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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皇宫书房内,明太宗朱棣将周宣等人的折子放到桌上,眉头深锁,这几个折
子是弹劾端王朱枫的,说他沉于美色,不理政事,身为亲王理应以身作则云云。
但奇怪的是,这几个月并未见朱枫出入花街柳巷,也未闯下什么风流祸,每日按
时上朝,散朝后立即回府,与以前相比判若两人,说他由花花王爷变成柳下惠也
不为过,非但绝迹花丛,对女人甚至连正眼也不瞧。既然如此,那么就是专宠一
人了,但这与周宣等朝臣有什么关系,惹得他们要上奏,莫明其妙,难道是他们
之间争风吃醋?一向端正严肃的朱棣深为不耐,这个从来都让人很是放心的十九
弟竟惹这种麻烦。而他一直是想扶持十九弟成为一个肱股之臣的。

  自登基以来,朱棣一直在削蕃,或解除各地亲王的兵权,或是干脆废为庶人,
但他并未打算将朱姓王族全部剪除,也想培植几个忠心于已,为已效命的势力,
朱枫是当然的人选,他聪明能干,却不狂妄使气,处事圆融,又有不可低估的强
硬,最重要的是,朱枫没有野心,也不具备其他亲王拥兵自重的实力,况且,朱
枫因自幼丧母,自小便常住燕王府,与太子朱高炽一起受教,长兄如父,朱棣几
把十九弟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而朱枫也一如他期望的那样对他忠心可嘉,无论
如何都是站在他这一边,当年建文帝削蕃,朱枫被调回京,在靖难之役时也立了
不少功劳。对这个弟弟,他一向信任有加,沉于美色虽无大碍,但过份了却得叫
他注意,以免不必要的麻烦。正思想间,朱枫已来到书房,听候训问。看到活泼
跳脱的幼弟,朱棣一向冷硬的脸上浮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笑意,令他坐下叙话。

  「皇兄叫我何事?」朱枫笑容满面,掩不住的愉快。早上离家时,傅云蔚亲
手打点他的穿戴,但又冷冷地威胁他,若是身上再有女人的脂粉味就有他好看的。
真是冤枉,那脂粉味是他在太后房中请安时沾上的,现在的他看任何女人都觉得
俗艳不堪,怎么会去亲近呢?不过这也说明傅云蔚还是很在乎他嘛,而且他大概
不知道他早上说话的样子已与一个吃醋的妻子一般无二吧,朱枫越想越乐,窃喜
不已。

  「有人上奏说你沉于美色,荒废政务,更有言传说你专宠一个美人,居然为
她洗脚梳头,身为王爷,成何体统。」朱棣严简意赅地说明,耷拉下的眼皮却射
出针刺一般的光芒,看这个湎于玩乐的弟弟如何解释。

  「这是诬蔑,皇兄应该知道,我可是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勤勉端严,至于专宠
之事,更是无稽之谈,那些上奏之人未免太无聊,就算我宠幸某人,也是我府中
闺阁之事,无需他人妄议,而且现今之人专爱造谣生事,诽谤他人,皇兄怎能相
信?不过,也请皇兄放心,对于这些事,我自有分寸。」朱枫神色如常地微笑解
释,心底却暗忖,是谁多嘴将此等事传到府外,同时背上也起了一层冷汗,皇兄
手眼通天,自已也应小心为上。

  「嗯,这样就好,你行事洒脱顾然没什么不对,但切莫忘了自己身份。」

  「是,我记下了。」朱枫低头听训。朱棣挥手令他退出,心底已在怀疑对朱
枫委以重任是否妥当,必竟事关皇家名声,常引他人物议却是不妥。

  回到府中,朱枫杀一儆百,将几个有名的长舌侍女杖责五十官卖,斥退三名
姬妾,休回娘家,又严令不得对外提及府内之事,违者治罪,众人战战兢兢听令,
不知哪里做错了,惹王爷震怒。处理完后,朱枫却没有因此减去不安,经此一事,
原先的自信满满有了一丝动摇,他真的能永远保有那颗稀世明珠吗?因为太在乎,
所以更怕失去,不管怎样,他绝不允许有人妨碍他们的幸福。

