谷酒
店驶去,新大谷酒店坐落在繁华的东京市中心,拥有四万平方米的日式庭园,庭
园内曲径通幽,绿草如茵,群芳争艳,这里有雅致隽秀的小山,绿叶掩映的小溪,
巧夺天工的瀑布,清澈见底的游泳池,这里的早晨甚至能听到啁啾的鸟鸣。
第一天清早,维克多和美雅子走出客房,走向园林中的游泳池,处于北纬3
5°43’的东京,进入初夏还很凉爽,充满野味的游泳池边并没有多少人,美
雅子在更衣室换上三点式的比基尼泳衣后,来到游泳池边,以一个优美的姿势跃
入清澈的水中,光着膀子,穿着泳裤的维克多以蝶泳飞快地朝美雅子游来,活像
一条欢快腾跃的海豚,这是他病愈后第一次畅游。
美雅子惊叫一声,飞快地躲开了,朝深水区游去,她在里约海滨浴场海浪中
锻炼出来的自由泳不但姿势漂亮,速度也惊人的快,维克多和美雅子一前一后在
泳池中追逐着,爆发出串串笑声,两人在充分享受着青春的快乐!在游泳池不远
处的一丛栀子花树后,那个大鼻子的东欧男人拨开树丛,朝泳池窥探,他盯着身
材窈窕,大腿修长的美雅子和身材健美,高大强壮的维克多,哼了一声。
回到十二楼的客房里,维克多对美雅子说:「等一会,你去买两件和服,我
想看看你穿和服的样子。」他穿上了一条牛仔裤和白色网球衫,正在系着脚上运
动鞋的鞋带,继续对美雅子说:「然后,你就给我乖乖地呆在这里,不要接电话,
也不准出门,如果晚上十二点我还没回来,你就离开这里,买一张机票,回里约
去!」美雅子摇头说:「不,你会回来的,我等着你!」
维克多揽住美雅子的肩膀,抚摸了一下她湿漉漉的头发,又吻了吻她的脸颊,
就打开房门,匆匆走出去了,美雅子目送着维克多宽阔的背影在走廊中消失,眼
睛湿了,她知道他们面临的危险,维克多和她的每次小小分别都可能变成永别,
但自从这次在恩特雷里岛重逢以来,维克多还没有吻过她的唇呢,这不能不说是
一件遗憾的事。
维克多走出酒店大门,招手拦下一辆计程车,维克多上车后,计程车沿着大
街疾驰了一会儿,维克多注意到后视镜中又出现了那部蓝灰色的蓝鸟轿车,他嘴
角泛起一丝冷笑,作为国际刑警组织的一名警官维克多四年前到过东京,并在这
里待了近两个月,他对这座城市还是比较熟悉的,也会讲几句日语。
计程车驶进了东京商业网、办公机构和娱乐场所的集中地,经过丸之内,又
驶出了霞关,可后面那辆蓝鸟就像条猎犬,还在紧紧跟着,到了银座街头的十字
路口附近,维克多下了车,走进步行者天堂,走过路口时,维克多回头一瞥,看
见那辆蓝鸟停在停车区,那个身高一米九,约三百磅的大鼻子东欧男人钻出了车
子。
在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维克多快步疾走,经过一家家商店,借着一家美容
店的大玻璃窗的反射,维克多看到那个大鼻子还在紧跟着他,见维克多停下脚步,
那人也佯装买包,从自动售货机里取了一份报纸拿着,维克多离开玻璃橱窗,装
出一副悠闲的样子,慢慢地溜达着,突然,维克多加快脚步,钻进一家牌声震天
的麻雀馆,他记得这家中国潮州人开的麻将馆有一个直通僻静小巷的后门,中国
人无论做什么生意,都留有后门和后路。
麻雀馆里乌烟瘴气,那些围坐在十几张桌子前的人鏖战正酣,没有人注意到
维克多,维克多穿过麻雀馆,直奔后门,果然通向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维克多
站在后门口,开始聚集第一次打击的力量,徒手格斗绝不是电影里那种花架子,
第一次的凌厉打击非常重要,不一会儿维克多果然嗅到了一股劣等男用香水和香