  第二天,朱枫所托的宫中太监传出消息,上折子的是李成显,周宣,宋湛等
人。李宋二人均系姻亲,为受冷落的李秀仪,宋莲清出头情有可原,但这个新贵
周宣为何也会掺一脚。周宣原为殿前侍卫,现掌锦衣卫,权焰熏天,是新贵中的
佼佼者,他原与裴震关系密切,但裴震入狱也与他大有干系。现今他又参与弹劾
自己,这两件事莫非有关连。听过属官的报告,朱枫遂起身往宝云轩,欲找傅云
蔚问个明白。

  「云蔚,你可识得周宣。」亲呢一番后,朱枫起身为瘫在榻上、犹自喘息的
傅云蔚整衣理容,为他掩上衣襟后犹恋恋不舍地在锁骨处留连。一面漫不经心地
开口询问。

  「我认识。」傅云蔚懒懒倚着枕头,星眸半掩,唇边是淡淡的笑意,猫儿一
般蜷在朱枫身边,手在男人腿上有意无意地摩蹭。正是双十年华,少年的青涩已
经褪去,呈现在朱枫面前的属于男人的风情和妩媚,独特的妖异魅惑异于其他男
女,犹如一朵怒放的鲜花,娇艳欲滴,引人垂涎,吸引无数蜂蝶。朱枫的大手又
情不自禁探过去,抚上眼前诱人的腰臀,隔着布料体验那种弹性与柔嫩。

  「他是由师兄介绍认识的,那时我还没有还俗,他对我有企图,我师兄入狱
就是他联合一批朝臣弄的,难道是他找你麻烦了。」

  「有几个人在皇兄面前讲我坏话,其中就有周宣,看来是他挑弄李成显宋湛
这些蠢货上奏的了,不过这次他好象搞错了,我不是你师兄,这种方法对我不管
用。」

  「又是因为我吗?他居然还没有死心,人都说红颜祸水,我不是红颜,却总
给别人添麻烦。」傅云蔚拱进朱枫怀里,十分懊恼。

  「你胡说什么,这与你无关,好色的是我,况且凭他周宣想来找我麻烦还早
得很。不过,我还是要埋怨你师兄,他没有把你藏好,让周宣看了去,结果就动
心了,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看见你没有不发呆的,真是让我操心。」朱枫按捺不
住,又重新扯开碍事的裤子,揉搓那片迷人风光,手指不老实地寻幽探胜。

  「才不是我师兄的错,其实是周宣先瞧见我,然后才缠着师兄介绍的。」傅
云蔚忍不住抬头反驳,他仍穿着中衣,但光裸的修长大腿和挺翘的臀部却隐约露
在外面,格外教人欲念如狂。

  「那他无论如何都应该拒绝才是。」朱枫气喘不已,迫不及待地抬起那双玉
腿,怒涨的欲望对准了花蕾,长趋直入。「你这个小妖精,究竟施了什么妖法,
让男人神魂颠倒。」一接触到他柔软火热富有弹性的内里,朱枫总忍不住兴发如
狂,只想疯狂地撞击,把那绵绵密密包着他的紧窒滑嫩破坏掉。已经两年多了,
可是随时间的流逝,对他的爱意与迷恋却与日俱增,越来越爱,爱到恨不得揉他
到骨里,

  「啊」傅云蔚一声痛叫,刚才并没有做到最后,缺少滋润爱抚的花蕾因突然
的插入激痛不已。真让人受不了,傅云蔚自己也很纳闷,为什么他总会让男人发
呆动情,是他们定力太差,还是真如朱枫和裴震所言,自己是个魅人的妖精,会
吸人的魂魄。看来他终是不祥之人,虽非祸水,然亦不远矣。

  「宝贝,你又胡思乱想了。」朱枫停止律动,细细吻着身下的人,从唇到下
巴,到颈项、耳垂,一一吻过,无比爱怜,「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任何委曲的
。」

  「不是这个,其实是我在连累你。」傅云蔚回应着朱枫的亲吻,啄着他脸上
的每一处,缩紧了内壁,催眠朱枫行动。

  「胡说,什么连累,拥有你是我的幸运。」朱枫忍不住深深挺入,快速抽插,
满满地占有他,宣示自己的拥有,这个魅人的妖精就在自己掌控下,在自己身下
扭动抽搐,呻吟尖叫,这个认知再加上肉体在那软嫩窄道中所获得的欢愉,形成
了一股无上快意,整个人都欲仙欲死。朱枫粗喘着,重重进击,紧盯着身下的人
痛苦中混杂着甜蜜的表情,眉头皱着,双眼紧闭,张开的红唇吐出一声声娇喘,
下巴高高仰起,一道细细汗水顺着俏脸流到颈项,在喉节处滚动,朱枫忍不住低
头舔去汗滴,啃着他微突的喉节,近距离地听着傅云蔚喉中发出的甜腻呻吟,不
由更加狂乱失控,深深的插入,直到根部,在内壁中反复搅动一阵后,又快速抽
出来,将傅云蔚翻过去,覆在他背上,掰开臀瓣,重新插入冲撞,淫靡的湿滑声
响清晰可闻。

  「啊……嗯……嗯……太快……了。」傅云蔚尖叫着,身体里全是他,塞得
满满的,充实火热,搅得他无法呼吸。

  「宝贝……我的宝贝。」朱枫放缓了律动,改为缓慢而深深的挺动。「我就
在你里面,夹紧些,宝贝,感觉我,是我在你里面。」

  朱枫忘情地低喃,能占有傅云蔚的只有自己,其他任何男人休想碰到他。

  「嗯……是你……」无上的酥麻快感从交合处涌起,传遍全身,傅云蔚缩紧
了内壁,一放一缩地感觉那个滚汤的肉棒,快感更强烈了,直击心脉。

  「啊」朱枫忍不住狂吼一声,又加快了挺动,最后在一个进击中停住不动,
火热的白液倾刻间注满窄道,刺激得傅云蔚同时解放,两个人喘息着,却又忍不
住接吻,享受做爱的余韵。

  过了一会,朱枫抽出分身,带出一些淋漓的粘液,他拿过湿巾,细细为傅云
蔚清理,对事后的整理,朱枫也很有兴趣,乐此不疲,让傅云蔚张开双腿,用手
指把自己的东西抠出来,细细清洗他诱人的私密处,比做爱的感觉还好,特别是
傅云蔚虽然羞涩却又不得不任他摆布的样子更引人想要再来一次。于是朱枫常常
就弄到一半时再扑上去,发泄无法遏制的欲望,两个人尽情欢爱,其乐无穷。

  良久,朱枫整理完毕,二人窝在一起,正要小睡一会,忽听张延年来报说太
子来访,朱枫啧了一声,只得起身整衣,来到花厅中接待当今太子朱高炽。

  朱高炽年纪与朱枫相若,身材挺拔,一脸精悍。因从小一处长大,年纪相仿,
性情又相投,二人不象叔侄,倒象一对无话不谈的知已好友,当年立太子之时,
朱高炽也曾得朱枫大力支持,二人由此更加亲厚。只是近几年来,朱枫恋着傅云
蔚,二人相处便少了许多,饶是朱高炽精明稳重,仍是止不住好奇,到底十九叔
恋上一个什么样的美人,为讨好她,竟然绝迹欢场,做了无数赔身下气之事,而
且还一恋数年,惹得妻妾不满,竟惊动父皇对他加以训戒,于是朱高炽闲来无事,
便来端王府走动,一来散心放松,二来希翼能有机会见见那位把花花王叔迷到如
此地步的神秘小婶婶,那知朱枫只要一听他提起此话,便顾左右而言他,将那小
婶子护得滴水不漏,密不透风,朱高炽又好笑又气恼,十九叔这般遮掩是为何,
难道我还会抢了她不成,问张延年等人,也是摇头三不知,逼急了便声俱泪下,
只说如果泄了一句话,他就要掉脑袋了。如此一来,朱高炽也不便再打听。这次
李成显等人上奏弹劾十九叔,朱高炽又忍不住来到端王府想要一探究竟了,顺便
慰问一下这位可能会牡丹花下死的痴情王叔。