烟味混合成的浓烈气味,一个高大的黑影从麻将馆后门闪出。
维克多握紧拳头,一个上勾拳,朝来人腹部击去,没想到对方一闪身,维克
多拳头落空,手腕却被对方一把抓住,看来这个大鼻子并非等闲之辈,他随后就
以空手道的招式扭腕别肘,维克多乘势抬起右膝,朝对手裆部撞去,大鼻子连忙
放开维克多手腕,双手护住裆部,狠砸维克多右膝,他没料到维克多这一招是虚
晃一招,正等着他来砸膝。
维克多右脚刚一落地,就趁势向后跌去,同时飞起左脚,直踢大鼻子太阳穴,
大鼻子被踢得脚步踉跄,背靠砖墙才没有躺倒,维克多在空中一翻身,面朝下落
地,双手一撑又猛地跳起,直扑对手,他左手扣住大鼻子喉咙,右手从大鼻子腋
下抽出一支瓦尔特手枪,大鼻子嘴里挤出不很流利的法语:「别……维克多警官
……」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维克多喝问,左手稍微放松一点,大鼻子说:「
我是谁不重要,是哈里·德莱蒙检察官派我来保护你的……」维克多有些吃惊,
继续追问:「真的?」大鼻子闭上眼说道:「白痴!我是在拯救我自己,前面就
是十字路口,你应该下去了。」然后睁开眼反问维克多:「你还记得谁说过这句
话吗?」维克多当然记得,这是德莱蒙救他走出戛纳拘禁所后,两人分别时德莱
蒙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紧扣着大鼻子喉咙的手松开了;大鼻子揉着脖子,嘟嘟
囔囔地说着:「他妈的,你差点掐死我!检察官知道你在乌拉圭河上游的遭遇,
就派我来保护你……」
「见鬼,我不需要一个尾巴!请转告检察官,有事我会和他联络,我不需要
保护!」维克多说完,把瓦尔特手枪扔还给大鼻子,转身就走,大鼻子接过手枪,
插进腋下的枪套中,等他走到巷口时,维克多已经消失在往来的人流之中了,大
鼻子摇摇头,暗自庆幸道:「好家伙,这个法国混蛋下手真狠,幸亏以前我还在
干克格勃的时候没碰上他!」
纯金的水洒汨汨地流出淡蓝色的温泉,黑色大理石浴缸升腾着氤氲的水汽,
浴缸中放了荷兰出产的浴精,豪华的浴室中弥漫着郁金香的芬芳,玛莉格躺在浴
缸里,正用海绵轻轻揩拭着自己的娇躯,在黑色大理石衬托之下,她的红色长发
显得格外醒目,白嫩的裸体也愈发润泽,半个小时前,她刚刚回到这里,就急不
可待地脱光衣服,走进浴室,十天前玛莉格就住进了这个只接待女宾的最高档的
「雅典娜宾馆」里最豪华的套房。
玛莉格一面哼着美国乡村民谣《噢,我不能没有你》,一面回味着一个小时
前合沙特王子哈赖姆交媾做爱时的快乐,以美色攫取哈赖姆王子的灵魂和肉体并
非易事——他有四个年轻漂亮的妻子,来到东京后,他又被趋之若鹜的各种肤色
的美女包围着,玫瑰天国的圣女首领玛莉格这次来东京,精心挑选了四位圣女随
行,可哈赖姆并没有被她们的魅力所迷惑,仅仅对玛莉格表示了作为一个男性对
漂亮性感女性的兴趣。
于是玛莉格只得亲自上阵了,她使出浑身解数,终于使哈赖姆王子拜服在她
的媚力之下,哈莱姆王子避过侍从和他的那些美女们,偷偷跑到上野的一家温泉
旅馆和玛莉格幽会,在那家豪门贵客不屑光顾的温泉旅馆里,哈莱姆王子卸下尊
贵的王家身份,就像一个在沙漠中打劫过往行人的土匪一样,一面念诵着伊斯兰
教诞生之前的阿拉伯蒙昧时代流传下来的着名悬诗诗人兼风流匪徒乌姆鲁·盖斯
描绘女性美丽的容貌和诱惑的肉体,以及如何以智谋和勇气把别人的新娘劫走强
奸泄欲的艳诗诗句,一面野蛮狂放地扑向玛莉格。