  「你怎么又来了。」朱枫踏进花厅,一脸不愉地问正在悠闲品茶的朱高炽。

  「这是什么话,我可是来看你的。」朱高炽放下茶碗,啪地打开折扇轻轻摇
摆。

  「我有什么好看,又没病没灾。」

  「哼哼,听说你昨天又被训了,父皇最近对你可是很不满,真是奇怪,现在
你比以前安份多了,怎么还得罪了这么多人。」

  「怀璧其罪啊。」朱枫叹了口气,没有瞒他,因为从一开始,朱高炽就知道
他专宠一位「云」美人,为此还不知取笑过他多少回。

  「咦,除了李成显等人报复外,难道还另外有人垂涎你的云美人?」

  「正是。」朱枫严肃起来。

  「这人是周宣?」朱高炽也正经起来,周宣身为锦衣卫首脑,与父皇的接触
太多了,若真是他从中作梗,还真有点麻烦呢。

  「你消息倒灵通。」

  「昨日你走后,父皇又拿了那些弹劾你的折子教训了我一顿,叫我切莫如你
一般贪色误事,我受你如此连累,怎会不知。」朱高炽又端起茶来浅尝慢饮,动
作虽优雅,却仍是掩不住那股精悍利落的气息。

  「周宣在我认识你小婶之前就对他有企图。」对朱高炽说起傅云蔚的时候,
朱枫从来都是大言不惭地称「你婶婶、你小婶之类的,让那位妃妾众多的太子爷
既羡慕又不以为然,堂堂皇家王爷,只守着一个女人,还一幅乐在其中的模样,
真不知有甚乐趣。

  「哦。」朱高炽又在悠闲喝茶,看得朱枫心中急燥。

  「这次我遭弹劾,肯定是他调唆李成显等人,要不然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
这么做,这几年,我总想让你小婶过个安定日子,别担惊受怕,一直小心翼翼,
以免让人抓到什么把柄,对那几个女人也弹压得厉害,谁想还是让人找到错处,
这个周宣,应该早想办法除去。」这几年靠着朱枫的精明周到,傅朱二人过得平
静无波,现下忽然平地起风云,朱枫不禁有些后悔当年没追问傅云蔚,到底是谁
对他无礼,早做防范毕竟好些。

  「你虑得也是,只是还要从长计议,免得打草惊蛇。」朱高炽有些不以为然,
为一个女人这样值得吗?但还是提醒这位痴情王叔小心从事。周宣人称笑面虎,
最是面和心狠,又掌握锦衣卫,甚是不好对付,就算是他,也不想与周宣有牵扯。

  「我会的,到时还要请你多多协助。」

  朱枫放松地靠在椅上也喝起茶。生在皇家,哪怕是亲兄弟都会勾心斗角,互
相残杀,他难得能与人这般轻松相处,朱高炽虽是晚辈,但更象朋友,朱枫很希
望能有人分享自己的爱情喜悦,而他就是唯一一个朱枫能对之透露对傅云蔚爱意
的人。朱高炽也是如此,他极喜欢与这位年轻的皇叔相处,而且近来他发现天生
风流的十九叔居然还有孩子气、体贴温柔和痴情的一面,相处了这么多年,他太
了解以前的朱枫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他有了这么大的转变?真是很有意思。