玛莉格装出一副惊恐害怕的样子抵抗着王子的袭击,这美艳尤物的反抗更加
撩拨得哈赖姆王子性欲高涨,在房间里一番追逐搏斗后,彪悍健壮的哈赖姆王子
终于制服了玛莉格,把她按倒在床上,王子非常利索地扒下玛莉格的衣裙,接着
又扯下她的奶罩和内裤,玛莉格美艳性感的胴体赤条条地呈现在王子面前,王子
喘着粗气,一面把玛莉格的双臂扳到身后并拢,一面用从腰间解下的特别定制的
爱马仕豪华皮带,从玛莉格的手腕到肘关节处一圈一圈地紧紧缠绕束缚,玛莉格
的双手小臂紧贴着被紧紧反绑,在身后形成了一个Y'字形,这期间玛莉格不住
地扭着赤裸的身体挣扎并发出诱惑的呻吟声,把王子刺激得鸡巴都挺了起来,浑
身燥热难当。
哈赖姆王子急不可待地把玛莉格的身体翻过来,握住她丰满浑圆的奶子用力
掐弄,一番搓揉后,乳房上那两个诱人的奶头变硬上翘,尽管双手被牢牢地反绑
在身后,玛莉格并没有被动地承受王子的蹂躏,而是主动地发动攻势,她扭动柔
软灵活的肉体,活像「一千零一夜」故事里的青年哈·曼丁遇到的那条美女蛇那
样,缠上了哈赖姆王子,玛莉格用牙齿灵活熟练地解开了王子的裤子拉链,用嘴
巴把王子又粗又硬的大鸡巴解脱出来,伸出柔滑的舌头舔舐着龟头。
严格遵守宗教禁忌的哈赖姆王子此前从未尝试过这种性交方式,玛莉格高超
的口交技术彻底征服了王子,接下来她又把王子的大鸡巴吞进嘴里吮吸,让那根
大鸡巴深入喉管,用喉管肉壁摩擦,刺激它,王子享受着从龟头传来的又酥又麻
的快感,舒服得语无伦次:「安拉在上,你简直就是天堂乐园里的天堂美女ho
uris,嗷,不,你是恶魔,是用肉欲的愉悦迷惑我的美丽恶魔,你正在把我
拖进多扎赫火狱最底层的深渊之中…啊…安拉啊!饶恕我吧!」
哈赖姆的手在玛莉格的身体上乱捏乱摸,淫笑着说:「美人儿,让我尝尝你
两腿之间的小骚屄是什么滋味吧!」说着,已将玛莉格推倒,同时双手握着玛莉
格双腿脚踝,双手伸展,一下子把玛莉格的双腿大大地分开,粗壮的大鸡巴猛地
插进了那两片纹着玫瑰花瓣的阴唇之间的肉洞,深入子宫!玛莉格只觉得自己的
阴道内仿佛被一条凶恶的巨蟒侵入,不由的高亢地娇吟感慨:「啊,竟然这么粗
!」她的阴道紧紧裹住了王子的大鸡巴。
哈赖姆的肉棒整根没入玛莉格体内,完全顶穿了她的子宫,火热滚烫的龟头
直烙着柔软的子宫嫩壁,不住地刮擦着,玛莉格想放松紧绷的身子都不行,哈赖
姆王子抱住她的双腿,又快又用力的抽插起来,这个体魄健壮,奔放狂野的阿拉
伯王子简直是一头人形野兽,他提起了双手被反绑着的玛莉格的半截身子,挺着
大鸡巴在她体内猛烈冲刺,每一下冲击都粗重有力,操得玛莉格天旋地转,差点
灵魂出窍。
就在哈赖姆王子的鸡巴在玛莉格阴道内纵情抽插时,玛莉格趁机把玫瑰天国
的教义渗入了王子的灵魂,疯狂的性交结束后,哈赖姆王子主动要求再次和玛莉
格幽会,并聆听玫瑰天国之父的声音,「啊!我的主教,我没有辜负您赋予我的
使命!」玛莉格一面清除着哈赖姆王子在她赤裸的身体内外留下的痕迹,一面想
念着莫纳主教那棕熊般的肉体,她酸溜溜地想到:说不定主教现在正把大鸡巴插
进那个法国小美妞碧姬的小骚屄里抽插着……
在浴盆里泡了一会澡,玛莉格站起来,打开花水洒,准备冲一下身体,突然,
隔水帘子猛地被掀起,一双粗壮的大手伸进来,捏住玛莉格的脖子,把她拎了起
来,「啊——!」玛莉格惊呼,扭动身体,手脚乱舞,那个人却毫不留情地把赤
身裸体的玛莉格拎出浴缸,将她拎出浴室,扔在卧室的纯羊毛地毯上,玛莉格抬
头一看,吓得魂飞天外,这个闯入者,正是维克多!
「你这条毒蛇,我杀了你!」在玛莉格眼里,维克多面目狰狞,目露凶光,
他恶狠狠地瞥了一眼玛莉格两条大腿之间的阴部纹着的妖艳玫瑰,啐了一口,骑
在玛莉格身上,掐住玛莉格脖子的双手收紧,有一个声音在维克多心中叫喊着:
「杀了她,为了海伦娜!杀了她!」他的双手越掐越紧,玛莉格俏脸涨得通红,
双脚乱踢,扭动赤条条的身体挣扎着,甩得一对乳房不住摇荡,两粒红红的奶头
晃动着。
玛莉格双手抓住维克多的手腕,想要掰开维克多的手,但后者的手却纹丝不
动,玛莉格双眼翻白,吐出舌头,两腿间的肉洞里流出尿来,她的挣扎渐渐慢下
来,眼看玛莉格就要断气,维克多却松开了手,他努力压制住心中暴虐的杀人冲
动,从玛莉格的身上站了起来,玛莉格缓了一会,抚摸着喉咙,咳嗽了一会,她
声音嘶哑:「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一点都不像法国
男人!」
维克多没有说话,只是把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了,玛莉格盯着眼前的维克
多,惊恐渐渐消失,她相信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她的魅力,尤其现在她一丝不挂,
美丽的胴体就这样暴露在维克多面前,她苦苦哀求:「求求你,维克多!请……
请别……别杀我,你失去的……我会加倍补偿你……」迎着维克多的视线,玛莉
格两条美腿缓缓张开,把阴部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
「今天我没兴趣杀你,更没兴趣强奸你!玛莉格!只要你把你所知的莫纳·
萨博瓦的一切都乖乖告诉我,我就饶你一命。」维克多说着,嘴里喷着烟雾,在
床角坐下了;玛莉格媚笑着说:「不,主教阁下是我的灵魂救赎者,我的圣父,
我绝对不会出卖他……」
「啪!啪!」维克多在玛莉格左右脸颊狠狠抽了两记耳光,娇嫩的俏脸上马
上泛起鲜红的巴掌印,玛莉格一甩头发,尖声叫嚷:「维克多,你强奸我吧!杀
了我吧!我宁可死,也不会出卖主教和教团的!」维克多冷笑:「你就这么相信
那个恶魔莫纳·萨博瓦?你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工具和泄欲对象,你
以为你死了他会为你悲伤?还是能够升入那个什么天堂?!」玛莉格瞬间沉默了。
「你想死?玛莉格?好,我这就满足你,可是我绝不会让你死得痛快!我保
证你死得比海伦娜更痛苦!」维克多说着,打开了他带来的皮箱,拿出几个装满
液体的玻璃瓶,说:「这是硫酸和盐酸的混合液,它能腐蚀所有的东西。」维克
多拔下玻璃瓶塞,从茶几上拿起玛莉格的指甲剪,放进了玻璃瓶,瓶里的液体沸
腾起来,瓶口腾起浓浓的白烟,不一会,指甲剪就消失了。
「我不得不采用和你们一样残忍的手段,或许请你喝下这可口的酸液,把你
的喉管和胃肠溶化,又或许,我不弄死你,只是把这瓶玩意泼在你的身上,把你
引以为傲的美貌和肉体毁掉,让你变成一个丑陋恶心的怪物活着,你看怎么样?」
听着维克多的讲述,玛莉格额头冷汗直流,剧烈地呼吸着,全身蜷缩成一团,瑟
瑟颤抖。
「来吧,女士,让我们继续吧!」维克多一手揪住玛莉格的头发,把她扯得
头向后仰,一手把玻璃瓶凑到玛莉格的脸上方,玛莉格惊恐地惨叫着:「啊,不!
别!求求你,维克多,饶了我,我,我说……」维克多放开玛莉格,说:「这就
对了,慢慢说,从头说起。」玛莉格花容失色,嘴唇惨白,开始吐露她所知道的
玫瑰天国的所有秘密。
第五节
「什么!你们又扑空了?!」莫纳主教拍案而起,阴鸷的双眼怒视着书桌前
的拉斯莫的碧姬,碧姬低着头,沮丧地站在那儿,拉斯莫却坦荡地面对着恼怒的
莫纳主教,说:「主教阁下,我们杀光了那个岛上的所有生物,可就是没找到那
个IAP’。」莫纳主教瞥了一眼碧姬,问拉斯莫:「拉斯莫,你说会不会有人
走漏了消息?」
「我觉得不会。」拉斯莫答道,莫纳主教抑制着怒意,绞着手指,说:「我
忠诚的拉斯莫,请原谅我的暴躁!我们所有的计划、一切都很顺利,除了这事…
…好了,不说了,你去休息吧。」莫纳主教脸上泛起微笑,毕竟这是拉斯莫第一
次失手,拉斯莫连忙说:「主教阁下,那个法国警察一定离开了里约热内卢,我
……」
「好了,拉斯莫,你辛苦了,先休息去吧。」莫纳主教打断了拉斯莫的话,
挥手让他退下,拉斯莫面无表情地朝主教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去,宽敞的舱室里
只剩下莫纳主教和碧姬,莫纳主教咄咄逼人的目光直视着碧姬的眼睛,像要把她
吞噬一样。银白色的豪华游轮「维纳斯号」已驶出了摩纳哥海域,往大洋深处驶
去,舷窗外,又一架NH90直升飞机在游轮前甲板上降落,刚才碧姬和拉斯莫
就是乘着另一架直升飞机飞到这里的,数架直升飞机在游轮上此起彼落,起降频
繁,十分热闹。
舱室内,莫纳主教收回目光,对碧姬说:「我的女儿,我相信你的灵魂是忠
诚的。」他略一停顿,加重语气:「我一贯主张,肉体可以交换,可以出卖,但
我不能容忍灵魂的背叛,尤其是我的信徒们,我要求信徒的灵魂必须对我,对玫
瑰天国绝对忠诚!」碧姬仰望着莫纳主教,认真地说「主教阁下,我对您绝对忠
诚,无论何时何地,我绝不会背叛您和玫瑰天国……」
「很好,有朝一日,也许你的肉体能接纳我的幽灵……好了,不说了。」莫
纳主教牵着碧姬的手,走到舱室正中的小圆桌前,两人坐下,莫纳主教一按电钮,
舱室回壁的绒幔徐徐合上,遮住了所有的舷窗,同时,舱室一角的一道玫瑰色光
束亮了起来,斜照着这张小圆桌,莫纳主教掀起桌面上的一个金属网罩,碧姬惊
呆了,她看到圆桌中央的黑色天鹅绒布上赫然放置着一颗带着一截颈部的人头,
此前,碧姬从未见过主教这个圣器,莫纳主教双手遮住自己的脸,嘴里默默念诵
着,随着主教的默诵,那颗人头的眼睑颤动了一下,又是一下,人头的眼睛慢慢
睁开了,眼神茫然而疲惫,碧姬揪住自己的胸衣,吓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梅里克斯,梅里克斯,快回答我,弗朗索瓦·维克多现在人在哪里?」莫
纳主教双手掌心向上,朝着人头,喃喃问道,人头耷拉的嘴角蠕动着,似乎咽了
口口水,就要开口了,可是无论人头怎么抽动嘴角的肌肉,就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怎么回事?难道有更强大的力量阻隔了这种圣灵的感应?莫纳主教有点着急了,
更起劲地默诵着咒语。
突然那颗人头开口说活了,这声音不但把碧姬吓得魂不附体,连莫纳主教也
大吃一惊,那声音既不是维克多的,也不是人头自己的,而是玛莉格的:「救救
我,救救我,主教阁下!请饶恕我吧,我背叛了您……」人头嘴里发出了玛莉格
凄惨呼救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玛莉格现在正和维克多在一起?!莫纳主
教起了疑心。
半个小时前,莫纳主教才收到玛莉格从东京发来的电报,玛莉格还在电报里
得意洋洋地炫耀她的战果,主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朝着人头喝道:「住嘴!快
住嘴!」人头嘴巴还在一开一合,但已经没有声音发出,看来,招魂术失败了,
莫纳主教使用这颗人头以来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莫纳主教用金属网罩罩住
人头,烦躁地在船舱里来回踱步,嘴里喃喃咒骂着:「这个肮脏的世界,充满尔
虞我诈,背信弃义,背叛出卖,没有一个人的心灵是纯洁的……」碧姬忐忑不安,
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与此同时,东京「雅典娜酒店」套房里的维克多已经结束了对玛莉格的拷问,
把玛莉格的双手扭到身后并拢,掏出一副塑料zip tie,套住玛莉格紧贴
在一起的手腕用力收紧卡牢,把她的双手牢牢地反绑起来,命令道:「跪下!」
玛莉格惊惶地叫道:「维克多!你说过不杀我的!你……」自从开口说出一切后,
玛莉格的心里的防线就完全坍塌了,她赤条条的身体就像被抽去了脊柱那样瘫倒
在地毯上。
就在这一瞬间,维克多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行刑台上的刽子手,而即将
受刑的死囚就是眼前这个惊慌失措,被反绑着双手的赤裸妖艳美女,但维克多想
起老艾米的话,抑制住心底腾起的杀意,说:「看在上次你给我玉米粥的份上,
这次我不杀你,给你个忠告,脱离那个邪教,找个地方躲起来忏悔你以往的罪愆,
当然,你也可以回到莫纳·萨博瓦身边,但最好别让我见到你,下次我可不会手
下留情!」
维克多说完就走出套房,看着他扬长而去,蜷缩在地毯上的玛莉格呜呜咽咽
地痛哭起来,但玛莉格的哭泣不是出于对自己所犯罪恶的忏悔,而是对莫纳主教
心怀愧疚,因为玛莉格出卖了主教,背叛了主教,还有就是对维克多的刻骨仇恨;
因为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玛莉格的美色和身体的诱惑,只有这个维克多,不但
对她的肉体和美貌熟视无睹,还从她嘴里掏出了玫瑰天国的所有秘密。
维克多走出「雅典娜酒店」,把手提箱扔进垃圾箱,他拦下一辆计程车,直
奔东京闹市区,一个小时后,维克多通过国际刑警组织东京中央局给巴黎中央局
的哈里·德莱蒙检察官发去了一份长长的电传,在这份加密的无线电传真的结尾,
维克多加上了这么一句:「谢谢您给我派的那个护卫,他是个不错的人,但我不
需要他的保护。」
又过了几分钟,从法国的马赛、科西嘉岛的卡利阿里,从意大利西西里岛的
巴勒莫,从西班牙的巴伦西亚,甚至从突尼斯的斯法克斯,一艘艘快艇满载着全
副武装的警察驶出了海港,进入地中海,他们在茫茫夜空下的海面上搜寻着那条
「维纳斯号」豪华游轮,这是搜捕莫纳·萨博瓦的第一次国际联合行动。
漆黑的夜幕下,「维纳斯号」平稳地航行在茫茫大海中,夜已深,游艇的舷
窗透出的灯光纷纷熄灭,唯有一个舷窗的灯光却还亮着,船舱内,高大佝偻的拉
斯莫虔诚地跪在耶稣受难像下,做着睡前的祈祷,他脑袋低垂,骨节粗大的双手
交叉着搁在胸前,拉斯莫在感谢着至高无上,全知全能的上帝。
四年前,拉斯莫还是里约热内卢市内的爱丁甫鲁教区的一名普通修士,他性
格内向,郁郁寡欢,多年的修士生涯使他产生了被财富权势抛弃也被上帝抛弃的
感觉,他心中汹涌着仇恨的怒火和杀戮的欲望,是莫纳主教拯救了拉斯莫,引导
他走上了正确的道路,让他发泄了愤怒,拉斯莫此前从未觉得上帝离他竟是如此
近!
在恩特雷里岛,拉斯莫又一次大开杀戒,屠戮了老艾米一家,他双手沾满鲜
血,他感谢上帝又一次满足了他的嗜血和杀戮的快感,祈祷结束,拉斯莫脱下外
衣,关灯上床,窄小的铁架床上蒙着灰毛毯,毛毯下铺着南美丛林的锐利荆棘,
无论走到那里,拉斯莫都要带上这些折磨自己,激励自己的荆棘,它们能使他振
奋,永不心慈手软,拉斯莫内衣上时常染满自己的血迹,他觉得自虐和杀人一样,
都能带给他常人无法想象的快感。
拉斯莫刚爬上床,床头的内线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话筒,话筒里传来
莫纳主教烦躁不安的声音:「拉斯莫,」拉斯莫立刻回应:「有何吩咐,主教阁
下?」话筒另一边的莫纳主教焦急地说道:「我有预感,危险正在逼近,我们必
须立刻离开这里,叫船上所有的教徒马上到前甲板的直升飞机那里集合,你快去
安排!」
「遵命,主教阁下。」拉斯莫平静地回答。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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